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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瞪着眼,骂骂咧咧:“我真的不能拿板砖直接把他砸晕吗?手都裹得跟木乃伊了快,还这麽不老实,可劲折腾你。”
淩恒用力按着人,安抚了好一会,简泊才再次睡过去,双手紧紧握拳,伤口险些又裂开。
前者小心翼翼攥住他的手腕,缓慢掰开,对还杵在一旁的叶星奕说:“快去睡,明天还要上学。”
少年皱眉,咬牙,神色紧绷:“他要是再敢动手,你不能站原地不动就那麽任他打,听到没有?”
“我知道简哥不容易,”叶星奕认真说,“但你才是我哥,我很心疼。”
淩恒勾起唇角,笑了笑,柔声安慰:“乖孩子,去睡吧,被子盖好。”
简泊从十一点多就开始发高烧,夜间热度一直不退,辗转到现在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每呼出气时,都充斥着血腥。
淩恒探手,额上的退烧贴已经又烫了,甚至能隐隐瞧见氤氲雾气,明明才换了一个小时不到。
等妥帖照料好他,淩恒起身,出了卧室。
客厅里,沙发上,叶星奕双手交叉阖十,枕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出神,愣愣。
淩恒掀开被子一角,将小家伙冻得冰凉的脚揣进怀里捂着,心疼不言而喻:“还是很冷吗?刚才不穿鞋,光脚就在地上跑。”
一双赤裸的脚被淩恒整个抱在怀里,叶星奕腆着脸:“还好,不冷。”
“哥,你说云骁哥,”他抿唇,“现在会在哪呢?”
高穹挟幽壤同归,雨下得很大。
车门从外被拉开后,朱武一把将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宁云骁打横抱起,厉碹撑伞跟在一旁,没入夜色。
酒店门口立刻有着正装西服的服务生笑着迎上来,唐铄把车钥匙递给他,道:“我来抱云骁吧,武哥。”
朱武没理:“不用。”
电梯直接上到四十八层,男人示意:“喊应旸现在过来。”
男人调整姿势,单手抱着少年,后者闷哼:“哥……”
朱武擡眼:“乖。”
毯子被拿开后,宁云骁整个陷在酒店松软的大床上,身体只占了最边一角。
朱武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揽着人往床中间丢,俯身撑在床头,将手掌覆上少年额头,阴沉着脸:“……真是够差劲的。”
应旸跟在厉碹后边进来,一手提着医药箱,颔首:“武哥。”
朱武很淡地扫了来人一眼,眼神微转:“替这小东西看看,下午手腕被我掰折,又接回去了。”
应旸明显已经见怪不怪:“是。”
朱武没再管,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接过iPad低头随意滑动。
唐铄递了一根红河道过去,点上后道:“整个四十八层已经都按您吩咐提前一周就包下来了,还有另外两间套房,规格与您入住的这间完全一致。”
“跟着我这麽久了,”朱武眼皮都懒得擡,“你们自己商量。”
厉碹立在一旁,低声:“是。”
朱武招了招手:“去休息吧。”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躬身离开。
朱武又在iPad上拨弄了一阵,才随手丢下,再度起身:“烧到多少度了?”
“39.8°,”应旸道,“他体质不太好,偏瘦,长期营养不良。”
朱武嗤笑一声,下颌微擡:“用什麽药你自己看吧,不用问我。”
“要真过敏死了,就索性找地方处理掉。”他丢下这麽一句,便回身出去了。
五分钟后,男人再进来时,服务生已经将餐食摆满了一茶几,笑着示意。
朱武没看他,径直略过,走到床边,蹙眉:“怎麽针还没打完?”
应旸斟酌着,答:“他不让我碰,我怕针头断在里面。”
“不让碰就把手脚都绑起来,再不行直接砍了。”
朱武盯着应旸,半响后坐在床头,掀起被子一角,箍住少年的腰,催促:“打吧,动作快点。”
应旸利落地掰开安剖瓶,吸到针筒里,屈膝跪在地毯上:“是。”
果不其然,针尖才碰到X,宁云骁就猛地剧烈挣扎起来,险些将针直接抓在手里,留下手背上很长一段血痕。
应旸揣测着男人的神情,忙道:“我的。”
朱武脸色沉了几分:“再来。”
少年烧得神志不清,针尖堪堪没入一半时,又挺身,再次用力大幅度挣起来,困笼之兽般,作无用功:“不要……不要碰我!”
应旸连忙将针拔出来,下意识道:“怎麽这麽犟呢?”
朱武已然失了耐心,一把捞起少年就按在怀里,动作粗暴,接二连三地重重盖上去,声响既清脆又沉闷。
应旸揪起心,想劝却又不敢,只生硬道:“武哥,他还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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