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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极其惶恐的少年,立刻不挣了,主动跪在床上,相当配合。
朱武乐得如此:“乖孩子。”宁云骁神色清明,完全不避。
朱武耐心出奇好,他取出那柄刀,坐在少年身旁,削去生姜的外皮后,先进行修整,使其外部平整、顶端尽其圆滑。
等将生姜一块一块、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削去,直至与成年男人拇指那般粗细,总长度留在十厘米左右。
朱武还没忘将生姜的纤维一并处理干净,他偏过头,对上宁云骁明显不安局促的脸,失笑:“胆子真小,说了不会弄伤你。”
宁云骁唇色发白,手微颤。
……………………
有一瞬间,宁云骁仰起头,怀疑数日以来的温存许诺,是否还作数。
黑晕浮于眼前之时,男人沉声:“要是敢晕过去,我会收回刚才所说的一切。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给你弟弟报仇。”
其实,宁云骁已经感受不到别的任何,除了无边无际的痛,但朱武这一句话,还是硬生生让他再次大幅度颤栗起来,冷汗大滴大滴砸下,视线迅速模糊。
………………
或许是遭受的痛楚太大,少年还在不受控地抽搐,整个人红到发紫。
朱武拨开他额前碎发,安抚:“都结束了,抱歉。”
宁云骁双眼紧闭,缓了好一会,终于睁开眼,用力:“我弟弟……”
朱武“嗯”了一声,在iPad上滑动拨弄了几下:“你自己看吧。”
录像里,烟酒味扑面而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死死掐着奚云逸的下巴,面目狰狞:“胆子不是很大吗?刚才不是还很硬气吗?”
摄像头转动,木盒里,是一节血淋淋已经断了的指头。
无数双男人的手用力撕扯着少年,势要将他拖入无边的烈狱,势要让他坠入无望的孽镜。
“来啊,再朝老子竖一个中指试试看啊?”
奚云逸浑身赤裸,嘴里被不知是谁的XXX堵住,剧烈抽搐,越挣,中指的断阖处,血便流得更快,一地猩红,迅速蔓延。
少年的整张脸都沾着□□,头发混着泥沙,缠在一块,等镜头再对过来时,脸已经又比刚才肿了一圈,气息微弱。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少年的胳膊已经被整个折过去,活活弯成非人的角度,凄厉长鸣。
录像远比宁云骁作为受害者家属,从警方那看过的任何一条都要清晰百倍,以至于,奚云逸的无数次奋起挣扎又被镇压,每一声悲愤,都诚惶诚恐。
四十多岁的男人涨红了脸,扭曲不堪,邪笑着招了招手,于是还依依不舍趴在奚云逸身上纠缠的人都往后退了。遍地血泊里,只被彻头彻尾XX过的少年蠕动着,喘息着,直至尽头,眼珠灰白,迸裂。
药被再度喂进,气息奄奄已经没剩多少意识的奚云逸艰难动了动断指。四十多少的男人用皮鞋大力踩在他胸口,汩汩鲜血顺着唇角淌下,青涩遍体鳞伤的脸上,一双空洞迷失的眼无助微阖,再没睁开过。
在黎明就要到来之前,有人尸骨无存,惟余沉痛。
二十多分钟的录像,才放了五分多钟,宁云骁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可又很快醒来,他强撑着,直挺挺地:“人在哪?”
朱武按了暂停:“死了。”
对上宁云骁猩红失智的眼,朱武沉声:“得了痨病,全身溃烂而死。”
男人将iPad往旁边划,是一张盖了红色公章的纸质证明。
【死亡通知书:陈有为,男,46周岁,于2023年3月5日因口吐鲜血被送往我院医治,于2023年4月9日淩晨两点零六分,抢救无效身亡,兹此证明。——琓县中医院。】
男人说:“那天我确实在场,但后来有事提前走了,没能拦住,抱歉。”
他道:“事实已经呈现在你面前了,我就做到这里,信不信由你。”
“你弟弟死后,过了两周,那畜生就被检测出来得了痨病,X传染,没多久,全身溃烂,失禁,只吐得出鲜血。”
“我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让你好受一些,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很抱歉。”
宁云骁已然孑然一身,这麽久以来,支撑他活下去的,除了简泊外,只有替弟弟报仇这唯一一个念头。
可真相来得太惨烈,太猝不及防,太茫然,少年抱着iPad,双手剧烈颤抖,痛得彻心彻骨:“云逸……啊!
兇手已经长息于尘土之下,即便能听到,也丝毫不影响睡眠质量了。
他寻了这麽久的仇,却是连那人的面都没法见到,遑论出声质问。
无数个日夜的负隅顽抗,挣扎辗转,全没了意义。
宁云骁只留下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就再次昏死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