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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肩膀起伏,淩恒越是清楚这小孩身上有多少处伤,无名火就越大。
见星星欢快地朝自己身后扑腾过去,叶星奕脑门上一个大字昭然:寄。
歌词戛然而止,被从地上腾空抱起时,少年:“……”
淩恒身上不光雾气氤氲,怒气也蒸腾,他没多说,直接将小家伙的校裤扯了按在怀里。
XX明显比方才在浴室时要用力很多,叶星奕能感受到淩恒的怒火,将到嘴边的求饶生生咽了回去。
淩恒大力拧了把:“才在一起几个小时?就这麽不听话?当我是什麽?”
“转头叮嘱,回头就忘了!”
白团子瞬间就染上绯红,淩恒忍着心疼:“说了等我洗完澡出来清理,把你拖把没收你倒好了!干脆改跪在地上用手擦了是吧?”
腕骨一张一驰,疼痛就追着后脑勺咬了上来,淩恒捏着不放 :“咱们家就这麽大点地方,用得着你这样吗?平时你做错事我都不舍得罚你跪,现在想主动找罪受是吧?”
叶星奕趴在淩恒怀里,疼得龇牙:“不想……”
淩恒实在没法再狠心,恨铁不成钢。他把小崽子从怀里提溜起来:“收回我刚才的话,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乖。”
叶星奕忍痛坐在他大腿上,张嘴就要嚎:“我要离家出走!我要闹脾气!”
淩恒眯眼:“来,闹一个我看看。”
叶星奕抿唇,毫无气势地瞪回去:“……我就闹。”
淩恒今晚总觉得,从这小家伙明白自己的心意、解锁了新身份后,胆子就大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他有意沉脸,双手环在叶星奕身后,不轻不重往上提,压迫感给足:“地板那麽凉,自己感受不到?”
淩恒气场从来都很强,叶星奕冷不丁还是被震慑到了,瓮声:“我就是心疼你……”
淩恒对视上小孩清澈明朗的眼,半响还是把持不住,不忍心再吓唬他,于是揽着小孩的背往自己怀里带:“哥知道你心疼我。”
“但就你知道心疼我,我不会心疼你麽?”
他捉住叶星奕的手腕:“从莘城回来,瘦多少斤了自己称过没?真想变成白斩鸡?”
这是事实,但叶星奕很不高兴,却又不敢发作:“我从明天开始,一顿吃五碗饭!把你吃穷!”
淩恒好笑:“你吃三碗都够呛。”
“我很认真,”淩恒重归严肃,“你现在高三,无论我们是什麽关系,学习跟养好身体都是最重要的事。”
他伸手在小家伙额头上点了点:“毛都没长齐呢,需要你做家务麽?还跪在地上做,真当哥的心不是肉长的?”
“你乖,得养得活蹦乱跳面色红润,跟小猪一样,”淩恒很耐心,“这样叔叔才能把你托付给我。”
“是这麽个理,”叶星奕想了想,“但好像也不太对。”
少年嘶了一声:“我老爸其实根本不管我,随便我野蛮生长,他自己都过得很随意。”
淩恒头发洗完没吹,还是湿的。他不落忍:“那我也得把你照顾好,必须给阿姨交代。”
淩恒在叶星奕屁股上轻揉了会,催促:“快去洗澡,当心地滑。”
“洗完衣服扔那就可以,还是老样子不需要你管,”淩恒其实有点无奈,“什麽道理?平时都不需要你做的活,在一起了反倒得你干了?”
“我是养小男朋友,不是雇了个童工。”淩恒说。
叶星奕朝他扮鬼脸,试图掩饰羞赧:“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晚被淩恒收拾两回,实在害臊,挣着要从他哥怀里下来,动作幅度因此便大了些。
不经意间的一声呼痛,尽管再微弱,淩恒还是敏锐捕捉到了,神色紧张:“哪里疼?”
叶星奕想逃,却被淩恒箍着手腕硬抓回来,蹙眉:“让哥看下。”
十月初暑气仍余,中午温度甚至还能保持在二十度以上,这小家伙校服外套从来不会老实穿在身上——今天却从回来到现在都没脱过。
小东西眼神躲闪,淩恒这才后知后觉:“再动?”
见叶星奕还想躲,淩恒直接大力将小崽子身上校服剥了。
蓝白外套里侧已经沾了血污,干涸后呈深红褐色。
两条细瘦的胳膊上,足有十多道血痕,且每一道都不浅,排列错乱。打架造成的伤多为钝伤,绝不会这般锐利。
淩恒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拧起眉,气得头直点:“你很可以。”
他咬牙切齿,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给我。”
叶星奕心髒骤停,无暇感叹他哥变脸快,手抖个不停,指了指校服口袋:“哥……”
他不开口还好,一出声,淩恒直接:“我很想给你两记耳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