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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将盖在小家伙肩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后者又开始了:“#( ####∞#)#……”

淩恒终于破译成功,他扬了扬嘴角,眼帘微眨:“……知道你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

失陷在药膏下的两瓣臀青紫狰狞,叶星奕睡梦之中依旧不肯让淩恒走,抓着他的手:“哥……”

淩恒坐在床头,想等小家伙睡着了再去洗澡,但他等了快一刻钟,只要稍微挪动一步,小崽子还是会本能地睁开眼。

淩恒的爱是年长者对于年下者的温柔,是包容,是疼惜,是完全溺爱。

于是发着高烧都不影响洗澡的淩恒,自我嫌弃鄙夷了两秒,遵循本心也上了床。

这个澡终究还是没洗成。

他刚躺下,一只浑身赤裸的小崽子就哼唧哼唧扑进来,腻歪得要命。

淩恒想到什麽:“我没洗澡,身上都是汗,不嫌髒啊?”

叶星奕也不知是在睡,还是醒着:“我才不……我……嫌弃……都不会……你……”

我才不会嫌弃你,我就算嫌弃自己都不会嫌弃你。

淩恒早该察觉出来的,平时再细心不过的小崽子骤然犯这麽大的低级错误,还是在这样关键的期中考试。

其实这时,他的学习状态已经不太对劲了。

升入高三之后,加上午饭,午休由原来的一个半小时延长到了整整两个小时,也给走读学生安排了床位。

以备不时之需,叶星奕还是有一些东西放在宿舍的,包括他那个巨型皮卡丘行李箱。

中午十二点多,叶星奕从楼梯上来,他没先回宿舍。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竟然是关着的,叶星奕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推开门的那一剎,叶星奕看得真切——

左边窗户,六七个外班男生围在一块,手里都攥着一根银色的东西。

乍一看像金属条,但很明显不是。

电子烟。

烟这东西在高中并不少见,男生之间经常流通,但琓县一中管得特别严,似乎全校教师工都自成一套狗鼻子,极其敏锐,稍微有点味道就能闻出。

高三生大多已经成年了,特别在巨大的学习压力之下,青春期男生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劲怎麽都憋不住。

叶星奕若无其事,冷着脸解手,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高中功课繁重枯燥,稍微有点什麽值得讨论的事,三五分钟就全传开了。

去年高二开学时,叶星奕就干过几票大的,十月初国庆节的群架更是打得兇猛,一个人干翻十来个。

年级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主要原因总逃不过这三个:帅得惨绝人寰、成绩好、打架一把手。

还有就是跟淩恒关系亲近,刺头少年本人相当有逼数,他默默补充道。

可能是外表气势加成,班上同学相处久了还好,但外班的看到叶星奕多少还是有点怵。

虽然这不是叶星奕的本意,但他被误解了也不解释,乐得清净——扮演一个不惹是生非的刺头。

目光一直避讳却又清晰地落在自己身上,叶星奕回过头:“我不打小报告,不用这麽看着我。”

有两个男生叶星奕认识,之前晚修上提高班时坐在他后桌,说过几句话。

叶星奕先出了声,剩下几个男生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干巴巴地笑道:“奕哥,咱们就是友好探讨交流一下。”

不怪他们胆子小,而是学校在这方面管得确实严格。

只要被当场逮到,停课处理都算是轻的。

叶星奕整理好裤子,眼皮擡了擡:“小心上瘾,不是什麽好东西。”

瘦高个大概没料到他会这麽说,一愣后道:“高三了放松一下,放松一下……”

叶星奕点了点头,眉间尽是倦色。他拧开水龙头,没再说什麽。

少年表面在洗手,脑袋却一刻都没放松。

今早上数学课时,陈栋梁在分析最后一道导数大题的第三小问时,提到了複利计息。

虽然它是属于高等数学的知识範畴,但叶星奕还是想弄明白。

他满脑子都是老头嘴上的那一句——“这七个求极限的公式你们要是都弄明白了,那导数也就这麽一回事,只要开窍,什麽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只要开窍!只要开窍!只要开窍!破陈栋梁!说得轻松!

总共六门课,恨不得每科老师都在头顶架块铁立牌,上面写着四个生了鏽的大字——只要开窍!

最可气的是,就连淩恒昨天都提到了这一点。

总共就这麽大个脑仁,还能怎麽个开窍法,都不一定够切成六块的!

叶星奕气得牙痒痒。

可事实就是,对于叶星奕而言,如果想要考上排名TOP1的莘大——这意味着一套试卷零零落落每一个知识点他都要研究透彻,翻来覆去地折腾来折腾去,开窍只是最基本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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