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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成俊也绷不住乐:“羡慕了?你也找一个,让哥们跟你传授传授追女孩子的窍门?靠的就是一颗真心和毫不吝啬的付出、陪伴!”
叶星奕本来并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麽新奇的秘言,因为最难追的那个,其实早就已经是自己的了。
但对于他的观点,叶星奕还是极其认同的。
这句话说完,任成俊又道:“算了,我们前几天还讨论来着,你除了淩哥外谁都不粘,外班女孩子情书堆一沓了,你也理都不理,我靠啊,哥你被八班靳言盯上了你知道吗?”
叶星奕皱眉:“谁?”
任成俊也有点烦:“就离谱,是谁不重要,无名小卒,反正你知道他是个男的就行了,昨天在男厕所我还听有人讨论来着。”
叶星奕:“??????”
他特别讨厌跟别人捆绑在一块,即便只是名字也不可以。
叶星奕:“…………”
算了,只要不是突然冒出个男的说喜欢淩恒,他就无所谓,在背后蛐蛐也就蛐蛐吧。
算了,蛐蛐自己总比蛐蛐淩恒强。
叶星奕:“!!!!!!”
蛐蛐淩恒的压根就没少过。
但他确实凭着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已经把他唯一、最想拐走的那个男人拐回家了。
叶星奕压着嘴角的笑。
他身上的伤到底还是有点勉强,平常一步三个台阶,今天却只能老老实实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来,到四楼时,额头甚至还沁着细微的冷汗。
屁股好痛,叶星奕的心塌了一块角。
好在任成俊只当他是大病初愈,并未多想。
回到班里时,叶星奕简直要不认识这间教室了——
五六十个座位,每一把椅子上,都配了一整套的软垫:坐垫加上靠背,清一色的天蓝。
这是?!
见叶星奕愣神,宁云骁解释:“淩哥前两天买的,统一寄到学校,然后发给大家的。”
鹿苗苗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完全自费!我在网上查了下价格,一套要好几百呢,心疼死我了……”
究其缘由本质,是给谁买的。
宁云骁知道,叶星奕也知道。
正因为清楚,他才久久伫在原地,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心里塌了的那块角,又悄悄地被填补上了。
淩恒对叶星奕是偏爱,对班上的其他四十九位同学,是溺爱。
再没有哪个班主任能做到这份上了。
高三从早上六点多一直在教室里坐到晚上十点半,一天要上十几、二十节课,实属漫长。
但说快也快,仿佛只是香樟叶在屋角落下了一片,逐渐焦黄,再随着最后一场秋雨,它就落得无影无蹤,整整两个月便不知去向了。
写完一句“故本函数存在三个零点”,叶星奕擡头望向黑板。
视线却倏地一暗,小姑娘在他面前招了招手,递了份词谱过来:“星奕!”
叶星奕脑子里还装着一箩筐“单调性”、“数列”,他大脑发胀,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谢谢。”
元旦晚会是高三为数不多能参加的集体活动,琓县一中的每一届高三向来如此。
一班讨论下来,还是决定选择简单粗暴的大合唱。
一衆曲目商榷半天,最后根据投票选了这首——“于是我向你奔去”。
至于歌词怎麽划分,一班的老规矩“抽签”就又被征用上了。
实话实说,叶星奕很抗拒这类非参加不可的集体活动,即使跟班里大家关系都很好,他也还是稍微有点勉强,故而随便抽了个签就将其抛在脑后,一头扎进语数英理化生里去了。
可当每一行歌词旁边都标有姓名的词谱捧在自己手中,叶星奕先前还稍微有些躁动的心蓦地恬静。
班里有五十个学生,但歌词总共才四十来句,不免有重複的部分。
文艺委屈根据韵律提前划分好,再做成签发给大家抽。
叶星奕的名字在最上面,顶头四句全部都是——
他攥着这份歌词,嘴微张,然后咬着舌头,吐了一口气。
真不知是该感慨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这麽“亮眼”的活被自己给揽着了。
“穿越过荒原丛生的荆棘……”叶星奕低声哼了两句,一行一行往下扫。
直到——
大多时候,叶星奕比同龄人更内敛些,情绪很少外露,但他此刻是一点都克制不住。
文艺委员杨思嘉还在身边跟其他人说些什麽,叶星奕直接喊住她,问:“这个是最终版本了吗?”
杨思嘉点了点头:“对。”
她以为叶星奕是紧张,笑了笑:“没关系的,放轻松就好,本来还有点担心,怕你不愿意参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