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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偷摸瞅了半天都没找到刺,失了耐心,敷衍道:“没扎到,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胀……”
淩恒甚至都没擡眼,在小家伙略微红肿的那块地方按了按,就见后者“嗷呜”一声:“哥!”
“你搞偷袭。”叶星奕只觉得钻心地疼。
“过来。”
路口的灯亮一些,淩恒将右肩的包往上提了提,一手托着叶星奕的爪子,另一手在伤处周围按了按,果然见到了黑色的小点:“刺还在里面呢。”
淩恒指甲偏短,但修得齐整,他将两边的肉往中间挤压,黑色的尖略微往外冒了一些。
“坚持一下。”
淩恒低着头,仔细地撚起。
淩恒的头发是完全意义上的深黑,发质又硬又直,可为自己做这些事时,竟然出奇软和。
淩恒不怎麽喜欢系围巾,这天也是,脖颈的皮肤大片大片坦露,晃得叶星奕挪不开眼。
短暂的锐痛过后,玫瑰花刺已经重新出现在了淩恒手里,他说:“好了。”
黑色的尖端另外一头,沾着血。
淩恒低头,把叶星奕的手举到自己脸边,用力吸了一口,消毒杀菌,然后把唾沫直接咽了下去。
淩恒趁小家伙分神,将他还握在手里的那枝白玫瑰拿过来,长腿一迈,就想往垃圾桶里扔——结果叶星奕一声吼:“哥!”
淩恒拿着白玫瑰的手一滞,动作停住了,他无奈:“怕你待会再扎到手,而且已经蔫了。”
叶星奕方才手上被扎出一个小洞都没现在委屈,他快步跑过去:“我要!”
这枝白玫瑰没打刺,也没单独的包装,叶星奕一晚上已经不知道被扎几次了,但他还是舍不得丢掉,强硬道:“是我的!”
“明天我再给你买,”淩恒好言好语地劝,“买一大束,听话。”
叶星奕油盐不进,相当干脆地朝淩恒摊开手心:“我就要这一枝,还给我。”
叶星奕甚至换了没受伤的右手去接:“我会小心点的。”
在学校已经热热闹闹地吃过一顿宵夜了,叶星奕不饿,累倒也还好。
到家后,他先将那枝不好惹却金贵的白玫瑰插进花瓶里,动作谨慎。
玫瑰的花瓣其实已经隐约有点发黑了。
淩恒简单收拾了下餐桌,刚弯腰将髒衣服放进洗衣机,两只小狗崽就黏黏糊糊地跑过来,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在他身旁。
这样的姿势不能更趁手了,淩恒顺手摸了一把叶星奕的脑袋,好笑道:“明天不上课,去打两盘游戏放松下?”
叶星奕摇了摇头:“不想打王者。”
“那去洗澡,”淩恒勾了勾唇角,“洗完早点睡。”
叶星奕还是摇头,淩恒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星星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乐滋滋的,狗腿屁颠屁颠。
淩恒真的要被这两个小家伙给磨死了,试探:“到底有什麽不能说的?”
小狼崽子确实也装不下去了:“下午……”
他梗着头,咬着舌头:“没亲够!”
淩恒的手一抖,将茶几上的花瓶打翻了,他连忙扶起来,但还是洒了些水出来。
淩恒无言以对,既气又好笑:“觉不睡,游戏不打,澡不洗,就在这等我呢?”
叶星奕盯着淩恒,眼神炽热:“哥,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2025年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再不亲,就要等到明年了。
淩恒失笑,他挑起眉,将叶星奕揽进自己怀里,手臂绕过他的肩,带了几分审问的意思:“你真是第一次谈恋爱麽?”
叶星奕明明耳朵已经火烧火燎,面上却强装镇定:“我——”
淩恒没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将叶星奕推到沙发上,按住小家伙不老实的爪子。
叶星奕闭着眼,听淩恒笑了一声,然后说:“星奕。”
开晚会时,鹿苗苗带了一大袋白桃乌龙味的硬糖,轮着发了一圈,叶星奕和淩恒都吃了。
此刻,白桃的清甜在唇齿之间氤氲迂回。
…………………………
洗手间门关上的那刻,笑意无法自抑地扩散开来,淩恒低声:“……小崽子,我的。”
再出来时,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瘫了个小孩,腿架在沙发靠背上,一条胳膊举过头顶,另外一条胳膊还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哥的西装外套,凑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亲了又亲。
叶星奕将大半张脸都藏在淩恒的外套下面,露着眉眼,脚晃个不停。
淩恒在沙发另外一头坐下,他抱着叶星奕的小腿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将那双白袜顺着脚踝往下脱。
叶星奕整整一天都处在极度澎湃的那股劲里,他一直在出汗,更知道此刻自己的脚能有多臭,忙慌乱道:“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