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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病的时候呢?”淩恒蹙眉。
叶星奕又笑了笑,表情没什麽变化:“吃点药闷头睡一觉,要是睡醒还难受我就去医院。”
淩恒的心一疼:“一个人去?”
叶星奕默认了:“家附近的瑞金医院和中心医院我都熟悉,去过多少趟了。”
他说:“挂号开药输液,一套流程下来特别清楚。”
淩恒呼了一口气,手搭在叶星奕腰上,将散落的被子重新裹好:“那也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
叶星奕无意招淩恒心疼,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立刻解释:“中心医院真的特别特别近,跟老房子就隔着一条马路。”
他嘴快:“都快成我第二个家了——”
淩恒柔声问:“小时候经常生病吗?”
叶星奕很久以前扯的谎现在圆不上了,他只能飞速:“我瞎说的。”
见淩恒明显没信,叶星奕擡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被前者及时截住了。
小狼崽子陪笑:“也还好,一年雷打不动会发几次烧,小病不断,但大病是真的从来没有过。”
淩恒握着小孩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吹风机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叶星奕有些着急:“还没吹干呢,会感冒的!”
“我自己吹。”淩恒径直将小家伙塞进被窝里,强迫道:“盖好了,不许再起来,给我好好养着。”
叶星奕还是不太老实,他佯装听话,实则鬼鬼祟祟。
淩恒一眼便看穿了,他一个反身,将小家伙压到自己身下。
两条胳膊都被反扣住,叶星奕也不慌张,他擡眼笑,轻声:“哥。”
淩恒也笑着,半秒后俯身弯腰,在叶星奕的额头上温柔地落了一吻。
淩恒哑声:“宝贝。”
叶星奕才洗完澡没多久,眼睛尤其湿润,尤其明亮。他仰着脖颈,胸腔起伏。
许多个吻细细密密而又依恋地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淩恒将叶星奕的手完全塞回被子里,他把被角往上掖:“安心睡。”
小崽子被吻舒坦了,就老实了。于是双手安分乖顺地放在身体两侧,清浅的呼吸逐渐均匀。
淩恒上床时,身边的小狗崽子眼睛没睁,但却好像知道他在哪似的,準确无误地粘了过来。
叶星奕确实很困,声音都比平时低些:“哥……”
淩恒将小孩整个抱进怀里:“嗯,乖。”
叶星奕把手放在淩恒胸膛上,顺势环抱住他。
淩恒勾唇,捏了捏小狗崽子的手心。后者乖顺地摊开手掌,任凭他哥怎麽摸都不炸毛,连哼唧都甚少。
淩恒闭上眼,突然感到手底传来阵阵瘙痒,起初是手,再然后是胳膊、下巴。
淩恒勾了勾唇角,闭着眼睛轻唤:“星星。”
那股瘙痒的劲非但没收敛,反而愈发明显了,一直在用毛发蹭自己,淩恒无奈,但还是没睁开眼,宠溺地说:“又胡闹,天还没亮呢,天亮了带你出去玩。”
略显急促的“嗷呜”一声,淩恒终于睁开眼。只因这并不是小白狗平时能折腾出来的动静,倒更像——
星星确实不在卧室,只是。
淩恒皱起眉,猛地愣住,真傻眼了:“?”
一只黑背德牧幼犬趴在被子上,狗耳朵竖起,大半黑、小半黄的脑袋左摇右晃,似不习惯自己的身体,试了半天才再次“嗷呜”一声。
虽然是幼犬,但这结实的小体格目测至少二十斤重。淩恒后知后觉:难怪自己觉得喘不上来气。
淩恒下意识望向身侧,被窝的另外一半果然空了,只剩面前这条龇牙咧齿的小狼狗。
淩恒简直无可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星奕?”
他一字一顿:“你怎麽……”
怎麽还真变成小狗了。
不过这个品种,倒是极度符合。
淩恒坐起身,将小德牧整个抱起来,忍俊不禁:“真的是你吗?小狼狗?”
小狼狗的两只大耳朵肉嘟嘟的,已经度过尴尬期,完全立了起来。两只大眼睛也滴溜溜地转,它歪着脑袋,用黑色的鼻子去蹭淩恒的脸,又是一声“嗷呜”。
淩恒挑了挑眉:“坏了,怪我。”
淩恒说:“整天喊你小狗崽子,这下还真变成小狼狗了,怎麽办?”
“你咬我一口,”淩恒道,“证明一下你是星奕。”
小狼狗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哀怨,它张开嘴,又闭了回去,最后只用鼻子去拱淩恒。
淩恒乐得肩膀都在颤,长叹了一口气:“怎麽办?”
面前这只小狼狗全身毛绒绒的,特别是脊背,清一色的漆黑,毛发厚实且长。
小家伙微不可见地捂着嘴,神情委屈又无措。
淩恒安抚道:“应该很快就能变回来的,不着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