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绿茎上沾了黏液,牡丹还嫌弃地将其甩落:黏呼呼的
符悬书这时才知道,牡丹其实不想与那些液体接触。
绿茎的感受与牡丹自身相连,牡丹只感觉自己肌上被什么给闷住,完全透不过气,憋得难受。
就在她皱眉嫌弃时,牡丹感到一股小小的灵力涌动。
那灵力落在她沾了黏液的每一根绿茎上,瞬间,她的茎条恢复原样,恼人的液体更是半滴不剩,极为干爽。
符悬书给她扔了几个清洁术过来。
牡丹大喜:多谢仙长,舒服多啦!
符悬书却看不明白,问她:姑娘自己也会清洁术,为何不用?
牡丹茎条干净后,又继续救人。
她还能抽空回符悬书,就是笑容有些难为情。
我妖力有限,万一将妖力用在清洁术上,遇上紧急状况反而没妖力可用,可不是要闹笑话吗?
还会给人添麻烦吧?
牡丹虽这么说,但她救人的速度半点也没停,一个又一个将他们送上地面,收回绿茎的同时又去捞人。
符悬书眸中探究。
所以,对牡丹而言,现在就算紧急状况?
哪怕遇险的人,并不是她自己?
符悬书一心多用的能力令牡丹叹为观止。
他不单能兼顾救人,还能与她说话,甚至抛下的清洁术一个也未少,就连现在也御风飘着,令牡丹不禁好奇,符悬书究竟可以同步进行几件事?
只不过牡丹看不了更多了。
师弟,牡丹姑娘!
师尊,牡丹姑娘,你们在下面吗?
毕晏鸿和符悬书那两个小弟子的声音自上头传来。
也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也该寻来了。
符悬书对牡丹说:姑娘先上去,同他们查探落日谷弟子们情况,我去找还有没有人落下。
牡丹点头,符悬书先一步将牡丹送上去,终于能踩上实际的地面,呼吸新鲜的空气,牡丹心中踏实许多。
一回到地面,毕晏鸿他们几人立即聚了过来。
毕晏鸿绕过地上横躺的几人,问:这难道都是落日谷的弟子们?
牡丹点头,盛樱染和端木境也一左一右围了来。
牡丹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牡丹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师尊呢?
一连三个问题,牡丹一个个答了。
他们是我们从地底所救,应当是落日谷的弟子们,快看看他们还活着不?
几人手忙脚乱去探昏迷的人鼻息,牡丹不懂医,知道人还喘着气儿,心就先放下一半,回复他们另外的疑问。
我没事,仙长还在底下找有没有漏掉的人,况且地底也有些古怪。
牡丹将他们遇上的诡谲六面墙和奇妙黏液一并说了,端木境蹙眉:竟还有这样的事
盛樱染看着躺在落叶上的落日谷弟子们,迷茫问:人是找到了,可没一个醒着的,这可怎么问?
他们要问拍卖会相关,更要知道整个落日谷到底遭遇了什么,然,人人都昏迷不醒,饶是他们有满肚子疑问,也无从问去。
毕晏鸿到底是长辈,直接对两小辈道:先把他们另外挪到一处照看吧,此处地面裂过几次,也不知是否安稳。
确实,人又掉下去的话就白费工夫了。
牡丹也跟着搭把手。
才刚蹲下,就听毕晏鸿担心地道:也不知师弟身子撑不撑得住?
这话让牡丹听得胡涂。
她说:仙长并未受伤,毕仙长何出此言?
毕晏鸿深深看了牡丹一眼。
对牡丹而言,仙长二字仅指符悬书一人,所以唤旁人,就得另外加上姓氏,而非单单一声仙长就能代表对方。
毕晏鸿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未说破,只回答牡丹适才所问。
师弟张开的结界,固然能为我们挡下所有攻势,但,师弟与结界感觉互通,落下的攻击、那些砸在结界上的巨石,师弟自身也都会感觉到痛楚。
牡丹一惊。
她想到他们自进了落日谷后,那些不断掉下的山石,还有掉进地底那会儿朝她袭来的巨浪。
冲击全被符悬书一人化解,所以她的平安无事,甚至是他们一行人的平安无事,都是符悬书以一己之力承受换来的吗?
牡丹听毕晏鸿这么一说,自己也担心起来。
符悬书没事吧?
就在这瞬间,牡丹想起几个片段,整个人僵住。
毕晏鸿看着整张脸红透的牡丹,愕然,轻唤她一声:牡丹姑娘?
牡丹傻愣愣地问毕晏鸿:毕仙长方才说仙长的结界与他自身感觉相通,那是不是说,我们在结界里摸他一下,那
毕晏鸿老实,点点头,往后接牡丹没说完的话:那悬书自然也会感觉到,有人碰触于他。
牡丹心中像是有一万只尖叫鸡在叫。
那她在地底,对气泡又摸又贴,岂不是!
牡丹哭丧着脸:毕仙长,这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她这般表现,毕晏鸿猜不出情况,那才奇怪。
毕晏鸿玩味地问:牡丹姑娘,你对师弟的结界做什么了?
牡丹:
呜呜呜,我最讨厌像你这样直觉敏锐的小鬼了!
作者有话说:
快月底了,求个营养液浇灌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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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章合一)
在旁边吃了一整碗狗粮的毕晏鸿:
牡丹想到自己在地底都对符悬书的结界做了什么, 顿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活像受了天大的打击,身子摇摇摆摆,毕晏鸿见状还不嫌事儿大, 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似的, 继续对牡丹说:不管发生什么, 牡丹姑娘跟师弟交情那样好,发生那点小意外,想必师弟也不会有意见的。
看似安慰,可毕晏鸿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 牡丹就想起飞舟上的事。
毕晏鸿为何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觉得她与符悬书交情好?
追根究底, 还不是当时闹的那一出?
再加上符悬书无心说出口,偏还是最引人遐想的发言,牡丹就算事后竭尽全力忽视, 毕晏鸿他们三人看自己和符悬书的目光, 那也从此带着暧昧与打趣。
牡丹干笑:毕仙长你说笑了, 论跟仙长的交情, 我哪能比得上您呢?
她和符悬书才认识多久啊?哪能比得过他们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毕晏鸿笑得很是客气:哪里哪里,还是比不过牡丹姑娘,都能与师弟分食同一份《告别晨曦》了,我与师弟可还没有好到能分享食物的地步。
牡丹眼角抽了抽。
她竟无言以对!
毕竟,她自己和符悬书不光是只有分食食物而已,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
牡丹仰头看着毕晏鸿笑得很是无害的笑脸, 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再辩解下去, 那根本就是在挖坑坑自己, 玩不过他的!
她试图转回正题:其实我真的没有对结界做什么。
毕晏鸿微笑点头, 笑得特别包容:嗯嗯,我知道,我都了解。
牡丹:
不,你不知道,也不了解。
结界不过是个结界,再怎么样,牡丹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凑上嘴去亲吧?
可毕晏鸿给牡丹的感觉,却是自己真有这么丧心病狂。
牡丹扶额。
这天没法聊了。
牡丹越想越绝望,觉得人的悲喜真的并不相通,何况一人一妖。
而且说起这事,牡丹还想到一些别的。
当时她并不知道结界与符悬书的感觉相连,还那样挑衅敌方,让符悬书平白承受更多。
一想到当时打上来的那些巨浪,拍击的力道都是符悬书在替她挡下,牡丹的心就像被谁紧紧掐住,特别歉疚,对符悬书更过意不去。
熟悉的灵力涌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