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牡丹说。
但,不讨厌。
符悬书单手捧着她脸,猜出现在的牡丹,应听不进自己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将接下来要采取的举动问出,征求她同意。
符悬书深深看着她,问:姑娘,灵泉效用短期内有限,辅以渡灵气的法子,可好?
牡丹歪头。
她盯着符悬书,就像在盯一杯放满碎冰的凉饮。
光是碰到一点点的地方就这么凉,那,其他的又怎样?
牡丹光想象了下,就觉得浑身畅快。
符悬书忽觉牡丹看着自己的目光变得火热。
?
还没等他弄明白,牡丹已付诸行动。
她抬手,袖子吸了泉水,变得有些重。
衣裙由原先淡色的粉,颜色都要再变得更浓艳一些。
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落,牡丹直接扑进符悬书怀里,抱住。
她眼睛一亮。
果然如自己所想,是冰冰凉凉的!
符悬书被牡丹突然的投怀送抱,抱得怔住。
姑娘?
他喊了她一声。
牡丹果然没有回应。
符悬书本想将手搭在她身后,指尖已快要触上,最后关头,他滞了下,选择收手。
无奈轻叹口气,符悬书又是一句:得罪了。
他自己往后稍稍退开,拉开两人距离,托起因为符悬书撤离,表情有几分不悦的牡丹下颔,在她不高兴且迷茫的目光中靠近,吻上。
符悬书为牡丹,源源不绝渡入自己灵力。
灵力一入,加之灵泉辅助,牡丹就觉身处火海中的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
火焰被浇没了没错,但四周被烧成一片焦炭,焦土都还冒出热气,靠近了,仍是会觉热得慌。
还是热的。
但,没了熊熊燃烧的烈火,牡丹觉得自己脑子不知要清明多少。
她渐渐能看清眼前之物,不再只是随本能行动的自己。
不过,牡丹比起看见,最先却是觉自己唇瓣被什么压着。
然后,浅浅的鼻息洒在自己肌上,很轻很轻,像被人刻意控制了力道。
她看见符悬书长长的眼睫,离自己很近很近。
牡丹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她又对仙长做什么了?
但,这念头一起,她就察觉状况不一样。
在亲吻人的,不是她自己。
符悬书在吻她。
他吻人时,一下又一下,轻抿,跟心魔的亲法不一样。
心魔喜欢的方式是用啃的,又咬又啃,跟只疯狗似的,只顾留下记号,不会去管牡丹好不好受。
但,符悬书不同。
他一举一动都很轻,小心且郑重。
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物那样,捧在手里都怕摔了,比起自己,更在乎的是牡丹感受。
所以,牡丹一恢复神智,整个人懵着,在思考发生何事时,符悬书很快就查出不对。
他睁眼。
对上牡丹的眼后,符悬书停了动作。
他顿了下,艰难从牡丹唇瓣上移开。
符悬书问她:可好些了?
嗓音嘶哑。
符悬书会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
牡丹身上虽热度是降了些,但距离恢复寻常体温,那也还差了一截。
勉、勉强可以。
比刚才好上太多。
虽然还是热得慌,可牡丹脑子已清明许多,不再像是随时要被烧化了般,连自己做出什么,都没法控制。
符悬书对牡丹说:那便再多泡一会儿,不着急起身。
嗯牡丹应下。
牡丹离符悬书很近。
鼻尖几乎都擦过彼此鼻尖。
呼出的气息吹在彼此肌上,很痒。
他们俩如今状态都不好。
牡丹难得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与符悬书靠得这般近。
她是知道自己脑子冷却许多,可离得这样近,让牡丹觉自己脑子怕是会有再次融化般的危机。
蛇妖妖力每次发作,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烧红的铁。
此刻,她被放进冰凉的灵泉中,牡丹就觉连漂浮的碎冰都要被自己烫化,冰冷的泉水也要咕嘟咕嘟冒泡,变得滚烫。
不知过了有多久。
灵泉泡着,舒服是舒服,更别提符悬书就在自己身前,牡丹觉得自己就像泡着冰水还抱着一块大冰块。
但,尽管已经这样冰凉了,热度减退的速度,却慢得有如龟爬。
牡丹忍了忍,自己没意识时,再怎么热那也就罢了,反正她也感知不到。
可,脑子清醒还得熬过这样的高温,牡丹被泉水泡得脑袋发胀,终是忍不住,挣扎发问:仙长,这得泡多久啊?
就这效率,不会要她泡上十天半个月的吧?
光想想牡丹都快窒息。
符悬书问:姑娘难受?
他们二人痛觉虽是互通,但,冷热并不相通。
折腾牡丹的热,符悬书感觉不到,更没法替她受。
唯一能做的,也就仅有像这般,借助外力渡入灵力,让牡丹能好受些。
嗯,怎么办呀?
以这种热度泡上几天的话,牡丹大概自己就被自己折腾死了。
还不如让她晕着呢,她熬不住的,呜呜。
牡丹以哀求的目光看他,符悬书眼睫轻颤。
他想到自己适才问出的问题。
之前的牡丹没法给予自己答复,那么,这次呢?
现在的牡丹,是清醒的。
一想到这与方才不同,符悬书嗓子发紧,哑声问她:若不然我再渡些灵力予姑娘?
问完,他的手不自觉捏起,对于牡丹的回答,他既希望听到答案,又盼着她不要那样快回答他才好。
这样矛盾的想法,连符悬书自己都摸不清,他究竟是希望牡丹如何回答自己。
牡丹呼吸一窒。
自己为何恢复知觉,牡丹多少也猜出是怎么回事。
这举动,在她醒来前两人就做过,照理来说,不过是点一下头的事,应当很是容易才对。
但,牡丹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只觉自己的头,重若千斤。
她这一踌躇,就让符悬书怀着忐忑的目光,逐渐黯淡。
符悬书别开眼,看着水面上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发,淡声道:姑娘若是不愿,那也无妨。
一字一句,只有符悬书自己才知,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有多艰难。
那本就不是必要之举。
不过是耗费的时间再长些罢了,他提出的,与其说是要缓解她的热,倒不如说,更像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那不可说出的期望。
符悬书偏过头,这回,换牡丹的手抚向他面庞。
温热的手触上,符悬书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而那手,也不光是触上而已。
牡丹的指头用力,让符悬书的脸,面向自己。
姑娘
第二个字方发出,话音落至一半,就被牡丹吻住。
那一瞬,符悬书僵住。
牡丹学着符悬书那样,抿着他的唇,鼻端轻轻顶着鼻端。
浅浅的吻落下后,牡丹半睁开眼,稍稍离开了点。
她说话时,唇瓣擦过符悬书的唇,让符悬书望向她时,眼眶一紧。
牡丹语气无奈,又带了点催促之意:仙长,渡灵力啊。
怎么最重要的事反而给忘了?
牡丹为了掩饰自己羞涩,神情带着气恼。
不是渡灵气的状态下嘴对着嘴,那不就像情侣间再普通不过的接吻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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