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之前揽月峰灵植们给蜂无双应援的经验在,牡丹很轻易就回想起──啊,这是那个会使弯刀的妖娆魔尊。
牡丹探了下花妖的记忆,发觉对于魔界之事,花妖知之甚少,牡丹找不到有用的情报,只好问:那是为的什么封印的她啊?
这个端木境倒是知道,对牡丹解释道:传说,是因为先魔尊的存在,会引得整个修仙界动荡,世界不稳,因而各处产生裂缝所致,所以才得将她封印起来。
牡丹一听吓了跳,这影响可真是剧烈又可怕。
但,她皱眉反问:呃确定真的是先魔尊导致的吗?光凭一己之力就造成这样大的变动,怎么想也有点扯了吧?不会是恰好发生这种事,所以需要找个替罪羔羊什么的,才找上的她?
众人闻言,对于牡丹所说都是自己没想过的发展,不由愣住,都未能及时回答她。
符悬书看着牡丹的眼神却复杂得很,就像饱含了太多情绪,无法单一拎出来,仔细辨明。
盛樱染和端木境是对牡丹的这个说法最为震撼的。
他们以前所学典籍,上头说什么,他们就学什么。
可从未去思考过,这整件事的合理性。
是啊,先魔尊有那等毁灭世界之力,强得离谱,怎还会轻易被封?她又为何要被封?
因为对方是魔尊,所以他们才将封印一事视为理所当然,从未想过这封印合不合理、背后有没有其他谋算。
牡丹虽然不是很想为魔族中人说话,可她也不是会因为自己不喜欢,那就全盘否定掉对方一切的人。
再说了,欺负她的是魔修,与先魔尊也无关,根本是两码子事。
他们三人没想明白先魔尊被封印的原因,一个个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
符悬书却缓缓道出缘由。
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千年之后的天外来客,世界才会因她到来、因她存在,产生冲突。
盛樱染他们听了恍然大悟。
可牡丹听了,却是迷惑地眨了眨眼。
不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她自己,好像也算算是天外来客之一啊?
先魔尊难道与她同样,都是从现代穿来的吗?
但牡丹才刚推论出这点,又觉不对。
她问:那今年,可还有产生动荡?
几人都摇头否认。
牡丹更觉纳闷了。
她也是穿书者啊,那为什么这世界反而就什么也没发生了呢?
牡丹想不透,只看向自己掌心,眼神困惑。
难道,是她太弱小了,所以撼动不了吗?
牡丹一个人走到甲板上,自从她穿书以来,就有许多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透的问题。
既然单凭现在的自己想不明白的话,牡丹也只能把问题先放在一旁,等着将来兴许时机对了,那些问题不用她想破头,也能迎刃而解。
姑娘。
符悬书的声音自牡丹身后传来,牡丹一看,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跟在自己后头。
仙长,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是来吹风的吗?
说完,牡丹自己笑脸就先是一僵。
在飞舟的甲板上吹风什么的,总让牡丹想起上一趟在盛樱染他们几人面前闹出的笑话。
这回要出门前,她可是特意照镜子细细瞧过了,虽然知道不会有,但,牡丹还是没放过任何一个肌肤露出处,察看究竟是否有留下什么可疑痕迹。
符悬书回答她:我是来寻的姑娘。
牡丹按住被风吹起的发丝,原先甲板上是设置术法,屏蔽掉吹来的凉风。
不过路途遥远,为防他们闷着,掌门还是在其中一处解了屏障,想吹吹风醒醒脑的人走到此处,就能感受到凉风的吹拂。
怎么了吗?牡丹问。
符悬书会一路跟过来,难道是有什么不好在众人面前问出的问题,想问她不可?
他会问自己什么?
牡丹不想还好,一想到这儿,整个人都莫名紧张起来。
她没记错的话,记得昨日刚回揽月峰那时,符悬书好像对她说过什么,希望听她亲口诉说之类的
牡丹捏起了拳头。
说是不可能说的,她想说的话都被灵植或是法器说光了,她再说出口,每说一个字的当下,就要想起当时的羞耻,牡丹才不干!
更何况
牡丹瞥了符悬书一眼,很小声地道:要我说,你自己不也什么都没说
她嘟嘟囔囔,符悬书愣了下:?
眸中写满不解。
符悬书看不懂牡丹的纠结,却是考虑了良久后,才问的她:我是想问姑娘对魔族的看法,如何?
由于这问题太过意外,牡丹听了,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啊是因为刚才谈论到先魔尊的话题,所以才来问的她吗?
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牡丹老实回答:目前碰上的魔修,给我印象都不是太好。
不是夺花妖妖力就是来跟她抢碎丹,回回都结仇,牡丹能有好印象,那就见鬼了。
所以牡丹下了个结论:看见魔族,打得赢就打,打不过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她才不是会傻到跟人家硬碰硬的蠢蛋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就不信,魔修得吆喝好几人,才敢来围剿一只花妖,那么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他自身实力,又有多能拿得出手?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那个叫厉昌的魔修好看!
牡丹气得咬牙切齿,没注意到符悬书听了她这番话,呼吸却是一窒。
他话音沉下来,听着有几分闷闷不乐。
那,姑娘又为何,会替先魔尊说话?
牡丹听到这里,才明白符悬书为何会特意追过来,同她问个清楚。
不会是以为她帮魔族人说几句好话,自己就要去投靠他们了吧?
她笑着回答: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要把全世界的动荡都栓在一个人身上什么的,就好像在立箭靶。
不管是正派魔派,一个人真被那样对待的话,那也太辛苦、太不讲理了。
牡丹光想象了一下,若自己处在那个位置,大概连一天都捱不过。
就算知道那是天外来客的原因,理由我能理解,但,一个人可是要被整个世界排除
因为自己同为穿书者这个身份,牡丹不由得就多想了些。
人的恶意,自己找地方躲起来,那也算避得了。
可千方百计想排除自己的,倘若是世界本身,那又该如何自处?
牡丹光想,都难以承受。
她相当感叹地说了句:先魔尊,其实还挺厉害的。
能扛得住那样的压力。
符悬书听牡丹此话,半垂下眼,低低应了声:嗯。
他俩的对话被刚走上甲板的掌门听了去,掌门看着符悬书背影,正要摇头叹出一口气,就发觉毕晏鸿立在转角处,也不晓得听了多久。
两人相约又走回船舱,将甲板留给符悬书他们,只毕晏鸿回头看了他俩一眼后,嘴角笑意却是加深了些。
离秘境开启还有一日,他们一行人抵达卷轴上显示的追踪术位置。
掌门道:能在秘境开启前解决他们,就先动手,等进到秘境后,双方都占不了上风!
他们在船舱里就事先布置过许多战术。
首先,掌门笔下一挥,画出一座牢笼,将所有魔修都关在里头。
铁牢被以墨色绘出,魔修们惊觉不对,想逃已是来不及。
他们见千凌门几人散开,往他们的方向直逼而来,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厉昌将另一魔修手上的那盒碎丹一把抢过,指腹一一在上头抚过,没有错过任何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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