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漏一个没捡到,小命倒是差点没了。
端木境摇头:就那种情况下,还没进去就先被迷雾扰了心智,都没能脱身,怎么可能再去找这些?
毕晏鸿对他俩而言虽是师伯,但毕晏鸿不论对谁都露出和善的笑意,更没什么长辈的架子,所以不光是盛樱染他们,千凌门的弟子们都与他很是谈得来。
他们也不拿毕晏鸿当长辈看,盛樱染还很是熟稔地问:师伯,您走得远,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物事没有?
毕晏鸿想了下,从袖中取出一物:我倒是得了一法器,但我瞧了老半天,就是没瞧出做何用途,你们看看。
牡丹也跟着看了一眼,毕晏鸿拿出的是一银镯。
端木境和盛樱染两人头抵着头,对着镯子研究。
盛樱染:说是镯子,但也套不进去啊?
她想戴在手上试试,偏偏指头一接近镯子,就像有什么无形的屏障拦住她的手,让盛樱染根本前进不得。
戴都戴不上,难怪毕晏鸿也苦恼,得了法器却试不出是何用途了。
毕晏鸿想了下,说:听闻有的法器特别,是特意做给人以外的种族用的,以防被人类夺了去,才额外做出的设计。
人以外啊端木境喃喃念了句。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三人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齐齐抬眼看着牡丹。
盛樱染问:牡丹姑娘,要不然
这里面除了她以外,也没也别的非人类了。
被三双大眼瞪着,也听了他们所言的牡丹犹豫再三,伸出手:那我试试吧?
虽然人类不能用的法器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就是。
牡丹接过镯子,看了下,发觉这镯子还是女式的设计。
开口不大,粗细更是只有小指粗,若是成年男子的手,怕是伸进去不到一半,就得被卡死。
牡丹将镯子往自己左手上戴。
咦?好像可以?
说实话,她本来不抱希望的。
但,镯子并不像盛樱染在戴时那样,出现透明的屏障将牡丹阻隔在外。
相反,牡丹套进去时毫无凝滞,顺遂得很。
银色细镯挂在牡丹腕上,她伸手给他们看:呶,然后呢?
但,面前几人的模样却很是古怪。
牡丹明明就坐在他们前方,并没挪动分毫,可对面三人却一脸茫然,左右张望。
端木境小声问:牡丹姑娘?
牡丹回他:在呢。
盛樱染视线更是直接略过牡丹,眉头都皱在一块儿:奇怪了,刚刚不是还在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毕晏鸿也困惑,说:而且连妖气都感觉不到
一听他所言,端木境他们师兄妹二人都放出自己神识感受了下。
整艘飞舟都看过一轮,就是哪儿也没发现牡丹的身影。
牡丹震惊,看着手上这镯子。
这可真是宝物啊!
赞叹过后,牡丹还伸手到他们几人面前挥挥,甚至扮了鬼脸,他们都还是那张疑惑脸,压根没注意到牡丹就站在面前。
牡丹试过了这法器效果后,不由得羡慕起毕晏鸿来。
真好啊,怎么就被毕仙长给碰上了?要是我能在秘境中发现这个,往后就算真要逃走,那成功率都大上不少。
她想把镯子褪下来还给毕晏鸿,牡丹的腕子细,戴上镯子后也还留有不小的空隙,所以她本以为,应是极好摘下的才是。
可牡丹握住银镯,往外一扯,她整个愣住。
嗯?
牡丹拧眉。
她不管怎么转、怎么挪,镯子都好端端在她手上,分明留下的隙缝还那样充足,可手镯就是纹丝不动,跟被黏在她腕子上那般,牡丹进退两难。
牡丹久久未出声也不现身,另外三人也察觉不对。
毕晏鸿问:牡丹姑娘,你可还在这儿?在的话
他看了下桌上放的杯子,指了指它:姑娘若在,就将杯子换个位置?
牡丹击掌。
还有这法子!
她照毕晏鸿所说去做,毕晏鸿他们三人都屏息在盯那空杯瞧,一见杯子忽地悬空,盛樱染拽住端木境的袖子:师兄!杯子动了!
端木境如今被扯袖子,是再习惯不过了,都还能偏个更好的方向,让盛樱染更好下手。
他说:所以那是能隐身的手镯啊?可效果既试出来了,怎牡丹姑娘还不现身呢?
几人沉吟。
这种情况,大抵是出什么纰漏了。
毕晏鸿再问:牡丹姑娘,莫不是没法摘下手镯?是的话,劳你将杯子放倒。
牡丹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毕晏鸿在!
她从善如流,放倒了杯子。
这毕仙长脑子动得可真快,在不能对谈的情况下,还能立刻想出这些法子来应对。
如此,即便双方没有交谈,毕晏鸿他们也知晓了牡丹现下窘境。
但,知道归知道,问题是,该怎么办?
盛樱染问:我们看不见牡丹姑娘,也帮不上忙啊毕师伯。
毕晏鸿语气歉疚:怪我,自己没摸清法器如何使用,就让你们碰。
虽说不像长辈,但,毕晏鸿到底也算符悬书师兄,闹了这一出,委实不好交代。
他叹道:我修为不够,就不知师弟能否有法子若不然,牡丹姑娘,你上甲板寻师弟,看他能否察觉你的存在,你看如何?
我这就去
牡丹回完,觉得自己回了个寂寞。
毕晏鸿他们压根听不到她说话,她回了也是白回。
牡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符悬书,但现在,由不得她。
飞舟里两个修为最高的人都在甲板上,毕晏鸿无法,那牡丹也只有再往上去另外求援,否则她怕是就要当上一辈子的隐形人。
不知船舱发生何事的掌门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符悬书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好阵子,他才说:原先知道要来的地方是迷雾秘境时,我就想着,到底该不该让你来这趟。
迷雾秘境对旁人而言只是秘境,但,对于当年经历过那起事件的人来说,都知道这处秘境意义非凡。
掌门自己内心都尚且复杂自此,何况是符悬书自己?
符悬书面上却是平静:留下的是虚影,我早同厉昌他们说过多次,但
他摇头。
那群魔修太过固执,听不进他所言。
父亲与母亲两人过得安好,不欲打扰修仙界,我也不希望有旁的繁琐杂事,再去扰了他们。
掌门点头。
他父母的事那都算小事,那两人都是顶有能耐的,只要自己想躲,就没人能寻得到他们。
但,留下来的却还有后续的问题。
魔修他们群龙无首,一直想你回去,但你性子不适合,师兄和嫂子也说,盼你顺心而为便好,不用去揽下你不该揽的。
先魔尊离开前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是被留下的魔修们不甘。
前几年分明都还好好的,也不知为何,近年开始,魔修仇视正派的情形越加严重,甚至怀疑起当年封印先魔尊一事都是正派一手主导的阴谋。
咿呀。
很轻微的,就像谁也踩上了甲板,木制地面发出了很小的声响。
符悬书本以为是错觉,但,他察觉到什么,眼神忽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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