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跪下!跪!这是娘娘——”
葛冲本着‘只要我声音大你就肯定能听懂’的想法,对爱马士说话几乎用吼的,听得谢郬耳膜和头皮同时发麻。
然而爱马士还是不太懂,但抓住了精髓:
“娘……不不不,@#¥¥%#@#¥。”
葛冲也听不懂他的话,濒临崩溃:“娘什么娘!娘娘!你个番邦人到底懂不懂!”
谢郬见两人鸡同鸭讲,葛冲喊得青筋暴|露,脸红脖子粗,一副要缺氧厥过去的模样,果断做出了拯救自己耳朵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不用他跪了。”
葛冲如释大负,悄悄擦了满脑门的汗。
说完之后,谢郬便将注意力放到马厩里的马身上。
这马好像认出了谢郬,自从谢郬出现以后它在马厩里就显得格外兴奋,不听的转圈嘶鸣,谢郬一伸手它就主动把脑袋凑到她手边。
谢郬将它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只见它脖子处的伤已经结痂,四蹄也挺利索,毛色油光发亮,精神十足。
“娘娘放心,马医天天来看它,说脖子上的伤再过几天就能好。”葛冲见谢郬在检视马身,赶忙回禀道。
谢郬很满意:“恢复的不错。”
用手指轻柔的为它梳理马鬃,它柔顺的弯下头,不时打个响鼻,把谢郬逗笑,这充满灵性的柔顺让葛冲他们都感到十分惊奇。
爱马士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葛冲也听不懂,就随便打起了哈哈。
谢郬打开马厩进去和小黑马玩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俩还在比手比脚的聊,看样子尽管语言不通,但聊得还挺不错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顾好它,本宫过两日再来看它。”谢郬说。
葛冲立刻上前应声:“是,娘娘放心,保管喂得它膘肥体壮。”
爱马士跟着上前:“@#¥%*%……”
谢郬疑惑片刻,看向葛冲,葛冲也迷茫的理解了一会儿,对谢郬回道:
“他说他想送送娘娘吧。”
“是吗?”刚还跟人家鸡同鸭讲,这就懂意思了?
谢郬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葛冲的翻译,没说什么,转身就走,爱马士赶忙跟上,还很自来熟的跟谢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谢郬也是没想到这回纥驯马师还是个话痨,热情的一笔。
可她听不懂呀,没法跟他准确对话,又不想输了面子,就学着葛冲的样子,爱马士每说一句,谢郬就打哈哈敷衍一句,然后不明所以的葛冲也跟着附和陪笑。
一时间,三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的样子让谢郬身后的宫人们都感到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高瑨在尚书房与朝臣们议事,直到中午。
朝臣们离去之后,高瑨唤苏别鹤进来整理先前议事时留下的沙盘。
万公公进来通传,说是桩子有事禀报。
所谓桩子,其实就是皇城司的人,皇帝要坐稳皇位,各个层面各个地方的眼线都必不可少,后宫自然也不例外。
高瑨唤人进来。
那桩子对高瑨说了今早谢贵妃去驯马司之事,高瑨开始还不以为意,兀自立在窗边修剪盆栽,直到听到桩子说:
“娘娘跟那回纥驯马师相谈甚欢。奴才还听见那驯马师当面夸贵妃娘娘厉害有勇气,说娘娘像他们草原上的格桑花,像天上的月亮,像闪烁的星星,还说恨自己与娘娘相见恨晚,若是再早一些,他一定追求娘娘这位美丽的姑娘……”
源源不断的溢美之词从桩子口中说出,高瑨一个手抖,剪掉了盆栽上长得最好的一枝绿叶,惊愕回头,而正在整理沙盘的苏别鹤也惊讶得拿掉了两面小旗子,顺便倒吸一口凉气。
那驯马师疯了吗?敢当面撩我朝贵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想起那日谢氏对那驯马师的评价,盯着人家的肌肉流口水。
咬着后槽牙问:“贵妃怎么说?”
桩子回道:“贵妃娘娘笑靥如花,与之相谈甚欢。那人还约娘娘骑马来着,娘娘也点头答应了。”
高瑨自己都听得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嘎嘎作响,见苏别鹤一脸震惊,高瑨沉声怒斥:
“看什么?”
吓得苏别鹤果断低头,继续忙碌的整理他面前的沙盘。
桩子禀报完事情就退下了,高瑨看着被他剪秃了的盆栽,火冒三丈,五味陈杂。
此时万公公又进来通传:“陛下,贵妃娘娘求见,说是亲手熬了些补汤。”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就来了。
苏别鹤暗暗吃瓜,高瑨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敢、来!让她进来!”
万公公察觉到陛下神情和语气都不对,也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谢郬便亲自端着汤走了进来。
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狗皇帝在修剪盆栽,苏别鹤在一旁安静整理沙盘,这一幕莫名的温馨和谐,不禁心中感叹:
【啊,狗皇帝和苏妃真是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呢。】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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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语言不通真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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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见陛下近日辛劳,特意熬了些汤来。”
谢郬将汤放在一旁,想给高瑨盛,高瑨站在盆栽前头也不回,冷冷回了句:
“不必,朕不饿。”
谢郬盛汤的动作顿了顿,心中忍不住真情流露:
【送汤就是个流程,懂不懂?】
【哪个妃子给你送汤是真觉得你吃不饱?】
【做人不能太直男!】
嘴上却说:“那等陛下饿的时候喝。”
“嗯。”高瑨高冷应了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喂大哥,你很难聊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嗯’,让我怎么开展后面的话?】
谢郬幽怨的盯着高瑨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转身,谢郬只得找其他话题才能继续留下来,见苏别鹤在收拾沙盘,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谢郬过去问:
“苏统领需要帮忙吗?”
苏别鹤飞快瞥了一眼背脊明显一动的高瑨,对谢郬无奈一笑:“不敢劳烦娘娘。”
【哇,苏妃看狗皇帝干嘛?】
【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打扰你们在二人世界恩爱了?】
【不会吧,朗朗乾坤你俩能怎么恩爱?】
“无妨的。”
谢郬说完正要上手,就听高瑨在一旁大声斥道:
“沙盘重地,闲杂人等勿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吓了一跳,刚刚伸出去的手赶紧缩了回来,苏别鹤见她尴尬,追加一句:
“多谢娘娘,臣差不多收拾好了。”
谢郬对他报以微笑,算是听明白了高瑨逐客令的意思,转过身去对高瑨福了福身:
“臣妾来的不是时候,臣妾告退。”
【狗皇帝你是欲|求|不|满吗?】
【吃炸|药了!】
【就算我打扰了你和苏妃两人亲热的甜蜜时光,你就不能好好说!】
【麻蛋,早知道不来了。】
【白瞎我一锅汤!】
谢郬气呼呼往尚书房的门走去,高瑨捏着眉心快崩溃的样子。
谢郬正要跨出门槛,高瑨喊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否有事?”
谢郬停下脚步,掩下暗喜,佯做无辜:“臣妾……没事啊。”
【有事有事。】
【你快赶紧再问一句,给我个台阶我就告诉你。】
“没事你走吧。”高·从不知体贴时候什么·瑨无情摆手。
谢郬见状,赶忙上前陪笑:“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高瑨眉峰紧蹙,一副随时要再撵谢郬走的样子,谢郬赶紧抢在他发话之前说:
“臣妾想要那匹受了伤的汗血马。”
高瑨挑眉:“汗血马?”
谢郬连连点头,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高瑨心里犯火,沉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马做什么?”
【狗皇帝没事儿吧?】
【我要马除了骑它,还能干什么?】
高瑨:……
“臣妾喜欢它。”谢郬说:“陛下就把它给我吧。”
【到底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
【再不给我可要……撒娇了!】
高瑨深吸一口气,抬头往房梁上看去,这动作让谢郬感到莫名其妙,顺着高瑨的目光也往房梁上看去,以为能得到什么神的指示。
“既然贵妃喜欢,那便给你好了。”
高瑨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如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喜出望外,嘴甜道谢:
“多谢陛下!那臣妾告退,不打扰你和苏统领……商议国事了。”
谢恩之后,谢郬健步如飞,如一只快乐的小燕子般飞离尚书房。
苏别鹤将沙盘复位,旗子放回原处后,来到高瑨身旁,由衷说道:
“娘娘性子活泼,心思单纯,没想到谢将军能生出这般女儿。”
高瑨瞥向苏别鹤:
“你觉得她心思单纯?”
苏别鹤郑重想了想高瑨的这个问题后点头:“是挺单纯的。”
“哼。”
你要知道她在脑中把你我的关系想得有多龌龊,就说不出这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妃,哈!
苏别鹤看着一脸冷笑的高瑨疑惑不解。
他说错了?
“虽说娘娘的活泼心性不似谢将军老沉,但骑术却相当了得,不愧是将门虎女。”
苏别鹤在马场上见过谢郬的驯马术,由衷感到敬佩。
高瑨一边翻看奏折一边问:
“谢苒长在京城,将军夫人当她眼珠子似的爱着,素日连面都不怎么露,怎么会让她学驯马?”
苏别鹤说:
“臣听闻谢将军对子女教导很严格,谢家子孙每年都会轮流去军营住一段时间,想必娘娘便是在谢家军营里学的驯马术吧。”
“女子也去?”高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也去!陛下您忘了,谢家不还有一个常住边关军营的庶长女吗?可见谢将军对子女一视同仁。”
高瑨想起来谢家的确有个庶长女在边关,他小时候好像还见过两面,第一次见的时候那女子蓬头垢面,泥巴满身,苍蝇环绕,脏得不忍直视,也就一双眼睛和一口牙还算干净。
点头道:“原来如此。谢家果然厉害。”
苏别鹤理解高瑨的意思,谢家手握重兵,武臣之最,若是谢远臣让子女平庸一些倒也算韬光养晦,可谢远臣对子女的培养之心写在脸上,如此位高权重,后继有人的家族很难不让皇帝忌惮。
谢家若能多一点退让或不完美,陛下也许就不会这样担心了吧。
**
谢郬从高瑨那里要到了小黑马,回宫后立刻让人给它做了个超级舒服好看的马垫,高高兴兴拿去驯马司。
小黑马恢复得差不多了,谢郬把它牵出来玩了一会儿,给它套上了马鞍。
之前小黑马并未被真正驯服,马鞍会激怒它,所以谢郬驯马的时候才将马鞍什么的全部卸掉,现在小黑马被谢郬驯服,认了谢郬做主人,对套马鞍也就不抗拒了。
谢郬正要骑在它背上舒舒服服的跑几圈,一匹骏马自马场入口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纥驯马师辛力策马而来,在谢郬面前停下,翻身下马对谢郬行了个他们回纥那边的礼,然后指着他自己的马和谢郬牵着的小黑马,一番叽里咕噜的比划之后,谢郬明白,他想跟自己赛马。
谢郬往马场周围看了一眼,她的四个丫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在,但除了她们,马场周围居然一个驯马司的人都没有。
没人领,这货怎么能大摇大摆骑着马来找她?
奇怪!
辛力见谢郬没有回答他的邀请,以为谢郬没听懂,于是又叽里咕噜重复一遍,还试图将谢郬推上马背。
谢郬一个旋身迅速躲开他的手,觉得这番邦人太嚣张了,不教训他一顿,他还真以为他们回纥人的骑术天下无敌呢。
片刻后,谢郬与辛力骑着马来到起始线上,在福如的一声号令下,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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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一年多没骑马,骑术多少有那么点生疏,若是以前的她,绝对能把这回纥驯马师远远甩在后头,而不是只赢这么一小段距离。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赢了。
谢郬翻身而下,撸着小黑马的马鬃夸道:“跑得漂亮。”
小黑马呼哧呼哧对谢郬打了个响鼻,似乎对成绩并不怎么满意,灵性十足的模样让谢郬爱不释手。
忽然一只手从谢郬身后伸出,谢郬下意识格挡开,回头去看敢在她背后伸手的人。
只见那回纥驯马师满脸笑容看着自己,谢郬蹙眉斥道:
“别碰我马。”
“@#¥%*……”
那人指着小黑马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谢郬满头问号,一边敷衍着点点头,一边回头想找个能听懂他说话的,可马场周围除了她身边的几个宫婢之外什么人都没。
那人又开始说话,谢郬转头,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突然出现,那回纥驯马师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把花往谢郬面前怼了怼,谢郬看着面前的花,纳闷的伸手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场沙地居多,就算有植物也都是绿油油的草,这么大束花他从哪里掏出来的?谢郬疑惑。
那人见谢郬收下了他的花束,便立刻欣喜的张开双臂,向谢郬抱来。
谢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想熊抱自己,动作比大脑快,下意识就抬腿一踹,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把人踹出去十几步远,那人立刻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四个宫婢赶忙跑过来,远远看着好像已经昏过去不动弹的回纥驯马师,东海问:
“娘娘,您把他打死了?”
谢郬回想了一下她踢腿的力道:“应该没死吧。”
福如四周张望一圈,说:“幸好今天马场没人,要给人看见了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谢郬猛然惊觉,是了是了,她现在是谢苒,撑死了算会点拳脚功夫,要给人看见她能一脚把人踢飞出去,说不定要怀疑她的。
马场西南角有两间放饲料的屋子,谢郬当机立断,指着那屋子说:
“把人藏饲料房去,咱们只当没这事儿,回去你们也不许告诉姜嬷嬷,不然以后不带你们吃好东西,听到没有?”
“是。”四宫婢面面相觑齐声应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仆五人互相配合,又是拖又是抬,好不容易把被踢晕的回纥驯马师给挪到了西南角的饲料房中。
福如力气最大,她把人直接拖起来摔在饲料包上,正要走的时候,脚踝被人抓住了。
她压低了声音唤道:“啊啊,娘娘他抓住奴婢了。”
“赶紧扒开。”
谢郬一声令下,三个宫婢赶紧上前帮忙。
就在她们努力掰手的时候,晕过去的人醒了,他只觉胸口剧痛无比,睁开眼就有四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围着自己,吓得本能惊呼。
“啊——唔唔唔!”
南山最机灵,在他叫出一声后,就扑上去把人的嘴给捂住了。
“娘娘,他醒了,怎么办?”寿比帮着南山,焦急的问谢郬。
谢郬看着那被捂住嘴情绪十分激动的驯马师,要是现在她们就这么走了,这人肯定会叫得天崩地裂,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谢郬把心一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今之计……给我打!”
四个宫婢立刻会意自家娘娘的意思,几番眼神交流之后就有了明确分工:
南山负责捂嘴,福如、东海、寿比三人负责打,谢郬负责站在门边默默祈祷和忏悔,然后回头指挥:
“重重的打!”
谁让他醒来的不是时候,谁让他敢对自己动心思,谁让他倒霉呢!
**
雲妃夏氏在离马场很近的御花园凉亭中等候消息。
老天有眼,不亏她隐忍这么长时间,终于让她等到了谢氏犯错的时候。
而且这个错误,如果操作顺利的话,足以让谢氏滚出后宫!
“还没有消息吗?”
一想到谢氏滚出后宫时的画面,夏氏就按捺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娘娘,先前探子来报,说贵妃正与那番邦的驯马师骑马,约摸还要等一会儿。”
夏氏点点头:“嗯,确定把口信带给那驯马师了?”
“舌头收了银子,将谢贵妃的‘心意’表达得很清楚,番邦人只当谢贵妃真的看上他了。”
“这人本就不老实,才来了咱们这一个月,就骗了两个没出息的宫女与他厮混,怕是觉得咱们礼朝的女人都是这般放浪,说贵妃看上他,他竟没有丝毫怀疑。”
夏氏冷哼:“真恶心!这般轻浪,本宫叫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可以用这种渣滓拖谢氏下水,夏氏心里才好受些,又道:“传话的舌头处理干净些。”
“娘娘放心,那舌头已经安排出宫了,保管死无对证。”
夏氏觉得很满意,今天实在太顺了,原本还头疼怎么把马场的人全撤了,谁能想到驯马司突然被派到东大营去交换马匹,这才让夏氏的人钻了个空子,把整个马场都控制下来,为谢氏和那驯马师制造出了很好的机会。
这时,夏氏派出去盯着马场的人回来了,给夏氏带回一个好消息:
“娘娘,贵妃和那番邦人去了饲料房。”
“好!”
夏氏惊喜起身,急急走下凉亭,准备来个‘捉|奸|在|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走得有些急,转角的时候没注意,撞上一行人,夏氏定睛一看,吓得赶忙跪下请安:
“参见陛下。”
高瑨像是经过,看了一眼夏氏便微微抬手说了句:“平身吧。”
说完便从夏氏身旁经过。
夏氏脑中灵光一闪,真天助我也!看来老天爷也想一巴掌拍死了谢氏,这才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陛下送到她眼前。
谢氏在马场的饲料房与驯马师偷|情,若是能让陛下亲眼看见的话,岂非事半功倍。
“陛下慢行,臣妾有极其要紧的事禀报。”
夏氏喊住了走出去好几步的高瑨……
而另一边马场饲料房中,在谢郬的指挥和四宫婢不遗余力的努力之下,那驯马师终于二次昏迷过去。
谢郬大大呼出一口气,神清气爽,撩着袖子大手一挥:“走。”
四宫婢满头大汗跟着谢郬走出饲料房,谁知迎面而来的一行人让谢郬彻底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雲妃夏氏领着高瑨及一帮宫人径直往饲料房走来,神色不善。
谢郬下意识就在背后使手势让四宫婢把饲料房的门赶紧关上,然后一边把撩起的衣袖放下,一边惊慌失措的上前给高瑨行礼请安,声音虚弱:
“参见陛下,陛下今儿怎么有空来马场?”
【卧槽!卧槽!卧槽!】
【狗皇帝怎么会这时候来!】
【完蛋了,完蛋了!里面的人要藏不住了!】
高瑨听到这些早已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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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干什么?”
高瑨脸色黑如锅底,声寒如冰。
随着他开口,苏别鹤已经叫人将整个饲料房围得水泄不通,保证前后左右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谢郬没想到出来是这阵仗,眼神有点飘忽,语调十分心虚:“臣妾,没,没干什么呀!”
【啊啊啊啊,怎么办!要被发现了!】
【真够寸的,狗皇帝要晚来一稍稍我就走掉了呀!】
“贵妃姐姐在饲料房里藏了什么?”
夏氏佯做好奇的问,谢郬往她扫去一眼,忍不住叹息:
【这女人要不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啊?】
【嘴角都要咧上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笑就笑好了,非得弄得像面瘫晚期似的。】
“不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夏氏得寸进尺,就差指着谢郬的鼻子说她有问题了。
高瑨不等她开口,对身后苏别鹤使了个眼神,苏别鹤便领命上前,对拦在门边的谢郬拱手作礼:
“娘娘,得罪了。”
说完之后将谢郬从饲料房门前拨开,再用一记饱含侍卫统领威严的目光将谢郬身后的四宫婢给瞪走。
饲料房的门被他一脚踢开,几个宫廷侍卫接连入内搜查。片刻就有侍卫出来禀告:
“里面有个男人。”
谢郬捂脸。
夏氏狂喜。
高瑨愤怒:“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别了吧。”谢郬试图阻止。
侍卫却不听她的,谢郬只能无奈焦急的在一旁咬指甲。
夏氏看她这样,心中暗爽不已。
亲手把讨厌的人拉下马实在是太痛快了。谢苒可千万别怪她心狠,要怪就怪她自己水性杨花,什么人的表白都敢听,什么人的花都敢收!
苏别鹤从饲料房走出,满脸写着尴尬,来到高瑨面前:“陛下,人……带出来了。”
高瑨见苏别鹤这一言难尽的样子,心中又凉了几分,谢氏竟真的和男人在此幽会!他怒不可遏的将苏别鹤从面前拨开,看见了被两个侍卫半架半拖出来的……男人。
一个发如鸟巢,脸肿如猪,青青紫紫,全身上下没几处完好地方,像个被人残忍凌|虐后的破布娃娃般的男人。
这是谢氏的幽会对象?高瑨满心质疑。
这人未免也……太惨了!!
见者伤心,看者流泪,连素日自觉铁石心肠的高瑨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往谢氏看去,无力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的?”
谢郬愣了愣果断摇头,指向缩在她身旁的四宫婢,实话实说:
“她们干的。”
四宫婢也是没先到谢郬会这么没有主仆爱,全都委屈巴巴的看向谢郬,而谢郬则选择抬头看天无视她们。
【虽然是我指使的,可人确实是你们打的呀!】
【我就刚开始‘轻轻’踢了他一脚而已。】
【老子立的是温柔贤良的人设,不能崩的呀!】
【我是仙女,仙女从不打人!】
【切记切记!】
高瑨从先前一直憋到此刻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呼出来,莫名其妙悬了好几天的石头居然在看见那惨不忍睹的男人之后落下了,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氏看到那鼻青脸肿的男人时也愣住了,怎么好像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贵妃娘娘与此人在饲料房中……他……”
夏氏看着那奄奄一息,如破布一般的男人,‘和他偷|情’四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在对上皇帝投来的质问目光时,夏氏脸色煞白。
**
半个时辰后,明泽宫。
谢郬和夏氏并肩立于殿上,谢郬为自己打人的行为忧心忡忡,夏氏则一脸惊恐,瑟瑟发抖。
高瑨坐在龙椅上,淡定自若喝茶的同时顺便扫了一眼谢郬和夏氏。
谢郬倒还好,反正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她咬死自己没动手,狗皇帝就怀疑不到她身上。
与谢郬相比,夏氏就不太好了,以至于高瑨放下茶杯轻咳一声,她就吓得跪地请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臣妾,臣妾也是听信了谣言,才,才会误会贵妃姐姐的。”
夏氏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她哪儿知道谢苒打个人神神秘秘搞得跟偷|情似的,看来谢苒早就识破这件事,不过将计就计,引君入瓮。
心机太深了!
现在好了,皇帝一定觉得她在蓄意诬告谢苒。
谢郬猜不到夏氏的心理活动,追问:
“雲妃,你听信了什么谣言?误会本宫什么了?”
夏氏不断搅弄帕子,暗骂谢郬心理阴暗明知故问,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磕头请罪:
“都是臣妾不好,请娘娘恕罪。”
谢郬仍一头雾水,追根究底:“你得说清楚,让人恕你什么罪啊?”
夏氏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抬头看向‘咄咄逼人’的谢苒,知道若是自己今天不有所‘表示’,谢苒一定不会放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巴掌:“臣妾有罪,求娘娘原谅臣妾!”
谢郬看着突然打自己巴掌的夏氏,委实有点懵:
【她搞什么啊?】
高瑨看不下去,主动为谢氏解惑:
“她在半路拦着朕,说撞见你与人有私情,请朕一同去见证。”
谢郬很意外:
【私情?】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会武功的事儿被发现了呢。】
高瑨:……
他还真有点搞不懂这女人的脑回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她觉得自己会武功的事儿曝光比被人误会与男人有私情更严重吗?
什么脑子!
“啊,私情……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宫与人有私情?”谢郬寻常问夏氏。
【私情我是真没有,误会也不怕。】
【武功我可是真会,不能被发现!】
高瑨对谢郬投去疑惑的目光,谢氏出身将门,会点武功其实并不奇怪,可为何她这么怕被人知晓?
夏氏脸上火辣辣的,皇帝丝毫不为她隐瞒把事情说了出来,夏氏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只得酌情交代,幸好她早就做好了计划失败的打算。
“妾身也是听信了谣言,近来宫中风言风语,说那驯马师当众对娘娘表白示爱,今日还约娘娘在马场赛马,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是真的,才有所误会,请陛下和娘娘看在妾身是初犯,饶了妾身这回。”
夏氏说得涕泪纵横,好不可怜。
谢郬却越听越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造谣一张嘴,特么有没有天理了?】
【那王八蛋什么时候跟我表白过?】
高瑨想起那日桩子回禀之事,那番邦人当众夸她像月亮,像星星,像草原格桑花……如果这都不算表白……
咦,等等。
高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谢郬问:
“你听得懂回纥话吗?”
谢郬摇头。
果然如此!
高瑨愣了一会儿后忽然就看着谢郬笑了起来。
弄了半天,是他高估谢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月亮,什么星星,什么格桑花,她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懂!
所以高瑨这些天到底在气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谢郬看着高瑨盯着自己发笑,学渣的自尊心被激发出来:
【狗皇帝吃饱了撑的吧?】
【听不懂外语怎么了?】
【把你给能的!】
※※※※※※※※※※※※※※※※※※※※
哈哈,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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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骨折,左手折断都算小伤,最严重的是当胸肋骨断了八根,所幸未伤及肺腑,好生养养不会致命。”
禀报完这些,苏别鹤都忍不住暗暗摇头:太惨了。
高瑨对那驯马师的死活没什么兴趣,反正是罪有应得,不过他的伤情倒是有点意思:
“当胸肋骨断八根……”高瑨疑惑:“那四个宫婢有这身手吗?”
“她们都是谢家安排来保护娘娘的,身手肯定不错。”苏别鹤说。
当初高瑨的成婚旨意颁布下去之后,谢家前后拖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就在高瑨耐心快要耗尽时,谢家把人送来完婚,唯一的要求就是谢氏宫里伺候的人都必须是谢家安排的人。
谢家没要求高瑨一定要立谢氏为后,也没提出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多几个伺候的人,在宫里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所以高瑨允了。
“那谢氏呢?身手如何?”高瑨问。
苏别鹤愣了愣:
“娘娘的身手没听说过多厉害,最多会点拳脚吧。不过倒是听说娘娘待字闺中时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十四岁写的一幅‘万寿图’赠与荣国公老夫人过寿颇得赞赏,引为流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对于外界评价谢氏是‘才女’一事嗤之以鼻,尤其当他能听见谢氏心声后,更觉得谢氏和‘才’这个字没有丝毫关联,说她身体里住这了个粗犷老爷们儿还靠谱点。
“行了,朕知道了。”高瑨点头。
苏别鹤拱手告退。
看了一会儿奏折后,高瑨喊了万公公进殿,吩咐道:
“今晚在凝辉宫用膳。”
万公公领命:“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谢郬坐在秋千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姜嬷嬷念叨。
马场打人事件最终还是被姜嬷嬷知道了,她了解完前因后果后委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谢郬差点暴|露身份之外,还有就是雲妃摆明了设计陷害。
“都说宫中险恶,娘娘素日待雲妃不薄,倒养出她的野心来,竟算计到娘娘头上。”姜嬷嬷义愤填膺:“依老奴看,娘娘今后也不必对人多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闭着眼睛靠在秋千上,闻言说道:
“雲妃如今降为美人,禁足半年,也算得了报应。更何况她是误会我与人有私情,才想顺水推舟的对我下手,今后只要我行的直坐得正,没谁能冤枉到我的。”
姜嬷嬷恨铁不成钢:
“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以为咱们不犯事人家就冤枉不到咱们头上吗?”
“雲妃是降级禁足了,可这就能掩盖她做的那些事吗?”
“她买通了整个马场啊,还算准了时机将陛下请到当场,这份运筹帷幄的手段绝不可小觑。”姜嬷嬷越想越怕,一拍大腿: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了,从前没梁子她都能做到这地步,如今有了梁子,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报复娘娘呢,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姜嬷嬷如打了鸡血般的样子让谢郬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嬷嬷想做什么?”
姜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无声的对谢郬比了个‘封喉’的手势,吓得谢郬瞌睡都没了,拉着秋千边上的绳索坐起身子:
“嬷嬷别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嬷嬷以为谢郬怕了,于是低声说道:“娘娘放心,咱们谢家处理个把人还是十拿九稳的。制造意外,绝不会叫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谢郬:……
有点无语姜嬷嬷的画风突变,谢郬把想说干就干的姜嬷嬷拉住:
“回来!您别冲动!”
姜嬷嬷给按在椅子上,谢郬语重心长道:
“夏氏有本事做到‘清马场、请陛下’之事吗?”
姜嬷嬷说:“有没有那本事的,人家都做出来了,娘娘您还稀里糊涂的。”
谢郬叹息:“您仔细想想,夏氏娘家不过是个四品敛事,这妃位还是靠我提携才爬上来的。”
“我让福如去查过了,当天驯马司是临时受命去东大营换马,因为马匹数量多,驯马司的人差不多都去了,马场就剩小猫两三只,才被夏氏的人给骗走了。”
“再说请陛下,陛下是她特意请的吗?那是路上偶遇的,陛下在她要来找我麻烦的时候,‘凑巧’出现在她面前,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脑子一热就把陛下一起请过去了。”
这些细节说出,姜嬷嬷果然愣住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的意思,这件事其实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谢郬点头。
姜嬷嬷自言自语:“会是谁呢?”
谢郬勾唇一笑:“您再捋捋。”
姜嬷嬷冷静下来,想到了答案,驯马司全员是被下旨去的东大营,雲妃是在半路遇见的陛下,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些的除了陛下不做他人想。
夏氏算计谢郬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皇帝的手笔。
“陛下为何要借雲妃之手……”姜嬷嬷喃喃自语。
此时,万公公来传陛下口谕,告诉凝辉宫上下皇帝今晚要在此用膳之事,让凝辉宫上下准备接驾。
姜嬷嬷还在想为什么皇帝要借雲妃之手算计自家娘娘,因此兴致不是很高,但谢郬却很惊喜和意外。
姜嬷嬷为了让她维持身材,每天搭配各种菜色,确实科学营养,味淡量少,谢郬从小到大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到了宫里屡屡有吃不痛快的感觉。
这半个月以来,狗皇帝虽然夜夜宿在凝辉宫,却从未在此用过膳,他过来用膳也就意味着谢郬能借故吃点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着这一点,谢郬就暂时把狗皇帝背后阴她的事情放到一边,反正说来说去,左不过就是谢家和皇权的政治较量,谢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没什么生气不生气的。
**
高瑨心中略有愧疚,觉得在驯马师这件事上误会了谢郬,才决定今晚来凝辉宫用膳。
他到场的时候,御膳房已经将膳食装在食盒中送到凝辉宫,只等高瑨驾到后摆膳。
“摆在寝殿里吧。”高瑨随口吩咐,又对出门迎接的谢郬说道:“朕要更衣。”
谢郬睁着两只大眼睛看向脚步轻快进殿的高瑨,满是疑惑:
【狗皇帝心情好像不错嘛。】
“愣着干嘛?进来!”
高瑨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打断了谢郬的腹诽,赶忙随之入内。
谢郬从伺候宫婢手中接过高瑨要换的常服,进入更衣内殿,只听高瑨又道:
“都出去吧,贵妃替朕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婢门领命后鱼贯而出,不一会儿更衣间中就剩下高瑨和谢郬两人。
【来吃饭就吃饭,还换什么衣服。】
【真够麻烦的。】
高瑨站在全身镜前,从镜子里看着谢郬,喊道:“等什么呢?过来!”
谢郬认命的暗暗叹了口气,看在好吃的份上,勉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温柔甜腻的声音回了句:
“陛下急什么,臣妾这不就来了。”
高瑨的目光始终盯着镜子里的谢氏,将她脸上那细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严重,从前他并不怎么关注,所以不知道谢氏有这么多微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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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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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来到高瑨身后,为他解开腰带,整齐放在一旁,再绕到他身前去解他颈间的斜襟扣子,谢郬对这种精细动作始终不太熟练。
她贴近高瑨,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高瑨站在原地,看着镜中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她微微垫着脚,两条手臂举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勾勒出绝美线条。
高瑨将目光从镜中收回,看向近在咫尺的谢氏脸上,两人离得很近,她身上馨香将高瑨包围着,手掌扶住谢氏的腰,感觉她微微一颤,高瑨干脆将她圈在手臂。
谢郬正解扣子,感觉自己腰给抱住了,那双温热的手在她腰部上下游移,从腰线到臀线……谢郬先是一愣,而后才微微抬头靠后与高瑨对视。
高瑨最喜欢的就是谢氏的眼睛。
这女人的眼睛清清亮亮,眼里无论何时仿佛都有一抹不熄灭的光,眼珠子像黑葡萄般诱人,像林间小鹿,清纯又美丽。
如果高瑨没听见她的心里话,一定立刻就亲吻她,然而——
【狗皇帝今天来吃饭是假,打|炮是真吧。】
【前些天跟贞洁烈妇似的,终于熬不住了?】
【可饭还没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吃饭没体力,没体力就没动力啊。】
直白的心思让高瑨歇了想俯身亲吻她的冲动,手掌流连忘返般重重在她腰上掐了两下才收回手,问道:
“好了吗?”
谢郬以为还要腻歪会儿的,没想到这就歇手了,微微一怔:
“呃,还没。马上好。”
【你又是摸腰又是摸|屁|股的,就这?】
【不想就别撩。】
【撩了就别放弃。】
【耍人玩儿呢!】
高瑨干咳两声:“咳咳。快着些,菜要凉了。”
‘菜要凉了’四个字对谢郬来说简直醍醐灌顶,不由自主的摒弃所有杂念,加快手中动作,在美食的诱|惑之下顺利完成了换装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让把晚膳摆在寝殿中,他们换好衣裳出来,姜嬷嬷就已经将菜肴摆好,领着宫婢们在旁等候。
“都出去吧,朕与贵妃自己来。”
高瑨再度行使他自力更生的权利,把等着伺候的姜嬷嬷她们推了出去。
姜嬷嬷领命退下时,还不忘警告般看了谢郬一眼,那目光显然在说:娘娘可悠着点。
谢郬表面连连点头,实则暗地里乐开了花。
姜嬷嬷等出去以后,谢郬和高瑨入座,谢郬主动为高瑨布菜倒酒。
“贵妃饮酒吗?”
高瑨饮下半杯后,对正在炙猪肉和卤羊肉之间犹豫的谢氏问道。
谢郬将目光从两道看着就很好吃的菜肴上挪开视线,往高瑨手边的酒壶看去一眼,高瑨像是邀请般对她指了指酒壶。
“酒啊?”谢郬委婉一笑:“臣妾……不胜酒力。”
高瑨回想,谢氏好像确实没怎么喝过酒,便没勉强,兀自喝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高瑨这么一大段,谢郬终于做出选择,决定把筷子伸向炙猪肉,将肉夹到自己碗里后边吃边看自斟自饮的高瑨。
【这么点酒,老子一口就能干掉。】
【喝着到嘴不到肚实在没劲!】
【不如不喝!】
高瑨停下喝酒的动作,抬眼看向低头吃肉的谢氏,心下纳闷,谢氏会喝酒?
不动声色的从酒具上拿了个新杯子,高瑨亲自给谢氏倒了杯酒递过去。
谢郬正吃着,一杯酒送到面前,不明所以抬头看向高瑨,高瑨说:
“陪朕喝两杯。”
谢郬愣愣接过酒杯,高瑨举杯过来与她碰了碰,然后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盯着谢郬。
谢郬心中十分疑惑:
【狗皇帝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让我喝什么酒?】
【难道是想……助兴?】
“……”高瑨沉声催促打断谢郬的胡思乱想:“喝呀。”
谢郬放下筷子,左右两指捏住杯子,优优雅雅的将一杯酒饮尽咽下,矫揉做作的轻咳两声,表达自己‘不胜酒力’。
【好无聊啊。】
【这酒真淡出个鸟!】
【娘们儿唧唧的。】
高瑨不服,在谢氏半推半就之下,连着灌了她五六杯,除了每喝一杯就装模作样咳两声之外,谢氏还真就没别的反应,连脸都没红一下。
在高瑨还想给她倒第七杯的时候,谢氏拦住了他:
“陛下,臣妾真不能喝了,再喝就该醉了。”
【跟水似的,喝再多也没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多吃点菜。】
【狗皇帝你自己喝行不行?】
【别打扰我吃饭呀!】
高瑨有点被打击到,倒是真没再灌她,而是选择自己继续喝,边喝边观察小口小口吃着东西的谢氏。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般细致的看过她,谢氏模样轮廓生得很漂亮,妆容精致,眉峰被描绘成柳叶,鼻梁比一般女子要挺些,不过为她化妆之人,似乎并不想太突出她高挺的鼻梁,可能是为了修饰掉她面上自带的英气吧,这妆容确实能让她看起来更加温婉柔顺。
高瑨撑着下巴默默注视着,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
“雲美人之事,你可还生她气?”
谢郬讶然抬头看向高瑨,愣了片刻后,拿起手边的帕子掖了掖嘴角,谢郬笑问:
“陛下说什么呢?您已经为臣妾处罚了雲妃妹妹,臣妾感激还来不及,怎的还会生她气?”
【生你妹的气!】
【你丫干的好事,让人给你背锅,还腆着脸问我生不生她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谢氏猜不到这些的,没想到还挺聪明。
既然她猜到了,那高瑨也没什么好隐瞒,直言道:
“你确实没必要生她的气,是朕借她的手试探你来着。”
高瑨完全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反而大方承认,这让谢郬也很意外。
疑惑问道:“陛下……试探我?”
高瑨点头,实话实说:
“那番邦人在驯马司当众表白于你,夏氏尚且有眼线得知,难道就没人告诉朕吗?”
谢郬了然,高瑨接着说:
“朕得知那番邦人表白朕的爱妃,心中不悦,虽说朕对爱妃百般信任,却也想看看爱妃是否真的对朕忠贞不二。”
谢郬之前只猜到雲妃背后的推手是狗皇帝,但确实没想到促使狗皇帝这么做的原因是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还是你狗!】
【真的,狗见了你都要说,都是同类,凭什么你可以直立行走。】
谢郬吐槽了一句,表面佯做大吃一惊:“陛下是想用那个番邦人测试臣妾对您是否忠贞?”
高瑨颔首。
谢郬忽然红了眼眶,眼泪在眼底打转:
“臣妾对陛下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差将一颗火热热的真心挖出来捧到您面前了。您怎能用这样不堪的方式怀疑臣妾呢?”
谢氏的眼泪说流就流,眼睛鼻头立刻便红了起来,看着果真像是一副‘被心爱之人伤害怀疑后的伤心难过’。
见她这样,高瑨居然真的闪过一瞬的后悔,因为一瞬之后,他听见一大波汹涌而来的腹诽之声——
【有没有搞错?】
【狗皇帝就算要试探我,也得找个像样的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番邦人五大三粗跟熊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用那种货色勾|引我,简直辣眼睛。】
【怕不是在侮辱我的审美。】
【真要派人来勾|引我,怎么着也得是苏妃那种品貌的吧。】
【啧啧啧,苏妃那盘靓条顺的小模样,光看着就很可人儿。】
【要是他来勾|引,我说不定还能勉为其难沦陷沦陷。】
高瑨手里的酒杯忽然裂开了一条缝,被某人生生捏裂了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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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气死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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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装模作样掉了几滴眼泪,以为狗皇帝多少会象征性来安慰她一下,然而她等了又等,狗皇帝稳如泰山,冷冷相待,别说安慰了,连屁股印儿都没打算挪一下。
【呸,铁石心肠!】
【我都哭了也不来安慰一下。】
【怎么不按套路走呢。】
他不来安慰,谢郬总不能一直哭下去,于是识时务的吸了吸鼻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是臣妾逾矩了。陛下怀疑臣妾,定是臣妾有哪里没有做好,臣妾今后定会更加谨慎。”
【啊啊啊,这就是后宫女人的生存之道吗?】
【太艰辛了!】
【明明是你自己多疑小心眼,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凭什么最后我还得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你立刻、马上识抬举跟我对话,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不然我可要行使宠妃的权利,跟你闹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你后宫不得安宁可别怪我。】
【十、九、八、七……我要闹啦!三……二……】
“爱妃知错就好,今后务必谨、言、慎、行。”高瑨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几个字的。
撇开这句话欠不欠揍的问题,总算是有了回应,谢郬心里的警戒线松懈下来。
见高瑨脸色依旧阴沉,谢郬认命的走到他身旁,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谢郬拉开高瑨一条手臂,旋身坐到他的大腿上,胳膊环过他的颈项,依偎入怀,娇娇柔柔的说了句:
“臣妾今后定谨遵圣旨,陛下别生气了。”
说完之后,谢郬不等高瑨做出反应,飞快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娇软得令人心动。
高瑨长吁一声,猛地起身,把怀中人粗鲁的扛到肩上,径直往寝殿内室带去。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在床上是不是表里不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铺上,两人纠缠在一处,战况开始激烈。
谢郬自高瑨身下探出一条手臂,拦住了蓄势待发的高瑨,轻咬唇瓣,含羞带怯的说了句:
“陛下,臣妾还是想在上面。”
谢氏自入宫,与高瑨交锋也算频繁,而在这不是战场胜似战场的战场上,谢氏与其他后妃不同,她热烈、大胆且主动,有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风情。
没有男人不喜欢在床上主动的女子,高瑨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他与谢氏的床笫之事大多数时候都是谢氏主导,一开始虽然有点别扭,但尝过甜头后便乐得配合。
自遭受雷击受伤以来,高瑨素了很长时间,此刻一经撩拨,早已难耐,闻言乖乖躺到一旁,由着谢氏翻身坐在他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高瑨还挺享受,但做着做着就感觉到不对了。
【狗皇帝人虽然讨厌,但脸和身材还是很好的。】
【精瘦柔韧,肌肉匀称,腿又长又直,啧啧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嘿,屁屁也好有弹性。】
【各方面尺寸都挺让人满意。】
【可惜呀,这么个日天日地大总攻的条件在床上却不怎么努力,还是得靠我呀!】
【不过没关系!美人儿我来啦!让爷好好疼你!】
高瑨越听越不对劲,谢氏这话里话外,怎么感觉他是被调|戏的良家少女,而谢氏则像个调|戏良家少女的恶少?
“喂,等一……唔。”
高瑨的话没说完,就被谢氏扑上来捂住,大胆之言在高瑨耳旁响起:
“陛下别说话,交给臣妾!”
谢郬攻气十足说完后,在高瑨耳廓上暧|昧的亲了亲,舔了舔,表示安抚。
妈的,更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人哪里是在承恩雨露,她分明是在嫖朕吧!
意识到每回谢氏主动的真相后,高瑨忍无可忍!
他瞪大双眼,准备反扑,让谢氏好好见识见识‘努力’的他。
然而在谢氏熟门熟路的攻城略地之下,高瑨全身愤怒的神经被刺破头皮的舒爽顶替,在生理诚实反应之下很快沦陷……
算了,下次!
下次一定!
**
第二天,谢郬浑身舒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福如东海她们端着热水进来为谢郬洗漱。
洗漱过后正要用早膳,姜嬷嬷面含冷意,领着御膳房的房公公进殿,房公公手中亲自拎着一只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谢郬请过安后,房公公将食盒中的桃胶养颜汤端出来,摆到谢郬面前:
“娘娘,御膳房新来了一位做药膳的厨子,这养颜汤是他的绝学,滋补效果极好,娘娘天生丽质,喝了这汤定能青春永固,容光焕发。”
这宫里的人,个个精明似猴儿,谁受宠便巴结谁,自从谢郬入宫以来,御膳房的补品便从未间断过。
“御膳房有了好东西就想到本宫,还时常劳烦房公公亲自送来,辛苦你了。”
谢郬颔首谢过后,对姜嬷嬷看去一眼,姜嬷嬷立刻会意,将随身备着的赏钱取出,递到房公公手中:
“公公有心,亏得你们时常孝敬。”
房公公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奴才们也是想请娘娘尝个鲜儿。”
姜嬷嬷嘴角噙着微笑,将赏银送到房公公手中:“娘娘赏赐,回去请大伙儿喝杯酒。”
房公公再三谢过后退下,姜嬷嬷来到谢郬身旁,按着谢郬喝汤的动作,说:
“娘娘若不想喝,奴婢直接倒了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赶忙摇头:“不,我要喝的。”
姜嬷嬷只好放手,看着谢郬将汤喝下,哀叹一声:“娘娘明知这是什么,何苦来栽?”
谢郬将碗放下,掖了掖嘴角:“这有什么苦的?我又不会在宫里待一辈子,这个得喝。”
姜嬷嬷屏退宫婢,在谢郬身旁坐下,为她请脉,确定无事后才放开,见谢郬自己若无其事,姜嬷嬷低声问谢郬:
“娘娘就不想留在宫里?若是有了,将来也好傍身。”
谢郬笑了:“谢家只有一个谢苒,我若留下做了谢苒,她做什么?”
“可是……”姜嬷嬷欲言又止。
谢郬截住她的话头:“嬷嬷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您也看到如今这形势,陛下怎么可能让我这个谢家嫡女生出皇子呢。”
狗皇帝不想让谢郬生孩子,谢郬还不想给他生呢!
所以每回御膳房用各种由头送来的避子汤,谢郬都照单全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嬷嬷说:“若是娘娘想怀,区区避子汤,奴婢有法子解。只要您怀上了,便是谢家子孙,有谢家护着,陛下也奈何不得。”
谢郬倒忘了姜嬷嬷是个全才来着,闻言连连摇头:
“谢您好意,我可不要!”
见姜嬷嬷似乎还想劝她,谢郬赶紧转过话题:
“近来可有她消息?”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正牌谢苒。
她这个妹妹自小被将军夫人和她外家郡王府,两家一同如珠如宝的养在空中阁楼,未曾经受过困苦风霜,更没尝过爱情这杯苦酒,被个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糊弄就脑子发热跟人私奔了。
如今过去一年多,也该有下落了吧。
姜嬷嬷一直跟宫外有联系,知道的消息自然比谢郬多。
“三个月前说是在江南出现过一回,可惜将军夫人吩咐不可伤了她,找她的人一个不小心又被她给溜了。”姜嬷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愤慨:“找到了还给溜了?将军夫人心疼姑娘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吧。”
“娘娘有所不知,将军夫人生苒小姐的时候吃了大苦,那可是将军府和郡王府两家的宝贝,郡王府的老王妃最疼苒小姐,磕破半点皮都不行。下边的人哪敢下重手。”
谢郬感慨同人不同命,谢苒闯了弥天大祸,自有人给她撑腰,谢郬活该被她们推出来当炮灰呗。
怪只怪谢郬和谢苒虽然同父异母,可俩人长得跟双生姐妹似的,只要把谢郬的英气和野气藏起来,再养白白,养瘦瘦,活脱就是谢苒的模样,她不来宫里当炮灰又有谁来呢。
可她们也不能因为有谢郬这个炮灰在,就由着谢苒去闹吧。
“老谢下个月回来吗?”谢郬问。
下个月是将军夫人的生辰,老谢说是要回来的,不过边关战事瞬息万变,临时有变数也说不定。
姜嬷嬷说:“将军回京的折子是上了,可到底回不回来谁也说不准。若是将军确定回来,奴婢第一时间告诉娘娘知晓。”
“嗯。多谢嬷嬷。”谢郬撑着下巴呢喃:“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
姜嬷嬷想着,娘娘自幼被将军带去边关,父女俩相依为命,定然感情深厚,如今分别多时,娘娘心中定然想念将军,正要出言安慰两句,却听娘娘愤然拍桌骂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临出发前他跟我推牌九输了,钱一直赖着没给我,等他回来,我让他连本带利,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姜嬷嬷:……
**
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几个内阁大臣全都被骂出了明泽宫,个个冷汗津津,灰头土脸。
近来兵部确实没什么脸,西大营闹出了丑事。
一帮少爷兵偷溜出营喝酒便罢了,还胆大包天掳了个卖花的良家女子回营房寻欢作乐,那女子不堪受辱,衣衫不整冲出营帐,抽出把军刀就割喉自刎,血溅西大营。
出事以后,那帮人不仅不收拾残局,还把那卖花女的尸体直接扔下了山,情节之恶劣,令人发指。
那卖花女的父亲一路搜寻,在山下找了七天七夜,终于找到尸体,他将女儿的尸体背上来,在人头攒动的街上骂了一圈后,才背到了应天府门外,由热心的老百姓护着,敲响登闻鼓鸣冤告状。
这么一来二去,事情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勒令兵部、刑部和吏部一同彻查此案,可案子好差,定罪就难了,只因犯事的那帮人都是有背景有人脉的世家子弟,这个是侯爵公子,那个是公爵少爷,家中有耆老撑腰,打不得骂不得,俨然成了军营里的毒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兵部、刑部都惹不起,可陛下那里又要交代,一行人头疼欲裂。
偶遇入宫请安的沈太师,兵部尚书田有为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沈太师给他们支招:
“陛下那边交代是一定要给的。但定谁的罪和定什么罪,这些还不都是诸位大人说了算?”
兵部尚书一行面面相觑,吏部尚书立刻附和沈太师:
“太师言之有理。陛下只说要交代,又没有指名道姓,田大人你说是不是?太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随后,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几个内阁大人纷纷对沈太师表示感谢,兵部尚书田有为却有点懵,他们是让他随便找几个替罪羊糊弄陛下吗?
这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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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瑨一早心情挺好,不管谢氏心里的想法,就两人在那方面的舒适匹配度而言,谢氏非常好。
然而好心情只抵到上朝之前,朝中听了御史台的奏本后,高瑨的心情就不好了。
如今的兵部尚书田有为是谢远臣举荐之人,此人在战场上打仗还行,然做官方面委实欠缺。
“京畿东、西两大营成什么了?那些公侯伯爵们送子孙去镀金混功劳之所,只要在军营混几年,身上就算有军功了!将来再用这种混来的军功要求朕给他们加官进爵!”
高瑨在尚书房中摔了一只茶碗,犹嫌不够,一脚踹翻旁边的茶几,整套茶具碎裂,发出巨响。
宫人们被这动静吓得跪地不起,谁也不敢上前。
高瑨气急攻心,忽然眩晕,跌坐龙椅之上,眼前闪过血腥画面,有火光冲天,有血花四溅,有颈首分离,有惨叫哀嚎,高瑨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看着无数的生命在那火海炼狱中丧失。
高瑨头疼欲裂,呼吸困难,所幸还知道自己陷入幻境之中,奋力将龙案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发出巨响。
守在殿外的苏别鹤听见声响后慌忙进殿,便见高瑨神色痛苦,慌忙上前:
“陛下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抓住苏别鹤竭力镇定下心神,说道:
“去把谢氏唤来。”
苏别鹤问:“要不要先传太医?”
高瑨摆手:“不必。去唤谢氏。”
苏别鹤迟疑片刻,见高瑨脸色确实好了些才领命而去,在宫门口遇见太师沈天峰。
苏别鹤拱手对沈太师行了一礼,沈太师问他去何处,苏别鹤回道:
“陛下着我去请贵妃娘娘前来伴驾,太师请。”
说完,苏别鹤辞了沈太师火速赶去凝辉宫。
沈太师则在明泽宫门前盯着苏别鹤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转身进殿。
**
沈太师进殿后看见的是撑着额头正在伤神的高瑨,关切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是否抱恙,要不要宣太医?”
高瑨摆手,对他指了指茶室:“已经无妨,先生请。”
“谢陛下。”沈太师谢过后,随高瑨一同前往茶室对面而坐,茶室中有红泥小炉,点上金丝炭就能直接烧水泡茶。
沈太师是高瑨的师父兼军师,自少时开始,为高瑨筹谋划策,除了苏别鹤之外,高瑨最信任的便是此人。
“先生今日特地入宫,是有什么想与朕说的吗?”
趁着烧水的时候,高瑨将茶叶取出,边准备边问。
君臣上朝都能见面,有军国大事,沈太师会在上朝时直言,如今下朝过来,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在朝上说的事情。
沈太师捻须一笑:
“确实有事。陛下可知,前几日太后宣臣觐见说了什么吗?”
高瑨冷笑一声:“朕可猜不到她的心思,请先生明说。”
“太后与臣说起明年为陛下选秀之事。听太后的话音,她似乎还是想让潘家小姐入宫为妃,只是陛下总不松口,她便想另辟蹊径。”沈太师对高瑨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对此并无意外,水烧开后兀自点兵泡茶,沈太师见他不说话,便知意思,笑道:
“信国公府虽说这一辈没什么出色的子弟显出,但这种百年世家胜在有底蕴,背后的人情关系网盘根错节,若陛下将潘小姐收入宫中,也算得一助力。”
“潘家要的可不是一个妃位。”高瑨亲自沏了一杯茶送到沈太师手中,沈太师谢过,端起茶杯品了两口,说:
“若他们能完全顺服,后位……也无不可。”
高瑨放下茶杯,正视沈太师:“这后位朕属意谁,先生应当知晓的吧。”
沈太师愣住,而后恭谦一笑:“陛下怎的又说起这个。这后位牵连甚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纤云才疏学浅,蒲柳之姿,怕没这福分。”
高瑨爱慕沈太师独女沈纤云并不是秘密,他与沈纤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并州的时候,高瑨就喜欢她,可惜沈纤云性子冷淡,对高瑨的爱意并不接受。
后来高瑨在母族与军师沈天峰的协助之下杀回京城,夺得帝位,曾二度向沈纤云表白,想立她为后,可惜再度被她拒绝。
在高瑨心中,沈纤云便是那雪山的雾,天宫的云,虽然看得见却永远虚无缥缈,触碰不到。
“先生即便不愿,也无需这般诋毁自家女儿。纤云温柔善良,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是朕没福气,求而不得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神情落寞,沈太师看在眼中,劝道:
“陛下不可妄自菲薄,纤云的脾气像她娘,看着冷淡,实际上执拗的很,她可以一心一意待人,人也必须一心一意待她才行。”
言下之意很明确,高瑨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光是这一点,就不在沈纤云的要求之中。
高瑨也不想勉强她,这后宫乌糟糟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数的算计和诡计,纤云那般单纯美好,入宫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个好选择,至少在高瑨没有完全掌握朝政,掌握兵权之前,他舍不得纤云入宫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君臣正说着话,苏别鹤回来复命,带来了贵妃谢氏。
沈太师见了谢郬,自茶座起身,与之拱手问安:
“贵妃娘娘安好。”
谢郬温婉一笑:“本宫很好,太师不必多礼。”说完,她又对高瑨行礼,后说:“陛下与太师有要事商量,妾身在外间等候便是。”
沈太师哪能叫谢郬等,赶忙说道:
“不敢不敢。臣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正要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高瑨行告退里后,沈太师与谢郬点头致礼,从她身边经过,谢郬的目光追随着他一阵,忍不住心中腹诽:
【这两面三刀的老狐狸。】
【不知又给狗皇帝上了谢家多少眼药。】
【希望他最近别搞老谢。】
【我还指望老谢回来还我钱呢。】
高瑨听着谢氏心中对沈太师的无礼评价略感不悦,然而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先前还萎靡混乱的精神,在看到谢氏的那一刻竟真的变清明起来。
眼中的幻想和耳中的幻听也因为谢氏的到来而统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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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暗暗把沈天峰骂了一顿,回过头才发现狗皇帝一直盯着自己,莫名心虚:
【狗皇帝盯着我干嘛?】
【他突然喊我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成天板着张晚娘脸给谁看。】
【啧,好想翻白眼啊!】
【不行,我要忍住!】
这么想着,谢郬脸上立刻戴上人畜无害小白兔的清纯面具,来到高瑨身旁,用甜腻腻的声音天真无邪的问道:
“陛下急召臣妾过来,可是想臣妾了?”
高瑨呼出一口舒缓的气息,心中清明,耳中清净的感觉,让他哪怕听到谢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没有生气。
“过来。”高瑨对谢郬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乖巧过去之后,高瑨一把将她楼主,两条手臂紧紧的箍在谢郬的腰上,就跟溺水之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狗皇帝怎么了?】
【不会被老狐狸骂了吧?】
【不应该啊,那老狐狸恨不得在狗皇帝面前装成天下一等一的圣人,怎么可能当面骂他!】
【背后插刀还差不多。】
【可这抱得也太紧了,老子的腰都要给勒断了。】
高瑨在谢郬身上汲取了心安,由着她身上的馨香沁入他的肌理,闭上眼睛除了能听见她那些不着调的心声之外,还能切实听见她腹中那咕噜咕噜的水声。
这么个真实的人站在他面前,从里到外仿佛都是透明的,让高瑨一眼能看到底,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听到,哪怕那些话有点粗,很不好听,但总是真实可信的。
高瑨自小便活在一个充满谎言与算计的地方,宫里人人都有几副面孔,根本瞧不真切,父亲不像父亲,母亲不像母亲,兄弟不像兄弟,朋友不像朋友。
这使得高瑨在听见别人说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世上真正让他放下戒心信任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哪怕谢氏心里的声音再怎么难听,为了这份真实,高瑨也愿意多忍耐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高瑨莫名笑了起来。
谢郬低头看他,皱眉不解:
【狗皇帝笑什么呢?】
【我肚子里有什么让他发笑的声音吗?】
【怀了?】
【怎么可能,御膳房送的避子汤我喝得可干净了。】
高瑨听到这里,睁开眼睛,维持抱着谢郬的姿势,抬头向她看去,虽然他并不意外谢氏知道御膳房送的那些补品是避子汤,但真正听她当面说起,高瑨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
将谢氏放开,高瑨从茶座上下来,轻抚谢郬脸颊,高瑨说:
“朕确实想爱妃了,爱妃留下陪朕好不好?”
驱散了心中阴霾,高瑨整个人平和下来,说话语气都温柔不少。
然而他的温柔谢郬不信,当即在心里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个屁!】
【你丫肯定憋着什么坏。】
【又想忽悠我给你挡枪吧?】
【我可精着呢,不能够!】
高瑨面带微笑:“朕昨日吃到一种很好吃的糕点,叫什么佛手云糕,入口即化……朕叫他们送一份来给贵妃尝尝可好?”
谢郬眼前一亮:
【佛手云糕?】
【什么做的?像佛手,还是像云?】
【入口即化……】
“臣妾也想陪在陛下身边。”
谢郬装出一副‘我不是为了吃的,我是为了陪你’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看在眼中,并不揭穿她。
两人腹中各怀千秋,难得表面却又很和谐,也是神奇。
**
片刻后,谢郬果然吃到了高瑨所说的佛手云糕,佛手香味云般口感,清清爽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高瑨坐在龙案后头批阅奏折,听着谢郬因为吃到好吃的而心花怒放的声音,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谢郬吃完了糕点,随手翻看着高瑨命人给她拿来的书,倒也没有多少晦涩难懂的,相反有地理、有风光、有养花技巧等民俗闲书,看得出来,高瑨为了不让谢郬无聊,还是稍微动了点心思的。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谢郬爱学习的兴趣,挑了一本看起来最有趣的民俗书籍看,依旧没逃过‘正经看书超不过五分钟’的魔咒。
翻着翻着,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撑着眼皮子往坐在龙案后的高瑨看去一眼,见他正用心批阅奏折,没空注意到谢郬这里,谢郬想着自己只是小睡一会儿,他肯定发现不了。
精神一松懈,意志力如山崩般坍塌,谢郬撑着下巴就睡了过去。
高瑨高估了她学习的兴趣,谢郬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想着小睡一会儿就起,实际却是从白天睡到了傍晚,睁眼的时候尚书房里都已经点灯了。
谢郬也从原来的撑着睡,到趴着睡,再到被高瑨放平在软榻上,盖上轻裘睡着。
刚睡醒不想动,谢郬一边打哈欠一边透过屏风看向龙案后的高瑨,和她睡觉前看到的姿势基本没变,依旧在奋笔疾书。
【当皇帝还挺辛苦,一坐就是一整天。】
【东西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批不完的奏折,看不完的卷宗。】
【风调雨顺,百姓说老天有眼;遇到天灾,百姓说昏君无道。】
【这么一份苦差事,古往今来的凤子龙孙们争的是头破血流,真不知道图个啥。】
“醒了?”
龙案后的高瑨忽然开口,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过,毫无征兆的声音听得人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听见他的声音,纳闷自己明明没动,也没发出声音,他怎么知道自己醒了?
不敢再躺着,赶忙下榻,整理好衣裙后从屏风走出。
睡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惭愧和难为情,原本试图说几句‘臣妾昨晚太累’‘陛下龙精虎猛’之类的话来挽尊,然而谢郬嘴比脑子快,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
“陛下用晚膳了吗?”
这话一出,不仅高瑨愣住了,连谢郬自己都愣住了:
【我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哎呀,装也得装一下的嘛!】
【刚睡醒就要吃,我是猪吗?】
谢郬对自己很失望,暗骂了自己一通。
高瑨不露痕迹的勾了勾嘴角,对外喊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膳。”
万公公领命去安排,高瑨从龙案后起身,转动了几圈略感僵硬的颈子,看向眼睛不住往殿外瞥,期盼着御膳到来的谢氏。
在吃的方面,她倒是表里如一,贯彻始终。
很快御膳房的晚膳便送过来,谢郬和高瑨刚刚落座,苏别鹤殿外求见,说是兵部在审的军营卖花女一案有新的进展。
高瑨让他直接进来回禀,谢郬识趣问高瑨:
“陛下,可需臣妾回避?”
“不用了,军营里的琐事,你听听无妨。”高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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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别鹤被宣召进殿,向两人行礼后,高瑨让他也先坐下一同用膳。
谢郬正在为高瑨布菜,顺手也就帮苏别鹤摆了碗筷。
【苏妃好像喜欢喝汤的吧。】
【上回看见他把一碗汤全喝了,菜剩了不少。】
高瑨正吃着谢氏布的菜,全都是按照布菜官的规矩来的,并未多考虑高瑨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高瑨原本没觉得如何,先吃什么后吃什么对他来说并没差别,但谢氏却记得苏别鹤的喜好……
高瑨的目光盯着谢郬主动为苏别鹤舀的那碗汤,顿觉自己盘中物少了点滋味。
“兵部的事情怎么说?”
谢郬为高瑨布好菜,正准备自己也坐下吃饭,可高瑨忽然又冲她指了指汤,谢郬只好起身去给他盛。
【不是说先吃饭嘛。】
【人家汤都没喝到一口!】
【既然要问话,就别让人家坐下吃饭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存心吗?】
谢郬一边盛汤一边腹诽高瑨,高瑨听着苏别鹤的回禀,目光却盯着谢郬,看着她盛完汤以后秒变温柔的笑脸,高瑨又一次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苏别鹤将事情简单回禀,见高瑨没有反应,兀自低头喝着谢贵妃给他盛的汤,不觉小声提醒:
“陛下,需要臣再说一遍吗?”
高瑨回过神:“不必,朕听见了。”将汤碗放下后又说:“田有为这回手脚倒快,那些涉案人府里就没人阻挠什么的?”
军营卖花女案的涉案人员都是名门勋贵之后,田有为要办他们,那些人家里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苏别鹤犹豫片刻,还往正吃饭的谢郬看去一眼,对高瑨回道:
“田大人审讯的罪犯名单中,似乎并不包含那些世家公子,他审的都是那案件中的从犯一行。”
高瑨觉察不对:“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兵部已经在拟罪了,那些人审都没审怎么拟罪?”
苏别鹤沉默,高瑨冷哼:“他们想把这件事推到从犯身上,那些主犯一个都不处置?”
“应该会降级调职吧。”苏别鹤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一声,高瑨怒拍案桌,吓了专心吃喝的谢郬一大跳,果断把面前的碗端在自己手上,生怕高瑨把桌子拍翻连饭都没得吃。
“哼,朕从前只觉得田有为是个庸才,不适合当官,如今看来,他不仅不适合当官,连人都不配当!”
高瑨这般骂完之后,愤然将目光瞪向试图夹菜的谢郬,谢郬刚看准了一块肉,拿起公筷要去夹,忽然感觉侧面传来一记火辣辣的目光。
她呐呐扭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高瑨那冰冷中透着些许恨意的目光,谢郬只能默默放下筷子,低头吃自己碗里的。
“谢贵妃可知这田有为是何许人也?”高瑨神色不善的问。
谢郬把这个名字放脑中回想了一遍,说道:
“陛下说的可是曾武威军第十三营赤峰校尉,在项坪关一役中以三百轻骑怒歼敌军一千人大获全胜那个田有为田校尉吗?”
谢郬脱口而出的那一连串功绩让高瑨有点懵,回想了一下,发现谢氏居然说得一点没错。
“你记得倒清楚。”高瑨若有所指的说。
谢郬见他这样,赶忙闭嘴:
【卧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不是不该认识田有为?】
【狗皇帝疑心病那么重,万一怀疑我怎么办啊?】
高瑨听着她焦躁的心声,觉得有点烦,忍不住打断:
“就是他!他是你父亲引荐入朝的,朕一直相信谢将军的眼光,却不想此人优柔寡断,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畏惧强权,真真叫朕失望。”
谢郬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狗皇帝泄私愤呢?】
【当我听不懂你借田有为指桑骂槐吗?】
【老谢推荐的人是将才,哪懂官场上弯弯绕绕?】
【人上有老下有小,进京当官就等于把全家的性命拴在裤腰带上,能不谨小慎微吗?】
“陛下,臣妾不懂这些,您要觉得我父亲用人不对,您大可下旨骂他,打他,罢他的官,收他的权,臣妾绝对站在陛下这边,绝对不会为他求情的。”
谢郬用最天真的表情说着最惊掉眼球的话,入宫为妃的女人哪个不是希望娘家越来越好,权利越来越大?这位倒与常人不同,不仅不为自家父亲辩解,还鼓动皇帝对付自己亲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隐忍着长叹一声:
“你是在挑衅朕,以为朕不敢吗?”
谢郬惶恐摆手:“臣妾句句出自肺腑,不敢挑衅陛下的。”
【呸,别说老子瞧不起你!】
【你还真就不敢!】
【有本事你把老谢手里兵权卸了,把他下大狱,顺便把我也休了,我们谢家从此解甲归田,不问朝事。】
【可你敢吗?你能吗?】
【不敢也不能的事儿,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
高瑨怒极起身,指着谢郬神色严峻。
谢郬瞪着眼睛,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颤巍巍的问:“陛下怎么了?臣妾说错话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什么神经?】
【不会是给我戳到痛处了吧?】
【阿弥陀佛,老子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呢!】
“谢苒!你再说一句试试!”高瑨的声音透出危险。
苏别鹤非常了解陛下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定是动了真怒,虽然他不是不懂陛下为什么生气,但为了避免陛下真的伤害到贵妃,苏别鹤还是要拦着点的。
谢郬则觉得莫名其妙:
【试什么试?】
【疯了吧!】
【我也没说什么呀,看你气得那样!】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老谢下个月说不定要回来,闹太僵的话,不好求你让我出宫见老谢。】
“陛下别生气,臣妾知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郬从座椅上直接跪下,使出她的爆哭绝学——用指甲掐大腿,很快可可怜怜的大眼眶里盛满了令人心碎的眼泪,她就那么噙着泪,又是惊恐又是害怕的样子我见犹怜,得像一片冬日里的雪花,晶莹脆弱。
高瑨看见她演技超凡的变脸,只觉心中怒意更甚,全部怒火汇聚成一个字:
“滚——”
谢郬惊慌失措的起身,一步三回头,做足了无辜被赶走可怜样。
高瑨指着殿门冷声发笑,对一旁苏别鹤说:
“看见没有?她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活像朕委屈了她似的。“
苏别鹤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实事求是道:
“陛下对娘娘发怒确实没什么道理。”
高瑨分辨:“她说朕不敢对付谢远臣,说朕是大尾巴狼,这些话还不值得朕动怒吗?”
苏别鹤仔细回想,如实回答:
“臣并未听见娘娘说那些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瑨语塞,强自镇定:“她,她心里说的。”
苏别鹤:……
高瑨见苏别鹤一脸无语的表情,哑口无言。
别人听不见谢氏的心里话,他确实没法证明谢氏说了那些,不仅仅是那些,谢氏连表面的可怜都是装的!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她装可怜都是为了下个月高瑨能同意她出宫去见她亲爹……
高瑨忽然愣住,从前他听说过谢家夫妻感情不睦,谢远臣年年在边关待着,甚少回家,照理说谢苒和谢远臣的父女关系应该不怎么亲近吧?
那谢苒……为什么会那样期盼谢远臣回京相见?
这不太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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