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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天空,咧开嘴想笑的一瞬间,便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支撑了,眼前一黑,瘫软了下去。
是夜!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昏暗朦胧的房间里。模糊中发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背上背着一个黑色帆布包着的东西。
是陈榕的背影!他怎麽又出现在这里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确定眼前景象的真实性。再次看去,陈榕的背影依旧站在门口背对着我。
我轻微的叫了一声陈榕的名字,可他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转过来,像没有听见一样不做任何回应。我环望了一下四周,这黑乎乎的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门是开着的,他就站在门口一直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白森森的月光,从门口照射进来,照在陈榕身上,显得十分诡异。
我慢慢的坐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陈榕走去,心里莫名的紧张。这不正常。我走到他的身后,正打算拍拍他。他却突然走了出去,径直的走到街上,然后朝着村外的方向去了。
这麽晚了他一个人神神秘秘的想要去那呢?我正发呆时,他却已经走远了。
他身上的谜题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又在闹什麽幺蛾子?我快跑了几步,跟在了他的后面。
奇怪的是,在跟随陈榕的这一路上,我的可视距离变的很有限,看不清楚街道两旁的所有东西,也看不清身后,说黑暗不是黑暗,说模糊不是模糊,可就是怎麽努力也看不清,能看见的只有前面窄窄的路和机械般行走着的陈榕。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不是我在主动跟着他,而是他在引导着我。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我们走了很久,也许我们只走了几秒钟,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麽我的一切感觉都不受我控制。我感受不到时间,感受不到空间。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的周围不再是村庄了,是树。树的影子在惨白的月光映衬下显得恐怖诡异,张牙舞爪。
村庄怎麽一下子变成了树林?
再看一下周围,虽然依旧看不清,但我还是分辨出来了,这里是山上。
什麽时候到了山里?从村子到山里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我根本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和陈榕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梦啊!我是在梦境里!
是陈榕在给我托梦!
情景重现
既然是托梦,那麽他引我来这里,一定是要告诉我什麽,或许这次能搞清楚陈榕究竟是遇到了什麽而丢了魂。
上次看见他奇怪举动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的事情就是这个。
人是由躯体和魂魄构成,魂魄带动着躯体运作,如果躯体严重损坏,导致机能丧失殆尽,魂魄就会被迫脱离身体,也就是死亡。
人如果没了魂魄,□□就是一具空壳,没有了生机,便会慢慢坏死直至腐烂。而魂魄顾名思义又分为魂和魄,简单来说魂主要是指精神气,魄主要是指意志,两者结合才是完整的灵魂。而陈榕这种没了魂而魄还在的情况少之又少,他那个时候应该属于“半魂人”。
半魂人虽然还活着其实也就相当于死人了,因为一半的魂离开了身体,身体里另一半的魄也不会存在太久,三天之内就会散尽。除非在魄散尽之前将丢了一半的魂找回来,方可保住性命。
可是即使这样,人也会受到影响,而影响的大小就取决于魄散发的多少。如果魂找回来的时间花的太久,魄散的也就越多,那样的话人虽然活着,也会意志沉迷类似植物人。没了魂的人,会随着魄越发的散尽而越接近死亡,会出现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苍白的现象,正如陈榕那样。
他只有意志,却没了精神气,所以无法说话无法做表情无法做任何事。这一点陈榕很了不起,他一定是靠着他潜意识里坚强的意志力,也就是那仅有的一点魄,强行支配着身体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一点普通人是做不到的,我想他如此执着的想要回到这里,是想履行他和我的约定。他纸条上说,他无论如何都会在淩晨回来与我彙合。他一定还想传达给我一些重要的线索,可他的状况却无法传达,于是现在他向我托梦了。
我继续跟着他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停住了。然后我便看见了前面的娴子,苏羽,兮,探长。她们四个人正在一块光滑的石面上熟睡,那还真是一幅熟悉又美丽的画面。
此刻我才终于意识到这里是什麽地方,这正是我们一行人初到此地露宿的那个山头上。此时陈榕所站的的位置也正是当晚我离开这里独自去村里时所在的位置,那麽,情景重现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