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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衆人听出娴子的意思,都是一惊,失口叫道。
“都不要再说了!”娴子指着我道:“滚!”
听到这话,我如临大赦般爬了起来,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快两个月了!
师父,师娘......糜袂。
这三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继离我而去,命犯孤星,呵呵,我X你大爷!
这一个多月来,别说出门了,我几乎都没下过床。三牛的大袋猫粮被我搬到了床上,就仍在一边。每隔个三四天,实在饿的受不了时候,我就抓一把嚼。
三牛也看出我状态不好,一直老老实实的趴在一边,没打扰过我。
这些天,师父负伤去追糜袂时的样子、师娘最后和我说那些话时的情景,还有糜袂告诉我她耳后印记消失的那一刻以及她最后被白无常带走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中。
它们疯狂的钻进我的脑子,完全占据了所有的思想,一刻不停的循环播放着这些画面,无论我怎麽挣扎,怎麽想去忘记,都摆脱不了,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窒息。
有天,我无意中看到左臂袖口下手臂上多了块黑斑,撸起袖子,发现整条胳膊已经遍布都是,似乎大多数都是在这段时间长出来的。
我想,我还不如当初被养尸虫杀掉算了,活个什麽劲呢!
是的,我有想过死,可我还不能。
师父的真正死因还未查明,师娘虽说不让我报仇,但不可能。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报仇。只不过现在还不行,我还需要时间。我不知道我需要多久能打败这痛苦,但我一定会撑下去。
会是多久呢?
太强大了,这痛苦!
下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躺在床上,意志昏沉,不想理会。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人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李二牛你给我开门!”
是兮。
我不想见她,不敢见她,不敢见部落的每一个人。
“李二牛,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我就把门砸烂!”
兮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缓缓捂上耳朵,心里默道:兮,你走吧,就当我死了。回去告诉大家,李二牛死了,烂死在了家里,世上永远再没有李二牛这个人了。
“求你了,开门......”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这时,三牛突然站了起来,跳下床,走出了卧室。
片刻,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脚步声慌乱,来到卧室。
“啊!二牛......”
兮站在卧室门口,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手捂着嘴巴,近乎惊恐的望着躺在床上我。
“你怎麽成了这个样子啊......”
她说着,眼泪剎那间便流了下来。
“你来干嘛......”
这是我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发出声音,感觉十分陌生十分生涩又十分无力。
兮看着散落在我身边的半袋猫粮,连连摇头泣声道:“你这段时间就一直吃这个?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要振作起来,要坚强一点......你怎麽成了这个样子......呜呜。”
“那......我该是什麽样......”
“我不能让你这样,你跟我回部落!”兮突然道。
说着,就来拉我。
我艰难的推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部落和我没关系了,我已经不是鬼魅部落的人了,你们都和我没关系了......”
“你给我起来!”
兮双手扯着我的胳膊,要将我拉起来。
我使劲的挣扎着,她一不小心脱了手,自己摔倒在地上。
“啊!!!”
她大喊了一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看她这样子,我很心疼,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
我在床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哀求道:“兮,放过我吧,回去吧,别管我......”
兮突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从哪来儿的一股力气,扯着我的领子生生将我拖下了床。
她一言不发的将我推到了卫生间,架在了镜子前。
“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麽样子!!!”
她近乎崩溃地大吼道。
我要恢複
镜子里那个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他面容呆滞,萎靡不振。眼眶发黑,两腮消瘦,头发奓起,胡须遍布。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一道盖着一道,似是一幅河流的图画。
看着镜中这个像被恶鬼吸尽了阳气濒临死亡的自己,我第一次觉得我真是个废人了。
我挺了挺身,将身体站直,一阵眩晕随即而来,整个房间开始天旋地转。
兮一把扶住我,将我带到客厅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边抹着眼泪。
良久,我缓缓说:“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你给我点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