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亚迪终于站起了身,嘴角浮起一抹颇有居高临下意味的微笑,看了看衆人,开口说:“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就开始了。”
“唔……”他擡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璀璨的手表。“待会儿的阶段应该会比较消耗时间,那麽我这个开场阶段就长话短说了。”
他站直身子,抱拳道:“承蒙各位掌门信任,推选云风大师和我作为法术界新任主副令君,我潘亚迪必当为我道派鞠躬尽瘁,与在座各位一同带领我道教门人走出当下低谷,再创明日辉煌。”
说完,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一下,扫视着衆人,一字一句道:“若还有谁对这个结果有异议,就现在提出来,若没有,今日议会结束便不準再提,否则就是破坏我法术界的规矩了。在其位谋其政,若当真有人破坏我法界秩序......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哦。”
潘亚迪此话信息量很大,看来,他坐上副令君这个位置也并非那麽容易,在这之前估计也免不了一番过关斩将。
这会我才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彭振涨红了脸,正伏在桌前满眼愤怒的看着潘亚迪,潘亚迪也毫不掩饰迎着他的目光对视着。
彭振的脸部肌肉隐隐抽动,眼神里写满了愤怒和隐忍,而潘亚迪虽然面带一丝僵硬的笑容,眼神中却尽是冰冷和杀气。
房间里一片寂静,衆人的脸上表情不一,却都在观望。气氛顿时紧张又微妙起来,潘亚迪和彭振,或者说玉京洞和天师府,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麽?
司长竞选
潘亚迪和彭振就这样僵持着对视,房间的人神态不一,有人面露尴尬,有人似在看戏,有人神色担忧,有人不屑一顾。我斜眼瞄了瞄师伯,见他低垂着眼,看着桌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半晌,彭振终于冷哼一声,挺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别过头去不再看潘亚迪。
潘亚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笑意,他站直身子开口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麽我们来商议下面的事。”
说着,潘亚迪恭敬地朝师伯行礼示意。
师伯轻轻点点头,说道:“经历了狐族一战,我们法术界元气大伤损失惨重,二十四门衆多掌门牺牲,八位司长六位殒命,时至今日,大家仍处于悲痛之中。今日看到各派的新任掌门,看到你们这些年轻的面孔,我很欣慰,有你们这些后辈来扛起责任,我们法术界就永远不会倒下去,对此我深信不疑。战后,我们确实度过了一段异常艰难的时期,但我们也互相扶持的挺过来了。如今各门各派都选好了新掌门,一切都渐渐回归正轨,法术界司长之位的空缺也该定下来了。”
说到此,师伯神色颇为沉重。他声音冰冷,似有余怒的继续道:
“灵隐派楚廷山司长在大赛之际遭狐族暗算身亡;
长经会邵本峰司长牺牲于风狐狐五之手;
太一道方纯阳司长卒于尸体炸弹;
龙虎山张天师司长毙命于狐妖王之手;
净天宗洪阳一司长战死于战狐狐二之手;
鬼魅部落何为哲司长在追逃中遭遇狐二双双战死。”
师伯长叹一口气,似有道不尽的凄凉。“现八位司长中,仅剩玉京洞安若谷和青城派冯见学两位司长,这段时间以来,法术界的大小事宜也都得益于二位司长的全力帮扶妥善处理,才使得法术界能够正常运转并熬过了这个寒冬。”
青城派冯见学听闻此话,起身向师伯行了个抱拳礼。他拱手行礼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一双满是伤疤的手臂。疤痕几乎覆盖了他整个手臂,那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脸上也有些许伤感,沉声道:“云风大师过誉了。狐族一战,每个门派都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我们失去了周老,易老也昏睡不醒,六位司长都牺牲在战场之上,只有我与安司长侥幸活了下来。我们身为司长,在这个时候又怎麽会置身事外。”
安若谷也起身行礼道:“冯司长说的是,这本就是我们二人分内职责。突然失去二老和衆位司长,法术界一时没了主心骨,各门各派思想情绪複杂多变,幸好云风大师在紧要关头站出来,和我们一起稳住了局面,才没有出现更大的危机。要说感谢,也该是谢您才对。”
师伯回礼,示意二人坐下,继续道:“如二位司长所说,如今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二十四门依旧是二十四门。”师伯说到这里,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环顾了一下衆人,人群里有人低下了头。
“现在,就劳烦在座的各位掌门尽快商议出六位司长人选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