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顔颤颤然擡头,眼中满是乞怜之意。
心中,却悲戚难抑……崔简就这麽走了,他中了春药,竟都不愿意碰她……
联想到最近京中的流言,她心中顿时産生了一个遐想:他这麽急不可耐地离开,是去找那个被他养在竹坞里的女子吗?
为什麽同样都是女人,他非要舍近求远呢?
不过,自此她也明白,她再无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
如今,只剩下顾佩瑾……
她唯有退而求其次,所幸之处,是这位顾大人对她尚有几分情意。
她泪眼蒙蒙地望着顾佩瑾,极力表现出自己凄楚落寞,只等着他像往常一样扶她起身。
等了片刻,顾佩瑾却负手站在门口未动。
桃花眼微眯,露出他脸上极少出现的危险和轻蔑。
这样的神情,让玉顔忍不住地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半晌,她娇怯怯地开口试探道:“顾大人……”
“嗯?”顾佩瑾偏着头挑了下眉,倏地嗤笑了一声,折扇在手中悠然打转,一寸暗金色的袍角已翩然行至玉顔跟前。
顾佩瑾撩了下摆蹲下身来,指尖折扇停住,于手中摆正,然后,轻轻在玉人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拍了两下。
很轻,但每一下都凝着警告的刺骨寒意。
玉顔没等到他伸手扶她,却听顾佩瑾冷冷开口道:“贱人,我给你机会让你投怀送抱,不代表允许你给我兄弟下药。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冷哼一声,便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走到门外,问了看门的小吏,才知崔简已经乘马车离开了。
顾佩瑾心里怪不是滋味,这叫怎麽回事?
……
回竹坞的马车被夏侯忠赶得一路疾驰。
他都有点心疼皮鞭之下的马屁股了。
但车内,崔简一声更甚一声烦躁的催促,又令他不得不再度挥起马鞭。
世子爷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无边夜幕如一条暗河,倾泻在桐花巷的尽头,夏侯驾着马车沖在急流的浪头,还没停稳,一个戾气满身的人便掀了车帘跳下车来,“哐哐”敲着竹坞的大门。
夏侯借着门口高悬的灯火,都能看见世子爷手背上暴起扭曲的青筋。
那一拳下去,他真怕把门给锤坏了。
这可是乌沉木做的大门!
开门的小厮刚把门打开一个缝,崔简便急不可耐地侧身越了过去,等夏侯慢慢悠悠踏入门槛,早就摸不到世子爷的影子了。
他挠了挠头,问看门的小厮道:“世子爷朝哪去了?”
这小厮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值夜就是个伤神伤肝的活,自然是肝火旺盛,燥郁缠身,忍不住反问道:“你是爷的侍卫你问我?”
夏侯忠被怼的一噎,心下郁闷,今天晚上天上下炮仗了?怎麽一个个都这麽火大?
爷他大概,是回岁寒堂了吧……
*
下一章你们要真车还是假车?是要鸳鸯绣被翻红浪还是冰桶挑战?
第49章 极致的拉扯
通往翠琅轩的竹林十分幽静,尽头处的点点灯火似浮在黯淡的绿雾里。
崔简远远望了一眼掩在夜幕下的飞檐翘角,扶了扶额,跌跌撞撞地扶着翠竹往前。
四肢百骸似乎都凝聚了千钧重的蛮力,竹梢簌簌响动,仿佛有庞然大物在林间行走。
崔简口干舌燥,浑身烫得快要起火,尤其是腰腹处,又酥又麻又痒,百感交集,如刚刚淬火的坚铁,炙涨得厉害。
这春药究竟是怎麽下到他身上的?崔简一向谨慎,不成想还是中了玉顔的花招。被人下药本就是他的逆鳞,更何况还是那种药,当下,满腔恼怒混着药性,更急不可耐地想要发洩。
他极力地压制着心头喷薄而出的邪火,不愿就此沦为虎狼之药的傀儡。
就在他尚能控制住几分神智时,人已走出竹林,远远看到那间小院里透出的暖黄烛火,继而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西施无辜娇媚的小脸……目光清浅,柔和如水……
一瞬间,崔简脑中翻江倒浪,彻底失去了理智,径直奔她住的那间屋子去了。
他步履如飞地走到门前,一把推开门。
屋里,温婉正和碧筠碧箬围坐在一起染指甲。
方才晚饭后,碧箬见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便折了许多回来,几个人一起将花瓣摘下,加明矾捣碎涂在指甲上,顔色淡而不妖。
难得这样閑适,温婉正欣赏着指甲上一层薄红,忽听得“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撞到墙上又“砰”地弹了两下。
崔简进屋后,瞟见一抹娇柔倩影,心里燥意更甚,碍于还有下人,头也不回地绕到屏风后,直直步入湢室,“笃”地一响摔上了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