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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拍了拍桌子道:“反了,真是反了,她,她怎麽能说这种话……”
谢蕴则走到温婉身后,捂住她的耳朵,拧着眉道:“妹妹别听。”
谢蘅搁下筷子,黑着脸走到门外。
不久屋内几人便听见她怒声斥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吗?不知道堵住她的嘴?”
等谢蘅不言不语回来,外面的嗓音已经闷闷地远去了。
见状,谢夫人赶紧又夹了一块蒜蓉排骨给温婉:“咱们吃饭,吃饭……”
温婉笑着点点头,假装没刚刚那一回事,沖谢蕴也笑了笑,低头去咬谢夫人放进她碗里的排骨。
……
没多久,送谢萱去益州的马车已经上了官道。
她吵过、哭过、也闹过,可最后并没有换来阿姐和阿娘的心软。
她真的不再是谢家二小姐了。
可就算再不济,去了益州,她也依然是兰氏的嫡出小姐。谢萱暗暗攥紧了衣袖,恨意顺着泪水滚落到衣襟。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她烦躁地打起车帘骂道:“怎麽不继续走了?你们这帮狗……”
话未说完,一把冰凉的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谢萱顿时汗毛倒竖,身子一僵,“你谁啊?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我姐姐可是昌平郡主,我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拿刀那个人冷冷笑了一声。
“那是以前,可惜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闻声,谢萱大着胆子扭头看向身旁之人,待看清他样貌,眸子陡然睁大,声音颤抖得厉害。
“田家二郎?怎麽是你?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来杀我?”
“无冤无仇?”那人轻嗤,“谢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害得我妹妹至今不敢见人,好好一桩婚事也被退了,这叫无冤无仇?”
没想到那件事情田家还在记恨她,谢萱带着哭腔求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你当时是怎麽站在桥上看她笑话,出言侮辱她的,你忘了?”
田家二郎一声怒吼,谢萱吓得浑身战栗。
她当然记得,正是因为记得,才会愈发害怕。
如今她已经不是谢家二小姐了,再也不能骄横跋扈,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欺负别人。
从前欺负过的那些人,自然也可以回来报複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想到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开玩笑是吗?那我今天也和你开一个玩笑。”
田二郎发了狠,猛地抓住谢萱的手臂,手起刀落砍掉了她一只手。
疼痛来得有些迟钝,谢萱看到自己沾染了鲜血的断手滚落进灰尘里,才惊得声嘶力竭地尖叫出来。
“我的手!我的手……”
田二郎和车夫使了个眼色,将刀收回刀鞘,不慌不忙地重新上马,疾驰离开。
谢萱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
马车夫叹了一口气,简单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撒了点止血的白药,边摇头道:“说让你自己作孽呢?”
“这年头,作孽早晚要还的。”
第129章 两姓订婚期
另一头,安国公府,王氏听儿子说了谢家的事,震惊得整日都恍神。
谢萱那孩子不是谢家骨肉就算了,真正的谢二怎麽又成了儿子后院里那个?
她花了几日的功夫去消化这件事,直到谢家鸣锣打鼓从朝云观将人接回谢家,她去竹坞也确实没再见到那姑娘的影子,这才敢信。
思此,王氏赶紧写了一封家书寄给远在南疆的安国公,不到半个月,安国公就披星戴月赶了回来。
听说自己老兄弟的孩子十几年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安国公老泪纵横?。
又听说真正的谢二被儿子养在了竹坞,且已经怀有身孕,他气也不是,乐也不是,第二天就携夫人带着厚礼去了谢府拜访。
谢夫人接待了他们。
看着崔家送来的礼单,谢夫人一时还有些诧异,他们这更像是提亲来了。
果然,安国公说了不到两句,就提起了两家之前的婚事。
“弟妹,之前退婚,一来是我儿不懂事,在这我先给你赔礼了;二来,你们家那个假冒的女儿确实品行不端,我儿也是考虑到芙儿,怕她以后受欺负,这才执意退婚。”
“况且咱们两家的婚事,本来就是简儿和芙儿的婚事,退婚退得其实也没错,如今真燕归巢,这桩婚事也该重新提上议程了吧?”
“芙儿在外受苦,碰巧又是我儿所救,这说明什麽?这说明老天都看好这桩姻缘啊,暗中撮合这对真鸳鸯,又说不準是我那兄弟在天有灵,保佑着芙儿这孩子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