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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寻忆侧身下床,十分有礼地保持距离,“托姑娘的福,很好。”

屠苏苏却不见外,兴高采烈地也捧着一杯茶坐到了床上,盯着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的褚寻忆。

“褚公子,你别躲我呀,我的样貌很骇人吗?”

说骇人完全是丧良心,屠苏苏生得极为俏丽,也很懂得打扮自己,她没有抹什麽胭脂水粉,反而只涂了浅浅的一层唇红,这令她的脸自然而显气色,加之这个年纪独有的娇嫩光泽,当真犹如出水芙蓉一般。

“姑娘容颜出衆,但行者有界,还望姑娘自重。”

屠苏苏为他的不近人情而稍稍一愣,但随即粉饰太平,笑道:“我就是、就是担心公子总一个人待着未免无趣,想来陪公子说说话。”

见褚寻忆没有明显的厌烦之色,屠苏苏壮着胆子问他:“公子,你可是修仙之人?”

“不是。”

“我听何大哥说,你是从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说着,她还擡手比划了一下。

“家道中落而已,姑娘言重了。”

“哦……”屠苏苏呆呆地应了一声,而后想起萧晗的叮嘱,又道,“对了,褚公子,何大哥出去抓药了,马上就回来,你别……”

别什麽,别担心?出去抓药有什麽好担心的?那是别什麽,别害怕?他一个大男人,有什麽可害怕的?

屠苏苏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这说来也怪萧晗,凡事一沾上褚寻忆就开始找不着北,临走前还非要她去捎个话,省得褚寻忆胡思乱想。

见了鬼了,能胡思乱想什麽?

幸而,褚寻忆不以为意,“多谢姑娘了。”

“啊?”屠苏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什麽,不用谢……公子客气了……”

不过是靠窗站了一会儿,浑身就已然冷透了,褚寻忆再度躺回床上,他拿起屠苏苏送来的那盏茶,三两口饮尽——味道偏苦,还放凉了,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褚寻忆撂下杯子,而后缩进了绒被里,他把冻得几近麻木的双手贴在唇边哈气,然而吹了没两下便又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空中已是一片残红,树梢上昏鸦嘲哳,这一天就算昏昏沉沉地过去了。

萧晗总说不该这样,晨日里好歹出门见见太阳,午后补交也别睡太久,一天最起码走动几次,别老窝在床上,毕竟不是熬日子。

褚寻忆依他之言,照做了半月,短短十几天,就让萧晗有种没辙但好笑的无力感。

这厮投错了胎,有公子哥的病,没公子哥的命。褚寻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前还因为庖厨之事闹过笑话,毕竟炖鸡不拔毛、煮鱼不刮鳞、把烧酒当成白水煮汤的,屠家褚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独一份。

平日里看上去虽是个翩翩公子,但除了做饭的时候,褚寻忆也没少给人添堵,他油瓶子倒了不知道扶,连桶水都没挑过,整天不是下棋就是抚琴,也不说话,孤芳自赏。

萧晗少有閑情陪他,但即使站在远处,也会下意识地擡眸,但每当看见褚寻忆执棋,抑或悬笔题字,他便又避开视线,说不上什麽感觉,就是心里头空落落的,不想再看了。

这股子冷劲儿,还真像三清湾那位金枝玉叶的仙尊。

“寻忆,起来喝药了。”

萧晗端着冒热气的瓷碗,掀开了暖帘。

虽是白日,房间里却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光晕倒把屋子衬得有些昏暗。

许是刚醒,床上半躺着的人并未竖冠,长发披在肩上,泼墨一般,他的眼角有颗朱砂似的泪痣,仿佛此生注定为爱所伤。

情深不寿。萧晗没来由地想到了这句话,他盯着距自己不到半步的男子,灯下映美人,比素日里还要平添两分姿色。

“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

萧晗没依他,舀了勺热药贴在唇边吹了吹,“趁热喝吧,一会儿就凉了。”

谁知寻忆跟条鱼似的钻进了被子,见他不肯,萧晗把药碗放在一边,“褚寻忆,多大个人了,怎麽还耍赖呢?”

这病秧子娇贵,难伺候得很,四时用药各不相同,每至换季便烧得格外厉害,若非上次感染风寒险些丢了小命,萧晗也不会这般逼他喝药。

许是红颜薄命吧……

萧晗曾感应过褚寻忆的心脉,薄弱且无力,恐怕所余寿数不多,也就近两年的事儿了。

跟个短命鬼计较什麽呢?褚寻忆不爱喝药,萧晗就变着花样哄他喝,三勺苦汁换一勺糖水,半碗汤药给一块蜜饯。但这招也并非百试百灵,褚寻忆偶然烧得迷糊,无论如何好言相劝都不管用,萧晗只得把药含在嘴里给他渡过去,到最后稀里糊涂地下了肚,也不知到底是谁在病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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