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南疆行(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脸上泛起笑意:“到时高僧又会念您了。”

仇枭见有晶莹滑落逐将之吻去,哄道:“那便让他念又如何,能把你寻回一切足兮。那日不说了,我家邢鸺唯能是你一人,就是外貌相同,里头换了个人我亦不要。”

邢鸺轻轻点头:“嗯...不过属下想应该不会有那麽一天。属下能感觉到这梦仅此一次,那裂缝似乎将属下和‘林子砾’彻底分隔开了。”

邢鸺擦去眼眶湿意轻蹭仇枭颈间,犹如撒娇大狗的举止惹得仇枭心头更软,亲昵亲吻邢鸺的唇。

屋外轻巧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邢朗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师父,您说不准敲门徒儿就没敲,不过徒儿和睿儿煮了些粥,给您俩盛好了碗放在门外,您俩怎麽了?可还好?”

下一刻,耳力甚好的俩人听见邢睿悄声训斥邢朗多嘴,接过邢朗的话对他俩道:“二师父,您和老狐狸记得吃点东西,现在已过晌午别饿坏肚子,徒儿这就赶朗儿去看书。”

俩孩子说完话蹦蹦哒哒地跑走,邢鸺因着小徒弟这份窝心脸上笑意更深,穿上里衣欲从仇枭怀中爬起。

仇枭含笑牵着邢鸺一同到门口将食物取进屋内,俩人依偎彼此,将煮得还挺不错的八宝粥吃了乾净。

邢鸺放下瓷碗,禁不住自嘲:“难怪朗儿和睿儿会嫌属下煮的粥难吃,您就不觉得属下来历复杂,说的话古古怪怪...又没什麽用?”

仇枭笑道:“你不说要陪在我身边怎会没用?外头盛传鬼医身旁跟着恶犬,虽说本就没多少人敢乱来,但听了这传言更是直接死心。瞧你爲我解了这麽多忧扰还不够有用?至於来历...我只在乎你是我家邢鸺。”

邢鸺清楚仇枭多少顾虑着自己,实际想想他在这时代会做的东西实在不多,就是做个类似陪伴犬的存在也不能过於没本事,逐认真重申曾经的许诺:“属下一定会更精进武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抚着邢鸺发丝不由失笑:“随你,别累着便好。”

侧头望向邢鸺侧颜,仇枭脑中突然浮现个问题:“我知你上过学堂亦曾替人干过活,但你在你说的‘未来’从没认过主?”

邢鸺一想认主这件事於现代社会的另种涵义,表情略显微妙:“属下那个时代呃...普遍上不盛行这概念与做法...”

仇枭支着脸勾起坏笑:“哦?那跟着我岂非委屈了你?”

邢鸺毫不迟疑摇摇头:“要换作别人或许会,但是您,那属下心甘情愿。”

清澈黑眸中仅有坦率真诚,仇枭轻捏邢鸺鼻尖,眯眼一笑。

俩人窝在一起又歇息了片刻,须臾後盥洗更衣,开啓与平日毫无不同的惬意日常。

从今往後,俩人间总算真正再无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悠闲午後,江沉枫吃着一早於新开糕饼铺排队买来让仇枭等人嚐鲜的各色糕点,趴在桌上盯着屋内专心制药的一大一小,发出试图引人关注的叹息声。

不知所以然的邢朗疑惑地看了眼江沉枫,回头再看看仍无反应的自家师父,还没出声询问就被仇枭拍了後脑,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停下手上动作。

江沉枫哀怨道:“唉,仇大哥,小弟叹气叹了这麽久,你难道完全不关心小弟我究竟怎麽了?”

仇枭淡淡瞥其一眼,并不接话只顾着把磨好的药粉装瓶封好。

江沉枫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噤声继续审视仇枭面容,越看越觉得仇枭那趋近无瑕的绝色皮相过分好看,令人无法想象能伴在其身侧的人是得拥有怎副国色天香的样貌才会不显突兀。

然而他仇大哥最後选择的却是个在他看来...是也还行,但不足以养眼的人。

这时,练完武的邢睿洗好手跑进屋里,坐到江沉枫边上,抓起桌上糕饼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对望着仇枭像在思考人生难事而满脸愁容的江沉枫投去古怪眼神。

仇枭没瞧见陪同邢睿练武的邢鸺便问:“你二师父呢?”

邢睿嚼着糕饼道:“二师父说他还想再练会儿,叫我饿了就先歇息吃点东西。”

仇枭想起那日邢鸺暗下决心的样子不由弯了嘴角,眉眼含笑的温柔神情令仍在观察着他的江沉枫差点噎着,连喝下好几杯茶水方缓下劲。

他不是不知道他仇大哥待邢鸺可称得上是极好,但这等与平日差距过大的神态还是会让人无所适从。

江沉枫往屋外看去,确认邢鸺在远处树荫底下挥舞剑招後便神秘兮兮地凑到正将瓶子摆进药柜的仇枭身侧。刚想开口,发觉邢睿竟吃着手中糕饼跟在他脚边狐疑地紧盯着他,急忙挥手欲把小孩赶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哄道:“快回去坐着吃你的饼,这家店的糕饼可好吃了,大人谈话无聊得很,你就别听了。”

邢睿将这番哄孩子的话全数当作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一双大眼从江沉枫脸上转到与其极爲靠近的仇枭身上,边咬着糕饼边用更警惕的目光审视江沉枫。

完事的邢朗捧着桌上糕饼盘子站到邢睿身旁,见邢睿恶狠狠盯着江沉枫,便也歪着头如法炮制。

江沉枫还没搞懂自己怎会惹到之前还处得不错的孩子,就听不高兴的童音问:“你和老狐狸靠这麽近又鬼鬼祟祟是想干嘛?”

邢朗逞凶附和:“想干嘛?”

满头问号的江沉枫答道:“唔?我有些事想请教仇大哥,你们年纪尚小,不会懂的。”

邢睿舔乾净手上糕饼残渣,插腰哼了声:“你才不懂避嫌!你可别看老狐狸长得好看点就起了歹念!你要敢乱来我就把二师父叫进来!”

邢朗立即奶气重复:“我们会叫二师父哦!”

仇枭似是对那假想感到反胃,蹙眉拍了俩孩子的脑袋:“瞎胡扯些什麽,恶心死了。”

江沉枫亦面露惊恐起了身鸡皮疙瘩,抖着身躯摩挲双臂:“哇啊!那也太可怕了吧!你俩小娃娃怎会这麽想!仇大哥再怎麽好看我也...哕...别、别别,会死人!”

邢睿捂住头仍不松懈:“你既说我们不懂何必遮遮掩掩!老狐狸,你若不老实我可不会帮你瞒着二师父!”

邢朗认同点头,拿起盘里的糕点开始边吃边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给了江沉枫个让他自己看着办的表情,江沉枫随即无奈叹息,搭着仇枭肩膀蹲下,俩小娃亦紧随其动作蹲好。

江沉枫低声提问:“小弟就想知道仇大哥你是看上邢鸺什麽?我也不是说他不好,但他是个男子,且又不似你生得这般...你知道的。再者,仇大哥你既没和女子相处过是如何确信与邢鸺间的关系不是一时兴起,日後不会後悔?”

江沉枫话一说完,邢睿脸上表情更爲精彩,皱着小脸等待仇枭回覆。邢朗也学自家弟弟蹙眉扁嘴,莫名滑稽的模样给後脑勺又招来一掌,换上可怜无辜的眼神望着仇枭。

仇枭向来不与他人交心,且这又是如此私密之事,可看自家俩徒弟就快把他当成负心汉,更不知会到邢鸺跟前胡言乱语些什麽,虽知晓邢鸺不会轻易相信,仍是推开肩上手臂不悦咂嘴。

“这事与你何干?你就不能管好自己的事?”

江沉枫大叹口气,沮丧撑着张脸:“唉,小弟自然是因想不透自己的事,才想了解仇大哥是怎能如此明白自己心意以作参考。呃...当然小弟有时也觉得仇大哥你至今还把邢鸺称之爲家犬实在是让人困惑。”

仇枭冷眼扫过江沉枫,不答反问:“你这小子对人动情了?”

“哈、哈哈...”江沉枫无法否定只好无奈乾笑,“小弟怎会对那榆木脑袋...呃...小弟不清楚,也不一定是那麽回事,那多怪啊!”

仇枭深深看了会儿江沉枫,不屑哼道:“没那麽多有的没的,就因他是邢鸺,而我只会对他破例,与他是男是女又有何干。”

江沉枫被仇枭的坚定口气所震慑,喃喃道:“那仇大哥你怎还一直说人家是你养的大狗...以主人属下相称...何不改口?”

这话题似乎特别能引起邢睿关注,仇枭留意到小孩在意的目光,忆起邢睿与邢鸺曾经的一番对话,知这孩子纯粹是关心邢鸺,便不逃避这提问,仅是沉寂了半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人不会懂,那於我俩而言是最深的羁绊。”

江沉枫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懂:“可这样邢鸺不挺可怜的...?”

“可怜吗?”仇枭噙着笑望向门口,江沉枫和俩孩子依循他的视线看去,收了招的邢鸺提着剑正往小屋走来。

邢鸺一进屋内就与多道眼神交汇,对几人蹲在一块儿的行径感到莫名其妙也觉得看起来分外好笑。放下剑後疑惑回望仇枭,对方弯着眉眼对他招手。

邢鸺随即叫小徒弟到椅子上坐好,向仇枭伸出只手:“怎麽有椅子不坐,都蹲在这里?”

仇枭握着邢鸺的手站起:“这小子说...让你唤我爲主人还挺可怜的。”

邢鸺扫了眼江沉枫,回道:“您应该知道属下并不觉得可怜。”

仇枭微笑颔首,轻捏邢鸺鼻尖。

转眼只剩自己一人还蹲在原处,江沉枫急忙跳起,勾上邢鸺肩膀:“话可不是这麽说,既然你们关系已非单纯主仆当然还是平起平坐更好,你才比较能有底气不是?若是生气或要吵架,还不必担心尊卑不敢开口!”

邢鸺挪动脚步避开江沉枫的勾肩搭背,淡淡道:“我并没你说的那些烦恼,主人待我不薄从没把我当奴仆使唤,我也不想吵架,有话又不是不能直说。这称呼这辈子只会属於我和主人,你怎麽想是你的事,但我不想改变。”

江沉枫对此答案无言以对,愣了片刻凑到坐在桌边晃脚的俩小娃身旁,拿起块饼闷声咀嚼,频频哀声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其因的邢鸺转头以眼神询问仇枭,仇枭勾起坏笑靠到邢鸺耳畔:“有人情窦初开。”

邢睿擡头瞧见他俩师父仍旧不羞不臊腻在一起总算是安下心,拉着邢朗一搭一唱,如实向邢鸺复述刚刚所听见的内容。

得亏俩孩子记性还真是不错,一个扮演仇枭,一个扮演江沉枫,倒是一字不漏把对话重复了遍。

江沉枫制止不了俩孩子,唯有尴尬笑道:“邢鸺,我并无其他意思,也不是对你有何意见,我只是想了解仇大哥的想法和会喜欢男子的理由,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邢鸺对於江沉枫话中关乎自己的部分其实不怎在意,他能明白於外人看来自己远配不上仇枭,可既然仇枭本人与他心灵相契,俩人也相互表示了心意,他又何须将他人的评价放在心上。

反之,邢鸺倒是对能让江沉枫如此纠结的人更感好奇,亦想不通江沉枫不找他人商量偏要请教仅有与他相处经验的仇枭是何用意,便将此疑惑直言问了出口。

江沉枫看看俩小孩再瞧瞧邢鸺和仇枭,犹豫再三还是全盘托出:“几个月前仇大哥你不是受伤昏迷了些时日,殷木头也有叫人送东西来山庄慰问。小弟就想...他都回府多天总该是没那麽多事在忙,就偶尔会去找他切磋交流...顺便拌一拌嘴,谁让他都不怎会正常地和小弟说话。”

仇枭与邢鸺自然明白江沉枫所指何人,俩人皆神色微妙点了点头,静候江沉枫把话说完。

江沉枫脸上蓦地染上红色,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然後那什麽...前两日小弟提了几壶美酒去找殷木头畅饮,我俩喝得有点微醺...结果就嗯咳、咳!小弟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弟认识的人里唯有仇大哥对呃...龙阳一事略有涉略,才想不如来问问仇大哥何故会以男子爲对象。”

纵然仇枭和邢鸺的理解力过人,也不能完全肯定那些被江沉枫含糊带过的部分具体是何意思,邢朗及邢睿则早失了兴趣,专心探讨哪种糕饼更合各自口味。

仇枭乾脆提问:“你俩喝醉後乾材烈火过了一夜?你不知和个男人睡後要如何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啊,仇大哥你别乱说!小弟我怎可能如此不知羞!小弟和那木头又还不是你和邢鸺这般关系!”江沉枫面上更红,辩解道,“我俩就一时晃神不小心亲、亲、亲了下!小弟怕尴尬...也怕他会拔剑刺来,便立马跑了回山庄。”

仇枭略显不屑:“就这点小事?我还以爲你干了禽兽不如的坏事才会如此惊慌。”

江沉枫不由着急:“怎还不是大事!小弟我又没和别人亲过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男人!小弟也不知殷木头怎想的,更不清楚自己那夜怎了...小弟这两日在意得不得了,但还是没头绪,仇大哥你说小弟该怎麽办?”

仇枭嗤道:“你爱怎麽办便怎麽办,我既非你又怎会了解你心里所想。”

在旁的邢鸺突然默默插嘴:“就算对方同爲男子,但亲了人就跑也是挺没担当。”

江沉枫忙道:“我哪知他醉了後看起来比平日呃...我也是顺势就、他亦没推开我...不是蓄意冒犯!”

仇枭原是对这事并不在乎,听江沉枫这般推卸责任也不禁嫌弃:“你无愧於心便好,和我俩解释这些是想如何?若你觉得无事就滚回去,赖在我这仅是浪费时间。”

江沉枫苦了张脸:“仇大哥你别急着赶小弟走,小弟正是难以下决心才如此苦恼!小弟曾以爲以後会娶个和娘亲一样温柔贤淑的女子,结果现在却和个男人亲了嘴!”

江沉枫表情微变,略显纠结:“当然我俩是处得还不错,那一下的感觉...咳、也挺好。但...是那个木头诶!可小弟我毕竟勉强算是轻薄了人家,不好当没发生过...小弟既不知能否和个男人过日子,又猜不到那榆木脑袋里的想法...啊!头疼!”

仇枭听江沉枫说话反反覆覆没了耐性,邢鸺亦皱起眉头:“或许殷燚只当是喝醉被只狗咬,完全没放在心上,你根本不必多想。”

“这、这哪行!我又不是小猫小狗!”江沉枫立即自打嘴巴不愿意了,“何况邢鸺你不说我这样太没担当,我自然还是得负起点责任!若那家伙点头,我也不是不可以凑合着和他过日子,他虽没多好看可也不是生得太丢人,这些月看来性子也还行...呃...以後像仇大哥一样捡个小孩回来养也不错,不算绝了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见江沉枫自说自话不禁小声嘟囔:“话都被你说完还问什麽。”

仇枭嫌烦啧了声,眼眸一转:“怎如此婆妈!你有空在这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不如直接去找殷燚当面谈。这是你俩的事旁人无从插手,後悔与否你不亲自尝试怎会知晓。且告诉你件事,可知当初殷燚何故满身是血倒在路边?”

江沉枫与殷燚的关系亲近许多不假,但他还真没听过这事,摇头後就看仇枭笑得如同狡诈狐狸。

“他是爲刺杀你所敬佩的贞妃而被死士所伤。你猜猜,他若如你所言已处理完府上事务空闲得很,会不会被你扰得烦...一时上头又去送死?”

江沉枫闻言明显一愣,顾不及向仇枭等人告辞便拔腿奔出屋外,眨眼间没了踪影。

邢鸺侧头望向仇枭:“您这是逗他?”

仇枭拉着邢鸺坐好,捻起被俩徒弟吃得所剩无几的糕饼喂给邢鸺:“嚐嚐,你难道不觉得那小子烦人?他早有答案仅是不敢面对,找我说得再多也是逃避问题浪费唇舌。这下不好了,让他去烦该烦的人,省心。”

邢鸺配着茶水将口中糕饼吞下,与仇枭相视而笑。邢朗和邢睿吃饱抹净小手,转身小跑到屋外找饕餮一同玩乐。

江沉枫与殷燚的事俩人暂且无从得知,耳根清净了好几日後,几乎从未主动来访的江寒洢神色匆匆地带着德王委托的信函进到谷中。

仇枭打开纸笺一看,上头仅写了几个大字——皇帝病重,速来德王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鸺对於这时代的皇家与朝廷之事了解得不多,也未曾想要费心去打听。

从来到这世界至今所见,大约可明白身处的这国家与时代倒不似电视剧或里那般把江湖和朝廷分割得彻底,基本上只要不牵扯上黎明百姓,双方倒是相互尊重,乃至接近有点互惠互利的关系。

大概正因如此,好些达官显贵在有需要时并不避讳寻求江湖中人帮忙,仇枭亦曾医好过几位举足轻重的朝廷命官,对方更在皇帝聆听德王汇报药王谷事件时配合补上说辞中的不足,爲江寒洢及鬼医在皇帝面前留下了好印象,此次才得以破例让德王出面邀请素未谋面的鬼医爲皇帝治病。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德王府,从德王口中得知得入宫一趟的消息时,邢鸺心中难免不安。仇枭却是淡定地把俩徒弟托付给江寒洢,和邢鸺上了德王备好的另辆马车,随在德王车後一路奔往皇宫方向。

路上邢鸺装作漫不经心提起梵修老前辈与贞妃的事,仇枭含笑让其无需多想,且不论当年之事皇帝知晓多少,仇枭对这当代皇帝虽有偏见却无法否认对方是个明君并无行差踏错之处,国事私事他分得清楚亦不想牵扯政治换个新君,自当会在对方答应他条件之後尽力而爲。

邢鸺听後不由庆幸德王与他俩不同处一辆马车,否则这番算得上失言的话或会爲仇枭招来无妄之灾。

马车接近宫殿之际,俩人几乎同时察觉周遭蓦地多出不少试图隐蔽身影的气息,仇枭靠近邢鸺耳边小声说了句皇家影卫,邢鸺立即噤声,提起精神防患未然。

仇枭见状却一脸坏笑将邢鸺拉进怀里,抓着邢鸺毫无顾忌亲昵上好一会儿才甘愿松手。

马车最终在皇宫大门前停下,邢鸺下来後用剑鞘挡开车帘方便紧随其後的仇枭下车,然而颊上过度可疑的淡红与湿润双唇引起先他俩一步的德王注意,德王顿时心生不满向仇枭投去杀人目光,无奈心情甚好的仇枭全当没发现,将之彻底无视。

虽说仇枭获得皇帝恩准得以进宫,但他毕竟非朝廷中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在宫中随处悠晃,前来门口迎接的李公公一早安排好连同王爷在内的三台轿子,待几人上轿後即可直接前往皇帝寝宫。

德王习以爲常钻入自己常坐的轿内,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困惑掀开轿帘一看,仇枭正拉着邢鸺和李公公大眼瞪小眼,双方皆是互不相让的架势。

德王一问之下方知僵持主因竟是仇枭铁了心要与邢鸺挤同个轿子,而李公公则是觉得此举在宫内极爲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忧心皇兄病情的德王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命李公公大事爲重莫再与仇枭计较,转头暗示邢鸺将仇枭拉进轿子,迅速结束这无意义的对峙。

轿子摇摇晃晃行走了挺长一段路,首次体验坐轿子的邢鸺因这不踏实的感觉莫名有些发慌,紧贴仇枭以对方的温度换取点慰藉。

仇枭没能理解邢鸺在意的点,对方脸上强装镇定的表情倒把他给逗乐,安抚轻摸那近在咫尺的脑袋。

不久後轿子被放了下来,邢鸺跟在仇枭身侧与德王和李公公徒步前行。

几人正欲踏入寝宫,却看李公公伸手把邢鸺挡下,说皇帝寝宫闲杂人等不可入内,颇爲有礼地请邢鸺在外等候。

这一拦不仅仇枭有意见,邢鸺也不乐意了。

要他看着仇枭一人进到满是影卫潜伏的地方断不可能,俩人脾气一起再次和李公公起了争执,就是德王好说歹说双方也无人退让。

在仇枭几乎快要恼火说出罢医的话时,寝宫内走出个端庄华贵的美妇人,李公公即刻躬身行礼:“贞妃娘娘吉祥,奴才...”

贞妃摆手打断李公公的话,转而向德王点头问好,并不自持身份尊贵,反倒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仇枭与邢鸺,让他俩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与规矩,尽速入内爲皇帝看诊。

李公公口头上仍劝说了几句,但既是最爲受宠的贞妃发话他也不便再做坚持,退到一旁给仇枭与邢鸺让开条路。

仇枭冷淡地瞥了眼贞妃,领着邢鸺直接去往昏睡中的皇帝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在床边的老太医带着质疑上下打量仇枭,虽有不满和怀疑却不敢对德王请来的人有所置喙,唯那双精明的眸子死死跟紧仇枭动作,像是认定对方只是个言过其实的民间大夫。

露骨的视线当然逃不过邢鸺眼睛,脚步移动爲仇枭阻隔掉老太医的监视。等候仇枭诊断的空档想到那与他俩无关又有关的过往尘世,侧头望向仅在几步之外的贞妃。

依照殷燚那书上所写,贞妃如今算来也有四十好几,给人的感觉不是邢鸺小时常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後宫嫔妃那种柔美恬静,上扬的眉眼既有女子的灵气也有不输男子的刚毅,明明五官并不精致甚至有些偏男相的粗犷,搭在一起却异常融合,就是脸上沾染了岁月痕迹也无损她那有别於其他嫔妃的独有魅力。

无法否认,贞妃是邢鸺目前在这时代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邢鸺将目光移回仇枭侧颜,仇枭恰好收了手擡眸与他相视,狭长星眸中瞬间溢满宠溺,邢鸺顿时忘了其他,左胸口处隐隐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下一刻,漂亮双眸从邢鸺身上挪开骤然变冷,仇枭漠然扫了圈四周,对贞妃道:“能医,但有条件。”

李公公一听仇枭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提出要求,当即气急怒斥:“无礼!你以爲你...”

“住嘴!”贞妃坚定望着仇枭,“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且是本宫可作主的事,本宫皆可代爲答应。”

德王不知仇枭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插嘴道:“鬼医你莫不是忘了当日说好的欠本王一次人情,怎还有条件?”

仇枭轻哼了声:“不说我从未点头同意,我可记得那时德王说的是请我看诊,我确实替你皇兄‘看完诊’也已有定论,治病自然是得分开另算。不过别说我没好心提醒你们,皇帝这病有点意思,在场仅有我能治,他可没太多时间让你们瞎折腾。”

德王不禁蹙眉:“鬼医这话怎讲?皇兄究竟是何病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什麽,你这清闲王爷等着看便会知晓。”仇枭眼睛微眯勾起嘴角弧度,“贞妃娘娘,我就两个要求,免死金牌还有医好皇帝后劳烦你抽空与我叙谈,曾有个赤发老前辈让我爲他带话,你意下如何?”

贞妃在听见免死金牌时面色一凝,紧接着的赤发二字更是令她瞳孔猛地收紧。

邢鸺猜不透她表情变化背後所隐藏的含义,就看贞妃在恍惚间已颔首应下仇枭所有要求。

仇枭二话不多说即刻着手爲皇帝治病,疑神疑鬼的老太医趋前想看个清楚,却被怕他碍事的邢鸺挡着。

老太医只得站在不远处努力伸长脖子,准备在发现仇枭有可疑动静时,冲前拯救他顾了一辈子的皇帝。

邢鸺本还好奇躺在龙床上近乎反应全无的皇帝是得了什麽怪病,一看仇枭取出常用的解蛊药瓶顿时了悟,不禁好奇是谁会有如此能耐与胆量下此毒手,转瞬於脑中脑补出一场争权夺利的狗血戏码。

平日里仇枭并不喜欢向陌生人展示解蛊场面,更不希望别人知晓爲人解蛊毒对他而言简直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可既然身处皇宫又是在皇帝寝室,他总不能把其他人赶出门外亦不可能让人撤除戒备森严的影卫,想想以後也未必会再有瓜葛,便不避讳将解蛊药丸丢进皇帝嘴里。

不消多时,衆人惊见皇帝脸色猛地涨红侧身往地上呕出大口黑血,其中竟还混杂着条似蛇非蛇的墨色长虫。

四周的皇家影卫忧虑皇帝有个不测,抓着匕首和小刀将仇枭与邢鸺团团围起。邢鸺旋即沉下表情,握紧剑柄以便随时出手。

长虫一脱离人体就疾速往贞妃方向窜去,多名影卫射出暗器以防其伤及身娇肉贵的几人。

岂料长虫似有危机意识竟会扭动避开攻击,眨眼间直面扑向躲在贞妃身後、默默擦拭溢出嘴角血渍的李公公,李公公惊恐之下发出悲鸣昏死倒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医才没空去管李公公的情况,急急忙忙赶到龙床检查再度阖眼的皇帝气色与脉搏。确定龙体无恙後看向仇枭的眼中仅存惊讶,对贞妃报告完这喜事,兴冲冲跑去差人熬炖调养龙体的补药。

影卫们在老太医声音落下同时重新隐匿了踪影,仇枭对已经没事的皇帝不怎感兴趣,踱步到躺在地上无意识挣扎的李公公面前。

邢鸺自然跟了过去,就看李公公咽喉里头似有东西在向下蠕动,由喉咙移至胸口进而到腹部、下身,路经之处辗转变软塌陷,伴随着呜咽惨叫,场面好不吓人。

片刻後,地面上仅剩李公公的一身衣裳和人皮骨架,变得肥厚如蟒的长虫咬破脚底窜出,早在等着的仇枭捂上神色难看的邢鸺双眼,洒下粉末将长虫彻底溶解。

德王捂着口鼻道:“皇兄这是...李公公搞的鬼?怎会如此?”

“呵,大概是有些人打听到皇上有心立太子而心急了,本宫倒没想过有人敢在宫中下蛊。”贞妃盯着地面惨状轻笑摇头,唤来几个官兵将李公公的屍身连同衣物一并擡走。随即转身去看仍在歇息的皇帝,掏出帕子,温柔地爲皇帝拭去额上汗珠。

邢鸺伴在仇枭身侧安静凝视这柔情一幕,仇枭把装着所剩无几的解蛊药丸那瓷瓶丢给德王,提着药箱与邢鸺退到寝宫门外等候贞妃前来。

德王追来询问:“皇兄得救是好,可鬼医你没说那蛊是怎回事?”

仇枭心想闲着也是闲着,看邢鸺脸上亦表露出好奇便道:“屍蛊,下蛊者先是以亡者屍骸豢养子母蛊虫,成型後将子蛊放到他人身上可令中蛊者终日浑浑沌沌,听母蛊持有者的话行事。”

见邢鸺皱起眉,不由安抚拍拍对方後背:“此蛊凶险恶毒,时间一久不仅会心智渐失还会危及性命。子蛊因其吞噬母蛊的天性终究会破体而出,母蛊持有者需在子蛊出现时将母蛊逼出体外,否则...你看到了。这是种稍有不慎就会两败俱伤的死蛊,那李公公倒挺心狠,被反噬致死可谓活该。”

贞妃此时和捧着托盘的宫女来到仨人前,宫女听令将掌心大的金牌呈给仇枭,就听贞妃道:“本宫和皇上提了声,当朝第一面免死金牌就赐予鬼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毫不客气将金牌收进怀里,嗤笑道:“不愧是皇帝最爱的贞妃,连德王都没胆量答应我的东西,也就娘娘能轻易取得。”

莫名中箭的德王忍不住喂了声,贞妃倒不觉得被冒犯,只是略显无奈爲之一笑,向德王表述了太后思念之情,婉转地请德王移步去找太后一叙。

德王明白其意便以此爲由藉故离开,刚走没几步又转身回来,交代自己会在宫中逗留上几个时辰,告知仇枭可直接搭乘候在宫门外的马车返回聚贤山庄。

贞妃待德王身影消失於拐角处後,命宫女拉开些距离,徒步送仇枭与邢鸺前往宫门方向,柔声问:“他...可还安好?是否已成家?”

仇枭对此提问感到好笑,哼道:“挺好,如你期望,早死了。”

“本宫不是...你不明白。”贞妃没料到会是这般答案,表情明显苦涩。

似是难得有人能与她谈起当年往事,不由掏心倾诉:“本宫当初别无选择,皇上势单力薄,本宫又自幼倾心於他,一心想爲他尽份力让他注意到本宫...年少轻狂才会出此下策。这些年本宫也爲过往的事懊悔,梵修...他很好,这辈子本宫欠他的只能下辈子再还。”

仇枭冷淡回道:“你和我说这些究竟有何意义?要忏悔可别找我,我既没参与你们的过去又没法和死人沟通。”

贞妃愣了下,问:“你不是那孩子?”

仇枭道:“不怕坦白与你说,他日夜希望你早日归西,怎可能平静和你对话,你养的那群死士总该和你提过曾有人想刺杀你吧?这金牌正是爲他要来防身。我和梵修老前辈如何相识并不重要,你之於我而言仅是受他所托的传话对象,虽不齿你的作爲却也没所谓。”

贞妃喃喃道:“本宫以爲那时是後宫嫔妃请的人...那孩子可没事?死士後来回报说刺客侥幸逃脱,但他们下了死手对方伤得不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嗤道:“只要有口气在我就能保他不死。”

贞妃放下心後叹息苦笑:“你若见着那孩子...大可告诉他本宫早遭到报应。本宫和皇帝的孩子难产夭折,本宫则因那次小产身子受损,一生无法生育,亦无颜登上以前心心念念的后位。”

仇枭停下脚步,回身将邢鸺曾借用过几回的匕首递给贞妃:“丧子之痛何需扯上因果报应,梵修前辈早不怨你,殷燚看了梵修前辈的留书後亦选择尊重。他老人家说今生不悔,但愿来生往後与你各自安好勿再相见,希望你忘了他那日所说的重话与他这人。”

贞妃眼中泛起水泽,仇枭又道:“他让我代爲恭祝娘娘与皇帝一生幸福安康,说你现在的身份无需舞刀弄枪,这把匕首是他知後宫生存不易,特意寻来让你在危机时防身可用。”

贞妃颤抖着手接过匕首,眼神复杂地摇摇头:“他何时对本宫说过重话了?就是皇上也不及他待本宫来的更好...本宫该如何忘记他这人?那日本宫不是真心想要他死...以他的本事,谁能伤他?”

皇宫大门近在眼前,仇枭不再回话牵着邢鸺迈出步伐。

深怕此後再没机会得知梵修事蹟的贞妃抛开顾忌,伸手扯住仇枭衣袖:“他是何时死的?怎麽死的?葬在何处?”

仇枭似笑非笑盯着贞妃须臾,大手一挥把袖子抽回:“知道又有何意义?你想以何等身份去见他?别忘了你身处何处。若是爲减轻负罪感,那大可不必。”

一直沉默聆听的邢鸺轻轻抚过仇枭手背安抚其脾气,在上车前回头看了眼杵在门口望着手中匕首出神的贞妃,钻进车内窝到仇枭身旁,与对方一同歇眼休息。

他毕竟是个局外人,仅靠以殷燚视角叙述的书籍无法真正了解发生在贞妃与赤鬼梵修之间的事情。

但邢鸺猜想...大概、也许、有那麽一丝可能,贞妃并不如殷燚或所有人以爲的仅是爲一己私慾在利用赤鬼梵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之中或有深埋着某种被当事人刻意忽略的隐晦情感,说不得碰不得,只能让其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生根发芽,而後腐坏消散...

隔日,仇枭带着邢鸺和俩徒弟到街市上吃早饭,经过皇榜时发现周遭围了好些民衆,正热闹地议论着公告内容。

原来今日一早皇帝就下了立储的圣旨,同时也给另名已过弱冠之年的皇子赐了块封地,勒令那皇子今午之前得打包出宫,此後没获皇帝召见不得离开封地半步。

据传那皇子的生母当即就与皇帝抗议,惹得龙颜震怒将之打入冷宫,顺带藉此以各种理由雷厉风行削减弱其娘家人安插於朝廷中的势力,整顿清理了不少暗藏异心的官员。

关於这些皇家秘辛仇枭与邢鸺听听也罢,下个关於贞妃的消息却令俩人略微一愣。

贞妃决意到尼姑庵暂居半年吃斋诵经,对外说辞是爲给皇帝、黎明百姓与世间所有无主孤魂积德祈福,当然实际原因爲何...见仁见智。

邢鸺悄声问道:“您说...”

咕噜~

邢朗和邢睿饿得乾扁的小肚子适时发出可怜叫声,邢朗嘿嘿笑道:“徒儿和睿儿的肚子饿啦~”

仇枭与邢鸺相视一笑,不再去想贞妃的事,拉起自家小徒弟的手,走进万里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离上回江沉枫慌慌张张从绝尘谷跑走,算一算已快一个月时间。

这期间仇枭和邢鸺不仅不曾在谷中再见江沉枫,就是前阵子爲皇帝出诊,於聚贤山庄留宿时亦没瞧见其踪影,江寒洢还亲口向仇枭哀叹他那游手好闲的儿子多日不在庄内,不知跑哪浪荡。

仇枭自然能猜到江沉枫所在,但总不可能告诉江寒洢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正追着个大男人跑,那大男人还曾待在聚贤山庄又和自己勉强沾得上关系,只好闭嘴聆听长辈倾诉,与邢鸺交换无奈眼神。

正当俩人以爲江沉枫这个月应该也无暇来访,一如既往在树荫底下一个弹琴一个舞剑,享受美好宁静的时光,江沉枫却带着轻盈欢快的脚步进到谷中,满面春风的笑容看得仇枭眼睛一眯,有了想往江沉枫脸上撒去些迷药的慾念。

江沉枫把手上提着的食盒放下,将拜帖交给仇枭,望着不远方在采摘草药、灌溉耕地的俩娃娃,笑得更是令仇枭觉得碍眼。

江沉枫坐到仇枭身侧,问:“哎,仇大哥,你说小弟要上哪儿才能找到像邢朗邢睿这麽懂事可爱的孩子?”

仇枭瞥了眼自家俩徒弟,颇无所谓道:“可爱?那他俩都送你?”

“呃...?”邢鸺刚好收剑走来,听到这话不由惊讶。

仇枭立即将邢鸺拉到身旁,换了个态度:“我自然是在说笑,那俩小蠢蛋白白吃了我们这麽多米饭怎可能就这麽送人。除非哪日你嫌他俩烦,我才会把他俩赶走。”

邢鸺凝视仇枭片刻,轻点下头像是接受了这说法,回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属下很喜欢挂着的那幅画。”

仇枭想到画上题字,含笑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你俩怎麽自己聊自己的,都不问问我这些日子的情况?”江沉枫探出身子打断二人。

邢鸺答道:“少盟主笑得这般高兴,哪需要我们多问。”

江沉枫闻言更是笑开了花,将装着各色点心的食盒递给仇枭。

仇枭浅嚐了几口,挑出几样还算不错的喂给邢鸺,突然问道:“你可知殷燚轻功如何?下得来不?”

江沉枫虽是不解,仍老实回答:“依小弟拙见大概不行,当今武林能上下往返的人应该不超过十人,谁没事会把轻功练那麽好?又伤不了人。大家都觉得与其钻研轻功不如专心提高内力或招式,要不是我爹打小逼着小弟练习,小弟也不会有今天的本事。”

仇枭啧了声:“算了,那你问他想不想把他义父的遗骸迁回府上,还有将这东西一并给他。”

江沉枫接下被抛来的金牌,看清上面的大字後不由一惊:“哇!这是怎回事!?小弟是有听我爹稍微提起仇大哥你曾陪德王进宫一趟,可我爹说的含糊,也没听说皇宫里有谁生大病...怎就让仇大哥你搞到免死金牌了?”

仇枭推开凑近的脸:“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照做便是。”

江沉枫摸摸鼻子收起金牌,想到仇枭要他传达的话,又问:“这小弟就不明白了,我爹想把呃...姨母的屍骨带回庄里和娘亲葬在一块儿你不都没答应,怎麽殷燚没提他义父,仇大哥你倒是主动问起他来?”

仇枭沉寂许久似是不想解释,邢鸺不愿仇枭被江寒洢误解,以眼神询问後代爲答道:“主人师父的遗骸早在回谷不久就让毒仙子带走,她俩是至交好友,毒仙子说既然大仇已报,她想把主人师父葬在她住处附近。这是主人深思熟虑後的决定,还望少盟主转告江盟主请他谅解。”

刚一开始,邢鸺其实无法完全理解毒仙子此举意义,是仇枭告诉他说毒仙子虽知柳芊卉葬在何处却从未踏进鬼窟一步,说毒仙子一直觉得只要邢天德还活着就无颜到柳芊卉坟头见她一面,直到那日才首次给柳芊卉上香祭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邢鸺隐约瞧见毒仙子的脸上滑过晶莹水渍,仇枭二话不说牵着他退到洞窟外,暂且把空间留给毒仙子缅怀故人。

半日後,毒仙子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和仇枭提出要求,仇枭自然不可能拒绝,与邢鸺一同帮忙把柳芊卉的遗骸挖出交付给她。

江沉枫有听没懂:“可她和姨母再怎麽好不还是个外人?不会不妥吗?”

仇枭被问得烦了,把筛选完的帖子丢回给江沉枫:“反正那事定了,你没事还不快去找殷燚,别在我这占空气。”

江沉枫很想问问仇枭他是能占多少空气,转念一想他又有合理理由去招惹殷燚就心情顿好,立马向仇枭及邢鸺告辞,转头对刚注意到他的俩孩子挥手,如同来时匆匆,一溜烟跑没了影。

隔没两日,仇枭再次带着一大二小前往聚贤山庄,江沉枫骑着匹马透过车窗和仇枭谈起殷燚的回覆。

“仇大哥,殷木头说他只想进谷给他义父烧支香,小弟应该是能带着他下去,那就这麽说定了?”

仇枭当然不会对这提议有意见,只是嘴上依然不饶人,嘱咐江沉枫摔死自己也别摔着别人。若非江沉枫心大、脾气好,还了解仇枭嘴硬心软的本性,可能会气得当场和仇枭打一架。

这次到访山庄的病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何姓书生,其脸色泛黄,皮肤乾燥无光,明明四肢结实唯独腹部微微隆起肿胀,整个人看起来明显疲累不堪,完全不似个健康的壮年男子。

陪同书生前来求医的还有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高壮男子——陈谦,及一名女童。陈谦自我介绍时说和那何书生爲‘契兄弟’,那女童则是何书生与妻子所生的孩子,因近日何书生状况越发糟糕,四处求医皆无解,这陈谦才想到向鬼医求诊而写了拜帖。

邢睿趁着仇枭爲病人看诊时拉了下邢鸺衣袖,待邢鸺蹲下与他平视,用气音问:“二师父,契兄弟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见状好奇想凑近聆听,被仇枭的眼神一瞥,立即乖乖站定原处,继续向仇枭学习把脉问诊。

邢鸺从未听过契兄弟这词,思忖词里既有兄弟二字大概是拜把兄弟或乾哥乾弟那类关系,回道:“应该是指没血缘的异姓兄弟...像你和邢朗一样。”

仇枭耳尖听到对话,嘴角微翘望向俩人。拍拍邢朗命其试着给病人诊脉,走至邢鸺和邢睿跟前,俯下身轻声道:“异姓兄弟这说法不算错但也不对,这‘契兄弟’可没那麽单纯美好,背後有许多复杂的规矩和原由。你这孩子还小,不必懂那麽多。”

邢睿心有不满但难得仇枭亲自爲他解惑,撅着嘴,小脑袋一点,结束了这话题。

说话间,邢朗已把好脉,如临大敌般皱着张脸。

仇枭敲了下自家傻徒弟问其看法,得到的答案虽不够完整精确但基本无误,转身向几人说明了病情的严重性。

何书生得知自己无药可救後彷佛被抽走了魂魄面如死灰,女童亦放声哭了出来,倒是那陈谦仅是沉静地凝望着俩人,不发一语。

在邢鸺以爲这次会这麽不了了之时,却听陈谦开口询问起谣传可起死回生的血菩萨经。

仇枭眯眼审视了遍仨人,问何书生:“血菩萨经是可救你一命,但代价不小,你们确定付得起?”

何书生和女童一听有救,毫不犹豫信口答应,滔滔不绝陈述家中妻子即女童母亲已有几个月身孕,说他还想活着见证孩子出生,女童也附和说她和娘亲皆不想失去爹亲。

俩人说了许久没得到任何回应,见仇枭仍是冷着张俊脸,才尴尬请仇枭直言所需诊金与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道:“诊金很简单,不可对外宣扬我以何种手法救你。”

何书生和女童当即大喜答应,仇枭目光扫过似在出神的陈谦,又转回何书生身上:“至於代价...以命换命。你的肝是不行了,放着不管仅能撑些时日,若想活命就得开膛破腹,以他人的肝替换你原本的肝。就不知是你这契弟,还是你女儿愿意爲你续命?”

何书生与女童皆是一愣,何书生忙道:“开膛破腹?鬼医怕是说笑,还没听过哪个大夫治病要把人给剖开...”

仇枭不予回答,冷漠表情明摆着要他们不医便滚,陈谦蓦地豁达一笑,道:“盛传鬼医无所不能,所以无论手法怎麽异於常人我都必然信你,劳烦鬼医将我的肝换予我契兄。”

“你...”何书生似是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陈谦垂眸笑道,“既然鬼医说了你命在旦夕何不放手一搏,听起来再荒谬又如,只要能有一线生机就该勇於尝试。你不说过我这条烂命从小就属於你们家而非我个人,既我此生都是你们家的人,用我的命爲你续命最爲应当。”

何书生望着陈谦迟疑了片刻,在女童恳求地拉着他袖口撒娇时,终还是把心一横,选择将性命交托给仇枭。

陈谦的表情在瞬间产生了一丝崩裂,但很快便将情绪隐下,脸上平静如常。

仇枭冷眼看向将自己及妻女摆得比契弟的命更为重要的何书生,心中不齿嗤笑,转头吩咐哑奴依照药方去煮来两碗麻沸散,待何书生与陈谦都昏睡後便准备开始动作。

换肝的场面血腥吓人,仇枭还没那麽残忍让年纪尚小的俩徒弟见此大场面,把俩孩子赶了去找江沉枫,顺手将女童也丢出门外,仅留邢鸺与哑奴在旁帮手。

邢鸺悄声问仇枭:“您真要摘了这人的肝换给那书生?”

仇枭给刀子加热的当儿分神看了眼邢鸺,瞧邢鸺忧心不安的样子便告知他实情:“只取部分理应不危及性命,我就试试那书生,也算一时兴起给这人留条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

仇枭含笑抚过邢鸺脑袋:“真正两情相悦结成契兄弟的人是有,但非全部。部分地方的契弟多数与娈童无异,且契兄弟虽是伴侣但皆可娶妻生子各自成家,契兄娶妻後与契弟断了关系更是常态。”

仇枭嗤道:“不少家中贫苦的父母会将生得不错的儿子送予他人换取聘金,若日後能培养出感情自然是好,可这书生想活下去的理由除了怕死就只爲他妻女何曾提过他这契弟?你该从他俩的对话看出些端倪。”

邢鸺自仇枭说出契兄弟非单纯兄弟时就有了别样猜想,但看何书生有妻有女,妻子现在还有孕在身,对陈谦又不似有多深情愫,就觉得是自己想歪。

下刻却听那陈谦说自己命贱、甘心自我牺牲,让邢鸺更感困惑不解,经仇枭这番解释才了然明白。

“这人经此一次也算死了一回,之後要如何抉择我也管不着。”仇枭语尽让邢鸺取来盆清水洗净双手,不再多言,专心致力於眼前俩人。

邢鸺没怎看明白仇枭做了什麽手脚,剖开陈谦的肚子後并无引发大量出血,不过多时已成功切割出所需用到的部分肝脏,替陈谦止血缝合,随即迅速着手爲何书生切除坏死部分,将之替换成从陈谦身上取得的健康肝脏。

整个过程耗费近两个时辰,完事後仇枭先将陈谦给唤醒,嘱咐对方勿要乱动,问了陈谦今後的打算。

原以爲自己睡着就不会再醒的陈谦呆滞了片刻,侧头看了眼何书生,哑着嗓子道:“麻烦鬼医就让他们当作我已身殒...反正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个吃闲饭的,他并不锺情於我却也不让我走。他夫人早就恨不得我别再挡在他们之间,我亦不想一辈子被他的孩子憎恶。”

仇枭默不作声塞了粒药丸到陈谦口中,陈谦重新阖眼前发出轻声低喃:“说什麽曾经沧海难爲水...都是骗人的...偏偏我在他娶妻生子前...真的曾锺情於他...”

邢鸺将仇枭和陈谦所言、何书生的态度及其家中生活状况加以拼凑再代入联想,似能体会陈谦身上发生的故事与悲痛,鼻子莫名发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察觉邢鸺的心情起伏,伸手将对方揽了过来,忽略掉一旁忙着收拾的哑奴,垂首吻上邢鸺额头,温柔轻拍邢鸺後背。

邢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属下收回以前说您...若是成亲的那些话。”

“傻子。”仇枭捏了把邢鸺鼻尖无言失笑,靠在邢鸺耳边重新表达了遍邢鸺之於他的独特性,才看那张苍白脸上再次泛起淡淡笑意。

仇枭转头托哑奴往济世堂送去封信,待麻沸散效用消退、何书生转醒时,哑奴才带着济世堂的回覆回来。

仇枭随即让那在屋外等得直打瞌睡的女童进屋,向俩人说明现状与所需注意事项,找来壮丁将何书生擡往济世堂让他们代爲照料。

何书生即刻出声制止壮丁行动,说要将那在他认定中爲自己而死的契弟屍身一并带走。女童听後撒泼跺脚却改变不了何书生心意,逐双目涨红瞪往屍身方向。

仇枭冷着脸道:“不行,他的屍身我有其他用处,他在断气前亲口答应让我剖开研究。”

何书生一听顿时失了方寸,捂着伤口不顾女童担心就想挣扎坐起。仇枭未免何书生激动下扯裂伤口,只好出手点了对方穴道。

何书生急道:“鬼医这万万不可!他已死无全屍你莫再让他的屍身受折腾!你不说了仅需将这事保密怎可出尔反尔?不如、不如我再付你银两,或你想要哪个古人的书画,我可把府上所有都赠送给你...我、我只求你将他还予我!”

仇枭不住嗤笑:“你既知我是鬼医,那我高兴改条件就改,何足奇怪?银两字画我皆没兴趣,你肯让人爲你赔上条命,现在却执着要个死人岂不假惺惺?有句古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不给,你又能耐我何?擡走。”

何书生仍不死心嚷嚷叫骂,邢鸺心中一动,轻碰仇枭手背。仇枭不知他有何想法,还是开口叫住刚起步离开的壮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走至何书生眼前俯视着他:“你可想知道他临死前说了什麽?”

何书生被邢鸺冷冽眼神看得汗毛直立,本能回了个想,就听低沉的嗓音道:“他说他曾经对你动过真情。你既然选择了辜负他,那就要对得起你的妻小,不要浪费他的牺牲。他希望没了他後,你们阖家欢乐。”

“不...”何书生却似无法接受这说法,嘴唇颤动尝试望向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契弟。

无奈被点穴後连颈部都不能轻易转动,何书生只能透过余光隐约瞥见个平躺於一处、了无生气的熟悉身影,喃喃自语道:“我没想...明明娘亲说...他怎可能对我是真心...是哪错了...呜...不...呜唔...”

邢鸺盯着痛哭失声的何书生,内心并无任何同情之意。

这何书生与那陈谦就算真是因误会产生嫌隙,但正如仇枭所说,在得知陈谦换肝必死的情况下还点头答应让陈谦替其续命的不是别人。

不论实际结果如何,现在後悔已来不及。

仇枭见何书生情绪激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想白费自己这几个时辰辛苦费的劲便点了书生睡穴。

邢鸺想到陈谦今後可能会有的生计问题,倏地解下何书生腰上荷包,略过里头银两把几张银票取走,仅留下些银子以防对方回程有不时之需。

女童在邢鸺把荷包塞回何书生怀里时气愤地将之一把抢走,瞪着邢鸺咒骂了几句不雅难听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闻言眼神骤冷,若非邢鸺顾虑女童尚小劝其冷静,早出手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童。

仇枭不欲再看那小女娃在他面前蹦躂,朝壮丁摆手示意对方赶紧把何书生擡走。

客房瞬间仅剩连陈谦在内共四人,仇枭命哑奴喂给昏睡中的陈谦加了粉末的清水,陈谦转醒後望了圈周遭,确定不见何书生与女童方才卸下防备,任泪水浸湿脸颊。

邢鸺小心翼翼地把陈谦抱到床榻上,须臾後,陈谦擦乾眼泪询问仇枭何故帮他。

仇枭眼眸一转,给了个无从辨别真僞的回答:“拜帖出自你手,那我收的病人自然是你。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契兄这事只是刚好,谁让他是那帖心药。”

陈谦微愣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鬼医确实了得,也远比外传更仁心仁术。”

仇枭闻言不悦咂嘴,叫陈谦闭嘴休息。

陈谦毕竟被划开了腹部,身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康复。仇枭在聚贤山庄多逗留了几日,确认对方性命无忧且伤口癒合良好後,把邢鸺那日夺来的银票给了陈谦,嘱咐完哑奴照料的重点,带着邢鸺和俩徒弟动身回谷。

关於陈谦的真实过往及痊癒後的去向...

仇枭既没兴趣也不觉得抓紧新生机会的人需要他们费心就没去留心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於往後某日,仇枭和邢鸺於庄内看到一身仆从打扮的陈谦跟在哑奴身旁时,皆倍感万分诧异与不解,但这都是後话,暂且不提。

时间拉回仇枭等人回谷後的隔几日,江沉枫带着殷燚进到谷中祭拜其义父。

殷燚磕完头上完香,接过仇枭递上的三册书籍,挖开坟头将书本一并埋入土里。

殷燚随後又把自己刻好带来的牌子插在坟上,对仇枭道:“我不是没想过将义父接回家,可义父选了在这死去那我便尊重他。何况今日造访可见谷中景色清幽宜人,无一不是我义父所好,我怎可让他失去如此美景做伴,只是还望仇大夫别介意我偶尔来给义父烧香。”

仇枭扫了眼频频给他使眼色的江沉枫,望向写着‘殷梵修’的坟头,颔首答应。

当日夜里,仇枭搂着亲热完後倚靠在他身上似只撒娇大狗的邢鸺,问起对於结成契兄弟的看法。

邢鸺直视仇枭,坦言自己不想被视爲契兄,亦觉得那关系不比现在更亲近,只是如果仇枭希望,那也不爲不可。

仇枭闻言含笑咬了口邢鸺:“比起兄弟我更喜欢养大狗。”

四目相对勾动慾念,紧贴的肌肤开始微微发烫,唤起新一轮的缠绵春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晃眼间,邢朗和邢睿在仇枭与邢鸺身边已待了快将近一年时间。

邢鸺看看每日奋发习武的邢睿,再望向坐在仇枭身侧推着药碾子的邢朗,有感俩孩子似乎比刚开始时长高也长肉了一点,由此突然想到件自己习惯性没去在意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家俩徒弟及仇枭的生日是在什麽时候。

身爲林子砾的上辈子,因爲家境问题他从小未曾庆祝过生日,就算兄长开始工作、他们的经济可负荷後,母亲却总爱在他们提起生日时打断说他们家只有母难日没有生日,叫他们不可浪费金钱在这无谓的日子上。

每每这种时候,母亲总会和他们复述生孩子的辛苦,他和兄长转念一想便提议改爲庆祝母难日,结果母亲并不满意他们仍要花钱的行径,连着念叨了整个星期,搞得他情绪病发作,闷声将手中东西摔碎才甘心住嘴。

他可以理解母亲是早年穷怕了所以希望他们尽量节俭好存下钱,可他们其实也没想要多盛大的仪式,可能只是买个蛋糕,三个人坐下来吃顿不错晚餐,享受一家人聚集的氛围,仅仅如此而已。

令他觉得可笑的是,母亲找了堆理由劝阻他们自主使用自己赚来的钱,转头倒是甘愿给他们的外婆消费庆生。他某次曾用此加以反讽,母亲给出的说法是因外婆生她养她又是老人家,怎可和他们的情况一概而论。

时至今日邢鸺仍旧无法明白母亲这双重标准的做法,但随着年复一年平淡度过,渐渐觉得生日仅代表数字增加,不愿听母亲念叨就将这日子看淡,甚至偶尔还会忘了自己的年岁。

正如他迈向三字头时所领悟到的一个道理,反正要是时候到了,生命该终结就会终结,与其在意还不如随遇而安。

不过他不是母亲,不愿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在别人身上,记忆中小孩们都很喜欢过生日收礼物,怕自己一时疏忽委屈了俩徒弟。

晌午坐在屋檐下休息时,邢鸺问起俩孩子的出生月日,俩徒弟啃着包子,老实耸肩表示他俩除了年份其他并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对於邢鸺没头没脑的行爲感到有趣,调笑道:“你莫不是要给他俩算命?我怎不知我家邢鸺在这方面竟有所涉猎,不若先替我看看?”

“如果您有黄历属下还真略懂一二...属下不爲这事。”邢鸺嘟囔回话後凑近仇枭耳边解释说是想给俩徒弟庆祝生日,仇枭看他神情认真,柔声表明这时代无‘生日’一说,亦没人会每年爲小孩的诞辰大费周章,唯到孩子成年才需准备冠礼仪式。

“呃...这样啊...”邢鸺获知这出乎预料的文化差异不免有些愣神,仇枭拍了下吃完包子在吮指回味的邢朗,吩咐小孩到他屋内将书柜中唯一一本横放着的书取来。

不一会儿,邢朗拿着书籍小跑回来,仇枭把书转交给邢鸺,道:“这不就是黄历,既然这俩皆不知自己出身月日,你给他俩挑个不错的日子当作诞辰岂不美哉。”

“这...好吗?”邢鸺翻开黄历看了遍,里头用作计算命格斤两的部分与他在现代所看过的并无太大差异。

可哪有人随自己的喜好去补挑诞辰?

擡眸对上小徒弟兴致勃勃的两对眼睛,只好带着不安情绪认真查看斤两表。

仇枭看他苦恼不禁轻笑:“何需如此纠结,你俩小蠢蛋也希望二师父替你们选个好日子作爲诞辰吧?”

邢朗毫不犹豫乐呵呵点头,邢睿则答道:“徒儿是不知道诞辰有何用处,但二师父要挑也不是不可...徒儿从小就没诞辰,所以其实也没差。”

仇枭瞧出邢睿显然口是心非,戏弄道:“唉,既然邢鸺你这宝贝徒弟不在乎,那就仅挑邢朗一人的便好,省事。”

“臭老狐狸!”邢睿气得牙痒痒,可又觉得不好收回才刚刚说出口的话,唯有扁着嘴生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摸摸邢睿後背劝其莫要生气,仍在气头上的邢睿立即一把推开邢朗手臂。

邢鸺无奈望向毫无悔意对他挑眉坏笑的仇枭,转身对邢睿道:“你大师父在逗你玩,我怎可能不管你。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这种做法合适吗?毕竟命格这东西是依出生年月日及时辰所定。”

仇枭抚过邢鸺发丝,插话道:“有何不适宜?命格这东西信则灵,不信至少有个日子让他俩记着。我就不信这些批言,当初梵修前辈还说上面写着我命有五两多重,乃顺风顺水之命,遇到你之後确实是顺心许多,但之前...你不觉得万事皆非命定?”

邢鸺自然明白仇枭意思,这下也搞懂谷里会有黄历的原因,回道:“嗯,属下了解。”

邢鸺随後用心找了两个命格不至於过重,但批言还不错的生辰指给俩徒弟,邢朗和邢睿面露喜色复诵了遍那月份、日子和时辰,俩人深怕忘记,急忙忙跑到书桌拿起笔墨将之记下。

俩孩子跑走後,邢鸺将黄历往前翻了几页,仇枭靠过去扫了眼,邢鸺指着二两多的一栏,道:“属下命轻,上辈子偶尔会查看黄历图个安心。一生也如这上面所言,无所作爲但过得还算安逸,不过也可能是因爲兄长出家给家里积累了福报...属下也不懂。”

仇枭揽着邢鸺把黄历翻到五两多的那页:“反正你不爱名利,碌碌无爲又如何。你若真信这些...瞧我这命格的批言写得多好,我俩加总一起也够命重的了,还怕我护不住你?”

邢鸺暗道这命格斤两岂有这种算法,但仇枭这话的用意让胸口倍感温暖,不由抿嘴微笑。寡淡的笑容总能戳中仇枭心中软处,忍不住俯首吻了口撩拨他心弦的人。

歇完晌,邢鸺提起想找一日去普陀寺给小徒弟点灯祈福,仇枭思忖近来也无其他急事,便定下明日一早出谷,和俩徒弟交代了声,催促俩孩子继续今日份的配药与习武。

以往仇枭出谷皆是仰赖聚贤山庄马车代步,此次仅爲私事又是临时起意,自是不可能劳烦江寒洢。何况普陀寺也不是到不了的距离,亦是个锻链俩徒弟腿力的机会,四人各自备好水袋,再爲已经能自己捕食的饕餮留了些食物便啓程上路。

一路上,仇枭和邢鸺虽有顾及俩徒弟的体力走走停停,但毕竟路程稍远,邢朗最先撑不住被仇枭挂在背上,邢睿多坚持了半个时辰後也不甘愿地举手投降,趴在邢鸺背後看他俩师父运起轻功疾步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不禁埋怨:“老狐狸,你和二师父脚长跑得快,可我俩还是小孩,这一趟岂不是要走断我俩的小短腿!”

仇枭嫌弃道:”腿短还自豪了你!走这点路就哀嚎不正代表你功夫不到家,哪天真遇上麻烦我看你连跑也跑不了,直接被人揍哭。”

邢睿反驳:“谁那麽狠心连小孩都揍!”

仇枭扫他一眼:“蠢货,真正的恶人还管你今年多大?刀剑无眼,成王败寇才是真理。不信问你二师父,这世间没人性的恶人多的是。”

邢鸺闻言颔首,邢睿见状嘴巴一撅:“我俩日日都跟着你和二师父怎会惹上麻烦,而且老狐狸...你在我这年纪也不可能有现在这麽厉害、走得了这麽多时辰的路,你若做不到怎可要我办到!”

仇枭坏笑回道:“嗯,我的武功在你这年纪是不怎样,但我本是学医非学武,後来却能练就一身过人武艺,比你要强太多。你这鬼灵精难道不求进取,不知何爲青出於蓝?”

“老狐狸,你和个小孩做比较就不觉得害臊?”邢睿问完发觉仇枭脸上明摆着否定的答案,闷声道,“我又没想做绝世高手...”

邢鸺自然听见背上的自言自语,悄声给邢睿解释:“你大师父是担心你们长大後到外头闯荡才发现自己本事不够,到时我俩不在你们身旁无从相助,我也怕没把你的武功教好,害了你。”

邢睿心里别扭,挣扎半晌後老实道:”徒儿其实知道的,二师父和老狐狸都很照顾我俩。”

邢鸺了解邢睿面薄,小小年纪却已习惯武装自己,笑道:“你和朗儿都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当然会惹人疼。”

邢朗笑眯眯开口:“我们也最喜欢师父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嗯’了声,小脸一红,把头埋进邢鸺背上。

晌午时分,仇枭和邢鸺转往街镇方向先去填饱肚子。

仇枭选择的是上回和邢鸺去过的素菜馆,俩徒弟倒不挑嘴,只是好奇今日吃素的原因,得知是爲他俩的诞辰积点善德後,略显不好意思地向仇枭与邢鸺致谢,埋头将碗里和桌上摆着的素菜都乖乖吃光。

饭後,仇枭大发慈悲决定雇辆马车别再折腾小徒弟,四人去找马夫时途经一家佛具店,邢鸺突有所想带着仨人进店逛了一圈,再出来时手中抱着尊包好的白玉菩萨像,邢朗和邢睿则个别拿着个小香炉和几包檀香。

邢鸺那副似是买到心爱之物的满足样子令仇枭起了坏心眼,问:“你买这文殊菩萨像我是没意见,可你是想供在哪个角落?我们屋内...你知道的,有些场面我怕不大适合。供在屋外?我不了解这方面,有人会把佛像摆在屋外?”

邢鸺原先没考虑太多,方才转头与这尊佛像对上眼时欣喜之情油然而生,经仇枭这一提醒面上微微发热,讷讷道:“是属下思考不周全...那不如一会儿把这佛像捐给普陀寺?”

仇枭逗完人又略有不舍,敲了邢朗和邢睿的头:“那倒不必,依我看可暂且摆在他俩那屋,你俩可听见我说的话?”

邢睿一手揉着脑袋不满点头,邢朗当即回答:“嗯、好!徒儿听别人说过菩萨能保人平安,摆在家里请菩萨保佑我们全都健健康康。”

天真开朗的态度令几人脸上浮现笑意,仇枭又道:“谷中还那麽宽广,之後再看是要多建个屋、造个佛龛什麽的都行。”

邢鸺知其好意,含笑回道:“嗯,听您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就这样下了决定,一行人抵达普陀寺後先是随邢鸺到大殿内跪拜上香,仇枭再请管理大殿的和尚在他与邢鸺的长明灯旁加上盏俩徒弟的。

俩孩子看见自己名字竟莫名红了眼,不自觉拉紧各自师父的衣角。

邢睿吸着鼻子努力装作无事,邢朗倒是没忍住,咬紧下唇哭了出来。第一次看到俩徒弟哭泣的邢鸺及仇枭难免惊讶无措,无奈俩人皆不擅长哄小孩,只会安慰摸摸俩孩子的小脑袋。

邢朗挥去溢出的泪珠,扯开嘴角笑道:“徒儿...呜...徒儿没事,徒儿只是想起以前同个巷子的瘸腿大姐姐。她常会跑去我们那唯一的小佛堂拜拜,回来总和我们说点灯的好处,可惜她讨来的钱只够吃饱不够点灯。”

“我们想把偷来的钱分给她,让她帮我们也一起点...但她说不义之财不会有用。後来她生了重病,不愿花钱找大夫,叫我们把她辛苦存下的钱拿去佛堂爲她求一盏灯。我们从佛堂回来後...她却和刘老头一样没了气。徒儿知道,他们只是抛弃身子...去了另个地方。”

这一段话看似说的是别人家的事,当中却隐含了俩孩子过往生活的辛酸。曾经连饱食一顿都只能是奢望,哪还有余力去做需要额外闲钱的事情,更没想过会有一天看到属於自己的长明灯。

仇枭和邢鸺皆是心思细腻之人,顿时理解俩徒弟心中感触,邢鸺掏出手帕爲邢朗抹乾净小脸:“多亏你俩完成她心愿,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好。你俩也要健康快乐地长大,这灯我和你大师父会一直爲你们续点。”

“嗯...听你们二师父的。”仇枭学着邢鸺拿条帕子往邢睿脸上胡乱擦拭,笨拙粗鲁的动作把邢睿逼得嗷叫出声。

两孩子瞬间转换了心情,一个捂着脸瞪着仇枭,一个看着邢睿气红的脸哈哈大笑。

“二位施主许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的声音自大门传来,仇枭与邢鸺回头一看,原来是带着慈悲笑容的高僧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高僧走近後道:“贫僧这几个月听说了好些事,得知鬼医没徒增杀孽总算安心。眼下看来二位和这俩娃娃相处甚欢犹如家人,贫僧亦爲你们感到高兴。”

邢鸺连忙恭敬合掌致谢,仇枭则不习惯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高僧并不介意仇枭的失礼,自怀里拿出两串手围较小的佛珠,诵经加持後赠给学着邢鸺合掌的俩小孩。俩孩子一看是和师父们相同的佛珠,当即鞠躬行礼,高兴地将之戴到手腕上。

这一回再见高僧,对方不似前几次般诸多劝诫,满含深意的视线在仇枭及邢鸺面上逗留半晌,终化作一片慈和与俩人客气浅谈了几句,在小沙弥跑来寻人时才向仇枭等人点头示意,转身去忙其他要事。

此行既已完事,仇枭便打算打道回谷。一行人正欲离开,方才见着的小沙弥却跑了过来,将本书交到邢鸺手中又匆匆折返回寺院里。

似曾相似的场面,不同之处在於小沙弥上回送来的是内功心法,这次则是之前托付给佛寺的药师经一书。

邢鸺试探性擡眸窥视仇枭眼色,仇枭的态度早没之前排斥,拍了下邢鸺额头让他尽管收好,还说日後若有时间也不是不可陪他一同翻看。

马车载送四人至距离绝尘谷约莫半个时辰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仇枭和邢鸺下了马车,牵起俩徒弟的手,不疾不徐地往回家的路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鸺自来到这世界和仇枭共同生活至今,从未想过要间专属自己的屋子。

尤其是对仇枭起心动念,好不容易心意相通睡到同个屋檐底下後更是不愿分开入眠,俩徒弟出现占走原来那屋亦替他解了後顾之忧。

邢鸺曾听仇枭提起绝尘谷原有树木的数量远比现在所见多了去,这几间木屋、耕地皆是梵修前辈逐日劳作的成果,所需用品也是应着需求日渐增加,耕种的东西本不含现在这些草药仅有蔬果,还是仇枭嫌每次出谷采购常用草药费劲,才慢慢把草药种植起来。

仇枭曾说过若无必要不会自找麻烦,那日邢鸺听仇枭提起建屋子一事,虽觉得暖心却没当真。怎料才过些时日,仇枭还真带着他将四周并不算多的树木砍倒劈成木材再稍以加工,说是时候在谷中多造一两间新屋,以便之後重新分配。

邢鸺闻言面上神情显而易见产生动摇,仇枭一看知他想岔,含笑摸摸邢鸺的头,解释这新屋是爲小徒弟还有供奉佛像所准备,才让邢鸺的脸色恢复平常,反倒换做邢睿和邢朗发出抗议拒绝。

仇枭没猜到俩徒弟会是这反应,挑眉问道:“怎了,让你俩一人一屋还不高兴?”

邢朗可怜兮兮望着仇枭与邢鸺:“徒儿不要一个人睡,一直都是睿儿陪徒儿,徒儿自己睡不着。”

邢睿双手抱胸擡起下巴:“虽然这家伙烦了点,但我早习惯有个人抱,何况我俩的东西没多到需要另间屋子,床呢也够大!老狐狸你还不如给二师父造一间,你哪日做错事,他还有个地方可躲你!”

仇枭眯眼灿笑,一把拍在邢睿後脑勺:“你这鬼灵精皮痒是吧!还不滚去练你蹩脚的武功!你也是,不磨药是以爲自己有能耐装榫卯?”

邢睿本想回嘴,被仇枭凌厉眼神一扫,只能认怂地捂着头跑到树荫下开始练武,邢朗则捧起装满晒乾草药的竹筛子,专心致力磨他的药。

邢鸺疑惑询问:“榫卯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指向木材尾端经他之手削出的凹凸处,顺带解释了遍这时代的建屋方法,邢鸺大概明白是类似拼接原理,自觉能力有限未免坏事仅是从旁协助仇枭动作,边简略回覆仇枭关於‘以後’的屋子材料与外观上的问题。

整日下来,俩人还挺顺利就建出了基本构造与屋架,完事後在边上观望的俩徒弟更是看得双目发亮啧啧称奇。

仇枭计划搭建的屋子虽算小巧,但俩人每个步骤皆小心谨慎毫不马虎,後续每日又只抽得出几个时辰劳作,最终费上大半个月才总算把专爲邢鸺供佛而设的新屋建好,用多余的木材制成佛龛、柜子等东西,将佛像和佛具从俩徒弟那屋搬迁了过去。

原本照仇枭预计是要增建两间屋子,俩人所准备的木材数量自然比照两间的份。可邢朗和邢睿既已表明态度仇枭也不想白费功夫,看着那堆木材却又觉得无比碍眼,和邢鸺讨论後,邢鸺面色尴尬提议建个稍微好点的茅厕,出乎意料的要求让仇枭盯着邢鸺看了良久。

一直以来邢鸺其实还挺能适应古代的生活方式,唯有如厕这件事始终让他难以习惯。

待在聚贤山庄时还好些,毕竟庄子地方大有几间茅厕并不稀罕,然而回到谷中只能和大自然及简易木板坑洞爲伍...对从小到大只爱使用单间厕所的邢鸺而言,简直就是对他脸皮厚度的挑战。

仇枭调笑道:“吃喝拉撒乃人的根本,过去你不都没说过如厕有何不妥怎突然会觉得不好意思了?且不提你、我还有那俩小家伙皆爲男子,更亲密的事我俩都做了,你身上还有哪处我没见过?”

邢鸺不由语塞,支支吾吾了片刻後嗫嚅答道:“反正...就不一样。”

仇枭眼看邢鸺肉眼可见地逐渐涨红张脸感到莫名有趣,不再坏心眼刨根问底,选了个偏远一角着手搭建木材。

邢鸺并不清楚古时候的茅厕如何运作,仇枭叫他在哪挖坑他便挖,让他帮手锯木就锯,辗转间拼拼接接就把四面木墙和像是蹲坐的基底给弄好,又再花了两三日完成看上去和聚贤山庄里头无异的两间茅厕。

虽然这简朴茅厕与现代厕所相比差异极大,亦没水龙头那些基本配备,然仇枭却有特意加做了盛水用的桶子和置放草纸的木盒摆在内里,这点贴心考量自是让邢鸺对此感到足够称心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和邢睿打小就习惯在野外或是街上共用的茅厕方便,见到谷中有了新建的茅厕仍抵不住新奇感绕着看了圈,脸上神情竟显而易见地比邢鸺还要来得更为高兴,跑到耕地采了堆茇葀摆放在茅厕四周。

仇枭不怎能理解除他以外的仨人那亢奋情绪,不过那仨看起来开心也就罢了,摇头叹道:“奇奇怪怪的。”

屋子的事就此暂告一段落,把时间稍微往後推进。

仇枭好一阵子都没看到需要特别在意的病例,乐得赖在谷里和邢鸺清闲度日。

然而邢鸺无所事事过没几天就认真思考起现状,他是喜欢轻松生活不错,但身爲其主的仇枭除了制药、弹琴、教导邢朗,还要给大家做饭,自己每日需做的事却是少之又少,就向仇枭提出今後让他接手洗衣这家务事。

正握着邢鸺的手教其弹奏新曲的仇枭停住动作,尽量克制下语气中的质疑,问:“你会洗衣?”

邢鸺坦率回道:“不会,属下生活的时代有样可以代替人洗衣服的东西所以几乎没人还在手洗,但属下揣测应该不难学?属下是想...总不可能让毒仙子的师妹爲我们洗一辈子的衣,近来也算闲空,不如就趁此机会尝试看看。”

仇枭侧头看他一眼:“我是没所谓,不过你要把这事给揽了等於剥夺走毒仙子的乐趣,她可爱折腾欺负她那师妹,这不又得重找份新的差事让她师妹忙。”

邢鸺不敢妄自评论毒仙子,讷讷道:“呃...属下是觉得自己会的本来就不多,要是能再学一两样家事还是比较好。”

仇枭轻笑了声,放柔声音:“你要洗便洗,我没说不行,但那俩小子的衣服你可别碰,教他俩怎麽做就好,我可不想你泡皱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度偏颇的内容令邢鸺不禁失笑,反问:”您怎麽说得好像他俩手皱就没关系,朗儿和睿儿的手可比属下这满是老茧的手嫩多了。”

仇枭嗤道:“我只在乎你这双爪子,他俩皮皱不皱与我何干?我倒认爲他俩应当多做点家事,要不我岂非白养了两只米虫。”

“臭老狐狸!你是真当我们不在、听不见?”练完内功陪邢朗坐在一旁听曲的邢睿忍不住开口,仇枭却似真当他是空气,并不回话继续播弄琴弦。

邢朗笑眯眯道:”大师父,徒儿和睿儿是人不是虫子,徒儿以前听人说过手上长茧是努力活着的证明,徒儿想要和二师父一样的手,也喜欢做家事!”

“嗯,说的对,还是我徒弟会说话,你二师父的手是挺好看的。”仇枭把身旁的点心盘子挪到邢朗跟前。

邢朗立即接过大口狂吃,侧过小脸看邢睿似乎闷闷不乐在嘟囔什麽,抓起块饼塞进邢睿嘴里,害得毫无防备的邢睿差点噎着。

既然下了决定,仇枭便带着仨人去找毒仙子,俩孩子虽对首次到访的地方感到好奇,但都乖乖跟在仇枭和邢鸺身後,没敢四处乱跑蹦达。

於屋外煮着汤药的布衣女子擡头瞧见仇枭,赶忙招手叫他们靠近,这回布衣女子没再向仇枭求解药,而是盛了碗汤药递给仇枭,让他进屋喂给大清早就喝得醉醺醺的毒仙子。

仇枭闻了闻那碗汤药,确定没古怪後,蹙眉看向毒仙子那师妹:“竟不是毒药,你撞到脑子了?”

布衣女子无言摇头:“你这小子说的什麽话,我是笨了点,但不会蠢到想不明白这毒妖女的好意。何况她那日救了我,我岂是不知感恩的人!我不想看她喝酒喝死自己,可我这师姐这辈子听过谁的劝?那墓中之人尚且不能让她言听计从,我去叫她别喝酒改喝药,她不泼死我才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不动声色打量了会儿布衣女子:“哼,也行。我今日来访是因我家这仨说以後想自己洗衣但没学过不会,你最好给我轻声细语教好他们,我先进屋去灌醒那酒鬼,出来时可别让我发现你失责,否则...你猜会如何?”

布衣女子得知可减少日常工作才不管仇枭话里威胁,立马应声说好。邢鸺接收到仇枭温柔目光,逐回以微笑点头,带着小徒弟随布衣女子走往河边,看她兴致盎然示范说明该如何正确浣洗衣物。

仇枭拿着解酒药,刚走近屋子就嗅到浓重酒臭,推开门敏锐察觉不妥,挥袖拨开迎面砸来的酒瓶。

毒仙子看清来人後,念了含含糊糊的几句话又重新趴回桌上。仇枭踢开脚边酒瓶,走至毒仙子面前,捏着她下颔,一股脑地把解酒药倒进其口中。

“咳、咳咳!你这小鬼难得来一趟就是爲了谋害姑奶奶我?”毒仙子被呛着乾咳了几声,整个人瞬间清醒许多。

仇枭放下空碗淡然道:“祸害遗千年,你哪这麽短命,我是爲其他事而来。”

“哦?”毒仙子擡眸等着下文。

仇枭逐将此行目的道出,果不其然收到毒仙子投来的埋怨眼神,然而对方并没多嘴碎念,摇晃着脚步和仇枭走向屋外,观察那四道蹲在河边的身影。

邢鸺警觉听见俩人靠近的脚步声,回眸向仇枭投去个含笑眼神,随即再次把注意力摆回手中衣服,将之扭乾。

“啧,怎能这麽甜腻!”毒仙子嫌弃完又道,“看来你们过得不错,那俩矮冬瓜瞧着也挺懂事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不置可否点点头,静了会儿还是替自家徒弟申辩:“以他俩的年纪,这身长可不矮。”

毒仙子翻个白眼:“谁理你,比我矮就是矮冬瓜,你以前也是个小矮子。”

俩人一阵沉默,毒仙子轻声道:“我...把她葬在屋子後方,你不去给她上柱香?”

仇枭哼道:“有你这酒鬼不就够了。”

俩人甚有默契,不再就此话题深入闲谈。

半晌後,邢鸺和邢朗及邢睿擦乾双手回到仇枭身边,毒仙子命其师妹把晾乾的衣物包好交还邢鸺,转身到屋内翻找出几样药材丢给仇枭,说是让他们补身食用。

临行时,仇枭倏然道:“老太婆,你都几岁人了,别不要命地拼命喝酒,你早下去她也不会在那等你。”

毒仙子忍不住瞪向仇枭:“你这死小鬼说的没一句好话!你以爲我...岂会不知?可我就是放不下。”

仇枭明白毒仙子心底苦楚,对她死守一份不曾说出口的无终爱意仅感满腔无奈,看了眼毒仙子那面色复杂的师妹,示意邢鸺抱起自家徒弟,欲告辞回家。

邢鸺正奇怪仇枭平日除进出谷外几乎都让俩徒弟靠自己双脚步行怎会突然改变主意,就听仇枭对毒仙子道:“依我看...老太婆你都和你师妹过了大半辈子,不如将就一下好好生活,这世上乃至黄泉哪还有人受得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仙子气急:“你这死小子胡说什麽!看我不拍死你!”

正想冲前教训仇枭,仇枭早已带上邢鸺及俩徒弟狂奔离去,独留下毒仙子和其师妹大眼瞪小眼。

毒仙子怒道:“看什麽看!要饿死姑奶奶你好早日解脱啊?还不去煮饭!”

布衣女子即刻应道:“煮!我这就去煮。”

另一边厢,回到谷中的邢鸺将衣物收纳进衣柜,问仇枭:“您怎麽乱点鸳鸯?”

处理完药材的仇枭一脸坦然:“我又没要她俩变成磨镜之交,我仅是看不惯那老太婆瞎折腾自己,希望她能有个照应好好过日子。她那师妹照顾人的本事还算不错,且她俩都一块儿生活这麽些年多少该有些姐妹情谊,要是那老太婆愿爲她那笨师妹活久一点...岂非好过现在。”

邢鸺侧头与仇枭相望,神情有些尴尬:“属下理解您的用心,属下能不能问您呃...磨镜是?”

仇枭闻言勾嘴坏笑,关上房门走至邢鸺面前将邢鸺圈起,轻咬邢鸺耳朵,轻声问道:“若说男子间称爲断袖分桃,那女子间则被称爲磨镜,虽说男女有别但意思相近...你可想了解磨镜是怎番动作?”

邢鸺面色赧然,任仇枭不安分的手由颈间慢慢滑下,忍着燥热微微颔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和邢鸺在相隔了几个月後,久违地再次造访聚贤山庄。

据仇枭出发前所言,这次是赤莲教发来的请求,赤莲教护法在钻研蛊毒时一个不慎弄出了自己解不了的新蛊,就算新教主多番努力仍无法完全解除,逼不得已才会劳烦仇枭出手相助。

邢鸺看出仇枭听见有新蛊可瞧时明显表露兴趣,问後获悉仇枭平日顾及他怕虫子故而不似从前偶尔会抽空研究蛊毒,反之还特意在谷里四周布置了驱逐虫蛇的药避免让他有所不适,但毕竟医者本性,对新蛊自然仍会想一探究竟。

首次得知仇枭一番用心的邢鸺不由道:“其实您要是哪天想制蛊,只需要提前告诉属下一声就行,属下是不喜欢虫蛇,但能暂时回避。”

仇枭抚过邢鸺脑袋,笑道:“我现在既没憎恶之人,又有赤莲教在哪还需做那些多余事。何况我可还记得当初给锺家姐弟取蛊後...有人嫌我手脏不让碰!与其如此倒不如把时间花在和我家大狗亲近更有意思,你说对或不对?”

邢鸺答与不答皆不是,乾脆垂下眼,胡乱给出让仇枭心情更好的回覆。

之後,仇枭於聚贤山庄监赏完新蛊,引用自己的血爲那护法解去蛊毒,正想收拾包袱躲回谷里继续逍遥度日,岂知却遇上毫无通知贸然来找邢鸺‘叙旧’的乌煌和吴戈,只得故作大方请二人到亭子里稍坐,陪着邢鸺听二人有何想说。

邢鸺对於眼下情况也是如坐针毡,他和乌煌及吴戈本就仅有原身这一层连系,但原身沉默寡言,记忆里并无多少与眼前二人交心的场面。

现在一个关心询问他近况,一个不发一语守在侧边,转头再看故作平静的仇枭眼中山雨欲来的情绪,心中暗自叹息。

乌煌寒暄几句後,突然盯着邢鸺失了言语,邢鸺忙拿起桌上茶壶爲目光骤冷的仇枭斟了杯茶,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则讨好摩挲对方手背,才见仇枭脸色重新恢复如常。

乌煌似是看出他俩的小动作,苦笑道:“你们看来...关系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以笑代答,仇枭直接上手将邢鸺揽近:“那是自然,我家邢鸺仅此一个,我又喜欢得紧,难道待他消失再後悔?”

乌煌和吴戈自然听懂仇枭弦外之意,乌煌不愿就此做出过多辩解,同时制止下欲出声驳斥的吴戈,道:“过去之事我自知无力挽回,只愿影不、邢鸺过得安好,今日一见也算是放心。”

仇枭忍不住挑眉:“你当你是他爹?他有我在自然会过得很好,无需你瞎操心。歼影楼难道没生意快倒了?怎麽楼主竟这般闲空?”

吴戈怒斥:“鬼医!你要敢再对我们楼主无礼,休怪我不顾江盟主面子!”

仇枭哪会害怕,反倒巴不得能和乌煌及吴戈大打一场,可一对上邢鸺投来的请求眼神,只能以败北收场住嘴喝茶。

邢鸺缓和气氛道:“多谢楼主关心,鬼医他没有恶意,希望楼主别放在心上。”

乌煌失笑:“我明白,换做是我...哪会让你见以前的主人。”

邢鸺尴尬垂眸,亭子里陷入一阵沉寂,耳畔仅存树叶摇拽的沙沙声,伴随着仇枭偶尔小口品茶的细微动静。

半晌後,乌煌叹了口气:”我此次除了想确认你的现状也想和你说说话,可记得以往我有事总会说予你听?虽说你几乎都不回话仅安静聆听,那已足以令我感到舒心。”

邢鸺回忆着脑中片段微微点头,乌煌挥手让吴戈退至稍远处,视线转到仍待在原位的仇枭身上。

仇枭头一晃,靠倒在邢鸺肩膀,明摆着没有退让意思。阖眼道:“你要说便说,当我在歇晌不就得了,我怎可能让你俩独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煌不禁回问:”鬼医对邢鸺就这般不信任?”

仇枭擡眸瞥向乌煌:“我不信的是你,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家家犬。”

乌煌顿时无言,思考後徐徐开口:“邢鸺,我以前顾着坐稳楼主之位,总以爲日後多的是时间处理和你的关系...结果是我错了。不过也罢,当是学到个教训。”

邢鸺仍搞不懂这对话走向,沉默静候要点,乌煌继而道:“自我知晓你於我而言意义不同,就未曾再细想感情之事,更没将其他人看在眼里,但近来发生了些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除你以外也无人可商谈。”

邢鸺望向站在远处留心着乌煌的吴戈,道:“楼主,就我所知吴戈爲你尽心尽力,你该对他放心才是,想必他会非常乐意爲你分忧。”

乌煌无奈摇头:“我自然晓得他忠心,亦不是对他有所质疑。只是这事与他有关,你要我如何与他谈论?他也好、朱凤也好...我以往只当他俩是青梅竹马和下属,从未正视他们心意。若非前些日子事情有变,我也无需如此烦恼。”

邢鸺细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之前那想将他除之而後快的幻踪阁阁主朱凤一直对乌煌抱持着男女之情,只是从未表态。上次与邢鸺交手後像是抛开长久拘束,频繁主动地开始纠缠乌煌,甚至说起要将幻踪阁和歼影楼合并成就大业的理想,只差没强势说要把自己嫁过去。

朱凤的事乌煌姑且还可当作不在意,让乌煌头痛的是——在他思量关於吴戈的处置时,竟意外发现吴戈其实对他藏有别样心思。

但是吴戈所作所爲皆是爲他着想,当初把影一派走也是因歼影楼明训记载,若是传唤暗卫侍寝需废去对方一身武功,吴戈知他宁可拖着也不舍让影一受苦,才会出此下策。

乌煌对那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愿再去追究,纵然心有不甘,可也将邢鸺的话听进耳里,没打算重罚吴戈。

谁知吴戈却是个死心眼的,擅自跑去领罚不说,还险些折腾死自己,晃神间,向乌煌表达完暗藏多年的想法就一心求死的样子更教乌煌万分难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後来乌煌放下身段,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伤愈的吴戈劝回岗位,朱凤正是这时找上门来,这俩一见面像是本能察觉出对方意图针锋相对,不断在交手边缘来回游走,给乌煌增添不少烦扰。

乌煌蹙眉苦笑:“近日他俩越发剑拔弩张,我就想或许不该再含糊带过。可诚如你所知,我在这方面并不拿手,朱凤在我眼里趋近於任性妄爲的妹妹,至於吴戈...我没用那眼光看过他,亦不忍让他爲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而毁了一身本领。”

邢鸺认真观察乌煌面色,道:”恕我直言,楼主这话不正表示俩人在你心中的意义早就有了区别?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现在是楼主掌握大权,那只要你开口又有谁敢多嘴?如果楼主只是想以此爲藉口,那还不如直接给个果断答案,免得耽误他人一生。”

“我...”乌煌迟疑了会儿,如实道,“你便当我自私贪心。我没了影一,不想再失去伴我至今的吴戈,他与你有某些相似的地方却始终不是你。我怕我只是退而求其次,若是哪日醒悟,发现一切皆为将就而已...我不知会否後悔。”

邢鸺闻言沉下声音:“还请楼主不要随口把将就挂嘴上,谁也不希望自己是莫可奈何下的第二选择。”

乌煌道:“我当然晓得,但我没法不这麽想,毕竟我仍...”

“呵。”装睡的仇枭倏然发出轻笑,邢鸺立即拦下可能发展出的对话,问道,“影一究竟是哪点值得楼主如此执着?在我记忆中,你们可是连十句话都说不上。”

乌煌盯着邢鸺陷入沉思:“或是如此,但我每回有事影一总会守在身侧,我早已习惯把影一当作安心的存在,他於我而言犹如活着的证明。”

邢鸺记忆中的影一与其他暗卫无异,只是尽责完成份内之事,有时还是接到腹背受敌、抽不开身的吴戈交代,才会及时替乌煌挡下多番劫难。真要算来影一其实并没多麽特别,唯独时机恰好,皆被乌煌收入眼帘。

邢鸺道:“那只是本分。”

乌煌明白邢鸺所想,解释道:“可我心中偏生就是认定了影一不同,尤是当年我中老三暗算,失明躲进密道苟延残喘的那几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煌含笑说起几乎不存在於邢鸺脑中的经历,在乌煌看不见的日子里,影一一如往常安静地爲乌煌劳心劳力遮风挡雨,夜里怕乌煌受寒,还日日以内功爲其暖身入眠。

影一当时甚至爲助乌煌突破停滞许久的内功心法牺牲了大半内力,乌煌在其内力补助下方得以有所突破,拥有足够能力夺回属於自己的楼主之位。

“若非有你我早就死了,後来我伤愈没见着你,才听说你竟是重伤在休养。”

邢鸺神色困惑沉默良久,回道:“如果楼主是因爲那时的事而心境起了变化还请深思,就我所知...影一是在断後时负的内伤,照料楼主、将内力渡给楼主都与影一无关,楼主怎麽会有这错误认知?”

乌煌全然没把邢鸺的话当真,忍不住埋怨:“你又何必如此,既不承认是影一,还要否定过往种种。我仅想表达我的真心,并没要你如何,我哪会不清楚如今的邢鸺已非歼影楼的影一。”

仇枭本不打算插话,悄睁开只眼发现邢鸺显然因被曲解意思而面露烦躁,逐冷声道:“他说了不是就不是,你当初不瞎了眼,如何肯定陪着你的是那影一?他既没失过内力,就必然不是将内力渡予你之人。”

乌煌不怎相信仇枭所言,再次向邢鸺确认:“我一直以爲是你侥幸,此话可是当真?”

邢鸺点头回应,仇枭不悦打断:“你是安逸久了不会动脑?若是耗损近半内力,无意外收获岂能一朝一夕就回到全盛?与其在这纠结,不如想想有谁的武功自那时起便大打折扣,届时真相爲何还不昭然若揭。”

”他明明说...”乌煌茫然望向吴戈,二话不说拱手跃身离去。吴戈虽不明所以,亦立马迈步跟上。

乌煌这突然之举令邢鸺百思不解,刚要转头便被仇枭搂进怀里轻摸脑袋,温柔碰触逐渐抚平紧绷情绪,总算是让心情放松许多。

仇枭柔声道:“不出岔子,他以後应该不会再来烦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擡眸询问仇枭话里意思,仇枭心中略有想法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便只叫邢鸺无需多虑。

俩人回房收拾好行囊,趁着天色还早,带上小徒弟出发回谷。

此事没过几日便被仇枭和邢鸺抛诸脑後,直到某次江沉枫送来署名给邢鸺的信件,简短内容不仅印证仇枭的猜测,同时表达出对造成邢鸺困扰的歉意,还隐晦告知了他俩後续。

邢鸺见事情解决又没他什麽事就不放心上,唯在夜里和仇枭谈话时,对吴戈的做法提出了疑问。

仇枭靠坐在床头,眯眼思考了会儿:“我仅是揣测,吴戈会推给影一大概是爲安全起见。依你那前主人所述,那些日子他与吴戈相处甚密,要是你那前主人眼睛好後突然对与男子亲近感到厌恶想秋後算账,那吴戈岂非遭殃。”

仇枭一笑:“我是不讨厌会动脑筋的人,且要不是他我哪遇得上你,可惜他没能料到你前主人会是这般反应...哼,白费心思。”

邢鸺闷声回嘴:“乌煌从来就不是属下的主人。”

仇枭听他语带委屈,改口道:“好,是我说错,我家邢鸺自然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邢鸺又问:“属下想不通,吴戈知道楼主对影一的心意後爲什麽不坦白?反而还做出那些...呃...”

“像是把影一送到他主人床上的事?”仇枭见邢鸺一副难以啓齿的样子感到莫名有趣,侧头往邢鸺耳朵咬了口。

“欺主一个没弄好可是大罪,我猜若非命悬一线,他倒宁可把自己那点心思埋藏心底,让他主人继续误会。不过他怎麽想都没所谓,反正他们以後爱干嘛都与我俩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邢鸺怕痒地捂着耳朵缩起身子。

仇枭见状作弄心顿起,堵上邢鸺退路与其耳鬓厮磨了番,揽着气喘吁吁的邢鸺盖上衾被好好休息。

隔月,仇枭在聚贤山庄给人看完病後拉着邢鸺回房时,再次见着了不请自来的乌煌和吴戈。

乌煌未免仇枭误解便向他说明来意,仇枭听後目光冰冷地扫过吴戈,又回到乌煌身上。

仇枭冷声道:“管你什麽习惯,要谈话找你身後那个不是更合适。”

乌煌耐下性子反问:“你连让邢鸺多交个朋友也不行?”

“我家邢鸺又不是没朋友。”仇枭哼了声,扭头对吴戈道,“还不带上你家主人滚。”

吴戈即刻拒绝:“我仅听令於楼主。”

仇枭:“...信不信爷爷我迟早掀了你们歼影楼!”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最终仇枭还是看在不想让邢鸺爲难的份上忍下不满,在旁注视邢鸺与乌煌进行几乎是单方面倾诉的闲话家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是个恬静的清晨,邢鸺刚把手头上唯一洗衣晾衣的工作做完,转身一看,原本跟在身边帮忙的俩徒弟早已跑到耕地浇花施肥没了踪影。

在旁观赏仨人多时的仇枭拿着块布走来,爲他抹乾双手,仔细涂上特制的护肤膏才满意松手。

邢鸺对仇枭的好意感到窝心的同时仍不怎麽适应手上多了层东西的触感,道:“属下手糙,您其实不需要这麽费心,给朗儿他们使用比较不浪费。”

仇枭瞥向开心围着草药耕作的俩娃,翻个白眼:“那俩小蠢蛋哪用得着我操心,桌上随便取罐去擦便是,我要不注意,你定是放置不理的吧?”

邢鸺思考後问:“您是嫌弃属下?”

仇枭捏向邢鸺鼻尖:“说什麽傻话,有药给你用还不高兴了?越来越难伺候了你。”

“属下不是...谢谢。”邢鸺确认俩徒弟无暇偷看,擡头往仇枭脸颊快速亲了下。

仇枭被这过於生涩的举动给逗笑,挑起邢鸺下颌,於唇上轻轻一吻。

俩人随後花了些时辰教导做完家事的小徒弟今日份的医术与武功,邢鸺躺在树荫底下歇晌时,望着鬼窟方向突然冒出个想法和疑问,便向仇枭提了出来。

仇枭挑眉重复了遍邢鸺话中要点:“你是问我...为何不把鬼窟被堵死的另个入口处那石堆给清除?”

邢鸺点头:“照您之前所说,另个入口应该比从崖顶容易进谷,要是能从鬼窟进出不是方便许多?不过属下没见过另一头...还是那石堆根本无法靠人力移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对此不怎赞同:“你我轻功不是不济,这里亦非聚贤山庄没必要方便其他人。要是那些不避讳鬼窟的人总是来访哪还有清净之日?且不说里头还埋着梵修前辈,总不好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老人家安眠。”

邢鸺道:“那在入口设置迷阵或机关不就可以阻止外人进来?”

仇枭不置可否地盯着邢鸺,沉吟半晌後问:“你是多懒得运功上崖顶?要不以後把我俩的徒弟丢谷里,我抱你上去?”

邢鸺忙看了眼不远处打呼噜的小徒弟,解释道:“属下没那意思,只是如果出入方便,或许能养一两匹马,我们突然要远行也不会辛苦朗儿他们,之前睿儿不是喊累。”

仇枭捻起颗小石子弹向邢睿,睡梦中的邢睿吃痛叫了声,抓抓鼻子又继续入眠。

仇枭啧道:“你之前不还赞同我说的让他俩多磨砺,这才多久就变卦,心疼那俩小鬼了?”

“属下...”邢鸺一时语塞,仇枭也不爲难他,给出个折中办法,“我断是不会首肯打开入口这事。要养马哪这麽麻烦,让江沉枫领两匹给崖顶那俩闲人养着就行,毒仙子还爲找不着新差事折腾她师妹而头疼,这不一举两得。”

邢鸺虽然对於平白给毒仙子那师妹增添麻烦感到抱歉,可也知道仇枭已拍板定案就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另一桩好奇的事:“属下一直不理解,外头爲什麽把鬼窟谣传得那麽可怕,鬼窟一眼即可看尽,怎麽会有通往地狱这一说?”

仇枭道:“古书上记载,鬼窟从远古早已存在,内部非现在所见那般狭窄,而是多层相连可达地底,偶有诡异怪声频传,阴深得很。据传曾有不少人深入鬼窟却因遇上怪物猛兽几乎皆命丧里头,仅有的几位幸存者亦未能抵达底部,早早体力不支撤出洞窟。”

那几人康复以後,把经历写到书上算是给他人与後世的警戒,鬼窟的各种谣言也就此传开,彻底打消好事之人的探究之意。

当初仇枭、圣子及柳芊卉虽曾把岩壁和地面都找了遍,但所能借助的光线薄弱,并没发觉古怪之处。自仇枭逃出鬼窟後,除祭拜亡者外并不会无事踏进鬼窟,自然亦没深入研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传闻相隔百年的今时今日,要仇枭准确理出鬼窟和记载有异的原因自是不可能,唯二合理猜测也就约莫是那些记载实则爲虚构,抑或向下的通道随着时间流逝不知何故被掩起。

“大概便是这样....你这眼神想干嘛?”仇枭察觉邢鸺脸上是少有的跃跃欲试,不符年纪的稚气令仇枭心中一动。

邢鸺试探问道:“既然您没认真搜寻过鬼窟,不如我们带睿儿他们一起找看看?说不定真的有那麽个通道,还能让他俩历练。”

仇枭敲了下邢鸺脑门:“有时我真不知你这脑袋想些什麽,又以何爲标准。方才还心疼咱俩的小徒弟,现在又想带他俩犯险。你就对这不知虚实的通道如此感兴趣?就不怕真有猛兽把他俩吞了?”

邢鸺笑道:“您不是说属下武艺不错,而且有您在,哪用害怕怪物猛兽。”

真诚恭维让仇枭心情更好:“哼,这说的也是,你真想探索,我自是会陪着你。”

仇枭刚要拉着邢鸺亲昵一会儿,俩徒弟却已然转醒,睡眼惺忪擡头望着他俩。仇枭不禁咂嘴,往碍事的俩孩子射去不悦眼神。

不知所以的邢朗和邢睿满脸无辜,邢鸺撇开这些和俩孩子简略道明想法,俩孩子对探索陌生之地并不害怕反倒更显兴奋,纷纷点头问说何时出发。

仇枭拍了下俩孩子的头:“出发什麽!不过走几步路就到的地方,何况还不晓得是否真有往下的路。”

邢鸺误以爲仇枭转瞬改变了主意,和邢朗及邢睿齐刷刷朝仇枭投去失望眼神。

仇枭被仨人一盯,心里莫名颤动,解释道:“我是说我和你们二师父先去寻看有无入口再捎上你俩,又没说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仨人闻言像是重燃起莫名其妙的斗志,双目放光的样子令仇枭看了不禁低喃:“啧,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俩小兔崽子不愧是随邢鸺姓。”

邢鸺隐隐听见仇枭声音,困惑问道:“您说什麽?属下没听清。”

仇枭连忙把话带过,转而对还傻坐着的俩徒弟道:“你俩睡醒不去练武看书,是在等天塌下来?”

俩孩子立即识趣起身,继续歇晌前的奋发用功,仇枭则带着邢鸺进入鬼窟四下搜索。

鬼窟周遭岩壁乃至地面诚如肉眼所见并无任何不寻常之处,隐藏机关之类的东西更是没有,唯一真要说格格不入的,大约就是那张邢鸺从第一次踏进鬼窟就觉得特别显眼的冰床。

冰床於仇枭而言意味着圣子之死,恍然间彷佛再次回到目睹圣子屍身那日,身体动作瞬间有了片刻僵硬。

邢鸺当即察觉仇枭异状,轻握仇枭的手,叫唤了对方几声。

透过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顺利爲仇枭驱散不愿再忆起的画面,回神後握紧邢鸺的手,在其手背上落下一吻。

长久以来,仇枭都本能避免靠近冰床以防回忆涌现。但眼下看来,鬼窟内要真有玄机,也仅能在一直被他忽视的冰床上。心有灵犀和邢鸺相视一眼,齐蹲下身认真细看冰床四周。

俩人摸索一番後仍无头绪,仇枭本想劝邢鸺不如放弃,却见邢鸺低下头,靠近冰床一角似在观察。

眼看邢鸺近乎要将脸贴上冰床,仇枭急伸手捂住邢鸺额头,制止对方往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道:“傻了麽?要撞头了。”

邢鸺尴尬一笑,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指着眼前部份:”属下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这里好像有个八卦图样的...机关?”

仇枭闻言凑近审视,对邢鸺点了点头,依循自身对八卦阵法的认识,往冰上雕绘照独有顺序按了遍。

下一刻,就看冰床蓦地发出些微震动,缓缓从中一分爲二,随着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刮过,地面上竟出现个不知深浅的向下暗道!

本该爲此高兴的邢鸺盯着传来袭袭凉意又漆黑不清的石阶感到一丝踌躇,仇枭瞧他神色严肃,调笑道:“真让你找到暗道怎会是这表情?我家大狗莫不怕黑?”

邢鸺并不避讳点了头,仇枭见他这样子心中顿软,掏出火摺子塞到邢鸺手里,让其紧随身後,自己带头进入勘察。

邢鸺即刻拉住仇枭衣角:“哪有随侍走在後方的道理...属下有火摺子没事的。”

仇枭自然明白邢鸺是在逞强,揉了下邢鸺的头,牵起对方的手,谨慎踏进不见五指的暗道之中。

脚下石阶虽不工整且凹凸不平,但藉着微光谨慎行走并无大碍。俩人带着警戒走了一会儿,总算下到最後一层阶梯,突闻一声‘咯哒’细响,神奇的事在此刻发生,原本黑压压的环境倏地亮起几盏烛火,照明这新多出的空间。

新空间与上方鬼窟差不多大小,地面上有几具零散白骨,四周除了不明寒气,倒没凶猛恶兽或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

俩人以防有诈便绕着看了圈,确定没有隐藏的机关、危险方才走向另一头的通道,继续向下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往下又接连经过五层相似洞窟,越是深入空气越发寒凉逼人,耐不住冷意的邢鸺不得不运功抵御寒气入侵,俩人在步入下一层的石阶前停下动作。

与之前几层不同,眼前暗道明显有‘东西’生活的迹象,细听可闻低沉喘息和钢铁摩擦声响,俩人出於对未知凶险的考量,立马提高警惕放轻脚步。

熟料刚踩上石阶底部,一道模糊黑影发出尖锐嘶吼,飞速迎面扑来!

邢鸺果断抽剑爲仇枭挥退来者攻势,收招时就看亮起视线内,一只双目掏空、被铁链捆锁着脖子的中型猴子四肢着地对他俩呲牙咧嘴,趋近本能再次向他俩挥动利爪张口就咬。

仇枭拉着邢鸺侧退一步,离开猴子的攻击范围。

俩人在安全距离下扫视周遭,惊见几步之外竟还有另两只同样毫无视力可言的小猴子似受到影响开始长牙舞爪,然而被脖子上锁链限制了行动,始终无法接近他俩。

仇枭面色一凝,接过邢鸺的剑将眼前猴子一分爲二,怎料猴子遭到拦腰斩断的上身竟在眨眼间长出下腹及双腿,朝着二人狂奔攻来。

仇枭逐再挥剑将其头颅斩下,那猴子方像泻了气般瘫软在地,化作尘土。

邢鸺原就对时隔这麽多年仍有生物能活在地底感到惊讶,亲眼看见猴子转瞬成堆灰烬的一幕更感不可思议。

仇枭以剑锋挑开灰烬,露出当中被划破的符咒与怪虫,眯眼道:“这猴子的肉身早已死去,仅是受巫术与蛊毒所控才会有所行动,找准地方下手即可将其制止。”

邢鸺一怔:“巫术?您不是不怎麽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轻弹邢鸺额头:“越来越会拿话堵我!不说过谣传?族人会使巫术,鬼窟和?族或有点渊源,具体如何无从得知,这洞窟看来曾让人用作他途。”

俩人顺势把另两只小猴子一并解决,静下观察时,发觉之前所感受到的冷意已被热气取代,各个角落更有多副白骨及亡者掉落的各色生锈兵器与玉石。

仇枭和邢鸺对於身外之物并无兴趣,一路将每一层上锁的猴子皆斩剩一只,好在之後让小徒弟练手。

通畅无阻下到第十二层却又是另番景象,这回出现俩人面前的仅有只身形比猴子大上几倍的山魈。

山魈虽同样双目中空却似仍具智慧,一招一式远比小猴子更灵活有序狠毒绝辣,然而对上邢鸺还是略逊一筹,十招以内就被邢鸺彻底击溃。

俩人把山魈与自家小徒弟的实力作掂量後,决定不瞎折腾还要苦练上许多年才可能获胜的小徒弟,亲自动手将後续几层的山魈解决。

快到最底即十八层时,俩人竟被热得双双飙汗,还未踏进暗道,就感受到股无可比拟的压迫感自底部传来。

俩人屏息踏上阶梯,带着戒备进到底层,一声威吓怒吼随即响起,入眼的是只长着山魈脑袋、狮子身躯、蛇型尾巴的大型怪兽。

这一层的洞窟再比前几层宽敞许多,岩壁上覆满雕刻画作,怪物後方有尊用法杖撑着洞窟顶端的巨大地藏王菩萨雕像,地藏王菩萨盘起的腿前摆有本古籍、一个小香炉和柄短剑。

这怪兽身上并没任何锁链拘束,在辨认出有外来者的刹那将头转向仇枭与邢鸺,毫无任何迟疑直面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感到一丝不妥,命邢鸺原地待着不可接近,夺过利刃专心和怪兽进行一阵激烈交锋。

邢鸺本想听仇枭的话不插手,可瞧战况不如自己预期轻松,便想上前帮忙。还是仇枭怕他乱来立即加速刺中怪兽致命之处,瞪了眼邢鸺,拉着对方避开当空洒落的漫天灰烬粉尘。

仇枭斥道:“叫你别靠近没听懂?我体内蛊王一直不怎安分,似在警告此兽身上有奇怪东西,你是以爲你抗得住蛊或毒?”

邢鸺自觉理亏不敢回嘴,仇枭见他低垂着头认命捱骂的样子顿心有不舍,捏了下邢鸺脸颊再念上几句,闪过地面残灰,带着邢鸺来到地藏菩萨像前。

邢鸺出於习惯向菩萨像合掌示敬,仇枭学其动作,再将手伸向那本书籍。

此时,一旁的香炉却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自己翻倒,从中窜出道速度极快的黑影,猝不及防缠上仇枭指尖,旋即消失於视线。

邢鸺急忙扯过仇枭的手问:“您没事吧?刚刚那...跑哪去了?”

仇枭亦面色怪异盯着掌心,确认体内无恙便让邢鸺放心。拿起书籍翻阅後,发现上头写的尽是些乏味的巫术与精怪相关之事,倒是最後一页记述的内容颇爲特别,是以禁忌巫术与蛊毒结合而成的某种称之爲鬼蛊的蛊虫,单就只字片语的形容来看,是与蛊王相似的东西,专克蛊与巫术。

仇枭若有所思地将香炉倒转查看,思量再三後道:“那应该是这书上所提的鬼蛊,前人将鬼蛊制出後,不知何故一直摆在香炉之中不曾使用,蛊王方才的骚动想必正是因它而起。”

邢鸺才不在乎古人用意,追问道:”您体内已经有蛊王,再加上那鬼蛊会不会伤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胸口一暖,俯身轻啄邢鸺嘴唇:“傻子,我这不好好的,若非这鬼蛊与蛊王相同,有自身意志会自行择其主,我还想让你有个好防身。”

邢鸺安下心後摇摇头:“属下不需要,您没事就好。”

俩人巡视了圈岩壁上的画作,发现那似是在描绘关於鬼神和某一群人的故事。

无奈壁画年代久远,且单靠猜测所得出的结果仅是主观臆想,逐不浪费时间研究无法确认真僞的过往,将书籍及短剑带上,往来时阶梯返回。

仇枭和邢鸺抵达顶层後看天色已不早,暂且将冰床合起,关上通道。

晚饭时向俩徒弟提起明早探索鬼窟一事,俩孩子听到要探险兴奋得加速吃完晚饭,早早盖被入眠,期待黎明早些到来。

是夜,仇枭做了个奇怪又零碎的梦,鬼神因深爱?族人,便以自身血肉赐予?族人各种异於常人的本事,还教会他们使用巫术。

一群人和睦安逸过了不短的年月,然而逆天而行终究会招来横祸,最後鬼神消失?族灭绝,被用以锻链身手、研究巫术的鬼窟就此荒废。

隔日,仇枭原是想把这没头没尾的梦境当作笑话和邢鸺分享,怎知邢鸺却是将其当真,听得频频点头。认真态度令仇枭也不禁有点相信,自己所梦见的...可能是曾几何时存在於世的历史碎片。

俩人趁着小徒弟忙碌於日常琐事的当儿重新进到鬼窟,於每层藏下点小东西,好让俩徒弟不会空手而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抓了些治疗药物装进个小背袋交给邢朗,又将昨日收获的短剑丢给邢睿,意外收获武器的邢睿高兴地抱紧短剑,连声向俩师父道谢。

邢朗和邢睿毕竟是小孩子脾性,容易对新地方感到好奇有兴趣,完全并不在意洞窟内近乎空空如也,这跑跑那摸摸,还有仇枭和邢鸺藏的‘宝藏’可寻,玩得倒是开心。

无奈自第七层起有小猴子把守洞窟,以邢睿现下的武功,要与小猴子交手实在只有捱打闪躲的份。

仇枭不急於求成,仅设下要邢睿两年之内打败所有小猴子的要求,同邢鸺在旁观看实力悬殊但不致死的对峙,命邢朗在邢睿被打伤时帮忙包紮医治,顺便累积替人疗伤的经验,一日在邢睿最後放弃投降就此告终。

後来,邢睿每隔一段时间或武艺稍有提升皆会去找小猴子过招,仇枭和邢鸺看他日渐上手,乾脆就放手让俩孩子自己进入鬼窟锻链。

邢朗虽在邢睿和小猴子对战时帮不上忙,但事後治疗外伤手法倒是越加老练,俩孩子在短时间内亦算是小有成长。

至於那本被仇枭带出来的巫术一书...

邢鸺曾提过不若将其送给骞图也算物归原主,仇枭听後却是嗤笑拒绝,说他俩既不欠骞图和德王人情,且骞图本就不怎麽了解?族,对巫术更是一无所知,宁可将书籍塞进书柜徒增灰尘也不想浪费时间转手送人。

随着日子流逝,俩人逐日淡忘这意外所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那日探索鬼窟之後,仇枭爲方便邢朗和邢睿可随时进出,便没再把巨石关上。

邢鸺看俩徒弟对洞窟内的坟头和隆起的地面露出疑惑,便给他俩说明仇枭的恩人与白羽皆葬在此地,俩孩子听後也不嫌麻烦,每日都会摘些野花摆到坟前。

江沉枫按惯例来访时,恰好看到俩小孩拿着花朵小跑到鬼窟中。想了想,逐跟上去替殷燚拜祭其义父,随後再同俩孩子一块儿到屋内找正在陪邢鸺作画的仇枭。

邢鸺察觉脚步靠近,立即停笔将书桌上的宣纸遮起叠好,仇枭心知邢鸺是怕被议论画法古怪,失笑抚过邢鸺脑袋,掏出帕子爲邢鸺抹去手上墨汁。

江沉枫进屋瞧见俩人站得极爲贴近差点忍不住犯嘀咕,但他毕竟带着更重要的任务前来,便把调侃的话咽下,将这一两日清风阁发生的灭门惨事简略告知,请仇枭到聚贤山庄爲那名被江寒洢捡回疗伤的唯一幸存者看诊。

江沉枫叹道:“唉,也不知清风阁是招惹到谁才会有此横祸!他们门派虽小,可也有二三十人,现在仅剩少阁主一人勉强活了下来。”

仇枭对於别人的家事没什麽兴趣,挑眉问:“多严重的伤,其他大夫医不来?”

江沉枫思考後道:“内功被废、手脚筋被挑,胸口还中了剑,不过济世堂的庸医说幸好那少阁主的心长在另边所以活了下来。那庸医是能治好外伤,可要让人恢复内功他办不到。那少阁主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依靠挺可怜的,小弟想仇大哥连小弟都能医好,这点事...呃仇大哥,你怎了?可有听见小弟说的话?”

“无事,我去看一眼便是,你何需如此多废话!”仇枭原是联想到当初让邢鸺受了类似的伤,心里泛起一丝怪异感觉,分神看了眼邢鸺,见对方面色无恙才稍感安心。

江沉枫不禁小声嘟囔:“明明是仇大哥自己要问,竟然还嫌小弟说废话...!?”

几日後,聚贤山庄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带着邢鸺和邢朗到客房给拾回一命的少阁主看诊,邢睿则乖乖随着被仇枭耳提面命、要其好生督促邢睿练武的江沉枫待在东厢院子,边活动筋骨边照看饕餮。

幸存的少阁主年纪约莫十五六岁,身上多处包紮着麻布条,伤势看上去虽是严重,可济世堂大夫所做的治疗已足够完善妥当,并不需为少年的性命担忧。

仇枭查看後没觉得有何问题,只在接合的四肢伤处稍加处理,以防癒合後留下隐患。

唯一麻烦的是那少阁主吵嚷着想恢复被废去的内功,说是欲尽速练成门派武功好一雪前耻,替门派上下报仇雪恨。

邢朗呆呆地拍了拍少阁主的肩膀,劝对方勿要激动,仇枭没那耐性和精力爲个不相识的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开了些有助疗伤的药,道:“你只要修养上几个月就能再提起刀剑,至於内功方面,你年纪尚轻,大不了重练。”

少阁主却是不肯作罢:“据传鬼医神通广大,我相信这事定当难不倒您!前些日子您与药王谷的恩怨我也有耳闻,想必您该能体谅我想早日报仇的心情,还望鬼医成全!”

仇枭眼睛微眯,心中冷笑:“可别拿你和我相提并论!你们阁主难道没练成你们门派武功?他赢不了的对手你凭什麽以爲自己学成就能顺利报仇?且江盟主武艺高强,他既说了会帮你讨个公道,你大可交由他替你作主便是。”

少阁主摇头拒绝:“我只要合上眼就能看到师兄们还有爹娘的惨状,我定要亲自手刃仇人以慰他们在天之灵!我爹的清风刀法虽非上乘武功,可也是他呕心沥血所创!他曾说我是练武奇才只是不够用心,若肯下足功夫,假以时日定能青出於蓝!我不能让人以爲我们清风阁如此好欺负!请鬼医助我恢复内功!”

仇枭不屑嗤道:“呵,这世上最好有那麽多练武奇才!我家小徒弟尚且称不上奇才,凭你这身子骨也配这二字?”

少阁主闻言和怎麽看都不像会武功的邢朗面面相觑,仇枭敲了下犯傻的邢朗:“我另个小徒弟。”

邢朗自豪地扬起笑,向少阁主解释说是他宝贝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少阁主始终坚持己见听不进旁人的话,仇枭懒得和个病人争论,习惯性点了对方睡穴,转身将药方交给哑奴後暂且推门离去。

仇枭心里虽挺想就此撒手不管,可身旁一大一小自听说灭门一事便对那少阁主多少心生同情,思考後决定把照顾少阁主的责任交托给邢朗,也算顺便锻链其能力。

邢朗不安擡头:“大师父,徒儿从来没给人治过病。”

仇枭投去个白眼:“又没要你做多困难的事,我们偶尔来时你去给那人重新包紮,看他手脚伤势恢复如何即可。跟了我这麽久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还不如换个徒弟。”

邢朗小嘴一噘:“睿儿忙着练功打小猴子,才没空学医!”

仇枭再次敲敲邢朗不怎精明的小脑袋瓜:“呵,我到路边随便抓个毛头小子当新徒弟是有何难?”

邢朗连忙抓紧邢鸺衣角:“二师父可喜欢我们了!”

仇枭拉过邢鸺的手:“呵,你问问你二师父,是更喜欢你还是我?”

邢鸺无奈尴尬一笑,邢朗倒没以此爲难邢鸺,认真道:“那必然是大师父,徒儿和睿儿排在第二就行。”

仇枭满意勾起嘴角:“你就这点最讨喜。走,去找你那鬼灵精弟弟,看他有无在用功。”

仨人逐向东厢院子步去,出乎意料的是,江沉枫难得没在偷懒,尽责地陪邢睿练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瞧见仇枭等人便收了动作,把邢睿和打鼾的饕餮交还仇枭,各自回房稍作整理,又聚在西厢亭子里吃点心打发时间。

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邢睿支着小脸蛋,左看看右看看,见无人说话就问:“二师父,少盟主今日和徒儿提起江湖上有个高手榜,他说他厉害得很位居前十,那您和老狐狸又是排在第几?”

吞下点心的江沉枫打岔道:“你俩师父不属这榜,仇大哥毕竟是大夫,又仅有药王谷那次稍微展露了点身手,大家仍不清楚他底细。邢鸺...身份有点复杂,杀手榜上倒还留有影一名字。”

邢朗困惑歪头:“唔?二师父,您和杀手榜有什麽关系?影一是谁?”

邢睿同样蹙眉不解,仇枭眯眼瞪向江沉枫,对方即刻改口:“哎呀,那些不重要别想了!其他人不完全了解你俩师父的武艺,要我看唔~仇大哥应该差不多仅次於我爹,邢鸺亦可在前五。”

邢睿质疑道:“二师父当然不必说,但老狐狸真有那麽大本事?这麽算来...少盟主,你也没什麽了不起的嘛!”

江沉枫急道:“哇,你这娃娃怎麽说话!前十都是些响当当的人物,怎会没什麽了不起!撇开我爹不谈,还有...”

俩孩子没再听江沉枫念叨一堆有的没的,自顾自跑到一旁去玩。江沉枫没了俩听衆,自然把目光转向仇枭,询问起清风阁少阁主的伤势。

仇枭仅叫江沉枫无须多虑,让其专心协助江寒洢调查灭门一事,继续挑起桌上点心喂给邢鸺。

之後的日子里,仇枭不时会带着邢鸺和俩徒弟到山庄给清风阁少阁主看诊,对方的伤势随着日子日渐好转,甚至如仇枭断言可再次握起大刀习武练功。然仇枭并没帮其恢复内力,因而少阁主的内功始终毫无起色,停滞不前。

至於灭了清风阁的背後黑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江寒洢多方努力不懈下总算找出了些眉目,但据悉牵扯深远,对错难判,便只告知那少阁主部分无伤大雅的消息。

少阁主对自身的无力更是感到焦躁,每次见到仇枭皆会一再恳求仇枭出手相助。

这日,邢朗替清风阁少阁主检查完伤口,确认基本无事便收了东西就要往坐在桌前喝茶的仇枭奔去。

岂料少阁主突然伸手抓住邢朗,从枕边抽出小刀抵上邢朗脖子,对防备不及的仇枭与邢鸺道:“你俩别乱来,否则我手一抖可会出事!想必鬼医也不想自家徒弟遭罪,只要鬼医替我恢复内功,我自会放了这孩子!”

“师、师父...”邢朗不敢动弹,努力强装镇定,无奈脖子上冰冷触感让孩子本能感到害怕,眨巴着眼就要大哭出声。

邢鸺虽有救下邢朗的把握,但也怕有个万一害邢朗受伤,一看邢朗可怜样子禁不住面色顿冷,几乎想抽剑将少阁主的手斩下。

仇枭倒是一派从容地拍拍邢鸺手背,对少阁主道:“你既如此执着於那点内力,我定当成全你。不过以你这套武功,就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胜过你那仇人。”

少阁主不信摇头:“你一个大夫哪懂武功奥妙!江盟主曾说过清风刀谱是套不错的刀法!我只要学成刀法和内功必能将恶人伏诛!”

“呵,愚钝。”仇枭伸掌贴上少阁主後背,试着将消散於各处经络的内力再次凝聚重朔,幸而血菩萨经上关於经脉的记载详尽,眼前情况也恰好适用,不久就已顺利完事。

仇枭趁少阁主运气检查当儿,出其不意拍掉其手中刀子,扣住其咽喉。

邢朗立即拔腿冲向邢鸺,邢鸺亦奔前将孩子抱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冷声道:“我若真要取你性命,一招就够。可知我何故没那麽做?因爲这俩对你有那麽点同情。江盟主说刀谱不错不假,但江盟主没舍得告诉你这刀谱非你爹所创!”

仇枭想到内情不由冷笑:“十余年前,有宗江盟主经手的灭门血案一直没找着犯人。他这次却在你们清风阁密室里找到了当年那门派的一些东西,你爹和好几具屍身上亦被刻了罪文,动脑想想不难猜到是怎麽回事。”

少阁主无法出声只能呜咽否认,仇枭松手,往对方身上送去并不致命的一掌,嘲讽道:“要我说...你爹他们死得活该!你要寻仇尽管去,当初这刀谱可是那门派爲他们独女量身打造,你这冒牌刀法怎可能赢过正牌。”

“不...你胡说...我爹不是...”少阁主捂住右胸努力抑制下躁乱的气血,仇枭不屑再与对方废话,转身把疗伤药瓶交给哑奴,领着将邢朗抱在怀里的邢鸺走回俩孩子的卧房。

仨人奇怪的举止想当然引起了在院子里练武的邢睿和江沉枫注意,俩人紧随其後进门,唯江沉枫被仇枭赶了出去,只好摸摸鼻子,前往客房探个究竟。

邢朗瞥见邢睿站在邢鸺脚边一脸担心地望着他,立即松手让邢鸺将他放下,委屈巴巴地扑向邢睿,一把抱紧对方。

邢睿满头雾水,但看邢朗神情难过,自觉不好乱说话,只能轻拍邢朗後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俩师父。

邢鸺思考後把刚刚发生的小插曲稍作修饰告知邢睿,邢睿听完气得抓起身上短剑就想冲去暴打那少阁主一顿,幸好邢朗死抱着他不放才制止下那白费力气的行径,全然没过脑的想法更被看戏的仇枭狠狠嘲笑了一番。

天黑时,仇枭唤来山庄奴仆爲他们备好沐浴用热水。换洗完毕後,邢朗一手拉着邢睿,一手扯着邢鸺衣角,寸步不离粘人得很,甚至要求今夜要和俩师父一同歇息。

邢睿心里不愿,但顾虑邢朗情绪就没提出抗议,邢鸺深知小孩受了惊吓,不忍拒绝便开口询问仇枭意思。

仇枭翻个白眼对邢朗道:“你是以爲这床有多大,能挤这麽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回道:“大师父,我俩还小不占位,这床挤得下。”

仇枭无法应付三双眼睛的注视,摆摆手,应下这要求。再看心满意足躺在他与邢鸺之间的邢朗,忍不住嗤道:“你瞧你都没受伤是有何好怕的?还是要我回去捅他个几剑?”

邢朗摇摇头:“他也很可怜,没了爹娘和其他家人。”

邢睿愤愤插嘴:“人家都拿刀子威胁你了还可怜!不过也是老狐狸的错,既然最後都是要医,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帮那人!朗儿也无需遭罪!”

仇枭不悦地敲了下邢睿:“你懂什麽,他死活虽与我无关,可他毕竟是江盟主救下的人,我总不好让他白白去死。没有内力,那人日子还长,有了内力...哼,不过是去浪费性命。”

邢睿反驳道:“可是有仇报仇不是天经地义?”

仇枭不想浪费唇舌和邢睿解释从江寒洢那听来的内情乾脆闭嘴不答,邢鸺代而反问:“睿儿,如果你的家人被杀了,但你後来发现对方会那麽做全是因爲你家人多年前杀了对方全家,那你是否还要报仇?这仇又该怎麽算才能完?”

邢鸺对於清风阁少阁主的遭遇感到很是同情,然而前几日听到江寒洢陈述的实情後心情有些复杂,亦能理解江寒洢迟迟没能主持公道的难处。

若要从佛学角度来说,一切皆是因果报应,该劝少阁主放下仇恨,不要妄想去寻仇报复。

但身爲凡人,多少对关系亲密的血亲都会感到在意,更会想将害得自己如此凄惨的人剁了泄愤,偏偏对方亦正是以此爲由找上门来,谁是谁非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定夺,一个不好就是个死亡循环。

邢睿苦恼地想了片刻:“唔...这好难,徒儿不知道!徒儿也听人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心中的恨要怎麽办?无辜受牵连的人不也冤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摸摸孩子的头:“我其实也没办法告诉你该怎样做才正确,更不是想要叫你盲从我的想法,我也不敢保证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做出甚麽选择。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直接简单,你下每个决定前都要好好深思。”

邢睿皱着脸想了许久:”徒儿还是不大懂这些大道理...”

仇枭打断这没有标准答案的对话:“那些事与我们无关,你们何需费神想这麽多,最後结局如何皆是那人自己的造化,你这鬼灵精再这麽聒噪就给我滚出去睡。”

邢睿回嘴道:“我哪呜!”

邢朗忙捂住邢睿的眼和嘴:“睿儿,闭眼睛!快睡觉!”

“......”邢睿气也不是,不气又憋屈,挥开贴在脸上的手,转过身背对邢朗。

翌日一早,仇枭等人在房内吃完早饭准备收拾包袱回谷,江沉枫行色匆匆赶来告知衆人,原本还在客房待着的清风阁少阁主不知何时留下张字条离开了山庄。

江沉枫和江寒洢商榷後决定爲大局着想,就算会败坏清风阁这些年累积的好名声还是得向武林人士坦言血案真相,但愿能替两桩案子画上休止符,亦期望能制止与清风阁交情甚好的门派代爲寻仇。

“唉,仇大哥、邢鸺,你们说下次再见那少阁主会是怎番场景?”

仇枭整理着药箱,不怎感兴趣地瞟了眼江沉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垂眸道:“如果那少阁主有承担後果的勇气,也不後悔自己的选择,那旁人没立场多说什麽,至少算是勉强有个生存目标。”

江沉枫苦笑叹气:“当我多管闲事也罢,这两家人皆仅剩唯一的後人留於世上,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俩莫再有任何伤亡。”

捧着饕餮待在一旁的邢朗没太听懂邢鸺和江沉枫话里含义,看俩人各有所思神色凝重,便从小背袋里掏出包饴糖,笑着分给房内的每人一颗:“这是何大厨给朗儿和睿儿的,他说有烦恼时吃颗糖就会开心了!”

邢睿对这不看气氛的欢乐发言无奈摇头,江沉枫将饴糖丢进嘴里,忍不住抱起邢朗一顿狂蹭,过度亲密的举动引起邢睿连声抗议,拉扯着江沉枫的衣角,试图把邢朗给抢回来。

邢鸺刚将手上饴糖含进口中,立即又被仇枭喂了另外一颗。

仇枭趁着俩徒弟和江沉枫玩闹之际俯身亲吻邢鸺,沾上糖汁的唇瓣带着淡淡甜味,不禁眼神一柔,眉眼含笑。

动人笑颜让人一时晃神,邢鸺突然问道:“您...还恨麽?”

仇枭不由神色一滞,下一瞬柔声回答:“恨,但有你们仨在,我哪还有空再去想那些无聊乏味的过往云烟。”

邢鸺面泛笑意,擡头再次轻啄眼前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仇枭和邢鸺带着俩徒弟到街市上买东西。

俩孩子坐在在药铺门口的小凳子晃着小脚吃着糖葫芦,耐心等侯於药铺内买药的俩师父完事。放眼望去,恰巧瞧见斜对面巷子里似乎有个衣衫褴褛的女童巻缩在一角。

邢朗当下想都没想就要冲上前去,还是邢睿手快,拉住邢朗走进药铺,向邢鸺报备一声後才手牵着手赶往巷弄。

邢朗一到女童身旁立即蹲下询问对方情况,然而女童似乎仍处在震惊当中,只会摇头啜泣并不答话。

邢睿认真审视了遍女童,发现对方不仅头发凌乱,双颊带着五指掌印,裙摆更有明显撕扯痕迹,小脑袋中突然脑闪过不好的猜想。

邢睿有些难以啓齿,婉转问道:“你、你先别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家住哪儿,要我们去找你家里人吗?”

女童咬着唇,眼泪却是掉得更多,邢睿显然不知如何应对,抓抓头束手无策。

邢朗将小背袋里余下的饴糖和手帕摆到女童面前,傻气笑道:“你如果不舒服,要不要让我大师父瞧瞧?我大师父是个大夫,可厉害医人了!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不安全,我叫师父送你回家可好?”

“不、我不能回家。”女童拿起手帕抹去眼泪,看向邢朗和邢睿的眼神虽没之前防备,可仍坚持不肯让人看诊。

邢睿小声对不解女童拒绝原因的邢朗说明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邢朗小脸一皱,问邢睿:“那让大师父扮作女装?”

“呵。”邢睿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清冷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俩人回头果然就见似笑非笑的仇枭和提着药材的邢鸺站在後方,全然已将邢朗的提议尽收入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扫了眼俩徒弟,指着女童,蹙眉问:“怎麽回事?”

邢朗耸耸肩说那女童遭人打了耳光,邢睿扯了下邢鸺衣袖,向邢鸺道出自己的看法。

邢鸺面色一凝,凑到仇枭耳边轻声低语,俩人思忖女童看似仅比邢朗大了几岁却可能经历了不堪的事,皆对那假设感到一阵反胃。

仇枭示意俩徒弟:“背上这女娃,我们回庄再看如何。”

邢朗苦着脸:“可是睿儿说男子不好碰她...”

仇枭不屑回道:“你就是个小孩算什麽男子。”

邢朗听话点头,走去背起女娃。

四人出门一趟却带个女童回来着实令老管事感到困惑,听完仇枭简单说明便将女童暂且安置在客房,让仆从把江沉枫的奶娘找来,爲女童检查身体换套新衣。

正好看到奶娘经过的江沉枫逐步跟了上来,向神色严肃的几人探听事情原委。

半晌後,奶娘拿着女童换下的衣物从客房退出,告知几人女童哭累已经睡着,同时阐述发生在女童身上的事情与其来历。

原来女童是刚搬到镇上的菜贩——李大牛的女儿,李纯。一家三口过得清贫,和街坊邻居亦不怎麽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一早,李纯陪着她爹娘上街卖菜时,突然想要小解就独自去了街角的公用茅厕。

舒坦後,李纯正欲走回摊位,碰巧遇上个拿着娃娃面人和糖葫芦的和善男子,一时嘴馋就随那男子穿过几条小巷,走进间破旧小屋里。

那男子刚开始时只是摸摸李纯的头,看李纯没有太大反应便大胆地碰了李纯的手,甚至抚上她肩膀。李纯顿时感觉古怪就要起身离开,那男子却立马换了态度,狠扇她几个巴掌堵上她退路,欲对李纯进行违背她意愿的禽兽之事。

幸好李纯在那男子宽衣解带的空档狠踹了男子档下,趁着男子失声哀叫无法动弹时逃出小屋,然而跑到巷子口已体力耗尽不支倒地,再来便遇上了邢朗和邢睿。

江沉枫道:“这麽算来她不见了好些时候,说不准她爹娘正在找她,既然知晓她是谁家的孩子那就得赶快给她爹娘报信...不过她说不想回家又是怎麽回事?”

奶娘叹道:“小姑娘怕爹娘反倒怪她不懂事,害自己险些遭人糟蹋。虽说并没发生憾事,但要是有人见着後乱说话,小姑娘的清誉可就毁於一旦了。”

江沉枫想了会儿:“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爹娘瞎操心,我亲自走一趟把她爹娘接来,再看他们是否要报官处理。劳烦奶娘您代爲照顾这孩子,还有传话下去,其他闲杂人等...尤其成年男子皆不许靠近这客房,免得惊扰孩子。”

仇枭和邢鸺难得见到江沉枫这般严谨有条理的样子自然不会插嘴,心想继续杵着也无事可作,便先行回房将买来的药材收起。

邢朗和邢睿跟在俩人身後,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仇枭瞟了他俩一眼,忍不住啧了声。

仇枭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那女娃的爹娘决定交给官府,我们何必多管闲事。至於那犯事之人...就是他胆子再大,被踹了脚也暂时力不从心,无法一再做案。”

邢鸺理解这时代的一般女性对於名节方面格外重视,但不清楚李纯遇上的情况会否对日後找婆家造成影响,问了仇枭後,对方只道人言可畏,便又问:“如果照您所说把事情闹大对那女娃并无益处,那您觉得她爹娘还会找官府处理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眼神骤冷:“不,只怕会私了。”

此时邢鸺并不明白这句话背後的深意,想想要是动私刑能给那变态长记性也算变相保护街市上其他落单的孩子,点点头表示理解。

李纯的爹娘不久後抵达山庄,俩人在来时已听江沉枫说明情形早哭红双眼,看到自家女儿可怜地缩着身子躺在床上休息,只感心疼哪还舍得张口责备。

至於报官与否,俩夫妻果然如仇枭所猜皆以顾及女儿名声、不愿声张爲由婉拒。

李纯醒来後,李大牛夫妇让她配合江沉枫描绘出那男子的样貌,请江沉枫找到人必定要知会他俩,当日便带着李纯,在江沉枫护送下回到家中。

而後,江沉枫把画像展示予仇枭等人,仇枭将之夺过丢给俩徒弟,命俩孩子记住那张脸,主动揽下这事,叫江沉枫无需费心,仅额外要求明早送一套朴素的女娃衣裳到邢朗卧房,随即便把江沉枫及俩徒弟给打发了出去。

邢鸺问道:“您不是向来不喜欢麻烦事?”

仇枭哼了声:“我是不喜欢小孩和麻烦,但我更厌恶妄图占小孩便宜的人,那俩小蠢蛋又是那副死样子。还有你,别以爲我没看出你眼中怒意。”

邢鸺憋不住翘起嘴角:“您要这麽说就当是这麽回事吧...”

”你...”仇枭见自家大狗竟在偷笑,伸指弹了邢鸺额头。

俩人大略商量了翌日计划,稍作歇晌了会儿,才踏出房门去瞧瞧自家小徒弟在忙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天清早洗漱换装後,仇枭带着邢鸺和俩徒弟去往街市,邢睿不习惯地拉着身上女娃衣着,脸上满是哀怨,忿忿不平地瞪着仇枭。

仇枭敲向邢睿的头:“再瞪戳瞎你!这叫以防万一,谁知那人是喜欢孩童,还是仅限於小姑娘。”

邢睿不甘反驳:“臭老狐狸!那也未必要选我,说要叫你穿女装的又不是我,怎变我遭罪!二师父您评评理,徒儿这样子哪能见人!”

邢鸺由上而下打量了番邢睿。

乌黑发丝简单束起绑成两条垂辫,稚气未脱的小脸蛋唇红齿白,这麽大点年纪的孩童要说是男是女皆不违和,不禁笑道:“挺好看的。”

邢朗点点头应声附和:“睿儿平日就很好看,这样也可爱。”

“唔呜!”邢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後乾脆放弃抗议,拉耸着肩和邢朗手拉着手,依照仇枭指示循着昨日李纯行径之路开始悠晃,路上不忘避开街市吵闹人群,边留意附近男子的样貌。

仇枭和邢鸺爲确保小徒弟安危默默跟在不远处,虽有不少人关注格外亮眼的俩孩子,但所幸倒没人有奇怪举动。

走了须臾,俩小孩没发出一丝抱怨,反是邢鸺有些怀疑昨日那人今日是否还会出现,仇枭塞了个顺手买的糕点到邢鸺嘴里,让他再耐心等等就是。

不久後,邢朗和邢睿越过茅厕,转进另条了无人烟的巷子。一道身影忽地从侧方冒出,与画像有七分相似的亲切男子将手上糖葫芦递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眯眼笑道:“多俊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自己跑出门难道不怕遇上坏人?这糖葫芦是哥哥送你们的,你们快收下,要哥哥带你们去找爹娘吗?”

邢朗和邢睿并不作声,睁大双眼望着眼前男子。男子被俩人纯澈的眼神吸引,喉头不自觉滑动,左右瞻望确定无人,丢开糖葫芦就想伸手碰触俩孩子。

邢睿警戒地拉着邢朗後退,闪避开笑得越发人畜无害的男子,仇枭和邢鸺确定对方正是他们所寻之人,跃身将小徒弟护到身後。

男子见势不对立即掉头就跑,邢鸺一个箭步,正面挡去男子退路。

男子对上邢鸺鄙夷眼神不由心虚,颤抖着声音道:“别、别误会,我看这俩娃娃像是迷路才好意想带他俩去找他爹娘,你、你们这是何意?”

仇枭冷哼道:“他俩无需你操心,有人的爹娘倒是想见你。”

男子乾笑摆手:”哈、哈哈,你这是在说笑,我又非这镇上的人,怎会有人的爹娘要见我。我家、我家中还有杂事处理,恕我先行告辞!”

男子说完就想越过邢鸺逃走,刚跨出脚步,膝盖却被狠狠撞击。

男子失去平衡狼狈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爬起,又被面无表情的邢鸺握着剑鞘抵着咽喉,登时吓得不敢再轻举妄动,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这麽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俩徒弟的好奇,邢朗从仇枭身後探出头道:“二师父,您怎把他吓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无奈擡眸与仇枭对视,仇枭勾起笑安慰轻拍邢鸺脑袋,蹲下身在男子身上进行一番搜索。

不一会儿,仇枭摸出个刻着‘郭’字的翡翠腰牌,思量後,把腰牌拿走,给男子下了暂时让人缺乏兴致的药,带着邢鸺和略显困惑的俩徒弟转道回聚贤山庄。

消耗一上午时间协助江寒洢审阅文件的江沉枫刚搁笔休息,抬头就见样东西破空迎面射来。

伸手接下一看是个腰牌,对上悠然走到门口的仇枭即刻明白其重要性,逐将东西收好,疑惑望向仇枭後方。

江沉枫问道:“仇大哥,你那俩徒弟不在就算了,怎麽连邢鸺也不见人影?这还是小弟这麽久以来首次没见他跟在你身边,莫不是吵架了?要不要小弟帮忙?”

“净会瞎胡扯,邢睿正缠着邢鸺给他束发。”仇枭冷眼扫向江沉枫,“这腰牌是从那画上男子身上所取得,你查了这户人家的家世背景再转告那女娃爹娘便是。”

江沉枫颔首,又问:“诶,不对啊!仇大哥,你既然遇上那人怎不直接把他抓来?那不省事多了!”

仇枭嗤道:“脏。”

江沉枫忆起自己亦曾遭到仇枭如此嫌弃,不禁纳闷无言。目送仇枭出去後就和老管家交代好去向,赶往官府寻熟识的捕快打探男子身份。

这厢亭子里,换回男装的邢睿总算恢复心情,和邢朗一左一右凑在邢鸺身边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一走进院子便对上察觉他脚步而变得温柔的目光,逐向望着他的邢鸺微微一笑。俩徒弟发现邢鸺面上变化,纷纷擡头唤了声‘大师父’、‘老狐狸’。

仇枭示意邢睿挪到邢朗方向,占下邢鸺左侧位置:“那小子还以爲你和我闹别扭。”

邢鸺不禁失笑,邢睿亦忍不住吐槽:“太阳又不会打西边升起。”

一直没开口的邢朗突然提出疑问:“大师父,您怎麽把人丢在路上就不管了?”

邢睿愤恨附和:“对啊!难道我们不是爲揍他一顿才去找他?哪知老狐狸你就偷了个腰牌也没让他吃点苦头!难道不怕他再祸害别人?我这不白换装了!”

仇枭轻敲俩徒弟的脑壳:“你俩小蠢蛋懂什麽,你们以爲小姑娘的爹娘爲何不肯报官却叫江家小子代爲寻人?”

邢朗和邢睿猜测答道:“找他算账?”“让他成太监!”

仇枭道:“错,多半是要那人担起小姑娘的下半辈子。”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俩孩子愕然,邢鸺也不由皱起眉头:“您是说那李纯的爹娘想叫那男人娶她?她才多大岁数,而且那男人差点害了他们的女儿,这不是让那小姑娘继续受委屈?”

邢朗和邢睿点头赞同,邢睿道:“他可是个坏人,谁知道他以前有没有欺负过其他孩子,以後还可能再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深知身旁一大二小皆无法认可,只好耐心解释:“撇开个人喜恶不论,你们觉得万一消息传开,他人误以爲她失了名节,她还能有多少成亲对象可选?她虽才十来岁,可只要双方父母点头,这亲事并非不可行。那男子用得上翡翠腰牌说明出生不错,她爹娘或会觉得是个颇好的婆家。”

“老狐狸你说的哪还是人话!”邢睿气急跳脚,邢朗扁着嘴也不知听没听懂。

邢鸺虽不能接受这有悖於他所学关於男女平等、尊重女性思维的教育,却能理解这大概是属於这时代的一贯做法,问道:“那女孩自身怎麽想就完全不重要?”

仇枭摸过邢鸺发丝:“这便是坊间实情,除非是富贵人家,一般百姓多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爲重。若父母说是爲自己好所下的决定,那女娃又怎敢摇头。她要拒绝了这‘好意’,又有谁能保证会有更好机会?她爹娘到时才是真的怪她不懂事。”

仨人顿时哑然失声,邢朗低喃道:“可是好可怜,一辈子要对着欺负过自己的人。”

邢睿亦闷声点头:“我们不仅没能帮她,反倒还将她推入火坑...”

仇枭哼道:“天真,你俩是神仙能帮她一辈子?还是你俩要娶她爲妻?若真有其他遭殃的孩子你们又想如何?她若狠得下心宁可不嫁自然是好,但若当事人自己选择了妥协而非改变...你说得再好也於事无补。”

邢鸺看不得俩徒弟难受,试着尽可能地把事情往好处想,宽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她爹娘也未必是这麽打算,你俩只是小孩,不必思考这麽多。”

“听你们二师父的,与其想破头不如去睡个午觉。这几日应该会有消息,届时我们一同跟着去瞧瞧。”仇枭把闷闷不乐的俩小孩赶回卧房,将邢鸺揽近。邢鸺往他肩上靠去,俩人不发一言感受彼此的陪伴。

半晌後,邢鸺发出轻叹:“属下明白那与我们这些外人无关,我们也无权插手,但就是有些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清楚这时代的女子普遍早婚,在他看来还是孩子的李纯说不定都已是可抱娃娃的年纪。清贫的李纯若能嫁入商户或许还是个大喜事,但把所有要素参杂在一起就让人心里不畅快。

仇枭知他同情心起,侧过头於邢鸺额上轻轻一吻:“若当天她开口说不想成这亲,那我出手帮她便是。”

隔没两日,江沉枫果然领着李纯一家前往拜访白泉镇郭府,仇枭等人乘上另辆马车同行,路程距离倒是不远,马车走了约莫一刻钟便抵达地点。

郭府诚如仇枭猜测是个富贵人家,管事见到那翡翠腰牌虽面有难色,仍是礼貌先将一行人请进大堂,命人奉茶後就跑去通报老爷夫人,不久便带着俩老及其独子...亦就是那犯事的男子来到几人面前。

男子不似前几日般穿着简朴,反是打扮得一副纨絝子弟的样子,原本略显紧张的神情在看见邢朗、邢睿、仇枭...尤其是沉着脸的邢鸺时更是瞬间僵硬,差点没躲到其父母身後。

仇枭无意干涉郭府二老和李纯爹娘的谈话,况且还有江沉枫及甚懂人情世故的奶娘在场,便仅安静倾听。

怎知郭府二老压根瞧不起家境清寒的李纯一家,甚至早对自家儿子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打断几人还未出口的话,掏出张银票就当作补偿,想要草草了事。

邢鸺冷冷瞥向男子,男子瞧见邢鸺握着剑鞘的手缓缓移到剑柄之上,当即叫其父母听取李纯爹娘的诉求,不顾俩老反对,急忙承诺会娶李纯爲正妻。

郭家二老争辩不过被他们捧在手里养大的唯一独苗,最终无奈妥协,和李纯爹娘要了李纯的生辰八字。

待双方开始商议起聘礼等事宜,仇枭朝男子勾勾手,暗示对方到一旁洽谈。男子心里不想,可迫於邢鸺慑人视线,只得挪动颤抖双腿乖乖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手上动作一闪,自男子肩膀拍过,见男子一脸惶恐,便‘善意’向对方说明:“安心,我只是给你下了蛊。你以後若能善待幼妻,不再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自然会平安长寿。还有别妄想能找到人解蛊,你要不清楚,大可去打听鬼医的本事。”

男子顿时认清自己无力改变的事实,就也不做无谓挣扎,退回父母身後,看着俩家人讨论下次见面的日子,再细瞧对面垂着头的李纯乖顺模样,心情一换倒也觉得满意。

“二师父...”邢睿见状拉了下邢鸺衣袖想说些什麽,李纯正好转头,与邢朗和邢睿对上眼。

李纯向父母低语了几句,独自来到几人面前,挤出笑容道:“弟弟们别苦着脸,我不久就要成亲了,还是这麽个大户人家,能让我和我爹娘过上好日子,这是喜事。”

邢朗怯怯道:“你...你不觉得委屈吗?他可能不是个好人。”

李纯望向正在讨论聘礼的大人们及她未来的夫婿,脸上露出不符年龄的一片清明:“放心,没事的,这些天我听我爹娘劝後想清楚了,你们尽管等着看...以後郭府会是怎样景色。”

邢鸺从李纯那决绝的表情看出对方已下定决心接受现实,便把原想问出口的话收回,不愿再细听後续内容,牵着俩徒弟走出大堂。

仇枭沉吟了会儿,掏出个瓷瓶交给李纯,低声嘱咐了几句。李纯眼眸一亮,连忙感激道谢。

仇枭随即给江沉枫使了个眼色,紧随邢鸺乘上马车先行回山庄。

路上气氛压抑,平日开心欢快的俩孩子一脸愁容坐在一角,连带邢鸺亦比往常更沉默寡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受不了死气沉沉的三人,下车後抓着俩孩子还有邢鸺到亭子里坐好,消失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三支有点丑的金黄色糖人。

邢朗及邢睿暂忘上一刻的郁闷,接过糖人左转右转,疑惑盯着猛看。

邢朗指着手中糖人问:“大师父,这是妖怪?”

仇枭眯眼拍了下邢朗脑门:“嗯,你这小妖怪。”

邢睿皱着小脸,颇爲嫌弃:“老狐狸,你把我们做得好丑!二师父的也是!”

“能吃就行,就你爱挑嘴!不说吃糖心情会转好,还不闭嘴快吃。”仇枭推着邢睿的手将糖人送到小徒弟嘴边,俩孩子明了仇枭的好意,张口舔着糖人,脸上重现笑颜。

邢鸺思及仇枭的用心,再看对方努力尝试做出的糖人,忍不住露出浅笑,掰下部分递给仇枭。

仇枭倾前将之连同邢鸺指尖轻轻咬住,见邢鸺本能一颤,得意地噙着笑停止作弄。

四人在亭子里纳凉直至江沉枫带着从白泉镇挑选的糕点归来,仇枭看了眼恢复常态的邢鸺和俩徒弟,无视擅自坐下的江沉枫,把糕点推到仨人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朗和邢睿自从时不时能获得俩师父所赠与的一些碎银铜板後就养成了存钱的习惯。

大多数日子里,俩孩子随仇枭及邢鸺待在谷中不必花费,出门一趟基本上又是由仇枭付的账,久而久之就有了一定数目的闲钱。

俩孩子大概是以往穷怕了,现在总会习惯性把全部身家带在身上,俩人又共用个从江寒洢那得到的小荷包,本就不多的空间早被撑得完全容纳不下再多东西。

邢朗拿起店小二找散後摆在桌上的碎银试着塞进荷包里头,无奈试了几次皆不成功,只好一脸苦恼地望着邢睿。

邢睿噘嘴道:”看我干嘛?暂时先交给二师父请他帮忙收着不就行了。”

邢鸺自然不会漏听小徒弟的对话,伸手把碎银收走,瞥见邢朗紧抓着圆滚滚的小荷包不禁失笑,正想提说也给邢睿买一个,却看仇枭夺过那小荷包扫了眼,掏出张银票欲换给邢朗。

邢鸺想起仇枭过分随意的金钱观念急忙制止,把银票拿来一看,果然面额远超俩孩子所存下的钱,当即将银票退还仇枭,从自己的荷包中找出最小面额的那张交到邢朗手里。

邢鸺随即取走邢朗荷包中大部分碎银和铜板,仇枭见此不由挑眉:“奇了怪,你不是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怎麽多给他俩点钱倒这般介意?”

邢鸺解释道:“如果您只是多给一点属下当然不会阻止,可是他俩还这麽小,您却给个五十两...有点超过了。属下打听过一般百姓就是好几年都花不上这麽多钱,属下是希望他俩衣食无忧,但不想他俩变得挥霍无度,不知挣钱辛苦。”

“嗯...挺有理。”仇枭含笑看着邢鸺将扁了的小荷包还给双目发亮盯着银票的邢朗,戏道,“一副没见过钱的蠢样子,你俩可别真成败家子,让你二师父操碎心。”

邢朗愣愣点头:“大师父、二师父放心,徒儿喜欢存钱不喜欢乱花钱,睿儿你看,我们存了这麽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笨朗儿,你难道没听过财不可露白!还不快收好!”邢睿紧张抢过银票收进荷包,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在偷听才稍微宽心。

仇枭指着俩孩子对邢鸺道:“瞧,我看是你多虑了,这俩顶多做个守财奴,他俩除了吃哪懂其他。”

邢睿即刻反驳:“老狐狸你这就说错了!我俩又不是脑袋空空的二愣子,就连朗儿也知道败家子爱花天酒地挥金如土,我们只是觉得倒不如把钱存起来的好。”

邢朗用力‘嗯’了声:“我和睿儿以前看过好多败家子,睿儿说酒色财气太庸俗,我们不要学那些公子哥,坐吃山空迟早成个穷光蛋,我们才不要没钱饿肚子!”

俩孩子极力表达自己洁身自爱且并不无知懵懂的认真模样莫名可爱,邢鸺摸摸俩孩子:“真懂事。”

邢朗及邢睿得到夸赞心情顿好,往邢鸺方向坐得更近。

仇枭越看越觉得黏着邢鸺的俩徒弟碍眼,坏心眼道:“你们现在还小,自然是这麽说。再过几年...呵,也许就嚷着要娶堆老婆,上赌馆、逛青楼。”

这话一出,不仅邢朗和邢睿有意见,邢鸺亦惊讶看向仇枭:“您怎麽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啧,这不实话实说。”仇枭耸肩?

邢朗委屈扁嘴:“我们才不喜欢赌钱,也不娶老婆,更不要去青楼。”

仇枭瞥向一旁气鼓鼓的邢睿:“你这小蠢蛋是不要,可或许这鬼灵精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赶忙抱紧邢睿,摇摇头:“睿儿说过他同样不娶老婆,要一直和朗儿在一起。”

邢睿小脸一红,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的:”反正、反正我俩才不会有那些坏习惯!臭老狐狸,你和二师父不也没成亲、不四处饮酒作乐,我们就学你俩不行吗!”

仇枭支起脸:“呵,当然行。怕只怕你俩现在不到了解青楼乐趣的年纪,根本不明白自己说了什麽,还有你俩难道不晓得不可轻易许诺,小心过几年会後悔。”

邢睿不满回嘴:”我俩以前待的地方又不是没有青楼,进出那里的大姐姐偶尔还会送我们吃的!她们每次抱完、亲完我俩身上都会留下很重的香气,我俩才不稀罕。”

邢朗点点头:“大姐姐人是很好,可是徒儿不喜欢她们总对睿儿搂搂抱抱。睿儿也说过他不喜欢大姐姐,长大後只要和徒儿盖被子睡唔!?”

邢朗话说一半被神色慌张的邢睿捂住嘴:“嘘!笨朗儿,说那麽细干嘛!”

有感自己听见了危险发言的邢鸺不小心呛到口茶水,对上邢朗一副没说错话的纯真神情不由问道:“咳、朗儿,你...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麽意思?”

邢朗犹豫地看看邢睿又擡头望着邢鸺,还在思考就惨遭等得不耐的仇枭一掌拍上小脑袋瓜,只好坦白回答:“睿儿说很多成年男子都爱去青楼找漂亮姐姐盖被子睡觉,可是我们不该学那些人,不能那麽随便。睿儿和徒儿约好,长大後只可以和对方亲亲,还有盖被子睡觉。”

仇枭睨视了会儿试图假装平静却耳尖发红的邢睿,戳了戳邢朗的头:“唉,你这小蠢蛋根本就没弄明白这‘睡觉’的含义。”

邢鸺担心仇枭又没拿捏好说话分寸,频频投以眼神暗示,邢朗并不知他俩师父的想法,接过话道:“徒儿真的明白,睿儿说男孩子长大後...除非是像您和二师父这般感情要好,否则不会一块儿睡觉。还好睿儿喜欢徒儿,徒儿也最喜欢睿儿,我俩以後当然还会和现在一样每天都一起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见邢朗表情认真不似说笑,不禁多看了俩孩子几眼。想想俩孩子目前年纪尚小理应不会有太出格的举止,俩人又非真的兄弟,没血缘关系谈不上乱伦,若是成年後变得更加亲近不是不可,唯对邢睿过度早熟这点不免担心,暗自决定今後要让邢睿抽空多翻阅经书以修身养性。

仇枭倒是觉得俩徒弟对一件事有不同深度的见解颇爲有趣,邢朗纯净天真的回覆让人不好再使坏,叹道:“你这小蠢蛋的脑袋再不灵光点,小心被你那鬼灵精弟弟吃得死死的。”

邢朗却似有听没懂,呵呵笑说没关系。

仇枭透过眼角余光捕捉到邢睿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顿感手痒稍微施力弹了邢睿额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不欲再延续这压根不需他和邢鸺插手的话题。

四人出了食肆并无其他要事就边走边逛,邢鸺在摆着一堆精致荷包的摊位前停下脚,叫邢睿挑个喜欢的样式。

邢睿扫了圈荷包,虽有点心动但细想自己的钱都交由邢朗管理,买来也是浪费,摇头拒绝了邢鸺好意。还是邢朗拿起两个相同的荷包,硬将其一塞给邢睿,才令邢睿乖乖收下。

邢朗擡头对邢鸺道:“二师父,这个徒儿自己掏钱。”

邢鸺看着邢朗拿出足够铜板就不推脱,待邢朗付完帐离开摊位後问:“你不是说不喜欢花钱?”

邢朗把原本小荷包里的钱财转移到新荷包中,点点头:“嗯,可是徒儿存下的钱本来就是师父们所给,徒儿既然不是没钱可用,当然不好意思再让师父们破费。”

邢朗贴心的思虑让邢鸺感到欣慰,笑道:“傻孩子,怎麽这麽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接着附和:“要是我俩只进不出,什麽都让您和老狐狸掏钱,老狐狸定会阴阳怪气说我俩敛财!”

仇枭眼睛微眯刚擡起手,邢睿立即躲至邢鸺身侧,吐舌叫道:”老狐狸,你就不怕把我给敲矮了!?”

仇枭道:“呵,我倒是想把你敲进土里。”

这时,邢朗被个突然冒出的男孩猛撞了下险些跌倒,还好邢鸺反应迅速将他扶好,却听邢朗摸着腰间喊说他荷包不见,邢睿当即放弃与仇枭拌嘴,转身追向那穿梭於人群中的瘦小人影。

邢朗瞧见邢睿动作後试图拔腿跟上,无奈平日锻链不多,手脚并不灵敏,眨眼间不仅丢了邢睿踪影还多次差点撞上前方人群,焦急地垮下脸望向仇枭和邢鸺:“呜...师父...睿、睿儿跑没了!”

“没事,你大师父留心着。”邢鸺不忍看到自家徒弟露出可怜表情忙将孩子抱起,仇枭乾脆从邢鸺手中接过邢朗,让小孩坐到肩上,领着邢鸺往邢睿消失方向步去。

邢朗趴在仇枭头上搓着眼睛,努力克制想哭的冲动,发现邢鸺注视着他,挤出笑容不欲让对方担心。

邢鸺心疼拍拍邢朗後背,仨人拐进巷子便见邢睿呆站在间破屋子前,神色古怪地盯着半敞开的大门。

仇枭把邢朗放落在地,邢朗小嘴一扁跑向邢睿:“睿儿...”

“嘘,我没事,不过他们却有事。”邢睿握上邢朗的手,示意仨人一瞧屋内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陋小屋里,方才那扒走邢朗荷包的男孩跪在床边低声抽泣,躺在床上咳嗽不止的老人家推开小孩拿着荷包的手,失望摇头。

男孩含泪重申:“爷爷,这荷包的主人不缺这些钱,您就让孙儿用这钱去给您买药可好?林大叔说那皇家秘药入手困难价格又高,可是他有门路帮忙买到。孙儿只有您这亲人,孙儿不想失去您...”

“胡、胡来!老夫才不用偷、偷来的钱咳、咳咳!”老人家气急更是咳得厉害,男孩赶忙爲老人家顺着後背,怎奈却遭老人拒绝挥走。

老人家喘过气後又道:“你这孩子怎这般糊、糊涂!咳、那李大叔何德何能?他定是想讹、讹你!”

一路追至男孩进屋的邢睿轻声询问邢朗:“朗儿,你怎麽想?”

邢朗皱起小脸推开大门,男孩即刻紧张地把荷包藏到身後,老人家则疑惑望向仇枭等人。

邢朗牵着邢睿走到男孩跟前:“里面的钱你可以拿去用,不过你要把荷包还我,这荷包是和睿儿配成对的,所以不能给你。”

老人家恍然明白邢朗正是荷包主人,心领邢朗好意的同时却不肯接受来自陌生小娃娃的施舍,命男孩将荷包原封不动归还回去。

然男孩怎都不肯松手,哭嚷着要找林大叔救爷爷性命,老人家只得频频致歉,恳请几人切勿报官,一再劝自家孙子莫要爲了年事已高的自己而上当受骗。

邢朗和邢睿看男孩哭得可怜,那老人家又异常顽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邢鸺暗示性碰了一副事不关己的仇枭手臂,仇枭翻个白眼,抓起男孩夺回荷包,在男孩绝望大哭前把邢朗推向老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道:“你不要我这小徒弟的钱,那总可让他给你看诊吧?”

“这咳咳、咳,这小娃娃会治病?老、老夫已咳大半个月、吃过不少药皆无用咳咳、没救了!”老人家捂着胸口打量了遍仇枭和邢朗,男孩听见提议也止住眼泪吸着鼻子望着邢朗。

“你既觉得没救,那试一试又有何妨。”仇枭再次推了推杵在老人家身旁的邢朗,邢朗立即回神,请老人家将左手递上,专心爲其把脉。

片刻後,邢朗抓着後脑勺,擡头与仇枭对视。仇枭见自家徒弟表情略显不安,接手探向老人脉搏。

正当老人家与男孩都以爲邢朗果然仅是个孩童根本没多大本事,就听邢朗详尽道出成串病因,询问仇枭看法。具体内容除仇枭以外的四人皆是听过就算,仇枭不欲费时解释,仅吐出‘可医’二字。

老人家这下也顾不上仇枭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想到还能相伴孙子成长顿生希望,男孩立马跪下向邢朗磕头求助,吓得邢朗叫上邢睿才成功将男孩扶起,让他们爷孙俩不必客气多礼,双方紧接着又是一阵客套对话。

仇枭打断眼前上演的无谓戏码,啧了声道:“我这傻徒弟亦是在磨链自身能力,你们无需如此介怀。你俩小蠢蛋暂且在这乖乖待着,我和你二师父抓药去。”

邢朗和邢睿自从被俩师父遗忘在普陀寺後皆有些缺乏安全感,面露犹豫不怎想和俩师父分开太远,邢鸺只得向俩孩子保证会尽速回来,在两道不舍目光注视下同仇枭前往最靠近的药铺。

买完药後,仇枭应邢鸺要求额外添购了些补品和食材,俩人提着东西赶回小屋时,邢朗和邢睿正坐在门外殷殷期盼,远远瞧见俩人身影即刻冲上前想要帮忙。

邢鸺微笑摇头,空出只手揉揉俩徒弟的小脑袋。仇枭毫无预警取过邢鸺手中药包等东西丢给俩孩子,吩咐俩徒弟将之搬进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道:“你可别把那俩给宠上天。”

邢鸺安静注视仇枭片刻,察觉出对方不悦的原因後忍不住笑弯了眼轻轻点头。

仇枭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邢鸺耳垂,邢鸺一个激灵,捂着耳朵躲开仇枭的戏弄。

随後,仇枭让邢朗教导男孩熬煮汤药所需注意的事项,老人家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一堆补药与食材,连连摆手推辞,任几个孩子怎麽好说歹说皆不改口。

仇枭听得烦躁,指着男孩道:“这不是施舍赠你,这些是我小徒弟雇你孙子当药童的酬礼。”

老人家一听就知是个藉口,仇枭又道:“过些日子,我这徒弟会偶尔到济世堂门口摆摊给人看病,届时让你这孙子去帮他忙就算两清。济世堂离你这要几条街距离,这点东西算不上太多。”

邢鸺及俩孩子皆不晓得他们何时有了这行程,细想仇枭用意顿时了然理解,邢朗灵光一闪,抽出荷包里的银票交给男孩。

邢朗煞有其事道:“那就说好了,这是酬金!做我的药童可辛苦了,到时你可不能半途而废!”

老人家这下也没辙,只好按着男孩给仇枭等人行礼致谢,承诺其孙子定会努力做事,不给邢朗增添麻烦。

几人待老人家服下药後就不再逗留,嘱咐老人家好生修养,起身告辞回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上,邢鸺问起仇枭刚才所言真僞,仇枭将他揽过,对同样带着疑问的俩徒弟道:“这俩不是爱存钱,给人看诊既可挣钱又可累积经验,偶尔爲之岂不美哉?”

邢朗当即眼睛一亮,邢睿质疑问道:“可是朗儿真做得来?济世堂会让朗儿在他们门口看诊?”

仇枭讪笑:“你是多瞧不起我徒弟?不说了让他多磨练。况且...我说要摆,济世堂敢说不?”

邢朗和邢睿并不清楚济世堂与仇枭有何渊源,但看仇枭噙着笑的模样极爲瘮人,没敢再深入询问。倒是仇枭倏地收了笑,目光瞥向俩孩子。

”你俩不是惜财得很,怎舍得把自己存的钱拱手送人?”

邢睿无辜摊手,邢朗望向邢睿,认真答道:“那男孩和以前的我俩一样,徒儿不想他偷东西被抓,他爷爷会伤心。徒儿...以前也害怕哪天会和睿儿一块儿被抓去打板子。”

邢睿点点头握紧邢朗的手,邢朗眨眼驱散眼眶湿热,扬起笑道:“现下有师父们在,我俩不愁吃穿可以重新存钱,所以没关系!”

邢鸺想到小徒弟们的过往生活不免心里一酸,转身张手将俩孩子拥进怀里。

仇枭手中瞬空却不好发作,自家一大二小紧抱成团的画面确实温馨,到嘴的微词顿时化作乌有,逐翘起脚托腮凝望仨人,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济世堂掌柜和大夫如常打着呵欠打开药铺大门准备干活,愕然发现门口左侧在一夜间多了张矮桌和三把凳子。

俩人面面相觑满头疑惑不知究竟怎麽回事,就看让他们闻之色变的鬼医带着其随侍和三个小娃娃,态度异常自然地往那矮桌上摆上看诊的东西,甚至自顾自在不远处安放了个熬药的小火炉及药锅。

济世堂掌柜张嘴欲询问眼前情况,一对上仇枭冷漠眼神有些心颤,求助的目光转到瘫着脸的邢鸺身上,更是吓得没法把话问出口,只得暗自叹气。

留意到掌柜和大夫的邢朗拉着邢睿跑到俩人跟前,乐呵呵鞠躬致谢。俩人听完小孩莫名其妙的话总算理出头绪,脑中算盘打得嘎嘎作响,当即堆起笑取来壶水和盘特制蜜枣送给俩孩子,伸手想摸摸邢朗和邢睿却被邢鸺用剑柄拍了手背阻止。

掌柜和大夫尴尬一笑不敢抗议,回到药铺里频频顾盼,关注仇枭等人的动向。

仇枭没想和小徒弟多说废话,嘱咐了几句便带着邢鸺前往对面食肆的二楼靠窗位置,点了些小菜及糕点来细细品嚐消磨时间。

邢鸺透过窗户瞧了眼晃着脚丫子乖乖坐等病人上门的小徒弟,邢朗正好同时擡头,立即开心牵起邢睿向俩人招手。

邢鸺看俩徒弟模样可爱逐微笑回应,仇枭目光一沉,夹起颗地豆趁邢鸺不备弹向邢睿,就听邢睿捂着额头吃痛惊呼,邢朗忙往邢睿额上轻轻吹气柔声安抚。

邢睿顿时消气不少,朝仇枭吐舌做了个鬼脸,扭头叫上待在侧旁的男孩和邢朗一同享用桌上蜜枣。

仇枭收回视线发觉邢鸺正安静直视着他,咂嘴道:“怎了,我又没使劲。”

邢鸺问:“属下知道您逗睿儿玩,不过您不陪着朗儿真的没关系?他要有难题岂不是没人帮忙?”

仇枭支着脸挑了块藕片递至邢鸺面前:“我俩不就坐这看着,且那掌柜和大夫不是傻子,不想小家伙砸了他们药铺名声自然会从旁协助。我真往那一坐谁还想让我俩那小笨徒弟看诊?我亦不想医些伤寒或其他普遍小病,传出去要有人天真以爲鬼医甚好说话像什麽样,我又非先师以医德着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您如果是担心这些可以选择易容唔!”话未说完就被举得手酸的仇枭硬把藕片喂到嘴里,邢鸺慌忙将之咬半又被塞进余下半片,暂时无暇说话只能专心咀嚼口中香腻滋味。

略显狼狈的样子唤起仇枭心底一阵暖意,伸指替邢鸺抹去嘴角残渍,毫不在意旁人目光舔去指尖汁液。

邢鸺因那暧昧举动脸上起了燥热不由撇开眼神,仇枭不住轻笑捏了邢鸺鼻尖:“我还以爲近来你眼中除了那俩小蠢蛋就连我也看不上。”

“哪有这事...”邢鸺总算把口中藕片吞下,喝口茶解释道,“属下是心疼关心他俩,但他俩和您不一样,您...很介意?”

仇枭听他语气紧张便勾嘴坏笑:“嗯,可吃味儿了,我还想着或许是该及早将那俩小蠢蛋给送走,否则保不准以後你只记得他俩,把我这主人给抛诸脑後。”

邢鸺透过仇枭眼中笑意明白仇枭纯在胡诌,垂下眼睑爲仇枭夹了些糕点:“不会,您对属下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仇枭眼尖发现邢鸺耳朵发红、眼神四处乱瞟似乎深怕被人听了去,逐不忍再作追问,咬了口邢鸺给他选的糕点,含笑颔首:“我心亦然。”

邻座几名自仇枭踏进食肆就被其容貌吸引的食客本在分神偷听,这下纷纷互使眼色黯然失望,在仇枭锐利目光扫来前加速吃完桌上饭菜早早付账离去。

俩人在食肆里坐了近大半日,这期间愿意让邢朗看诊的病患虽没多少,但在济世堂大夫好言推荐下也不好不给点薄面让小孩试手。

幸而前来求诊的人并非患有什麽疑难杂症,邢朗平日的努力更不是表面作态,看了四五个人皆没出任何岔子,让原本抱持观望态度的济世堂大夫不吝啬地夸赞上几句。

晌午时分,仇枭朝像尊石像傻守在邢朗身侧的邢睿再次射出颗地豆,邢睿愤怒擡头,就看仇枭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後,邢睿面色一改,开心端着俩师父给他们仨买的午饭,回到刚刚替病患把完脉的邢朗身旁。

三个孩子暂作歇息专心吃饭,济世堂掌柜看仨人尤其是那负责熬药的男孩身形格外纤弱,又再给每人多买来了只鸡腿,仨人盯着堆成小山的丰盛饭菜吃得更欢。

仇枭望向大快朵颐的自家徒弟,摇摇头:“那俩迟早吃成个大圆球儿。”

邢鸺回道:“他俩只要健康高兴,胖点也没不好,而且他俩还小,以後会长个子。”

仇枭收回目光,眼神暧昧於邢鸺身上扫了圈,在邢鸺快要按耐不住询问前开口道:“他俩胖瘦我懒得理,怎不见你多长点肉,我倒不是嫌你什麽,可别人或会以爲我苛待你。”

邢鸺困惑看了眼自身:“您想多了,属下并没多瘦,生得也算结实,每顿饭还和您吃的相同,一定不会有人误会您。”

“啧,想让你多吃点怎偏爱贫嘴。”仇枭挑起块素肉塞给邢鸺,邢鸺这才明了仇枭好意,乖乖咬着素肉回夹各类配菜至仇枭碗里。

“您也吃...”

小心偷瞄眼色的谨慎模样换来仇枭无奈失笑,心里一软伸手摸摸邢鸺头颅。

邢朗吃完午饭又用了些时间替人看诊,仇枭斟酌邢朗今日的努力已充分达标,付了银两离开食肆,吩咐俩徒弟收拾好东西,一同把男孩送回其住处,随後便准备返程回聚贤山庄。

四人刚动身去寻马夫便遇上与仇枭和邢鸺有过几面之缘的衙门捕快,面带愁容的捕快看见仇枭霎那眼中闪过喜色,踌躇了会儿终还是拦下几人去路,请仇枭随他前往衙门替某位等候秋後问斩的死囚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和邢睿自捕快出现就本能地躲到俩师父身後,似是深怕他俩会因以前做过的偷窃之事被抓走严惩。仇枭冷淡瞥了眼捕快,侧过头轻声对邢鸺道:“瞧,真有人当我是我那先师。”

邢鸺回问:“那您要拒绝?”

仇枭嘴角微弯:“又不是别无他法。”

邢朗和邢睿听不见师父们的交谈内容紧张抓着俩人衣角不放,下一刻,邢朗突然被仇枭抓到身前,吓得当即急扑向邢鸺,就连邢睿亦难得有些惊慌。

仇枭蹙眉敲了小徒弟的脑门示意他俩站好,在俩孩子委屈目光下道:“我不医,但我这小徒弟可一试。”

俩孩子一听是让邢朗去给人治病顿时卸下担心,心情转换後亦对於那病人有了几分好奇。

捕快毕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并不会质疑鬼医的徒弟能有多大本事,仅是就俩孩子的年纪提出个更值得慎重考虑的事。

捕快道:“那犯人早年小产遭其夫君抛弃变得极其厌恶孩童,会下狱全是因哄骗毒杀了五名村子里的孩子。虽说那人手脚皆上了镣铐动作受限,可我怕鬼医你这小徒弟要替对方看诊得耗番劲。”

仇枭倒不认爲这算得上是个难题,挥挥手叫捕快领路便是。

不消一刻,几人抵达了死囚所在牢房,本缩在一角发呆的妇人见到邢朗和邢睿倏地回神,迅速冲至牢房前向俩孩子露出亲切而诡异的笑颜,温柔叫唤俩孩子再往前靠近一些。

邢朗和邢睿早被那笑容吓退哪会傻得如言照做,妇人看出俩孩子对她有所防备瞬时表情骤变,拔高音量嘶喊咒骂,更企图伸爪抓伤邢朗和邢睿,幸而隔着牢房木栅方才无法如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捕快默默朝仇枭投去个‘早提醒你’的眼神,仇枭懒得理他点了妇人穴道,下巴一擡指示捕快打开牢门,将邢朗推进里头,叫他爲妇人诊治。

妇人虽无法动弹却双目睁圆瞪着邢朗,邢朗当即小嘴一扁,後退拉着邢睿和邢鸺僵在原地。

邢鸺知俩孩子害怕,蹲下身陪在俩人身旁,邢朗这下总算壮起胆子,颤巍巍地碰上妇人手腕。

原来那妇人除了脑子不大正常外,更严重的是多年前小产後遗留下的妇疾问题,後来邢朗说了堆邢鸺仅能大略听懂的脉象相关内容,遵照仇枭指示於妇人腹上穴位施针。

邢鸺和邢睿默默等了半个时辰,见邢朗收针後满脸期待仇枭夸奖就知已完事,待捕快记录下邢朗念出的药方,便离开衙门找到马夫策马上路。

邢朗将捕快在临别时塞到他手里的诊金收进荷包之中,转头发现邢睿皱着眉头像在思考难题,不禁学其皱起小脸。

邢鸺看俩徒弟表情困扰却又可爱得很,捏捏俩人脸颊问起因由。

邢朗歪着头表示他不知道,仇枭嫌弃地往只会学人的自家徒弟头上拍去一掌。

邢鸺未免邢朗被打得更傻气就把孩子抱到怀里,仇枭拿他没辙,转而咬了口邢鸺耳朵。

没有参与小闹剧的邢睿拉了下邢鸺衣袖,问道:”二师父,徒儿不懂,那妇人的恶疾要长期吃药才会根治,可那妇人多些天就要斩首...现在再怎麽吃充其量也就减轻病状,这不是浪费力气?”

仇枭翘起腿插话道:“人将有一死,那全天下人岂不都该等死不该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急忙反驳:“臭老狐狸我又不是这意思!她害死不少小孩,是个大恶人,本来就活该受点苦!朗儿医她不就是在帮助坏人、做坏事?”

仇枭闻言发出声冷笑,邢朗钻出邢鸺怀里,凑到邢睿身前爲自己辩驳:“朗儿只是医病没做坏事,大夫医病没有错!”

邢睿把邢朗拉到身旁坐下:”这点你可以学老狐狸挑病人,那些恶人都不医,免得他们病好再去害人!万一他们做的坏事被算到你头上该怎麽办?”

“可是、可是...”邢朗苦恼地抓抓脑袋,邢睿说的道理他听明白了,却总觉得有哪不对。

仇枭朝嘴笨的自家徒弟送去白眼:“有一点你这鬼灵精说错了,我不在挑人而在挑病,若是无关紧要或自己招惹上身的小病小痛,就算对方是名满天下的大善人我亦不医,反之若那病症复杂有趣,就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我也会救。”

邢睿明显不认同,仇枭哼道:“你二师父也清楚我不推崇医德高尚,只想随心所欲做自己。最好他人惧我、怕我,甚至在背後非议我而不敢招惹我,你真想这小蠢蛋学我?”

邢睿支支吾吾无法作答。

邢鸺想起以前发生某些社会案件时,不少人主张医院方不该受理那些肇事者,甚至有人责怪医生救了枪手却救不回他们伤亡的家属,他心里虽然认可那枪手死了只会大快人心,但也认为不该将错和气都撒到认真工作的医生及护士身上。

邢鸺细心解释:“睿儿,大夫不是审判是非对错的官差或神佛,不应该爲尽责帮助别人而遭人怪罪,朗儿只是医了个‘病人’,而不是‘好人’或‘坏人’。”

邢朗用力点头,邢鸺接着道:”那妇人的确是明面标示的坏人,可你又知道今日给朗儿看诊的人里有无隐藏着的坏人?以後不管朗儿治了谁,只要他本意是善,那他都是在做好事,对方的恶行不能算在朗儿身上。”

邢睿仍无法信服:“徒儿不这麽看,如果不知道对方爲人也罢,可要是知道不就成了助纣爲虐?恶人就该死不该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轻笑着问:“那睿儿你觉得怎样的人算是恶人?偷拐抢骗?杀人放火?”

邢睿毫不犹豫回答:“偷东西、骗人这些勾当不伤人当然不算,杀人放火那不行!”

邢鸺摇头:”偷取他人心头好、骗得他人全部身家信任也能把人逼死,在我们看来的小恶於遭难的人眼里可能是大恶。我们又非当事人,怎麽可能准确衡量轻重。”

“唔...”邢睿一时没想到能回应的话,也不想过度顶撞邢鸺,只好闷声扁嘴。

邢鸺了解自家小徒弟的心性,继而再道:“那我换个问题,如果睿儿你提前得知多年後的某天我会发狂血洗武林成个大恶人,要是我现在病了...你说你大师父是不是就不该医我,让我一死了之以绝後患,否则就是助纣爲虐?”

邢睿和原本呆呆听着的邢朗垮下张脸差点没哭,急道:“那又还没发生!”“呜、二师父不要死!”

仇枭轻敲俩徒弟,将邢鸺拉近怀里邪魅一笑:“你们二师父若是病了我哪可能不理,就是真要血洗武林我亦会选择助纣爲虐,你俩小蠢蛋要敢拦我小心照样被收拾。”

邢鸺无奈看了眼明显在欺负俩徒弟的仇枭,柔声安抚俩小可怜:“我想说的睿儿你已经说了,治病当下只有‘病人’没有在作恶的恶人,更没分生命贵贱。医者撇开个人偏见一心爲善救人,之後发生的事都不该由医者背负,旁人更无权谴责。那病人要真做了坏事,迟早会有天收。”

邢鸺道:“至於那妇人...我不是为她开脱,有些病真的会损耗心神,让人罔顾对错。当初把她逼疯的除了夫君背弃,或许也有那恶疾的一份力。她残害无辜孩子始终是大错,落得秋後问斩只能说罪有应得,要是她能稍微清醒面对惩处...可能会有一丝悔悟也说不定。”

仇枭悠悠然接过话:“毕竟痛快一死并不可怕,抱有悔恨才最伤人诛心。”

邢睿似懂非懂点点头,邢朗仍有些担心想给邢鸺把脉却遭仇枭拍开小手,只好哭丧着脸望着邢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安抚道:“有你们大师父在我身体健康得很,我刚刚只是举个例子,你别多想了。”

俩孩子心里霎时释然不少,不一会儿甚至暂忘这段对话,围在一块儿细数今日所赚诊金。

仇枭凑到邢鸺耳边调笑道:“瞧你还那麽认真和那鬼灵精废话,这不浪费唇舌。不过我可不管医德不医德,你的命远比其他人更重要。就算你会毁天灭地,只要你病了我都会把你给治好,我家邢鸺可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

邢鸺忍俊不禁侧过头道:“属下并不想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其他人何其无辜。属下也不觉得和睿儿说话算浪费,您别总作弄他俩。”

“心疼了?我不过顺着你说的话怎成我的不是?就说你眼里都是那俩小子。”仇枭嗔怪瞪了眼邢鸺。

邢鸺回视仇枭,放轻声音低语道:“但属下只倾心於您。”

仇枭闻言瞬时眼神放柔,正想回话瞥见邢鸺嘴角微弯,稍加思考就知对方早拿捏准他心思才会如此坦率,不由轻哼了声,朝邢鸺腰间弱点捏去。

不愿在小徒弟面前失了分寸的邢鸺急忙往後一缩,握住仇枭的手轻声讨饶,恳切的语气总算软化仇枭态度,最终在应下仇枭提出的某些亲密要求後才总算得以解脱。

过没两日,四人打包好行囊暂且回到绝尘谷悠闲度日,仇枭丢了本内经让邢朗了解自古传下的所谓医德标准,但也言明无需盲目遵循,转头吩咐邢睿自行练武不许敲门打扰,搂着耳尖泛红的邢鸺躲回屋里。

邢朗和邢睿四目相对难免有些呆愣,率先反应过来的邢睿擡头看看明亮天色,忍不住在心底将合上房门前朝他露出坏笑的仇枭给骂了遍,果断拉起还在困惑的邢朗,跑到树荫底下开始今日份的刻苦用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鸺刚从睡梦中转醒,就有感今日大概会过得颇爲不顺。

具体上倒也没有什麽值得深究的原因,而是更纯粹、没由来的一股烦闷堵在胸口,令他心情有些浮躁,不必多想便知上辈子常见的情绪病问题时隔多月再次来袭。

困难地睁开双眼对上躺在身侧一脸玩味注视着他的仇枭,邢鸺趋近本能地往仇枭怀里钻去,手脚并用将对方缠紧,再次阖眼入眠。

似在撒娇的举止勾动心中情愫,仇枭稍微使力回拥邢鸺,温柔亲吻怀里人,片刻後轻声哄其松手,以便起身洗漱更衣。

邢鸺虽仍想和仇枭温存,却不愿在仇枭面前做出闹脾气的行径,更不能放任仇枭将属於他的日常工作抢去,只是心情实在郁闷,便拖着脚步缓缓下床拿了盆子走去盛水。

仇枭见他表情着实不对,夺过水盆命邢鸺乖乖坐着,先将自己打理好後转身拿了条乾净湿布,替窝在床上的邢鸺擦拭脸和脖子,动作轻柔像极对待珍贵宝物,换洗完毕的同时亦令邢鸺的心情得到些许舒缓。

然而情绪的事没那麽容易得到改善,按平日来说,邢鸺在仇枭做菜时未免碍手碍脚只会站在稍远处见机递上碗盘,这会儿却什麽都不做近乎是贴在仇枭身边,连睡醒後想来厨房帮手的邢朗和邢睿亦看出他们二师父既奇怪又呃...有点挡路,但俩孩子毕竟还是尊敬邢鸺,没胡乱说话反倒灵巧地接替递送碗碟的差事。

不久後,热腾腾的饭菜皆已完成,邢鸺拒绝小徒弟的帮忙,让俩人先随仇枭到屋里坐好,来回走了两趟总算把所有食物都摆上桌。

邢朗和邢睿立马接过邢鸺给他俩添的米饭大快朵颐,仇枭见邢鸺闷声吃着白饭便挑了些平日爱吃的菜至邢鸺碗里。

“您...别管我,属下没胃口也不饿。”邢鸺面带郁色默默把菜夹回仇枭碗中,俩孩子时至今日从未看过邢鸺这般反应,一时惊讶得忘了合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他俩弄脏桌面的仇枭嫌弃地出手拍了下俩孩子下巴,俩人这才急忙闭嘴将食物咽下。

仇枭勺了匙蒸蛋到邢鸺嘴边:“至少吃些蒸蛋。”

“不...好。”邢鸺本想躲开却发现仇枭态度坚定,无奈下只能听话张嘴,任仇枭喂了好几口的蒸蛋。

一顿饭在微妙气氛中结束,邢朗和邢睿清洗好碗筷立即逃去捣药练武自发学习,仇枭静默跟在邢鸺身後,看对方动作焦躁地把碗盘排好风乾,就听闷闷的声音从背对着他的人口中传来。

“属下今天心情不好...”

仇枭淡然道:“嗯,我没瞎不会没瞧出来。”

“属下其实没有任何不满,就是心里烦。您会不会觉得属下...”邢鸺轻叹口气,试图偷偷打量仇枭脸色。

忆起以往曾有过与原本相处还不错的同事因各方压力引发自身不稳情绪而起了口角,甚至差点承受对方一拳的经历,不由心下一凉。

并不高明的偷瞄行为自然被仇枭逮个正着,仇枭眼看邢鸺突然像是垂头丧气的大狗拉耸下肩,勾勾手道:“过来。”

邢鸺当即抹乾双手走到仇枭面前,刚说了‘属下’二字便被仇枭抱进怀里,温柔轻抚着头。暖心的温度令邢鸺不禁伸手攀上仇枭後背,褪去不安放松力气倚在仇枭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问:“要不和我说说?”

邢鸺想也没想断然摇头,随即又小心擡眸:”属下不知道怎麽样能说得清楚...不如您就当属下磕伤脑袋,可能过一会儿或明天睡醒就没事了。”

仇枭笑着轻捏邢鸺鼻尖:“我家邢鸺要真磕到头我怎能不理,你按你想到的说便是,我听着。”

邢鸺迟疑许久终还是败在仇枭的目光注视下,拉着仇枭到屋外找了处偏离小徒弟视线范围的角落,窝在仇枭怀中席地而坐。

仇枭向来拿邢鸺毫无预警的撒娇举动没辙,环上邢鸺腰际将对方搂紧,耐心等候邢鸺做好开口准备。

邢鸺边思考边磕磕巴巴陈述自身情况,说完没等到仇枭任何反应,略感紧张想回头窥探,怎料仇枭竟突然往前将下巴靠到他肩上,轻轻吻了口他脸颊。

仇枭道:“反正我听懂了你的意思,只要你别犯傻弄伤自己,就算你一时烦躁把那俩小蠢蛋的屋给掀了也随你。”

邢鸺有点意外仇枭的反应如此平淡,问道:“您不嫌属下事多?明明老大不小又是自己的问题...却不能好好处理,给别人添麻烦?”

仇枭盯着邢鸺反问:“以前有人嫌过你?”

邢鸺眼神一暗,动了下嘴角却没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不能要求他人必须体谅情绪病患者,他也从来不认为患病是给人制造问题的合理藉口,但有些人知道你有精神方面的病後,别说投以异样眼光,有任何事情就算并非他的错,也会以他情绪不稳为由,把所有责任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反正他要解释也说不清楚,一旦情绪激动声音大了点,就会被嘲讽说是又犯病了,叫他不要多说,赶紧去吃药。

仇枭顿时明了,柔声道:“你不说了,这是目前尚未听过的病,我可最爱各种疑难杂症,又怎会和你以前旧识有相同想法。在我看来,我家邢鸺偶尔耍耍脾气与大狗挠爪无异,挺有趣的,何以怪哉?”

这是除邢鸺兄长外首次有人明确表示全然不介怀,甚至还有纵容之意,无论仇枭心里是否真如其所述都足以令邢鸺倍受感触,垂下眼道:“您待属下真好。”

“傻子,说这...”仇枭侧过头,留意到邢鸺眼角泛红,心里一软便只想哄对方开心,“不待你好要待谁?我不讨厌我家大狗闹脾气,但我不喜欢看你一脸难受,你现在可有想做什麽?我陪你。”

邢鸺如实回答:“属下只想和您安静窝在一起...”

“好。”仇枭含笑抱着邢鸺往後一躺,俩人紧贴彼此享受静谧时光。

停下捣药动作的邢朗好奇张望俩师父的动向,瞧见远处两道熟悉身影似乎正在歇息,放下手中药材就想跑去找俩人。

邢睿赶忙将邢朗拦下,让他莫要惊扰俩师父,邢朗却是不解看向邢睿。

邢朗道:“睿儿你爲什麽挡我路?大师父和二师父又没在忙,人家想看看二师父怎麽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把邢朗推回原位,叹气道:“你这小笨蛋懂什麽,二师父若是无事自然不会和老狐狸躲那麽远,何况有老狐狸伴着,你再跑去就只是添堵,我们继续做我们的就是。”

邢朗气鼓鼓地嘟起小嘴重新踩着药碾子:”唔、人家才不是笨蛋,睿儿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几乎没见过邢朗生气的邢睿被这麽一嚷吓了一跳,发现邢朗还真不愿再搭话,只得拉下脸面开口道歉。

邢朗撇过头赌气哼哼唧唧,直到邢睿保证再也不叫他笨蛋,还破例喊了他声哥,才表情一变恢复笑颜。

这厢,邢鸺赖着仇枭睡了个安逸午觉,一个时辰後醒来大脑仍有些迷糊,然心情却已不似之前糟糕,趴在仇枭胸前悄悄用指尖描绘眼前姣好面貌,情不自禁偷亲了下柔软薄唇。

偷袭成功正感心满意足欲往後退开,一只手却快他一步按着他後脑将他压下,本闭着眼的仇枭眉眼含春露出邪魅一笑,张嘴轻咬上邢鸺嘴唇。

俩唇交缠亲昵半晌,仇枭松开钳制後笑问:“好些了?”

邢鸺如实点头,从仇枭怀里爬起又顺势将对方拉起,俩人并肩而立各自整理了遍衣着仪容。

仇枭替邢鸺将发丝上沾惹到的落叶拨去,邢鸺道谢後拉下仇枭的手十指紧扣。

仇枭看他面上带笑也不由嘴泛笑意,任邢鸺牵着无所事事地绕着谷中悠晃,最终俩人走至佛堂里头,邢鸺拿起之前的药师经擡眸直视仇枭,仇枭只得摇头轻叹无奈奉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夺过经书正欲揽着邢鸺翻阅,邢鸺一个转身躲了去,在仇枭微妙眼神注目中解释想让俩徒弟...尤其邢睿一并静心学习。

仇枭挑眉坏笑,不管邢朗邢睿满头疑问抑或有无兴趣,叫屋外俩人停下手上动作进屋听经。

邢朗对此倒是抱持有故事可听的态度颇爲乐呵期待,邢睿则是真没多大兴趣。

可师父开了口邢睿不好说不,较爲难的是自家师父总爱在老狐狸念完每个段落都盯着他看,确保他有在认真聆听。邢睿只能强打精神,免得不小心打瞌睡,痛遭爲讨他二师父欢心的老狐狸毒手。

药师经说长不长说短真不短,仇枭代劳念诵却也不能准确解释内容背後的真谛,字里行间的真理亦非一时三刻就可轻易领悟,俩孩子听了一个多时辰後皆有些疲倦,邢睿更是早撑不住频频点头,邢鸺见状觉得不好继续便暗示仇枭停止,轻捏了下邢睿的小脸蛋将其唤醒。

邢睿得以解脱不禁大喜,好奇问起邢鸺今日突然兴起叫上他俩一块儿听经的缘由。

邢鸺坦言是怕邢睿过早了解人情世故结果糊涂犯错,邢睿无辜道:“二师父,您是觉得徒儿能干什麽坏事?徒儿才这麽丁点大。”

仇枭嗤笑着弹了邢睿额头:”你平日不自诩是个小大人,怎现下又只有丁点大了?你二师父就不能担心你是混世小魔头转世?哪个娃娃在你这般年纪就这等伶牙利齿总爱贫嘴,气着你二师父看我怎麽罚你。”

邢睿捂着额头回嘴:“臭老狐狸,你才是老魔头!我是实话实说,才没和二师父贫嘴!”

邢睿嚷完倏地想起邢鸺今日异状,顿了下擡头看着邢鸺:“二师父...您不是真的生气了吧?徒儿也不是、呃徒儿下次会用心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亦插嘴附和:“朗儿会盯着睿儿,二师父不要气坏身子。”

俩徒弟努力保证的可爱模样於胸口唤起一阵暖意,心情早已平复的邢鸺表情放柔摸摸俩孩子:“我怎麽可能生睿儿的气,你们大师父逗你们玩,别当真。不过要是你俩真没兴趣那以後不听也没关系,我虽然觉得那对你俩有益,却不想逼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邢朗诶了声:“可是大师父说得很好,徒儿喜欢听大师父念故事,以前大姐姐也说听人讲经能累积福报,徒儿要和师父们还有睿儿一块儿听!睿儿?”

“唔...”邢睿在邢朗炯炯目光注视中咽下异议,点头道,“二师父,徒儿也没不想听,只是呃...老狐狸的声音容易让人犯困,但您不必担心,徒儿还是有听进耳。”

邢鸺哼道:“呵,你这死小子自个儿没慧根还怪我?怎不...”

“主人。”邢鸺眼见邢睿就要气得跳脚和仇枭进行一轮抗辩,忙开口打断二人。

仇枭淡淡瞥他一眼,发出轻嗤收了声。

邢睿躲到邢鸺身後朝仇枭吐舌示威,邢鸺无奈反手拍向邢睿脑门:“你大师父都让着你了,别再和你大师父斗气。”

“呃...徒儿知道了。”邢睿摸摸鼻子乖乖坐回邢朗身侧,邢朗拍拍邢睿後背劝他要尊师重道莫要淘气,邢睿盯着邢朗那傻气认真的小脸顿感无言又拿对方没辙,只好敷衍点头算作回应。

仇枭收好经书看了下外头天色,目光扫过自家一大二小心里有了想法。晚饭後也不明说目的,备了个小灯笼,领着邢鸺再抱上小徒弟往崖顶跃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抵达顶端便将小徒弟放下,仇枭点燃灯笼烛光,将之交给邢鸺,领着一行人向丛林方向步行前进。

邢鸺和俩孩子并不清楚仇枭究竟卖的什麽关子,四人不久来到丛林深处。

仇枭止下脚步,转身揽着邢鸺暗示对方望向前方一片漆黑,邢朗及邢睿张嘴想提问,视线倏地捕捉到几株飞散的小圆灯火。还没来得及感到讶异,就见成群流萤转瞬飘起,眨眼间将眼前景色渲染得如梦似幻,极不真实。

邢朗满面喜色,张开双掌笨拙地蹦跳扑萤,嚷道:“大师父、二师父、睿儿,看!是流萤!”

邢睿眼看邢朗接连扑空不由摇头哀叹,身手敏捷地抓了几只护在手里,小心转移到邢朗掌上。邢朗当即乐得咯咯灿笑,邢睿亦忍不住荡开笑颜。

邢鸺收回目光,侧过头时恰好撞上凝视着他的媚人眼眸,四目相对俩人皆是含笑脉脉,邢鸺瞟了眼全情投入在扑萤玩闹的俩徒弟,悄悄擡首吻上仇枭的唇,将头靠在仇枭肩上。

仇枭想着逗自家家犬开心,顺手捻了只拍着翅膀、萤光闪烁的流萤至邢鸺面前。

没想邢鸺反应极大差点没从他怀里逃走,唯有连忙丢开流萤,以另一手轻抚僵直身子,才看映照着淡光的脸上重拾血色。

仇枭自嘲调侃道:“看来是我好心做坏事,我原以爲你仅是讨厌色彩斑斓的虫和蛇,怎知连这些小东西也令你如此难受。”

邢鸺淡笑回道:“其实没那麽严重,而且属下真心觉得这景色让人看了舒心...谢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稳低哑的声音搭配寡淡笑容意外撩拨人心,仇枭胸口一震就感手痒痒的,想摸摸怀里人的脑袋。

然而伸出的手还未碰着邢鸺发梢,对方神色一滞,闪躲避开他的碰触。

邢鸺尴尬道:“属下没别的意思,但是您能不能先擦手?”

“擦手?呵。”仇枭看着自己悬空的手这下不干了,执拗地想将自家家犬拉回怀里蹂躏一番。

俩人一来一往展开攻防,本来还沉浸於自己小世界的俩孩子被不分伯仲的交手场面吸引了注意,虽没搞懂师父们这般举动的起因,但看二人面上带笑,便本能地给各自的师父加油助兴。

“哇!大师父好厉害!”

“二师父,快偷偷揍老狐狸!”

夜色正浓,绵延不绝的萤火仿若星辰倾洒大地,围绕着洋溢欢快气息的四人。

眼神交触,邢鸺望向贴心包容的仇枭和俩徒弟,嘴角勾勒出真挚幸福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的街市人群熙攘,济世堂一早便有不少病患前来求诊。

邢睿略显焦虑地把玩着短剑,往缠住邢朗问东问西、占用不少时间的大叔射去暗示眼神。

无奈对方却是毫无眼力,听完邢朗回覆竟又重复询问了遍自身病况。

邢朗同样感到些许困扰,但毕竟本身并没多大脾气,愿意给他看诊的人数也不比排队等候济世堂大夫的多,逐耐下性子从头复述方才说过的话。

邢睿倒是越听越发不耐,努力硬撑了会儿终还是忍不住和邢朗交代了声,跑进对面食肆拉着邢鸺衣袖,吞吞吐吐向邢鸺提出窘迫请求。

不满邢睿打断自己与邢鸺闲谈的仇枭嗤道:“你这鬼灵精平日不都找我那蠢徒弟一块儿去茅厕,怎今日这般多事,非要你二师父陪你?”

本就着急的邢睿被当面戳破意图表情更是别扭,委屈地再次扯了下邢鸺衣袖:“二师父,朗儿忙着看病不能陪徒儿,您不会舍得让徒儿一人独自在街上走动吧?徒儿生得这麽好看,万一遇上武功高强的坏人可怎麽办?二师父我们快走,徒儿要憋不住了!”

自家小徒弟的自恋发言在邢鸺听来只觉可爱,去趟茅厕也不耽搁多少时间,逐向略有不悦的仇枭投以抱歉眼神,在对方妥协摆手後,带着邢睿快步朝街市的公用茅厕步去。

幸而这时间使用茅厕的人并不多,邢睿无需稍待就解决了燃眉之急。轻松不少後,开心拉着邢鸺循着来时路返回食肆。

俩人走着突闻前方传来吵杂声响,原先爲赶路没留意周遭情形的师徒二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摆了个比武所用擂台,围观人群正兴奋地在呐喊助威。

没见过这场面的邢睿不免好奇:“二师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本是觉得无可无不可而打算遂了邢睿的意,刚走前几步,瞥见擂台上裹着的红布及写着四个金漆大字的牌匾却当即改了主意。

他记得通常在及电视剧里,这类情况最容易衍生各种不必要的事端,虽说他就是摆到故事里也绝非主角群那些人物,可麻烦事能避当然得尽量避开。

邢鸺道:“睿儿,这里在比武招亲,这热闹我们就别凑了,下回有机会再带你去看武功比划。”

邢睿也不强求或闹孩子脾气,反正他们又没要讨媳妇没什麽值得可惜,乖乖牵着邢鸺欲转身离开。

偏生此刻发生了个意外插曲,擂台上的壮硕男子措不及防被对手的内力震飞,不偏不倚朝着邢鸺及邢睿方向砸来。

邢睿爲瞬间出现眼前的庞然大物惊得不及反应,邢鸺立即把小徒弟拉至身後,运功伸掌托住男子後背,接下冲击的同时亦替男子化解了受伤的可能。

目睹一切的围观群衆纷纷将目光投注到面色平静的邢鸺身上,邢鸺忙垂下头,抱起邢睿想加速逃走。

岂料一团红布突然从旁射来,好在邢鸺及时警觉躲开,才让那绣球目标落空砸落於地。

一位娇小可人的俏丽女子越过擂台上仅存的胜者对邢鸺道:“躲什麽躲!不就是个绣球还能砸死你这麽大个人吗?你既然插手了别人的比武那还不赶紧上来,我看你身手不错,还算有做我夫婿的资格,我就破例让你和这刚刚获胜的莽...你叫什麽名来着?咳、刘大哥一较高下,你总不会是个怂包吧?”

邢鸺完全不想搭理女子的无聊挑衅,绕过人群继续前行。

女子见状急忙跃下擂台,台上本该抱得美人归的刘大哥亦气冲冲喊着‘谭姑娘’紧跟着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大哥挡下女子,怒道:“诶,谭姑娘你以後都要嫁给俺了怎还追着别的野男人跑!这比武招亲是比假的麽?那男人又没上台!”

被称之爲谭姑娘的女子眼见邢鸺就快走没了影,自己还遭她压根瞧不上眼的武夫阻拦顿来了脾气,二话不说对刘大哥祭出狠招。

别的不提,这谭姑娘的武功倒真不弱,身形力气大她许多的刘大哥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还显得有些无力招架,几招之後受下她的一掌不敌倒地。

搂着邢鸺脖子频频往後瞧的邢睿自然看见女子动作,不禁赞叹:“二师父,那姓谭的凶女人好厉害,竟把那高头大马的男人打昏了!呜哇!她正往我们这跑!”

邢鸺立马加快脚步,穿梭各个巷弄试图甩开谭姑娘,邢睿从飞速转换的视野回过神时早已身处食肆,眼前面露嫌弃的仇枭毫不手软地将他自邢鸺身上拽下。

仇枭戳戳仍在发愣的邢睿:“啧,你难道上个茅厕就跌伤了手脚,非得让你二师父抱?”

“臭老狐狸,才不是这样!刚刚我们被个...”原想反驳的邢睿差点如实以告,话快脱口刹那反应过来思考了下,未免节外生枝硬生生改了口,“二师父就是疼我、喜欢抱我,老狐狸你嫉妒啊?!”

仇枭并没错漏那极其不自然的转折,但看邢睿一脸得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话,你二师父要喜欢也是喜欢被我抱,你...”

“主人,喝茶。”邢鸺将茶杯推向仇枭,制止那尴尬内容。

仇枭扫了邢鸺一眼不再深究,邢睿却是蹬鼻子上脸:“对啊,老狐狸你还是多喝茶少说话,和个小孩较劲也不害臊!我要是二师父,早就汗颜撇下你跑走了。”

邢鸺轻敲自家徒弟的脑门:“胡说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摸着额头卖乖道:“二师父,徒儿说笑的。”

“呵,真好笑。”仇枭眯眼瞟向避过邢鸺视线朝他吐舌的邢睿,心底暗下决定迟些定当要把那鬼灵精抓来教训一番。

窗外突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女声,仇枭俯望出去,看见有位面色焦躁的娇俏女子逢人就问有无见着抱着小孩的男人。

女子察觉仇枭视线後擡头与他对眼,柳眉一皱对仇枭骂道:“再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狗眼!”

仇枭收回目光,原想趁此把邢睿赶走和邢鸺调笑几句,转头竟见邢鸺不知何时默默挪动身子远离窗户,连那碍他眼的鬼灵精也慌慌张张向後退开好一大步。

仇枭问道:“你俩干嘛?”

“呃...属下觉得有点晒。”邢鸺思绪一乱找了个莫名其妙的藉口,邢睿虽清楚自家师父瞎鬼扯的说法构不成理由,还是点头附和。

仇枭看了眼白云蔽日的天空,支着脸审视明显撒谎的俩人,随即瞥向窗外逐渐远去的女子,脑中灵光闪现隐约理出个头绪。

仇枭待女子消失後将邢睿赶回邢朗身边,用玩味眼神紧盯着被他看得面臊、频频饮茶掩饰的邢鸺。

是夜,回庄後遭仇枭以锻链名义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的邢睿撑着眼皮吃完晚饭就已体力不支沾床即睡,邢朗贴心地替邢睿盖好被子再钻入内,抱着自家弟弟乐呵呵合眼入眠。

隔壁卧房,邢鸺洗漱完毕刚转过身,便被自家主人搂进怀里一顿狂亲。半晌後好不容易得以换口气喘息,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觉间褪了外衣,和笑得蛊惑的仇枭双双倒卧床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张嘴想询问仇枭如此热情的起因,怎奈仇枭俯首又是段缠绵深吻,动作煽情地伸手探入其里衣,不消片刻彻底剥夺去他的思考能力。

次日清晨,邢睿打着哈欠显然没睡够仍在犯困,邢鸺任仇枭扶着腰际垂首缓缓步行,四人整装好後,再次坐上前往街镇的马车。

马车在镇外不远处将四人放下,四人进了镇子熟门熟路循着街道走向济世堂。

今早的街道比昨日热闹拥堵了些许,更准确来说是某一角聚集着大批人潮。

四人经过时被挡了道只好稍微停步查看,好奇凑前的邢朗看清衆人围观的墙上图纸所绘画像,更是忍不住发出诶的一声。

邢朗先是看了会儿他的宝贝弟弟,擡头望向邢鸺:“唔...那上面画的小孩和睿儿好像,可是那只有半边脸的男人有点像又不像是二师父。还有旁边写的比武招亲、逃走是怎麽回事?”

低垂着头的邢鸺闻言和邢睿一同擡眼看去,无须细读纸上字句就已明白这满墙的寻人告示出自何人之手,感到不安悄悄打量起仇枭眼色。

仇枭含笑道:“呵,你俩昨日怎麽说来着?你二师父喜欢抱你?你觉得晒?”

邢睿抓抓小脑袋选择噤声,邢鸺握上搭在腰间的手,见仇枭不像真的动气,安下心的同时亦对昨日压根没任何交流的谭姑娘心生埋怨。

邢朗歪着头,总觉得仨人间发生了他所不了解的情况,正想和邢睿打听,却看一风风火火的女子似从旁人嘴里得到消息赶来,一见邢鸺和邢睿,立马眼神发亮跑到邢鸺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可让我好找!要不是我让对面摆摊的书生给我画了这麽多张告示,还真没法寻着你了!”

邢睿瞬间垮下小脸,扯着邢朗和邢鸺就想走,仇枭却是拍了下邢睿,冷眼睨视女子:“你哪位?费那麽大劲把我家邢鸺和我那蠢徒弟的画像贴得满街都是又所谓何事?”

“哦,原来你叫邢鸺,小女子谭苓...等会儿,这小白脸说邢大哥你是他家...额?可别告诉我这小白脸握有邢大哥你的死契,你做任何事都非得要他点头不可?”谭苓大略扫了眼仇枭。

虽说身长不错,生得还极俊,但不对她喜好。

男人嘛,看起来一副白净又没什麽武力的样子要来有何用,还是她邢大哥比较有男子气概,真要有什麽事也护得了她安危。

她可不要像她亡故的娘,找个光是好看但不知进取、爱四处惹麻烦的人做对象。

更可憎的是她那无用的爹竟在他人找上门算帐时强将她俩推出去抵债,逼得为让她有机会逃走的娘亲只能舍命阻止。

她自那时起就打定主意定要找个可靠又正直的夫婿,昨日邢鸺仅是经过却顺手救了那摔下的人,怎看都是个为人良善的佳选,她又怎可轻易错过。

“我不是你大哥,我的事与你无关。”邢鸺本就对谭苓没多少好感,听她称仇枭爲小白脸心里更是不满,但毕竟对方是女生总归得留点面子,仅语气冷淡吐出简短字句。

谭苓却似全然不觉,接着道:“哎,邢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会与我无关!你既插手了我的招亲那就得负责,否则我上哪找夫婿去?你这不坏了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部分不知原委、纯看热闹的民衆仅凭谭苓的片面之词就已认定错在邢鸺,大放厥词帮腔谩骂。

替自家师父感到冤枉的邢睿气得握紧拳头,对谭苓嚷道:“你胡说什麽!我二师父是怕我受伤才扶了那飞过来的人一把,这都能算他头上?你要夫婿,不会嫁给把人打飞的那个大汉!”

谭苓回道:“你个小娃娃啥都不懂,昨日那人要是自己跌到台下也罢,邢大哥出手扶了那人一把就是干涉了他俩的比武,自然不能算那莽夫取胜。何况那莽夫连我都打不过,唯一能有资格做我夫婿的不就剩邢大哥一人。”

邢睿没料想到谭苓能强词夺理到这地步,一时气急竟找不到说法反驳。

邢朗仍有些困惑,但也明白自家师父和弟弟被人欺负了,不高兴地皱起小脸,直想把身上带着的特制痒痒粉掏出洒向周遭所有恶言相向的坏人。

邢鸺安抚摸摸俩徒弟的头,豪不避讳冷声直言:“我是断袖,你再比武招过吧。”

大概是邢鸺脸上表情过於平淡冷静,语气又似在陈述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耳闻这话的人皆微微发愣收了声,唯仇枭被这番率直发言给逗乐,憋不住发出轻笑。

谭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呃...那是邢大哥没遇上我,你和我相处後定会改变。”

邢鸺回道:“我只会断得更彻底。”

仇枭搂紧邢鸺,又是扑哧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苓看二人举止暧昧,之前一直冷着张脸的小白脸还笑得眉眼含春,顿时心中明了,斟酌思考後道:“好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做我夫婿後还是能和这小白脸继续在一块儿,我听说有些人家里会养小倌,我...可以容忍。”

邢鸺对於谭苓自觉大方的游说只感无语:“我主人不是小倌或小白脸,你说完废话就把这些告示给撤了,我们会当作没这事。”

“诶邢大哥...”谭苓还想继续争取,聆听许久的仇枭终於开口,“算你走运,我此刻心情还算不错,我劝你最好依他所言照办,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谭苓被邢鸺一再拒绝早就起了怒意,这下更是火气上脑,拔出腰间一双弯刀砍向仇枭:“正合我意!劈死你这小白脸还邢大哥自由!”

仇枭推开俩徒弟,揽着邢鸺轻松一闪躲过弯刀刀锋,见谭苓手腕扭动似欲改变弯刀方向再次攻来,懒得费时与其纠缠,以更快速度转瞬点了对方身上穴道。

谭苓万万没料到在她看来就是个小白脸的男人身手竟远比她矫捷,她手脚虽暂时动弹不得,可嘴上并不饶人:“你这小白脸快放了我!我们再打过!”

围观人群怜她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而对面却是俩大男人,不问是非对错便谴责仇枭和邢鸺欺负个姑娘家,更有甚者将伫立在旁的俩小孩一并骂了进去。

邢鸺沉下脸,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射向对邢朗及邢睿口出恶语的男子,男子惊呼一声,捂住因冲击受了点轻伤的嘴,在邢鸺阴郁目光瞪视下连忙弯腰捡了碎银仓皇逃走。

余下衆人沉静片刻後爆出更猛烈的指责,仇枭见状淡定哼了声,眼神暼过竟让男男女女皆不由心颤闭嘴。

仇枭冷言道:“我看你们是普通老百姓才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要再敢吱一声...爷爷我就毒哑你们。好事者可以休矣,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皁白之人要张嘴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巧此时济世堂大夫吃完早点摸着两撇小胡子经过,发现街道这角聚集了不少人就好奇跑来探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竟见仇枭和其随侍脸色极其吓人,未免平静街市发生集体中蛊中毒的惨案,忙冲向前唤了声‘鬼医’,堆着笑尝试和缓气氛,挥手驱散人群。

衆人一听仇枭名号顿时惊恐後退,又接收到他们熟知的济世堂大夫频使的眼色自然明白不好继续招惹那惹不起的主,无须仇枭再次出言威胁,留下谭苓立马作鸟兽散。

唯独谭苓却似没听过鬼医这号人物,依然喋喋不休吵个没完。

仇枭翻出颗药,在济世堂大夫惊愕声中强塞进谭苓嘴里逼其咽下,耳根清净後决定取消今日计划,改道回山庄。

大夫急急忙忙追了上来,拦下几人去路,解释道:“哎!鬼医等等、请等等!这姑娘是近日才从偏郊来到镇里,她涉世未深又举目无亲什麽都不懂,若得罪了鬼医那齐某替她向鬼医请罪,您看能不能给个解药别下手那麽重,一个姑娘家要是没了声音岂不更难生存。”

仇枭若有所思盯着齐大夫许久,正当齐大夫承受不住仇枭眼中冷意双腿打颤,竟听仇枭没头没脑地问:“你姓齐?”

齐大夫大概是受怕过度脑子有些不好使,反倒大胆回道:“那个...鬼医,我们也算几年的老相识,可别告诉我...您时至今日都不晓得济世堂这名字正是取齐某的齐和水掌柜的水凑成济字加以联想而成,要不您以爲我和水掌柜姓啥?”

仇枭漠然道:“济世堂不过一大夫一掌柜,我管你俩姓什麽名什麽,你觉得我没事会找你俩交心?”

齐大夫想像了下那画面,尬笑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再道:“我没使多大劲,她身上穴道多半个时辰自会解开。至於那哑药则过几日才会散去,你既识得这人就给我看好了,她要敢再乱蹦躂我可算你头上。还有,明早我不想再瞧见墙上那堆寻人告示,否则你那济世堂怕是要改名易主,送给我小徒弟。”

“额...是、是是,齐某定当把这面墙清理得乾乾净净,鬼医您慢走。”齐大夫待仇枭等人走远,回头看向满腹委屈的谭苓。

谭苓憋红张脸想骂又骂不出声,还得保持着挥刀姿势,样子有些狼狈。齐大夫无奈叹了句‘何必呢?’,暂不管她,着手撕下墙上告示。

这厢,四人等於什麽都没干就回到山庄,仇枭打发走自家俩徒弟後与邢鸺到亭子里坐好,在对方忐忑目光下道:“昨日我瞧你和那鬼灵精的态度就已大略猜到此事,我不在意那女人怎麽讲,也知一切非你本意,可我该说过我讨厌无用谎话。”

邢鸺心虚答道:“属下没想骗您,就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仇枭嗔怪瞥其一眼:“我晓得,否则昨日哪会仅轻罚你一顿便作罢。”

“?”邢鸺原有些费解,遭仇枭戳了腰间倏地忆起夜里种种,脸上逐渐浮现淡色,垂下眼诚实道,“属下...不认爲那是责罚。”

仇枭含笑吻上邢鸺额头:“罢了,腰可还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嗯。”邢鸺靠到仇枭肩上,轻轻点头。

翌日,仇枭等人用完早饭,悠哉闲逛一阵後才去接了给邢朗当药童的男孩再次来到济世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进敞开大门,竟看谭苓跟在比往日拾掇得更能见人的齐大夫身边听其吩咐干活,俩人不时以眼神交流,氛围暧昧得很,不说邢朗邢睿看不懂,就是邢鸺和仇枭亦感奇怪。

在柜台前记录药材存货的水掌柜摇头叹息,忍不住向仇枭等人唠叨:“唉,鬼医你瞧我那兄弟笑得多恶心,还把他最引以爲傲的小胡子给剃了!我也是不懂...我那好兄弟不过就昨夜劝了那姑娘几句...咋就双双看对眼了?”

水掌柜一脸哀怨:”他将那姑娘带回来诊脉时,那姑娘还在爲别的男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下是突然被雷劈了?唉,要真如此...老天爷您也顺便给我劈来个伴啊!”

齐大夫听见水掌柜口中冒出鬼医名号,忙放下手上药方,代没法出声的谭苓向四人致歉。

邢朗和邢睿惦记着昨日之事压根不买账,一脸同情看向被他俩擅自认定上当受骗的齐大夫,搞得齐大夫不得不一再重申谭苓骨子里是个直爽单纯的人,只是行事比较自我又欠缺考虑,但并无任何坏心眼。

仇枭拍拍俩徒弟後脑,催促俩孩子动脚:“你俩怎如此多话,还不去门口摆摊等病人。”

至於齐大夫和谭苓间究竟怎般回事...

仇枭既不想了解更不愿浪费时间听齐大夫讲述他的爱情故事,反正只要谭苓打消了纠缠之意,其他的事他才懒得理会。

随即废话不说,丢下几个孩子,偕同邢鸺如常到对面食肆饮茶歇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大夫和谭苓一事过没几日,皱着脸的邢朗及邢睿吃完晚饭,磨磨蹭蹭许久始终找不到和邢鸺独处的空档,犹豫多时还是掏出张帖子偷偷交到邢鸺手里。

仇枭自然瞧见了俩徒弟鬼鬼祟祟的动作,邢睿倒也还好,可邢朗一副要做亏心事不停偷瞄他的样子实在过於明显,眉头一挑取过帖子详细阅览。

邢朗捉急解释自己是遭不住齐大夫一再拜托才会答应代为转交,见仇枭仅投来不咸不淡的一瞥,立马萎靡地拉耸垂下小脑袋瓜。

邢睿不忍邢朗难过,默默牵起邢朗的手以示安慰。

仇枭送去个白眼,不想理会装作可怜的俩徒弟,将帖子重新递还邢鸺,冷哼道:“那齐大夫还真是急着想把谭苓娶进门,欲请我带你们出席婚宴又不敢当面询问我。不过倒挺有眼力,知道让这俩蠢蛋叫你开口。呵,真以爲我是他朋友。”

邢鸺读完帖子上内容後认真观察仇枭脸色,问:“属下看这日子也算不上不方便,您是怎麽想?”

仇枭支着脸,不动声色反问:“那你又怎想?”

邢鸺不可否认自身对於古代婚礼的实际情况颇爲好奇,且俩徒弟亦睁着双大眼冲着他瞧,再者仇枭嘴上嫌弃归嫌弃,态度实则没一丝不悦,逐如实答道:属下呃...还有朗儿和睿儿都没看过别人成亲,是有点想见识那场面。您如果不觉得麻烦,不如我们当天去看个几眼就回来?”

仇枭扫了三人一眼,俩孩子撇开不论,邢鸺既然表达了意见,自己也觉得那谭苓和齐大夫能事成不失爲一件美事,便点头应了这事:“倒不必如此匆忙,我们去趟就是。不过依我看,你们要想见识婚庆场面大概会失望,帖上不说他俩的婚事从简,免去一切礼俗仅邀几人吃顿宴席作数。”

邢鸺颔首表示理解,仇枭转头对俩徒弟道:“你俩没事不快滚回房还傻杵在这干嘛?明早若醒不来就不带你俩到白泉镇买贺礼。”

“切,老狐狸你唔唔唔!”邢睿话刚开了头就被邢朗捂住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乖巧地向俩师父鞠躬行礼,笑容满面地拉着邢睿退出房门:“徒儿和睿儿这就回房睡觉,大师父、二师父,您也早点休息!”

俩孩子跑出去後,重获自由的邢睿对邢朗小小发了几句牢骚,邢鸺听着俩徒弟没什麽要点的对话不禁失笑,转而问起仇枭特意到邻镇的原因。

仇枭边宽衣边回道:“这街镇上的东西於那齐大夫而言哪样不熟悉,虽说我肯出现已是赏光,可毕竟带着那俩小子不好落了面子,算齐大夫好运,明日稍微给他挑些还不错...你怎又是这副似在偷笑的神情?”

邢鸺走至仇枭身侧将褪下的外衣披好,故作淡定道:“属下没在偷笑,属下只是觉得您不是在意面子的人,就算没有我们,您也一定会给齐大夫送去祝贺厚礼。”

仇枭眯起眼捏了下邢鸺腰间肉,威胁道:“你要再瞎胡说就去隔壁和那俩兔崽子挤张床。”

邢鸺怕痒地捂着腰间,擡眸窥视仇枭眼色。

仇枭被直勾勾盯得唯能咂嘴轻嗤,转身到床榻上倒头歇息。

邢鸺见状往仇枭怀里钻去,倏地多出的温度与示好动作令仇枭无奈叹气,望着窝在他胸前的脑袋将对方搂紧,喃喃念叨:“就是看准我拿你没辙是吧...啧,迟早找办法治你。”

邢鸺闻言朝仇枭唇上轻碰了下,冷峻面容绽开寡淡笑意。

仇枭顿感心口一软,哪还记得上一刻暗下的决定,咬了口那嘴角上扬的唇就已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日上午,四人坐车来到相隔不远的白泉镇。

除仇枭外的仨人仅有之前探访郭府那一回的经验,基本没逛过小镇对一切皆感到颇爲新鲜。

邢朗忆起那日江沉枫给他们捎回的点心突然有感嘴馋,悄声和邢鸺提了後,果然顺利让仇枭答应带他们前去寻该点心铺解馋。

四人在店里找了个不怎麽引人注目却能眼观四面的座位,仇枭看自家俩徒弟在听着店小二介绍点心时就已口水直流、一副彷佛饿死鬼投胎的蠢样子,摇摇头毫不吝啬把各色糕点都要了份。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上满桌刚做好的糕饼,邢朗立即嘴甜掰出不知从哪学的感谢赞美之词,就连邢睿亦红着小脸说了句‘老狐狸你人还不错’,看不惯俩人谄媚模样的仇枭直接一掌拍到俩人脑壳上。

俩孩子有了吃食自是将全部心力投注其中大快朵颐,仇枭挑起外表还算精致的糕饼浅尝几口,随即将之投喂给失笑注视着仪态全无的俩徒弟、默默饮茶的邢鸺。

时间在和谐氛围中缓缓逝去,此时,店铺外传来稚嫩却有那麽点似曾相识的女声正在与人交谈的声音。

邢朗停下动作转头望去,瞬间变化的表情引起了另仨人的侧目,邢睿看清提着点心盒子付账的少女与女童样貌後更是不由诶了声。

仇枭瞥了眼莫名有些沮丧的俩孩子,调笑道:“原来是差点成为你俩媳妇的女娃。”

邢朗皱着眉头认真回道:“大师父,没那回事,徒儿和睿儿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会要娶她。何况徒儿和睿儿已经私定终身,胡乱和别人成亲岂不是辜负、糟蹋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你这小蠢蛋还知道何谓男女之情、私定终身?”仇枭戳戳邢朗小脑门,“不过有点你倒是说对了,既无情就不该瞎折腾耽误人家,你们既没做过任何错事又何必如此颜色。”

邢朗点点头:“徒儿只是同情她,还有点唔...愧疚?

邢睿低声嘟囔:“谁让我们帮不了她。”

仇枭不禁挑眉:“她现在这样子像是缺你们愧疚?”

不得不说,仇枭这反问确实有理有据。

撇开不论女童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绫罗绸缎价格不菲,与之前相比圆润许多的脸蛋还有极佳气色皆彰显她日子过得甚好,至少一般百姓所愁的衣食住等都看似与其无关,和身边丫鬟又有说有笑,全然没半点受到委屈的样子。

邢朗抓着头,心里仍有些说不上的奇怪感觉:“徒儿就是老觉得不该如此...”

邢睿闷闷插话道:“嗯,那变态不仅没受惩罚还和被他欺负的人成了夫妇,老狐狸你就没点道德底线,不会愤愤不平吗?”

仇枭不耐咂嘴:“当事人都没一脸苦大仇深向人求救,你俩怎就戏那麽多。你俩爱难受就难受着,每回碰上这些有的没的总能牵扯出堆道德废话...啧,还不闭嘴吃你们的饼,少再给我罗嗦。”

“哦...”邢朗和邢睿捱了训只好听话收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见女童和丫鬟离去,收回目光摸摸委屈扁嘴的俩孩子:“其实我从小就常听别人提到男女平等、必须尊重女生想法,也认同秉持这观念,对她的事同样觉得感慨。你们可以同情她,但你们大师父并没做任何错事。”

邢鸺看出俩徒弟对此有所质疑,继续道:“说来讽刺,在我出生的地方...某特定族群也有让施暴者迎娶受害者的陋习。甚至曾有爲官者叫人犯与被糟蹋的姑娘成亲,说是一方由此可免去牢狱之灾,亦让姑娘有个丈夫不必担心受人指点,美其名是让双方拥有所谓再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俩孩子眉间皱摺更深,邢鸺又道:“我虽然并不赞同却能理解那些点头答应的父母心情,何况那是别人的人生与选择,旁人无权也不应该干涉。要是你自以爲解救了个人,结果对方转头却怪你破坏她现有生活,那你要如何是好?”

俩徒弟认真思索邢鸺的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仇枭这才再次开口:”正如你二师父所言,你俩凭什以爲自己有立场恣意揣测他人究竟活得开不开心?你俩又是否敢说这表面上的正义不是仅爲了让自己少分难受,而是设身处地爲对方着想後所得出的答案?何况我给了她点东西,她不可能会遭难。”

邢朗闭嘴安静领骂,邢睿倒是忍不住回嘴:“我俩还是小孩当然想得不够全面,而且老狐狸你又没说过你给了她东西!”

“呵,还挺自豪,要真怎了你能以还小爲藉口安心过日子?”仇枭轻弹邢睿脑门,邢睿张了张嘴,被抓准时机的邢朗塞了口饼叫他勿再斗嘴。

一行人吃完糕点总算回归正事,仇枭先是到镇上的药材铺买下铺里唯一的野参和些自用药材,出了药铺却听抱着装好野参盒子的邢鸺问:“您要是想送人蔘...谷里不是有上回毒仙子赠的血蔘?”

仇枭轻蔑一笑:“百年血蔘何等珍贵,拿来送济世堂那齐大夫...他配麽?我怕他亲还没成就把寿给折没了。”

邢鸺本能轻拍三下手中木盒:“您怎麽乱说话...也太不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看他动作奇怪,不禁提问:“你拍木盒是何意思?”

邢鸺在三道好奇目光注视下解释道:“呃...就属下‘以前’待的地方...若是说错话就会摸木头去晦气?”

“这有何道理...算了,既是‘以前’的事,那合不合理都无所谓,我也就随口一说哪那麽容易灵验。”仇枭扫了眼邢鸺与提着药包仰头望着他俩的小徒弟,“何况那血蔘我多个月前早就熬成汤药让你们服下,我这小笨徒弟当时不还多盛了碗给这鬼灵精,害得这鬼灵精流了堆鼻血。”

突然被提及的邢朗眨眨眼对忆起当时而有点尴尬的邢睿露出笑容,邢睿小脸一红忘了计较,牵紧邢朗的手前後摇晃。

邢鸺低声念了句:“您那时又没说放了血蔘...”

“嗯?”仇枭微微眯起双眼,邢鸺立即摇头回说没事。

四人随後又在途径佛具店时依邢鸺建议买了尊送子观音像,仇枭虽没搞懂他们爲何非得如此费心准备多份贺礼给个闲杂人等,但看邢鸺挑得高兴,便只是在旁含笑凝望,并没阻止对方掏钱付账。

完成添购事宜的四人既不赶时间便决定稍微四处闲逛,俩孩子趁此买了几样之前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把玩。

邢鸺想到现代婚礼上的小孩们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逐向仇枭提说想给俩徒弟做套红装,仇枭无语归无语,还是认命到布庄买了些红色绸缎,打算让山庄仆从帮忙缝制。

婚宴当日,磕着瓜子等待俩徒弟完事出发的仇枭蹙眉打量了会儿穿得红彤彤的俩孩子,朝正在替邢睿整理束发的邢鸺道:“这俩也太招眼,要不知道还以爲是这俩的喜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顿时面泛喜色,邢朗歪着头回道:“大师父,我们还太小怎能成亲呢,要也是以後的事。”

“我管你俩以後如何。”仇枭弹出片瓜子壳砸向自家徒弟的脑袋。

邢鸺不禁笑道:“属下觉得这身衣服衬得朗儿和睿儿脸色红润很可爱,属下以前看别人结婚...就成亲时都会给小花童呃...小孩子们好好装扮,而且也不费事。”

束好发的邢睿得到邢朗点头赞好後问:“二师父,您刚刚好像说了花童?那是什麽?”

邢鸺被这麽一问倒有些无法回答,现代的某些习俗或说习惯虽普遍常见,但他一没经历过,二又没研究查证,自然只知大概却不了解真意。

“呃...你们要没听过那可能就是我出生的地方特有的,不少人成亲时都会找模样可爱的男孩及女孩当花童,具体我也说不上他们要做什麽...大概是让新郎官和新娘牵着,代表好运、早生贵子?”

邢睿依然困惑:“可是那和花有何关系?”

仇枭早料想到邢鸺口中突然蹦出的奇怪词汇大概是与上辈子相关,看邢鸺支支吾吾便好心爲其解围:“你这鬼灵精怎那麽多问题,再拖天都黑了还去什麽婚宴,拾掇好了就滚上车去。”

“臭老狐狸!”邢睿朝仇枭吐舌,在仇枭把手中瓜子壳射来前拉着邢朗逃出房外。

两刻钟後,四人来到挂着红布、散发喜庆气氛的济世堂後户,诚如帖上所言,此次婚宴仅摆出两张酒桌,连四人在内不过十余名宾客受邀出席,当中多数还是街头巷尾的平民老百姓,除水掌柜和忙着招呼宾客的齐大夫外无一熟面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走在前方的邢朗邢睿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怕生,躲到仇枭与邢鸺身後探出个头偷瞄在场人群。

仇枭把贺礼塞进比平日少了份忌讳,乃至大胆和他勾肩搭背的齐大夫手中,拍开对方手臂,抓起俩孩子外加同样略显怯场的邢鸺到空着的酒桌入席。

仇枭和邢鸺往那一坐自然不会再有宾客敢凑去与他们并桌,一个眼神冰冷似在警告他人勿要搭话,一个面无表情仿若世人欠他上百万两银子,虽说俩人和俩娃娃看起来俊是俊,但一般百姓惜命得很,并不想让自己卷进麻烦事中,唯有在和俩娃娃对上眼时友善和蔼地微笑点头。

齐大夫毕竟邀了十余人,要四人外的所有宾客共挤一桌实在不怎实际,最终水掌柜在其他人的眼神暗示下默默挪动身子尬笑着坐到仇枭对面,幸好邢朗和邢睿与水掌柜关系还算不错,有一搭没一搭陪他闲谈。

仇枭瞥了眼身旁面色僵硬的邢鸺,问:“你怎了?”

邢鸺给仇枭与自己都倒了杯茶,凑到仇枭耳边道:“人多,属下有点不习惯。”

仇枭不由失笑,喝了口茶道:“就这几人还叫多,又没让你和他们打交道。算了,一会儿待那俩饿死鬼吃饱我们就回去。”

邢鸺带着对俩徒弟的歉意微微点头:“...好。”

齐大夫看所有宾客都已到达,交代今日特意前来帮忙的万里香厨子和店小二赶紧上菜。

或是因谭苓和齐大夫家中既无长辈又皆非墨守成规之人,邢鸺本以爲新娘子在洞房夜仅能待在卧房不宜见客,怎料却看齐大夫携扶换上一袭嫁衣、淡妆轻抹的谭苓与仇枭等人同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就近观察了会儿齐大夫和谭苓的穿着,虽说俩新人几乎跳过所有繁文缛节,可除却谭苓没戴凤冠披着盖头外,衣着方面倒是和以往在电视上常见的造型差别不大,甚至看得出布料及刺绣更爲精细讲究,想来砸了不少银子让人连日赶制。

“那个...邢大哥、鬼医...”谭苓踌躇片刻,在一桌人关注视线中就前阵子的事向邢鸺和仇枭斟酒道歉,“之前是我鲁莽了,希望你们别见怪。”

邢鸺伸手制止谭苓动作:“我不沾酒,事情过去就算了,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不需要顾虑那麽多,你能遇上齐大夫这如意郎君是件好事。”

“嗯,如他所言。”仇枭淡淡投去一眼,看在邢鸺面子上就不出言搅和。

齐大夫和水掌柜都是会看眼色的人,平日里总认定仇枭和邢鸺都难以亲近,尤其邢鸺在一般情况下就只是木无表情眼神凶狠地守在仇枭身侧,导致他们至今还未能有胆量和邢鸺聊上几句,这下看来邢鸺却是比仇枭更爲好说话些,逐试探性与其攀谈。

仇枭眯起眼仔细观察二人葫芦里卖什麽药,然齐大夫和水掌柜发起的对话内容都是些琐碎杂谈无聊得很,邢鸺看得出俩人仅是试图和他打好关系,尽量耐下性子简略回答。

不一会儿,邢鸺主动反问齐大夫和谭苓如此省略或该说几乎没遵守一般民间成亲流程的原因,俩新人互看了眼,对此意见倒是相同,相视一笑由齐大夫开口解答。

“我俩不想把亲事弄得那麽复杂费力,反正随那些礼俗也不代表感情会更深厚。实话告诉你,我俩各自的爹娘也曾规规矩矩办婚庆,结果还不是生活不睦,人离家散。”

齐大夫道:“我俩就想,即然如此何苦需要浪费时间精力还有银两办那些让人看的东西,苓妹本想连这宴席都不办,私下拜个堂结爲夫妻就行,可我以为再怎麽还是得让街坊知晓爲好,我不想他人胡乱猜测委屈了苓妹。”

谭苓摇头:“是我说我不需要三书六礼也不在意别人怎麽看,能和情投意合的人安稳度日白头偕老才最可贵。我要不喜欢,你就是擡着八人大轿我也不嫁,否则我随便挑个武夫都不可能嫁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看你温柔人好又和我有相同经历。还有你...怎还叫我苓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大夫忙改口:“是、是是,娘子。”

小两口说着开始含情脉脉相互凝望,不说同桌的仇枭等人觉得这俩甜腻到让人不适,水掌柜更差点没憋住恶心反胃把到嘴的酒水吐了出来,表情僵硬尬笑着将小两口赶到隔壁桌去给人敬酒,总算暂且解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窘境。

仇枭靠向邢鸺,问道:“你对三书六礼那麽有兴趣?要不我比照办理?”

邢鸺古怪地看了眼自家主人:“属下只是好奇。就像齐大夫和谭姑娘说的,过日子更重要,属下有您送的同生蛊那不是比什麽都难得,而且属下一个大男人要呃...三书六礼干嘛。”

仇枭托着邢手背细细摩挲:“也是,我家邢鸺得一直跟着我,哪会在意这些俗事。”

全然不顾他人在场的亲昵举止令好不容易平静下的水掌柜差点又要吐,脑中忽然闪过好些月前被他当作流言蜚语、关於鬼医与其随从的传闻。

这几日,他从他齐兄弟和谭苓口中得知让谭苓掉泪的对象爲鬼医那随从,只是那俩说得零碎隐晦,他一直没懂鬼医那随从怎就因鬼医而不娶亲,现在看来...淦,他爲何非得坐在这儿?!

水掌柜侧过身想找俩娃娃取个暖,岂知俩娃娃竟也窝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根本无暇理他,最後眼神扫了四周一圈,无奈挤出乾笑,默默替自己倒酒独酌。

很好,赶明早他就去街口找黄媒婆给他讨个媳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爲迁就邢朗行医一事,带着一大二小在聚闲山庄暂居了近十来日。

阔别多时总算回谷,就连俩徒弟都有些想念那简陋床榻,一落地就屁颠颠跑回卧房,极其幼稚又傻气地往床上翻转打滚,随後双双小跑到屋外,提起水桶开始给他俩长时间细心照顾的耕地浇水。

邢朗欣喜指着刚结出几颗殷红果实的小树对邢睿喊道:“睿儿你瞧!小椹终於有娃娃了!”

邢睿点头,见邢朗笑容灿烂脸颊又因兴奋有些红仆仆的很是可爱,虽对那孩子气的说法感到些微害臊,却还是配合给予对方期望的回应。

仇枭侧头嗤道:“我俩的徒弟怎能这麽傻?”

邢鸺亦没料想俩孩子会给耕作物取名,但既然是出自自家徒弟的童言童语自然只会觉得逗趣,含笑回道:“朗儿和睿儿都很纯真。”

仇枭翻个白眼:“我那徒弟是真蛮蠢,可那鬼灵精...你不也知道他和纯真扯不上干系,否则怎会要他听经静心。”

邢鸺无法反驳,邢睿似有所感猛地打着喷嚏,邢朗见状立即放下水桶替邢睿把脉探额温。

四人平静如常过了数日,正当仇枭搂着邢鸺调笑弹琴之际,并没多久不见的江沉枫面色古怪提着盒糕点说是来找二人闲聊。

依照仇枭性子,要在以往被扰了兴致定会把江沉枫给赶走,今日或因心情还算不错,难得一反常态把江沉枫请进屋内,让邢鸺爲他们泡来壶茶,毫无顾忌地把邢鸺揽到腿上,支着脸静候坐在对面惊讶得张大着嘴的江沉枫主动开口交代。

江沉枫左右来回扫视了遍俩人:“仇大哥就不说了,邢鸺你在别人面前与仇大哥如此亲密就不会额...不好意思麽?我还以爲你成日木着张脸,定也和殷木头一样表面上是个墨守陈规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淡淡瞥去一眼:“这里是我和主人的家,爲什麽我们在自己家里还要在意别人眼光?而且实话实说,少盟主你并不了解我。”

仇枭动作轻柔替邢鸺揉捏着腰背,挑眉问:”你有意见?”

江沉枫叹气摇头:“没有,说得对!呜啊!小弟真的好生羡慕仇大哥和邢鸺,我怎麽这麽苦命...”

说着彷佛卖关子般留了个话口,过於明显的内容和态度只要稍微动脑就可猜到大概是与殷燚相处不顺。

然而仇枭和邢鸺皆不想挑起这话题选择闭嘴不谈,等待二人关心询问却等了个空的江沉枫耐不住频频向邢鸺眨眼暗示,至於爲何不向更爲熟识的仇枭反应?简单而言他不敢也不想自讨没趣。

“诶,邢鸺,你就不好奇我怎了?”江沉枫问。

邢鸺真没太大兴趣:“你想说就说,不说也没事。”

江沉枫立马道:“算了,我知道你俩不爱废话,还不就是那木头成日也不知在忙些什麽,别说咳、咳...留宿,就是像你们这般亲呃...那画面似乎有点可怕。”

江沉枫挥散脑中想法:“重点是他还总嫌我烦,说我不知进取、满脑除了儿女私情就没点别的,我好歹也是聚贤山庄少盟主哪有他说的那麽游手好闲!现下竟还叫我暂时别去找他,说他殷府一堆正事待他处理,要我也趁此想想以後的人生与责任。”

不说邢鸺於心中暗自给殷燚竖起大拇指,仇枭亦勾起嘴角轻蔑笑道:“你要不闲...此时怎会坐在这?江盟主和你那些师兄弟们近日不忙着调查落花苑掌门夫人‘意外’身亡一事?”

江沉枫尬笑道:“哈、哈哈,仇大哥你真爱说笑,那点小事我爹早就有头绪哪需小弟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对其松散态度表示嗤之以鼻,邢鸺少见说了句:“靠山山会倒,靠爹爹会老。”

“所以我爹不就有一大班徒弟供他使唤?我那些师兄弟真要那麽没用早被逐出师门!不说这个,我有个比较私密的问题想请教邢鸺...”江沉枫表情隐晦地看了眼仇枭,“仇大哥,你是否介意回避一会儿?”

“呵...”仇枭眉头轻蹙刚想回话,熟知屋外这麽恰好传来邢朗的惊呼声,“大师父您快来!饕餮刚刚从树上掉了下来,徒儿和睿儿都不敢碰它!”

仇枭这下只好暂且将邢鸺放下,眯眼警告江沉枫後才往小徒弟方向赶去。

江沉枫急忙趁此往邢鸺凑近,神秘兮兮地问:“我说邢鸺,我们也算有那麽点交情,每回我有任何新消息皆毫不吝啬和你分享,我要想请教你些事也不过分对吧?”

见邢鸺只是目光清冷等他继续,江沉枫逐道:“那我就直问了啊,那个...你和仇大哥床第之间可还和睦?”

纵然邢鸺在思想观念上是现代人思维,可任谁被个算不上亲友的人当面询问私隐都会略感被冒犯,想都没想近乎遗忘的口头禅就那麽脱口而出:“关你屁事。”

“呜哇!邢、邢鸺?!额...仇大哥他们可知晓你竟会这般说话?”江沉枫讶异失语,片刻後看气氛安静而邢鸺仍面不改色死盯着他,只好劝自己镇定,以大事为重。

江沉枫解释道:“咳、我其实没其他不礼貌的意思,我只是不大清楚额...像你和那木头的情况,你应该能明白我所指吧?而且那木头刚开始明明一直叫我直接和他咳、那啥...现在却总兴致缺缺一堆托辞,我要是女子必定觉得他把人睡了後就想始乱终弃!”

邢鸺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江沉枫再道:“你瞧我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也不是七老八十,憋出病总是不好对吧?我现在还面临那木头给我出的奇怪难题,所以你能不能说说...该怎麽让你们来兴致,好让我有点底,不用怕一个不慎对方就跑了。”

“哼,我道是什麽事值得如此鬼祟。”仇枭抱着包紮好翅膀、睡得直打呼噜的饕餮走进屋内,冷声嗤道,“我家邢鸺还有殷燚和你都同爲男子,何来情况不同一说?这等事你难道不该自省是否乃自身问题而非归咎他故,还是说你不是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被这麽一堵一时没了说词:“仇大哥,你怎这麽快回来...”

“小弟当然不是这意思,小弟真是靠自己想破了头都还是无解,才会想找人打听了解。小弟那些少侠友人除了武林轶事及美女,哪个知晓龙阳之事亦不便深谈,思来想去也就仇大哥和邢鸺可问。”

江沉枫抓抓脸颊:“小弟看额...邢鸺的立场和殷燚有点相同,或许能给小弟支个招,否则小弟我怕是得要和仇大哥求药来用了。”

仇枭对此做法不置可否,只要那俩不牵扯上他和邢鸺随他们爱干嘛就干嘛,反正不伤身的药品算作情趣也不无不可。

邢鸺则认爲江沉枫要是罔顾对象意愿真那麽做与犯罪无异,望着江沉枫的眼中多了份鄙夷。

仇枭把饕餮交到邢鸺手中,眼眸一瞟发现邢鸺显然对江沉枫不知真假的发言微微蹙眉,不由好笑地坐到邢鸺身侧椅子上,将其拦进怀里:“我是无所谓你用何烂招,你别事後懊恼又来烦人便好。”

江沉枫在邢鸺散发出的低气压中答道:“呃...邢鸺你别这样看我,我当然是信口胡诌的,不信你问仇大哥!”

仇枭耸肩,江沉枫急道:“仇大哥,你知小弟爲人怎可能做那麽不入流的事对吧?小弟就是脑子坏了也不会那麽想不开,到时就算殷木头不揍死小弟,我爹和衆师兄弟都会把小弟给灭了,虽然他们目前还不晓得小弟和殷燚的事...”

仇枭戏谑笑道:“这倒是,江盟主要得知其挚爱用命换来的宝贝儿子日後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想必定是万般後悔当初没让你直接胎死腹中,保不准盟主夫人还能保下一命。”

“小弟明明什麽都还没做...”江沉枫倏地有些颓靡,“不过仇大哥你说...要是我娘不生我,或许能活下来是真的麽?”

撇开别的不谈,邢鸺总觉仇枭这话不论真僞都有点过了线,然而仇枭似乎没半点意愿解释,邢鸺思考後决定代其补道:“不管事实如何,既然你娘亲拼了命都要让你活下,那你就应该不负她所望好好过你的人生,现在再提那些假说都有没任何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侧眸看了眼邢鸺:“嗯...如邢鸺所言。我不过说有这可能但非绝对,我又没见过你娘亲,你当我是那些江湖术士能与死人沟通?”

江沉枫瞬间收了情绪上下打量着邢鸺,不禁语带疑惑问道:“那个...我就猜猜,难不成邢鸺你是在顾及我的感受想安慰我?”

邢鸺撇开眼神不想回答,仇枭嘲讽道:“你不没心没肺的还需要人安慰?就算是又怎了,我家邢鸺没我心狠。”

“诶仇大哥,话也不是这麽说,小弟豁达归豁达可也是肉做的,何况方才你不在时邢鸺对小弟的态度呃唔!”话到嘴边,迎面掷来几滴灌注了内力的水珠,逼得江沉枫打住话音往侧一闪。擡眸一看,邢鸺阴沉着脸,威胁意味浓重。

江沉枫虽不认爲邢鸺会把他怎麽了,也没觉得那出乎意料的用语能给邢鸺造成什麽伤害,可未免往後成爲绝尘谷最不被欢迎的客人,还是果断将原话掐了:“额其实也没什麽,小弟还以爲获邢鸺安慰因而有点受宠若惊,谁知是小弟自作多情闹了笑话,哈、哈哈。”

“呵。”仇枭自然心知实情非江沉枫所述,但瞧邢鸺表情变化实在有趣,便任江沉枫就此带过,并不戳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话。

“你废话说完就快滚,至於药...我既没有亦不需要做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江沉枫郁闷道:“就说了小弟不是真心想求药...仇大哥,你别急着赶小弟走,真就没任何建议可赠小弟?你俩要是小弟又会如何?”

仇枭若有所思侧头凝视邢鸺,邢鸺察觉後静默回看了眼,随即飘开眼神转过脑袋,仅留少於半张略显赧然的脸落於仇枭视线。

仇枭不由轻笑抚过眼前乌发:“哼,我可不会落得和你一个下场。殷燚自小掌管殷府自然比你成熟稳重,看不惯你饱食终日是必然。他不嫌你不务正业,那你就好好帮忙江盟主,证明你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几岁人了,自个儿的事就不能有点担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不过就大小弟个两岁...”江沉枫忍不住嘟囔,在对面二人射来同样冰冷的眼神时堆出笑容,“哈、哈哈,小弟明白是该让我爹多多歇息,但就是...不愿这麽早被一堆责任给约束。”

邢鸺其实不想过度干涉他人的事,但毕竟江寒洢待仇枭极好,一想对方日渐增加的年纪及工作量,再看江沉枫仍是吊儿郎当、不成才的样子,坦言道:“你要是不想继承山庄,那不如早点和江盟主表明态度。要是以後成了当家的却还是个没什麽用的半吊子,那不只给你爹丢脸也不负责任。你应该清楚,不是所有事都能靠你爹的面子摆平。”

过於不留情面的言语刺得江沉枫险些一口气噎着:“我说邢鸺...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何等形象?我虽说可能一辈子都比不上我爹有天赋,额...还要撇除仇大哥和你这类特例,可目前在同龄人中我的武艺是爲最高,我亦不讨厌精进练武,也蛮喜欢偶尔替人解决江湖纷争。”

江沉枫丧气地趴在桌上:“我只是怕我还没体验够这花花世界。你们也晓得我是看着我爹忙碌身影长大的,我以前曾偷听到我爹和娘的牌位约定说终有一日要带她走遍天下,可自我懂事以来...我爹都在爲武林尽心尽力根本无暇四处云游,我不想误了身边人。”

江沉枫撑起脸:“不过我也不是埋怨我爹,我虽然从没说出口,但我很尊崇‘江盟主’,希望日後就是无法超越...至少能不负这称谓,反正就还挺矛盾的。”

仇枭不耐咂嘴:“啧,废话一堆,简而言之你既想继承你爹衣鉢可又还不定性。”

江沉枫嘿嘿两声,邢鸺认真估量其态度後思索了片刻,道:“有些事你不想面对又能逃避多久?成长与否始终在你个人,你与其和我们说再多这些无意义的空想,不如照实和殷燚谈谈。”

“唉,想来唯有这样,爲何时间非得过得那麽快...”江沉枫擡头望向邢鸺,“虽然邢鸺你和仇大哥都摆出副不想理我的样子,但我还是挺高兴你俩愿意听我念叨。要在以往仇大哥肯定听都不听一早将我撵走,这些事又不能随意和旁人提起,他人或还当我在炫耀出身,认定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晓得我也是有稍微烦恼考虑过的。”

仇枭冷冷道:“你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

“别这麽说嘛仇大哥,小弟又不是在抱怨,年过二十後总会多想啊!”江沉枫长呼口气,心情似是舒缓不少,伸个懒腰跳了起来,“唔~好了,那仇大哥,小弟就先行告辞,依邢鸺说的去找殷燚聊聊。邢鸺我走了啊!要是顺利,过些日子我再给你们捎来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不耐挥手,压根懒得送江沉枫。

江沉枫刚一转身,倏地想起方才的事,迅速跃至邢鸺身旁,俯下身贴近邢鸺耳边:“虽然我觉得没甚麽,可我还是会替你保密。”

二人过近的距离看在仇枭眼里有些碍眼,逐将邢鸺扯得更贴向自己,一掌拍往江沉枫:“还不滚。”

“好、好好,小弟这就闪人!”江沉枫心知仇枭多少留了些余力,笑着躲开到屋外和俩小孩打了声招呼,动身离谷。

邢鸺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仇枭脸色,仇枭与他对上眼後轻哼了声,咬上近在咫尺的耳朵。

被袭击弱点的邢鸺赶忙捂着耳闪避,然而覆在腰上的手早一步将他紧紧钳制,只能颤抖缩肩轻声讨饶。

仇枭眯眼笑道:“你和那小子竟有秘密不能让我知晓?”

邢鸺犹豫了下讷讷道:“那也算不上秘密...属下只是不想您听到属下不小心说出口的遣词用字...有点粗劣。”

仇枭盯着邢鸺沉思了会儿,轻弹其额头:“傻子,我会嫌弃你?我更讨厌你和他人有事瞒我。”

邢鸺擡眸确认仇枭所言不假後靠在仇枭颈肩轻蹭了蹭,仇枭看穿自家家犬算准他对此没辙,略有不甘地将对方按倒桌上,狠狠吻住因他突然之举惊讶微张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後,仇枭道:“若非念在昨夜...瞧我怎罚你。”

邢鸺却似无所畏惧,黑眸闪烁主动伸手攀上仇枭後背:“属下说过,您对属下做的一切在属下看来都不算惩罚。”

仇枭眼神一暗,扫向屋外欢快勤劳的俩徒弟,於邢鸺脖子上狠咬上一口才甘心作罢。

江沉枫自那日拜访二人以後就彷佛销声匿迹,连每个月定期送帖子的时间都没再出现。

仇枭和邢鸺还是从抽空进谷的江寒洢口中获悉,江沉枫仅留下封书信说是要与友人外出游历半个月,带了包袱和盘缠,并没与江寒洢当面交代任何详情,就那麽一走了之没了消息。

仇枭和邢鸺不动脑子也能猜到那所谓友人身份,一想殷燚识得分寸定不会让江沉枫瞎胡来,便请江寒洢耐心静候无需过於担心。

江寒洢纵使察觉他们知道内情却不好过度逼问,终只能无奈叹息,期望他那长不大的儿子早些归来,给他把原由摊开说清。

半个月後,江沉枫果然如期回到聚贤山庄。

之後山庄内发生的一些骚动、乃至父子间的促膝长谈,仇枭和邢鸺皆没多事去打探。

唯下次再见江沉枫时,对方显然比之前稳重不少,不再是一心玩乐、态度松散不羁的半吊子,反倒恳恳勤勤跟在江寒洢身旁学习,不仅武艺肉眼可见的有所突破,待人处事亦更加圆滑拿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年後,当仇枭和邢鸺见证江沉枫继承庄主之位、在衆人拥簇下登上武林盟主一职时,不免想起当年那趴在桌上和他们神神叨叨的‘少盟主’。

谁能想到那吊儿郎当、不时动着歪脑筋的人在眨眼间蜕变成了大人模样,以仗义尽责夺得他人信赖及依靠,获取不亚其父的名声与赞颂。

不过这些都是还要花上好几年岁月才会发生的事,把目光退回现在——

邢鸺接过认真忙碌了近一个月,趁着闲暇来谷中喝茶小聚的江沉枫送於他的‘谢礼’打开一看,阴沉脸色顿时引起坐在身旁兴致缺缺翻阅同样来自江沉枫所赠龙阳春宫图一书的仇枭注意。

仇枭道:“我瞧瞧。”

邢鸺忍着脸上炙热,将几乎遭他捏碎的小木盒交给仇枭。想想还是压制不下胸口烦躁,抽剑刺向江沉枫。

江沉枫立即警觉後退,打着哈哈逃也似地飞奔出邢鸺视野:“仇大哥,小弟先回庄里去忙啦!邢鸺你就不必客气送我了!”

下一刻,认出木盒中柱状玉石爲何物的仇枭想到前些日子总是嘴上说要惩罚自家家犬却苦无法子,逐将光滑通透的玉石捻起,眉眼含笑地朝尴尬低垂着头的邢鸺勾了勾手指。

“你不说我做什麽都不算惩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朗的‘小椹’在他和邢睿勤奋照料下总算于某日结出满树果实,大清早吃完早饭,发现这好消息的邢朗立即乐呵呵地拉着饱食餍足昏昏欲睡的邢睿开始采摘桑椹果。

仇枭待邢鸺收拾好碗筷一同到屋外纳凉时,就看俩徒弟正努力把小竹篮填满。

谷中耕地种植的桑椹树在成年人看来并不算高,但对俩小孩而言却是无法轻易触及的高度,邢朗没作多想便将邢睿背到肩上,硬是叫有话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邢睿努力伸长双臂摘取生长在上端的果实。

俩人摇摇晃晃不怎么稳妥的滑稽模样惹得仇枭嫌弃蹙眉,邢鸺倒觉自家小徒弟可爱得很,望着俩孩子露出淡笑:“朗儿、睿儿,你俩小心点,别摔着。”

仇枭走近将邢睿抓下丢到一旁,敲敲邢朗的脑袋瓜:“你这小蠢蛋是忘了你那宝贝弟弟会轻功?还有你这鬼灵精是哑了?不会告诉这小蠢蛋别瞎费劲。”

邢睿委屈嘟囔:“我不没机会说嘛,我也没想会被朗儿背肩上...”

邢朗抓抓头扬起笑容:“嘿嘿,大师父,徒儿太心急给忘记了,那睿儿你负责采上面的,我继续挑下面的!”

俩孩子各自分工将树上剩余不多的桑椹果实采下再以湖水稍微冲洗干净,随即讨赞似地眨巴着眼,把小竹篮递至俩师父面前。

仇枭挑起颗浅尝半口后喂给邢鸺,邢鸺向来颇爲喜欢桑椹那有点甘甜酸涩的味道,且又是小徒弟努力多时的成果,逐伸手摸摸小徒弟,把小竹篮推回给俩孩子:“挺甜的,你们大师父说这桑椹不作药用,你们可尽管拿去吃。至于吃不完剩下的,你们大师父会拿来做成桑椹干。”

邢朗和邢睿一听也不客气,抓了把桑椹往嘴里塞。俩人虽然并非第一次嚐到桑椹,可毕竟仍是小孩子味蕾,克制不住为那淡淡酸味皱起小脸,缓下劲后又再接着塞进下一口。

“瞧你俩这彷佛小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还怕我们和你抢食不成?”仇枭瞟了眼吃得嘴边一圈红、衣襟袖口上皆沾染着桑椹汁的邢朗,“尤是你这小蠢蛋,怎如此吃没吃相,你那宝贝弟弟是惹人烦了点,可至少还人模人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邢鸺总觉眼巴巴望着他的邢朗有些可怜。

仇枭啧了声,嘎然闭嘴:“就会宠他俩。”

邢睿心疼邢朗挨训,抡起袖子就想给对方擦嘴,邢鸺见状赶忙制止,掏出块帕子替邢朗暂时抹去嘴上红液,牵起小徒弟走向湖边,准备爲其清洗一番。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破风震动,一大二小还没察觉到异样就被仇枭倏地拦腰护至身后,紧接着两道重物坠落湖中的声音响起,回神竟见喷溅出夸张水花的湖泊中浮现俩不速之客的身影。

保持清醒的女子拖着双目紧闭、似乎失去意识的银发男子爬上岸后看向仇枭等人,虽对几人抱有警惕,然自身却也受伤不浅,在昏死前决定咬牙放手一搏,磕头请求道:“救他。”

邢朗和邢睿向来不习惯面对陌生人,看那女子说完话就倒下也不敢贸然向前靠近,忐忑躲在俩师父身后。

仇枭与邢鸺同时擡头望向遥望无际的山壁顶端,这是仇枭在谷中生活这么长时间以来首次见到真有人从上落下,更诡谲的是那俩人竟没直接摔个粉身碎骨,虽一身血迹却还残留着口气。

邢鸺同样对眼前情况深感不解,绝尘谷距崖顶少说也有好几十丈,按常理而言一般人根本无法生存。就算这俩人一路施用轻功,出了意外才摔下受伤,可照仇枭以前自信保证,外头所布机关阵法要无他本人相告的解法基本只能迷失丛林,无人可寻迹走至悬崖处。

邢朗扯了下俩师父的衣袖:“大师父、二师父,你们怎么在发呆,不救他们吗?”

仇枭扫了眼自家傻徒弟:“怎这么多事,还不去洗手洗脸,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睿儿,帕子给你,你和朗儿先去洗把手,我和你们大师自然会处理这事。”邢鸺连忙示意邢睿将憋屈噘嘴的邢朗带到一边洗漱,见仇枭走向女子,转头把昏迷中的男人抱起运往二人所住屋内。

邢鸺刚欲将男人小心安置到床上,就听冰冷声音自后方传来:“谁准你让那莫名其妙的人躺我们床上了?”

邢鸺收住动作疑惑转身,诧异发现仇枭竟完全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意,扯着女子手臂就这样一路拖行而来,忍不住问:“您今天心情不好?”

仇枭随口一回:“又不是你。”

邢鸺沉静与其对视,仇枭受不住咂嘴道:“我没说你不好,我仅是不喜欢这些不知打哪来的怪人占用我俩的地方。何况救不救得活都还是个未知数。”

“您不说过只要对方有口气在,您就能将人救回?”邢鸺瞧那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沾惹上了些杂草污泥顿有些不忍,“主人,她总归是个姑娘家,您这是不是有点粗鲁了。”

“现在越来越会堵我、嫌我了?我管他姑娘不姑娘,她又不是你,我还得小心轻放?”仇枭干脆把女子往旁一甩,拖出张草蓆命邢鸺将男子放下。

邢鸺依言照办后小声回道:“我、属下没有那意思,属下只是...”

“急什么,逗你的,谁叫你近日总顾着他人。”仇枭声音一柔轻捏邢鸺鼻尖,随即蹲下身勘察男子情况。

邢鸺低声回道:“朗儿和睿儿哪是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全当没听见,解释道:“我确实说过只要病人还有口气就难不倒我这句话,可这俩...我再怎么不喜欢怪力乱神之说,都得承认我真看不出他们能称之爲‘人’。这男女的脉象根本与死人无异偏生又有呼吸,试问他俩若实属非人,你要我如何着手?要不信你大可探查其脉象。”

邢鸺并不懂怎么诊脉,听仇枭一提还是好奇地蹲到仇枭身旁,学着平日所见伸指压上男人手腕。

这移那挪了片刻也不知做得对或不对,还是仇枭看不过眼将他搂过,领着他的手至正确位置上,结果正如仇枭所言,并无感觉到任何波动起伏。

“大师父、二师父,徒儿洗干净手了。”邢朗从屋外诺诺探出个头。

仇枭懒得答话,随手一挥算是回应,邢鸺对邢朗微笑点头以示了解,下一刻惨遭仇枭捂着头将他的注意力扳回昏迷的男子身上。

原本待在邢朗身后的邢睿扯着邢朗进屋:“臭老狐狸!朗儿是问你需要他帮忙做些什么?”

仇枭不耐道:“那不躺着个女人,能医就医,不能医就去外头挖个洞把她给埋了。”

邢朗得到差事立即笑眯眯跑到女子身边,虽说他觉得他师父把个大姑娘丢在地上有些不厚道,但眼下不是多话的好时机,转头叫邢睿找些麻布条来好让他爲女子包扎,而后依照惯例试着替女子把脉看看有无其他异状。

邢朗惊讶抓头:“唔?大师父,徒儿变笨了?她好像没有脉搏可是还能呼吸?徒儿该怎么做才好?”

仇枭朝邢鸺投去个眼神,回答邢朗:“你要能诊出脉搏我反倒要拜你这小蠢蛋爲师了,随你看能做么什就做什么,只要仍呼吸平稳就暂且别管她脉象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好!”邢朗接过邢睿取来的麻布条开始动作。

邢鸺侧头对仇枭道:“属下没有质疑您所说的话,只是想试试怎么诊脉...”

仇枭对此说法不予置评,似笑非笑弯起嘴角专注于男人伤势。

邢鸺看不透仇枭脸上笑容含义,只好紧随其身侧,尽可能在对方忙碌时将所需物品一一递上。

不久后,仇枭和邢朗收了药瓶洗净血渍,就结果而言俩人实际上并没做多少费劲的治疗,仅爲男女止血敷药、接合错位的骨头。

在决定将二人转移至佛堂时仇枭思考良久,掏出两颗护心保命丹药,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喂给了仍是昏迷不醒的二人,吩咐俩徒弟不时到佛堂查看二人伤势,要有状况方来请示他。

仇枭交代完事又和邢鸺重回卧室,一时间屋内气氛有点微妙。

邢鸺清理着地面污渍,不时擡头观望拿着本书坐在床沿的仇枭眼色,仇枭自然察觉如此明目张胆的目光,然却并不主动搭话,继续安静无声地翘腿翻阅手中书籍。

最后还是完成清洁工作的邢鸺按耐不住率先窝到仇枭身侧一看究竟,仇枭顺势将他揽进怀里,也不作解释,仅把书籍摊放二人面前。

邢鸺看清书上内容后疑惑问道:“这不是之前从鬼窟底层带出来的书?您不是说巫术多是骗人把戏不必深入了解,怎么现在会有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哼道:“还不皆因那俩人身份古怪,否则我才懒得看这些不知有用无用的东西。”

邢鸺认真了描述记载,书上所着不外乎各种符咒绘制方法、如何招魂引魄提升修爲、存在于世的各类妖物鬼怪等等,唯有某些神乎其神的部分更接近得道者所能使的神通,一般凡人无法轻易办到也不该费时研究。

邢鸺不知如何将这些内容与那男女做出连结,逐问:“那您看出了什么端倪?”

仇枭耸肩:“多的我也不肯定,反正那俩大概是上头所写的妖物一类的东西,那女人后脖颈处长了好些鳞片,那男子亦有块透明可并不显眼的鳞片在咽喉处,要我猜...”

“呜啊!大师父、二师父救命呜!”邢朗哭丧着脸,受惊似地拉着邢睿推开房门狂奔扑进邢鸺怀中。

邢睿亦难得磕磕绊绊小声道:“二师父,我俩不过碰了下那男人脖子上闪闪发亮的东西...他、他就睁开眼像是生气要杀人...他好奇怪,眼睛竟还然是金色的...”

邢鸺放下书籍安抚轻拍俩孩子后背,仇枭嫌小徒弟打扰了俩人相处时光,将小徒弟从邢鸺臂弯扯出。与此同时,话题中的银发男子踩着缓慢步伐走进屋内,俩孩子当即吓得更是死死扒着邢鸺与仇枭不放。

银发男子捂着胸口伤处轻吐出口气,散发着杀意的金色眼眸在看清仇枭和邢鸺面貌后闪过一丝愕然,敛下杀气摇头道:“还真是和汝俩有缘,那这俩小家伙所爲吾就当没发生过。”

仇枭与邢鸺对着眼前金眸思索片刻,倏然想起曾在他处见过相似眼瞳,尤其其瞳孔与常人不同呈竖立状,逐问:“昙龙山?”

男人点头:“吾名唤龙霄...咳、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朗和邢睿见龙霄神色和缓,看似与俩师父又有点奇妙渊源,顿时忘了害怕。

邢朗小跑到桌前,指着椅子对龙霄道:“你...你还受着伤,坐下比较好,要我和睿儿扶你吗?可是你不可以凶我们...”

仇枭往自家徒弟头上拍了掌:“怎如此怯弱,要扶就扶,扶完都给我出去,人家还不屑揍你这丁点大的小蠢蛋。”

邢朗闻言反倒放松不少,和邢睿一块儿搀扶龙霄坐下后便拔起小短腿往屋外跑。

余下三人沉默相望,邢鸺思量在陌生人面前腻在仇枭怀里似乎不太得体就起身站到一旁,龙霄见状却是忍不住眯眼一笑。

龙霄道:“无需顾虑吾,吾都活了这么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汝等凡人的寿命于吾而言眨眼即逝,吾又怎会将这些亲亲我我的小事放在心上。真细算起来,吾擅闯汝俩居所才是理亏,更甚让汝俩费心爲吾和那勘不破天机的小蛇白白浪费珍贵药材。”

要是这话出自江沉枫或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口中,邢鸺或许会如言依平日习惯行事,然而龙霄毕竟非一般人,邢鸺拿捏不准对方脾性更无法肯定对方会否态度骤变,自然尽量以礼相待。

龙霄亦不再废话,主动开启话端阐述自身与女子遭难的起因。

正如仇枭猜测,那俩一是活了上百年、潜心修行的蛟龙,一是年纪尚轻、未参悟大道却意外化人的小蛇。前者不过在昙龙山湖底如常诵经修行时顺手把意外破了冰湖结界掉到湖底的小蛇丢回岸上,怎料小蛇却以此爲缘情根深种,多番尝试阻拦龙霄化龙登天的夙愿。

幸而龙霄一心只有佛法大义,对遭蛇群排挤的小蛇虽有怜悯之心却无半点情丝,凭着多年谨守五戒十善业,总算在前些日子成功登上天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小蛇仍不死心,直追九天之上打伤不少天人逼龙霄与其相见,龙霄不愿看到平和之地染血,替其他道友受下小蛇攻击后伤重堕天,小蛇亦随其一跃而下,双双跌入绝尘谷中。

龙霄道:“吾非肉身凡胎,这点伤只需稍待些时间便可自愈。那小蛇乃精怪之躯同样没那么容易殒命,汝俩爲小蛇止好血,让其回去修养上年月自然会慢慢康复。衆生有情有爱并无过错,然男女情爱是她所愿却非吾所求,吾终将会悟道成爲佛家护法那伽,爲此抛弃大义不符吾所发大愿。”

龙霄轻描淡写所说的一切并不难以想象,虽牵扯上点光怪陆离的成分,可也脱不开凡尘的庸俗烦扰。

邢鸺可以理解小蛇的执着,却无法认可其无视龙霄意愿伤及无辜的做法,正爲龙霄的决心与毅力感到钦佩,就听仇枭反问:“我不懂了,你真对那女人没半点意思怎让她一再追着你跑,你既是蛟龙,那捏死条小蛇不轻而易举之事?”

“吾守五戒自然不会随意犯杀孽,小蛇在吾眼中与汝俩及芸芸衆生皆相同,正是有缘才会相遇,吾只将其执念视之爲修行路上魔波旬的考验。”龙霄眼神扫过二人,笑道,“吾非汝俩心系彼此,存有深厚尘缘。若有法子,吾倒希望能彻底断了与小蛇的孽缘,免得她再去找其他天人麻烦。”

仇枭沉思后将书籍递给龙霄,问:“你既活了上百年,那可知传说中赠予?族人各种智慧的鬼神?他留下的巫术是否真的可行?”

龙霄翻看了眼手边古籍,颔首道:“吾当初还未有多少修爲可也算耳闻其名,入了天人界后才知他并非消失而是寿尽。”

龙霄顿了下:“鬼神本乃下凡度化衆生的天人,可他罔用神通、贪恋凡尘,完全忘了修行积善业。然天人寿命并非无限,若临终之际善德不足便会在寿终时重堕轮回,结果如何汝俩可意会。至于这些巫术...除却需要神通力的东西外应该就?族血脉...等会儿,汝亦可办到。”

仇枭与邢鸺面面相觑似有迷惑,龙霄解释道:“吾之前没细瞧,汝体内留有一滴鬼神精血,可能汝在意外巧合下获此机缘,不过...”

金色眼眸盯着二人胸口,竖瞳猛地一凝:“汝俩怎在自己身上下蛊?这么想不得善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俩的事与你无关,我有法子能让那女人近不得你身,你可介意我对你下这书上所着巫术?”仇枭收回古籍见邢鸺神色复杂,也不在意龙霄注目,俯首轻吻邢鸺额头,“傻子,怎这副表情。”

“您...属下没事。”邢鸺擡眸瞄了眼龙霄,随即迅速垂下头。

龙霄笑道:“吾是无所谓,但这些巫术仅于凡人、鬼怪乃至妖物有用,对天人无效。”

仇枭反问:“那女人了解这些?对她有效就够了。”

龙霄即刻察觉仇枭意思,回道:“就照汝所想的做,吾亦会配合。要能让那小蛇断念,吾当赠汝份厚礼。”

“不必。”仇枭对龙霄口中谢礼没太大兴趣,只想早些将不速之客赶走,好专心安抚情绪莫名低落的自家家犬。

俩人暂把龙霄留在房内转身到佛堂,女子此时仍在昏迷,仇枭拍拍俩徒弟的脑袋命二人去练功看书别碍着路,待邢鸺合上房门便依循巫书上所着,咬破食指以自身的血在女人额上写下一串自己无法理解的咒文。

仇枭收手之际,女子警觉惊醒本能挥出一掌,邢鸺及时拉着仇枭后退躲开,却见佛堂大门被硬生生给震飞,站在不远处目睹一切的俩小孩吓得抱着打呼噜的饕餮缩到大树后方。

邢睿犹豫了下,转头叫邢朗躲好,鼓起勇气运功跑往俩师父的卧房寻龙霄帮忙。

女子捂着头试图理清思绪,忆起昏倒前的事蹟总算冷静下来,美目扫了圈四周不见龙霄身影,急问:“他呢?你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揽着邢鸺冷声答道:“他无事,可既然你求我出手相救那自然得依我规矩付我诊金。我最讨厌擅闯我居所之人,想想你似乎对那人有情,医好他的代价便是要你此生不得再与他相见。”

女子冷笑道:“呵!笑话!你以为你区区一个凡人有能耐可阻止我?”

仇枭邪妄一笑:“嗯,你可知那流传于世的鬼神?我和他有点渊源。我在你及那男人身上皆试着下了巫蛊,你要与他相距十步之内,双方皆会受巫术与蛊毒所伤,越是接近彼此所受苦楚越发强烈,你要不怕死可试试,就看你想不想叫那人陪你丧命。”

“你小子胡说!快给我解了!要不你和你那情郎还有那俩小崽子都得死!我定将你们抓来千刀万剐,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女子瞬间双目涨红,无视身处佛堂就对仇枭做出攻击。

邢鸺欲带仇枭闪避,怎奈仇枭不慌不忙侧头问他:“邢鸺,你说这女人一会儿说要让我们死,一会儿又说要让我们求死不得,她究竟是要还是不要我们死?”

“主人!”邢鸺无暇与仇枭讨论这没营养的对话,却听仇枭小声宽慰,“别担心。”

眼看女人的手眨眼就要抓住仇枭喉头,从旁飞来一道影子替仇枭挡下女人攻势,女人被来者强大气势震得脚步踉跄,随即胸口泛起一阵锥心刺痛,猛然喷出口血。

“霄郎...怎么会...”女人擡头惊见抱着个孩子的龙霄嘴角挂了道殷红,不舍看其受难急忙拉开距离退到佛堂之外,柔声问,“霄郎你可还好?你放心,只要逼那小子给我俩解了巫蛊就没事了!”

龙霄抹去血痕把孩子交到邢鸺手上:“其所爲乃吾默许,吾有吾的觉悟,汝莫再纠缠。吾与汝本就非同路人,吾对汝并无任何私情。”

女人却没把龙霄的话听入耳:“霄郎你只是动情而不自知,你要不喜欢我又怎会屡次纵容我,还在我受蛇王所伤、躲起来疗伤时爲我将蛇王斩除?要不是你,我还没法回到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霄道:“吾怜汝仅因汝爲衆生之一,至于蛇王...那非吾所爲之,要谢得谢这俩人。”

女人摇头否定:“不可能!就连我都赢不了蛇王,这俩只是凡夫俗子,怎会有那么大本领?!”

龙霄淡然回道:“汝真以爲凭汝的修爲能打伤那些天人?他们只是以善爲本不与汝较真才会遭汝暗算。”

“汝年岁尚小修行匮乏本不该成人型,就是与凡人相比...汝也远不及这些认真习武之人,何况汝遭蛇王打伤时仍是蛇型而未成精。你能有如此难得机遇就该惜福锻链稳定元神,而非执着于不存在的情爱,你难道不怕打回原形?”

“不...霄郎、唔!”女人想要走近却再感一股剧痛袭来,只好颤巍着身子站在原处定定凝望龙霄。

半晌后,女人似是明白龙霄所言不假,挫败地垂下眼眸:“早知如此我倒宁可继续当条无忧无虑的小蛇,至少不知何爲心动,也不必烦恼今后该置心口这份感情于何处。”

“我...不想看你受难,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修炼...你保重...愿我们后会有期。”女人露出苦笑,似欲将龙霄刻印心底深深看了其一眼,带着身上的伤跃身离谷。

龙霄确认小蛇走后来到屋外叹了口气,伸指朝绝尘谷上空轻轻挥动,似在书写画阵。

仇枭、邢鸺和俩孩子皆不知其用意,正沉默思索,就闻龙霄说明:“吾发现此处留有前人所设禁止精怪邪魔入侵的结界,不过吾落下时破了术法,这仅是替汝恢复原状,汝等日后也无需担心会遭遇上非人之物。”

邢睿不晓得龙霄和女人身份,只觉得女人武功颇高但二人皆行径古怪,悄悄靠在邢鸺耳边道:“二师父,你们怕不是遇上俩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睿儿,其实...”邢鸺想替龙霄澄清却看邢朗步伐凌乱带着饕餮跑了过来,慌乱中还不小心摔了个跤,邢睿当即跳出邢鸺怀抱,跑去安慰邢朗。

“好了,接下来...”龙霄转身之际,趁仇枭及邢鸺防范不及拂上俩人胸口。

仇枭顿感不悦想将之挥开,邢鸺却轻握仇枭的手垂下眼睑,仇枭见此唯能沉着脸静候一切结束。

眨眼间,龙霄收回手将取出的两只虫子护好藏入衣袖,见面前俩人神色不对,思考这蛊虫作用后略感有趣地打量起俩人:“汝俩就这么想同生共死,不觉得浪费一方性命?”

仇枭不屑回应,邢鸺踌躇了会儿诚实以告:“要是主人不在,我也没有理由独活,如果我寿命先尽...主人万一后悔可以自己解蛊,没有浪费一说。我只要能守着主人,等他辞世后相见就够了。”

仇枭蹙眉斥道:“胡说什么,我既承诺不解蛊便不会后悔。”

耀眼金眸闻言微微眯起:“汝俩执意如此吾自然不会多劝,吾说了赠汝份谢礼不假,这点小事汝无需以下蛊如此伤身的做法达成,吾有折中术法代而爲之。”

龙霄轻点俩人额间,仇枭和邢鸺有感奇妙温热自指尖流窜入脑,再回过神就听龙霄道:“吾已将汝俩的魂魄牵在一起,汝俩今后虽能共生死,可勿忘行善积德,凡人往生后的三魂七魄要落到地狱还是得各自面对阎摩的审判。汝...下蛊伤人亦医病救人,功过相抵但因果循环仍须妥善化解。”

“而汝...”龙霄凝神紧盯邢鸺,“心有佛理却没谨遵教诲,汝需多修心修法方可逐日减淡罪孽,汝总不想百年之后各自堕入不同道吧?”

邢鸺对此无法反驳也不好向个陌生人表明自己并不想投胎轮回,点头表示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一瞧自家家犬竟认同龙霄所言便打消替其回嘴的想法,轻抚对方低垂脑袋:“到时让那叫阎摩的把我的善业平分给你就是。”

将这话尽收入耳中的龙霄认真说道:“汝等诵经或是行善皆可回向衆生替他人积德无误,可累积的善业无法单凭喜恶分予他人。”

仇枭暗自在心底无声咂嘴,若非看邢鸺对龙霄挺爲有礼直想叫对方赶紧走人。

邢鸺则是应和答道:“修行始终在个人。”

龙霄满意颔首,临行前朝躲在旁观望的俩孩子恶作剧似比了个挠爪动作,转瞬恢复银白原身,冲破云霄飞升而去。

“欸欸欸?!”“龙!?”

突然卷起的狂风瞬间将俩孩子吹倒,邢朗和邢睿坐起身子搓搓双眼又捏了捏自个儿的小脸蛋深怕自己在犯迷糊,转头看仇枭送来白眼而邢鸺则因他俩模样傻气忍俊不禁,立马跑到俩师父身旁寻求解答。

邢睿听着邢朗滔滔不绝地询问明显不耐回覆的仇枭十万个爲什么,悄悄扯了下邢鸺衣袖:“二师父、老狐狸,那门就不管了吗?”

俩大人这才忆起被遗忘的佛堂惨状,看向敞开大门倏地起了想把龙霄或是那小蛇找回来给他们修复木门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没了同生蛊後,邢鸺总觉得有那麽点不习惯与小别扭,虽说心底清楚龙霄所爲更爲安全可靠,但就是莫名感到不踏实,想着要找机会确认仇枭态度。

心中焦躁在仇枭连日无任何亲密行径、仅是搂着他入眠时被推上最高点,终在一日夜里忍不住翻身把仇枭压倒,目光游移望向於黑暗中直面打量着他的星眸。

“主人...”邢鸺被盯得一时失语,俯身亲吻身下薄唇。

仇枭将垂落到自己脸上的发丝温柔拨至对方耳後,待双唇分离时轻抚邢鸺脸庞,柔声问:“我是不讨厌自家大狗向我撒娇,可你是怎了?这几日古古怪怪的。”

邢鸺撇开眼神蹭了下颊上温度:“您...难道没了同生蛊就不想亲近属下?”

仇枭擡头往邢鸺唇上轻轻一咬:“傻子,你在乱想些什麽,虽说我是挺可惜同生蛊的子母蛊虫被那蛟龙给顺走,但不纠结於此。反正你的命仍与我绑在一块儿,这不就够了。”

邢鸺窥视仇枭眼色,确认对方满眼笑意顿感安心不少,随即低头主动索吻。

俩人唇齿交融全副心绪投入其中,直到双双情慾燃动,才看邢鸺缓缓解开自身衣带,拉着仇枭的手置於发热的肌肤之上,唤醒一室春情。

翌日清晨,提早完成每日浇水任务的邢睿嚼着桑椹乾欲找邢鸺演示自己小有进步的武功,先是去了厨房,却见邢鸺半阖眼坐在凳子上有些懒洋洋的,狐疑望向准备着早饭的仇枭,对方朝他勾起嘴角,彷佛偷腥狐狸的神情令邢睿不由皱起小脸。

邢睿凑到邢鸺身侧小声询问:“二师父您没事吧?是不是老狐狸欺负您?要不要徒儿帮您骂他?”

仇枭闻言取了颗蒜掷向邢睿,邢鸺赶忙伸手将蒜拦下,提起精神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犯困,你怎麽没和朗儿一起,找我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睿认真盯着自家师父好一会儿,正苦恼要不要如实以告,便听过分爽朗的男声自远处传来,江沉枫提着个食盒嚷道:“仇大哥,小弟来蹭顿早饭!小弟还带了些美食佳肴给你们加菜!”

仇枭把煮好的小菜盛进碗碟摆上托盘,嫌弃道:“啧,真会扰人。”

邢鸺见状欲起身帮忙却遭仇枭一个眼神阻止,转头想将饭桶带上,仇枭一把夺过饭桶,将之塞进配合伸手的邢睿怀里。

最後邢鸺仅拿了几人份的碗筷乖乖跟在仇枭身旁,看着小徒弟提着饭桶蹦蹦跳跳的背影忍不住侧头低喃:“属下没那麽纤弱更没伤到手,提那麽点东西根本不是问题...”

仇枭默不作声仅淡淡回看邢鸺一眼,随即趁邢鸺不备戳了下其腰际弱点,邢鸺脚下一软险些把手中碗筷松开,擡眸对上仇枭挑眉表情只得无奈认栽。

几人添好饭後开始动筷,江沉枫边介绍他从房长老手上得到的叫化鸡是何等人间美味,边将鸡腿撕下分给双目发亮的俩孩子。

江沉枫自个儿把叫化鸡吃了快近半才发现仇枭和邢鸺只专注於看来平淡乏味的青菜豆腐,本着让他仇大哥尝口美食的想法认真挑了块肉要塞到仇枭碗里,结果邢鸺伸筷一挡,肉又被推回到自己的碗中。

江沉枫不明所以,问道:“邢鸺,你还怕我下毒不成?”

邢朗及邢睿震惊地看看被自己咬了一大口的鸡腿,仇枭向张大嘴不知该不该继续进食的俩孩子投以冷眼:“胡想什麽,身爲我徒弟连有毒无毒都看不出?你们二师父知道我嫌这小子口水脏,不想吃他夹的东西不行麽?”

“诶!?仇大哥,小弟在你心里究竟是有多脏?”江沉枫把叫化鸡推到二人面前,“那仇大哥你和邢鸺自个儿夹总行吧,小弟难得从房长老那赢来这些佳肴你俩怎能一口都没嚐,这些青菜豆腐你们难道还吃不腻、不想换换口味?”

仇枭冷淡回道:“不腻,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啃着鸡腿的邢朗眨眨眼插嘴道:“大师父和二师父平日都不吃肉,只有我和睿儿会吃。”

江沉枫不由惊叹:“啊?仇大哥你和邢鸺都不爱吃肉?可你们在庄里不都有吃?小弟认识你这麽久竟然不晓得这事!”

仇枭和邢鸺皆没料到提出这点的会是邢朗而非善於察言观色的邢睿,顿了片刻倒是邢鸺率先反应过来,擅自找了个说法替仇枭把那隐藏起的童年过往掩盖更深:“主人是因爲我说想减少杀孽...也算爲以往赎罪才会陪我吃素。”

“额...”江沉枫思及邢鸺的出身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迟疑了会儿宽慰道,“其实邢鸺你何须再记挂着那些成年往事,你又没法选择出身,当初所爲只能说身不由己,我想老天爷也不会以此罚你。”

江沉枫越说越觉得有理:“哎,我们行走江湖之人谁不是双手沾血多少背着几条人命,大丈夫有可爲有可不爲,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以後下去和阎王有得辩驳不就够了!总不能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还要我们伟大牺牲自己吧?我们是区区凡人又非那些和尚高僧。”

邢睿突然停下筷子提出疑问:“少盟主,你说二师父没法选择出身是何意思?老狐狸说二师父打一开始就跟着他了难道是假话?”

“这...”江沉枫不敢肯定仇枭与邢鸺是否有意瞒着俩孩子,自觉没立场揭露关於邢鸺的真实出身,顿感语塞看向仇枭。

仇枭瞥其一眼:“‘邢鸺’确实打一开始便跟随着我,之前既非‘邢鸺’,又何来这俩蠢蛋的二师父一说。”

“大师父,徒儿怎麽听不懂?”邢朗允指歪头,邢睿亦没能明白仇枭话中话,“臭老狐狸,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点?我师父以前是...”

江沉枫忙夹了些红烧蹄膀给俩孩子,打岔道:“哎呀,别想那麽多,来来来,你俩小娃娃快尝看看这蹄膀可好吃了!其他事哪有吃东西来得重要!”

俩孩子还真被色泽诱人的美食吸引了注意,埋头吃饭不再追根究底打探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嗤道:“你倒是挺能说会道。”

“嘿,小弟又不是脑袋空空的二愣子。”江沉枫得意地比了比自己的脑袋,而後收敛下嬉闹表情对邢鸺道,“话说回来,当年我游走生死边缘...不想不孝早死还落得下地狱受苦的下场就多少有烧香拜佛看点经书,我是真觉得邢鸺你多虑了,佛家最看重的不还是你做事的本意,念起,因果生。”

出乎意料的一番说辞令邢鸺不禁对江沉枫有那麽点另眼相看,正想如何回覆,又听江沉枫道:”而且我从说书先生那听过这麽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活佛尚且如此,你又何必这麽拘泥於吃不吃肉,心中有佛万事皆可爲。”

江沉枫随之开始讲述记忆中说书先生所说关於济公活佛的故事,意外生动有趣的语调及演绎再次吸引俩孩子注意,纷纷止下动作认真倾听。

邢鸺原还好奇江沉枫所知事蹟与自己听闻的是否相符,正爲其说故事的能力感到佩服,听着逐渐比电视剧剧情还更夸大的内容不禁蹙起眉头。

幸而江沉枫仅听过济公的出身与部分经历,说了个经典故事便草草收尾。

“呵,听你胡诌。”仇枭没来由的就是觉得江沉枫不仅加油添醋还把一席别有深意话形似扭曲成歪理,侧眼瞥见邢鸺面色古怪,略感有趣地支起脸期待邢鸺有何想说。

邢鸺问:“你可知道传言其实还有後半句话?”

江沉枫毫无意外摇摇头。

邢鸺答道:“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由此可知,这酒肉穿肠过不是让一般人盲从。虽然有过几位和尚引用这说法,但他们并不是爲了一己私慾。”

江沉枫抓抓脸:“额...可是既然和尚都可破戒,那我们也不能算有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摇头:“这段话不是爲了让大家有藉口不持斋,就我所知他们会破戒是遭人逼迫,必须从无辜百姓的命与吃肉这两个选项里做选择。除此之外,那些和尚早开已悟能做到毫无执着与偏颇,没修行的人根本无法到达那境界。你也能理解爲修行不单单是做表面功...”

说到一半发现江沉枫及俩徒弟都直愣愣盯着他瞧,邢鸺立即尴尬收声。

一旁的仇枭发出轻笑,伸手抚过邢鸺脑袋。

“难得你们二师父肯说这麽多话,你俩这什麽表情。你俩是要发呆还是吃饭自己选一个,你这小子也一样,别说堆废话。你们吃不吃肉我俩不屑去管,同理我们做何决定、有何想法亦无需他人置喙。”

江沉枫哈哈尬笑:“相互尊重嘛,小弟明白!小弟只是想分享好吃的顺道了解仇大哥和邢鸺吃素的缘由,没其他意思。小弟真没想强逼你们改变口味!小弟劝上几句也是希望邢鸺不要对往事耿耿於怀郁郁寡欢,怎麽说我和邢鸺也相识这麽多日子...应该能算得上是朋友...吧?呃...邢鸺?是吧?对吧?”

“...嗯。”邢鸺点头认可,江沉枫这才松了口气,扬起笑道,“仇大哥,你瞧邢鸺都这麽说了,小弟只是好意关心。你想,他要能放下过去不失爲一件美事,何况小弟要知晓你们吃素,那以後也会投你们所好给你们捎来点好吃的素菜,否则每回小弟好像就顾着自己一般,万一这俩娃娃真当小弟来吃白食、占你便们宜可不好!”

邢朗舔舔嘴巴歪着头:“唔?不会呀,少盟主每回都有带朗儿和睿儿的份。”

邢睿则回道:“有没有吃的无所谓,你别惦记着老狐狸就行。”

“就说我没有!你个小家伙怎总在乱想...”江沉枫无奈看向邢睿,邢睿耸耸肩仍是有所质疑的样子。

仇枭斥道:“都给我闭嘴吃饭,一直叨叨叨叨是要吃到太阳高悬?”

“哦...”“吃、吃吃!”俩孩子和江沉枫在仇枭的凌厉眼神凝视下不敢再浪费唇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後,仇枭先把邢朗抓去学习配药,想了想将邢睿塞了给看来游手好闲的江沉枫,让其代邢鸺陪邢睿练武。

江沉枫对此倒无所谓,待邢睿演示了遍招式动作再帮小孩稍加调整雕琢,见邢睿正确理解开始循环练习,便跑到坐在树荫底下观看的邢鸺身边,笑容诡异地朝邢鸺挑眉。

邢鸺被看得顿感不适,语气带了点烦躁:“看屁看。”

“呜哇!我说邢鸺,你在我面前也太不客气了点!”江沉枫挠挠头,“不过算了,朋友间不计较。老实说,你们吃素的理由不完全是如你所述吧?”

邢鸺沉默不答,江沉枫接着道:“虽说仇大哥的神情只有霎那僵硬,但我不是瞎子不至於没看出。我听你又说得颇有自己份道理不似瞎胡扯...便猜想大概不全爲虚话。要不爲难,你不若和我说说?我也好在我爹日後问起爲何给你们多备份素菜时给个交代,他老人家...很关心仇大哥。”

邢鸺自然清楚江寒洢待仇枭如亲,回道:“主人和我都明白江盟主有心,可是主人不想谈的事我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诉你主人童年遭遇是主因。你们也不必担心,主人不是陷在过去,只是就算脑袋努力不去想曾经过往,身体却还是会本能产生排斥,很多事情都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所以你说酒肉穿肠过?怎麽可能那麽简单。”

江沉枫思考後表示理解,大叹一声向後倒卧草地:“嗯,这麽想来也是,就像我爹明明没那麽可怕,但他一旦压低嗓子喊我练功我就会吓得立马照办,还有我虽然知晓落苏无毒,可看到其颜色仍是讨厌,深怕闹肚子连碰都不想碰!”

邢鸺无言应道:“你这都什麽烂例子...哪有半点相关。”

“你懂我懂不就够了!”江沉枫嘿嘿一笑,突然抓住邢鸺手臂将其拽倒身侧。

邢鸺撑起上身,瞪向差点害他磕着後脑勺的江沉枫,後者再次伸手揽着他肩膀,叫他躺下歇息莫要计较。

此时阳光正盛晴空万里,两人仰望天际,耳边仅存邢睿挥舞拳脚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沉淀须臾,深深吐了口气。

“虽说仇大哥从不透露受困鬼窟时的经历,但我能猜到那想必不是个好回忆。我和我爹会一直做仇大哥的後盾,可我们大概无法如你走近他的心。答应我件事,你别哪日想太开跑去敲木鱼,仇大哥还得拜托你陪伴。”

有别於平日轻佻语调的低沉嗓音诱使邢鸺回头,那张向来表情丰富的俊脸是前所未见的认真,遥望远方的眼眸亦透出真心的关切。

“嗯,你就是不说我也必然会那样做。”邢鸺望着近距离的侧颜,给出理所当然的允诺。

江沉枫露齿灿笑把邢鸺肩膀揽得更紧,邢鸺正想拨开对方的手,却见邢睿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二人头上,表情严肃俯视着仰躺的二人。

邢睿不由分说轻踢了下搁在邢鸺肩上的手:“少盟主,你别撬不走老狐狸又打我二师父主意,我二师父只喜欢老狐狸!”

“你个小家伙...我又不是没对象。”江沉枫抽回手,倍感无语坐起身子。看准邢睿毫无防备,将对方抓到自己怀里,狠狠揉了顿小孩头发。

邢鸺见状亦起身坐好,见二人打闹画面倒也和谐就不出手阻止,仅是叫江沉枫注意分寸。

刚配完药跟着仇枭步出房外的邢朗大老远就听见邢睿的叫喊声,立马跑到仨人所在树荫底下,左看右看没能搞懂情况,只好先把气扑扑鼓着腮帮子的邢睿拉到自己身旁,边安慰边替邢睿把头发重新整理好。

仇枭慢悠悠走来,扫了眼江沉枫:“哼,让你指点这鬼灵精,结果你俩竟在玩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冤枉啊仇大哥!你这小徒弟早就练完好几轮了!”江沉枫赶忙澄清。

邢睿当即拉着仇枭告状:“老狐狸,少盟主背着你对二师父动手动脚,还搂着二师父鬼鬼祟祟说悄悄话!”

“诶诶,你小子不是和仇大哥不对盘麽?!”江沉枫接收到邢睿吐舌表情後迎上仇枭冷冽目光,壮起胆问,“仇大哥...你可想知道我俩说了什麽?”

仇枭眼睛微眯嘴角轻扬却不答话,江沉枫搭上邢鸺的肩,神秘笑道:“可惜这是我和邢鸺做爲朋友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呵。”仇枭闻言荡开笑容,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俩孩子拉着对方悄悄退开几步,邢鸺则擡眸小心观察仇枭脸色。

江沉枫正感不安想说话缓解气氛,踌躇间就见仇枭挑起邢鸺下颚,俯身往邢鸺唇上吻去。

俩孩子马上捂着小脸背过身子,然又按耐不住好奇时不时回头从指缝间窥视俩师父。

片刻後,双唇缓缓分开,仇枭将手移至邢鸺脑後,轻轻抚过束起的发丝,朝江沉枫邪妄一笑:“我稀罕你那朋友间的秘密?”

江沉枫无奈尬笑,默默注视眼前唯对邢鸺展露柔情的仇枭与深情回视的邢鸺,脸上神情逐渐转化成真心实意的欣慰与祝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注:发生在主线事情解决后+平静生活的某一天

幽暗夜里,绝尘谷中细雨朦胧,偶有雷鸣闪电划过天际,映照出暗藏於漆黑木屋内的旖旎春色。

简朴床榻上,俩道修长精实的身驱紧密交叠,快慢交错的动作起伏带动俩人攀上慾念顶端,双双得到满足抒发後情不自禁亲吻着对方。

唇齿交融刹那勾动情慾再次躁动,仇枭脑中突然闪过多个月前邢鸺所说的某句话,仰头拉开点距离定定打量着身下张口喘息之人。

冷峻苍白的脸上因着亲密连接变得泛红燥热,墨黑眼眸无可自制地覆上水雾,未免惊扰他人而低哑克制的断续呻吟勾起隐藏心底的恶意,让人不由想稍稍使坏,测试对方可承受的底线。

“主、主人...?”察觉仇枭异样的邢鸺带着饱含慾念的疑惑望向突然停下动作的仇枭,沉浸在快感中的身体不由自主反射性左右扭动。

仇枭眼神一暗,垂首在邢鸺眼角落下一吻,并不给予急需他帮助的人所需热度,只是指尖轻佻地在对方胸前游移,有意无意一再拨过那向来过份敏感的果实。

邢鸺身躯一颤还在思考自家主人究竟怎麽回事,胸口挺立却又传来一阵酥麻,连带被入侵的部位亦因本能收缩得到了种微妙刺激感。

然而一闪即逝的缥缈感觉让人无法轻易获得满足,只得努力贴近对方肌肤,主动索求对方碰触。

仇枭勾起一笑,若有似无地在邢鸺胸口弱点处轻捏打转:“我想到件事,你曾有一日问过我是否喜欢疼痛...我想我还是更喜欢折腾别人,就不知道我家大狗是何想法?”

邢鸺一心只想让那不实快感得以延续,握上仇枭的手暗示对方施力,低声回道:“属、属下...唔...都可以...随嗯...您...”

“呵,这哪像叫随我了。”仇枭失笑轻弹手中颤动殷红,扶着邢鸺腰身和对方置换位置。

“啊...唔、嗯...”猛然被更深入贯穿的冲击令邢鸺一时失神。

仇枭伸手压下邢鸺脑袋,啃咬深吻因改成跪坐姿势而发出呻吟的诱人双唇,含笑点了下对方腿间起了反应的部位:“罢了,我也舍不得太欺负我家大狗,不过你懂的...不许碰这里。”

自床边取来幼细红绳,动作灵巧地将之绕过对方胸前红点打了个结,再以防万一绑在稍稍抬头的部位上缘,坏心眼地拨动拉直的红绳,邪魅笑道:“乖,你只要听话照我说的动我自会给你奖励,我家大狗比起别的更喜欢被抚摸乳首不是?”

“哈啊...嗯是、是...”邢鸺早顾不上不好意思如实点头,在微凉指尖认真挑逗起胸前敏感、拉动红绳时,乖顺配合着仇枭指示,开始有规律地上下移动着腰部。

让人迷失的猛烈快感前後夹击逐步蔓延至身体最深处,无法形容的舒爽刺激掀起白光巨浪将人拖入慾海浮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落西山,仇枭将吃完晚饭的小徒弟赶回卧房歇息,支着脸喝下今日份的第二碗补汤,深感自己迟早会因滋补过度、气血太盛而亡。

瞥了眼身旁等着收碗的邢鸺,仇枭把瓷碗放下,拉着邢鸺坐到身旁:“不都说了我没事,怎还费神煮汤药?”

邢鸺认真答道:“毒仙子说您毕竟伤到脏腑需要多补些精气神,多喝这药有益身体,也不怕之後呃...肾虚。”

“你听她瞎鬼扯!”仇枭闻言差点没冲出谷去找毒仙子算账,见邢鸺愣怔望着他便安抚轻摸邢鸺脑袋,暗暗在心中把毒仙子咒骂了遍。

虽说他俩皆不是过份看重床事之人,平日更多是顺其自然看气氛行事,但他也不过二十好几,若被认爲清心寡慾也罢,万一挂上肾虚这词...他再不好面子也觉得稍有不妥。

“我肾好得很根本没伤着,不信你大可亲自试试。”仇枭敞开中衣露出结实腹部,邢鸺盯着中裤上缘神色一滞,面色由白转红却是伸手替仇枭将衣襟拉好。

邢鸺呐呐道:“毒仙子说您...应该暂时不太行,您别勉强。”

仇枭捂着头感到眼前一黑:“我...咳、我行不行我自己会不知晓!?”

邢鸺默默不语只是直视仇枭,那双黑眸似有若无向仇枭投去...依仇枭臆测应该算作同情的眼神。

仇枭嘴角抽搐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抓过邢鸺的手置放到被激得起了些微反应的部位上。

仇枭道:“你再说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鸺试图抽回手不果,看着仇枭眼色小心回道,“好吧...属下知道您当然可以,但您还是别为了面子操之过急。要是落下病根以後不..岂不是得不偿失。来日方长,您呃...不如继续多补上几日、半个月?”

“......”

仇枭发誓,赶明早他绝对要把毒仙子那屋给拆了!

不过眼下他更想让自家家犬好好‘体会’他这主人的身体强健精神得很,完全不必要操心些莫须有的事,更不该把不存在的症状急着往他身上贴,逐倾前吻上那可能又要冒出大不敬说辞的唇,搂着对方一步步往床榻靠近。

俩人刚躺卧床上,竟看邢鸺自亲吻中回神,向後退开跪坐在一角,面带窘迫瞥过眼神。

仇枭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臂,不解看向邢鸺。

邢鸺踌躇道:“您要是想...属下可以用手帮您,属下怕再进一步对您负担太大...您身体还虚...”

“呵...我虚?”

仇枭气急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将邢鸺逼至床角解开其身上衣物,挑逗轻舔邢鸺胸前嫣红。

“唔...您别...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一手探入邢鸺中裤之中,抚弄逐渐有了感觉而渗出白液的下身。

见邢鸺不可自制轻颤发抖泄出更多低哑呻吟,仇枭顿感喉头一紧,逐把中裤拉下露出傲然挺立的巨物。

仇枭将眼前人那略显碍事的裤子褪至双膝处,稍稍施力把那双修长的腿曲起,以两人滴落的白液覆在巨物之上缓缓磨蹭进入曝露於空气中的紧闭私处。

邢鸺紧抓仇枭後背无法抗拒施加於胸前与後穴的交错快感,被压制在床角遭受入侵令俩人连结得更爲紧密,每一个深入动作都几乎夺走双方思考能力。

正当俩人踏入慾望正想沉沦之际,邢鸺突感一股暖流意外流淌体内,随着被填满的感觉刺激感官,自身亦从中迎来了顶点。

仇枭惊愕与邢鸺对视,邢鸺冷静下後挪动臀部让体内已获得渲泄的炽热滑出,轻拍握着他腰际的手背:”您才刚刚康复,快那麽一点...很正常。”

仇枭难得有些面薄,强装镇定反驳:“不、我...啧!还不皆因喝了太多你煮的补药才会...无论如何我不还是让你高兴了?”

邢鸺颊上微热坦率答道:“您也清楚属下呃...比较敏感,与您能力无关...所以您就算暂时不行也别担心。您多进补上半个月一定会有改善...没事的。”

“你...闭嘴。”仇枭直想吐血,他的家犬一字一句都像有意在刺他。若非对方面露担忧还一副他认爲可以称之爲无辜的表情,他倒是想让邢鸺暂且都不要再开口。

邢鸺听话合上嘴巴默默把衣服穿好,怎料仇枭突然又扯开邢鸺衣物,向他展示再次立起的部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挑眉:“我就说我肾不虚。”

邢鸺点头,拢紧身上衣裤,指指嘴巴以眼神询问自己能否说话。

仇枭心情甚好颔首应许,邢鸺隐晦劝道:“爲了您身子着想...不如属下帮您...就好...?”说着低垂下眼,握上那耸立之物将之含入口中。

生涩又不熟练的舔舐动作格外勾动慾念,对方努力吞吐讨好的样子瞬间抚平胸口处积累的烦闷,禁不住温柔轻抚尽力服侍他的脑袋,爲让对方亦有所感再而隔着衣物逗弄那胸前凸起。

邢鸺禁不住扭动腰身寻求更多摩擦带给身体欢愉,仇枭见状眼中慾望随之变得深沉,竖起条腿以脚尖摩挲刺激邢鸺双腿之间,手上动作更爲快速淫亵。

“呜、嗯...嗯唔...”邢鸺险些一时忘我咬到口中巨物,抬起模糊视线想看眼仇枭脸色,却听温柔嗓音对他发出指示,“乖,再深点...”

混浊大脑已无法负荷思考,只能依循本能照着字面所言完成仇枭所有要求:“我家大狗真有天份...对,从那里往下...嗯...”

不久後,俩人大喘着气共同到达极限,仇枭扶起失神趴在他腿上的邢鸺爲其抹去脸上白渍,轻吻仍在微微颤抖的人,爱怜地将对方拥入怀中。

翌日,毒仙子采药回来就看自家屋顶破了个大洞,大门亦遭人暴力拆下丢在一旁。

侧头扫向负责顾家的师妹,对方举手摇头:”这不关我事!这可都是师姐您那宝贝鬼医所为,我怎可能会有法子阻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仙子满头问号放声怒吼:“忘恩负义的死小鬼!姑奶奶前阵子劳心劳力治你助你,你竟莫名其妙跑来砸姑奶奶的家!?看我下次不把你抓来打!!!”

绝尘谷里——

仇枭坐在桌前喝着补汤,决定以後再有机会也不会想不开让自己受伤。

伤处就算不怎麽疼,但後续效应及衍生出的各种打击着实让人难以应付。

他可不想再听邢鸺说什麽爲他身子着想、认定他暂时不行等等...咳、虽然某些意外展开倒是让他觉得...嗯,挺不错。

邢鸺目光含笑注视着认命将汤药喝完的自家主人,心里对无辜遭殃受累的毒仙子献上无声道歉。

他虽利用毒仙子名义乱掰了点话,但若是仇枭能吸取教训,往後不再瞎折腾主动找罪受,想必毒仙子也会觉得这锅背得还算值得。

何况一鞭一糖,他在自尊上小小轻创了他主人,但也在其他方面进行了大大补偿不是?

邢鸺接过瓷碗,弯下身亲吻向他投来嗔怪眼神的仇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燚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直率真情所打动的一日。

或许是那双直视着他的眼太过刺眼,或许是那平日只会在他耳边吵吵闹闹与他作对的人难得出奇认真,或许是那人拥有的勇气触动他遮掩多年的心思,当江沉枫说要对亲了他这件小事负责,问他愿不愿接受略显嘴笨的追求,殷燚鬼使神差点了头。

总是以老男人、殷木头叫着他的年轻男人在得到他回覆刹那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端正姣好的脸上配着那笑意盈盈的表情令他有了片刻失神,沉吟思量自己的反常。

十多岁时,家中管事怕他不通人事又羞於啓齿,曾好意爲他找来经验老道的风尘女子教导他男女之事。

他看着女人坐在他身上摇晃柳腰,胸前肉团激烈晃动,脑中闪过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突感一阵反胃转身作呕。

他以爲一般人不可能记着三岁前的事情,但与女子的接触让他记起了不能辨别对话的回忆。

曾经某日,他饿得从午睡中转醒,却看他爹娘赤裸着身在他眼前忘情交媾。

他当时懵懵懂懂并不了解爹娘在做什麽,只是心底隐隐有种恐惧叫他逃离此地,趋近本能拔腿想冲出屋外。

他爹见状立即丢开娘亲,一把扯着他的手将他锁到铸造兵器的窑旁,随後粗鲁抓着沉迷自渎的娘亲头发将其拖拽按趴在窑上,再次撞入那泛出水渍的穴口。

他想闭上双眼不去观看近在眼前的淫秽场面,他爹却分神踹了他一脚,逼他张开眼看着他俩直至情事结束。

未免遭到毒打他唯有听话照做,可看着身爲他亲娘的女人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揉捏玩弄那浑圆双峯,张大双腿迎合男人越发粗暴的动作,脑中突然有种东西崩裂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望着碰撞的肉体渐渐放空了思绪。

後来他日渐习惯爹娘在他眼前进行房事,反正他只要乖乖配合观赏,爹娘反倒会给他稍大点的馒头让他不至於饿着肚子,不就是张着眼不去思考,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

唯有一点他始终没法适应,他爹娘偶尔会把新铸造的兵器当作爱侣对待,几近疯狂将之侵入对方体内,以精、血浸泡兵器再为之开锋。

有一幕他至今始终印象深刻,他爹娘吻着手中入鞘新剑,各自将剑鞘一端缓缓送入体内,双双沉浸在与亲手铸出的兵器交合的欢快之中。

当时一个念头浮现於他脑中,他亲爹亲娘热爱兵器亦深爱彼此,唯独并不爱他,只愿让他当个局外人观看一切发生。

现在想来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但大概是从那时起,他就对男女之情产生了严重抵触。

还好後来他有幸遇上义父,被义父救走後,心中更是仅容得下义父一人。

年纪尚小的时候他以爲他对义父的这份情感是父子之情,後来逐日长大,想到义父时身体某处会隐隐胀痛,他才明白那感情早已超越男女,带着不可告人的下流慾望。

无奈那时义父已抛下一切隐居避世,他无法也不敢向明显喜欢女子的义父诉说心底渴望,只能努力扮演好义父这辈子最贴心的义子一职。

可他一心还是想要被义父拥抱,那有着一头耀眼红发、壮实身材的俊帅男人成了他渴求对象的标准。

他毕竟三十好几,早对情爱之事有过了解,虽皆只是维持着肉体上的关系,但那些人无一不是长相刚毅的武夫莽汉,从未有人破此先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身材相近五官尚可,闭上眼睛不去细想,谁又能说那些压在他身上之人不能是他义父的分身?

但是眼前不时偷瞟着他的俊逸青年与他睡过的人不同,乐天开朗吵闹聒噪,浑身散发着纯净稚气,怎可能是没读过什麽书、会以污言秽语或不知轻重的动作凌辱他的那些莽夫。

江沉枫完全不是他属意的类型,与他偏好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正是这个差距,让他不得不爲那份未感受过的真诚及纯情所折服。

殷燚不知江沉枫扭扭捏捏欲做什麽,走前将头凑近:“你是想要亲我?还是想...宽衣上床试睡看看?”

“哇啊!哇、哇!”江沉枫猛地跳开,“你、你你你这木头怎如此不知羞耻!大白天的竟说些下流话!且我们才刚刚...怎可以就那啥!最多...也就碰个嘴!”

殷燚见他如此大反应感到既新鲜又好笑,主动覆上江沉枫的唇,以舌尖撬开闭着的嘴,引导对方与他唇舌交缠。

半晌後,江沉枫气喘吁吁捂着胸口,神色怪异盯着殷燚:“你、你这木头竟这般...你在这事上怎就不木头了?!”

殷燚表面上看依然是副淡淡表情,唯眼中带了点笑意:“我几岁人了,怎可能什麽都不懂,所以你不想睡我?”

“嘶!!!你、你别张口闭口睡、睡睡!”江沉枫赶忙制止殷燚,故作从容道,“我们江家人讲求循序渐进懂不懂!你这木头难道不想和我额...到处走走...逛逛花会之类的?”

殷燚木然道:“...然後你赠我几句诗,我回你条横批?喝茶饮酒赏月看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沉枫咧嘴点头,殷燚不耐啧道:”我非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少女,更不懂附庸风雅。我只知锺情一人必然想睡他,且床事合不合於我是大事,你要没想睡我,那就去找愿意和你吟诗作对的人。”

江沉枫哪会答应,在殷燚凶狠目光下回道:”殷木头,其实我也不怎懂诗词歌赋,我又没说不咳、唔...睡。只是哪有人这麽快就...至少得先处上两三...半个月总行吧?不得吃茶小聚,培养感情。”

殷燚竖起三根手指:“三日,这三日我每日皆可与你培养感情,三日後你要还诸多推拒那就当我不曾答应。反正不过是个吻,我权当被只猫舔了就是。”

“去你的猫!你全家是猫!三日就三日!”江沉枫急跳脚,随後拉耸下肩朝殷燚投以哀怨眼神。

“最好是有像我这样巨型的猫会舔你这木头...”

第一日,俩人坐在人声鼎沸的万里香里四目相对,江沉枫丢下筷子总感觉气氛不对。

第二日,俩人坐在百花院厢房里喝着酒水,一脸无语的芙清找来几本龙阳春宫图砸到江沉枫脸上,骂骂咧咧训了江沉枫一顿,把完全就不是来寻花问柳的俩人赶了出去。

第三日,江沉枫坐在殷府书房里,看着殷燚与府中管事专注商议着生意上的事,心中感叹:人啊,只要认真做事还真会好看上几分...才怪!

他们这三天是培养了什麽?是谁说追求一人就要投其所好?这殷木头就是块木头!一点都不懂谈情说爱!

江沉枫不禁嘀咕:“怎与我想的不一样...爹,您当年是怎麽追的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事欠了个身默默退出书房,殷燚望向陷入郁闷的江沉枫,那带着点孩子气的郁卒模样令他胸口处产生了种不明情感,逐放下工作来到江沉枫面前,弯腰一吻,试图安慰那人。

江沉枫倏然涨红张脸,殷燚心中异样更甚,拉着反应迟钝的江沉枫去往卧房,趁着对方还在晃神便替其褪去外衣推倒床上。

“等等、等等!”江沉枫这才回神,想要爬起却又被殷燚压下。

殷燚抓来床头摆着的瓷罐丢给江沉枫:“还等什麽,你又不吃亏。我说过了,对我而言床事合意更爲重要。还是这三日你後悔了?那就穿上衣服快滚,否则就把这罐子给我打开。你总该知道这东西怎麽用...还是要我教你?”

江沉枫连连摇头,看看地上外衣再看了眼手中瓷罐,擡头对上跨坐在他身上,一副要逼他就范的殷燚,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後呼出口气,身子一翻把殷燚放躺床上。

“那...你躺好。我、我会慢慢来...你别担心。”江沉枫抖着手爲殷燚解开衣物。

殷燚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动作不仅缓慢还频频撇开眼神,真要等江沉枫解好他可能早睡着了。

虽说这样的江沉枫让他觉得有点可爱,但仍抵不住心中烦躁,乾脆拨开对方的手,亲自把身上衣束全部脱去,抱着脚踝袒露私处,叫江沉枫加紧动作。

“我早已习惯情事,你随意涂上点那药膏即可进来,照你喜欢的做就是,不必有顾虑也不必慢慢来,我没那麽脆弱,也可看看我俩究竟适不适合。”

江沉枫虽没经验却有自己的理念,红着脸拒绝殷燚,挖了好些药膏小心翼翼涂至眼前闭合皱摺,一手握上对方下身,动作温柔上下搓动:”不行,我从未和人...要是乱来一定会伤着你。你虽是木头但也是肉做的木头,别和我说你不会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燚:“可我...唔、嗯!”

江沉枫的手法在殷燚看来实在没什麽技术可言,偏偏听了对方的话後,心里那奇妙感觉竟放大了刺激,让他嚐到未曾有过的充实快感。

殷燚自然也想让江沉枫能有相同体验,伸手握上江沉枫仍害羞低头的部位,熟练有序地开始摩挲抚弄。

江沉枫毕竟不及殷燚有经验,不消片刻就已低吟投降,殷燚被对方情动样子给吸引,擡起身子亲吻那微红双唇,带着江沉枫的手继续移动刺激自己高耸的下身,随着体内某处被江沉枫不小心碰着,浑身一颤泄出白液。

殷燚引导江沉枫再次隆起的部位接近後穴,贴着江沉枫耳边低语:“快进来...使劲上我...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

江沉枫闻言一愣,似是从情慾中冷静下来,安静注视殷燚许久,最後却是轻轻吻上殷燚额间。

“殷木头,我不知道你以前怎麽回事,其他人又是如何,但我只想对呃...喜欢的人好。我可能做得很糟,但我想...对你温柔,不行麽?”

江沉枫的动作确实如他所言,轻柔小心又因过於紧张而不得其法,殷燚注视着几乎像是把他当作易脆宝物的青年,捂上微微发热的眼点了头。

他人生中从未有过这个选项,他爹娘展示给他的‘爱’与情事皆是暴力需索,後来找上的那些男人亦只顾自身欲求。

曾有人拿着他付的银子说他不是那些柔弱小倌不配被细心对待,说若非他身体结实耐操,虽不必花钱还可顺便宣泄慾火,也断不想与他这个外表粗犷的大男人进行苟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一次次的辱骂折磨中,判定只有激烈、疼痛的情慾才是爱之根本。

然而江沉枫却在这被筑起的观念上打出了个裂缝。

徐徐进到体内的热度因爲害怕伤着他不敢恣意乱动,稚气青年似爲安抚,边吻着他边努力搓揉他腿间挺立,一遍遍说着像是哄骗孩子的轻声细语:“我不乱来,不会弄疼你...”

这是殷燚这麽多年来经历过最缓慢折腾的情事,肉身上一点都没伤着,却比平时更心痒难耐让人无法承受。

江沉枫的温柔及那些浅尝即止、不够深入的入侵动作让他几近崩溃,可同时因着心口涨满的滚烫情感致使身体感官变得格外敏锐,竟在缥缈断续的冲击下与江沉枫共攀高峯。

江沉枫退出殷燚体内,披上里衣和下人要来盆温水,拿起帕子细细爲躺在床上似在放空沉思的殷燚清理身子,犹犹豫豫小声询问:”殷木头,没事吧?额...还是你嫌我唔、唔!”

殷燚扯过江沉枫衣襟堵上那张嘴,把江沉枫拉回床上躺下歇息。

殷燚道:“陪我歇个晌,我累了。”

江沉枫当即一笑,将帕子投向不远处的水盆中。伸手抱紧合着眼却似在无声低泣的殷燚,试图赋予对方无尽温暖与爱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鸺坐在床沿,拿着麻布条略显踌躇不安。

擡眸看向抱着双臂一副看戏模样的仇枭,低声问道:“那个...属下不是要反悔,但是现在天还太亮,朗儿和睿儿又在外头,您看不如晚点再...?”

仇枭推上门闩含笑摇头:“那俩小蠢蛋跑得老得远忙着呢!再说你向来不都极爲克制,甚少会发出太大声响与动静,我想理应是不必过於操心。”

邢鸺再次尝试挣扎:“属下不是担心这个,就感觉额...有些事情还是在晚上进行可能比较合适。”

”巧了,我就想试试白日宣淫你说该怎麽办?”仇枭不欲再乾等,走至邢鸺面前夺过麻布条将那双忐忑黑眸给蒙上。

突然被剥夺视野令邢鸺感到一丝惶恐,本能伸手抓住仇枭衣角:“那、那...也可以,您别丢下属下一人...”

仇枭贴近邢鸺耳边叫他放松别动,温柔解下邢鸺腰上细腰封,见邢鸺无措样子有些让人心疼,俯身亲吻那紧抿的唇,诱哄对方将手放到背後,以腰封束缚起那交叠手腕。

邢鸺试着挪动手臂,发现仇枭绑得其实恰到好处,虽无法轻易挣脱但也不至於会有任何不适,只是不能自主同时还得将一切交由他人主宰的感觉始终有点别扭,不禁想缩起身子逃避未知的事情。

仇枭将邢鸺拉近,摸着他的头道:“乖,你说过会听话对吧?你也知道我绝不可能伤你,我看书上说摒除双目後会让人更有所感,自然想看我家邢鸺最真实的感受。”

“...好。”邢鸺压下心中抵拒,坐直身子等待仇枭动作。

仇枭替邢鸺褪去外衣与中衣,无奈邢鸺双手被缚只能将衣物脱至手腕处,半脱不脱的模样意外具诱惑力,逐舔了下唇再将邢鸺的裤子彻底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间感到冷意的下身与敞开的胸膛皆微微发颤,邢鸺一抖但也没再退缩,唯在接收到来自仇枭的流连目光时略感不自信地垂下头。

就听仇枭发出赞叹:“我家邢鸺可真好看。”

邢鸺面上一热不由将头垂得更低,仇枭不舍再逗他,跪俯在邢鸺身前,双手靠在邢鸺腿边撑着床沿,擡头挺身吻上邢鸺双唇。

邢鸺透过麻布条仅能看到模糊虚影,闭上眼睫乖顺响应仇枭的吻。

激烈又蕴藏着柔情的深吻勾起心底悸动,唤醒沉睡中的慾念渴求,邢鸺警觉想合起双腿遮掩逐渐起立的部分,仇枭却早他一步压住其双腿,将吻由唇上慢慢滑落颈间、胸前、敏感腰际,最终停在挺起分身上,轻轻吻了下,张嘴含入口中。

“唔、不...”邢鸺一惊就想抽离,仇枭却紧按着他臀瓣不容他躲避。失去视觉後的全身感官反倒更爲灵敏,邢鸺想到仇枭正对他做着的事,腰间一软只能靠倒仇枭背上喘息扭动。

首次尝试到的刺激让邢鸺脑中一片混乱,轻咬着唇深怕一时忘情发出引人瞩目的呻吟,断续摇头轻声叫唤仇枭不要继续。

仇枭停下一笑:“这我不懂了...你是在说不要?还是要继续?”反倒回以更灵巧深入的挑逗。

直至快感淹没理智,邢鸺伸直脚背以低哑声音请求仇枭松口,然而却只换来彷佛要把他逼疯的舔舐刺激,不能自已於仇枭口中渲泄出慾望,羞愧与快感的冲击令泪腺随之分泌出晶莹水渍。

在刚刚摇头时略有松动的麻布条下露出只微红水润的眼,仇枭处理掉口中浊液後怜悯吻过邢鸺眼底。

这麽形容个大男人或许有些奇怪,但此时的邢鸺看在仇枭眼里却是让人心疼的可怜,同时又有种惹人想狠狠糟蹋一番的冲突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毕竟是住在仇枭心尖上的大狗,他再怎麽样也不可能做出会让对方身心受创的事,逐解开那已松脱的麻布条吻掉邢鸺眼角泪痕:“我只是想让你享受快乐,没想过要欺负你,你别哭了。”

邢鸺摇头,脸上有着羞愧臊色:“属下不是在哭...我...属下只是觉得...难堪。属下从来没觉得您在欺负属下...”

邢鸺垂首亲吻仇枭,主动提问:“您...您还要不要继续?”

注视着他的微红双眸倾诉着真心,仇枭顿时胸口一暖慾念加深,取下罗帐上的两条长绳,拉下裤缘引着邢鸺跨坐到他身上。

仇枭靠躺在床头,将两条长绳末端相连绑成一条,把一端绕过邢鸺腿根再束於邢鸺腰间,擡手施力一掷,将另一端越过床顶横柱握在手中,稍稍使力就可牵动邢鸺腰臀动作。

仇枭掏出常用於涂抹掌上的润肤膏置於一旁,沾取了大量膏药细心爲邢鸺扩张乾涩的後穴,见邢鸺满脸羞窘,不禁笑道:“我怕拉得太紧会磨伤你皮肤,一会儿你随着动,若真不行我再帮你。”

邢鸺只欲赶紧摆脱窘境,连连点头答应。

“好了...来,乖,慢慢坐下。”仇枭抽出手,拍拍邢鸺臀部示意对方行动。

“嗯...”无从用手的劣势在此刻格外清晰,邢鸺只好凭着感觉挪动腰臀,努力让熟悉的炽热柱体缓缓进到体内。

好不容易接纳下巨硕前端,邢鸺却有感无法接着往下。仇枭似是看出邢鸺思绪,空出的手突然扶着邢鸺腰身使力一压,下身亦向上挺进,猝不及防的深入冲击令邢鸺双膝瘫软,俩人结合之处贴合得更是紧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不...太嗯...深...哈啊...”

邢鸺跪坐在仇枭身上一时失神,仇枭不容他有片刻喘息轻拉手中长绳示意邢鸺开始动腰。

邢鸺强忍着膝盖虚软尽量配合绳索上下移动,然而每一次坐下之际仇枭却会坏心眼地猛然突进,强烈攻势早让身体渐渐失去自主能力,靠倒在仇枭肩上摩挲轻喘,恳求仇枭代其动作。

仇枭极其喜欢邢鸺面色泛红眼眶溢泪却仍一副认他揉捏的样子,徐徐动着下身,温柔吻着邢鸺的唇:“拉疼留下印子也没关系?”

邢鸺点头:“嗯...都、嗯啊...随您...呜...您唔、哈...快...”

“好,都依我家邢鸺的。”仇枭一手扶上邢鸺的腰,一手不时扯动手中绳索引导邢鸺提起腰身,加快向上挺进冲刺,每一下都令邢鸺只能迎合扭腰动臀,缩紧受尽刺激的後穴。

紧致甬道同样带给仇枭更强快感,哑着声问:”呵...我家邢鸺的乳首又立起来了...想不想主人疼它?”

“唔...也...呜也、要...”邢鸺将身子摆正凑前。

仇枭发出轻笑,张口轻舔那向他发出邀请的诱人豆粒,邢鸺轻晃着头,无法说清是想或不想让那过於激烈的快感延续,只能倚着仇枭,任对方带着自己攀上一次又一次的无边高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仇枭和邢鸺毕竟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对於情事虽有需求,但更多时候追求的是心灵上的契合与恰当的时机及氛围。

然而俩人始终是个体,偶尔会有那麽几次一方打算歇息,另一方却有感身体燥热,渴望肌肤之亲的时候。

仇枭展露慾望时是还好,邢鸺总会反应过来积极投入响应他的需求,可一旦情况置换下,仇枭发现邢鸺有时似是因为夜深不想扰他休眠,宁可偷偷跑去湖边冲澡冷静或是独自渲泄,不像俩人初次亲近那般会主动开口向他索要身体接触。

这夜,仇枭搂着自家大狗入眠,深夜时分有感怀中人磨磨蹭蹭发出轻喘,对方悄悄擡头轻啄了下他的唇,小心挪开他手臂,悄然无声下床推门而去。

仇枭睁眼盯着自家大狗脚步虚晃的模样自然明白其中原委,感到无解却又不想吓着对方,默默起身打算观察邢鸺会有何番动作。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邢鸺拿了木桶到湖边开始打水往身上泼去,仇枭原想制止这有点自虐又伤身的做法,一看淋湿後略显通透的里衣紧贴肌肤展现出诱人线条的身躯,不禁喉头一紧,感到口乾舌燥。

仇枭蹑手蹑脚走近还想再给自己来上一勺的邢鸺,邢鸺面上闪过惊慌,颊上略红垂下眼睑。

仇枭夺过邢鸺手中水勺,把邢鸺拉到怀里,轻轻细吻那颤动惨白的唇:“给我说说,我家邢鸺这是在干嘛?”

邢鸺捂着略微敞开的衣襟,含糊其辞回道:“属下...突然有点热。”

仇枭却是握上邢鸺手腕,将之从胸前移开,暧昧的视线流连於眼前略微凸起的红点,坏笑着调戏道:“热?怎麽我看你明明冷得在发抖?不若你将上衣再褪开些,让主人仔细爲你瞧瞧。”

邢鸺不好亦不想拒绝,缓缓解开衣襟,将上身袒露於夜色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实的身躯虽略显苍白偏无血色,但毫无赘肉又纹理分明的肌肤触感极其良好,仇枭移动指尖划过每寸微凉肌肤,见面色略红的邢鸺忍不住频频颤抖,心底慾火顿时燃得更旺。

喑哑深沉的声音下令道:“把中裤也褪下。”

邢鸺拉着裤缘,却是无法依言照做。

既羞愧又想完成他吩咐的样子让仇枭胸口一紧,一再好声哄劝对方听话,才看邢鸺双眼一闭,把中裤褪至脚踝。

覆着淡淡毛发的害羞部位其实已早早升起,仇枭伸手轻摸那高耸下身,一手挑弄自家家犬向来最不禁刺激的胸前殷红。

“乖,张眼,把我的掏出来,我们一起。”

邢鸺听话睁眼,抖着手拉下仇枭裤头,把弹出的硬挺与自己的贴近。

仇枭将手挪至邢鸺臀上,按着对方臀肉让俩人下身紧密贴合,随着上下摩擦移动,一股激流自肌肤相交之处蔓延开来,带起一阵快感浪潮。

几番来回动作後,邢鸺本能开始扭着腰臀,卖力带给二人下身刺激。仇枭将注意力移回微弓着腰的人胸前,配合对方扭动节奏给予坚挺两点充足舔舐。

邢鸺试图咬紧下唇,倏然伸进口中的玉指却撩拨得他只能发出低声呻吟:“唔嗯...不、嗯不行...嗯要...了...呜、嗯!”

仇枭扶着渲泄後双脚虚软的邢鸺,亲吻因陷入情慾而泛出水雾的眼眸,稍微施力把对方抱起,带着邢鸺走向大树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贴着邢鸺耳边柔声询问:“你想我从前面还是背面?”

邢鸺揽着仇枭脖子小声回道:“...前,属下想抱着您。”

仇枭轻笑着吻了口怀中人,将邢鸺的腿擡到肩上,半抱着把对方压制於树干上。伸手刮下俩人腿间残留的浊液,仇枭耐心爲邢鸺扩张开闭合的穴口,熟练寻找那最能带给对方愉悦的一点。

逐渐展开的後穴并不能满足於那几根纤指的存在,邢鸺轻咬仇枭耳朵,忍不住开口求助:“您...嗯...快进来,属下...唔、不够...嗯唔...”

“好,我定当会让你满意。”仇枭哪还顾得上其他,抽出手指以热物顶上,瞬间被填满的紮实感令邢鸺不禁轻颤,抱紧仇枭恳求更加迅猛浓烈的攻势。

没有任何支撑物的环境令俩人相连更深,邢鸺完全无法施力,只能环着仇枭任其主宰所有动作。

然而每个突进冲刺都让人险些失神,邢鸺唯能尽力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惊扰到他人的低哑喘息。直至意识遭慾望吞噬,理智被拖入无底深渊,才忘情地吻着在他体内驰骋之人,试图用亲吻遮掩下脱口而出的声音。

那夜後,邢鸺认真掂量了利弊,虽然换个地点的情事是很新鲜不错,但他事後看着那棵大树总能想起夜里的荒唐事...嗯,有点面热心慌。

思来想去,邢鸺认爲还是老实和仇枭坦白提出诉求更让双方舒心畅快,便不再於深夜独自解决生理需求,仇枭对此结果自然亦也乐见其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外细雨朦胧,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雨声伴着几道惊雷传入耳中。

眼前直戳喜好的绝色面容相比平日多了几分妖异惑人,望着他的那双墨黑星眸仅仅倒影着此时略显慌乱的自己,让人由衷产生出被对方全心恋慕着的感觉。

邢鸺顿感胸口加速跃动,不自觉向後退了两步,微微撇过眼神躲开仇枭含笑注视的目光,然而艳红夺目的服饰配件分外引人瞩目,仍是忍不住悄悄偷往那散发出诱惑魅力的身姿看了好几眼。

仇枭勾起嘴角,伸手将微侧的脸庞转向自己,见苍白脸上早已染上淡红,那闪躲又禁不住投来关注的神态着实鬼祟得有些可爱,垂首轻咬了口邢鸺嘴唇。

“呵,怎还会不好意思?您要这样...那小的还怎麽服侍您?”

带着调笑的说法令思绪更乱,邢鸺咽下口水,抖着声断续应道:“您、您...您别用这称谓...属下受不起...感觉好古怪。”

仇枭并不改口,反道:“嗯?依小的看,您才不该自称属下,要不我俩一个小的一个属下,这关系怎都不对。您平日不偶尔也是会说‘我’,怎么现在正是时候,您竟反倒不会了?”

“属下那是无心...当属下求您了,能不能如常说话...”邢鸺心慌再退,却已抵在桌边。

带着点讨饶意思的眼神勾动仇枭心底柔情慾念,仇枭舔了下唇往前迈进一步,轻轻挑开邢鸺刚整理好的外衣,玉指顺着那线条诱人的颈部缓缓滑落而下,停在稍稍立起的豆粒上拨动、轻扯。

仇枭柔声哄道:“好,你不喜那套就算了,我既说了要疼你,那自然得做你喜欢的。这你可喜欢吧?”

“呃、唔...”邢鸺身躯一震,把胸膛挺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枭见状爲之一笑,舔过邢鸺耳朵逐步往下吸允啃咬,将另一侧彻底立起的乳首含入口中。

串珠滑过肌肤的陌生触感配搭灵巧舌尖的挑逗引得邢鸺反应更盛,邢鸺抓着桌沿意识开始飘散,本能张开双腿,把贴在胸前那人的腰身夹紧磨蹭。

“嗯啊...那里...嗯、还要...”

隐含明示意味的示好动作根本不需多加解释,仇枭发出声轻笑,将靠在桌边的人压倒桌上,褪下对方裤头,就见完全还未碰触的部位早在他专注逗弄胸前敏感时已高高隆起,隐约还泄出了点浊液,远比平时更爲迅速衍生的反应令仇枭嘴角笑意更深,俯身再次与邢鸺唇齿交缠。

一只手趁势沾取了对方性器上的白浊,开始爲投入与他亲吻的人松开紧实穴口。所幸这身舞姬装束只需拨开裙子就可方便他动作,在确保对方已能容纳下自己,逐把手指退了出去,换以自身的灼热巨物顶上。

体内徐徐抽插的热棒每每都能准确击中最渴望碰触的点,几次来回刺激以後,邢鸺湿了眼眶擡头看向并不急着带给双方欢愉的自家主人,忍不住扭动腰臀催促对方加速。

仇枭保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问:“我怎麽总觉得你比以往更有感觉?先回答我,难道你心底更希望我是爲女子?”

邢鸺当即摇头否定。

无可法否认,眼前的仇枭是有别以往的另种好看,但要他将仇枭错认爲女子却是不会。

要说的话,仇枭倒像穿了异族服装的漂亮男子,是比平日多了几分柔美,可也不至於显得过於阴柔女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如此躁动皆是因爲仇枭摆明是爲他而换装的用心,且注视着他的眼眸实在勾人心魄,他不知别人会是如何,但他个人的爱与性无法分离,心有触动...身体自然也就更有反应。

邢鸺一心只想让慾望得到舒缓哪想回覆这些有的没的,无奈主宰他身体快感的人打定主意不肯让他如此简单得到解脱,只能靠自己努力挪动下身,边如实回答。

“不...嗯、唔呜...您、您就是您...属下嗯、认识的...就是男子的...呜...”邢鸺伸手抚弄自己胸前,小声请求,“您...快动好不好...哈...属下...嗯、只喜欢您...”

仇枭这才荡开笑,抱紧夹在自己腰上的腿,压着邢鸺的腰身猛然加快冲撞。

“好,我何其有幸。也是,我家邢鸺当然喜欢男子的我...否则怎能这样...疼你...唔...这里对吧?”

“嗯、呜...”邢鸺难耐地弓起腰身咬唇点头,粗喘着气收紧後穴,享受销魂之处被一再重击,与仇枭共同迎接极限的到来。

事後,邢鸺盯着沾上俩人秽物的红裙有些懊恼,想想还是不要浪费这花钱买来的衣物,盛了盆雨水默默蹲在院子一角,把裙子大概清洗乾净,晾在屋内让它风乾。

咳、他不是有了特殊癖好...

但说不准以後还能再用上这套裙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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