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溪将脱下的外套大衣，放在厉廷君身后的椅背上，话也没说一句，绕过他，直接走到病床前，弯下腰询问道：“爸，你要不要换个姿势坐？一个姿势坐久了我怕您会累。”
顾乾安摇了摇头：“不用换了，这样挺好的。”
顾九溪点头，还没等从病床前直起腰来，顾乾安再次开口道：“小溪，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厉先生说。”
顾九溪回头朝着厉廷君的看了一眼。
厉廷君的表情始终没变，从进门时起一直到现在，都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顾九溪脸上，很轻，很淡。
顾九溪对着顾乾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直到顾九溪的背影消失，顾乾安才收回了视线，重新放回厉廷君脸上。
两个人都沉默了着，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顾乾安费力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厉廷君身后不远处的椅子，说：“坐吧。”
厉廷君闻言，点头应了，将还挂着顾九溪外套的椅子搬到病床前，坐下。
见厉廷君坐了，顾乾安也将目光收了回来，兀自看着自己那双干瘪的手，说道：“要不是我老了，动不了了，今天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厉廷君的嘴角弯了起来，垂下目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顾乾安露出一抹讽刺的表情来，抬起头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知道还敢来？”
厉廷君笑笑，不置可否。
顾乾安一脸无力，一副不想再挣扎的样子，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