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
“那就太好了小衾!”
“欸?”
周六下午一点半,裴衾准时来到了黎念慈发给他的地址。
如黎念慈所言,这个患者果然很是有钱,裴衾没开车,气喘吁吁走了十几分钟才穿过花园来到庄园深处的别墅。
“打扰了哦?”
门铃果然如他所料无人应声,雇主最近很忙,裴衾用备用密码开了门锁,轻手轻脚在沙发上放下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得知黎医生不能前来后那名男性雇主质疑了会他的能力,场面比裴衾入职首都医科面试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后那名赫赫有名的歌星不厌其烦在百忙之中抽出整整一个小时时间给他交代了患者注意事项。
嘴硬,冷漠,自尊心强。
总结提炼一下大概特点如上。
最奇怪的是最后那名俊美逼人的男性雇主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审视着喃喃,“你这种应该不是他的菜。”
裴衾:“?”
两个半小时,患者康复情况个人信息少得可怜,其他怕冷怕热不吃辣不吃生冷肠胃不好等乱七八糟个人喜好被迫灌输了一大堆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临时视频面试。
“您好?”
房间空荡荡的,甚至连二楼卧室都没有见到患者。
整个房间装横典雅色调偏冷,尽管壁炉和暖气使得房间温度暖洋洋的,裴衾逛久了仍然觉得有些发冷。黎念慈告知过他这位病人的近况——恢复得当,膝盖下少许神经幸存,目前基本可以勉强依靠轮椅自力更生。
裴衾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来一出身残志坚当代小白花形象。
江英没少给他提过黎念慈这位远古白月光——有钱有才、优雅大方、知书达理。裴衾听得耳朵长茧,嘴上冷漠心里却早就暗戳戳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把那么优秀迷倒一科室的黎念慈吃得死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那点好奇心很快就被在哪里都找不到患者的现实彻底扼杀。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书房,没有,健身房,没有。
裴衾在这栋上下五层的别墅走得气喘吁吁,甚至连地下酒庄都摸遍了。
他扶着门框喘气,想不通一个别墅修那么大的原因,也不理解一个刚出车祸没三个月的患者双腿无力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左侧温室花房突然传来一点些微动静。
裴衾下意识侧过头去。
他不是没找过那里,事实上别墅一楼这栋花房是在又大又通透,采光很好一下子就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一眼扫过去确实是没人,倒是各类植物和花圃很是抓眼。
现在一眼扫过去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节苍白的手腕,从无数兰草花架后隐约露出来,连带着一只很是漂亮的手,十指修长骨干,在阳光下泛着玉质的细腻感。
裴衾愣了一下,随机轻手轻脚向那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蹑手蹑脚跟个贼似的,下意识就放轻了动作,似乎是怕惊扰到那人一样。待近了,那名神秘患者的全貌终于完全印入眼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好看。
裴衾瞳孔收缩,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都没了,只剩下干瘪瘪的好看来。
那人一袭简单睡袍躺在躺椅上,旁边是黑色的电动轮椅。他显然睡得很沉,对裴衾的到来毫无察觉,阳光下印出英俊利落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在泛着点青的下眼睑拓出一片阴影,唇很薄泛着淡色的粉。
那是一种非常震撼直观的英俊,除却残疾的下肢,他看起来就像深居古堡里身份矜贵的古老贵族。
裴衾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不慎踢到了一盆兰草。
躺椅上的男人终于因为声响幽幽转醒,他有些茫然抬眼,紧接着没花多久视线清明而变得有些冷漠,连带着那一张锋锐俊逸的脸都沾上了冷淡不近人情的味道。
“新来的?”
男人声音有点哑,泛着磁性的音色烫的裴衾耳尖颤了颤。
他终于从漫长的走神中回过神来,有些懵懂而讶然地眨了眨眼。
黎医生的白月光,是个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盯着自己的患者一个劲的看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即使不是医患关系也同理。
裴衾慌慌张张错开视线,弯腰低头——
“先生您好,我是黎医生,代替首都医科裴衾照顾您!”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裴衾脸一路红到脖子,不敢抬头。
“麻烦了,首都医科的…...黎医生。”
调侃的话语从那位看似冷淡的患者口里轻轻吐出,裴衾呆愣抬头,便见男人眉眼舒展,带着些倦意冲他微笑。
“好像和昨天长得不太一样呢。”
“黎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沈知让。”
裴衾用余光偷瞄正慢条斯理给兰花剪枝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心而论,沈知让长得是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英俊,裴衾曾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好看得不像是个商人,幸好有那一身冷肃的气质压下了过分惹眼的容貌,让人不太敢肖想更多。可如今沈知让那一身冷冽的气息被病气压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生人勿近的冷淡来,甚至就连那一点冷淡都因为他此刻的状态变得弱势。
顺着视线望过去,沈知让皮相似乎很薄,骨相极好,此时那层薄薄的眼皮半阖,过分纤长的睫毛像是眼线,微垂下来,远观都有点悲天悯人的漠然。
裴衾没来由想起刚刚男人那个笑来。
干干净净,和煦隽雅,不像真人。
确实是值得人记挂好多年的样子。
裴衾有些酸涩吐了口气。
被一个小自己起码七八岁的后辈暗地里盯着看半天,沈知让也有点吃不消。偷偷摸摸的,这种视线他也只在读书时期体验过。
他无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思照顾他那些宝贝花草,开口问,“有烟吗?”
“啊?”
小卷毛似乎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没...没有....”
“沈先生需要吗?我可以帮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一双浅棕色眼睛水汪汪,跟着他走了半天又皱眉,“不过您现在身体不太适合,烟酒都最好别沾,您要是实在忍不住,我这......”
沈知让眼睁睁看着卷毛小孩在身上搜刮了半天,连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摸出来一块粉色方块,颤巍巍递给他,“我这还有颗糖,您要不将就一下?”
沈知让沉默。
事实上他戒烟有段时间了,出事前抽得太凶,被沈鹤一那小子勒令再抽他也跟着学,这才减少了抽烟的频次,车祸后更是基本上一根没碰过,一时间有点心痒痒想过嘴瘾。
这段时间过得简直压抑至极,没了酒精好歹有尼古丁解解闷也不错。
谁知道结果是一颗草莓奶糖。
成年了吧?
沈知让无声打量了下略显局促脸颊爆红的裴衾,卷毛小孩看起来二十左右,外表挺有迷惑性的。
现在的小孩都不抽烟吗?活得也太幸福了。
他无奈垂眸,接过对方手心的糖块。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多大?”
裴衾忐忑的看着男人接过自己的糖,这块草莓奶糖还是支起护士长塞给他的,怕他早上起得晚不吃早餐犯低血糖。
“二十三。”
比自己估摸的还大了两三岁。
沈知让抬起眼皮再次认真扫视了眼小卷毛,看着比沈鹤一还小的样子,居然比沈鹤一大四岁。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是年少有为。”
他随口敷衍着称赞了句,谁知道对面小卷毛被夸的不好意思开始手足无措挠头。
“谢谢您,我...我还差远了呢,黎医生才是真的年少有为,我跟他比差得远了。”
沈知让来了兴趣,“黎医生很厉害?”
裴衾对黎念慈简直如数家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啦!”音量不自觉放大,“黎医生本硕博跨级连读,毕业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光发表的论文就不下三十多篇,临床经验更是丰富,毕业半年直升华医首席,从业几乎没有败绩,几乎可以称得上国内外骨科第一人。”
“确实天才。”沈知让看着对方挺直胸脯自信的模样,附和道。
“黎医生医学成果可远不止这些呢,”裴衾神气极了,眼眸晶亮,“他的创新型药剂和研发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是我们院的骄傲!”
“你也是A大医学院的?”沈知让笑着发问。
“是的,我今年刚毕业,现在在华医实习。”裴衾老实巴交回答,但又想起什么慌忙解释道,“但您别不信任我,我也很厉害的,虽然没有黎医生那么优秀,但也有很多临床经验,您可以放心。”
沈知让哑然失笑。
“看来我遇到了一个黎医生的小粉丝。”
裴衾有些呆头呆脑看向面前冲他微笑的男人。
沈知让撑着头,略微有些倦意半垂着眼,显得有些慵懒。那颗草莓软糖被男人顶在腮帮,莫明显得几分稚气。
不是说冷漠话少吗?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衾?”
自己的名字从男人嘴里吐出来,总感觉都似乎变得好听了起来,裴衾昏头昏脑,过了好一会才应声。
“欸.....哎!”
沈知让好笑地歪了歪头,他腾出手来指了指前面没修剪完的兰草,“我有些累了,你可以帮我给剩下的兰草剪一下枯枝吗?”
“没问题!”
裴衾很快应声,接到了到家以来第一个患者的需求,他就像个富有使命感的义勇军,志气昂扬地上了战场。
可没一会他就傻眼了。
因为沈知让的花房里品种实在太多了,各类花草繁茂挨在一起,是在分不清那颗属于兰草,甚至光他认识的兰草品种这里就不下三种。
脑子里突然闪过沈知让含笑的眼睛,裴衾稳住心态再次重获动力。他没有第一时间转头去打扰沈知让,尽管这是确定品类的最快途径。裴衾在网上快速搜索了多数兰草的特征和常见品类,拿起了剪刀。
他很快完成了一多半的修剪任务,显然裴衾对于自己的专业素养有所自谦,和他稚嫩的长相不同,小卷毛做事非常谨慎把稳,沈知让眯起眼打量着对方的动作,看着裴衾对着剩下几颗犯了难。
会不会来问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修长的手指轻点下巴,却是装模做样阖起眼,饶有兴趣地耐心等待裴衾的求助。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裴衾来叫醒自己,一个没留神真的睡了过去。
直到身上传来茸软的触感,沈知让微微睁开眼,便见到小卷毛正意图将绒毯盖到他身上,见他醒来略显局促。
“你醒了,沈先生。”
沈知让鼻音轻哼了下,抬头便看见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一排兰花,连带着那几盆昂贵的鬼兰也出乎意料的修剪得当。
“这都是你做的?”
沈知让有些讶然发问。
“是的,我看您睡着了不想打扰您,找植物系的同学一株一株问的。”见沈知让投来视线,裴衾慌忙补充,“您放心,没有拍照,我只形容了植株的特征和生长状态,没有暴露隐私的。”
倒是出乎意料的心细周到。
沈知让轻笑了下,不吝夸奖,“做得真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衾脸一下烧红半边。
这小孩面皮这么薄吗,沈知让盯着他不觉有些好奇,唰的一下,说红就红了。
他弯起眼睛盯着蹲在他旁边小卷毛的脑袋,没忍住上手揉了揉,手感果然如他所料软软绒绒的,手指于是贪恋地又多揉了几下。
这下子裴衾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
“以后每周六下午来可以给我带点有趣的东西吗?”
沈知让笑意吟吟看着小卷毛的眼睛,“如你所见,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除了修修花花草草没什么别的事,很无聊的。”
男人嗓音沙哑,或许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尾音有些绵长,有点像撒娇。泛着水雾的黑眸微弯,像是夜里的海。
裴衾一下子变成了棵木头,上下冒着热气。
“好....没、没问题的.....”
他喃喃着回应,简直像被勾了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发愁要带什么,”沈知让轻声道,“当月的财经杂志就好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男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好像酒杯中冰块外缘的冰花慢慢融成了水,和着酒一起,熏得裴衾晕乎乎的,几乎要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裴衾的脑子里几乎都要被这酒气化成浆糊。
真好看啊,沈先生。
他含含糊糊想。
直到手被人握住,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他手心。
裴衾低头看去。
静静躺在手心的是一颗用草莓奶糖糖纸叠成的千纸鹤,与此同时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从头顶传来——
“作为报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有机会能让你重活一次,你会做些什么?
偷改高考成绩单?填报真正想学的志愿?鼓起勇气向心爱的那个人告白?
人生中的遗憾实在是太多。
但对于现在的沈知让来说,如果有机会,他也许会选择回到十四年前那个周五下午。
这一次,他不会再拨通报警电话。
自沈醉半隐退幕后,乐坛倒是长松了口气。
从这位发第一首新歌《月光》以来,《死海》、《大马士革玫瑰》、《否定辩证法》几乎年年大爆,火到大街小巷尤其是年前年后那段全是他主打歌的旋律,几乎扼杀了其余歌手的活路。他最火的时期被粉丝包括路人戏称“沈醉纪年”,大批二三线歌手跳槽转职,乐坛几乎呈现一家独大状态。
可这位炙手可热的当红歌手却在红得发紫的时候突然隐退,过于突如其来的消失实在是让很多歌迷来不及失望,震惊和不敢置信是铺天盖地的情绪,它们以文字以视频的行事肆虐网络,很长时间才渐渐有淡下去的苗头。
原因是沈醉并非完全退出乐坛,在他不辞而别的半年后,一首《忏悔道》悄然发行。
大批粉丝长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为与此前爆裂的曲调相反的抒情曲风而有些惊讶,好在确实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抓耳,因此没过多久这首歌再次登陆无冕之王宝座,大街小巷过路人嘴上都会哼哼几句副歌——
如果只有失去后才有拥有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仁慈的父我忏悔我忏悔
爱意灼伤玫瑰在指尖燃成了灰
红色融进血液杂糅成心底的讳
殉道者撞破南墙他说他抵死不悔
沈知让沉默着听着小卷毛带来的CD。
沙哑的男声仿佛压抑着骨血里的疯狂,后半段一遍遍呢喃着忏悔,最后是带着嘲意的一声口哨声,轻佻又违和。
就像这首歌一样。
让人反感。
“好听得要命!”
沈知让耳膜被震了一震,猝不及防回神。
面前裴衾眼眸亮晶晶的,“好听吧沈先生!太惊艳了,真没想到沈醉先生新出的歌这么抓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之前其实不太喜欢沈醉先生的歌,值班听太燥了,心静不下来,没想到这种曲风他也能驾驭得这么好!”
是你审美出了问题。
沈知让面无表情。
裴衾凑过来,“沈先生,能帮我要一下签名吗?”
不能。
他略有些冷淡地半阖眼居高临下打量蹲坐在地上摆弄唱片机的裴衾,在和对方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对视下冷漠宣告失败。
怎么人模狗样的。
沈知让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尽量。”
他的电子设备只限通讯并不能上网,所有的讯息都只能依靠裴衾,甚至连黎念慈都不能依赖——黎念慈已经隐约知道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他不能卷进来更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微微俯下身,剪掉了几枝开得正盛的白色洋桔梗。
男人动作优雅而缓慢地用白色丝巾束好几只洋桔梗,细致妥帖去除杂支,他细密纤长的睫毛形成浓黑而又自然的眼线,薄唇微弯。
“裴医生,明天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夕阳在下午五点半准时穿透玻璃花房,室内盈满橙黄色的暖光。
留声机没有关,碟片里再次播放到了那首新专辑的主打歌。沈知让惫懒阖眼,泛起浓郁嘲意。
爱是什么?
他仰起头,平缓地吐出一口绵长的气,视线并无焦点看向玻璃墙。
连沈知让自己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的指尖无意识捻了捻,那里还残存着折断洋桔梗留下的汁液,带着点粘腻的触感。
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沈知让闭上眼放松身体,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是霸占、摧毁、以及破坏。
侧颊被人轻轻抚摸,沈知让皱起眉,却并没有睁开眼。
“哥哥,想我了吗?”
沈醉含着笑意的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烫得沈知让眉头皱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顺着脖颈一路抚摸下去的动作,从束紧的睡袍里探进去时,沈知让攥住了对方手腕。
“你脑子里只有这种事情吗?”
他声音很冷,沈醉闻言却笑得更为肆意。
“哪种事情?”
长着一张精致混血儿面孔的青年肆无忌惮的凑近男人,长到过分的卷翘睫毛微眨。
“哥哥连做爱都说不出口吗?”
沈醉亲昵地啄吻着男人冰凉的侧颊,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情......”
他的手肆意抚摸着睡袍里柔韧紧实的身体,一边舔舐着男人紧抿的唇角,欣赏对方冷淡而忍耐的表情。
“明明快乐得很呢。”
在沈醉的记忆里,沈知让是个鲜少有情绪的人。
别说愤怒抑或是悲伤,连惊讶和喜悦这种平淡的情绪都少得可怜,沈知让平静得像一滩死水,甚至顽皮的孩童时不时往里面扔几块石子都泛不起太多波澜。
他几乎永远不会和人争论什么,无论对错得失在谁。他的每个毛孔里都渗透着一股子似乎是与生俱来且居高临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多费口舌和你讲道理,包容到让你自己觉得低俗自卑。
虽然沈醉长大后也明白,钱与权是商界帝国唯一的话语权,在此之前耗费再多唾沫星子都是白搭。但这并不妨碍他还是无可救药的沈沦于沈知让这潭死水。
也不怪他,几乎每个和沈知让打过交道的人都或多或少会陷进去一点。
他有着古板且老道的一切,但同时却又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引人深入。
难宣之于口的爱欲写成了歌,火得一塌糊涂,火得大江南北男女老少嘴里都会哼上那么一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它真正的对象视如敝屣。
所以今天回家在花房听到旋律时,沈醉高兴得差点忘乎所以。
他丢下围巾急匆匆几乎跑向花房,左脚绊右脚,快到门口又放轻脚步,想起沈知让可能这个点在小憩。
留声机开着,爱人躺在藤椅上,他眼睫低垂,指尖捻着一朵半开的雏菊。
沈醉蹑手蹑脚,落下轻轻一吻。
沈知让睫毛煽动,微微皱眉,沈醉心里一紧。
好在并没有惊醒。
他长吐了口气,后知后觉于自己的举动来。
沈醉蹲在原地,难得乖巧得像个蘑菇,盯着沉睡的沈知让,直到夜幕四起。
“不做就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皱眉看向突然卡壳的青年,稍微挣脱了点,微微拢了拢睡衣的衣襟。
入夜的凉意让他微微有些发冷,在从沈醉身上取暖和自力更生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沈醉这才像回魂一般开始动作,他笑笑亲了下沈知让的唇畔,将人搂紧。
“在这里做你会感冒的。”
话是这么说,手却不老实,温热的掌心在睡衣里揉弄,逼出沈知让隐忍的暗喘。
只有在这时沈知让才会透露出点鲜活劲,就像神像被打破,沈醉几乎有些痴迷于他的神态。
“呵。”沈知让嗤笑一声,“你忍得住吗。”
他仍旧是居高临下的冷淡,除了泛粉的侧颊和喘息,情绪仍旧少得可怜,几乎只是承认一个事实。
沈醉有些犹豫。
他想要辩解些什么,但复哑在了嘴边,一部分原因是沈知让说得是事实——上一次在花房做爱就是因为他控制不住,沈知让才会感冒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囚禁沈知让这么多天里,沈醉心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逐渐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断了腿的沈知让搂在怀里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让他崩坏,露出冷静自持下的破碎难堪,失去尊严,隐忍直到崩溃。但同时他也惊觉,就像他无法证明他为了不吵醒沈知让沉睡以及蹲在花房整整一个小时连喷嚏都不敢打一样,他也无法同沈知让证明现在他并非伪装君子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就像得到一个人和真正得到一个人有本质性的差别,爱也从来不是说出来的。
只可惜一切太迟。
沈醉沉默了会,黯紫色的眼睛在花房微弱夜灯下像蝴蝶蝶翼。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薄唇紧抿,伫立在藤椅边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直到藤椅上沈知让微弱瑟缩了下他才动起来,缓慢轻柔将人抱起来走出了花房。
“夜里凉,哥哥乖些,”似乎又恢复正常的混血青年调笑着吻了吻怀里男人的眼尾,“我们回屋子再继续,好吗?”
花房里留声机没关,歌曲接近尾声,最后一句在静谧空气里回荡:
殉道者撞破南墙他说他抵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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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光下陷,房间内没有开灯,显得几分阴暗。沈醉将人放上床,妥帖地盖好被子后亲了亲男人泛着凉意的唇畔。
“哥哥早点睡。”
意外的没有再过多动作,沈知让心中有些讶异,面上却仍是一片冷淡神色。
直到沈醉真的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下。”
他挣扎出声,在对方真的转过头来时又陷入沉默,仿佛正在为接下来说出的话而不齿和纠结。
沈醉耐心等待。
“......不做吗?”
沉默良久传来男人带着挣扎低哑的声音,沈醉闻言微楞,面上浮现少许惊讶神色。视线里沈知让却是撇过头去逃避似的不再对视,男人修长干净的指节带着细微的颤,慢慢将身上合拢的睡袍扯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玉似的上半身很快暴露在空气里,沈知让垂着头,却是不再言语更多。
沈醉好不容易敛下惊讶,带着点难以抑制的兴奋转过身,“哥哥想要吗?”
平日里可没有这么礼貌的人问出这话让沈知让有些发笑,他垂眸,压下心中的厌恶,沉默地默许,撑起上半身凑近,轻轻吻在了沈醉的唇角。
沈醉脑子里如同放烟花,一下子被这一吻弄得一片空茫。
他愣了足足好一会才回神,成熟的青年一下子变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搂住男人的腰将人压在床上,用力吻住沈知让的薄唇吮吸。
“...唔......嗯......”
他吻得又深又激烈,好像要将沈知让拆吞入腹,这样热情的深吻沈知让根本吃不消,低哑的闷哼伴着鼻音被迫溢出,诱得人心痒痒。
“知让哥...沈知让......”
趴在他身上又咬又啃的人不断地叫他的名字,难以抑制的兴奋劲和动情一瞬间引燃床第,沈知让闷哼一声,是沈醉叼住了胸前的乳头在用力吮吸。
“哥哥这里好敏感...”沈醉用牙尖拨弄着两枚凸起,感受到沈知让颤得更厉害后舔舐得更为卖力,“好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玩弄乳头,沈知让就像承受不住一样剧颤起来,神色露出些许脱离掌控的惶然,冷静面具的一角碎裂。
很想,再欺负得过分点。
情欲上头燃尽了理智,他懒得想为什么沈知让今天的表现如此主动,只恨不得将人肏死在这张床上,拖着一双无力地腿只能承受着求饶。
忍着快要爆炸的欲望沈醉压着人细致地做完了扩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知让这具身体真是极品,明明都已经肏干过那么多回,再做还是紧的要命,仅仅是扩展就让男人痛楚地闷喘。
沈醉安抚地亲吻男人的胸膛,“哥哥乖,很快的。”
紧接着不待沈知让完全消化便穿刺了进去,小腹泛起痉挛,沈知让失去焦点的眼睛睁大,闷哼卡在喉间,直到沈醉快速抽插起来。
“好棒,知让哥。”
他满足地抱着人,将人托着腰放在腿间,让微微撕裂的穴口将粗大的肉棒吃到底,看着男人薄薄的下腹被自己捅出鼓起的棍状,隔着体膜又按压起来。
“呃啊......不......不要......”
后悔和剧痛简直要将沈知让淹没,再反悔早已来不及了,晦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甘,无力,颓然的无助感在此刻声嚣尘上,带着些许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只母狗一样活着。
冷静淡漠在床上被欺辱时尽数撕碎,凤眸眼角发红,不论是感官体验还是心情都濒临崩溃。
“我肏干得你爽吗?”
施暴者戏谑地狠狠一挺再度精准地抽打着体内前列腺的位置,沈知让从喉间迸发出一声哀鸣,颓然无力地摇头。
“哥哥撒谎,”沈醉轻笑着叼住他胸前跳动的乳头,“该罚。”
双腿无力,腰身再度被轻松握起后用力压下,将那恐怖的凶器吃得更深,沈知让下腹肌肉痉挛,清泪自眼尾流下。
承受不了的过激快感快要将冰一样的人逼疯,好在同样强烈的痛楚盖过了部分让他沈知让能够艰难喘息,然而他还来不及咽下痛意,更强烈的感官刺激席卷了他。
“呃啊——!”
沈醉握住男人下体软软垂下的秀丽阴茎,开始急促地上下攥动。
“别......沈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逼到绝境话语破碎得不成样子,成熟冷淡的男人完全崩溃,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掐着腰钉死,下体所有敏感处都被残忍地玩弄。
很快尿道孔涌出透明的爱液,沈醉恶劣地用手指拨弄殷红可怜的小孔,又在完全昂扬后堵住精孔,不让释放。
怀里的身体颤得不成样子,而那可怜的肉柱像主人一样颤得剧烈,紫红色的筋脉跳动着,透明的爱液像哭泣的眼泪流了满手,沈醉得了趣,用手撩拨着敏感至极的尿孔和柱身,这样残忍玩弄了许久。
直到他终于意识到似乎太久没听到沈知让的声音,沈醉抬头,便见到一张无声哭泣的脸。
他一下子愣住。
男人眼神早就失去了以往的锐利,黯淡而茫然,泪水悄无声息一汩汩从殷红的眼尾流下,于瘦削的下颌坠落自布满吻痕的胸膛。
沈知让清隽的眉锁着,他淡色的唇颤抖微张,却并没有实际性的发声,明明已然被折磨到崩溃,却是直到神智全失也没有发出任何难堪的声音。
他像是一颗布满裂痕脆弱的钻石,可即便如此,又好像无论怎样也无法击溃。
沈醉一时有些愕然。
对于沈知让所有的认知在这一刻更加清晰——他可以被打碎,可以被碾压,但沈知让绝不会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会有极限吗?
手中被折磨折腾的阴茎痉挛般颤抖着,沈醉下意识不自觉抚摸了下,只见男人又是剧烈一颤,苦楚地扬起脖颈,阖上失神痛苦的眸子。
他似乎并不清楚这样顽强倔强的抵抗对于性事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那些手段下作心思阴暗者又意味着什么,他不低头,只是因为他是沈知让。
沈知让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不自觉的,沈醉放开了堵住的手指,被折腾许久的阴茎顿了半晌,这才抽搐着一股一股射出不连续的白浊。
沈知让失神地微张双眼,泪水不堪重负从长睫落下。
仿佛被蛊惑,沈醉挺动腰身,也交代在了男人甬道深处,炙热的白精一股股射在敏感的前列腺处,烫得沈知让发出一声闷哼。
过多的白精从两人交合处挤出,夹杂着血丝,有一种淫靡的艳色。
沈醉看得有些失神,他走神想,每一次和沈知让做几乎对方都会受伤,下次得试试更好的润滑剂才行。
直到怀里的人用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折磨得虚弱无力的男人勉力撑着床逃离他的怀抱,恢复了些许神智的黑眸再度回归了熟悉的冷淡。
“你明天.....咳咳......可以.....咳......放我去一个地方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伴着疲惫无力的咳喘,问他。
沈醉回神,有些心疼地皱眉,想要去楼下取水,却又贪恋温存般搂着人不愿意松手。
“哥哥先别说话了,”他亲了亲男人的唇,“你等我去厨房取水,润一下喉咙。”
“......别......咳咳....”
他正欲下床,一双无力的手指握住了手腕,沈知让望向他神色平淡,仿佛狼狈咳呛的另有其人。
“.....别走,先回答我。”
“哥哥想去哪里?”
沈醉回到床上重新搂住对方,黏黏糊糊地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躲闪不能,退无可退,闭上眼,“滨海墓园。”
沈醉磨蹭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下来,四下气氛转冷。
“已经让你......”沈知让顿了顿,有些挣扎后才吐出那个难以启齿的词,“肏过了。”
他眼睫垂下来,语气平淡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可以让我去么?”
滨海墓园,市内收费最便宜的公墓,临近碧海,风景宜人。但也恰是因为临海,地势不好,土质松软每年下陷,预计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全数淹没。
别说名门望族了,就算平民百姓都不会选择葬在那里,如今守陵人也走了个干净,可以算得上是荒墓。
但在沈醉记忆里,沈家确实有人葬在那里。
沈知让的生母,秦殊。
没来由的,从下午起一股子憋着的委屈和怒火无处释放,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也终于彻底明白了沈知让今天这么主动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我不会让你去看秦姨,”沈醉声线冷下去,带着几分薄怒,“所以主动让我肏,就是为了让我放你去?”
沈知让不明白他情绪陡然转变的原因,沉默着侧过头,默认了这一说法。
“好.....很好.....”沈醉怒极反笑,“.....好得很,知让哥。”
“母慈子孝,我怎么会阻止,”沈醉几乎怒视着沈知让冷肃的侧颜,“可是知让哥,我还没有爽到呢。”
“你在床上表现得像个死人一样,这可不是交易的诚意。”
沈知让终于回过头。
平静的黑眸与那双充满怒意的耀眼紫眸对视,沈知让有些躲闪地偏了偏视线,“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
沈醉心中的怒火如同猛兽出笼,吞噬了一切刻意压制的平和与冷静,他恶狠狠重复了两遍,然后开口,“我有些小玩具想送给知让哥,如果知让哥能忍过今晚,我就让你去,怎样?”
从沈醉嘴里说出来的,能是什么可爱温柔的小玩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皱了下眉,“可以。”
直到所有东西被尽数拿来,沈知让冷静的眸子这才有些慌乱,很多东西密密麻麻摆成一列,他不认识,但看着就有几分可怖。
“后悔已经迟了,”沈醉笑不达眼底,“知让哥,我们开始吧。”
双手被柔韧的皮扣束缚在床头,残疾的双腿被轻易分开,乳头,阴茎,睾丸以及后穴都被放进了东西。
起先电击片贴上时沈知让尚且可以忍耐,再到后来的乳夹、尿道棒、跳蛋,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但逃无可逃,如同引颈就戮的羔羊。
直到最后睾丸上都夹上电极片,沈知让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真可怜,知让哥,这还没有开始呢。”
沈知让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没有任何预兆,可怖的电流一瞬间席卷了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阴茎瞬间勃起却无法释放,后穴内前列腺被不断刺激电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薄唇颤抖着张开,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男人猛地向后仰起头,泪水无声自眼眶溢出。
不啻地狱。
“我有个临时的线上会议要开,那就辛苦哥哥坚持几个小时啦。”
沈醉笑着亲了亲男人颤抖的唇畔,抬脚离开了房间。
书房内,沈醉全程冷脸,股东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怒火随着时间消耗了大半,只余留下隐隐的担忧,几个股东讲了什么沈醉完全没听,脑子里只剩下二楼的人。
草草结束会议沈醉扔掉耳机下楼,下楼梯时略有些慌乱险些绊倒,沈醉匆匆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门,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机器微弱的嗡鸣声。
是昏过去了吗?
不对——
死寂的空气里里传来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喘息,一丝极淡的腥气传到鼻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沈醉颤着手打开了灯——
入目是一片骇目惊心的红。
皮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挣脱开了,男人摔落在地上背靠床头柜,牙齿深深陷入左臂皮肉里,血液汹涌顺着小臂滴落,在地毯上已经拓下一小片深红色的痕迹。
他明明已经挣脱束缚,身上的玩具却固执地一个都没取下,哪怕临到此刻仍恪守着骨子里高傲的合约准则。而抬起的手臂上原本光滑平整布满啃咬的伤口,各个深可见骨,已经不剩几寸好皮了。
沈醉惊愕当场,目眦欲裂。
沈知让已近昏厥的极限,头脑迟钝的感知到声音,慢吞吞抬起沉重的头。
他眼睫湿透,苍白的薄唇松开皮肉,染上血的唇畔凄艳,颤抖几瞬开口,声音低哑只剩气音,疲惫而沉重。
“......我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念慈是在凌晨接到沈醉的电话的,或许叫清晨更合适些。
他抬头有些不清醒地看了眼蒙蒙亮的天,再低头看一直嗡鸣的手机,一时间有点不真实感。
“喂,沈先生?”
嗓音都是嘶哑的,直到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后蓦地清醒,“我马上来。”
黎念慈无法想象仅仅只是隔了半个月,床上的人为什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场已经是被清理过了,但很粗糙,地毯上的血迹骇人地留存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暴露在外的双臂上布满皮肉翻卷的咬痕,手腕部位皮肉磨破,看着很是骇人。
黎念慈提着药箱的手都在发抖,身后传来沈醉急切地问话,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袋骤然发紧,升腾起不可遏制的怒意。
没有任何预兆,黎念慈放下医药箱转身,挥拳狠狠将背后的沈醉挥倒在地,沈醉毫无防备,跌落在墙角,嘴角溢出血丝,惊愕,“你疯了吗?”
黎念慈面无表情甩甩手,淡漠笑道,“沈先生见谅,大早上的,我起床气有点重。”
“不过还请你忍一忍,”他转过身不去看背后狼狈的青年,“救人要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扎完毕处理好一切后,天已经大亮。
这具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让黎念慈手指发颤,几乎拿不稳绷带,一些电击留下的印记让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捞起身后的沈醉再揍一次,但理智稍微战胜情感,得先处理好沈知让身上的伤再秋后算账。
后半程沈知让发起了高烧,又是喂药又是擦身,折腾好几个小时温度才降了些,但低烧一直不退,人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
黎念慈垂下眸子,收拾好最后一块沾血的酒精棉。
“他怎么样?”
背后只能在电视荧幕上看到的明星雇主慌张凑前,脚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黎念慈面无表情抬眼,“没死。”
“没死?”沈醉压下怒火,“然后呢?”
“沈先生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黎念慈讥讽道,“没死对你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答案?这次捡了条命,下次还能凑合着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病人需要休息,麻烦你声音小一点。”
沈知让一直昏睡到下午三点。
夕阳从纱窗缝隙射进来,照得室内暖洋洋,他有些费力地抬眼,心想,已经是白天了吗?
直到视网膜终于正常捕捉色温,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在意识到已经是下午,沈知让瞳孔骤然紧缩,撑着身体就要起身。
“别动,你现在乖乖躺在床上是最好的。”
“你醒了,哥......”
外界的声音一切都听不见了,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声音——他要赶到那里,在太阳落山前,以至于沈知让几乎完全忘却了他的现状和双腿残疾的事实,险些跌落在地。
“哥——!”
“沈知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幸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两双手稳稳扶住了他,顺着其中一个陌生的声音望过去,直到他对上了一双满含担忧的深琥珀色桃花眼。
啊,是黎念慈啊。
沈知让有些干巴巴地想。
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黎念慈呢?
他垂下眼帘,略有些逃避地侧过头去,没看任何人,也没说一句话。
只是行动却依旧不停止,手臂攒着劲,要下床,眼看着层层纱布包裹的小臂伤口处就要氤氲出血迹,沈醉皱眉。
“你要去滨海墓园吗?我送你去。”
沈知让却置若罔闻,沈醉和黎念慈怕伤了他,不敢再次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手臂上伤口重新殷出血迹,艰难地爬上轮椅。他操控着轮椅来到衣帽柜,伸手取下挂在最外面的一套黑色西装。
沈醉认得出,那是沈知让还没出车祸前最喜欢的牌子,意大利设计师,走线严谨工整,设计风格偏低调内敛,造价高昂,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他的大哥从来都是对每一个细节都追求极致的人,对于风格和样式从来极近精巧雅致,沈知让决计是不会穿任何过季的款式的,更何况是不合身的西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眼下三件套上身,却是显得有些许宽大了。
沈醉的心情陡然急转直下。
他意识到,车祸之后,沈知让再也没碰过这些衣服。
“哥....我帮你.....”
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半途,因为沈醉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沈知让都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个眼神,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抬起的脚,只是他又想到,似乎黎念慈也没有被搭理,于是酸涩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点。
沈知让沉默而艰难地穿好衣服,他颤着手,想要戴上最后一枚金箔叶袖扣,但手抖得太厉害,错位了好几次。
“我来吧。”
一直沉默的黎念慈轻声道,沈知让垂眸看着发颤的手,却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好像那双手不是他自己一样。
等了好久也没有平息的架势,大概是用力过度,虚软的手腕回复不过来。
他无奈垂眸,朝黎念慈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的首席医生屈膝下跪,利落快速地戴好了袖口,却没有很快放他抽离的意思,而是就着握着手腕的姿势,轻柔细致地揉了揉,约莫是按摩到了穴位,那种虚软酸麻的无力感好了很多。
沈知让不欲再继续,使了点劲抽回了手。
“我送你去吧,哥。”
在沈知让即将行至门口,沈醉咬咬牙开口道,“这里离滨海墓园太远,赶不及的。”
轮椅停顿。
沈知让声音嘶哑,“......她不想见你。”
沈醉一下子梗住,他半晌讪讪道,“......那我让司机送你。”
“我来吧,”黎念慈开口道,“你一直在发低烧,我一直照顾会放心点。”
“这儿有你什么.....”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醉不可置信转过头,“知让哥......”
沈知让没再理他,操控轮椅出了房间。
去滨海墓园的路上,沈知让一直很安静。
他像一具沉默的木偶,膝上盖着绒毯,眼下有很重的青黑色,黎念慈调小了空调,减缓了车速。
“我母亲睡在那里。”
男人的声音很哑,黎念慈微微皱眉,他想让对方喝口水在讲话,但终是遏制住了要说的话——因为一些私心,他不想打断愿意同他敞开心扉的沈知让,哪怕只有这一刻。
“她去世时很年轻,三十出头,走的很突然,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沈知让偏头看向车窗外,山峦层叠,很快地闪过。
“沈临徽不着家,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来看她,她就养花,养了满满一屋子的花,”沈知让笑起来,“全是五颜六色的花,没有一株草。”
“她说看花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走之前她送给了我一盆洋桔梗,说要我把它养大,长大了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沈知让弯了弯眼睛,“‘如果对方同样爱你的话自然会懂你的心意’,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你看,”沈知让语气很淡,轻笑了下,“她的矜持害了她的一生。”
“所以麻烦开快一点吧,黎医生。”沈知让阖上眼,他的脸色不太好,声音很轻,“我想在太阳落山前,让她看看我养的花。”
黎念慈开着大G一路平稳来到墓园。
滨海的墓园,潮气很重,一下车腥咸的海风吹过来,黎念慈立马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旁边人围紧。
“别受凉了,”黎念慈皱眉担心,“要是温度升上来,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利。”
沈知让沉默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要我陪你吗?”
沈知让抬头看他,笑道,“一起吧。”
“她在世时总说让我多交朋友,一直也都是一个人来看她,你来的话,她会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念慈也笑,上前帮他推轮椅,“首都医科的王牌,阿姨会特别高兴才对。”
秦殊的墓碑在最边上,靠海的那个区,这里土壤很湿,地势已经有下陷趋势。
这是黎念慈第一次见到沈知让的母亲,黑白遗照上的女人漂亮得有些过头了,哪怕只是黑白两色也难以遮住风采,她像是一朵开得特别绚烂的花,美得惊心动魄、浓稠艳丽,难怪像沈临徽那样的浪子能为了她收心快十年。
凤眼、菱唇、琼鼻、下颌弧度流畅利落。
沈知让很好的结合了她的所有优点,而女气的地方又被沈临徽的五官特色所中和,他的母亲美得仙姿佚貌,他英俊得无可挑剔。
墓碑上放着一束白色洋桔梗,因为两人都是空手,所以来的路上一直心存疑惑的黎念慈有些讶异地看向沈知让。
“我拜托裴衾做的,”男人垂下眼,拨了拨墓碑旁及膝的杂草,让碑上的字能够露出来。
“我赌不了沈醉的想法,也赌不起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沈知让擦了擦石碑上的灰,淡声道,“如果我不能来,至少今天我还是完成了约定的一半。”
黎念慈闻言哑然。
被擦干净的墓碑露出原貌,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宗族谱系,只有孤独的“秦殊”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恒的爱,”沈知让颇有些讽刺地看向黎念慈正摆弄的那束白色洋桔梗,“她到死也没有得到这种东西。”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因为她把最真挚的爱,一半给了她养的那些花,一半给了她的儿子。”
沈知让口吻平淡,仿佛再说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
“所以我还了她二十四年的洋桔梗。”
最后一丝夕阳坠落,海风逐渐喧嚣,凉意四起。
沈知让制止了黎念慈想要清理杂草的手,“不用管,她这辈子活得太寂寞了,有些花花草草陪着会热闹些。”
黎念慈收回了手,“也好。”
他有些哑然,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即使见惯了死亡和悲剧,在这种时候也一时间没了下文。
气温转凉,黎念慈下意识行为快过话语,蹲下身替人围紧围巾,将临时塞进口袋的暖宝宝撕开捂住,感受到发热起来后放进沈知让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不冷?”
他蹲在仰头看向沈知让,从沈知让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昏暗光线下男人极长的扇子似的睫毛,睫毛下是蜜糖般浓稠的深琥珀色瞳孔,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微弯,眼中一片柔色,里面只倒印着沈知让一个人。
沈知让有些恍惚,他莫名有些理解起秦殊在明知道沈临徽举止不端的情况下还脱离家族硬要跟人私奔的原因了。
“手怎么这么凉,”长相过于优越的年轻首席抿着唇,声音里是不假的担忧,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催着沈知让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到男人身上,笑着说,“沈总怎么跟个暖不化的小冰块儿似的。”
作为一个医生,黎念慈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呆在这种潮冷的地方对沈知让的不利,但他做的只是沉默地陪在他身边,无声尊重他所有决定,在他冷的时候给他递暖宝宝、披外套。
沈知让沉默着垂下眼帘,乖顺地接受他的摆弄。
“......你对每一个患者都这么好吗?”
他的声音又哑又轻,散在风里,黎念慈没有听到,“什么?”
沈知让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手上又被塞了东西,他低头看,是一朵淡黄色的小雏菊。
“来的路上看到的,这么潮湿的土壤长出来的花,算是意外之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念慈蹲下来,桃花眼弯起像月牙,猝不及防亲了亲男人的额头。
“有句话阿姨说错了。”
“不养花也没有关系,因为真正爱你的人会循你而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黎念慈敛下几分笑意,冷脸望向发声地,墙角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黑色战壕风衣的男人,身高腿长,此刻曲着腿倚在树下,剑眉微挑饶有兴趣看向这边,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好久不见沈总,”他没个正形懒懒散散抬手打了个招呼,“还是你这张脸看得顺眼。”
因为潮气,额前的碎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来人鼻挺唇薄,眉眼生得很好看,极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他内里衬衫解了两粒扣,没骨头似的靠在树上,分明是端正得体的打扮,浑身却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男人视线懒懒望向一旁浑身散发着敌意的黎念慈,挑了挑眉,调子懒散中带着几分戏谑:
“不是,沈总,你都这样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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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名叫燕枳的男人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你回车上等我吧,”沈知让望向黎念慈,在捕捉到对方眸中的忧虑后补充,“很快就好。”
“这么上心?”
黎念慈走后燕枳调侃道,他上前来,整个高大的身形将轮椅上的沈知让笼罩,他俯下身,打量了一番,“你瘦了很多,看起来过得不太好。”
事实上这是燕枳斟酌词句后的结果,现状远超“不太好”,男人原本锋锐的面部弧度因为瘦削的缘故更为利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极薄的眼皮半阖,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面色苍白。
“说真的,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不来找我?”燕枳盯着人认真道,“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对家,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反正你这张脸我也喜欢。”
“燕枳,”沈知让揉了揉太阳穴,要不是身体抱恙他简直想给男人一拳,“我没空跟你废话。”
“嚯,”燕枳戏谑道,“你这副模样还挺稀奇。”
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却没办法做出什么有利的回击,像只扒了爪子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氏目前掌权不是我,但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听说了,”燕枳轻哼了声,“你那两个倒霉弟弟接手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主动放弃的啊,我还以为车祸后你一蹶不振,开悟养生去了。”
沈知让直接忽略他没有营养的贫嘴,“燕京集团在夺标北区的项目吧。”
“没错。”燕枳的语调带着几分玩味,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沈知让的伪装,直视其灵魂深处。“沈总消息倒是灵通。”
沈知让没理会他并不很友好的揶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直奔主题,“合作吗?”
燕枳的眉头轻轻一挑,似乎对沈知让的直接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就是你找那个小卷毛找我的目的?”
他猛地凑近轮椅上的男人,很精准的捕捉到对方无意识向后微缩的动作和少许的厌恶情绪,微微眯起眼戏谑道,“你这是在向我示弱吗?还是单纯地走投无路了?”
沈知让皱眉抬眼看向对面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抗拒的伸手想将轮椅向后退,却被燕枳用手撑住,一双深色眸子像鹰隼一样牢牢锁住目标。
“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声音发紧。
他现在对这种近距离的交流尤其不适,更何况如果在这种场景下燕枳如果想要做出过激举动,他没有任何招架的力量。
可好在对方好像只是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就退回了原位。燕枳又似无骨头一样懒散倚靠在一旁,“你要什么?”
沈知让抬眼看他,“不问我这样还能给你什么?”
可对方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你怎么现在这么爱说废话。”
燕枳懒懒抬手,“北区是她的故里,对吗?”
顺着手指方向是秦疏的黑白遗照。
“北岭地带优渥,很多有钱人心仪的养老度假地,只是好几年前被人高瞻远瞩买断了,”燕枳眼也不抬,“是你吧,为了保留她的故居别墅。”
他似是十拿九稳,却不料对面人摇摇头,“那并不是我的砝码,而是我要的报酬。”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枳终于收了点没正经的样,久违的感受到了这位老对手的一点压迫——曾经的沈知让就是这样,永远有着任何人预料不到的后手。
“北岭之所以这么多年未开垦,并不仅仅是我的原因,”沈知让神色平淡,“那里是旧战事区,埋了雷。”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沈总造谣本事也是一流?”燕枳讥讽道。
然而与沈知让古井无波的双瞳对视良久,他又有点不确定起来,“这不可能,”燕枳收了点笑意,“我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
沈知让终于轻讪了一下,些微的弧度使得整张面容焕发出神采来,“你也说我买断了山,这样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放出来。”
“你是白痴吗,燕枳?”轮椅上一直苍白的男人似是终于有了点活力,嘲道,“放手吧,燕京没了你会更好。”
在他对面,身材高大的另一方弯下腰,凑近,高挺的眉骨压下来,眼睛微眯。
“做什么?”
沈知让皱眉。
燕枳视线如鹰隼,锁住人的时候不自觉带着压迫感,凑近时气场尤甚,看着对方有种猫捉耗子似的的游刃有余感,半晌才施施然慢悠悠开口:“你睫毛好长。”
有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让面无表情,“你鼻毛也是。”
“噗。”
燕枳弯起眼睛,没忍住,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
沈知让忍耐力即将告罄,咬了咬后槽牙,连日遇上疯子再好的脾气也要罢工,正欲骂人,面前是突然凑近的一张俊脸。
沈知让瞳孔骤然紧缩,手指抓紧轮椅。
燕枳狡黠笑道,“还蛮稀奇的,你这副样子。”
他说罢不等沈知让反应,凑得更近,几乎要吻上对方侧颊那样,沈知让要躲,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按住肩膀。
燕枳的声音又哑又轻。
“真怀念啊。”
“和七年前洲际时简直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枳。”
沈知让沉沉发声,他几乎做不了什么,作为现下完全弱势的一分,身体紧绷,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与虎谋皮......”燕枳的呼吸炙热,拍打在他的侧颈上,引得沈知让眉头不适皱起,他微微偏过头,却不料对方攥住他的腰身,沈知让颤了下,回过头怒视,“燕枳——!”
似是快要失控,被猛兽圈禁在怀。
燕枳却在这时完全放开了他,退开半步,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带着些微冷淡注视着轮椅上狼狈的男人。
他的视线凝聚在沈知让暴露出的半截侧颈上,声线平淡。
“......受伤是必然的。”
“我以为七年前你就应该懂这个道理。”
“你还好吗?”
在黎念慈绕着车检查车胎的第34遍,燕枳推着沈知让终于从墓园出来,他快步迎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沈知让明显不虞的神色。
于是黎念慈饱含警告意味地看向沈知让旁边高大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枳无辜抬手,“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沈知让微微倦怠阖眼,“回去吧,黎医生。”
黎念慈应下,将人抱上车,完全无视一旁的燕枳。
直到发车前一秒,燕枳弯下腰敲了敲后座车窗,在沈知让投来的冷淡视线里,笑眯眯用口型说道——
1304。
失控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往前走一步是彻底放纵的沉沦,往后退......往后退是绝望而困顿的深渊。
“这是沈家那个长子?”
昏沉和高热几乎要将他淹没,柔软的床似是无垠的海,颠簸,起伏,紧接着海浪四起,浪花打湿了他。
“沈临徽的儿子,怎么说这个身份也值一瓶罗曼尼康帝了。”
恶劣的笑声的来源不止一处,此起彼伏,与冰凉粘腻的液体相反的是一双双炙热的手,两双?三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
碍事的衣衫很快就剥尽,人们迫不及待的享受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任何敏感点都被人肆无忌惮毫无怜惜地掐拧揉弄和把玩,各式各样过分的玩具代替了不中用的人,轮番毫不停歇地惩罚着床上可怜的青年。
污秽的言语没了堵塞,仗着青年神志不清,更是肆无忌惮。
“要不是他,这会躺在床上的就那是个小混血,草,老子还没尝过未成年呢。”
“张总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有人用手指代替了嗡嗡作响的玩具,握住青年微微抬头的前端掐弄,脆弱的地方经不起这样的虐玩,粉红被青紫代替。
床上的猎物发出嘶哑的哀鸣。猎人却兴致高昂,“瞧,咱们沈总国产货,可比那两个小家伙耐玩多了。”
玩嗨了,惩虐的手段升级,快要变成真正的刑罚,漂亮未经人事的前端被狠狠捆住早就变得青紫,后穴的玩具换成了成年人的手,新奇地在体内探索,前胸的乳果被拉扯,身上红白一色。
过量的药物使得青年意识得以保留,怕他痛昏过去,甚至不间断地被喂食药片,无力虚弱的喉咙因为几次口交彻底作废,痛得很了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如果是沈醉在这里,小屁孩怕不是早就吓死了吧。
似乎自己都惊讶自己还有余力走神,青年不自觉轻讪了下,然而下一秒瞳孔骤然紧缩,痛苦挣扎。
“嚯!你们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在后穴拳交的男人拔出血淋淋的拳头,向众人展示掌心里的东西——一枚被浊液覆盖的巧克力金币。
“终于找到了,吃的可真深。”男人嬉笑着戳了戳无法闭合痉挛般收缩的受伤穴口,“真是个喜欢吃巧克力的坏小孩。”
“喂。”
房门口处传来陌生的男声,更年轻,很好分辨。
青年模糊的神智稍许回笼。
“谁允许你们这些老男人搞脏我房间的?”
熟悉的嚣张声音让青年迟钝的思绪发散,于痛苦和高热里捡起记忆碎片。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哦,是拉赞助的慈善晚宴。
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觥筹交错金碧辉煌的大厅,有人虚与委蛇来灌酒,他想推却却碍于身份而不能,对方满意看他喝完,正欲说什么,不远处传来玻璃破碎声。
循声望过去——
高定黑西装,身量很高,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是当季限量款,贵的让人咂舌,几乎可以买下今晚所有拍品。
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居高临下,丝毫不见尴尬地漠视着面前低头道歉的男人。
“下次把眼睛戴好再出门。”
傲慢、高高在上、毫不讲理。
青年皱眉。
“啊,是燕家那位太子爷啊。”
适时地,身旁传来恰如其分的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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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似乎是风声太大,起先黎念慈并没有听到,直到对方提高了点音量再次出声。
“停车——!”
沈知让在车没停稳就拉开了车门。
他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下了车,甚至于直接忘记了自己目前残疾的现状,上半身倾倒,重重摔落在一旁。
“沈知让!”
黎念慈匆忙下车,几乎同手同脚,他着急忙慌来到男人旁边想要将人扶起,却见细雨朦胧中,对方正撑着手干呕,对于身上的擦伤视而不见。
“怎么了?是晕车吗?还是身上不舒服?”
黎念慈忍下情绪努力柔和声线问,“不管怎样我们先回车上好不好?天气不好,你会生病的。”
回应他的是一双赤红的凤眸,和抓住他衣领骨节修长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医生......”
视线里满身狼狈的男人像是要哭了,却没有一滴泪,他倔强地死死盯着自己,冻得苍白的唇颤抖。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融进咆哮的山风里。
“......我已经生病了。”
自尊、骄傲、骨气。
所有的一切早就粉碎在七年前的那个晚上。
而勉强拼凑出来的人形又再度被击溃,于车祸后被彻底磨灭。
眼眶干涩,泪水作为最无力的语言,却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失去了任何情绪表达的机会,他只能仓惶笑笑,嘴唇嗫嚅。
“......我早就生病了。”
山雨欲来,海边风声呼啸。
助理从远处踱步上前,为倚在墙边的男人打伞,风实在是太大了,她用两只手握住伞柄才堪堪拿稳。却不料对方从烟盒中倒出一根叼在嘴上,示意她点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女助理只得放下手中的伞,于风雨中双手敛住烟头,好不容易才点燃了已经有点受潮的烟。
雇主却没抽,只是有些出神地盯着那一节微弱的火星。
“你看。”
半晌,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劝说对方离开时,燕枳这才施舍一样开了口。
“你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一个,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懂?”
助理一头雾水,却见男人提烟抽了一口,接着一脸嫌弃的吐了出来。
“什么劣等品。”
沈知让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
他情绪波动过大,加上连番过激折腾,这样的后果在所难免,黎念慈想要照顾,却被沈醉拒绝。
“你没有经验,照顾不好他。”黎念慈没有退让,面色冷沉,“更何况我不想提醒你,是谁导致他现在变成这样。”
沈醉黯紫色眸子微压,“我再说一遍,黎医生,”他罕见地极度愠怒,“这是我哥,你脚底下踩着的,是我家地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教我怎么照顾我的家人,在我叫人赶人之前,我希望你识相一点认清现实。”
手上手机屏幕上是明晃晃的报警电话。
对视之下黎念慈选择退让,毕竟沈家除了沈知让都是疯子,他不希望今晚落下大家双双被抓到警局导致沈知让无人照料的离谱情况,“有不会处理的给我打电话。”
关门后是沈醉郁怒未消的双眸。
他恶狠狠将手机扔了出去,冷眼看着它四分五裂,低声用俄语骂道,“该死的窃贼。”
热度节节攀升,仿佛要将他燃尽。
沈知让眉头紧皱,恍惚中又是那间困锁住他的房间,幻痛啃食着他,喑哑的喘息不断。
他挣扎不能,虚弱无力,颓然崩溃。
凉意如同救赎一般出现,他不受抑制地凑了上去。
赤裸的肌肤相亲,温度上的快意让他不自觉发出了满足的低吟,紧接着他被拥进了更紧的怀抱里,稍冷一些的空气带来餮足的舒适。
在这样的环境里,些许神智得以回笼,于是沈知让睁开眼,与另一双黯紫色的眸子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醉。”
他少见的没有因为“被沈醉拥着”这一事实而挣扎,又或许是连番折腾耗尽了所有气力,也可能是知道挣扎也没什么用。
沈知让略有些疲惫的半阖眼,口吻沙哑惫懒,确很是平和——他一贯的平和,只是在车祸后这种平和少了很多。
“我去见她,沈醉。”
反倒是已经很久没有和沈知让这样心平气和对话的沈醉无措起来,他调整自己的姿势,让男人能枕得更舒适些,“我知道的,哥哥。”
“她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沈知让停了停,补充,“和她以前比起来。”
沈醉不知道一个死人是怎么从墓志铭得出过得还不错这样的定论,只得附和,“秦姨一定会的。”
毕竟是个人离开了沈临徽都会快活,别管她死了活的。
“沈醉,你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被绑架的事吗?”
沉默在空间蔓延,过了好久沈醉才开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但因为记忆过深,不可能忘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时公司有事要忙没太关注后续,但...”沈知让咽下喉间的痒意,“我听警察后来说,你因为语言问题,没有听清主谋。”
“是,”见问的是这个,沈醉不甚在意点点头,“其实听清了,其实就是总和沈家作对那几个,绑匪打电话我都听见了,但沈临徽不让说,他说他有别的打算......”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沈醉慌忙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难受吗哥,这里有温......”
一双手挥落了玻璃杯。
“哥?!”
沈醉愕然垂眼,便望进一双通红的眸子里。
干涩的泪由通红的眼角滑落,让他看起来近乎泣血,苍白的唇畔因为情绪过激而颤抖,沈知让眼中情绪浓烈而汹涌,到最后末了却只剩下嘲弄。
“我真是......”
他惨笑了一下,嗓音嘶哑。
“我真是欠你们沈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虚软,却是坚定地一粒粒解开睡衣的纽扣,丝质睡衣显得材质极好,从圆润的肩头滑落,露出遍布青紫爱痕尚未消散的身体。
沈醉几乎被这陡然而生的变故震惊,直到沈知让颤着手解开他的裤子,俯下身去。
“哥——你做什么哥?!”
他慌乱扶住男人的肩,心生惶恐,直觉告诉他如果再不制止,沈知让好像会彻底倒下。
“......做什么?”
被他半扶住的男人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低声反问了一遍,轻声讽刺道,“做你们爱做的事。”
他说的你们而非你,只可惜沈醉太过状态外,一时间来不及斟酌。
“高热的人体做起来最舒服了。”
他几乎机械性拖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凑近状况外的沈醉,近乎魔怔般喃喃,一如七年前的洲际酒店房间,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在他耳边说的那样。
“湿软又紧致,温度是情欲最好的催化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挖出记忆深处最为致命的片段,近乎自虐的模仿,手指探进干涩的后穴,毫无章法毫无润滑地扩张。
“一旦你试过你就懂了,”他顿了顿,有些哽塞,却又强迫自己吐出最后一句,“你只会想把他操死在这张床上。”
湿润的液体终于因为他乱七八糟的戳弄涌出,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
沈醉似是终于被那抹猩红惊到回过神来,他用力攥住男人的手腕制止对方自虐的举动,厉声质问,临到跟前喉头却滞涩,“......谁?”
“谁他妈敢跟你说这些?!!”
闻言,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终于似是完全从里而外崩溃,他近十来无人关心无人问津的委屈一朝爆发,到头来却只化作嘴边三个字——
“重要吗?”
沈知让自嘲笑笑,月色从窗外涌入,照亮了沈醉紧缩震怒的瞳孔,也照亮了沈知让赤裸而痕迹斑驳的身体。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醉神色阴沉,浑身发冷,在沉默中隐约窥出真相。
“我绑架的事发生之后......我记得你生病过一段时间。”他顿了顿,“我以为是你嫌我麻烦厌恶不想见我的借口。”
“所以......”沈醉有些艰涩地咽了咽,“所以。”
所以他将把他拖出洞穴的人,亲手埋在了淤泥底。
“那几个主谋,我还记得,几个不成气候的家族而已,”沈醉慌乱得几乎丢了逻辑,乱七八糟的重复,“我现在,现在,哥哥,我现在就去......”
“七年前就结束了的事,”沈知让轻笑了下,“沈醉,你真该去做演员的。”
他有些疲惫仰躺着,脱力阖眼,“你现在知道这一切,能放我走吗?”
如他所料,空气再次陷入沉默,寂静里沈知让发出很轻的一声笑。
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一具残破的随时快要散架的身体,到底哪里有这样大的魔力,这个那个都要来折腾一下。
被忽视太久的高烧适时表现出存在感,沈知让昏昏欲睡摆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做也不放,滚吧。”
那起先只是一场过于压抑的噩梦。
绑架案失败的主谋恼羞成怒,想要找一个报复的对象泄愤,慈善晚宴不过是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静候毫不知情的猎物自投罗网。
沈知让起先只当被狗咬了,无非是好几只狗,咬得狠了点。
这年头谁没过几场意外呢。
他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反正这事除了自己和那个燕家大少爷知道,燕家属于豪门中的顶层,这种事应该见惯,而且当时混乱昏暗中估计也没看清他的脸。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那些晦涩阴暗的回忆像蛇一样腻腻糊糊黏上来,被强行压下的情绪像是涨潮一样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午夜梦回时分以获胜者的姿态告诉他永远也别想摆脱。
他不敢睡觉,他一阖眼就是那晚的各种细节,事发没一个月,他甚至连当日的所有污秽言语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头上。
几十句话的分量居然那么沉,轻轻松松压弯了他挺直了二十几年的背。
在他麻木自我度过七年后的今天,命运告诉他事情还能变得更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沈临徽早就得知真相却不敢和几个家族拉破脸,而刚开始接手公司的他就是最合适不过的示好礼物。他的父亲亲手将他打包,送到了竞争对手的床上。
他闭上眼,整个人恨得发抖。
怎么会忘却!怎么能忘却!
他从骨血到皮肉再到一颗尚在跳动的心都被生拉硬拽出来,在寒风刺骨的凛冬里被吹得千疮百孔,修修补补好多年,强撑着装作正常。
那可笑的自尊支撑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甚至于那天被燕枳救下后都是自己神志模糊地爬下床,第一句话是“不去医院......也别叫人。”
他从来都是那么骄傲和自信的人。
而这一切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全部变成了笑话。
“......沈醉。”
沈知让平静的嗓音里压抑着浓郁的情绪,他轻声发问,“你不害怕吗?”
“你该害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恨是比爱还要浓郁的情感,它借着血液的养分生长,扎根在灵魂深处。
“我发誓。”
沈知让顿了顿,像是要把因为情绪而激起的颤抖压下,“只要我还有一丝力气,从坟墓里爬也要爬回来,把你们拖进地狱。”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你务必好好活着。”
沈醉看着他,呼吸紊乱,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他想开口辩解,却发现所有语言都显得可笑。那晚的记忆像是突然被鲜血浸透的画布,一片片地涌入他的脑海。
原来所有的厌恶和躲避都有了解释,原来受害者之外还有更甚。
沈知让抬眸看他,眼神冷淡而疏离,那目光中不带一丝怜悯,仿佛将他的所有情绪剥离干净。沈醉感到窒息,他多希望那双眼睛能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多一刻,可他知道,沈知让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施舍给他了。
“哥......”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惨然道,“我会等着你来杀我的那一天.....”
沈醉摇着头,手指缓缓覆上沈知让的手腕,语气里透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执拗:“但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做。我会毁掉那些人,我会毁掉一切,只要你不离开我——哥,你是我的,只要你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醉,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沈醉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反驳。他低下头,额头轻轻贴着沈知让的膝盖,声音低沉而颤抖:“恶心就恶心吧......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恶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来报复我吧......沈知让。”
他近乎虔诚地凑上去,啄吻男人冰凉的唇畔。
沈知让沉默了一瞬,随后闭上眼,厌恶偏过头去:“沈醉,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怜。”
话语像是一柄尖刀扎进沈醉的胸口,他垂头抵在沈知让胸膛,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的疯狂:“是啊,我可怜,哥。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能陪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锁住沈知让,眼底的偏执与爱意交织,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所以,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恨我还是厌恶我,你都不能离开我——永远都不能。”
沈知让睁开眼,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沈醉,你想囚禁我一辈子吗?”
沈醉附身搂住他的腰,很紧,几乎让沈知让感到了痛意,青年如同在绝境中挣扎的幼狼,一口咬在男人的胸膛。
沈知让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我死。”
沈醉松口舔舐流血的伤口,着魔一般吮吸亲吻掌下的肉体,嗓音嘶哑,“恨我吧......”
“哥哥。”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
双腿被打开,熟悉的撕裂感传来,颠簸中沈知让颤得厉害。
被刻意压了数年的记忆甚嚣尘上,一张张面孔与沈醉的脸重合。
夹那么紧做什么,骚货。
哈哈,别为难人家了张总,咱们小知让都流血了。
贱货,我肏得你爽不爽,说话啊!
再塞进去点,我看咱们小朋友饥渴得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淫秽的、恶毒的、泯灭人性。
肠道内部损毁的恐惧让他颤抖,始作俑者毫不在意的姿态让他崩溃。
就好像......
就好像他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承欢做乐的肉玩具。
意识被折磨到极致,连呼痛都消失,只能发出最不甘无力的质问——为什么是我?
无人回应的沉默里,血色的欲望残忍笼罩了他。
“疼......”
好像是干涸了快要十年的泪腺终于后知后觉的发作,清澈的泪水不受控制从那双失去神采的凤眸溢出来,他蹙着眉,声音破碎。
后穴痉挛般咬紧,异样让沈醉从欲望里稍微挣脱,终于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
“......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醉惊讶抬眼。
他看见,被他压制在床上的男人几乎崩溃,那些似乎一直刻意隐忍的坚硬伪装完全破碎,只留下最真实的内里。
沈知让沉默着哭泣。
盈满泪的黑眸里是刻骨的绝望,他花了将近十年,才问出饱含委屈的问题。
“……为什么……”
沈知让的声音低哑,像一根断裂的琴弦,绷紧后发出最后的悲鸣。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近十年的积压在这一刻涌出,那不是崩溃,而是一种带着清醒与自知的质问。它仿佛一柄刀,刀锋微颤,却精准刺入人的胸膛,不见血,却足以致命。
他原本可以忍受的,只是痛了点,难熬了些,日子久了都会过去。
沈知让从不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低头的后果,接受命运何其容易,耽溺于轻贱的情欲里,成为一具享乐的行尸走肉。
只是似乎他不低头,那些人就会想法设法地磋磨他、折辱他,迫使他俯首。
这么多年了,聪明如沈知让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明明只是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
所有抗争都换来变本加厉的折磨,狼狈不堪的结局,那些无意识难堪的情状都似乎在暗讽他的负隅顽抗。他花了近十年才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并非忍耐就能过去,有些痛苦并不会因为时间而减轻。
这不是失败,而是一场命运精心安排的毁灭。
“好疼啊......”
他声音很轻,低声喃喃,无声哭泣着望向沈醉。黑沉的眸子冷淡的锋锐不再,像是带着对自身命运的最后一丝无助的挣扎,第一次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那样茫然发问。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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