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A国再次面临战争,该由他们接过枪,扛起这份责任了。
还是我去吧,给她应有的结局。蒋睿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笑着摇头道,我怕她会闹。
在参加培训名单看到老班长女儿的名字以及选拔赛成绩,他惊讶而又欣慰,而后到现在远超众战士的表现,让他似乎看到了老班长当年的英姿,可是,那个念头从未改变。
不能让她去,哪怕奶奶同意。
但她有资格获得这场比赛应有的待遇,不仅仅她是英雄的女儿。
她是胜利者,是战士。
野花丛里,梁汝莲依旧一动不动,她未能再得手,战士们都学乖了,两三人为一组,发现不了她,也不给她机会。
现有表现还不够!
梁汝莲有自己的打算。
战争即将打响,如果不出意外,这场培训持续不了太久,而她,必须毫无保留证明自己,不止传奇奶奶的阻拦,她还要成为尖刀队的核心。
一个此前毫无经验的女卫生兵,必须彻底征服众人。
远方,一个人影慢慢走来。
蒋睿看起来放松极了,不像搜寻,像出来遛弯,他直接来到野花丛边缘,对着空气笑着道:小汝莲,还记得睿哥哥吗?
没人回答。
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刚才第一眼我真没认出来。蒋睿笑的像个邻家大哥哥,手在自己腰间比了比,你这么高的时候,最爱跟睿哥哥玩了,我还记得,你最爱吃糖葫芦,我每个月的那点紧贴,全进你肚子了。
蒋睿眯起眼:行了,出来吧,别躲了,睿哥哥知道你藏哪里了。
这是来自多年不见哥哥的问候,也是一场考验!
身为国内位数不多的几名狙击手,蒋睿能感觉到,梁汝莲就在附近。
野花丛,灌木、山石、土堆、大树......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过了一遍又一遍。
当前拥有的隐匿手段,无非这些,或许能瞒过普通人和普通士兵,但在他这个教官眼里,漏洞太多了。
比如,看似融为一体,却往往显得格格不入。
还有的犯的错误更低级,隐蔽时忘记抹去痕迹之类的细节,比如那位小战士李强,想法很好,泥土新旧暴露了他的行踪。
眼前的一切,如第一次路过时般,没有任何异常.......
蒋睿还有种直觉梁汝莲在等他,等合适的机会!
就像头埋伏好的猛兽,猎物不到达捕猎范围,不会出手。
看来就像自己想给她一个该有的结局般,她要的,也是这个结局。
那你藏好了,睿哥哥来抓你。蒋睿忍不住笑了,他表情轻松,身体却紧绷,此刻是兄妹,更是一场狙击手之间的较量。
人在哪里?
蒋睿没有犯之前几名士兵的错误,眼前的视野明明一览无余,可历练出来的警惕告诉他,此刻只要回头,绝对会中招。
人在附近!
走到野花丛中心,蒋睿忽然顿下脚步,原地一动不动,他眯起眼,闪电般转身又闪电般转过来,一股凉气从背后冒了出来。
他已经在攻击范围了。
怎么可能?
蒋睿此刻的震惊大于梁汝莲表现给予的,四周明明空空荡荡,为什么危险气息那么浓?
一阵不知道从来哪里的山风吹过,花枝随意摇曳不对,不对,有一片为什么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个念头转过的瞬间,一动不动的花丛忽然凭空消失又出现,组成个人形闪电扑上,然后,他胸膛不轻不重挨了一拳。
蒋睿:......
他看清了。
梁汝莲笑嘻嘻抬起画满野花的手:睿哥哥,好久不见,哦,你现在死了。
你这是.......蒋睿没心情叙旧了,围着梁汝莲转了好几圈,谁教你的?
梁汝莲早准备好了借口:我学过画画,自己想的,像不像?
人体彩绘这个时代还没有,但真正看清能理解,无非身体画上附近景物,只不过比起常用的隐藏手段,效果天上地下。
蒋睿第一念头如果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全军,接着否定了,环境并非一成不变,而且能看的出来,需要非常高明的绘画技巧。
小汝莲成大姑娘了,真好。蒋睿笑着摇头,眼睛微微发酸。
其实他更想说,真像你父亲,长大的小姑娘,眉宇间有股特别的英气,像极了那个从未曾走远的身影。
还有与生俱来的枪法,以及常人想不到的隐匿手段。
原身记忆里有关于蒋睿的记忆,只不过后来调走太多年不见,之前蒋睿喊话只有其声不见其人,梁汝莲不敢确定,这才在他路过时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差点被发现。
成大姑娘,可以像我父亲那样保家卫国了。梁汝莲一语双关,忽然改了称呼,蒋教官,我躲到了最后,还击毙敌人最高指挥官,算不算一名合格的狙击手?
当然算,小汝莲让我很惊讶,比所有人,包括睿哥哥都优秀。蒋睿不躲避这个话题,不过呀,打仗有睿哥哥和其他战士,过几天你奶奶就来了,到时候乖乖跟她回去,等打完胜仗,睿哥哥休假回首都,一定给你好好讲讲怎么打赢的。
语气像哄小女孩。
梁汝莲就担心这个,原本打算首都来的教官能压奶奶,结果好,来了个熟人。
蒋教官,军中无戏言,我是通过选拔赛的士兵梁汝莲,不是奶奶的孙女。梁汝莲严肃道,您也说了,我比任何战士表现的都优秀,您这样做,辜负国家的重托,对其他战士也不公平,对我,更不公平。
父亲梁正真正的遭遇太过惨烈,那不是一个小女孩所能承受的。
原身不知道活的无忧无虑,梁汝莲没有相关记忆,如果没这个前提,她这番话或多或少会起到作用。
与此同时,首都国家大礼堂,一场国际记者招待会正在举行。
年轻的外交官穿件笔挺的中山装,他目光客气而冷淡看向提问的黑国女记者: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此事在我国已经传开了,民间认为贵国仗势欺人,或者说以恩挟报。黑国女记者侃侃而谈,那只是一名回家探亲的普通士兵,不知道为什么被贵国边境某部队抓获,请问,贵国是否想证明什么,还是给予某种警告,甚至,以这种欲加之罪挑起战争?
一番话,原本凝重的气氛更凝重,所有驻A国记者纷纷握紧手中的笔,接下里的话,每一句,都会成为头条。
外交官笑了:不错嘛,你A语说的非常好,是我上任至今见过说的最好的黑国人,如果换个场合,我会以为你是新一代黑国大使。
今天来的大部分同志来自不同国家,可能听不懂,我稍微解释一下。
第一,以恩为由要挟,这个词说的非常好,不过这个恩有多大,女士,你知道吗?
咄咄逼人的黑国女记者显然没准备过这个话题,愣了下:大概知道点。
大概?这个词用的就不行了,既然敢问,你得提前做好功课。外交官举起两根手指头,顿了下才轻声道,从你的国家解放到现在,这个数字,知道代表什么吗?代表我的国家几乎一年的总产值,具体落到实处,武器弹药,吃穿比如你现在穿的衣服,如果没看错,是出自我国特有的一种布料的确良,对吧。
黑国女记者:........是的。
外交官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换句话说,我国养着你的国家,可是,你的国家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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