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1 / 2)

('1.

靠在方向盘上稍作休憩的卫森打了个激灵,从浅眠中惊醒了。

他立即警觉地转头看向副驾的人——boss帕尔沃的男宠,他此行必须捕获的目标人物,斯诺。

美丽得惊人的宠物还好端端地在他身旁,正靠着椅背酣睡。

这得益于一个小时前卫森给他喂下的安眠药,不然他不会这么安分。

打从两个星期前卫森捉到斯诺,把他绑上自己的车起,一路上斯诺都在试图自杀,只要卫森有出去买包烟,或者和女人调个情的功夫,回来就会看到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割伤了手腕或喉咙,危在旦夕就要一命呜呼——真是把卫森吓得手忙脚乱,他的急救本事并不专业,而帕尔沃命令卫森必须把这只宠物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少了任何被他精心调教过的部位都不行。

接到帮boss找回小情人的任务时,卫森还觉得此事轻而易举,以为能当成一次休假之旅,岂料这一趟竟然比以往他去杀任何人都艰难——保住一个有求死之志的人的性命,实在不属于卫森的正常业务范畴,他更擅长帮助别人去见上帝。

卫森看着熟睡中的斯诺,宠物的脸庞因为疲惫和恐惧而有些憔悴,眼角还有些泪痕——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曾可怜地流着泪,乞求卫森放过他或者杀了他,总之不要把他送回到帕尔沃身边。而卫森虽然理解他对帕尔沃的恐惧,但总的来说还是无动于衷,毕竟愿意高薪聘请亡命之徒还给予手下一定自由的老大并不常见,卫森在帕尔沃手下一直以来都过得还算顺心如意,没想过要换个地方谋生,自然对boss使命必达。

但现在卫森开始动摇了,他产生了一丝想放弃这次任务的念头,因为刚刚他做了个极度荒诞,又极度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在把斯诺带回去见帕尔沃的路上出了车祸,原因是斯诺抢夺方向盘要寻死,于是他和斯诺一起坠落山崖。毁坏的车辆燃烧起来,两人在大火中被烧得面目全非,斯诺死了,卫森幸运地得到救援,却成了植物人躺了两年多。而等他醒来后,却发现他被整容成了斯诺的样子。

医院根据斯诺的假证件自作主张地把卫森的身份认错了,他的身体又因为久卧病床变得孱弱可欺,猎人的立场就此调换为猎物。从意图不轨的医生,到对他起了猎艳心思的帕尔沃,再到不知从哪儿来的公子哥,这些家伙都因为斯诺的容貌而色欲熏心,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前仆后继地想要把他卫森驯养为禁脔……即便卫森能一一回敬他们,却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并且从此之后卫森还与稳定的私生活彻底无缘了,因为斯诺的脸只能吸引来下流粗俗的男人和同性恋倾向的女人……令人不胜其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有够离奇、叫人害怕的梦……!

醒来后的卫森回想了许久,还是对梦境感到难以置信。卫森不是个擅长幻想的人,确切地说,他总是活在当下,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会立刻去享受,对于要报的仇他不会等到明天。他的大脑也向来不爱做梦,当他休息时,就单纯只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停止了运转,暂时得以休整。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是因为昨晚在旅馆里看了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变脸》,导致他的潜意识被污染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卫森如此猜测。

抑或者……卫森又一次将目光落在斯诺紧闭的双眼上,发觉他即便在睡梦中也是一副眉头紧蹙,不得安生的可怜模样,心里有些许莫名的松动。

难道他是对斯诺产生了同情,或是别的什么感情,于是内心深处不想将斯诺逼上绝路?

2.

一个梦总归撼动不了什么。

卫森又不是笃信占梦之说的国王,身为杀手他早已习惯游走在生死之间,对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征兆,不管那是不是命运的启示,卫森都嗤之以鼻,他更相信手中的枪。

卫森认为自己大概是对斯诺有了点恻隐之心。他曾撞见过几次帕尔沃调教宠物的画面,香艳和恐怖的色调不分上下,当时帕尔沃还邀请卫森和他共同享受一番,卫森当即就拒绝了,毕竟他的取向和癖好都很正常。帕尔沃用在宠物身上的驯化手段是连屠夫看了也会心里发寒的程度,可这也远远不足以让卫森良心发现和帕尔沃翻脸。现在卫森唯一的打算是,等完成这一单任务后,他得好好休个假,什么也不想地彻底放松身心。

那梦中的种种细节太过逼真了,即便卫森不相信现实会往梦境的剧情发展,现在脑子里也有点混乱,令他烦躁不已。他越想放空思绪保持平静,就越是回想起梦中发生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假的?布拉茜会在我失踪的两年里和罗夫搞上??他们两个还会结婚??罗夫竟他竟然?!他可是我的朋友!怎么能对我的女人出手!!

——有没搞错?在帕尔沃眼里,我这个手下也是他的宠物备选??只要我虎落平阳,帕尔沃就会把我也变成他的收藏品?!见鬼!亏我以为他是个公私分明的好上司!!

对卫森来说,身体上的苦头向来算不得什么,因为他总能绝地反击,好好“回敬”那些自以为能掌控他的家伙,但一直被他施以信任的人竟然会背叛他?这让卫森难以置信,也无法接受。

他瞥了眼斯诺,还是不信对方会突然暴起导致他们一起出车祸。

只不过是梦而已!

卫森暴力地狠踩油门,带着斯诺赶往下一个有旅馆的小镇,只要抵达那个小镇,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能搭上一班铁皮火车,在一天之内到抵达港口,然后乘坐轮船返回意大利……把斯诺带回给帕尔沃,这事就算完了!

前往小镇的路途不怎么好走,都是些弯弯绕绕又陡峭不平的山路——真不知道斯诺是怎么逃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唯一方便的是没有交警来执勤,卫森一路上又是疯狂鸣笛又是猛打方向盘,开出了生死时速的风范,简直可以去出演《速度与激情》了。

而卫森之所以胆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飙车,除了他自恃车技出众以外,还因为他诡异地感觉到,这段路途,他似乎……越走越熟悉了??

绝不是错觉。卫森自己的方向感从来算不上有多好,可偏偏这段陌生的路却让他发感到熟悉。这个弯道后是一小段直路,直路尽头则是反转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被山体遮挡的前路,竟然会逐一提前浮现在卫森的脑海里……不用他多加思考,手脚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动作。

就是这儿了——!

在车辆冲至一个急弯时,卫森猛地睁大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他出车祸的地方!

一瞬间,一道黑影扑到了卫森身前——是本该不醒人事的斯诺——他竟想抢夺方向盘,让车辆坠毁悬崖!

“对不——”

一心求死的斯诺声音喑哑,满怀歉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终止了。

本就精神紧张的卫森以毕生最快的反应,一个肘击将斯诺彻底打昏,同时踩下刹车降低车速。

终于将车堪堪刹停在悬崖边上。

把车退回至道路中央后,卫森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而那罪魁祸首安详地躺在他的腿上。

卫森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见鬼,那梦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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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小镇旅馆后,卫森没能像原来预想中的放松片刻,他多了一些烦心事得处理。

他先是把昏迷的斯诺放倒在床上,找了根粗绳把斯诺手连着脚捆得结结实实。之前卫森念及人道主义只简单绑了斯诺的双手,让他好歹能自由地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现在卫森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绑缚的过程中,卫森的动作不可谓不粗暴,导致斯诺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醒来,然后又开始了一轮挣扎。卫森心态愈发浮躁,第一次朝这位可怜人露出了绑匪式的恶狠面目——

“好好待着,别想着逃走或自杀,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差点就被这家伙害死了,这会实在保持不了好脾气,何况他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

卫森站在床边,俯视着落入网中的猎物,然后掏出枪抵在斯诺下巴上,强迫他仰头看向自己。他再想说点什么恐吓对方,却又想起任何死亡威胁都对其无效,说出来反而是投其所好。

果然,斯诺看到近在眼前的枪支,反而诡异地安静下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盯着枪口的眼神柔顺而虔诚,如同恭迎死神的信徒。

“……”

卫森沉默了几秒,觉得这场面有点离奇和尴尬,什么时候干他这行的成了圣诞老人了?还能给别人实现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把枪支收回,换了套说辞:“我出去办点事,你乖乖留在这儿,等我回来后,说不定会好心送你一程,你就不用再去见帕尔沃了。”

年轻的杀手冷静下来,与自己的猎物打了个有违规矩的商量。

违背的是帕尔沃的规矩。

……

卫森急冲冲走到大门的时候,旅馆前台坐着服务人员兼老板,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热情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要用的东西床头柜里都有,会按略低于市价的标准算在费用里,不用出去买……”

“这儿的电话能用吗?或者哪里有电话亭?”卫森指着前台的座机,语气强硬地问。

“噢,”坐在前台的老板扬起拿着啤酒瓶的手,座机正在他的手肘下方,“我这儿的电话是服务内线,打不到外边去。”

“客人如果您需要应召女郎的话,不用打电话叫她们,我知道她们就在这条街上,可以为您把她们带过来。”

看老板这副谄媚的样子,卫森有理由判断他的经营范围并不止这家酒店,保不准小镇的红灯区也是能为他创收的。

“不过您真的需要吗?她们可都没有您带过来的小美人长得标致……”老板嘿嘿笑了一声,明显是把被卫森搀扶着带进旅馆的斯诺当成了女性。卫森不悦地皱起了眉,他想起梦里他顶着斯诺的脸时,没少看到这种恶心的雄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需要叫任何人,”卫森冷着脸说,“我有工作上的急事——哪里才能打电话?!”

“出门左转,越过两个街区,大约走十分钟就到了,”老板依旧秉持着热情服务的好态度,“很显眼,我们这儿是个偏僻小镇,没几个电话亭……”

卫森懒得听他寒暄客套,径直往外走去。

4.

当卫森快步越过两个街区,来到电话亭前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

是一位女性,她比卫森早一步进到亭子里,正在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诉说衷肠。

“马克……你在洛杉矶还好吗?喔……不是!我找你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你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我也没有经常打电话找你啊……上一次和你说话,都是上个月的事儿了,我不想打扰你,可我太想你了……”

偏僻小镇的公共设施维护得不怎么样,有隔音功能的玻璃门关不稳,所以亭子外的卫森能清晰听到她说的每句话,以及快要哽咽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借着周围灯牌晃眼的光亮,卫森可以看到亭子里的女人有一头漂染得过浅的金发,穿着非常短的吊带露背裙,质感廉价的流苏披肩,还有艳红色的高跟鞋——是典型的红灯区从业者的形象。根据她说的话,可以推断出电话那头的应答有多冷淡,她的恋爱八成是要无疾而终、惨淡收场了。

卫森出于绅士风度退了几步,他对女人向来挺有礼貌,而且他也不热衷于探听别人的私事,然而作为职业杀手所具备的过于灵敏的听觉让他还是能继续听到对方的谈话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你上次说你换个住的地方,找到了吗?是吗,你已经搬过去了,那太好了……新环境怎么样?住得舒服吗……你喜欢就好……马克,嗯……真没什么事,我想和你说说话,我太久没见你了……对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住的地方在哪儿吗——我不是想过去找你,我知道你很忙……我很担心你,你还需要钱吗?我攒到了一些,可以给你寄过去……”

“不需要吗?这样啊……你能照顾好自己,这样很好,”女人越说越小声,可话里的思念之情分毫不减,“我怕你在外面过得不好……你不在镇上了,我的生活也很无聊……”

电话亭外的卫森听她如此低声下气,且絮絮叨叨像是没完没了的样子,再三忍耐后还是走到电话亭前,抬起右手,屈起食指敲了敲玻璃。

里面的女性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卫森,浓厚的眼影和睫毛下,她那双圆圆的眼睛却显得有些茫然无助。卫森这才发现她的长相比她的打扮要年轻得多,应该还没有二十岁,比起说是个女人,更像是个女孩。

卫森面无表情地用右手指了指左手上的手表表盘,示意对方占用电话亭太久了。

女孩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继续和自己的男朋友交流。“马克,我不想打扰你,可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了……如果你在洛杉矶过得不好,我随时欢迎你回来……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个……我爱你……”

说完这句后,女孩啜泣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她又破涕而笑,拔高了音量:“什、什么——?马克!你说真的吗,你是说——好莱坞有导演想让你当他的电影主演?!真的吗?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

“可惜我不在你身边——真想亲眼见证你去片场演电影的样子。”

女孩满眼希冀,又小心翼翼地问:“马克,我可以去看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女孩又问了一遍,“我能去看一看吗?”

这次她得到了彻底的回复,让她像是被冻僵了般一动不动。不耐烦的卫森又敲了下玻璃,她才回过神来,嘴唇嗫嚅着问:“分、分手——?为什么??”

对方没再回答她,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女孩僵硬地走出电话亭,接着猛地蹲下,在电话亭旁就地哭泣。卫森其实希望她走开点——他并不想被人听到他说的话——但这女孩哭得天崩地裂的,卫森开不了口,就随便她了。

“工作上有急事”的卫森终于得以走近电话亭,他拨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号码,然后拿起了听筒。

“是我,卫森。”

卫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晚上好,亲爱的。”

卫森将电话打给了他的女朋友布拉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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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谁啊……卫森?!”

布拉茜似乎有点困了,刚接电话时声音含糊不清:但在听到是卫森后,又立马清醒了:“你怎么、怎么突然打电话——”

“……什么意思?”卫森皱眉道,“你不希望我和你联系吗?”

“当然——不是了!”布拉茜笑了笑,她的笑声一如既往地温柔而动听,对卫森很有效。她不是卫森唯一交往过的女友,却是唯一让卫森思考过“安稳生活”意义的女友。他们俩同居了两年,各方面都很合拍,卫森早有打算,等他再为帕尔沃干几年活捞够了钱,就金盆洗手和布拉茜结婚。

“亲爱的,我想说的是……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我都担心得快死了……你失踪了一个多个月,音信全无,谁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有人说你是被仇家开枪打死了,有人说你和帕尔沃的男宠私奔了,我以为你抛弃我了……为什么不早联系我呢……?”布拉茜越说,声音听起来越是委屈,“你现在是在哪里?今天晚上怎么突然用个陌生号码打给我了?”

“谁说我抛弃你了?”卫森不满地说,梦里他变成植物人后,布拉茜也是被这类谣言迷惑了,然后被罗夫乘虚而入,但现在他可以及时澄清事实,“我来了美国,在没有信号的荒野地区搜罗了几个星期,还请了当地的向导帮我带路——他以为我是来采风的地理学家,费了不少功夫带我四处游览,最后我才在一个偏远的农场找到了人,今天一回归现代社会,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卫森忿忿不平地表示:“是谁和你胡说八道?那家伙肯定不怀好意,对你别有——”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听筒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脆响。

卫森凭借自身的听觉能力,可以辨别出那是有人把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

“布拉茜,家里来了客人吗?”卫森问。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啊?”布拉茜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自己在喝水呢。”

卫森拿着听筒的手骤然缩紧,“那你的杯子放在哪儿?家里的电话是挂壁式的,旁边没有什么桌子。”

“我……我新买了一张桌子”布拉茜的吐字变得模糊,“你不在,我太无聊了,想着改变一下家具布置,换一换心情……”

卫森冷笑了一声。

“叫罗夫接电话。”他说。

电话里的女性害怕地尖叫了一声。“你,你怎么……”卫森的女朋友惶恐不安地说,“你怎么知道……!”

“叫罗夫接电话。”卫森又重复了一遍。

片刻之后,一道男声和卫森说上了话:“卫森……你冷静,这是误会……我们真以为你出事了。等你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卫森扬起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用意大利语说:“你们可以开始亡命天涯了Puoiiniziareascapparefinoalfinedelmondo。”

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走出电话亭,看到蹲在旁边的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正好奇地偷瞄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来一往,卫森的私事也被她听回本了,她知道他们走狗屎运般地同病相怜了。

“嗨……?帅哥,你是意大利人吧?”

见卫森脸色阴沉得仿佛立刻要去自杀或者杀人,同为伤心人的女孩出于公民道德决定开导他两句:“我都没见过几个比你帅的,马克比你差多了,你才应该去好莱坞呢。”她朝卫森比了个大拇指。

卫森没接话,他没兴趣加入别人发起的失恋心理互助小组,但他刚拔腿想走,就被对方扯住了风衣的衣摆。

“我是说,甩了你的人比较没眼光,你犯不着为此伤心……你看我,我更倒霉啊……马克那个混蛋——他怎么有脸和我提分手啊!”

年轻女孩想找个人倾诉痛苦,只是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该死……!我们从小到大都一块玩,当初也是马克追的我……他说想去好莱坞拼一拼,希望我能支持他,我当然答应他了——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可结果就是他傍上大款要甩了我!”

“呜呜……我真想去洛杉矶把马克揍一顿!可是我没钱买车票和机票……以前的积蓄都给马克付房租了……可恶,我真是个傻子……!”女孩的脸越哭越花,狼狈地用手去擦眼中止不住的泪水。

卫森沉默地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然后趁她接过手帕的时候,立刻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女孩那声惊讶的挽留——“诶……?等等,等一下!”她想再拉住卫森,但蹲久了以后她没办法顺利起身,等她站稳后,卫森头早已扬长而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随便选了家街上的酒吧走进去,他现在需要找点乐子来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没多久他就喝上了用威士忌调制的鸡尾酒,还被一位热情如火的美女搭讪。卫森看了眼她无名指上闪烁的大克拉钻戒,冷淡地说:“抱歉,我还不想惹祸上身。”在完成任务之前,杀手认为自己还是别卷入无端的纷争里为好。

“噢,请别担心我的丈夫,”金色卷发的美人举着酒杯,身体一歪,柔软地靠上了卫森的手臂,“我和他是开放式婚姻,从不干涉对方的娱乐活动。”

她离得太近,卫森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感受到她皮肤的热度,和长发扬进他衣襟里的瘙痒。

自从与布拉茜交往后,卫森没再招惹过其他女人,但既然布拉茜已经另投罗夫的怀抱,卫森也没必要再拒绝送上门来的佳肴。尤其这一个多月里,为了防止斯诺自杀成功,卫森别说解决个人需求了,每天连睡都睡不安稳,早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正需要发泄的途径。

美艳的有夫之妇喝了口酒,在杯沿留下了浅红的唇印,接着把自己手里的酒杯递向卫森:“我似乎不适合这杯酒,如果有人能帮帮我,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看着卫森的眼神十分直白,足够勾起任何男人心底的火苗。卫森上道地拿过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是我的荣幸。”

正当二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之时,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挤了进来——

“总算找到你了!我之前不是让你等等我吗?”

来者竟是先前在电话亭遇到的女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7.

尽管卫森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种生死攸关的危急局面,却还是觉得现在遇到的事情要更加莫名其妙,导致他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身旁刚认识的女伴挽着卫森的手臂,挑起唇角,先打破了眼前的僵局:“请问……这位花猫脸小姐是?”

卫森反应过来,耸了耸肩:“我不认识她。”

天知道为什么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会如此执着地追过来啊?难道就因为他没惺惺相惜地安慰回去?

从电话亭追过来的女孩抹了把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朝卫森亮出一张卡片:“旅馆的房卡,这是你的东西吧?你拿手帕的时候掉出来的。”

卫森接过卡片,发现这的确是他的房卡,略带尴尬地道了谢。

女孩盯着卫森,犹豫地问:“呃……帅哥,我的问题可能有点冒昧,不过请问你是一个人入住这家旅馆的吗?有没有……带女朋友一起?”

有夫之妇也饶有兴趣地问卫森:“你带了女朋友?要叫她过来喝一杯吗?”

“没有,我没女朋友。我和一个朋友来的——”卫森话一出口,又觉得别扭,“不,他也算不上我的朋友,我们……顶多算旅伴。”他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十分钟前他倒是还有恋人,但现在他可以斩钉截铁地给出否定的答案,就如梦里他杀了罗夫一样,现实里他再碰上罗夫和布拉茜也只会成为仇人。至于斯诺,卫森又不能和别人说他们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考虑到斯诺被他绑了一路,卫森也看管了他一路,说是旅伴倒是能沾得上边,虽然这趟旅程对他们彼此都是折磨。

“太好了……”女孩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笑容带有几分天真,并不符合她的风尘装束,但符合她的真实年纪,“那就不用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问题吗?”卫森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的异样,“要是我带了人去住那家旅馆,会遇到什么麻烦?”

女孩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的人都忙于享乐,压根没空注意到他们几个,然后才小声地向卫森解密:“你入住的是镇上有名的黑店!也就只有外来的人会去住……当地人宁愿露宿街头也不会去那儿睡觉的。”

“住在那儿的旅客通常会丢失财物……但钱财不翼而飞只能算是小事,更糟糕的是,漂亮的女性也会消失——人口贩卖一直是暴利生意,”女孩将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旅馆的老板和本镇警察是熟人,所以他的罪行总是会被包庇。”

“哇喔,小镇轶闻多,出来旅游散心果然可以增长见识,”挽着卫森手臂的女人感慨道,“幸好我父亲派了保镖跟着我,本来我还嫌他碍眼……”她指了指立在酒吧墙角的保镖,大个子躲在灯光之外很是隐蔽:“现在他真是给了我安全感啊。”

“既然这偏僻的小镇有危险,不如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度过?人多总是比较安全。”女人忽然伸手撩起女孩漂染得有些发白的金发:“下次我帮你介绍美容师怎么样?别让劣质的染剂继续伤害你的头发了。”

“呃……”出自穷乡僻壤的女孩完全不理解这有钱人的思路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她迷茫地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卫森,“也可以吧,不过两个人的话比较麻烦,我得按三个人来收费……而且我也不常服务女性……”

“那就这么说定了——?”女人微笑着仰头看向卫森,“骑士先生可以当我们的护花使者吗?”

她言笑晏晏,引诱意味显而易见,然而年轻的意大利男人却不知为何脸色一沉,表情难看得像是在参加亲属的葬礼,而不是身处灯红酒绿的欢乐场。

“抱歉,我得先回去了。”卫森把自己的手臂从女人的怀里抽开,随即匆匆离去。

被他抛在身后的女人笑了几声,一把揽过更加迷茫的女孩。

“看来那位骑士是属于别人的护花使者,”她拉起女孩的手,端详着被对方笨拙地涂出界的指甲,“就我们来喝一杯如何?”

8.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当然不是骑士。他是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

他之所以撇下两位金发红颜,急忙赶往旅馆确认一个男人的安危,并不是怕任务失败招致帕尔沃的惩罚,更不是他对帕尔沃的宠物情人产生了特殊的情感,担心对方有个三长两短,他只是逆鳞被触犯,心中由此掀起了滔天的愤怒——

竟然有人敢截他的胡、动他带来的人?!

在业内有着“死神”外号的卫森,还从未被人这般挑衅过。知道卫森这一号人物的同行都对他退避三舍,决不会选择与他为敌争抢同一个猎物,因为卫森会毫不留情地解决掉所有阻拦他的障碍,且不吝于用任何手段。

经过差点车祸坠崖和女友移情别恋两件事,卫森确定了自己的梦是关于未来的预知。荒诞的梦境和同样荒诞的现实使他的心情糟糕透顶,思绪混乱烦杂,他跑来酒吧除了是想发泄欲望、放松心情,也是由于他不知该怎么处置斯诺,暂时不想回旅馆去。

即便是在酒吧和女人闲聊的消遣时刻,卫森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自觉地思考着之后该怎么打算。

为了避免和斯诺换脸的可能性,他是否应该杀了斯诺,彻底斩草除根?如此可以直接给他们双方一个痛快,斯诺得到解脱,不用回到帕尔沃身边受尽折磨,卫森也能放心,不用怕自己沦为权贵人士的猎艳对象。

然而,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卫森,这回却下不了手。身为杀手他杀/人奉行两条原则,一是收钱办事,为了完成任务而杀人,二是有仇报仇,不放过惹到他的家伙——斯诺两条都对不上号。他太弱小了,完全处于残酷食物链的最底端,卫森觉得要是自己杀了他的话,会把自己降到以虐杀动物获取廉价快感的懦夫的档次。

要不干脆跟帕尔沃说自己没找到斯诺?不行,他在电话里跟布拉茜说了他找到人了,罗夫也肯定知道了,他会和帕尔沃报告的,啧,该死的罗夫……不然在回到意大利之前,给斯诺制造一场“意外身亡”的戏码,实则放过他,让他隐居如何?可帕尔沃心思诡诈、老奸巨猾,他一定会派人多方求证确认斯诺的死亡,卫森没把握能顺利骗过他。

在这万般纠结之际,卫森听到待在旅馆的斯诺或许将要横遭祸端,心里先是愣了一下,为这意外发展感到些许迷茫——他是不是该觉得走运?正好有人替他解决了麻烦。只要和帕尔沃说他的小情人被来路不明的人贩子劫走了,帕尔沃就会换其他有这方面的门路的手下来处理,卫森再也不用管斯诺的事了。

卫森垂下视线,酒杯中的液体倒映出模糊的影子,有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了斯诺的面容——苍白的、脆弱的、无助的,而他还记得斯诺的脸长在自己身上时的遭遇——世界成了个巨大的牢笼,无论走到哪儿都免不了遭人围猎,实在是令人恶心至极!

恶心的感觉令卫森胃里泛酸,几欲呕吐,可梦境对他的影响还未消散,他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斯诺遇害的画面——过度优越的美貌是难以掩藏的财富,招致了被他人掠夺至死的祸端——卫森一时间分不清楚顶着那张脸的受害者究竟是斯诺还是梦中的自己,这让他觉得烦躁,随即转为怒不可遏——就算他还没想好怎么甩掉斯诺这个负担,也轮不到下三滥的小喽啰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走出酒吧的大门后,选择黯淡无光的背街巷道走回程路。相比来时平坦的大路,七扭八歪的小路要更长,但没有任何监控摄像,人也少了许多,卫森只遇到零星几个流莺醉汉,狭路相逢,他们自动避让了这位走路带风、满身煞气的陌生人,不敢上前搭讪揽客或是偷盗抢劫。

没多久卫森就走回了旅馆附近,在街角墙边看到一辆微型客车停在旅馆门口,随着距离的缩进,驾驶位上的人影逐渐清晰。是个满脸横肉、身强体壮的男人,一个显而易见的司机兼打手。

无聊的司机抽着烟,时不时把烟灰点在车窗外,拿着部厚重的无线电话机在和人通话。

“这次来了好货色,肯定能卖出大价钱,你们得先备好比平时多七倍的钱,不然我们可不卖给你,”男人吐了个烟圈,“对,是个男人,但那张脸确实带劲……他们几个都去‘验货’了,可惜我对男人提不起兴趣,现在在外面守着,等他们完事就立刻把人带过去。”

“守什么?还有个一起来的家伙呗,被支走了,又怕他跑回来碍事……哈哈,回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把他也一起卖给你好了……哈哈哈哈……”

“……总之,你快些准备好钱吧,记得要现金!”

司机按下挂断键,结束了和接头人的对话,同时习惯性地稍稍侧身要把烟灰掸到车外,但他的头却碰触到了硬物,他抬眼看去,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和一个站在窗外朝他微笑的男子。

“??Buonanotte.”男子挂着恶意满满的笑容,扣下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枪支,不会发出比街市中喧嚣的人声更明显的动静,用来送人安眠再合适不过了。

卫森的心情变得轻快无比,这么多天了——

在业内有着“死神”称号的杀手,总算干了件顺心又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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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放倒在座位上后,卫森拿走了对方的电话机,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等会当成凶器来用也不错。他抽出车钥匙,把车门彻底锁死,夜晚黑幕浓重,暂时不会有人发觉车里成了凶案现场。

他进到旅馆里,前台和大厅都不见人影,看来的确都跑上去“验货”了,想到这,卫森冷笑了一声,转身把旅馆大门关上。他没有急着冲上楼去和歹徒展开殊死搏斗,那是动作大片里的英雄做派,不是杀手的行事风格。

他翻身跃进前台柜里,在柜台下的保险柜上面找到了入住登记簿,翻看了几页,这家店生意惨淡无比,这个月除了上周离店的一对中年夫妻外,只有今天有人光顾,就是他和斯诺。也好,说明不会有别的倒霉蛋会跑出来碍事。

登记簿底下还压着一本电话簿,里面有前台主机和各个房间分机的号码,电话簿扉页背后还写着三个号码。卫森想到之前听司机说旅馆老板把他“支开”,怀疑前台的主机并非只能打给内线,于是用刚得到的电话机拨打了主机的号码,果然,前台座机响了起来——卫森立刻将其挂断,而座机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扉页背后的三个号码之一。看来,这三个号码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丘之貉,即旅馆老板拐卖人口时的帮手和买家。

卫森还注意到,身后贩卖烟酒的柜台上摆放着一部小电视机,样式不太常见……不对,这是监控显示屏。卫森巡视一圈,在杂志堆里找到了显示屏的遥控器,按下开关键后,屏幕上便显现出了由多个场景拼接而成的画面——是每间客房里的情况。

黑店通常都喜欢窥视客人的隐私,这在卫森预料之中,他查看了每个监控点,确认房间内才设有摄像头,前厅和走廊没有,接着便将画面定格在了他和斯诺的房间。

卧室内有五个人,斯诺,旅馆老板,外加三个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斯诺躲到墙角,举着花瓶当自卫的武器,但没两下就被男人们联手制服,腹部受了一记重击,倒在了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门板遭受过外力碰撞,被破坏后一半耷拉下来,一半碎裂在地,旁边的桌椅也倒得七扭八歪。显然,斯诺曾把桌椅推到门边作为阻挡,这让卫森有些意外——他不是把斯诺绑起来了吗?

稍加思索,卫森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在他离开旅馆后,斯诺想趁机逃走、和卫森这个绑匪分道扬镳,于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挣脱绳子,却在出门时碰上了想要将他掳走的歹徒,只好退回房间阻止他们进入。真是不走运啊。

尽管卫森在梦里对斯诺总是莫名其妙惹祸上身的体质有了切身体会,却还是觉得他太过倒霉了。造物主的分配没有公平可言,许多人生来就处于被剥削、被掠夺的行列,以自己的生命供养着另一群处于上位的捕食者,为他们积累更多的财富和权力。

男人们把斯诺抬到床上,开始动手脱去斯诺的衣服。在他们走位移动的时候,卫森观察到有一个男人腰背后配了枪套,还挂着部手持式电话机,和卫森刚到手的似乎是同样的型号,他指挥着旅馆老板和另外两个男人干杂活,拿枪的人总是更有话语权。

斯诺被他们强行灌下了一小瓶液体,本来他还有几分垂死挣扎的力气,却由于那瓶药物的缘故彻底瘫软下来,抬手推拒歹徒的动作变得柔软虚弱,更能引起别人施虐的冲动。

斯诺最终免不了将所有隐私都暴露于人前。以男性的体型来说,斯诺的骨架大小其实还算正常,只是腰细得过份,腹侧还纹上了一条黑蛇,长长的蛇尾绕过背部,从臀缝间延伸到他的大腿内侧,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而扭动,在苍白的皮肤上彰显着存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都能从这充分满足他人凝视的恶趣味中明白,这具身体常年受人圈养。

围住斯诺的歹徒瞬间变得兴奋无比,一边将斯诺稳稳压住,一边上手去摸斯诺腰侧的黑蛇纹身,对此卫森表示理解,他在第一次看到那条黑蛇时也觉得身体发热——帕尔沃的品味还行,卫森不否认这点,但是——

“嘟——”卫森手里的电话响起了提示音,屏幕里的歹徒也都愣住了。

卫森从剩下的两个号码里挑了一个来打,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选中了。杀了人之后,卫森感觉自己的好运回来了。

为首的歹徒拿起电话,怒气冲冲地问:“有什么事?!我这边忙着——没事别打过来!”

卫森回以几分钟的沉默,然后挂断电话。

屏幕里的歹徒被这插曲搞得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卫森又再一次拨打了号码。

“——你小子怎么回事?!”

这次卫森直接中止了谈话。

两次恶作剧让歹徒明白,在外面守卫的司机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为首的人把枪给了一个手下,又指派了另一个手下,让他们两个出去解决麻烦,至于他自己,当然是留下来好好享受。真是自大而愚蠢的决策。

卫森关掉显示屏,离开前台到大厅里站着,看向楼梯角,聆听传来的脚步声,直到那两个手下一前一后冒出头来——他先是一枪解决了带着枪的那个,又一枪解决了惊慌失措的另一个——转瞬之间决出了生死胜负,无聊程度和玩打地鼠差不多。

他捡走了敌人的枪支,放轻脚步上了楼梯,再穿过走廊,越是接近目的地,卫森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都是对斯诺的肆意辱骂,诸如“婊子”“骚货”“你就喜欢这个不是吗”“都被人玩过了还装什么”之类的话。

卫森脸色一沉,梦里他换上斯诺的脸后,也有许多不长眼的人冲他说这类下流话。但现在他是局外人,心情躁动了一下后,很快就平复下来。他不会和死人计较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走来,卫森只听到施暴者发出的噪音,却没听到任何呼救声——他总是遭受这些事吗?显然是的。这一刻卫森忽然明白,斯诺不期待得到别人的怜悯,更不会奢望有人来拯救他,所以他总是想要自杀,这是他能使用的屈指可数的反抗手段。

“砰——”“砰——”

卫森在门口连发两枪,击毙了房间内的两个歹徒。多亏了监控,他摸清了剩下的人大概处于什么位置,而这两个家伙色欲熏心,压根分不出精力关注其他事。

接着卫森一枪打爆了墙上被挂钟掩盖的微型摄像头,挂钟和摄像头的碎片掉落下来,卫森走过去看,在其中找到了一张小小的内存卡,已经产生了裂纹。卫森顺手把它放进口袋里,打算之后找地方彻底销毁。

“……切斯韦尔先生,你回来了?”

一道微弱的声音让卫森不得不把视线落到床上。

出于某种尴尬的情绪,卫森解决了敌人之后没第一时间去查看受害者的情况,等斯诺先开了口,卫森才走到床边,帮忙把伏在斯诺身上的尸体搬开,再粗暴地甩到地板上。

在这过程中,卫森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斯诺的现状,有几束黑色的长发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药物使得皮肤都染上一层潮红,身体上有多处遭受暴力的痕迹。卫森很快转移了视线。

“切斯韦尔先生……”

床上的斯诺艰难地撑起身体,爬向了卫森。他是第一次如此频繁地呼叫卫森,也是第一次对卫森露出微笑,虽然笑的比哭还难看。

“现在是,轮到我了?还是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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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我了?还是轮到你了?

——什么意思?

斯诺的话让卫森霎时陷入云里雾里。

视线对上斯诺含着水雾的双眼,卫森莫名想要向身旁移动一步,在迈开腿时踢到了床边的尸体,记忆的片段蓦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出门找电话亭之前,他和斯诺说过,等他回来后兴许会给斯诺一个痛快——所以斯诺说“轮到我了”的意思是,卫森都杀了好几个人了,也该兑现承诺,让他安详地死在卫森的枪下了?

至于对卫森说的另外半句“轮到你了”,随着赤身裸体的斯诺无言而顺从地爬到床边,跪趴在卫森面前,祈求般地拉扯他的衣服,卫森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问卫森要不要和其他男人一样把他当成泄欲工具“使用”一番。

……见鬼!

卫森额角青筋突起,这真是他遭受过的最严重的人格侮辱!

斯诺竟然认为他和那些该死的猪猡一路货色?!面对这种冤屈,卫森简直想再枪杀一遍旁边的尸体,他和女人上床从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可没有强迫过谁!

卫森心头火起,又懒得自证清白,干脆地掏出枪来,抵在斯诺的额头上,冷声说道:“我对你没兴趣。”

“少说废话,也别做多余的事,我可没什么好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用枪威逼斯诺,是出于过去的习惯下意识作出的行为,可他忘了,斯诺恰恰是唯一不惧怕他的枪口的存在。

斯诺仿佛听不懂卫森的威胁,还是紧紧攥着卫森的衣服。“切斯韦尔先生……我感觉,很难受……你能帮帮我吗……?”

不知是否因为药效发作的关系,斯诺看着不太对劲,汗湿的黑发粘在飞红的脸颊上,红痕交错的胸膛起伏的频率过快,纤长的四肢有些许发抖,勉强扬起的脆弱颈项似乎也随时可能折下,可他还是忍着异样抬起头,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卫森。赤裸裸的引诱。

“……”

卫森不是瞎子,而斯诺的确是个美人。卫森也不是好人,一些恶癖中的低级趣味他同样能领略一二,所以这会他在举枪的时候破天荒地走了神,生出了他是不是该“非礼勿视”的诡异念头。

“把你自己收拾好,我们得离开这儿。”卫森握着枪的手更用力了点,他提醒斯诺别犯浑,好好认清现在的局势。他刚刚犯下的恶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东窗事发,与人贩子对接的收购方也随时可能出现搅局,他们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走为上计。

卫森发完了警告,刚想把枪收回,斯诺却像是着了魔,变得胆大包天,手在松开卫森的衣服后轻轻抬高,转而抓住头上的枪支,轻轻抚摸起来。斯诺的声音轻如梦呓:“先生,如果你喜欢看节目的话……我可以表演给你看……”他说着,把枪管拉下了一点。

如果卫森在这时开枪,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会简单许多。可他迟疑了,而在这须臾片刻之间,命运凄惨、饱受凌虐的猎物已经将嘴唇覆上他的枪口。

向死神的枪口送上了一个吻。

枪支连续射击后依旧发烫,使唇瓣被牙咬出的血丝发黑,伤口凝固,可这双唇的主人似乎毫无所觉。

吻中吐露出极致轻柔的气息,带着潮湿的、疯狂的郁热侵袭而来,在坚不可摧的金属中很快消隐,留下几不可察的、如同腐血的锈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1.

卫森不喜欢和人接吻。

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抱怨过这点,并由此认定卫森对她们的爱意不够炽热,否则他怎么会吝于亲吻?而卫森不管她们怎么说,始终我行我素,就是不改正作为情人的小小缺陷,双方总是闹得不欢而散。

事实上卫森是更加费解的那一方——为什么人们热衷于亲吻彼此?在他看来,接吻才是违反本能天性的怪癖。

不是吗?言语、进食本该是嘴巴的唯二用途,非此即彼。

言语是一种向外释放的行动,而进食是一种向内侵略的过程。

情人若想听甜言蜜语,卫森可以说得天花乱坠,外放的行为不会耗费他什么精力,实施起来轻而易举,但情人索要接吻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和别人的双唇相触,意味着向对方敞开进入自身的通道,使卫森产生一种在摄食的错觉,要么自己会吞噬别人,要么对方将吞噬自己,像是在乱吃东西,感觉很糟糕。

卫森又是个挑食的人。

把情人和食物、接吻和进食联系起来,是卫森的问题,他自己也清楚。但,同样都能用舌尖接触到温度,品尝到味道,二者之间的根本区别在哪儿?

人吃进去的东西,会在身体中消化、分解,最终与“自我”融合成密不可分的整体。慎重挑选经过嘴巴进入胃部的食物,是每个人都应具备的意识。基于此种认知,为了吃到合胃口的食物,卫森自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拥有居家爱好对于职业杀手来说多少是有损形象,但他毫不在意。反正知道并嘲笑他这点个人爱好的家伙,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伴,大多都会死于卫森之手,他们这行反目成仇司空见惯,死亡率从来都居高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为卫森的枪下亡魂太多,他没办法将形形色色的人类视为整体。一个总在狩猎同类的家伙很难对自己所属的物种产生集体认同感,他只能按行动的目的将所见的对象划分开来——

子弹和利刃适合用在敌人身上。

利用和权衡是应对上级的考量。

友善和放松是朋友相处的方式。

爱抚和性交是属于情人的活动。

分类明确的人际关系,方便了卫森这样一个冷血杀手融入平凡的世界,扮作正常人享受人人平等的阳光。

可惜的是,并不存在完美的伪装。

当柔情似水的女人要与他接吻时,卫森深处的意识却在警惕着“自我”的领域被他人踏入——从食物链的上端冷冷审视着食物链的下端——显然,卫森骨子里也是个混蛋,没比帕尔沃好多少。

卫森想主动亲吻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他手中的枪,在杀死难缠的敌人后,卫森常常会亲吻他的枪,感谢自己带着自己死里逃生。

他和他的枪是一体的,都是冷硬、残酷、目的明确、攻击性强的存在,简直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卫森的情人只愿意接受一个英俊不羁的男人,而不接受他身上附带的枪支弹药。

所以除了卫森自己,没有人敢吻他的枪。

——本以为会永远如此。

——直到现在为止。

一只被他人豢养,暂时由卫森照看的宠物,竟然凑上来,亲吻了卫森的枪口。

偏偏是最无力最脆弱的猎物,不知死活直视着卫森,冒犯了他的本质。

一瞬间,欲火和怒火同时点燃,灵魂里最邪恶的部分从抑制的深渊里爬出。

持枪的恶魔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不错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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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卫森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斯诺不明白,那卫森就要让他明白。

斯诺直白的引诱与突兀的越界行为,改变了二人原本简单的绑匪和人质关系,使得事态脱离轨道,麻烦指数成倍增长,卫森感觉受到了冒犯,自然没法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把控在温柔的范围。何况斯诺还表现得对他百依百顺、任由宰割,这极大地激发了卫森恶劣的本性,一个又一个残忍的邪念止不住地浮出脑海,想解开名为道德的枷锁,现于人世为非作歹。

男人的欲望总是原始又低俗,卫森过去没少腹诽帕尔沃驯养宠物的手段太没底线,但他现在发现自己也不例外。卫森的理智还在坚持,不想令自己沦为龌龊之徒,可他的确很想试探斯诺能忍受到何种程度。一番不动声色的思考后,卫森有了决断。好吧,只要斯诺觉得受不了,为他轻率的举动反省、后悔或求饶,卫森就会立刻放过他,把这事儿翻篇,再对他们的行程另作打算。

此刻斯诺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双手伸到两腿之间,缓慢地抚慰着私密处,用修长的双指为湿润的后穴进行扩张,时而轻点时而深入,室内充盈着细微的水声。他全身上下仅有黑色的长发遮挡肩部,皮肤散发着昂扬的高热,周边的空气都随之躁动起来。

像一只正在经历发情,却迟迟不得纾解的动物,冷眼旁观的卫森如此评判,尽管是他要求斯诺自渎给他看的。

“我没上过男人,不清楚该怎么做……所以你先做个示范,然后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把枪从斯诺的额头撤下来之后,卫森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以按你喜欢的方式来。”

斯诺听话地照做,事实证明,他一个人在床上也能展示出赏心悦目的效果。卫森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如此专注地打量自慰中的同性。

这归功于斯诺漂亮的身体。不似女人般柔软、让人必须收起几分嗜血本能,小心翼翼地温柔以待,也不像男人般坚硬,有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性,存在即为挑衅,令人杀心顿起。斯诺的身体恰好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中性美,轮廓流线的每一处弧度都符合卫森的审美范畴,又刚好踩在了岌岌可危的边界上,同时激发了卫森的施虐欲与征服欲。

他既想将对方狠狠撕碎、反复践踏,又觉得应该对这个玩具保有基本的怜惜与体谅——出于一种自上而下的轻蔑心理。

卫森用露骨的目光将斯诺从头到脚地扫视着。潮红隐忍的脸庞,微微发红的鼻子,湿润的嘴唇又被咬出了新的伤口,黑色的长发绕在长颈,像是摇动的项圈,起伏不停的胸膛和收紧的小腹,弓起的背脊连着蜷起的脚尖,脚尖一弯,背部也跟着抽动,蛇样的纹身随之游走,像是要活过来了——斯诺快要高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在斯诺即将登顶之际,却被卫森打断了。他粗暴地拉开斯诺的双腿,把斯诺的身体转向他,斯诺小声惊叫着,双手慌乱地抓住床单,勉强令自身保持稳定。

卫森手上拿着一件东西,对准其两腿之间的穴口,抵了进去。

是一把枪。

不是卫森出任务时习惯携带的好搭档,而是他今天杀了人之后,从尸体手上收缴的那把。

受到惊吓后的穴口有所收紧,但到底已经扩张充分,短暂的生涩之后,枪身得以顺利地捅了进去。

被冰冷的金属闯入体内的感觉一定很糟,因为斯诺在受到刺激的瞬间就流下了眼泪,原本蓄势待发的性器也有了颓靡的迹象。可这房间里没有别人能帮他,他只能可怜地望着卫森,希望罪魁祸首下手温柔些。“嗯……!先生……请,请慢一点。”他恳求道。

卫森让枪在斯诺下身脆弱的甬道中慢慢抽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痛苦的神情,犹如捕猎中的蟒蛇,不错过猎物的任何动向。他在等,等斯诺向他求饶。然后就可以停止了。

“女人们总说,我不适合当情人,更不适合养宠物,你觉得呢?”

“我认为,她们的话不无道理,你……或许应该培养一下看人的眼光。”卫森说着,猛地将枪身推入到最为极限的深处。

斯诺发出了又像哭号又像呻吟的声音。“先生……!切斯韦尔……先生……对不起……”泪水打湿了落在他眼睛旁边的头发,他止不住地发抖,就算是期待死亡的人,也抵抗不了源自本能的恐惧。

受害者向行凶者道歉,连正在施暴的卫森也觉得荒谬。

枪里的子弹早就被卸下来了,但作为恐吓的道具仍显得太过份,用来给别人教训也是大材小用,见斯诺已经感到害怕了,卫森便停下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再招惹我,没有下次了。”他撂下最后的警告。

斯诺沉默不语,把头偏向一侧,长发掩盖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满是血痕的双唇。

卫森算他默认了,放轻钳制他双腿的力度,同时慢慢将枪抽出来。

在卫森自己的审视下,他所犯下的罪行无从辩驳。

斯诺惨遭蹂躏的下身湿得一塌糊涂,溢出的黏液加深了金属的颜色,穴口泛红,但好在没有伤到——这家伙还真是天赋异禀,居然在刚刚的折磨中吓得射了出来——兴许是习以为常,或者是训练有素,卫森冷着脸想。

床上这具已经释放,却没有品尝到高潮快感的身体看着愈发凄惨、也愈发淫靡,卫森移开视线,只想把枪拔出来后赶紧走人。

眼见即将完事,卫森先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斯诺的双腿聚拢起来,夹住了卫森拿枪的手,柔软的大腿内侧触感分明,死死裹挟着卫森仅剩的理智。

“先生……我需要,再深一些——”

斯诺将卫森的手夹得更紧,磨蹭身体,令枪身退回体内,继续深入。

“请你,唔嗯……我恳求您……再帮帮我……”

用枪继续表演自慰的猎物,发出极其微弱的请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3.

卫森不得不认栽。他出了一次昏招。

他本想在床笫之道上教训斯诺,却发现这是行不通的。

斯诺简直逆来顺受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拖着他一步步往下坠。

在沼泽中越是用力挣扎,就会陷得越深,直至完全沉没。卫森越是想惩罚斯诺,心中的欲念就越是汹涌,直至破坏的洪流无法遏制,肆意冲毁理智的堤坝。

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法则,再弱小无力的人,也有足以致命的本事,卫森后知后觉地懂得了这个道理,在他彻底沉溺以后。

——他是诱人的。

在进入斯诺的身体时,卫森终于无可辩驳地、承认了斯诺对他的吸引力。

可能是人类的视觉感官天然会受到优越美色的引诱,抑或是受虐者之于施虐者、猎物之于猎手的链接关系密不可分,不论如何,斯诺总归是完美地契合了卫森的欲望指向。也许早在当初匆匆一瞥时,细微的苗头就已经产生,只是受困于各种限制,直到如今才得以肆意疯长。

不必表现得温情脉脉,不必削减掌控禁锢的力度,只需进行毫不留情、风卷残云的掠夺,这毋庸置疑是属于进食的法则,卫森仿佛在大快朵颐,肆意宣泄自己的欲望,享受着身下极度温驯的肉体。斯诺身上被其他男人留下的伤痕,现在已经被卫森留下的所掩盖,他的胸前和大腿内侧一片通红,难以消散的的齿痕和指印全是卫森的杰作。

卫森挺身将阳具寸寸推进斯诺的后穴,斯诺配合地把双腿打开到最大,方便他们实现不留间隙的贴合——全根没入的时候,他们都为巨大的快感愣神了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喘了口气,他的性器被紧致温暖的软肉全然包裹住,在刺激之下凶猛地向上勃动,碾压到了肠壁最为敏感的地方。“啊……先生、停一下……啊嗯……”斯诺失控地叫了起来,颤动的尾音听起来让人心痒难耐。

即便隔了一层保险套,双方也都能感受到交媾之处的热度。卫森忍不住开始动作,可斯诺的体内忽然绞紧,差点让他当场射了出来。

……见鬼!

卫森咬紧牙关,绷住身体免得闹笑话。

他愤恨地想,难怪帕尔沃发了疯大动干戈地要把这只宠物抓回去,原来斯诺是有让人死在床上的本事!

缓了一会儿后,卫森才继续摆动下身,他想先花点时间建立舒适的节奏,动作的速度不紧不慢,性器每次只抽出一小截,然后又重新顶回去。

“呀……好棒……那里好舒服……”斯诺双手搂着卫森的脖子,湿热的气息洒在卫森耳畔,随着肉棒的抽动发出浅浅的低吟,很小声,但煽情得要命——都是贴着卫森的耳朵叫唤的。

他将脸凑近,亲昵地吻了吻卫森的耳垂,非常轻的一个吻,是一次温柔的调情。

卫森顿了一下,性器停在不深不浅的位置,但传来的愉悦感依然足以销魂蚀骨。斯诺露出疑惑的表情,环在卫森腰间的双腿交叠得更近。“嗯嗯……”斯诺表现得像被情欲冲昏了头,自己挪动身体,主动缩近了和卫森的距离。

卫森仍沉默无语,但手臂肌肉上青筋凸起,进入了以往杀人时才有备战状态。他一把抓起斯诺的臀部,令其下半身悬空,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阳具每每快全身而退时,就会猛然插入、直抵深处,反复碾过正在痉挛的肉壁,狠狠撞击敏感的那一点。交合处因为又急又深的抽插变得异常粘腻且过分胶着,好像本来就长在一起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到如今,卫森已经毫不在意斯诺是身体构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同性,一心只想把对方操到再也爬起不来。

他就不应该给斯诺喘息的机会,这家伙太擅长故作姿态地撩拨别人,卫森更喜欢看到他惊慌失措不能自已的神态。

“啊……唔嗯,慢、慢点——先生,嗯啊……啊,太深了……嗯……!”被卫森疯狂地连续顶弄了近百下以后,斯诺的呻吟开始支离破碎,和哭声没两样。卫森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在流泪,确实是哭了。

卫森低下头,感受着斯诺颈动脉的跃动,拂过卫森脸庞的头发非常柔软,让卫森联想起丝绒的质感。

他们两人都是黑发黑眼,这是梦境里他们可以换脸的基本条件,可除了这点外貌特征,以及他们同为男性以外,他们并没有其他相同之处。而且,即便发色瞳色一样,黑色在卫森身上始终是冷酷而锋利的意象,但在斯诺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光景。

卫森在斯诺的脖颈上轻嗅,这只被人圈养多年的宠物发情时连气味都很好闻,正常的男性会有这种特征吗?若不是斯诺的性器正明晃晃地支在卫森小腹上,卫森真想怀疑他的性别。

难道最近斯诺还有闲情逸致喷什么香水吗?会不会是刚刚的药物作用?还是斯诺身上本来就有的气味?

听说有些人之间之所以会特别合拍,是受到了基因的影响,匹配的基因会使他们从感官上察觉到对方独特的魅力,这会不会是真的?

蒸腾的情热同样使卫森的思考失去冷静,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笑了一下。他想得太多了。

倒是把斯诺吓到了。“……怎,怎么了,先生?”他不安地问。这不能怪他胆小,任何人看到床伴在办事时忽然冷笑出声都会汗毛倒竖。

“没什么,”卫森揉捏着斯诺的臀部,想让受惊的斯诺放松下来,“别夹得太紧了。”他用力拍了两下,但进出的频率却是一点也没放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斯诺在他的狂凿猛干下瘫软得像是化掉的奶油蛋糕,很快射了出来。或许是刚才卫森没有拒绝的缘故,他高潮时得寸进尺地亲上了卫森的双唇,一触即分、轻如羽毛,是再明显不过的讨好。

作为回报,卫森一口咬上斯诺的脖子,不顾斯诺无力的挣扎和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持续加大啃咬的力度,等斯诺轻微窒息,有几近昏厥的迹象时,卫森也在斯诺体内深处射精了,将连日以来积攒的精力和难以排解的愤懑都宣泄了出来。

感觉真是好极了。

和斯诺做爱的确令卫森身心愉悦。

卫森接纳了如上事实,他心里清楚,尽管是斯诺发出的邀请,但他依然拥有能随时结束、从这场麻烦中脱身的权柄——杀死斯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

真奇怪。

卫森并不想杀了斯诺。

他只想把斯诺一整个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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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褪去以后,卫森感觉下身略有异样,他将性器缓慢从斯诺体内抽出,低头一看,一股白浊正顺势从斯诺的穴口处流出。

保险套破了。

是他刚才的动作太激烈了吗?

卫森难得反思起自己的行为,他对斯诺是不太客气……但总不至于如此吧?

绝对是产品的质量问题。一分钱一分货,黑店里“略低于市价”的自然不会是好东西,然而旅馆老板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地板上,只能死不瞑目地盯着天花板,卫森也失去了和无良商家理论的权利。

卫森默不作声地摘下破损的保险套,思考着是否有必要再戴一个,没想到的是,作为承受方的斯诺先一步替他做了决定。

“没关系的,切斯韦尔先生。”斯诺暧昧地喘息着,因为还没从窒息中恢复过来,神态显得有些疲惫和迷茫,但又有一丝慵懒的余韵。重整呼吸之后,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语调几乎能算是甜蜜:“我喜欢这样……”他用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卫森腰间敏感的地方,双腿纤细脆弱,却又极尽所能地盘踞在宿主身上。

——你喜欢?你都喜欢些什么见鬼的事啊??

卫森被斯诺撩拨得头皮发麻。多年的杀手生涯已经让他锻炼出了足够强的定力,可他此刻也无法保持全然的镇静,这还是由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引导他走出来的局面,而非一个强大的对手逼迫所致。

“你很有让人喜欢的本事。”卫森的话里带有几分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斯诺对多少男人用过这种诱骗的手段?卫森懊恼地想,他按下斯诺作乱的两条腿,在触摸到对方细腻的皮肤时,感官瞬间回想起了片刻之前的缠绵,身下的躯体柔韧无比又敏感至极,让卫森食髓知味、记忆尤深,同时他也没忘记,这是他头一次在床事中被人牵着鼻子走,且心甘情愿。

“只要先生您喜欢就好……”

斯诺脸上泪痕未干,模样仍然十分可怜,不过他眼眸中闪过希冀的光亮,好像很开心听到卫森肯定他的服务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卫森的脸色,红着脸腼腆地问:“那……我们能继续吗?”

他飞快瞥了一眼卫森的下半身,换了个说法:“我能帮上您的忙吗?”

卫森要被斯诺气笑了。

“当然能。”他说。

15

斯诺翻身跪趴在床上,卫森以后入的姿势把性器插了回去。

再次被挑动起来的欲望来势更加汹涌,卫森彻底放弃了按节奏办事,顺着暴戾的原始冲动,每一下抽插都如狂澜怒卷,次次都要用力顶到最深处,狠狠在敏感点上碰撞碾压一番才退回,然后再次挺进,如此回旋往返、周而复始,把斯诺死死钉在床上,使他再也无法煽风点火。

“慢点,先生——切斯韦尔先生……”斯诺的双手把床单抓得凌乱不堪,来自身后的猛烈撞击令他双腿打战,好几次身体都差点倒下去,却又被卫森一把捞起,继续他的攻城掠地。

“唔嗯……不……那里不要……太深了,停、停一会儿。求您了……啊……”斯诺叫得太过煽情,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慌忙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又因为重心不稳不得不放下手,唯有咬着嘴唇防止自己泄露出过于淫荡的声音,可还是不能尽数拦住,偶尔情难自抑的呻吟让人更有窥探的兴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知道斯诺是演的,引诱的眼神、欲拒还迎的情态都是有意为之,卫森却还是很受用。他口干舌燥,心里跃起一把意味不明火焰,驱使他想要把身下的人燃烧殆尽,摧毁对方所有的伪装。

他也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斯诺的背后有两个漂亮的腰窝,卫森正好可以用手覆上,犹如掌舵一般把住斯诺的腰臀,进而控制着斯诺的整副躯体。

在挺身深入斯诺时,卫森会猛地将斯诺拉近自己,令他们的结合更加紧密。将反复的抽插碰撞中,斯诺的臀部被拍打得通红,甬道受精液的滋润愈发柔软,能够毫不费力地吞下卫森的整根阳具,甚至也让精囊挤入了一小部分。

在持续不断的酣畅性爱中,两人的感官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卫森的每一次进攻都收获了充分的餍足感,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掌控着斯诺的呼吸和心跳的律动,斯诺能否得到舒缓平息的机会全由他来决定。

可惜的是,卫森现在看不到斯诺脸上的表情。目之所及是斯诺颤动的肩胛骨,过分纤瘦的腰肢,还有刻在洁白皮肤上的黑蛇纹身。斯诺的身体被卫森摆动,犹如漂浮在情欲的海浪之上,黑蛇也在其中潜伏翻涌、伺机而动。美丽和邪性、弱小与恶意,如此血肉相连、首尾相衔地集中在这一具躯体上,令观看者一阵目眩,几近入迷。

卫森忘却了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和斯诺做了有多久,直到某个时刻,斯诺短促而高亢的叫声让他停滞下来——高潮的余波在斯诺体内牵动起一阵痉挛,甬道骤然绞紧,胶着地吸附在卫森的性器上——卫森的大脑一瞬间陷入了闪光之中,下身射出了一股大量的精液,迎来了灭顶的快感。

两人喘息着,暂时都失去了行动和言语的能力。

这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卫森从客车司机手里抢的那部电话。

1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电话了,先生?”

电话铃声还在响,卫森却没有过去接,而是始终保持着把他那根东西插在斯诺体内的状态。斯诺觉得疑惑,于是扭过身子提醒卫森。

卫森沉默了几秒后,说:“你去接。”

斯诺睁大了眼睛,为这命令感到迷茫,他去接电话真的没问题吗?但他没有表露出反对意见,嗯了一声就接受了卫森的安排。

然而他发现,卫森并没有主动从他身体里退出去的打算。“先生……”他祈求地看向卫森,卫森则一脸冷漠,不为所动。

斯诺只好费力把自己撑起来,高潮过后的身体太过敏感无力,他不敢太大动作,便往前慢慢挪动,一点一点脱离卫森的阳具,随着他的动作,甬道内的精液满溢而出,从穴口处流淌下来,把他的腿间弄得黏腻。阳具与后穴彻底分离的瞬间,产生了一记轻微的声响,让斯诺愈发面红耳赤。

他好不容易爬到床边,刻意忽视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几个死人,拿到了柜子上的电话——它依然锲而不舍地大声作响,可见电话另一头的人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

斯诺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您好?”他的声音细如蚊蚋、颤颤巍巍,完全没有底气。

“操,你们人呢——?!”

对面的人一接通电话,就劈头盖脸地开骂了,把斯诺的虚弱的问好压得无声无息。

“不是说好了这个点交货?!狗娘养的,你们赶紧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头人的声音大到斯诺感觉电话都在振动,卫森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斯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正想回头向卫森求助,忽然胯部被一对有力的手掌抓住,接着一种熟悉的、带有温度的硬物抵在身后,分开臀瓣插进了湿润柔软的肠道里。

“嗯唔——太深了,停,先生……嗯……!”卫森那根东西一进去就横冲直撞,斯诺刚高潮没多久,遭到这样的袭击顿时慌了神,手一抖动,电话差点滑落下去。

可惜的是,尽管他反应迅速地把电话抓了回来,避免了电话掉到尸体上的可怕局面,但在弯腰俯身的时候,他还是和尸体对上了视线,那已经开始僵硬灰败的面容令他尖叫了起来。

“……喂,喂?!!有没搞错,你们还在搞?!什么时候来交货?说话!!”电话那头的人怒吼道。

拿着电话的斯诺回答不了——因为卫森一直在顶弄他的敏感处,害他说不出利索的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别,等会……先生,呀啊……!”在惊吓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之下,斯诺的性器失禁般地泄出透明的液体,又高潮了。

在片刻的失神中,斯诺听到卫森笑了一声,不是冷笑或者轻蔑的笑,是下意识的笑、自然轻快的笑。今晚这位冷血杀手在做爱时也总紧绷着一张脸,还是第一次对斯诺显露出这种平和放松的状态。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不停咒骂,卫森欺身压住斯诺,在斯诺因为他的深入而颤抖的时候,拿走了他手中的电话。

“明天来吧,”卫森直起身体,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我们还没验完货呢。”他故意喘出几口粗气,用力拍打斯诺的屁股,让那清脆的声响也传了过去:“真够带劲的。”

大部分男人在干这档子事的时候嗓门都粗声粗气、相差不大,卫森又把司机的声音模仿了个六七成,加上电流信号的影响,电话那头的人压根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明天?!我得等你们等到明天?!!”

卫森说:“那没办法,我们现在谁也不想走开……”

“你不知道,这骚货简直是极品——能把人吸干。”他把电话丢到斯诺脑袋旁边,又开始抽动下身,让阳具与肉壁进行亲密接触。

“啊……好深……!好棒,嗯……!先生,再用力一点嘛……”斯诺非常上道地,对着话筒呻吟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他这回的叫法毫无生涩怯懦的感觉,相反,是十分浪荡的调子,能把人叫得连骨头都酥掉。“再来一次吧,先生……呜嗯……好舒服!”

“妈的……哪来的骚货!”

在斯诺叫了一会儿后,电话那头骂道,就是呼吸听着有些急促,大概也被挑动了火气。

“价钱我要减掉两成,作为你们没按时交货的违约金!!”对方不想听别人的墙角,愤怒地挂断了。

解决掉突发的麻烦后,卫森莫名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了。“你的演技不错。”他如此夸赞斯诺。

“……您喜欢就好。”斯诺哑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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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一次是在浴室里做的。

打发掉那通电话以后,卫森本来想放过斯诺,安稳度过今晚剩下的时间。但斯诺连在浴室里洗澡也不安分,三番五次挑逗卫森,他舔着阴茎的样子,以及他那娴熟高超的技巧,足以让任何具有侵略性的男人欲火焚身。

好吧,卫森作出了判断,要想清静下来,必须让斯诺先消停——把他做到消停就好了。

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斯诺坐在洗手台面上,背靠着一面大镜子,卫森把斯诺的双腿扛到肩上,先用手指试探斯诺后穴的柔软度,简单扩张了一下。斯诺刚刚泡了热水澡,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肉都温暖而舒张,下身的销魂窟也不例外,令男人的阳具轻而易举地重返其中。而且这回的姿势很方便,既省力气又能直抵最深处。

就像只有衣食无忧的人才能当得了绅士,卫森已经折腾过斯诺好几回,生理上连月积累的烦闷都宣泄得差不多了,心理上就由此感觉到了久违的闲适,所以他现在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温柔,进去之后还颇有耐心地等斯诺适应,尽管这贴心之举有点虚伪。

然而,卫森发现斯诺在发抖。

细微的颤抖,被斯诺极力压制着,要不是卫森盯得仔细,也很难发觉。

……难道我温柔一点反而更吓人吗?卫森心里奇怪地想,于是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斯诺脸庞满是潮红,可额角却冒出了些冷汗:“抱歉,先生,我……我可能,得休息一会儿……”他眼神飘忽、艰难地聚焦起来,眼角带着泪痕。“但是,请您别出去……只要,一会儿就好了……”和身体的异样相比,他的喘息倒是依旧富有情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森简直要佩服斯诺的韧性了。看来是先前几次做得太过分,让斯诺的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但斯诺居然坚持要引诱卫森与他交欢……他对自己够狠的,卫森刷新了对斯诺的认知。

卫森静止地保持了一会儿深入的姿势,等斯诺的呼吸平缓下来。期间两个人都很难熬,斯诺的不适感难以消散,卫森感受到的快感则越来越多——却只能堆积着,得不到纾解。直到卫森终于忍不住了,才缓慢地抽送了几下,斯诺随之发出如同抽泣般的呻吟,听着可怜兮兮的。

“……这次算了。”卫森沉着脸说。碍于他那久违地复苏起来的良心,反正他已经餍足,没必要弄得他好像色欲熏心强迫受害者似的。

然而在他想退出时,斯诺又小声呼痛——习惯性收紧的肉穴根本不放开外来的异物,这让卫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察觉到卫森的尴尬,斯诺也有些尴尬。“我……我再放松一下就好了,”他偏过头,不敢和卫森对视,支支吾吾地说,“不会很久。”

卫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来吧。”由他来想办法会更快。

他将斯诺的腿下放到腰间,减小了斯诺身体的折叠幅度和受到的压迫,能让其呼吸更顺畅。

然后他低下头,在斯诺惊讶的目光中,轻吻了斯诺的脸颊,同时用双手扶住斯诺的腰身,轻柔地按摩着紧绷的小腹。

“先、先生?”

斯诺对此不可置信,又有些受宠若惊,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爱抚行为:“不需要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卫森打断了斯诺的话,态度坚决,然而语气却并不凌厉。

“我不需要你来指挥。”

18

卫森都这么说了,斯诺只能乖乖住嘴,安静地感受着来自掠食者的罕见的温情。

卫森的吻从斯诺的耳畔一路往下,覆盖了纤细的颈项,擦过突起的锁骨,最后落在胸前敏感的两点上。卫森舔吻着斯诺红透的乳头,满意地听到斯诺的声调变得甜蜜动人——是情不自禁,而非故作浪荡的感觉。

“别……先生,唔嗯……”斯诺咬着唇,不太适应卫森温柔的做派,“切斯韦尔先生,不要这样……”

卫森垂眼看了下斯诺重新立起来的性器,说:“你的身体似乎不赞同。”

他以亲吻卸下了斯诺身体的防御机制,饱受摧残的肉体又对眼前的罪魁祸首彻底敞开,泛起一阵阵饥渴的痉挛。见时机成熟,卫森便挺身深入,快速地抽插往复——这一轮已经拖了太久,得尽快释放出去。

不过他也没忘了要照顾斯诺的感受,现在斯诺的身体受不了大开大合的激烈性爱,卫森便每次只抽出一点,然后再次推进,这种方式对卫森来说少了点刺激,却会让斯诺始终处于连绵不断的欲潮里。

太过漫长的快感也很磨人,缺少了痛苦导致的警觉,斯诺几乎要融化在卫森的怀抱里,而卫森盯着斯诺动情的神态,却感觉挺新奇,似乎这才是他们第一次做爱,先前的好像只能算是在惩罚斯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促的喘息声,肉体碰撞声和细微的水声,让浴室里的氛围格外淫靡堕落。“斯诺,你感觉怎么样?”卫森带着笑意,拨开斯诺额头前面的一绺头发,一边狠狠碾压肉壁上的敏感点,一边坏心眼地在斯诺耳边发问。

斯诺双眼迷蒙,全身湿漉漉的,在热气和情欲的蒸腾下,他的心神已不能自主。“好舒服……先生,”他嗓音沙哑黏腻,又像撒娇又像哭泣,“我第一次……觉得很舒服……”他闭上眼睛,眼角流下的泪水很快融入发丝中。

卫森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俯身在斯诺肩膀上咬了一口,齿痕不深,但也得两三天才能消失。

抬头时,卫森看到斯诺背后的镜子被水雾覆盖着,模糊地映照出那条黑蛇纹身,它似乎也在随着他们的欢爱扭动。

卫森伸手在镜面上抹了一把,让其显露得更加清晰。

斯诺消瘦的背部上的布满青红交加的痕迹,几乎都是今晚卫森留下的,但客观来看,最显眼的还是那条黑蛇,它过于嚣张地缠绕在了斯诺身上。

帕尔沃曾用炫耀的口吻跟卫森说过,斯诺身上的纹身是用特殊方法刺上去的,谁都无法洗掉,以前卫森并不在意别人如何调教宠物,还觉得这黑色纹身有够色情,但现在这个符号却叫卫森觉得有些碍眼了。

“先生,停……啊啊……太深了,呜……”斯诺的声音把卫森的注意力拉回,卫森在注意纹身的时候又忘记了把控入侵的力度。于是他放缓耸动下身的节奏,安抚这具又开始感到恐惧的弱小身躯。

太弱小了。

斯诺太弱小了,在力量上完全无法和自己比拟,卫森想,他们理应是不同世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卫森斜睨了一眼镜子中的黑蛇——他除了知道斯诺是帕尔沃的男宠,总是被帕尔沃折磨得很惨之外,又还知道什么呢?

斯诺是什么样的人?出身在哪,性格怎样,爱好如何?帕尔沃没关注过,卫森之前也从来没在意过。

卫森对斯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好像斯诺生来就在静默无声地承受着无所怨尤的悲惨命运。若不是那诡异的预知梦,斯诺早就已经死了,卫森也会遭殃变成植物人。

卫森不想承认,但在意识到他和斯诺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后,他确实对斯诺产生了探究的兴趣。

他再次亲吻起斯诺的胸膛,每次亲吻,他都能清楚地感知到斯诺心脏的搏动,双手抚摸着斯诺身体各处,用了点力气,可以隔着皮肤和血肉,摸索底下的构造。

忽然,卫森停了下来。

“……你的身体,这里,是怎么回事?”他按压着斯诺的胸侧,先前他只是觉得斯诺的腰很细——

“帕尔沃说……希望我的腰,能更细一点,就找了医生,让他取走了我的两根肋骨。”

片刻的呆滞后,斯诺回答了卫森的问题,表情平静而麻木。

“手术的伤口在背后,有点难看,所以帕尔沃又叫人给我弄了纹身来掩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说话的时候,卫森看到他眼中某种光辉正在凋陨,没入既深又广的黑暗中。尽管斯诺身上关于激情欲望的色彩还未褪尽,卫森却也明白,斯诺正在痛苦中。这是一个很痛苦的人。

“你……还痛吗?”卫森摩挲着缺少了骨骼的地方,不禁问了这么一句。

斯诺轻轻摇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看着卫森,温和地笑了笑:“切斯韦尔先生,如果您是想安慰我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吻吗?”他早就注意到,卫森在情事中并不喜欢亲吻别人,也许是卫森突如其来的廉价同情心令他不适,他就决定这么讽刺一下卫森。

但是,出乎他的预料,卫森真的吻上了他的唇。

呼吸瞬间被夺走,斯诺顺势抱住卫森的脖子,夹紧了环在卫森腰间的双腿,在窒息的快感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顶点。

卫森和斯诺都心知肚明。

这个吻无关任何情愫。

只不过是无辜的羔羊走投无路,只能以身为祭,孤注一掷向不详的煞神寻求庇护。

而那尊煞神应允了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

斯诺筋疲力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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