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并不言语,紧紧拉着流离手腕举步又走。
天帝上前两步拦在他面前,蹙眉喝了一声:“寒渊!”
寒渊脸上渐渐浮起凉意,透骨般冰冷的眼睛看向天帝:“天帝当知道,我寒渊要救什么人,还从来没有救不来的!”
天帝被他看得发毛,最后只能不甘心地冷觑了流离一眼,万般无奈地放她走了。
他虽然是天界主宰,可心里向来清楚,若无寒渊扶持,他早就化成一捧劫灰了。
他可以得罪任何人,却决不能得罪寒渊。寒渊此人生性淡薄,不拘名利,向来鲜少对什么事能提得起兴趣,更别提会亲自过来顶撞于他,可那程流离却是一个意外。看来想除掉她,确实不能急于一时,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层层云雾之中,天帝旋身,眉头紧锁着直奔司命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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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重天上不见一个人影,四处一片荒凉,只有云雾在头顶脚下不停地游来荡去。
正中间坐落着一个古朴精致的小院,大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沉厝宫三个字。门口长着一棵粗壮的槐树,上面开满了累累白花,被风一吹纷纷扬扬飘下来,很快又结出新的一串。
直到自己府前,寒渊才松开了握住流离手腕的手,说道:“在这里没人敢来动你,进去吧。”
流离脑子里乱得很,突然听见寒渊对她说话,心下冷不防一阵惶然,失魂落魄地抬头看着他,说道:“师父,司命说我……”
“他在撒谎。”
寒渊没有任何怀疑,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流离的眼睛在这四个字里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司命最会编故事,不用理他。”
寒渊推开了小院的门,领她走了进去。院子里也长着一棵槐树,有三个人合抱那么粗,树下吊着一个木质秋千,就如过路客栈院子里那个一般。
地面铺了青石砖,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西面和北面各修葺了三间小屋,寒渊带着她走到北边靠左一间房前,扭头看了看她身上满是血腥气的嫁衣,越发觉得那衣裳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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