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47)(1 / 2)

反而,令人不安的是,大泗城的百姓被云哲君当成了武器,当成了对准鹤知知的矛头。

行宫中每日都派人出去想方设法地打探消息,带回来的结果一次比一次不乐观。

云哲君铺垫多年,百姓之中本就有不利于皇后公主的传言,现在彻底没了压制,胡说八道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烈。

不仅如此,国师失踪后,邪教徒纷纷上位,睢昼也被打入了牛鬼蛇神之流。

有一张带回来的画像,上面绘着睢昼拿刀杀人的模样,形态逼真至极,让人看了心里发憷,立刻就要信以为真。

而且还有所谓亲信的言论不断传出,言之凿凿地说在睢昼背上看见过叛教的标志,说他早已沉沦,只要现身,就立刻要处以极刑。

鹤知知闭目凝神,靠在木椅上休憩。

睢昼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睢昼。

鹤知知忽然开口。

睢昼应了,鹤知知也不说话,像是只是要喊他一喊,但睢昼每次都会应。

睢昼以为鹤知知只是想叫他,就像有时候分明鹤知知就坐在他旁边,他也会觉得很想念她一样。

但睢昼不知道,鹤知知在不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其实在一遍遍地回看她曾经梦到过的梦境。

鹤知知发现,她的梦中总是出现一些最触目惊心的画面,一个大致的前因后果,却从不会提示她,是在什么节点发生了什么事。

同时,鹤知知也只能知道自己身死、金朝亡国的事情,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她从来没有梦到过。

或许这是因为她在书中只是一个恶毒女配,只配知道自己相关的剧情,没有改变剧情的能力。

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桩桩件件都在逐渐地打击鹤知知的信心。

母后真的失踪了,睢昼虽然没有像梦中那样变成恶人,但是在百姓的心中,他已经与魔鬼无异。

鹤知知就像一只鼓,一开始信心满满,后来半信半疑,现在已经心力枯竭了。

她确实没有什么大担当,也没有什么大本事,能够顶天立地站起来,阻拦命运。

命运仿佛在大声地嘲笑她,笑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命运在她眼前实实在在地发生,她只想在这危巢之下,保全自己心爱的人。

如果她注定要当亡国公主,她就当吧。

谁说亡国公主不能复国?

但在那之前,她必须心无挂碍,必须保证母后和睢昼都是安全的。

鹤知知睁开眼,小声说:睢昼,那日母后对我说的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

母后对舅舅的怀疑,其实从十一年前就埋下了因果。那因果,与你也很有干系。

鹤知知将那日母后告诉她的往事告诉给睢昼。

十一年前几位亲王挟持一位宗室子发起暗地里的叛变,要挟皇后退位让宗室子即位。

至少,那宗室子也有着先帝宗族的血脉,而且是个男子。

当时皇后又怎么可能任人宰割,见招拆招,双方僵持不下。

但那一回,舅舅本应支援的援军却没有来。鹤知知倚在睢昼怀里轻声说,母后本就怀疑那宗室子的身份,一开始就叫人在查。查到最后竟然发现,那孩子是舅舅的私生子,母后便明白了舅舅的选择。

后来母后抓住一个偶然的转机,狠下心来趁乱杀了那个宗室子,彻底断了他们的退路。

几位亲王节节败退,只得撒手放弃,此后数年,再也不曾踏入都城。

叛乱结束后,舅舅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姗姗来迟,绝口不提那孩子的事。毕竟是骨肉手足,母后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假作不知,就当做他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再给他一个机会。

你知道那最关键的转机是什么吗?鹤知知仰头看着睢昼。

睢昼呼吸微紧,眼眸闪烁数下,已经猜到了:与我师父有关?

没错。鹤知知点头。

恰在那时,前任国师失踪,母后当时以为他是与叛贼同流合污,其实是叛贼困住了他,逼迫他写下诏书,以天神名义要求清算母后,扶那所谓的宗室子登基。

鹤知知说着,握紧了睢昼的手。

但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你就那么巧地站出来,宣布前任国师已经在将龙塔圆寂,你将要继任国师。一切流程合矩合规,顺理成章,你是前任国师唯一的弟子,天下人一定会信你而非叛贼。

叛贼根本没有想到你的出现,惊慌失措,自乱阵脚,才会被母后翻盘。母后也没有想到,她从始至终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神兵天降,也从来没有问过。鹤知知说,但她的确一直感激。

如果当时没有你,母后和我,可能早已经不存于世了。

睢昼定定地看着她,呼吸也乱了步调。

母后一直没想明白,她一直以为是前任国师选择了背叛,却没和你商量好。鹤知知低声说。

我将多宝山上那个空坟冢的事情告知母后,母后才猜到,前任国师那时定是宁死不从,同他们一直僵持,直至被折磨致死,所以没有回来找你。

你那时,才七岁。鹤知知微微仰起身子,伸手触碰着睢昼的脸颊,轻声说,但你已经救了我和母后,已经当了一次大英雄。

睢昼眼眶湿润,深吸一口气控制不住地凑近,但最后却又停住,微微移开位置,只是在鹤知知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鹤知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将双唇送上,与他密密贴合在一起。

睢昼呼吸滚烫,唇瓣炙热,用力地抱紧鹤知知。

七岁的睢昼,现在的鹤知知,都是在纷争中流离失所的孩子。

他们在不同时空经历了同样的孤独和彷徨,也用不同的方式有意或无意地给了彼此陪伴和救赎。

当年的伤心,痛苦,现在的感念,迷茫,全都交织在一起,燃烧成了极浓极烈的情绪,若不用肢体拥抱,不用唇舌分享给彼此,就无法宣泄这种过于激烈的感情。

睢昼搂紧鹤知知,让她整个被困在自己身上,却还是身心空虚觉得不够,翻过身将她密密实实地拢在自己身下,用脊背将她藏起来,用骨骼把她笼罩住,在脸颊颈窝里落下一连串的亲吻。他觉得他们应当是天生缠在一起的藤蔓,茎干缠着茎干,枝叶绕着枝叶,用多少双手也分不开。

鹤知知偏着头,又找到他的嘴唇,捉住含吻啃咬,毫不留情。

锁住的房内啧啧作响,两人在榻上滚了几圈,衣衫乱了,鹤知知的发髻也散落如云。

睢昼胸膛急促起伏,目光胶着地落在鹤知知脸上。

这几日他们虽然亲密,但睢昼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最亲密的动作也只不过是亲亲脸颊,生怕给鹤知知造成负担。

现在突然烧得这么热烈,这立刻就有很庞大的情形是遮掩不住了。

睢昼用力地滚动喉结,勉强清醒过来,护着鹤知知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软枕上,直起身想要退开。

鹤知知却一手撑着床榻,抬腰坐起,揪住他的衣襟。

还不会?

睢昼脑中闪过一刹那空白。

他握着鹤知知的手控制不住地痉挛两下,接着强迫自己松开。

不行,殿下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鹤知知手上用力,把他扯着倒在榻上,拦腰坐了上去,趴下身来,手指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我需要这个。

殿下。睢昼乌黑的眼珠都在微微颤动,快要烧红烧干。

鹤知知偏过头,没说话,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中含着不赞同的神色。

睢昼喘息几下,终于认输地松了力道,脖颈靠在枕上,仰头轻轻地改了口:知知。

鹤知知彻底扯开了他松垮的腰带。

门锁着,院内除了福安守着,再没有其他人。

睢昼花了很多的时间证明他学有成效,在那秘密的,粘稠的,潮热的时间里,他们专注地想着彼此,仿佛可以永远不被打扰。

在最炙热的时候,睢昼差点就咬住了鹤知知的脖颈,想在那白嫩纤细的颈侧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作为他们永恒的契约。

牙齿都已经嵌了上去,最后却还是松了力道,只伸出舌尖安抚性地舔舔,便乖乖地收回来。

睢昼满心腔盛大的欢喜,撑得要盛不下。

他不需要这种印记,他心想。

知知已经答应过他,永生永世不与他再分开。

最新小说: 星际女药剂师在七零 玫瑰之下 年代文男主的作精继妹 七零之早死前妻她不死了 心肝宝贝 眷恋你 八零四合镇首富妻 重生七零之女主只想避世 误推太子下水以后( 1v1, sc) 第九百九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