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小声抱怨道:你为什么这么冷冰冰的。你要是这样的话,就干脆别来见我了,反正你也不想跟我说话,不是吗。
睢昼无声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鹤知知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倒是自己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
接着睢昼转身去了旁边的小隔间,鹤知知知道他没有走远,因为还能听见往水盆里接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睢昼又出现了,手里端着一个铜盆,里面放着热水和漂浮的手巾。
睢昼没有理睬鹤知知的疑惑,把她捉过来困在怀里,高大的身躯仿佛一个温暖的山洞,完完全全地罩住她,让她像是变成了一条困在缸中的小鱼。
另一只手抓起手巾拧干,给鹤知知仔仔细细地擦洗脸颊、脖颈、手心,鹤知知被那温柔的力道洗着脸,一开始还眯着眼躲来躲去,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有点舒服,后来也就干脆随他去了。
洗完脸,睢昼又如法炮制地端来一个木盆,把鹤知知端到椅子上,要脱她的鞋袜。
这回鹤知知吓得连忙躲开,试图缩起双腿:让曈曈来
见睢昼抬起危险的眼神,鹤知知乖觉地立刻改口:我自己洗!
睢昼好像真的很不乐意听到外人的名字,鹤知知改口之后,睢昼神情不再那么可怕,但还是没有放开她。
平静地弯下腰去,把鹤知知的脚不由分说地捉过来,褪去鞋袜攥在手心里,按在热度适宜的水里擦洗。
鹤知知脸色通红,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发傻。
虽说他们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是不知为何,睢昼替她洗脚这件事,对鹤知知来说还是冲击特别特别大。
修长有力的指节擦过她的脚背,撩起清水浇上来,水珠从优美的指尖滴下,在水面上溅开一圈圈涟漪。
指腹揉按过脚心,疏通脚上的经络,带着整个小腿也放松舒适起来。
还有一阵阵稣痒仿佛顺着经脉逆流而上,在全身横冲直撞。
鹤知知面色酡红,忍不住张开唇轻轻喘气。
好不容易洗完了,睢昼才停下手。
拿过一边的干布仔仔细细地把鹤知知的双脚擦干,一边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我不和殿下说话,殿下觉得委屈。
鹤知知心里一阵翻搅,咬咬下唇轻声说:不要叫我殿下。
在外人面前,睢昼叫她公主、殿下,都无所谓。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何还这样。
睢昼一哂,没有答话,幽幽地看着她。
鹤知知只好撇撇嘴,说:是,我不高兴!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不是吗?你这样不理我,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
睢昼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继续幽幽地说:那殿下同我做完那事,就叫人用一辆破马车把我扔掉,就是很尊重我。
来秋后算账了!
鹤知知顾不上自己的双脚还被人赤裸裸地攥在手里,慌忙地侧身就想往外爬。
这样当然是逃不掉的,睢昼一把横抱起她,站起身往床榻走去,把她轻轻扔进床上的柔软锦被里。
鹤知知吓得满床乱爬。
睢昼也褪去外衫跟了上去,微微松垮的里衣里面透露出来的不仅有充满力量的肌肉,还有皂角清香的气息。
原来他已经沐浴过了。
他到底准备了多久!
鹤知知不受控制地想到分别前的那一夜,浑身的酸软简直超出了人体的极限,后来她真的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才能从床上爬起来处理那些事情。
鹤知知忍不住一边发抖,一边咽了咽口水。
第60章
睢昼一边靠近,一边紧紧盯着她,像极了猛兽盯着已经被捉回自己洞穴的猎物。
在欣赏着她试图逃跑的挣扎的同时,也在考量从何处开始下嘴比较合适。
鹤知知被那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心口微缩。
是被囫囵吞下,还是被拆吃入腹,差别就只在这一瞬间。
鹤知知觉得还是要进行一下自我拯救。
在睢昼压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摁倒的时候,鹤知知伸手撑住了睢昼的肩膀:你等等,我有话说
才说出口几个字,鹤知知的手就被啪地摁下,狠狠按在床榻上,柔软的褥子甚至弹了弹。
说什么?睢昼语气冰冷地问,殿下最擅长花言巧语,无论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
这就是你这几天不跟我说话的原因吗!
鹤知知在心中咆哮,深深感觉到自己名誉受损。
什么时候她在睢昼眼里就成了一个骗子,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陷阱。
她大感冤枉。
我是为你好。鹤知知睁大眼睛,竭力用清澈的目光展现着真诚。
睢昼的动作果然顿了顿。
他这回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点都不像以前一样好哄。
鹤知知从前针对他的技巧完全派不上用场,只好拿出杀手锏吐露真心。
说什么都不如说真心话。
那个时候的局势,你也知道,那么危急。我不想你也被针对,母后行踪不定,要是你也陷入危险之中,我该怎么办。鹤知知适时示弱,我只是尽我所能,保证你的安全。
说到这里,鹤知知又嘟嘟囔囔。
可是你从来都不会听话。
睢昼一只手揽在鹤知知的头顶,支撑着身体,两条腿压在鹤知知两侧,把她整个人牢牢困住。
另一只手则放在鹤知知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
鹤知知说话的时候,他就放在鹤知知的咽喉上,感受着那里的震颤。
双眼也耷拉下来,没有应上鹤知知的目光,只是欣赏着那脆弱的颈项。
鹤知知的眼神攻击完全失去效用,不禁有点着急。
也不知道睢昼被她说动了没有。
正搜肠刮肚地想着还能说点什么,就感觉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缓缓动了。
它顺着脸颊抚摸到唇角,然后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伸到了口腔里面去。
鹤知知惊得瞪大眼。
睢昼的手是方才鹤知知亲眼看着洗干净的,这会儿吃在嘴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别的味道,但是,但是
鹤知知说不上来心中的奇怪之感,尽力不让自己碰到他的手指。
睢昼眼眸浓黑,用两根手指夹住鹤知知的舌头。
湿润的、柔软的肉条被捏在手指间玩弄,不管它努力表现得多么乖巧,也还是像一尾抓不住、留不下的鱼,让人停不下作弄的动作,同时心中止不住地生起恶念,想要作弄得更狠。
睢昼捉着她,眼神嘲讽中带着疯狂。
殿下从不过问我的意见,扔下我独自去赴死,却说是要对我好。这样会骗人的口舌,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平日里能够准确地分辨出各种味道的敏感的舌头,被这样揉捏抚摸着,一阵阵颤栗席卷全身。
鹤知知不止觉得睢昼奇怪,简直连自己也要变得奇怪起来了。
鹤知知唔唔挣扎,含混地想要说话,却不自觉地好几次卷住他的指尖。
睢昼继续慢慢地说着:我不过是将殿下对我做的事情,对殿下再做了一遍,殿下就觉得难受,就对我生气。那我为何,不能也对殿下生气?
好有道理,她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鹤知知一怔,这才发现,这段时间她感到不满的睢昼的行径,其实都是她对睢昼做过的!
甚至,睢昼反击的程度,比她之前行为的程度还要轻多了。
直到这时候,鹤知知才真正有了后悔之心。
她连忙说:窝,窝戳了。
被压着舌头,口齿含糊不清,鹤知知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讨好地顺便吮了几下睢昼的指尖。
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凶狠,似乎在强自压抑着什么一般忽明忽暗,恨恨捏住鹤知知的舌尖,拉出来吃进嘴里。
湿哒哒的手指流连在鹤知知的脸侧、颈边,激起鹤知知一阵阵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