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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该对谁说?”
“走一趟吧,你会见着做主的人。”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过路的人不愿惹是非,我本应马上去见那位能做主的人,可是我有急事在身,不能耽误,还是等我办完事后,再行解释这件事吧,两位请让让。”
他双臂微一抬,两个汉子立足不稳,各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再看两个汉子一眼,迈步行去。
两个汉子脸色大变,左边一名要有所行动,右边一名抬手拦住,施一个眼色,两个人飞步而去,转眼不见。
李燕豪头也没回,过了对街,在廊檐下往前走,走没多远,一块老高的招牌矗立眼前,招牌上六个大字,写的是:“马回回清真馆”!
这马回回清真馆,在北京不算是大饭庄子,可却是相当有名的一家。
你试着打听打听问一问,提起牛肉蒸饺,羊杂汤,或者是烧羊肉,没人不扬起大拇指来,说一声“马回回清真馆”!
李燕豪到了马回回清真馆门,转身走了进去,八成儿,他是吃来了。
这当儿,马回回清真馆刚开门,李燕豪是上门的头一个客人。
一进门,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小伙子就迎上来了,哈着腰,满脸都是笑,摆着手让座。
李燕豪看看没人,只有柜台里坐着戴老花眼镜的老帐房,当即就道;“我想见见贵东家。”
伙计一怔,柜台里的老帐房也抬起一双老眼,上下打量起了李燕豪。
伙计很快定过了神:“请问贵姓?”
“李,十八子李.从塞外来。”
“塞外地方可大得很哪!”
柜台里的老帐房,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接了。
“贺兰山里,有座潜龙谷,老人家听说过么?”
老帐房站了起来:“这位老弟,你是贺兰山潜龙谷来的?”
“不错!”
“老弟台跑的路可真不近啊!”
“的确够远的!”
“老弟台确是贺兰山潜龙谷来的?”
“老人家,潜龙谷的主人姓袁,没有错吧?”
老帐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冲伙计施一眼色:“别这儿傻站着,倒茶去。”
伙计答应一声,一溜烟般进了里头。
老帐房一双老眼紧盯着李燕豪:“老弟台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够辛苦,请坐!”
李燕豪情知,伙计往里去,倒茶是假,通报是真,用不着多说什么,坐下等就行了,所以他当即叩谢了一声,坐了下去。
他没多说,老帐房可不少问,盯着李燕豪道:“台甫是——”
“不敢,燕豪,燕赵之燕,豪杰之豪。”
老帐房微一点头道:“应该是燕赵豪杰。”
话刚说完,伙计快步出来了,手里没端茶,冲老帐房一哈腰:“六爷,请这位里头坐吧。”
老帐房向李燕豪一拱手:“老弟台,请跟我来。”
转身往里行去。
李燕豪站了起来,向着伙计道声:“有劳了。”迈步跟了进去。
从外头看,看不出什么,这一往里走,才觉出这家马回回清真馆相当深。
走完一条长长的走道,进了一个小院子,两边各两间厢房,迎面两暗一明三间上房,就在上房屋的台阶上,两下一上站着三个人。
站在较下台阶的两个,是两个一脸精干色的中年汉子,一式黑色裤袄,袖卷着,露着雪白一段衬褂袖子,腰里鼓鼓的,较上台阶的那位,是个白白胖胖的汉子,四十多近五十年纪,脸色白里透红,气色相当好,浓眉大眼,一部发灰的络腮胡,流露着自然的慑人威仪。
他身下是件马裤,脚穿鹿皮靴子,上身是件翻领皮袄,雪白的羊毛往外翻着,头上,则是一顶三块瓦,硬是黑貂皮的。
他个头儿本就不小,这身打扮更显得他膀三停,腰十围,魁伟高大。
李燕豪一进院子,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便盯上了李燕豪。
老帐房拖步上前:“东家,这位就是李老弟。”敢情这位便是马回回。
马回回步下台阶,两名中年汉子跟下台阶,紧随身后,马回回迎着李燕豪一抱拳:“马回回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李燕豪答了一礼:“燕豪来得鲁莽.还请马叔海涵。”
马回回目光一凝,微露诧异色:“李朋友,你这称呼……”
李燕豪道:“请马叔先接‘虎符剑令’。”
他取出“虎符剑令”平托掌上。
马回回神情一震,旋即脸上一片肃穆,曲一膝跪了下去,出双手接过“虎符剑令”,站起,肃然道:“见令如见大将军,尊驾是——”李燕豪道:“老人家的恩典,燕豪是老人家的衣钵传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