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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豪,这两家姓马的,近百的人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啊。”
“你是让我以‘虎符剑令’,换回两家姓马的,近百的人命?”
“不错!”
“你既然已经知道‘虎符剑令’,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既是这样,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把‘虎符剑令’交给任何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劫持这两家姓马的近百子,李燕豪,这个代价并不低啊!”
“你跟秦玉岚,或者是骆家有关系?”
“何以见得?”
“你只提两家姓马的,而不提骆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我跟秦某人,或者是骆家有没有关系,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这笔交易。”
“我已给过你答复了,这笔交易谈不成。”
“这么说,你是不顾这近百条的人命了?”
“你要杀他们?”
“一天一个,直到你交出那块‘虎符剑令’为止。”
“你愿意造那么大的杀孽?”
那人哈哈一笑道:“这些人留着是祸害,早该死了,杀他们如同杀鸡屠狗一样。”
李燕豪听得胸气往上一涌,道:“说话嘴里放干净些。”
那人冷笑道:“称他们鸡狗已经足够客气了,姓李的,不要再罗嗦了,我并不勉强你现在把‘虎符剑令’交给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把那块‘虎符剑令’给我送到骆家后院凉亭的石几上,这是头—个。”
话声方落,那弥漫雾气中传出一声凄厉惨呼,随即寂然。
李燕豪听得心胆欲裂,什么也顾不得了,霹雳般一声大喝,身子向着那处弥漫雾气扑了过去。他扑进了弥漫雾气中,带得雾气一阵激荡流动,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暗袭,一个起落便到了地头,他看到了矗立在眼前的青苔峭壁,也看见一个人,那人静静的趴伏在峭壁下,身子地上都是血。
他急急掠了过去,俯身把那人翻转过来,只一眼,他热血上涌,目眦欲裂。
这个人不陌生,是马回回那清真馆两个伙计里的一个,如今这个伙计成了血人,从胸到小腹,整个剖开了,脏腑、肚肠外流,一颗心还在轻微的跳动。
李燕豪眼发了红,他霍然旋身,闪电似的在弥漫雾气中层开了搜索。可是他白搜了,没有人,甚至连一点动静也听不见。
此处既称死谷,进出就只该有一处,刚才他是从外向内扑,那个人,那个说话的人,绝没有从内往外逃走的可能,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见了,人是怎么走的?
李燕豪不明白,而那个人不见了却是事实。
终于,李燕豪停了下来,停在了那具尸体前,他低下了头,洒落两行英雄泪。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有血性的忠义豪雄,多少年来,一直为匡复社稷贡献他们的心力,这些人,等于是他李燕豪的手足兄弟,而,他们并不是在大仇搏斗中捐躯,真要那样,死得还壮烈,如今竟如此被害惨死,尤其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叫李燕豪他怎能不悲,怎能不痛?
而,李燕豪毕竟超人,他能继承“虎符剑令”,接“虎符剑令”衣钵,毕竟不凡,他不再流泪,忍住了悲,忍住了痛,默然地埋葬了那名弟兄,就埋在鹰愁死谷那弥漫的雾气之中,然后他掉头掠出了鹰愁死谷。
第 七 章情至义尽
一路上,李燕豪在想,他是否该为这些人交出那块“虎符剑令”。
这些人,他该救,绝对该救。任何一股匡复的力量,他都该珍惜,都该保全。
马行云、马回回这股力量,不是一股小力量,尤其是像一把利剑,深深插在复仇的心脏要害里。
可是,“虎符剑令”是号召天下忠义豪雄的一块信物,一块令符,也是天下忠义豪雄精神所系。要是这块“虎符剑令”落入别人之手,更坏一点,落进满虏手里,以它来号今天下忠义豪杰,其后果岂堪设想?
看这情形,他势必得牺牲这一小部分。他能这么做么?
两害相权取其轻,尽管明知他该这么做,可是下这决心又谈何容易。李燕豪一路走,一路想,正在难以决定,五内欲焚。
突然,横坚伸来一根棍子,挡住他的去路。李燕豪一震,停步,定神。
那根棍是从路旁草丛里伸出来的,木头的,可是油光滑亮,像是在油里浸过不少时日。
李燕豪停步、定神的当儿,草丛里冒起个人来,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老叫化。
老叫化怪长相,浓眉,大眼,狮鼻,海,一张脸不知是脏,还是天生的漆黑。
就在李燕豪心神震动的当儿,老叫化伸出了满是油垢的左手,一咧嘴,道:“吓你一跳,别见怪,行个好,打发打发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