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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为何?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陵渊其实是在助力宫中某位妃子?
谭誉千头万绪,却也知道需得先过眼前这关。他知道此时说这些胖娃娃不是自己人身上的已经无用,于是转而说道:“看着倒是明艳,是京中时兴的什么小玩意儿么?”
陵渊好笑地看着他:“谭大人,本座与你的交情像是一起研磨什么时兴好玩意儿的么?”他不给谭誉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这是厌胜,不仅下了禁制诅咒,这里面还有仅凭散发气味就能使女子无法有孕的丹药,后宫有这么多这样的好玩意儿,怪不得皇上一直没有子嗣呢。”
抄家灭族的惊天大祸砸了下来。
谭誉惊得连连摆手:“陵督公慎言!这东西是不是厌胜需得查实方可有所定论!”
陵渊看向白桐,白桐早已将太医院首座董承请了过来,董承上前行礼时,白桐砸碎了两个红玛瑙娃娃,其中果然有十来颗殷红药丸滚落出来,白桐将药丸捡起递给董承,董承闻了一闻又将药丸在手里捻碎,对陵渊禀报道:“禀督公,这药丸内含有烈性损体药材,长久放置在身边会致使女子无法有孕。”
谭誉已经顾不得颜面,指着董承大怒道:“信口雌黄!你定是陵渊的人!太医院其他人呢?都叫来!”
陵渊笑道:“谭大人急什么?你也笃定这厌胜是景妃娘娘安排给其他妃子的?所以这么急怒攻心啊?”
谭誉一阵语塞,陵渊吩咐侍卫:“请谭大人走一趟缉事司。”
谭誉:“你敢!我乃皇上亲封——”话音未落,白桐已经过来利落地扭住了他的胳膊往身后反剪,疼得他龇牙咧嘴了一瞬,还想再嚷,就听陵渊带了点阴沉地笑道:“缉事司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座,真是没什么不敢。”
谭誉知道陵渊说的属实,一时不敢再多言,但被白桐押着往外走时,他又说道:“陵督公最好想想得罪景妃娘娘的后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闹到皇上面前,一切可就无法挽回了!”
这是在提醒陵渊,寒城还有他的亲人在景妃父亲的笼罩之下,只要景妃一句话,陵渊的亲人就没有好日子过。
陵渊听得这话更是眉眼都溶在阴沉笑意里,说道:“本座不好过,你以为你们能好过吗?”他鄙夷地笑了,“蠢哪。”
谭誉微惊,还在思忖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被白桐推出门去。
陵渊见这群人走远,先前的心烦再次涌了上来,不仅没减轻反而更严重了。皇帝那句“朕就做给列祖列宗看看”刺挠着陵渊的心,他很清楚发起疯来的皇帝是什么样子。刚登基时因为决断错误被言官讥讽,皇帝自罚在先皇牌位前长跪,却也将那言官摁在边上,说是“让列祖列宗看看,言官讥讽皇上是什么下场”。大烨开国以来一向奉行“善待言官、除大逆之罪外不可擅罚言官”的政令,将言官如此摁在地上还打板子,真是前所未有。
那天夜里,言官在自家墙壁上留下一首极为悲愤的诗,上吊自绝。此事在朝堂引起掀然大波,然而皇帝只一句“厚葬,下不为例”便揭了过去。此后还剩下的言官要么不敢再多言朝政,要么辞官回乡,无人敢再对皇帝进言。
所以陵渊深知,皇帝这句“做给列祖列宗看看”一出口,定是去施行心底最想做之事,且不管不顾。
加上嘉恪那个脾性,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越是焦急之时,期待的消息就越是不来。
景妃倒是派人过来了,质问陵渊在宫中搞出这么大动静到底是在做什么?陵渊根本没心情理会,恰巧远远看见之前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了,立即打发景妃的人滚蛋,让那小太监过来回话。小太监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说道:“禀督公,断雪刚刚送来消息,皇上与嘉恪殿下正在回宫的路上,嘉恪殿下无事,皇上受伤了。”
陵渊:“怎么回事?”
小太监更凑近了些,低声道:“断雪赶到皇陵时见禁卫们都守在外围,她在皇陵后方原本为看守皇陵的守卫们准备的宅院内找到了皇上与嘉恪殿下,皇上欲强行与嘉恪殿下行夫妻之事,嘉恪殿下激烈反抗,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刺伤了皇上。”
陵渊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后来呢?”
小太监:“断雪伪装成刺客行刺嘉恪殿下,为嘉恪殿下解围。皇上为保护嘉恪殿下对断雪出手,当然不是断雪的对手。嘉恪殿下在混乱中想刺死皇上,被断雪不露痕迹地拦下了。之后皇上奔出宅院唤来侍卫,断雪趁此机会离开了。离开之前嘉恪殿下问断雪是谁的人,断雪只答‘想救你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