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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笑了起来,平日里基本没人这样跟他说话,十句对白起码有九句捎带嘲讽意味,嘲讽份量掌控得刚刚好,多一分则显得用力过度,如果心胸不够宽广,确实容易误解为存心挑衅,现在对方眼中他只是个面目模糊的陌生人而已,本就构不成威胁。

“好啦,是我小气,等会下了课有空麽,请安格尔大师赏个脸再去点评下我的菜品?”

藤真有些意外,这人好胜心既强非要一决高下倒不难理解,可邀请自己多多少少带了旁的意味,想起上次诸星的事闹得不愉快,怕牧误会最近跟谁都保持着超出社交距离的标準,至于流川另说,衆所周知的原因。

“谢谢邀请,今天另外有事不大方便,下次碰到流川再说好了。”多拉个人陪绑总是聪明的做法,何况流川是拉他去Guapo的始作俑者,有责任陪同到底。

“哦,这样……”三井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转瞬恢複了阳光灿烂,“吶,就当你答应我了,下次一定要来喔。”

三井侧过脸扬起下巴,那道浅浅的疤痕格外夺目,给俊秀容貌平添上几分洒脱不羁,藤真走神了一会,忽然扔给他画架边上的干净抹布,“喂,擦擦你下巴沾上的颜料!”

居然扔过来一块抹布,难道是不配用手帕的人吗,三井既好气又好笑,暗暗腹诽着藤真“不拘一格”,于是故作大大咧咧象征性要去擦一擦,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神拦下。

“真是胡闹,怎麽可以用这个!Mitsui,快去卫生间洗一洗,记得不要用毛巾擦干啊!”神叮嘱了几句,生怕三井又乱七八糟搞一通,明明在国外得到过油画大师亲自指点了,非要跑到小画室来凑热闹干嘛啊。

趁三井去清洗颜料的空隙,藤真还是忍不住问神:“这个人什麽来头,我从来没见你这麽小心翼翼过。”与其将疑问深埋心底,倒不如提前揭晓下身份来历,看看对方何种用意。

“啊,你不认识他吗,他不就是……”松本说了一半被意外打断,外面送画材的快递小哥火急火燎摁响了门铃,松本忙着去签收只好将藤真晾在一边。

回来想再继续话题没有机会了,三井已经笑吟吟站在他们当中,老神在在给出了一个所谓标準答案:“我不就是个打工仔嘛,没什麽好探究啦!”

藤真不语,嗯,狐貍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我连流川那个口风紧的老狐貍都能挖出情报来,更何况你这样道行浅的,装神弄鬼……

回到公寓,藤真注意到牧正在收拾行李吓了一跳,原来牧是接到校方通知,带队去名古屋参加大学联赛,外加校际交流活动,为期半个月,由于行程方面有调整,提前出发。

“干嘛这麽惊讶,去年不也这样,哦,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牧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感觉恍若隔世了,“对了,需要带一些名古屋伴手礼回来吗,可以分给朋友当礼物?”

藤真将背包顺手扔到一边,圈着牧的脖子道:“要要要,还有啊,某人记得别玩得太嗨到处拈花惹草,名古屋是不是有小学妹,被我知道的话你完了!”

“沾花惹草?我?”牧第一次对自身魅力有了全新认知,小学妹,唔,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前三十多年是错过多少美好邂逅了……

虽说藤真这句“恶狠狠”告诫很有啦啦队长的风範,但来得有些蹊跷,牧凝视了一会恋人的脸,确认没什麽异常后揽了揽对方,“在名古屋,我会好好想你的。”

“好好想你”真是千古第一有效情话,从牧这样的硬汉口中出来愣是让藤真红了下眼眶,心想果然是开窍了。

“你为什麽不告诉他真相,瞒着身份没多大意义,他要查分分钟的事!”松本很是不解三井故意掩饰来历,如果没记错,他们小时候应该都有交集的。

“何必呢,如今他跟永治水火不相容,人家亲兄弟间不睦,我有什麽立场插一脚,就这样挺好,你别告诉他,ok?”

三井抚摸着下巴那道伤痕,继续安静端详着藤真没画完的作品,许久后对松本说了句:“你给画室起的名字真不错,花信风,是将花吹开的一阵风啊……”

Wairua魂之深处

“所以她离家出走后,再没有回来看过你?”流川感到内心隐隐作痛,他以为仙道这样开朗欢乐的性格是在原生家庭完整有爱前提下塑造的,没想到揭开往事浮云后,竟是伤痕遍布不忍直视。

仙道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嘴角弧度僵硬出卖了他内心实则苦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永远不想让恋人知道家中那麽多残留的遗憾,可流川不偏不倚撞见了母亲真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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