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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心想原来还有这麽一段过往,之前带老友去Guapo纯属给学长捧场,隐隐也有一层介绍相互认识的意思,不过并没有想太多。
此刻他察觉到藤真伤感且矛盾的心绪,颇有些不明所以:“那他为什麽要频繁制造偶遇,倒底想做什麽,追求你?”
关于三井的事,藤真还是第一次对其他人透露心声,一时疑虑着如何开口描述才妥当,至于流川与三井关系亲疏远近,他暂且顾不了这个,莫名有信心流川会站在自己这边。
“我不知道,怎麽说呢,预感不祥吧,感情方面我有牧了,不会考虑别人,三井他……貌似不肯放弃,又或许另有目的,摸不清他的意图才是最麻烦的。”
藤真叹了口气,较为客观地阐述了对三井的观察,即使心里藏着阿寿那个温暖影子,一晃而过的金鱼草仿佛不厌其烦提醒着他:别否认,你在意所谓童年伙伴,你又有惧意,如今他面目全非,敌友不明。
流川听完陷入长长的静默,既然藤真有了这样“不祥的预感”,再补充一个线索算不上“挑拨离间”,倘若得罪人的话,他于心无愧,万一藤真对三井学长有误会,那索性摊开解决了心结反而更好。
“某天我和仙道在街上撞见三井学长,他从你哥公司总部大楼出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从来不愿去那里。”流川未加评语,同样客观阐述了亲眼所见的事实。
藤真单手托腮想了一会儿,喃喃道:“……扯上我哥就挺麻烦的,小时候他们并不要好啊……”
从流川办公室出来,藤真边坐电梯边想起与诸星私下密谈那次。
其实聊的不是有关于诸星父亲的隐事,只是对方为了找个借口支开牧故意这麽说的,又免得牧介意藤真与前男友独处而産生不快,这方面诸星处事非常周到。
“Kenji,虽说我们分开了,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就当友情提醒吧,永治哥一直在找什麽重要东西,他怀疑是你藏起来了,旁敲侧击找我打听过,被我挡了回去。”
诸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罕见严肃,藤真不由皱眉:“他找你打听什麽了?”
“关于豫子阿姨临走前单独见过你,是不是嘱托或转交过什麽。”豫子是藤真母亲的名字,当时永治尚在国外求学,没来得及赶回来探病,就等来了母亲猝然离世的噩耗。
藤真闻言神色骤冷,他有些不耐烦地抻了抻身子,话语流露出三分讥诮七分不屑:“他有什麽资格过问妈妈的事,为了讨好父亲,不惜一切手段,是我们家最大的可怜虫!”
“你不知道,他还向我爸示过好,大言不惭表示出让一部分资産,换取我家支持,真是够可以了!”诸星一向看不起硬攀关系的角色,他欣赏藤真健司,不代表欣赏所有姓藤真的人,哪怕差点成为一家人。
藤真感激诸星的坦率,现如今加上流川的提醒,他大概有些明白永治急于找什麽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三井的出现就……
牧早早到家準备晚餐,出差那半个月藤真几乎将冰箱存货消灭得干干净净,原本作为医生是绝不愿吃剩菜的,好多次在他耳边念叨食物不新鲜容易危及健康之类的,念到耳朵起茧为止,导致此后养成了冰箱空旷的习惯。
牧一边耐心煎着牛排,一边拨了个电话给某人:“还在路上吗?牛排三分熟行不行啊?”
藤真“嗯嗯嗯”地应付着,显然是心不在焉,听到那头“哎呀”一声估计是被烫到了,才回过神来指点:“烫伤了?快用冷水沖10分钟以上,记得水流也别太大,皮肤会损伤的!”
“没事,你快点到家就好,不然牛排口感会差很多,懂的吧?”牧怀疑自己不小心煎成五分熟了,早知道不如带藤真出去吃,难得有个约会气氛,可以调节下枯燥的日常。
流川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想起问仙道,将接待庆应神教授的事準备得怎样了,可找来找去没找到人,正纳闷中,听到右侧楼梯口有两个人似在争执,楼道空蕩蕩的回响模糊。
“呵,你真是别出心裁,要不是那天街头看到你们忘情拥抱,我真被蒙在鼓里,姐夫和小舅子哈?”其中一个是许久未见的菅原。
“知道就行了,还要继续纠缠,有意思吗?”仙道从未以这种口气跟任何人说过话,流川推测这是出离愤怒的表现,恋人很少愤怒,永远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很容易让大家忘了他其实很有脾气。
菅原一把捉住仙道衣领厉声恐吓道:“你小子等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流川枫果然专找学生下手,见一个勾搭一个,别以为你不会被甩,呸,迟早的事!”口不择言是跟蹤者的垂死挣扎,宛如失控的车找不到制动的命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