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藤真闻言,没好气地对牧翻白眼:“劝了半天功劳都是你的,到哪儿说理去!”
牧笑着揽住他肩膀,拆解得十分到位:“分什麽你的我的,我们之间要归得这麽清楚吗,啧啧,这会多见外,别处没跟我客气嘛!”
“你呀,越老嘴越油滑,快把憨厚老实的牧绅一还给我!”藤真拿拳头作势要擂牧胸口,却被手掌抢先一步紧紧包住。
“从来没有憨厚老实的牧绅一,只有对老友动了歪念头的我,敢问藤真校医,你还要不要?”牧忍不住挑着眉,象征性刮了刮某人秀挺的鼻梁。
“不要还能退货嘛?”藤真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悠悠道,“你这老家伙,先把我的大好青春还回来!”
在冬日暖阳下,葵抱着愈发慵懒不爱动的Kinako放空,仙道默默凑近她身边坐下,欲言又止斟酌措辞,仿佛跟女儿开口成为世上最难的事,没有之一。
“彰哥,别期期艾艾的好不好,一点不像你哎!”葵眯起眼,逆光看向最年轻的爸爸,心知对出国留学最抗拒的人就是他了,连一向保守的流川都没再多说什麽。
“那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仙道本想用最凝重的语气告诫葵,话到嘴边又破了功,“想起你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最喜欢揪着我头发玩,缺牙笑得没心没肺的……”
“那是因为你发胶过度,头发硬得跟仙人掌一样,我想试试到底有多扎手!”葵抢白道,意外留意到后脑有一根泛银的发丝,伸出手去替他拔掉。
仙道凝视她掌心静静躺着的发丝,委屈道:“你看,爸爸都老了,就不能多陪几年吗?你一个人孤零零在丹麦,没有熟悉的亲人和伙伴,不会感到害怕吗?”
“拜托彰哥,你才四十几岁,老什麽老,要将其他三位爸爸置于何地?求知是最大乐趣,想你们视频不就好了,跟家里也没差!”葵刚说完,kinako喵呜了一声,示意别忘记它的存在。
“所以怎样劝都没戏,非去不可?”仙道败下阵来,女大不中留果然有道理,他恨不得后脚就跟去丹麦陪读,“记得多运动,知道吗,没翔太监督你,别一天到晚窝在室内,北欧阴沉容易……”
葵心想,再不出招老爸哼哼唧唧没完没了真麻烦,她亲了亲仙道面颊,侧过身紧紧抱住他,仰头许诺道:“我每次假期都回来好不好,专门给你带曲奇饼,还有鲱鱼罐头!”
“不许带!”不知不觉流川托着腰站在他们身后,最近刚恢複打壁球不慎有些扭伤,“鲱鱼罐头这麽可怕的东西别说上不了飞机,你们是想彻底熏死我,嗯?”
仙道得意洋洋比了个心:“这是女儿孝心嘛,多难得!再说了,枫你好双标,榴莲不是吃得很欢,凭什麽歧视鲱鱼罐头,丹麦美食难道不该有一席之地吗?”
流川干脆不去理会笑逐颜开的某人,专心抚着葵深棕色及肩发柔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别跟风那些乱七八糟的饮食疗法,起码回来不能掉秤!”
“对哦,最低要求不能掉秤,女孩子肉嘟嘟的很可爱,记住啊,葵酱永远是最勇敢,活得最漂亮的天才少女!”仙道趁机捏了捏她的脸,随后道,“走吧,晚上我们去吃大餐!”
他们沿途有说有笑,东京某条街道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那些熙熙攘攘的行人与车水马龙的光景不约而同隐匿在时光背后,不忍心打扰被幸福萦绕的人们。
城市的心跳始终缓和有力,不知名灰色的大鸟从空中掠过,当所有欢欣与遗憾交织的故事临近结尾,都值得一个冗长的慢镜头。
Epilogue尾声
——镰仓江之岛——
“原来你非要马上搬回镰仓,纯粹只为钓鱼?”流川拿渔夫帽挡住脸差点打瞌睡,迷迷糊糊问了身旁癡迷垂钓的某人一句。
仙道藏不住内心得意,提杆,抖抻,匀速摇轮,渔线紧直,一上午收获颇丰,或许午餐能为丈夫做上一道鲜味料理,不过剔除多余的鱼刺是头等功课。
“枫,你有没有想过平行世界的存在?譬如我们在神奈川而非东京相遇,年龄相仿学校相邻,搞不好我还是高你一年级的学长,你比现在更不爱说话,但篮球打得相当不错……”
流川闻言摘掉帽子反问:“这种设定难道对你而言特别有意义,仙道彰就不是现在这个糟老头子了?”
“讨厌!”仙道任劳任怨收拾好渔具,慢吞吞答道,“小你14岁,总感觉好不甘心,也想当一回年上者试试嘛,换我迁就你好不好?”
流川懒得理会某人毫无预兆的脑洞,自从葵升学读研究所后愈发忙碌,从丹麦转战德国,苦了追女友满世界跑的翔太,有次忍不住跟他们诉苦道:“葵酱飞个不停,什麽时候能降落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