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饥饿,喻郗的力气比平时要大得多,也没分寸,导致顾郡的锁骨附近多了一条深深血痕。
顾郡弯唇,眼里升腾因疼痛而生出的愉悦,却不达眼底,混杂阴沉的怒气。
如果不是我来得早,嘻嘻是不是就要偷喝别人的血了?
是。喻郗回答得毫无负担,洇红的猫瞳是浓重的渴望。
无法纾解,身体好烫,喉咙里的痒意快要把喻郗折磨疯。
他开始掉眼泪,语气发狠:顾郡,你不给我,我大可以去找别人。
真是养不熟。
顾郡心里有火,手从喻郗后颈开始,一点一点抚摸至婴儿肥的脸颊,最后停在喻郗唇边。
拇指撬开唇,冷声:咬。
犬齿刺破皮肤,可手指那一点血量无异于饮鸩止渴。
渴望得不到满足,喻郗的眼泪掉得更凶,他强制地按住顾郡的手,把人牢牢锁住,凶狠地咬上顾郡的脖颈。同时。尾骨一阵瘙痒,一条黑色细长的尾巴伸出,紧紧缠上顾郡的腰身。
犬齿刺入血管那一刻,顾郡眼前出现层层叠叠的重影,黑暗和光影分割,又再次重叠。
无论第几次,顾郡都喜欢被进食的疼痛。
呼吸停滞几秒,身体颤栗至极,似乎无法承受。
喻郗这次咬得格外深,伴随花瓣和眼泪,血液潺潺流出,淌满锁骨。
嘻嘻,嗯
顾郡喘息仰头,瞳孔紧缩,失神了数十秒,身体紧绷,灵魂似乎都飘了出来。
进食中途,喻郗抬头,乌黑卷翘的羽睫沾满破碎的泪珠,唇边是星星点点血迹,尾巴极其忠诚地卷上猎物的腿,防止猎物逃跑。
顾郡?
顾郡唇色苍白,脸色却是绯红,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渗出的汗,往常优雅强大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神情。
因为他。
喻郗内心得到变态一般的满足感,他手指颤抖着覆上顾郡的侧脸,俯身,浅浅地亲吻那片形状姣好的唇。
先是笨拙的舔舐,而后是伸出舌尖浅浅的试探,尾巴跟着往上,缠上顾郡的手臂。
顾郡手掌着喻郗的后颈,顺从地张唇,任由喻郗的舌尖探进来。
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喻郗沉溺在和顾郡的亲吻中,由笨拙到熟练地搅弄掠夺。
等平静下来,顾郡已然恢复正常,喻郗还含着顾郡的唇珠慢慢摩挲。他搂着顾郡,从唇转为细细地亲吻他的眼睛,尾巴在空中摇晃,喟叹:顾郡,我好喜欢你。
嘛,虽然记不住,但是多表白多说实话有利于促进当天感情。
喜欢他?
顾郡不可避免地想起在楼下那一幕,喻郗差一点就要咬上那人的脖子。
那一刻,嫉妒和不安几乎将顾郡淹没,他半抱半强制地把喻郗带离,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把那人撕碎。
你说句话啊,我说喜欢你呢。喻郗捧着顾郡的脸,嘟囔,像是在索要糖果的孩子。
思绪拉回,顾郡拂开他的手,淡声:喻郗,我没说我不生气。
啧,少见地喊他名字了。
喻郗勾了勾顾郡的下巴,那怎么才能让顾叔叔消气呢?
以往商冽也常和喻郗生气。喻郗开始哄了几次就不想哄了,反正第二天也不会记得,那还哄来做什么?
喻郗现在也是这个想法。但他吃饱了心情不错,不介意多哄哄顾郡。
可顾郡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嗓音依旧冷漠:没办法,喻郗,自己下去。
喻郗是只有尾巴的吸血鬼小怪物。在进食过程中,偶尔高兴时尾巴会冒出来。现在不进食,心情也一般,尾巴便冷淡地收回去。
可以。喻郗耸耸肩,毫不在意,那就冷静几天。
正好商冽撞见他发病,这几天拿商冽凑和凑和也不是不行。就算商冽不愿意,也不还有一个喜欢他的钟凌?
喻郗从不为难自己。顾郡现在生气不想看见他,那他走就是,反正第二天不记得也会消气。
他让喻郗从他身上下去,喻郗反倒心大地直接下车。
顾郡简直要被喻郗气笑了,他抓着喻郗开车门的手,车门再次硬生生被关上。把人扯回怀里,掐住那细瘦的腰肢,钳着下巴就亲上去。
往常优雅清冷、风度翩翩的顾先生已然失去理智,粗暴得如同没有教养的流氓,在喻郗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标记。
等被放开,喻郗已经疼得抽抽直哭,嘴里骂:顾郡,你tm属狗吗?
喻郗的痛觉神经本就比常人敏感些,再加上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他怕疼得不行。
顾郡这样又嗦又咬,简直要了他的命。
喻郗哭着又骂:疼死我了,你是狗吗?
顾郡安抚地捏捏他的后颈,清冷的嗓音夹杂叹息:这么娇气,以后要做再多的怎么办?
喻郗正疼得直抽气。闻言,他猫儿眼瞪圆,不可置信:臭不要脸的,你还想做更多?
不做。顾郡无奈,心里什么气也没了,乖,我什么也不做。
第8章 (已修)
这次回家完全是顾郡要求,喻郗也没反对,毕竟和顾郡呆在一起就可以时刻吃饱了。
刚刚楼下那位,是什么人?顾郡翻阅文件,冷白的指尖搭在纸页上,淡声问,像是普通例行问候,关心孩子生活的家长。
真假正经,抱着他亲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幅语气?喻郗暗笑,在室友、疑似前男友、疑似暗恋者之间挑了个中间答案:室友。
顾郡:嗯。
接着是纸页摩擦翻动的声音。
在喻郗以为对话结束时,顾郡又问:他喜欢你?
有谁不喜欢我呢?喻郗眉眼弯弯,就连你也喜欢我。
四两拨千斤的回答。顾郡轻笑,祖母绿眼眸在车外霓虹灯光的映射下显出几分慑人的温柔。
嘻嘻,不要骗叔叔。叔叔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你们又发生了什么。
喻郗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扣住顾郡的手,专注地看着他,没骗叔叔。
重逢后,他确实没和商冽发生过什么出格的事。
男生清冽的声音拉长撒娇,顾郡微微叹气,他实在是拿喻郗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人拢进怀里,低声:叔叔只有你了。
顾郡一只手放在喻郗尾骨处,一只手捏着喻郗的后颈,似是暗示地抚摸,又像是平常的安抚。
老流氓。
喻郗暗道,顺着杆子往上爬,浅浅地亲吻顾郡的唇瓣。
助理识相地把车内挡板升起。喻郗收紧圈在顾郡脖颈间的手,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顾郡依旧很顺从,手稳稳地放在喻郗后颈和尾骨,时轻时重地抚摸。
他仰着头,心甘情愿承受喻郗的一切掠夺。越是激烈,胸腔内心跳越是欢快。
一吻结束,喻郗舌头都麻了,顾郡的眼睛依旧幽深,似乎还想按着他再来一次。
喻郗抱怨:不来了,我这才第二次呢,舌头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