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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不去了。
或许,这里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人生总要有所取舍。
这边红发被船医揪着耳朵一顿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悄悄地走过来,就看到这个样子的潘蜜。
男人想搭话又不敢说话,噤声四处看了看,也没什麽好的理由,就瞄到了地上一朵孤零零的小雏菊。
红发拿着小花,蹲下来,把花杆笨拙地往潘蜜虚握着的手掌心里戳。
潘蜜擡头。
“都是我不好,可是……如果你觉得,我还值得被你爱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红发看着她。
泪水在她视线里再度海潮一般浮起,潘蜜咬着牙关不肯让它落下来,可在红发伸出他唯一的手臂,将她紧搂入怀的瞬间,它们还是滚出来了,一滴滴全砸在了男人肩上————她还是委屈的,偏偏委屈的原因不知从何说起,这便让她愈发的委屈。
他们拥抱着对方直到天明,没再说一句话。
后来,这件事被尘封起来,谁也没再提起。
两人的关系也恢複到从前那样,只是这次,潘蜜能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对待红发了。
没有攻略,也没有好感度,不会刻意的做些什麽,也不再有言不由衷的纠结。
只是有一点………潘蜜经常会做着事、做着做着突然停下来,然后去找红发———瞅他一眼,再回去继续做自己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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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在新世界某个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岛上,从外面来了一男一女。
红发这次是去看他儿子的,不过在这儿之前,两人先踏上了白胡子的家乡。
———潘蜜上次因为昏迷,没能看看白胡子在这里留下的奇迹。
大风把云朵吹得一丝不留,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射着山坡。龙胆草开着蓝色的小花,红色缨草花上面还有一大片金色的野蔷薇。花儿们绽放着它们蓝色、绿色的花苞,在阳光下随风摇曳。
白胡子的墓碑就伫立在这片色彩斑斓的花田上,他生前所穿的的白色大氅和长柄薙刀放在那里,依旧威风凛凛。
潘蜜在墓碑底下几个拧开的酒瓶酒碗旁,摆上了一束鲜花。
“看来白胡子这里经常有人拜访,”潘蜜小小的感慨道,“还带了酒,这也算是男人的浪漫了。”
香克斯席地而坐,从裤兜里翻出一小瓶陈酿,随口道,“往后你比我早走几年,我也会经常来看你,陪你说话的……哎哟!”
潘蜜眉头拧了起来,手上也拧得用力:“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大我十岁,凭什麽我比你早走几年啊?你几个意思啊?”
“痛痛痛——我只是不想死在你前面啊,”香克斯配合的捂着耳朵一脸吃痛的表情,“你肯定会哭鼻子的。”
潘蜜愣了一下,很快想象出来那个画面:她给红发挖坟立碑种花,孤零零一个人,再没人跟她说话,凄惨得当即鼻子一酸,短短一秒的功夫不知道脑海里给自己构思了怎样一出苦情大戏,然后一手捂着脸,眼泪潸然而下。
———不用等他死,之前的惶恐还在心头历历在目,光想想就够她哭的了。
红发显然没料到如今的潘蜜这麽不禁逗,吓傻了,几步蹿上前去将潘蜜结结实实地抱个满怀。哄人的话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只能提心吊胆的不歇嘴地劝,“别生气,别生气,我惹你不开心你揍我就是,别哭,我逗你呢,我这靶子竖的比你大,肯定我先没啊……”
潘蜜用他衬衫布料蹭抹掉眼泪,睫毛上依旧挂着小水珠,特别小声特别小声地来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死?”
————连八岁的小孩都问不出这种问题,可红发却怎麽也笑不出来。他明白她对他的心有多真诚了,以至于开始杞人忧天地担心他哪天会死掉。
但最终他只是搂着潘蜜,头靠在她背上,低声应承说:
“我会一直活到,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
“在这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
我会一直活到我能够坦然赴死,
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
此前,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我会一直活到我能够入死而观,
你能够听我在死之言,
此后,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我会一直活到我能够历数前生,
你能够与我一同笑看,
所以
死与你我从不相干。
(完)
谢谢你看到这儿,毕竟这麽长。
支线之【十五元宵】(一)
part 1
3月9日,红发香克斯的生日。
海贼们不兴生日蛋糕这种东西,所以哪怕老大过生日,也只是开了个宴会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