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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群人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脑子里装的都是屎,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似的,你别放在心上。”
沈娇接过手机,声音有些轻,“没关系,我知道的,谢谢你。”
齐白看着青年的脸,视线不可避免的扫过他空荡荡的裤腿,然后又移开。
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看见沈娇和齐白一块过来,司机再一次按了电梯。
这回,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沈娇看着齐白,礼貌的问了一句,“要一块下去吗?”
齐白往后退了一步,“不了,我等下一趟,你们先去吧。”
下了电梯,外面是大厅,台上的驻唱歌手正唱着舒缓的情歌。外面还在下着雨,街边车辆稀少,灯光交织,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门童替他们打开门,深秋的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落在沈娇脸上,将他仅剩的一点余温彻底浇熄。
上了车后,陆庭扣着沈娇的手,侧着脸看他,“不开心?”
其实一直以来,两人很少有亲密的接触。
清醒时的陆庭是冷静的、强大的,任他怎么主动,他永远能无动于衷的抽身。比起不喜欢他,他看向他时,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可喝醉的陆庭又完全不一样,他会主动靠近他、依恋他,对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简直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沈娇有些不习惯他手心的温度,试着挣了挣,不但没挣开,反而被对方扣得更紧。
“娇娇不开心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娇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耳朵又红了起来,“没有不开心,也没人欺负我。”
男人修长的手指蛮不讲理的挤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头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声音很轻,像是趴在耳边的呢喃。
“小骗子。”
陆先生这么说着,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沈娇就这么任由他牵着,一路红着脸回到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安迪像一个等待孩子归家的老父亲,看见沈娇将陆庭带回来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他哪里想到,他不过转身准备晚饭的功夫,养在别墅的金疙瘩接了个电话,连他都没有通知,就带着司机出去了。
夜色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市出了名的消金窟。沈娇往那里去,不就等于小绵羊主动往狼群里凑吗?
陆庭接得回来、接不回来另说,要是沈娇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他想,他的职业生涯估计也就到头了。
直到看见安迪,沈娇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歉意,“抱歉,安迪管家,我走得有些着急,忘记跟你说了。”
安迪在心里流泪,他要是再忘记说几次,他没心脏病他都快给他吓出心脏病来了。
可面上他只能维持微笑开口,“沈先生,下次这种事不用这么着急的,安全最重要。”
陆庭只是喝醉了,又不是死了。
他看着陆庭满身酒气的从车上下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想要扶,他结果被男人伸手打开了。
他勉强站直身体,朝沈娇伸出手,“我要娇娇扶。”
安迪:“……”
人家坐在轮椅上,才有你腰高,扶你大爷扶!
沈娇犹豫着,伸出手放在他手上,“那我牵着你好吗?”
男人垂下眼,不说话,像是默认。
沈娇只能一边操控着轮椅,一边牵着醉汉,慢吞吞的带他去楼上洗澡。
安迪跟在他们身后。
出于管家的职责,他得时刻警惕着陆庭的安全。但出于私心,他巴不得眼前的男人赶紧摔一跤,最好摔在脑袋上,让他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但很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沈娇安安稳稳的将人带到二楼。
将陆庭送进房间后,青年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安迪道,“可以麻烦你叫阿姨帮陆先生熬碗醒酒汤?”
“可以是可以,不过……”安迪看着沈娇,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照顾他可以吗?”
陆庭在沈娇身后说,“可以。”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安迪:“……”
沈娇有些无奈的看了陆庭一眼,“陆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喝醉的陆先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他弯下腰,“娇娇,该洗澡了。”
沈娇道,“那要我帮你把热水放好?还是要我扶你进去?”
陆庭说,“我想要娇娇跟我一块洗。”
腾地一下,沈娇的脸又红了,“这……这怎么可以,要不我叫安迪上来帮你……”
说着就想转身出去开门,结果身后的男人钳着他的轮椅,将他掉了个头,面对着他。然后伸出手,掐着他的腰,就这么把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不用,我就想要娇娇。”
沈娇的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慌乱间,伸手搂住了陆庭的脖子。
“陆……陆先生。”
“嗯。”陆先生托着他,应了声,“娇娇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发生些什么吗,那我今天答应你好不好?”
沈娇涨红着脸,他之前想是一回事,但现在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男人抱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听见这声音,沈娇头皮发麻,连带着眼睫都跟着颤了颤。
浴缸里早就被佣人贴心的放好了热水,陆庭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长腿一迈,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将人带到了浴缸里。
“等……”
沈娇的“等等”还没喊出来,整个人就没到了热水里。
他穿的是毛衣,沾了水后,重得不行,湿漉漉的。
青年的指尖攀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埋怨,“你怎么这样呀!”
“怎样?”
“蛮不讲理。”
陆庭笑了声,低头看他。
对方的脸上落满了水珠,就连眼睫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好几滴,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无端的,他想到了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
他低头,吻去玫瑰眼睫上的那颗露珠,声音从胸膛里发出来,闷闷的。
“娇娇,其实我一直都是不讲理的。”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沈娇替他辩解。
陆庭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手指落在玫瑰的脸庞上,粗粝的指腹搓过柔嫩的花瓣。
“正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我。”
花瓣的颜色深了些,仿佛下一秒就能浸出香甜的汁水。
“陆先生……”青年白净的指尖被浴室的热水熏出淡淡的粉,“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喝酒了?”
“不是。我就是感觉到了,你不开心。”
娇嫩的花瓣在他面前一开一合,这回陆庭是真的瞧见了里面的汁水。
男人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掐着他的下巴,一寸寸逼近,声音又沙又哑的同时还裹挟着莫名的情绪。
“在一开始我抱你进来的时候,娇娇就应该打我、骂我的。”
“男人就是这样,哪怕外表再掩饰得衣冠楚楚,可酒意上头,本性总会暴露出来。”
青年的眼尾洇着红,明明是应该躲避的,可他的手却揪着男人的衬衣不放开。
“没……没关系的。”他说,“只要那个人是你,都没关系的。”
轰地一声,陆庭感觉自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了。
—
陆先生种了一株玫瑰,几个月来,倒也算不上精心照顾,可玫瑰还是朝他绽开了花苞,甚至主动将柔嫩的花瓣凑到他面前,祈求得到他的爱怜。
可玫瑰哪里知道,越是柔弱的东西,就越能激起人的恶劣心。
于是,柔嫩的花瓣被咬住,被长驱直入,被狠狠碾压,然后榨出汁水,又被咽下。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沈娇的呜咽声支离破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