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完后,对方秒回。
【不是,你还真有人了?】
【谁啊,带出来给兄弟见见】
司寒收了手机,没再搭理上面的消息。
臭豆腐的摊前围了一圈人,黑乎乎的豆腐下锅时发出呲呲的响声,摊前溅的油已经形成了污垢,司寒站在摊前一米远的地方,认真找寻了一番,并未看到食品经营许可证。
他拉住温安宁:“你确定要吃这个?”
温安宁点点头:“闻着很香呀。”
香?司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温安宁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锅里的东西,数着手指头等自己的那一份,见他这样司寒喉结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臭豆腐的香味刺激着味蕾,温安宁鼻尖耸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那一份,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往前涌,温安宁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司寒的怀里。
“小心,”司寒顺势揽着他,凌厉的眸子一扫,撞过来的人连连道歉。
道完歉人家快步跑了,人群还有人嚷嚷:前面好像有人要跳楼。
“什么跳楼啊,不是,是有人在那边闹事呢,听说是讨薪的,终于看见老板了,在闹呢。”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当街打起来了呢,现场还有血呢。”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温安宁本就是个八卦的性子,他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司寒。
司寒:“我们去看看。”
温安宁:“走。”
温安宁牵着司寒的手腕走了,走的时候司寒微微侧头瞥了眼炸臭豆腐的摊。
“不用吃臭豆腐了,”他心想。
步行街这个点人正多,这边还有执勤的民警,现场围了一圈人,温安宁拉着司寒在边上挑了个台阶站着,踮脚往里面看了看。
人群中心有摊血迹,旁边还有个人被盖了白布,看情况已经死了,再旁边有几个人哭的厉害。
踮脚时间长了腿疼,不到一分钟温安宁就重新站好了。
“死了一个人,家属哭的很伤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安宁说道。
“算了,我们回去吧,”他是想看热闹,但是他不想看这种场面。
司寒一脸的无所谓,死人不死人什么的,跟他无关:“哦,你想走那就走。”
室外活动时间长了有点冷,司寒抬手把温安宁的帽子给他戴上,又把拉链拉到最上方,温安宁的脸刚好被围了一圈毛,衬得他脸愈发小,也衬得那双眼更漂亮了。
司寒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突然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毛毛刚好遮住眼睛。
温安宁不满的抗议:“这样,我看不清路了。”
司寒视若无睹:“我拉着你。”
说完他把温安宁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这样从后面看相当于两个人是手挽手的状态,姿势很亲密。
衣兜里的地方就这么大,两个人的手势必要握在一起,温安宁的手偏凉,他把自己的手塞到司寒的掌心中,感受着对方掌心的热意,温安宁迷迷糊糊的想着:他这是关系又进一步了?
“凭什么不给我钱?要不是你们烂尾,我们至于吗?”
“你们吕氏没有良心,三年不给结算货款,我们垫进去的工钱都赔了,还倒欠银行一大笔。”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转身走的时候,温安宁听到身后有人在哭,那声音太大了,让他离着十几米都能听到。
吕氏?吕丙申的公司吗?
温安宁知道对方最近在想办法搞投资,但别的就不清楚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司寒淡淡的开口:“可能是吕丙申在这附近被人看见了,我跟你说的那个项目就是他们公司的。”
“这边房子烂尾,那些材料供应商都没拿到尾款,找他追债的不少,撑不下去的也有几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寒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温安宁缩了缩脖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减少吹风的受力面,他跟着问了一句:“那你要投资吗?”
夜幕下司寒的一双眼眸愈发沉着,他说道:“看心情。”
“不过,就算是投资,我也不会管这个烂尾的项目。”
“吕氏房地产起身,底子很好,如果不是这个项目,他们可以发展的很好,一个注定要赔钱的生意,没必要碰。”
司氏不差钱,一个项目还是投资的起,扔个几十亿完全没问题,但司寒是个商人,商人就不会做赔钱的买卖。
温安宁哦了一声,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庆幸自己刚醒来就在朋友家,免了人类的很多麻烦。
上车的时候,温安宁的脑子突然出现了他踮起脚尖看到的那一幕,女人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他们就这么跪着哭诉,丝毫不顾自己没有任何尊严的成了他人议论的焦点。
或许这是他们想要的?可是为什么要死呢?钱没了再挣就是了,欠的钱要回来就好了呀。
温安宁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做人的时间还有点短,人类的情绪过于复杂,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可能是人群都集中在一处,他们走的时候很顺利,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不到两个人就到家了。
晚上太冷了,在外面人都快冻麻木了,一进屋里温安宁把羽绒服脱了,然后抱着沙发上的靠枕开始取暖。
人在外面待久了,体温还不如家里的靠枕。
司机把买的东西交给司寒后就出去了,司寒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他里面穿着一件高领羊绒衫,宽阔又具爆发力的背部线条一览无余。
他把盒子放在温安宁的面前,领带和帕子都没动,只把风车和苍蝇拍拿出来,尤其是苍蝇拍被他握在手心拍了几下。
“安宁,你说苍蝇拍除了拍苍蝇还能拍什么好呢,”司寒似笑非笑的问道。
温安宁:“啊?”
“能干什么?”
司寒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掌心,只是眼睛却落在温安宁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安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拎着剩下的东西跑回卧室,两个风车放在床头柜上,摆件也拿出来摆着,摆完后他满足了。
这间卧室也有了他布置的一部分,以后东西会越来越多的……
洗澡的时候,温安宁还想着要跟司寒讨论一下,苍蝇拍还能怎么用,他有点好奇司寒说的用途。
可是一直到他睡前,司寒都在书房工作。
中途温安宁给他送茶水进去的时候,听到司寒在打电话,手机开着免提,电话那头的恶人在说吕家之类的。
温安宁懂了,这是今晚的事影响到吕家了,而他们家司寒在出手。
不止一晚上,哪怕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司寒都特别忙,通常是他早上八点出门的时候温安宁刚醒,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温安宁睡着了他回来了。
这样的情况就是,虽然两个人睡的一个卧室一张床,但他们俩确实是很少见面,大概就是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往旁边一滚,知道对方就躺在身边。
“大佬,你咋了?失恋了还是被骗钱了?”周一上班的时候,温安宁坐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旁边的小杨凑过来低声问道。
“神色萎靡,但是眼球中并无红血丝,说明没熬夜睡眠充足,这种情况下还没精神,那我只能想到这两种情况了。”
温安宁正在敲代码的手一顿,他瞥了眼小杨,解释了一句:“我没女朋友。”
“哦,我也没钱。”
小杨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没女朋友我信,没钱?怎么可能。”
“你这一身衣服我是看不出来,但你戴这款手环价值六位数啊哥。”
大家可能会戴十几万的表,但谁没事花十几万买个手环呢。
温安宁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两句:“手环是我朋友送的,我现在吃住都靠他,自己确实没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