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瀑月见松茸有一点失落,安慰道:松茸少爷不用难过,这边的房子也是您的,您随时可以回来。
松茸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就是在这里待久了,稍微有一点舍不得。
大部分东西都不用动,那边什么都有,松茸在屋里转悠了半天,只拿了一些自己的衣服和平时会用到的东西,装了两个大箱子,和薛瀑月一人一个提了出去。
薛瀑月开车送松茸到了一个居民小区,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停下了。
松茸看周围没什么人,在Q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太罕见了,不禁问道:瀑月姐姐,这边的房子,一栋多少钱啊?
薛瀑月也打量了一下那栋房子,叹道:不到三千万吧,反正我干一辈子也买不起。
松茸闻言双眼都睁大了,也附和道:我一辈子也买不起
不会的,等你以后红了,想挣多少钱就能挣多少钱。我看好你哦。薛瀑月笑着拍了拍松茸的肩膀,下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搬了出来。
松茸连忙跑过去,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怎么好意思让女生帮他搬行李。
薛瀑月向松茸简单介绍了一下别墅里各种设施的功能,就给了他钥匙告辞了。
松茸送走秘书小姐,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大房子,一股不知所措之感后知后觉地升了上来,占满了他的心绪,他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恋旧的人,但他现在确实已经想念他的小房子了。
好在松茸是个很会调节自己的人,坐在沙发上哄了自己一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
准备先收拾一下新房子,屋里很干净,根本不用他打扫,他只用把自己拿过来的东西放好就可以了。
他掀开窗帘,让阳光射进来,松茸这才发现,从这里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傅氏大楼。
在夕阳的余晖里,楼顶的国旗随风飘舞,看起来十分壮美。
傅舟山回到新家,就见到松茸孤零零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把勺子,戳面前的一碗
疙瘩汤!
傅舟山:
他脱下西装外套,走到松茸身后,手撑在桌沿上,看上去像是将松茸圈在了怀里,他在松茸的耳边说:谁惹我的宝贝不开心了?
松茸舀了一勺子面团,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说: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又不是不同意搬过来。我们不是伴侣吗?
傅舟山垂着眼眸,眼中晦暗不明,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抱歉茸茸,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这样了。
松茸听到这话,心里那点芥蒂很快消失不见,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爱人,那我们说好了哦。
傅舟山触及他清澈的目光,半晌点了一下头。
随后就坐在了松茸的对面,吃另一碗盛好的疙瘩汤,汤还热乎,就是有一点糊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怨言。
松茸看他那个样子,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抬脚在他腿上蹭了几下,老公,你是不是不想吃这些啊。
傅舟山拨开乱动的脚,抬眸瞥了他一眼,我不会做饭,吃什么都听你的。
松茸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养了只不挑食的大橘猫,在橘猫的滤镜下,越看傅舟山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抬手在他脸上搓了几下,被傅舟山瞪了一眼也不停手,笑呵呵起身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松茸端出一个大盘子出来,盘子上摆着几只大闸蟹,看起来十分肥美。
就连傅舟山看到了,都觉得嘴里的疙瘩汤没味道了,放下筷子,等着松茸把蟹端上桌。
好啦!菜上齐了,吃吧。松茸拍手说。
傅舟山拿过一只螃蟹,小心地打开壳,蟹肉的香味就扑鼻而来,把里面的蟹膏夹出来,清理干净,在调料里滚了一圈,放在了松茸的小盘子里。
现在的大闸蟹还不是最好的,但是松茸买的这些蟹,个个膀大腰圆,蟹膏很肥,满满得撑了一肚子,让人看着就胃口大开,口水直流。
松茸笑着托腮,看着傅舟山给自己剥螃蟹,开心地夹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鼓鼓囊囊地说:谢谢老公。
傅舟山唇角挂了一抹笑意,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两人很快就把几只螃蟹拆分完吃掉了。
松茸吃得很饱,瘫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突然想起自己是个艺人,一拍桌子,说:糟了老公,我明天要出去跑几公里才能把这点肉减下去了。
而傅舟山正在喝剩下的疙瘩汤,他不习惯有剩饭,闻言说:明天和我去晨跑?
松茸看到他喝,自己挣扎着坐直,也要把自己那碗喝掉,嘴里还喃喃道:不可以浪费食物。
傅舟山看着他快要吃撑的样子,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轻轻拍了一下,无奈地说:那不是更要长肉了?
松茸看了一眼面前的汤,又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委屈地说:那怎么办啊
傅舟山拿过松茸的碗,一饮而尽了,在松茸感激的目光中,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张纸巾,擦干净嘴。
松茸小心翼翼地说:老公你撑不撑?要不要消消食?
你想做什么?傅舟山挑眉。
陪我对对戏吧。松茸眼神亮晶晶地说。
傅舟山无奈,这一刻,他竟然有点怀念失忆以前的松茸,在他面前缩得像只鹌鹑,怎么失忆之后这么敢使唤他,小朋友胆子大了啊。
行不行嘛。松茸跑到傅舟山身边,摇晃他的胳膊。
行,等我休息一会儿。傅舟山在松茸鼓起的肚子上戳了戳,你吃这么多,还动得了吗?
那那我也休息一下。松茸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傅舟山垂眸看着他安详的面孔,脸上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6章
转眼就到了试镜那天,傅舟山让司机送松茸去片场。
这天,松茸把头发扎了起来,难得穿了件正装,看起来干净利落,更显得面容精致。
到了之后,松茸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开始试镜了,看服装试的都是不同角色。
来审查试镜的也不止一个导演,几位导演都坐在桌后,靠着椅子似笑非笑地打量面前的演员们,还有一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面生的年轻女孩子,坐在长桌的最边缘。
松茸注意到已经有很多人试完镜出来了,有人看起来比较轻松,也有人愁眉苦脸。
一个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垂头丧气,今天没有发挥好。
王哥,你今天演得也挺好的。身边的人安慰道,可能就是经验欠缺了些,导演还是想要有经验的老前辈吧。
谢谢你。被叫做王哥的人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我今天的情感表达的确实有问题,刘导眼光太毒了,他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问题。
松茸知道这位王哥,是位业界的前辈了,先后演过话剧和小品,也演过情景喜剧,都很受人喜欢。
演技和舞台经验绝对毋庸置疑,但是显然也没有通过试镜。
看来竞争很激烈啊,导演也很严格。
松茸慢慢握紧了拳头,不由得担心起来,看了一眼其他人,等待的其他人果然也都非常紧张,好几个人无意识地做着小动作,手指绞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