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山听到这,脸色黑得都快能滴出水了,但他耐着性子等着下文。
松茸给傅舟山顺了顺气,接过话:是小简过去求了导演半天,导演才答应给了我一次试镜的机会,就算最后试不上也是我的责任,不能怪小简。
傅舟山没理他,握住松茸白皙的手,把人拉到了身后,对简一说:虽然及时补过了,但这样的疏忽,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回去以后,把这件事的报告交上来。
是。简一应了一声,乖顺地退了出去。
松茸看着有些不忍,从背后轻轻揽住傅舟山:老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居然会做这种事。
他还以为关姐过来搭话,只是想讽刺一下松茸靠着傅舟山的人脉。
没想到她真正的目的是误导他们:任子安也是来这里试镜谢灵玉的!
傅舟山沉吟半晌,没说话。
他知道,松茸和简一的阅历都太浅了,想不到这一步也无可厚非。
应该给松茸换一个更周到的助理。
但是薛瀑月
松茸似乎察觉到了傅舟山在犹豫什么,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别把小简换掉,我就要小简,不要别人。
哦?傅舟山面色阴沉,为什么?
松茸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抱着傅舟山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公我说错了,我只要你。
傅舟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理智被松茸一句撒娇击得溃不成军,把不知死活口无遮拦的小孩扛在肩上,打开了旁边休息室的门。
!松茸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跳下来,老公你冷静一点,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
第56章
傅舟山把乱动的小孩扔到床上,看着他水雾朦朦的眼睛和绯红的脸颊,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脸颊贴在松茸额头上,微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松茸疑惑地嗯了一声,乖巧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向傅舟山的眼神有些茫然无辜。
看着傅舟山翻箱倒柜地找体温计,松茸翻了个身,趴到床边安静地看着他,精神有些萎靡,无精打采地说:老公,没事的。我平时体温就有点高,这是正常的。
你平时体温高不高,我不知道?傅舟山堵住了他后面的话,从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了体温计,随手消了毒,让松茸夹在腋下。
傅舟山坐到松茸身边,把人揽进怀里,和他一起等待测量体温的五分钟慢慢过去。
老公。松茸靠在他怀里轻声唤道。
嗯?
他们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松茸的声音有些闷,他从试镜回来周身的气压就很低,但在小简面前不好表现出来,不然简一会更加愧疚的。
因为我的宝贝太优秀了。傅舟山把松茸的脸掰过来,让他对着自己,低声道:不需要因为别人的错埋怨自己,知道吗?
那之前你为什么不理我。松茸清澈如水的眼眸盯着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我的错,老公告诉我好不好。
傅舟山没想到他的目的是问这个,一时有些失语,同时又有种自家孩子长大的自豪感。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周遭安静极了,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一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透过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但是两颗同样炽热的心却好像在渐行渐远。
松茸一抬头,面上拂过傅舟山呼出的热息,他因为发烧而变得温润朦胧的眼眸里满是面前的人,安静地等待傅舟山给他一个解释。
时间的沙漏好似凝固了一般,又仿佛过了很久。
最终,傅舟山逃避一般移开了目光,看了一眼时间,及时岔开话题:时间到了,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松茸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傅舟山不愿意说,他也不想逼问,坐直身体,把体温计拿了出来。
38℃,果然有些发烧。
松茸往傅舟山怀里钻了钻,似乎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可能是之前着凉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松茸是怎么着凉的。
走,去医院。傅舟山把松茸从怀里扒出来,用被子把人裹起来,抱着他就要出门。
松茸在他怀里挣扎:老公,不用去医院,我吃个退烧药就好了。
傅舟山垂眼,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钟。
来回折腾更容易着凉。松茸试图说服他。
好吧。傅舟山妥协了,重新把人放回床上,又翻箱倒柜地把退烧药找出来。
让松茸坐起来,就着温水把药吃了。
用被子裹紧了面色烧得绯红的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
松茸看着这一切,为傅舟山的细心体贴心动不已。
自豪地想:不管怎么样,傅舟山对他的爱都不是假的。
傅舟山弯下腰,在他发烫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给他掖好了被角: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到松茸的耳朵里,他只觉浑身都酥了。
从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傅舟山轻轻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涨得满满的。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
为他患得患失,既恨不得扒光他所有的秘密,又不忍心让他难过。
松茸把脸埋进被子里,忙碌了一天让他整个人很疲累,因为发烧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现在躺在床上让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终于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发烧,这次松茸睡得并不舒服。
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公寓里,公寓里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一串橙黄色的彩灯,其间缀着白色的羽毛,看起来十分梦幻。
看起来不错,只是松茸住惯了别墅,觉得有几分逼仄。
松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傅舟山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松茸略微皱眉,想从背后抱住他,顺带掐了他的烟。
然而梦里的他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目光触及傅舟山的背影时,浑身震了一下。
松茸愣了一下,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磨蹭到沙发旁边,慢吞吞的步子充满了犹豫和不情愿。
傅舟山眼皮轻抬瞥了他一眼,眼睛里没有松茸熟悉的温柔和深情,与傅舟山看别人时的眼神别无二致。
只见他连姿势都没换,淡淡地吩咐道:站那干嘛,过来。
松茸再次磨蹭过去,坐到傅舟山身边,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一阵难以形容的紧张和恐慌从松茸心底传出来,松茸愣了一下,才发现这是梦里的自己带给他的。
傅舟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理了理松茸的鬓角的头发,顺着下颌向下,抬起松茸的下巴,冷冷地开口:这么怕我?
傅舟山先生,请自重。松茸听到自己说,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梦里的傅舟山轻笑一声,放开了他:你乖乖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连衣服都没换,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仿佛来他这里只是敷衍地走个过场,潦草地应付差事。
松茸感到自己舒了口气,看着傅舟山离去的身影,轻声说:傅先生慢走。
茸茸?茸茸醒醒。
谁?
有谁在叫他?
松茸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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