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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劲瘦有力的小手臂,手臂上青筋凸起,充满了力量感。
一条黑色西服裤,修饰出他笔直有力的大长腿。
“爸,阿满躺在病床上这麽久,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年轻男人的眼神从未从林阿满身上离去,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和气愤。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向南,我是看你马上硕士毕业,不想影响你,所以等到你毕业这天才告诉你。”
“他家什麽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爸前段时间打算公开他的身世,将他纳入族谱,但那个后妈也不是吃素的,各种搞事情,就是不让他进门,现在我私下请了好几个保镖守在门口,这才保证了阿满的生命安全。”
黎向南眼神阴鸷地望向床边桌子上的一份礼盒,外面印着“林氏集团”的LOGO,这个LOGO他再也熟悉不过,阿满从小寄养在他家,每次林家送东西过来时,都是用这个印有这个标签的袋子装着。
如今就算阿满重伤住院多日昏迷不醒,林家也只是送东西过来吗?
他那个爸爸既然不爱阿满这个儿子,又为何打算将他纳入族谱,分他家産,最终给阿满引来这许多麻烦?
黎向南的爸爸是林家的管家,在林家工作三十多年,从阿满的爷爷那一代就开始为林家付出。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麽,顿了顿说道:“向南,林家的事很複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眼下先保护好阿满的安全比较重要。”
“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回家吃饭啊!”黎叔朝黎向南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间VIP病房。
黎向南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此刻又累又困,可是却怎麽都睡不着。
他坐在床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眼神锁定在那礼盒下面压着的一份病历报告,他将那份报告抽了出来。
黎向南常年在实验室学习,不怎麽晒太阳,他的皮肤接近于一种清冷的白。
白皙的手指一页页的翻着病历本,他的眉头逐渐深锁。
在一年多以前,林阿满就已经被诊断出轻微的精神疾病,感知觉和情感障碍都出现了一些问题。可这些,为什麽爸爸都没有告诉我?
他攥紧了拳头,五指陷进掌心隐隐发疼。
林阿满视黎叔为自己的亲爸,黎叔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儿子,生病以后黎叔带着他积极治疗,这麽重要的事,爸爸不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黎向南心髒绞痛,他从小将林阿满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谁都不能伤害他一分一毫,可如今,他不在身边的日子,竟让林阿满吃了这麽多苦!他难受得喘不上气。
病房里除了呼吸机发出的声音,整个房间静得只能听见黎向南的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黎向南始终不敢再继续往后翻,厚厚一叠病历本,记载了林阿满去複查的每一次记录,以及这次车祸全身多处骨折的记录。
直到黎向南突然被门外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他才收回了纷乱的思绪。
他起身走到门后,打开病房门,见到两个保镖拦下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孩。
“我就看看阿满!这麽多天没见到他,你们是不是把他囚禁了!”
黎向南微微皱眉:“陈少浓?”
“黎向南?!是我是我!快让我进去!”
陈少浓是林阿满的高中同学,一直跟着林阿满厮混在一起,哪怕大学毕业后,两人也是一有空就约着打游戏。
黎向南比他们高两届,陈少浓知道林阿满暗恋黎向南,喜欢他喜欢得要死,就是不敢说,他也知道林阿满身上发生的一切。
“进来吧。”黎向南侧身请他进来。
两位保镖对视了一眼,知道黎向南是黎管家的儿子,既然他说可以进,他们便没有再多阻拦。
“阿满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黎向南邀请他坐下说话。
他转身去给陈少浓倒水,陈少浓这麽多天总算再次见到林阿满,但见到他全身插满管子的模样,还是难免震惊了一下。
陈少浓深吸了口气,问道:“怎麽这麽多天了,还没好?”
黎向南也不知道怎麽会这麽严重,他淡淡地问:“哪天发生的车祸?”
“9月24日。”
黎向南将水杯递给陈少浓,空着的手指互搓了下,陷入了沉思。
距离今天林阿满已经昏迷了五十多天,医生也不确定到底什麽时候可以醒过来。
这时,戴在林阿满食指上的戒指突然闪了闪,光亮很快熄灭,黎向南以为自己一时眼花,他盯了很久那枚戒指,却再没见它亮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