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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东阳帝君之前所言,此时还未发言的还有与她亲近的卜雁帝君和两位没有派别立场的从危帝君和那位和沈宁意一样凡人成神,暂时顶替圣佛子的叶深帝君。
东阳帝君金声玉振,那声音在殿中回荡许就,却一时无神再言,众人皆陷入沉默的僵持之中。
不过一会儿,终于有一沈宁意没听过的男声打破平静:“东阳帝君所言确实,便赏她一回吧。”
但与东阳一派的另一位帝君是一位女神,这位是......
“哟,叶深今日怎么转性了,是看到同族勾起往事了吗?”珠法帝君笑得揶揄又古里古怪。
沈宁意往那之前发出声音的光幕后望去,这位,想必就是那个同她一样以人身成神的叶深帝君了。
八大帝君之前决定事由皆是依照几人投票,东阳帝君与午方帝君两方三三对峙,决定权便只由那两位决定了,此时叶深帝君发声,另一位从危帝君便也随口接道:“既如此,我便也投赏一票。”
沈宁意没得对那位人身成神的叶深神君有了些好感,虚虚地颔首道谢:“小神多谢帝君。”
午方帝君突然也随声附和:“的确该赏,我记得天境还有个很不错的职位才空出来……”
此事决定之后,沈宁意感觉东阳帝君这边的神君说话都更有气势,便知这赏罚一事是他们势力对撞,自己还是不小心卷入了。
但午方帝君这方就真这样简单吃亏,只怕未必。
沈宁意看着眼前巨大的只投射出巨大身影的光幕,心想,或许,是以退为进,想谋划到更大的利益,毕竟戈南气焰嚣张,绿娆还说,有一神君,是他亲父呢。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八方会审(二)
◎这座上众神,丑相各出。◎
戴勒帝君言道:“无方神, 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字,都会深印法门殿下,只要有一字之虚, 你便会出不了此门。”
“但你若如实交代一切, 众位帝君也定不会亏待于你, 你可知?”
那声音带着誓言威压, 如钟鸣耳侧, 沈宁意背脊笔直, 不卑不亢:“是。”
她依照东阳安排,隐去神殿之事, 暂时只将在渠县所见万民灯与阵势巨大的索命阵一一详述。
又祭出之前寄予东阳的光信,略一施法那大幕就瞬间在殿上拉开。
其中灯火纷扰,人群熙攘,而正中一处,视线随下而上, 正是那盏巨大的万民灯,上面正密密麻麻镶满了墨字人名。
而凡人不可见的, 便是这巨大灯盏之上附着的戈南神君和从上倾泻而下的蜉蝣盏释放的如瀑阵法。
“荒唐!”
一阵神风随之而来,沈宁意定神才得以站在原地, 不远处高悬住元烟儿的银色铁索却如刀争石撞,铮铮作响, 带着元烟儿垂落的身体也不住摇晃。
她虽未醒,身上衣衫随着崩裂,唇边却又溢出带这青色的鲜血来。
是午方帝君,沈宁意眯着眼将不满暂揣心中。
只听一女声说话了, 是刚才不曾出声的卜雁帝君:“午方帝君急什么?”
她冷冷说道:“你不会想说你这义子行事你皆不知吧?”
午方声音滞住一刻, 沧桑的声音里似是极其悲痛难抑:“是本君失察......”
璩德帝君替他愤懑不平:“午汁源由扣抠群,以污儿耳期无儿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方帝君修成神魂之前不知收了几百个义子, 每个他都要体察详细吗?
若真要如此细纠,那几百义子之中多得是为天境众生谋福祉的神君,午方帝君是功大于过!”
午方劝道:“莫要再说,即使本君确实众多义子,但此次之事,他们都敢打着本君的名号在外作恶,确实是本君失察,本君愿意领罚。”
戴勒帝君却阻拦道:“无方帝君稍候,眼下不过无方神与那妖异一面之词,还是要等抓到那罪神才好定夺。”
沈宁意倒没想到午方竟会承认,正乐得看戏,一言不发。
却听那戴勒帝君突然将话头对到她身上来:“无方神,眼下你虽拿出光信证明,可戈南并未落网,你的言辞也只是一面,与那只妖物各有言辞,如何让吾等相信?”
沈宁意没得看了两眼还在昏迷之中的元烟儿,心中觉得好笑十足,淡淡说道:“神君这话好笑,这妖物已然昏迷,让我如何再和她对峙?”
她话音刚落,只见那戴勒光幕后袭来一阵神光,顿时将元烟儿打得身体扭曲,沉沉地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她低垂的头颅慢慢抬起,掩在发中的双眼睁开,露出一对闪着青光竖瞳,满眼仇恨地盯着眼前众神,她恢复了意识,开始拼命挣扎,口中是不甘的咛叫:“啊!”
缚住她双手的铁锁开始发力,似有电流神光闪现,将她浑身都震慑烧灼了一遍,她痛苦地呐喊,终于没了力气,只不住的喘气,一双竖瞳紧盯眼前。
天罡地罗阵,是上古斩杀大妖之刑,成神这么多年,沈宁意也只在众神围捕东荒那只大妖时见过一次。
此时用在这几千年小妖身上,也实在太过夸张。
而这戴勒,出手如此之凶残,神风狠厉又讲究,看似温和,实则全打在元烟儿之前伤口上,让其裂得更开,这种行事,哪里能有人将其和佛修相联系呢。
实在讽刺。
沈宁意心中冷笑,又听得戴勒言道:“这只妖物,无方神可曾见过?”
那光信之中,元烟儿不就在灯楼之上吗,明知故问。
“见过。”她答道。
元烟儿的头颅随着沈宁意的声音慢慢机械地转动,发丝垂落,凌乱青丝下,目光渐渐地凝聚到了沈宁意的身上。
她眼神灼热,沈宁意却并未抬头,仍然目视前方,听戴勒问道:“无方神可看到她做了什么?”
沈宁意想起那夜门外的戈南与她,垂了眸子,淡淡答道:“不曾。”
“无方神不曾看到,但她身上的罪孽环绕,在座谁能无视?” 璩德突然说话了,“谁知是否是你与她勾结污蔑?”
沈宁意笑了:“帝君真爱开玩笑。”
那璩德却抓着不放,逼问道:“不然为何你恰好那日会在那里?”
“戈南罪神属地偏远,远在海外三千世界,你如何会这样巧的撞见一切,又为何这样及时地向东阳帝君上报......”
“璩德帝君这意思,是本君故意设计构陷了?”东阳帝君冷不丁打断了他,“若本君要构陷,何必将手伸得这样远,况且本君又如何能控制那罪神摆阵,控制他打着午方帝君的名头惹祸?”
她漫不经心地讽刺道:“璩德帝君毫无证据,就敢这样随便指认,难道也是拜了午方帝君做义父吗?”
璩德还想再辩,却被戴勒的声音打断:“既如此,本君便再问这妖异一回。”
戴勒司掌刑法,是最高级的邢赏神官,一切审讯自然由他最为合适,众神也都默认接受。
只听他对元烟儿问到:“本君且问你,你刚才所言,罪神引诱你犯错,可是真的?”
他的身形印在光幕之上,带着巨大的压迫,他声音中附有言灵咒,只要元烟儿说谎,便会当场七窍流血。
元烟儿的脸掩在发下,已完全看不出城楼美人的模样,她声音嘶哑难听,一字一句仿佛用尽力气:“是,他,戈南,引诱于我!”
话一严尽,她便从口中呕出一口血来,眼角耳际都迸发出血来。
戴勒的声音轻飘飘的:“看来,她确实在说谎。”
“此妖满口胡言,不可轻信,不如直接做了法门殿养料吧。”
他话音刚落,那天罡地罗阵已然开始收紧,元烟儿痛苦万分,发出嘶哑痛苦的□□。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沈宁意抽出一把玄斧直直砸向元烟儿,那天罡地罗阵恍若无物,只听无汀闷哼一声,玄斧直接砍到了她腰腹。
她右手一辉,玄斧从血肉中抽出,升到空中正要再砍,玄斧却突然飞回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