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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汀长臂一伸,啪一声关了窗。

原来是关窗......

沈宁意顿时嘘出一口气,又见贺汀将外袍脱下披到了“温从宁”身上。

她抿了抿唇,突感此事或许也未必这样难。贺汀这样贴心,再回忆那夜他拒绝时好时所说之话,他已经爱上温从宁了也说不定。

一人一神再有一符咒变作的人挤在这狭小空间,沈宁意几乎能闻见贺汀发上熟悉的清香,她浑身不适,心里还记挂着旁事,当即原地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这边的时好正不情不愿地安置好了真正的的温从宁,放置好了点燃的聚魂盏。

她方才尝试直接扔掉温从宁,却发现只要念头一起就头痛欲裂,天灵盖都要升起,才极为屈辱地悄悄将温从宁带了回来。

她真倒霉。

她心中愤懑屈辱,口中骂骂咧咧:“什么神仙,看起来不就是个凡人?真要厉害的神仙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破地方?”

她漂亮的瞳仁乌溜溜地转:“不过她怎么会知道贺汀,不会也是来报仇的吧?”

话音刚落只觉身后阴影笼罩,她心中一跳,一回头那位女神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好回忆起她那神光缠人之痛,顿时头皮发麻,脸上笑容勉强:“上神来了?”

“我已经按照上神安排做好了。”

沈宁意移步上前,并未理会身旁时好讨好的眼神,直接伸手查探了温从宁的情况。

剩下的三魂六魄已稳固在内,那聚魂灯高悬她头顶,其中魂灯闪烁,却只引入了零零散散几点魄余。

温从宁少了一脉精魄,主掌爱欲,若是寻不回,她就根本无法对贺汀动情,贺汀的命盘大事便会变化。

沈宁意无奈扶额,眉目间又沉了下来。

一旁时好察言观色发觉她面色沉沉,已然悄悄远离她好几步。

正要再往后一迈时沈宁意却突然转身看向她,开口问道:“那散落的一魄会如何?”

时好蓦地停在原地,为难道:“自然是肆意飘散,再无回还。”

她见沈宁意长睫一垂面无表情,又立即出声补充道:“但上神祭出了聚魂盏,想来收回一魄并不是难事,只是需要时间......”

沈宁意慢慢坐下,素手轻轻拂过温从宁的脸侧,那一道浅浅伤疤顿时消失不见。

她叹道:“是啊,需要时间......”

时好见沈宁意面色恢复了些,心中也霎时松了口气,正想转身逃跑,又听得那边沈宁意又说话了。

“你族秘术,意思便是还有一只魔在此方世界?”

她一脸漫不经心,双眼静静却似带寒光,时好背脊一凉,已慌忙摆手说道:“上神莫要再控制我,我全部交代!”

她双眼看向别处,形容扭捏:“我出来的时候,跟了只疯狗。”

沈宁意问道:“什么意思?”

“身为圣女,力量却弱,我族长指了只魔来保护我,”她语气一顿,脸上忿忿,“可他压根就在囚禁我,他就跟只疯狗似的。”

“他与我不同,只要一离开魔渊便需要不时吸食鲜血。但他不食人魂,最爱就是用散魂之术散尽人的魂魄,再只食血肉。”

“你知道他在哪?”沈宁意抬眼看她。

“我不想知道,可我身为圣女,轻易便可感受我族气息何在。”时好耷拉着眼,用手指了指温从宁,“也是因此,我才会碰巧救了她一命。”

这就是另一个变数,需也掌握在手才可。

沈宁意于是说道:“既是你把他带出来,你就应该将他约束好......”

时好惊惶抬眼,一脸无奈憋屈:“不是我不想,只是他四处寻我正想将我带回去,我根本打不过他,只能躲了。”

沈宁意闻言思量片刻,抬手将一枚符咒飞给时好,时好双眼溜圆:“这是?”

“此符会将他捉住。”

时好顶着张少女圆脸,娇憨可爱,脸上表情毫不掩饰地换上喜色:“多谢上神!”

沈宁意蓦地问道:“你是有何天资能做圣女?”

时好接过符咒,只觉上面神法暗流,灵气充沛特殊,心中和沈宁意那点不快都消了大半。

她摆手笑道:“没什么天资,只是我族就三只雌性,一是我娘,二是我姨,我姨产子之后圣女便自然轮到我了。”

沈宁意:噢。

魔渊之中种群众多,她从未去过,也自然没听过时好的族群。

但无方曾经如同魔域时,也是少有雌性,想来灵气不足是难以孕育雌胎的。

眼下这两点变数便已解决,沈宁意心下计量,还应去一趟温从宁的家宅,行随心动,下一霎便已出现在温从宁家宅门前的门前了。

府门大开,温从宁家人的尸体都被整整齐齐摆在院内盖上白布,门外人群拥挤围观,又有官府之人把守在外。

沈宁意隐了身形大步而入,见屋内正有一验尸官在察看尸体状况。

那尸体不成人形,从脖颈处到□□皮肤被撕裂开,五脏皆空,形状可怖,伤口狰狞不齐状似被猛兽撕咬。

沈宁意站在那验尸官身侧听他说道:“死者是遭头部重击而死,身上伤痕乃是死后被野兽撕咬。”

沈宁意这才注意到这尸体被血模糊地头颅之上有一道干涸的血迹。

这食肉脏的应该就是时好所说的魔,这伤则应该就是白玉钦的人所为。

只是他要如何嫁祸给贺汀呢。

沈宁意望院中一看,五具尸体被白布遮掩却难掩血迹,小小院落中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肉肢体,院外人群嘈杂纷乱,其中好似有张熟悉的脸。

沈宁意眯了眯眼,定睛一看。

是齐田。

他来这做什么?

第43章 虚假同盟

◎轻叩墙板问候她,细心地给她煮糖梨水的小孩,已经完全长大了,也回不来了。◎

是夜, 贺汀的小院里灯火正明。

从前他身份特殊,受人摈弃排挤,用的灯油都是最劣质的, 以前想要夜里秉烛夜读都是难事。

那灯油常常不过一会儿就会升起浓黑色的烟雾, 熏得人呼吸不畅头晕目眩。

他的小房间和她的只隔着一壁薄薄的墙。

沈宁意深夜练剑回来时, 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 墙的另一侧的贺汀就会在那边轻轻敲叩这堵墙, 用稚嫩的声音问她是不是醒了。

贺汀的觉总是很浅, 小小少年心里总有不安揣着。

两人不熟悉时他沉默寡言,一些熟稔后他又总要显露一些孩童的天真来。

和现在完全不同。

沈宁意隐了身形坐在贺汀对面支着脸打量他。

他的房间里比以前亮了许多, 原来坑洼不平的泥墙上了新泥,避风保暖。

茅草铺底的小床也换成了更结实的木床,软被扑扑,上面正躺着沈宁意变出的假温从宁。

贺汀正在灯下读书,长指舒长握着一卷书, 另一只手则枕在额边,姿势随意舒适, 背脊修长,与他人前的模样有些不同。

也和沈宁意记忆里的贺汀完全不同。

如今他已极弱冠, 不过再一年,他就要离开凡尘重归天境, 他两人便是除了那点仇怨再无瓜葛。

沈宁意双眼托脸,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灯火在他呼吸间盈动着,青年长睫微垂仿若鸦羽,投下的阴影正随着灯火在他眼下浮动。

他忽然抬头了, 双目望了过来。

沈宁意心知他在看窗外月色, 却也忽然呼吸一滞。

他在等温从宁醒来, 沈宁意猜。

他二人不过第二次相见,尽管一直都是沈宁意假扮,可贺汀如今不过凡人,丝毫不知。

他所关注的,就是温从宁。

沈宁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向那已经处理好伤口换好衣物静静沉睡的“温从宁”,一鼓作气,躺了进去。

迟早要演,不如尽快。

“温从宁”仿佛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悠然转醒了。

大抵从昏迷中醒来都是要发出一丝声响来惹人注意的,沈宁意心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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