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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青剑嗖得一声便横亘而出,割破了昌嫱指尖,令她踉跄地往地面摔去。

瞬息之间,一道身影又外而入,正正将昌嫱接入怀中,又立即用术法替昌嫱疗伤。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施法的手却是颤抖不休。

那些术法游丝化如绵针,欲图缝好她指尖那一道窄窄剑伤,却是如同沙砾入海,根本毫无用处。

琉璃堆砌而成的青年连睫羽也皆是白的,此刻却是浑身颤抖,睫羽颤动如蝶,神情脆弱得好似一阵风便能使他碎裂。

“神君......”灵气从他苍白的指尖蹦跃,好似萤虫跳动。

昌嫱手上的伤口却在淌出血来,一滴又一滴,被他的灵力包裹着,试图将生机重新灌入体内。

“不要,不要......”他喃喃低语,双眼似一点点赤红起来。

他周身仙气也陡然变换不断,纯白的气息孱弱地正在被身下的虚影渐渐吞没。

“他要成魔了。”谢扶涯说道,话音刚落,上青剑已变幻分身,将他二人重重给保护起来。

他也确认她无事,下意识将她扶正,松开了手,。

沈宁意只笑,与他靠得仍旧十分接近:“多谢师兄方才救我。”

谢扶涯眉间一蹙,却并未将她推开,只若有所思地看向祁珧昌嫱,手中捏诀,蓄势待发。

昌嫱呆呆地看向祁珧,她已再度化作了凡人少女的模样,苍白柔弱倚在祁珧怀中,指尖正有源源不断的生机倾泻而出。

沈宁意看向昌嫱那伤口,也看出蹊跷来。

依照她们先前推论,昌嫱理应存在于过去,又是神明,上青剑只斩妖魔,她怎么会被上青剑剑气所伤?又怎么会只能一个伤口而生机尽失。

祁珧双目已变得赤红一片,上青剑为这魔气兴奋地振动不已,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刺向祁珧。

一只手却忽地抚上了祁珧侧脸,昌嫱似是从惊吓中才回过神来,少女惨败的脸上又浮出笑来:“阿珧,别这样。”

祁珧周身的黑气停了,不受控制的怒意也随着昌嫱的话渐渐平缓起来。

“阿珧,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只维持得了这一刻,与他们并无干系......我只有这件事没有做好了。”

祁珧依恋地将脸伏在她的掌心,哀恸地合上双眼,身体还在不住颤抖着:“神君,我知道的,总有这一日的。”

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出奇得乖巧听话。昌嫱其实记得,初见时,这只异兽遗孤根本看不上她。

“这万年来,你一定很寂寞吧。”

“阿珧,”昌嫱的指尖抚过他紧闭的眼,“实在是辛苦你了。”

祁珧缓缓睁开了眼,紧紧握住她的手,沉默着流出泪来。

上青剑察觉不到魔气,败兴地耷拉着回到谢扶涯身侧,而沈谢二人也具对眼前急转直下的场景不明就里

而那方昌嫱却看向了二人:“我死之后,此处便会倾覆,神庙之下有着我留下的最后一物。”

“沈宁意。”沈宁意脑中一响,听到昌嫱在她脑中唤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声只有她能听见,昌嫱的神情意味深长,确实是从一开始就一眼认出了她来。

“带上此物去通天塔,你们便会知道一切。”此话脱口而出,她当时从口出呕出一口鲜血。

“骨针。”她虚弱地喊出声,沈宁意身上便飞出一枚银针飞至她与祁珧之间。

“阿珧,拜托你了。”昌嫱双眼渐渐就要失去焦距。

祁珧悲恸地说不出话,泪如雨下,震颤着手接过那枚骨针,高高举起--------

昌嫱疲惫地露出希冀的神情来,瞬息之间,那骨针逆风而下,却是狠狠冲入了祁珧的心脏中。

昌嫱震惊地睁大双眸,周身顿时化作无数星辰碎末就要散去。

“阿珧!”她惊呼一声,抬手想去抚摸他那张瘦得枯槁的面庞。

祁珧流着泪,低着头紧紧捧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侧脸之上。

“昌嫱,你以为我不知吗?”他嗔怪着流泪,“骨针入心,便可与我解开契约,你最终也要抛下我。”

青年的脸上难得露出发狠的神情来:“你当初把我从天境带出来,说要给我找家人,你却先死了,留下这一缕魂来,要我替你完成这个心愿。”

“你与天境那些神灵又有何不同,同样是利用我,又抛下我......”

昌嫱就要散去,无神的眼中淌出泪来,焦急地打断他:“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你还能活,”她的泪化作碎星散落,不住喃喃道,“你还能活......”

“我不能了。”青年想将她拥入怀中,又怕看不到她的面庞,只紧紧拥着她,将脸紧贴着她。

“你就是我的家人。”

“从那天你给予我新名字的一刻,我都只能为你而活了。”

昌嫱不住地喊他的名字,消失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阿珧,阿珧.......”

一滴泪光闪动一瞬,昌嫱终于消失了。

祁珧颓然倒地,失去神族契约,他反倒没有之前那般虚弱,面容越发生机勃□□来。

他身上的妖异之气也再藏不住,万年大妖,引起上青剑激动地颤动不已。

谢扶涯按住剑身,将剑收了回去。

沈宁意也收回试图往前的步子,轻咳一声说道:“此地若是要毁,是否应将所有人赶快送出去......”

话未言尽,先被谢扶涯冷冷盯了一眼。

沈宁意诧异地住口一瞬,心道这修炼太上无情道的道士怎会这般共情他人。

但眼下她心中更多却是昌嫱唤她名字的那一声,还有方才那些事物铺天盖地的熟悉感。

昌嫱在等她,为什么?

她到底是谁,沈宁意心中还有个旁的猜测,令她隐隐烦躁,又试图开口,那边祁珧却已站起身来。

他周身妖气纯沛,俨然大妖模样,若他此时转念,只怕谁也走不出去了。

沈宁意面上带笑,袖中却又将那枚骨牌攥到手心了。

祁珧看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奇异地盯了谢扶涯一眼,直身往外而去了:“走吧。”

两人随他飞至祭场正中,四处皆是一片颓唐,除了正中那洁白神像。

四处也毫无一点人声,祁珧眷恋地抬头看向神像,口中对二人说道:“我已将所有人驱散至村中,此处很快就会坍塌,你们且块离开吧。”

二人点头,谢扶涯邀沈宁意上剑,沈宁意却说道:“师兄先走,我还有话要与神使相说。”

谢扶涯皱眉,却心知这师妹看似好说话,实则犟得如牛,他也不言语,却是不走,只驭剑行至远处等她。

祁珧并不意外,只说道:“你之事,我无法言明。”

沈宁意了然道:“我知道。”

“你们每个人都这样遮遮掩掩,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个多大的人物,才令你们人人犯难,还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将我坑来骗去。”

“少司命是故意引我来此地的吧。”

祁珧轻笑了一声,之后却沉沉叹了声气,视线凝在神像之上移不开去。

他说了句奇怪的话:“只要活着,便总有重逢之日。”

沈宁意却话头一转:“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我想问你,那冰棺之中是否是你的原身,只是其上附着了昌嫱一缕记忆,才变换她的模样。”

祁珧像失了魂,只答道:“我要施法了,你且速速离开。”

他不再理会沈宁意,双手置于身前开始施法,那枚骨针猛地破开他的胸口往穹顶之中飞去,顿时地动山摇,天际划开一道巨缝。

他也再度变回那副羸弱的模样,纯白睫羽掩住情绪,身体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一条莹白小蛇,蜷缩至了神像身旁。

神庙崩塌,地面震裂。

沈宁意见他毫无生机,心下瞬息便将一切连了起来,在乱石声中喊道:“于山洞中,昌嫱那一缕记忆途径我身,我看到了她的记忆!”

“我知道昌嫱早就死去,那冰棺之中,分明是你的原身!她不过留下一念在你脑中,但你却将一切融进了你自己的记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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