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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闻一怔,只要他喊哥,多半是有事儿求他,果不其然接下来听他说:“带我找个干净的卫生间。”
余安平时被沈遇闻宠得没边了。他打小就有个习惯,在外面上厕所有要求,髒得破的卫生间他一概不去,宁愿憋着,憋到死也不去。
他想起那时在山上被绑架的时候,幸亏当时水给得不充足,他憋了很久,以至于跟江期逃跑后,他迫不得已找了个背阴的地方,撒了泡尿。
江期就不一样了,跑没多久就撒了一泡。不知道当时两人怎麽那麽强大的心髒,愣是没被绑匪吓得尿裤子。
如今再回想起来,让他再憋那麽久恐怕也难了。
十五分钟后,沈遇闻开着他的G63停在余安面前的马路牙子,这会儿也顾不上罚不罚单了,上前去扶余安起来。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不像是很急的样子。
“旁边不是沐斯顿酒店麽?干嘛不去那开个房间?”话落,看见余安蓦地转头看他,“干嘛?我脖子上的印儿漏出来了?”慌忙朝后视镜看一眼。
沈遇闻自从跟蒋丘複合之后,越发地不要脸了。
“沐斯顿开心理学术论坛,所有路过我边上的人都有点职业病,老想跟我谈谈心,我受不了。”
这话倒是不假,他跟着陆信一路从十楼下到大堂,陆信满脸春风地打着招呼,虽然没说什麽,但所有人都在看他的腿,满脸写着快来找我聊天的神情,让人忍不住翻白眼。
五分钟后,沈遇闻把车停在一家私厨菜馆,他早就找好目的地,正好跟余安好好吃个午餐。
余安洗完手,钻进包厢,看见沈遇闻已经点好了菜,他坐下来,喝了口水。
江期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过来,他的余光扫了一眼那边忙着发微信的沈遇闻,当他面接了。
“干嘛呢?”江期下意识以为他还在宾馆做卷子。
余安摆弄着眼前的碗筷,“吃饭。”
“叫得外卖吗?”江期顿了顿,“我们刚训练完,要不要来我这吃饭?”
余安不想折腾,这一上午他走了不少路,他有点疲惫,“不了,随便吃一口,不怎麽饿。”
江期也不再劝,细细碎碎说了一会儿今天上午训练的成果,其实没什麽新鲜事儿,不过他倒是表达了对明天比赛的信心。
余安很少回应,听他说完一阵,就放下了电话。
沈遇闻回过秘书的消息,顺便处理了两个邮件,菜也上来了。
他看余安兴致还算不错,想是跟陆信聊得挺好,心里也踏实了一些,有了陆信这一层,他能从侧面知道一些余安的想法,但陆信很有原则,需要监护人干预的事情他才会说,其他一些类似余安的小秘密,他一概闭口不谈。
总的来说,他对陆信很满意。在余安提出结束疗程的时候,他还有些可惜,付给陆信的诊疗费也很可观。
他点的都是余安喜欢的菜,两人聊了一些琐事,甚至还提起了昨天一中输掉的比赛。
一顿饭吃得身心舒畅,拖了一个小时才决定回宾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到了大堂后,余安听见一阵吵嚷声。
是连文乐的大嗓门,都是大小伙子,说话自然不同于其他人。
然后,他就看见了江期。
十多双眼睛互相对望,就连沈遇闻都很惊讶。
蒋丘也是看了大衆点评,正巧这家店离训练的场馆很近,他就请小伙子们吃点好的。
两口子之间见面自然是欣喜的。
连文乐喊了一句:“余安!还真是你!”下一秒,他看见沈遇闻,嘴巴变成了个圆,“你跟闻哥怎麽在一起啊?”
他叫出余安名字的时候,江期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余安发消息,转而擡眼看向前面,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了他身后杵着的沈遇闻。
很显然,他俩是单独出来吃饭的。江期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
他落在最后,眯着眼看他们俩。
他都不知道余安什麽时候跟沈遇闻这麽好了,从昨天他见到他跟沈遇闻挨着坐的时候,心里就不得劲,这会儿闷胀的情绪更是窜到了顶。
沈遇闻倒也不尴尬,解释道:“你们蒋教练说还有个学生没跟着去,我一瞧是余安,反正要吃饭,就带他一起了。”他喊名字喊得还挺亲近。
连文乐了然地哦了一声,压根不会细想这地方离他们住的宾馆少说也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沈遇闻不嫌麻烦地带一名学生到这儿吃。
余安看到江期后,神色很不自然。他拒绝了江期的邀请,却被现场抓包,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