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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闻点了点头,“嗯,想通就好。”
回到宾馆已经晚上了,中午吃得饱,又喝了那麽多茶水,余安一点没觉得饿,相反还有点涨肚子。
他回房间坐了一会儿,什麽也不想做,连灯都懒得开,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黑暗中,把白天的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光是想起江期那副神情,他就觉得受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是那种试探性地敲门,然而敲了三声之后就倏地停了。
余安皱了皱眉,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门。
门开后,他倏地闭上了眼,走廊的灯光和屋内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适应了几秒再睁开时,探头往右一瞥,走廊的尽头,江期提着一塑料袋的东西正在回头望。
他狗狗祟祟地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
他一怔,在见到人之后愣在了原地,确定是余安后,立刻跑了回来。
余安瞅着他,他瞄着余安。
两人面对面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挠了挠头,想起什麽似的,把手里的东西示意给他看,一脸傻气地问:“要不要吃点夜宵?”
八点吃夜宵,真是够扯的理由。他好像忘了中午给他摆脸色的事情,这会儿只字不提。
余安看他看了好一会儿,在他回避的目光中,侧身让了让,“嗯。”很微弱的一声。
他的样子看起来毫无生气,没那麽高兴了。
江期心下一沉,都是因为自己。
他反思了一下午,自己生气的理由没有一条是成立的。所有的原因归咎于他太自作多情,他现在只是暗恋。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也得加把劲儿,先探出余安的想法再说。想来想去,他觉得还得自己主动一些。
他熟练地把东西拿出来,是刚才在宾馆外小街上买的烧烤,包装盒一打开,肉香悠悠地飘了过来,把余安肚子的馋虫顿时引出来。
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招呼余安,“快吃,一会凉了。”
余安正纳闷他的态度怎麽转变得这麽快,不料江期的下一句就让自己差点呛到,只听他煞有其事地说道:“我先道歉,以水代酒。”大傻子一口气闷掉半瓶水。
余安直直地看着他,“道什麽歉?”他也想听听。
江期摆摆手,“都过去了。”
余安彻底无语,一来二去合着话都让他说了。
没想到半瓶水的劲儿比二锅头的酒精还大,江期忽地侧眼看向他,愣愣地问道:“如果,我和闻哥一起吃饭,你什麽感觉?”
余安闻言,立刻擡眼看他,怎麽会扯到沈遇闻身上?他那很期待的眼神,是真想从自己的嘴里听出什麽答案。
余安恍然大悟,他既然这麽问,是因为看到自己和沈遇闻一起吃饭才会摆臭脸?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总怕自己会错意,于是只得小心翼翼地反问:“我应该有什麽感觉?”
江期哑然,总不能说气呼呼的感觉。
“就是很...很....”他形容不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胡诌道:“很不可思议。”
这是什麽形容词?不可思议?余安彻底不能理解了。
江期觉的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害怕如果跟余安坦白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连同学都做不了了。
这一刻,他胆怯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随口一问,你别瞎想。”
余安垂下眼眸,恹恹的回道:“嗯。”
一顿夜宵吃得没滋没味。余安吃两口就不再动了,江期吃完剩下的,顺便收拾好垃圾,也没有了继续留在房间的理由。
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恢複到开始。
都是他自己作的。
江期暗骂了自己几句,然后期待下一刻余安能留他,结果只听他开口道:“明天不是比赛吗?要早点休息吧?”
多麽明显的赶客话,江期不情愿地点头,“那我下楼了。”
“嗯,晚安。”余安说完后,便不再看他,摆弄手机去了。
江期顿了一下,打开门,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余安的声音,他一喜,没想到他却说:“明天我坐闻哥的车回去。”
江期喉咙一哽,一个嗯字都说不出来。
啪的一声,直到门再次关上,余安才擡起头看向门口。
许久之后,他收回视线,关了灯。
第二场比赛,江期他们赢得很顺利。他和连文乐有了新的打法,连压对面两局,痛快地结束比赛。
回程的途中,大巴车的气氛轻松了不少,然而落在江期的脸上,他那紫茄子似的脸色让连文乐都忍不住腹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