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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笑出声:“我们上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没想到都过去这麽久了。”
不等黑衣人吩咐,跟在黑衣人身后的面具人,走到石桌前背对他们弯腰打扫收拾。
面具人的速度很快,云锦还在无语,这个黑衣人真不是正常人,泠玉又害怕又气愤,沖黑衣人小声怒吼。
吼了两声后,石桌和石凳就已经打扫干净了,还有一盏明亮的灯笼摆在石桌上,照亮了小小的神庙。
云锦坐下来后,把泠玉放在石桌上,夜晚的石头冰凉,泠玉一站上去就跳脚。
面具人拿出一个软垫,放在他的爪子旁,泠玉兽脸都是不满,但还是踩了上去,踩得力气格外大。
完全就是把软垫当成两个坏人一样踩。
黑衣人也不在意跳脚的小猫,他接过面具人递给他的一把玉扇,摇啊摇,摇啊摇。
云锦和泠玉盯着他,都不懂他,这大半夜的需要扇子吗?
泠玉看着扇子直摇,晃得他都困了,趴在软垫上。
等到黑衣人玩够了扇子,云锦终于听到他开口了。
“你瞎了啊?”
云锦:……
隔着一层冰绡,云锦翻了个白眼。
同时,他也确定了,这个人确实是他以前就认识的人
他现在已经有了想要打人的沖动,而且这种沖动他很熟悉,一定是以前就想打他很久了。
后悔刚才没有同意打架的事了,只要换成他和黑衣人打就行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瞎了?”
“有什麽话就直说。”
受了一个白眼,黑衣人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我曾经向你借了一样东西,如今我要还给你。”
云锦暂时对这些陈年往事没兴趣,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比起这个,你先说说陈恪元现在在哪?”
“别急,你不让我说完,我可不会告诉你的。”
黑衣人夸张地做出失望的表情,“好歹我们也认识那麽久了,你对耐心一点嘛。”
这话说的,好像云锦是辜负了他的负心汉。
云锦内心平静,今天见到黑衣人的这一面,他已经知道这个人平时就是这般浮夸的作风。
倒是泠玉不困了,小脑袋转来转去,研究他们之间有什麽过往。
他看见站在黑衣人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面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看不清面具之下的脸,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黝黑沉重,全落在黑衣人身上。
他心情複杂,脑补了一出大戏。
云锦认识黑衣人,黑衣人和面具人看着也不清白。
感情太可怕了,让人面目全非呀。
这不,气势淩冽让人浑身冒冷汗的面具人不就变了副面孔,变成了身上泛着冷酸气的冻酸菜。
“你已经忘了我是谁。”黑衣人笑着说,“你不好奇我的名字吗?”
云锦:“不好奇,谢谢。”
此刻他也不拿扇子狂扇了,消去了眼中渗人的癫狂,是个能够正常说话的正常人了。
云锦再看他,打量着他的脸,总觉得他本该是一个幽默风趣,温和亲切的人。
看了他一眼后,微微晃神,不知道如今怎麽变成这样了。
云锦回过神,“陈恪元在哪?”
黑衣人双手撑着下巴,坐姿悠然舒适,自顾自地说:“我是任怀游,任意的任,怀念的怀,游乐的游。”
云锦耐着性子,听他废话没完没了。
泠玉还在心里想着这三个字是怎麽写的。
就见一支灵签抵在任怀游的喉间,再往前送去一寸,就能把任怀游的脖子捅了个对穿。
云锦指尖捏着灵签,冷冷地看着任怀游,竹制的灵签也被他使出了利剑的感觉。
“啧啧,难得见到老朋友,不要对我这麽兇嘛。”
“你看这是什麽?”他掏出来一个东西,伸到云锦面前。
一个木头娃娃,做工粗糙,甚至看上去会让人觉得硌手。
云锦看着木头娃娃,沉默不语,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想过将送上门的徒弟做成木偶人,他可以确定现在他做木偶的手艺足够娴熟,再用上术法,一定能做得极其完美,和活人一样。
但如果找出他最开始亲手做的木偶,估计就长这样。
一看就知道是个初学者做的。
现在他摸着这个木偶娃娃,心头微动。
这是他亲手做出来的东西。
云锦:“这就是你要还给我的东西?”
“不是,这不是你借给我的,是你送给我的,你说你雕得太丑了,扔给我的。”
泠玉好奇,也凑近闻了闻,凑得够近才闻到熟悉的气息。
有点熟悉,再闻闻。
泠玉闻着闻着,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