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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变成亓宁的玩物。
却彻底成了亓宁的奴隶。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以前他一直觉得亓宁是云端上的一缕的风,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
而现在看得见也摸得着,反而觉得不踏实。
此刻他希望亓宁能划破他的皮肤,将指甲狠狠陷进他的血肉里,留下一道道刺眼的血痕。
让他感知到痛意。
让他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恨死你了……”
亓宁哭着,却只是徒劳。
萧珏面上尽是阴晦的疯狂:“你恨我,那这是什麽?”
情动的证据让亓宁哑口无言。
“就算恨,你只能恨我一个人。”
“爱也好恨也好,别想把我忘了。”
“说,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说你爱我,说你离不开我。”
“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说。”
“你神经啊,呜呜呜…”
不照说萧珏就不放过他,亓宁只能哭着一句句複述,可是声音破碎,全是不成句的短字。
后面再过分的话也被教着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
漫长的奖励被索取完毕。
萧珏冷静了些,疯意未褪,把亓宁抱进怀里摸着后脑勺安抚:“阿宁乖,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不好。”
亓宁费尽全身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
“阿宁不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由不得阿宁拒绝。”
“……”
温存了片刻,一股滚烫猩热的液体突然喷洒在萧珏脖颈里,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萧珏张皇看去,亓宁趴在他怀里,面色惨白如纸,眼帘脆弱地垂着,口中正不断呛出鲜血来。
【混蛋,怎麽回事!我怎麽会吐血!】
【你在这个世界只能活两年,为了让你合理下线总局给你安排了个绝症。】
【……】
亓宁闭眼前只看到萧珏慌乱地大喊他的名字。
呵呵。
*
亓宁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躺在床上,明明三天前还是生机勃勃的一个人,现在却像是被抽掉了生气,面颊苍白,唇无血色,眉间蹙着病态,像个一碰就碎的玻璃美人。
萧珏坐在床边,眼白布满可怖血丝,衣襟处血液已经干涸成暗黑,着急地问亓宁感觉如何。
太医们诊治了一番没查出问题,就是脾胃不太好,说亓宁可能是体虚,急火攻心才突然间咳出血来,用些名贵参药好生将养小半个月就能好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太放纵了,才把亓宁气得吐血,他明知道亓宁脸皮薄,还要说那些话。
亓宁购买了疼痛屏蔽剂才有力气说话,没什麽痛觉,就是感觉特别累,怨念值又回到了1,但他现在没干劲,决定先放一边,好好休息几天。
磨刀不误砍柴工,等病好点了,他再搞事。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萧珏小心翼翼把他抱起,伺候洗漱后去吃饭。
亓宁在桌上看到了在徐秩那儿吃到的甜品。
是把人家的厨子打劫过来了吗?
食物很甜,很香,也很好看,但亓宁胃口突然没有那麽好了,擡擡手指也费劲。
萧珏把蛋糕端过来,一勺一勺地喂给亓宁。
亓宁靠在他身上,只觉得味同嚼蜡,腮帮子也累得很,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不好吃吗?”亓宁吃的还没有平时十分之一的多,明明三天前还是只会把肚子撑圆的小馋猫。
“没胃口,我想睡觉。”
萧珏心中酸楚:“乖,喝了药再睡。”
“好吧。”
这病是治不好了,喝药也没用,但亓宁觉得很累,累到懒得拒绝了,反正尝不出苦味,张开嘴任由人把药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去。
他机械地喝着药,突然想起什麽,笑了笑:“现在我跟那个替身好像没什麽差别,都是行尸走肉。”
这笑容刺痛了萧珏的眼,连忙安抚道:“太医说过几天就能好了,很快阿宁就能跑能跳了。”
什麽太医,庸医!亓宁琢磨着病好点了有力气了给太医塞点银子让他们给自己编个绝症。
萧珏把亓宁抱起放回了床上。
亓宁一沾床就开始咳,萧珏赶紧把他抱起来,万幸这次没有咳出血来,但也足够萧珏胆战心惊的了,便把亓宁放到自己身前,让他靠着自己睡。
“对不起,是我把阿宁气病的。”
“不关你的事。”全是总局安排,亓宁还没弱到被人用辟谷坐一坐就要气吐血的程度。
“不,就是我害的,对不起,我太过分了。”
亓宁烦了:“是,都怪你,你去死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