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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26)(2 / 2)

吕家在潞州行事嚣张, 识得吕家姑娘的人不在少数, 当然不满他们行事的人也很多。

腹中没有笔墨,可不是小人行径才做了通判,吕家从前也不过是个土财主。

听说是使了银子才从朝中买了官职, 怪不得教导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唉, 世风日下,不可说不可说啊。

细细碎碎的嘲笑声涌入吕清霓的耳中, 她脸上青红交错, 还从来没有出过这般的丑,胸中憋着一股怒气,恨不得立即让父亲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可吕清霓到底还知道一些轻重,她可以言语上给季初以及这些读书人难堪, 但一旦动了真格, 父亲头上有一个葛知州不提,季初父亲的故旧也不是好惹的, 还有这些人的口诛笔伐

姑娘, 可还要买画?季初笑眼弯弯地望着她, 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可人的很。原来眼前是吕通判的女儿,上辈子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不过吕家和她之间却是有不小的仇怨。

吕清霓却觉得这笑意分外的刺眼,连同梨涡也丑陋无比,她涨红着脸狠狠瞪了季初一眼,我们走。

她本来是要奚落一番季尚书的女儿为昨日自己被定北侯嫌弃出气,结果自己反而被言语嘲讽了一顿。五分的怒火上升到了十分,她已经决心不让季初在潞州城好过了。

明的不成,那她就来暗的。她母亲胡氏出身大家,旁的不说,整治父亲妾室的阴私手段一流。

反正她外祖父一家对季家厌恶至极,说与母亲听了,她也定站在自己这边。

吕清霓愤而离去,季初看着她的背影以及身后的一大群人偏了偏头,该来的总会来,虽然不知吕家女上门找茬是为了何事,但吕家她必须早早应对。

这是吕通判的女儿,娇蛮不必理会。可她母家姓胡,胡家可能还会生事。沈听松走到她的面前低声为她解释,很奇怪明明他们二人是第二次见面,他的语气却如此熟稔。

季家当年和胡家之争一度曾传到了平京城,与季初父亲季尚书相识的沈听松自然知道旧事。沈听松这是在提醒季初要小心胡家,季尚书不在了,他看到身形单薄孤孤零零的季初总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来。

多谢沈公子方才相助,沈公子说起胡家,想必也知道些内情了,可否告诉我?季初先是向他道了谢,之后很自然地请他坐下,斟茶,以手托着腮,听他又一次说起季家和胡家的往事,神色认真地不行。

此时两人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即便明面上他们才认识两日,即便季初没有和沈听松说过她的父亲是季尚书,即便沈听松也没说过他和季尚书相识。

数十年前季家和胡家两家在潞州关系匪浅,亲如兄弟,闹崩的原因在于一桩儿女婚事。沈听松接过她手中的热茶,透过氤氲的热气淡淡看了浅笑的女子一眼,而后垂下眼眸与她娓娓道来,季家有一女嫁到了胡家去,本是秦晋之好,不想数月后季家女离奇身死。胡家隐瞒,季家女的婢女跑回告知了季家人。原是那胡家子身边有一外室,身份上不得台面,一直养在外面,季家女发现大闹,胡家子失手将她推倒撞到了后脑,季家女当场死亡。

沈听松又饮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真相揭露,季家直接打上了官衙,胡家死死哀求,最后胡家子被判流放。

一命还一命,再说那人本就骗婚在先,被判流放没什么不对,反而还轻了呢。季初重复了上辈子的说辞,然后就看到沈听松扬眉轻笑了一声。

不错,这并无可以指摘的地方。事情若到这里结束季家和胡家也不会结仇了几十年。沈听松一笑,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生动,怨就怨在胡家子外室腹中还怀着一个孩子。外室虽没有直接动手杀死季家女,但她却从此事中脱不了干系。按律,她被判收押两年。胡家上门也求了季家放过外室,但那个时候季家丧女正在气头上怎么肯罢休。于是,外室进了大牢,不到两月就没了孩子。偏偏,胡家子娇生惯养忍受不了流放的艰苦,走到半途病死了。胡家死了儿子没了孙子名声也坏了,数十年间的儿女婚事都不顺心,便从此与季家不死不休。

说完这番话,他抬眸看向季初,眼中含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如果我没猜错,娘子便是前任礼部尚书季尚书的千金,衡兄有一位姑母,嫁到了季家,是以他称呼你为表妹。

沈听松直接说破了季初的身份,快的让季初有些始料未及,季娘子开设画馆,悬挂的诸多大家名作,想必大都是季尚书的珍藏。

昨日赠予某的那幅画想必也是吧?他轻描淡写地提起了昨日那幅画,修长如竹的手指在茶杯上面不停地摩挲,一双沉静的黑眸看向季初。

季初没有迟疑,重重地点头,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沈公子猜的都对,我先父的确是先礼部尚书,昨日赠予你的那幅画也是父亲他的珍藏,我从他留下的箱子里面发现的。

她面上装模作样,心里却清楚沈听松这是在打探那幅画的由来,或者他此时还有些忐忑不安?季初偷偷瞄了一眼他摩挲茶杯的动作,坏心眼地加了一句,不知为何,昨日我一看到沈公子,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画。孤山苍松,颇似沈公子给人的气质。沈公子以为如何?

对了,还未问过沈公子缘何会知道季家和胡家的旧事。这等陈年旧事便是连我也一知半解,父亲和堂伯父也从来不曾告诉我。

季家和胡家当年的事情闹的挺大,潞州城底下的县志中便有记载。我一路游历到潞州,自然要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沈听松避重就轻,委婉解释了自己为何会知道季家和胡家旧事的原因,但关于那幅画关于和季尚书的渊源他选择闭口不说。

闻言,季初微微蹙眉,内心闪过一抹疑虑。原本她以为沈听松出身先太子的姻亲之家江南沈家,所以选择隐瞒他的身份,可真的没必要隐瞒他和父亲的往来以及那幅画的来历。

日后他们交情稍微深一些,她很轻易就能看出他的画风,也能看出这幅画出自他的手。

他不谈画作是打定了主意今后不在她面前作画吗?想了想,季初下了一剂猛药,直截了当地道,衡表兄言沈公子文采了得,想必绘画也格外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能一眼就看出画作出自何处价值多少,不妨也和我说一说昨日那幅画的来历?不瞒沈公子,其实我只知道那画是父亲珍藏的,但是何人所作并不知晓。

沈听松看进了她一双清澈干净的杏眸,忽而弯唇一笑,松开了手中的茶杯,那幅画的确和我有缘,因为它本来就是我绘就的。

沈听松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是直接承认了那幅画背后的人是他。

季初飞快地眨动眼睫毛,紧张地抓起了茶杯。不知为何,此刻有些无措的人竟然变成她了

***

聂衡之在别馆中见了葛知州和施岐,漫不经心地听了葛知州对施岐的一大通夸赞后,黑黝黝的眼珠子径直看向了葛知州,既然他安置难民有功,本侯会特别记下呈上,察举其在潞州为官,葛知州意下如何?

察举制是大魏除了科举之外平民或世家公子入朝为官的一种方式,只要有朝臣举荐并得了当今许可,那人就能被绶官职。不过,还有一点,举荐人必须要为推举人的品行作保,如果为官后犯下了错,举荐人要和被推举的人一同获罪。

当然察举制和科举制都是正经为官的方式之二,用银子买官不算在入仕方式当中。

原本葛知州看重施岐,也不过是在自己的辖内潞州城给他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官职。这样低微的小官是不必经过朝廷许可,也就不必承担察举制带来的风险。

但定北侯居然主动提出要举荐施岐,那他在潞州担任的官职一定会在七品之上。葛知州既喜又惊,喜的是施岐的确是个人才,而且和自己亲近,他得一官半职于自己有利,惊的是定北侯是何等份量,不夸张的说在如今的大魏当称第一重臣,他竟然会替一个小小的施岐举荐

同样惊讶的人还有施岐,不敢置信地看向气势煊赫的定北侯,他出身还算不错,虽喜爱玩乐但学业上不曾荒废,可即便如此也只想过科举入仕或者通过葛知州慢慢往上爬。定北侯昨日还对他不屑一顾今日就直接开口要举荐他做官,不由得,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季娘子的身影。

可是因为?他张口便问,但只说了几个字就被定北侯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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