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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睡让你觉得委屈?

暧昧的措辞将江忱瞬间红了脸。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呼吸变得很轻。

他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

没有。

这句话被他说得很心虚,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顾燃挑眉,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落定,慢条斯理道:还是说江老师担心,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不是规矩的人

第27章 江忱,帮我解决。

江忱的动作骤然停住。

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拍。

一句话, 就戳破他了一直竭力掩藏心思。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洞穿了包括他对他难以启齿的余情。

帐篷里分明只有两人,他却觉得分外拥挤, 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也没有那么遥远。

顾燃会对他做什么?

这个问题如果要问他, 答案几乎可以脱口问出

什么也不会。

他太了解顾燃了。在将这个人视作生命的学生时代,他曾无数次揣测他的心思, 了解他每个习惯, 认真得像在解读独属于他的世界。

退一万步说,就算顾燃真的想碰他, 也不可能强迫他做什么。

对比之下,倒显得他过分拘谨了。

江忱故意忽略了他那句话, 将两张床铺拉近了一点, 起身:顾老师,床铺好了,我们可以睡

没说完的话和光束一起熄灭在黑暗里。

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力道不重,却突兀得像一声质问,让人很是为难。

他能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无比靠近, 连呼吸都隐约纠缠到一起。

气氛暧昧得有些过火。

江忱一怔,手指无意识扣紧,尽可能平静地唤他:顾老师?

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松开。

顾燃抬手替他将衬衣领口处的纽扣扣上:天冷, 容易感冒。

谢谢。江忱微低了头,没有阻止这突兀的亲密。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却似乎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让距离止步于此。

顾燃放开他, 主动去了靠近帐篷门的那一侧,给他留了另外半边。

睡了。冷了就把外套盖上。

我知道。江忱垂下眼睛,在远离风口的那一侧躺下。

狭小的空间异常寂静,每一声呼吸都听得分明。

他不敢动弹,生怕惊醒身侧的人,怕隐蔽在黑暗角落里的心事暴。露。

他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这个晚上风很大,他似乎睡着了,又似乎一直没睡。

耳畔的海浪声愈发清晰,一波接着一波,打湿高三那年的寒假。

第一次和顾燃睡,是在顾燃帮他打那场群架的那天。因为顾燃受伤的缘故,他当晚找了借口在顾家留宿。

关上房门,顾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笑非笑。

担心我?

看在你有伤的份上。

听到这句,顾燃半眯起眼睛,调戏似的问他:那我能提点过分的要求吗?

江忱怔了怔,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他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鬼使神差般回答:你说。

心跳在那个瞬间加速。

给我亲一下。

江忱身子猛地僵在原地,直到脸颊有温软的触感扫过。

像羽毛一样,很轻,落在他心头,却压得他呼吸困难。

这么听话?顾燃亲完,看他没动静,又得寸进尺,再亲了他一下。

简直恶劣至极。

江忱心里躁得慌,没忍住偏过头,却也没舍得离开。

谁知顾燃手臂就这么探过来,将他抵在墙角,垂眸看他,眼角噙着笑:要是我想做点更过分的事呢?

我江忱犹豫了。

比亲吻更过分的事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一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竟鬼使神差想要答应。

就在他准备出声的刹那,顾燃却松开手,懒散地往床上一躺,给他挪了个位置。

你得对我负责。床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所谓的睡两个人,的确只是睡觉而已。

当晚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一整夜,谁也没敢越界。

他不敢动弹,生怕弄疼顾燃的伤,偏偏顾燃躺在他旁边,毫无自觉。

啧,我还真不舍得碰你。

总觉得脱你衣服是件挺禽兽的事。

江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嘴。

然而在黑暗之中,白皙的面庞却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绯色。

一直到一星期后,顾燃的伤口才结痂。

命大,那时的顾燃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语气听上去很无所谓,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你用不着嗯?

江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么拽着顾燃的领口,吻了上去。

过了很久才放开他,笑:不是想做更过分的事吗?今天,给你这个特权。

他们从太阳西沉,做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浮现,做到窗外的雪停,然后拥着彼此体温沉睡。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顾燃虔诚地吻他耳垂,然后深深注视着他侧脸,在他耳畔对他轻声说:我做你男朋友。

后来呢?

回忆在梦里被赋予一层温柔的滤镜,似乎自动遗忘了那些刻进骨血的疼痛。

拥抱,接吻,上床所有恋人之间会做的事,他和顾燃都做过。

他们在电影落幕时牵手,在生日零点互发祝福,在除夕夜里偷跑出来,彻夜看冬雪,许愿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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