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在阳笑着问:真的假的?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过?那你们后来是失联了吗?
戚柏屿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听里面靳璨道:是失联了好几年,不过这段时间又联系上了。
戚柏屿:?
什么叫这段时间又联系上了?
廖在阳诧异道:怎么联系上的?
这就是缘分了。靳璨笑得眉眼弯弯,他还打算找时间约我一起吃饭,我答应
靳璨的话说到一半,听冯阿姨道:戚先生回来啦?
戚柏屿正听得满头问号,什么约吃饭,什么阿璨答应了?
他没约他啊。
所以,靳璨口中的土包子到底是谁?
戚柏屿抱着玫瑰进去,见靳璨脸上的笑容明显收敛了些,他收住了没说完的话,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朝他看来:回来了。
连说话都是淡淡的,和刚才谈起那个土包子可不是同一种语气!
连边上的廖在阳明显也换了副神色。
卧槽卧槽卧槽
这场面,怎么活像是他戚柏屿被绿了??
怪不得阿璨突然对他这么冷淡,这是想出轨了?
戚柏屿压了压怒,忍着直冲上去质问的冲动,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得给靳璨点面子。
钟伯已经走上前:这花是要送给少爷的吧。
他打算上前接过来,没想到戚柏屿抱着没松手。
戚先生?
戚柏屿一瞬间大约脑抽了:不是,是周秘书送给我的。
靳璨冷笑了声。
廖在阳:
吃饭吧,在阳。靳璨起身领着廖在阳朝餐厅走去。
廖在阳紧跟上前,紧张兮兮道:我们刚才说的话,屿哥是不是听见了?
靳璨无所谓道:听见就听见了。
廖在阳心里发慌:你俩什么情况啊?吵架了?他突然觉得今天被靳璨叫来吃的不是便饭,是一场鸿门宴。
靳璨示意他坐下:不是刚才还说饿了吗?
饿什么饿啊。
廖在阳瞥见戚柏屿的眼神有点心里发毛:阿璨,我突然想起来,我医院还有点事,我、我得先过去,改天再来。他转身就跑,屿哥,走了啊。
戚柏屿冷漠唔了声。
靳璨看着廖在阳的背影有点想笑,怎么这么多人都怕戚柏屿?
他斜视看了眼,今天的戚柏屿好像的确有点严肃,靳璨好像很少看到这样不带一丝笑容的戚柏屿。
不过靳璨没管他,端起饭碗自顾吃起来。
戚先生坐啊。冯阿姨招呼他。
戚柏屿迟疑了下,坐在了靳璨对面。
他进门到现在,靳璨好像都没有正经看过他一眼,这是知道自己错了,心虚得不敢说话了?
他刚想着,便见靳璨扭头朝钟伯道:钟伯,今天的糖醋排骨太好吃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来一碗饭。
钟伯笑:行行,少爷多吃点,喜欢的话我明天还给您做。
喜欢,我明天还想吃阿姨上次多的炸脆藕。
冯阿姨一脸高兴:行啊,我明早就去买。
戚柏屿:
所以现在心里不舒服的人只有他而已?!
一顿饭下来,靳璨跟钟伯、冯阿姨聊得开心,戚柏屿就越发沉默。
靳璨脸上甚至看不出一点点的不自在,他甚至都没意识到那个和他联系的人根本不是当年在工地上认识的土包子吗?!
呸,他才不是土包子!
他当年只是晒得有点黑,但还是五官标致的小帅哥好吗!
好饱啊。靳璨心满意足摸了摸肚子,然后起身去客厅窝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
钟伯见戚柏屿碗里的饭几乎没怎么动,忙问:今晚的菜不和戚先生的口味吗?您要吃什么,我再给您做。
不用了。阿璨都快出轨了,还吃什么吃!
戚柏屿走进客厅,那一个听着综艺声音,自顾低头发信息,看着心情很好,时不时还会笑。
跟那小三吗?
阿璨。
嗯?靳璨抬头时,下意识将手机屏幕往下压。
戚柏屿的眸子眯了眯: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靳璨简短道:朋友。
哪个朋友?
靳璨不悦朝他看来:戚总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
戚柏屿压着怒意,你他妈都要出轨了,我不能管管?
靳先生,您的药。冯阿姨把药端过来。
靳璨几乎下意识捂住口鼻,他是真的喝了太久的药,一闻到就有些生理上的反胃。
戚柏屿伸手道:给我吧,我来喂。
没想到靳璨直言道:不用,我自己喝。他示意冯阿姨递给他。
戚柏屿内心莫名就咯噔了声,这段时间靳璨很喜欢他给他喂药的,他不就出差了一天,怎么回来感觉什么都变了?
靳璨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得有点急,又是咳嗽又是干呕。
戚柏屿看他好看的五官拧了起来,急得不停替他抚背:干嘛喝这么急,不能慢点儿吗?
没、没事。靳璨微喘推开戚柏屿的手。
什么叫没事?
阿璨连他最基本的关心都不想要了!
他这是铁了心要出轨了!
他们婚前协议第一条写得明明白白,婚姻存续期间,双方都不允许出轨的!
可看着靳璨难受的样子,戚柏屿一时间连火都发不起来。
靳璨缓了缓才起身上楼。
戚柏屿忙跟上去,这件事得关起门来才好谈!
靳璨回房就径直去了洗手间,戚柏屿在门口站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戚柏屿神色紧绷,盘算着一会等靳璨出来应该怎么开口。
怎么站在这?靳璨出来时,见戚柏屿堵在门口。
戚柏屿几乎本能侧身让开,见靳璨揉着头发走过,他才反应过来,刚张口,又听靳璨道,先洗澡,洗完我们谈谈。
戚柏屿的呼吸微顿。
是应该好好谈谈。
靳璨对戚柏屿的黑脸故作不见,他径直上床,叠了枕头半靠着,洗手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不多时,里面传来水声。
靳璨微合了眼,不停轻揉着依然有些不适的胃,他应该停一停药,不然胃真的有点受不了。
手机震了震,是廖在阳的信息:【你和屿哥没事吧】
靳璨笑:【能有什么事?】
廖在阳:【我越来越觉得屿哥那脸色想杀人】
靳璨:【杀我吗】
廖在阳:【那必然不是你,你可别真说那个土包子的事,我怕他去杀土包子】
靳璨嗤的笑出来。
怎么杀?
自杀吗?
廖在阳很认真:【我说真的,阿璨,你别作妖了】
靳璨的眉毛一挑:【什么叫作妖】
廖在阳:【你跟那个土包子根本不是一路人,绝对不可能的,别肖想。我看屿哥对你挺好的,你俩好好过呗。】
戚柏屿是对靳璨很好,但有些话,必须要说开才行。
靳璨不打算再跟廖在阳闲扯,丢下手机,侧身缩进被窝里。
水声还在继续,戚柏屿洗得有点久。
靳璨闭上眼,混沌之际,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许多年前,在城郊的那场雨。
哗哗哗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靳璨在窗边站着,甚至都看不清楚院子里的景色。
那是外婆走后,时刻数月,他再次回城郊别墅去整理东西。
后来雨停后,他忍不住想去工地看一眼。
在这里认识的唯一的一个朋友,靳璨觉得最后还是得彼此坦诚一下。
他是一路跑着工地的,刚下过一场雨,工地水坑多,不一会他的裤管便沾满了泥水,但靳璨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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