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当我推开庙宇正门,却看到以族长和那老婆婆为首的几十个老人正不顾大雨,跪在地上候着。
听到推门声,他们纷纷抬起头来,当他们看到出现在庙宇门前的人是我时,惊的瞪圆了浑浊的眸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族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神主呢?”
“那鸟妖,已经死了,今后,你们自由了。”我想着,他们必定是受了那秃鹫的胁迫,除了这老婆婆和族长,其他没有参与此事的人,或许并非心恶。
“什么?你,你,你杀了神主?”族长的面色变得发紫,怒不可遏的朝着我这冲了过来。
冥北霖则是朝前迈了一步,一双异瞳望着族长说道:“别动!”
那族长原本是气势汹汹,可冥北霖话音一落,他就立即停住了脚步,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他那双浑浊的眼眸,却还在滴溜溜的转动着,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就不能动了。
“别让他们走,让他们给神主偿命。”虽不能动了,但他的嘴里还在发号施令。
跪在地上的那些老人,纷纷站起,将我和冥北霖给团团围住。
我看着这些踉踉跄跄的老人,对他们我有些下不去手。
“冥北霖,怎么办?如何解释?”我看向他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便好!”谁知道,冥北霖却阴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
而这句话,也让那些老人家,开始变得警惕。
“什么?你不是要行善积德的么?杀了这些人,你还如何修道成仙?”我凝眉,看着眼前这个冷血的冥北霖。
冥北霖听了之后,淡淡的说:“本神君只是随口一说。”
我不禁无奈摇头,就刚刚他那透出杀气的眼神,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了。
“各位,你们自己看看,那地上的是什么,那是一只秃鹫,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神主,秃鹫属阴鸟,专门吃死物,你们供奉它,只会给自己增添业障。”我指着庙宇里,那黑色的秃鹫尸体,对这些老人说道。
“是神主供我们吃喝,是神主,庇佑我们,让我们安安心心的生活在这“桃花源”里。”那族长梗着脖子,还在滔滔不绝的鼓动人心。
“供你们吃喝?此地土壤肥沃,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根本就不需要那邪物,你们也能果腹。”冥北霖说着顿了顿:“而且,此处的高门大院,也并非是这妖物给你们的,而是你们祖上就是土匪,烧杀抢掠之后的“成果”吧?”
那些老人一听,目光之中透出愕然,好似没有想到,冥北霖会“猜”到这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也狐疑的看着冥北霖,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那邪物,在你们这辈人成年之后,就吸了你们的精气,让你们衰老至此,还奴役你们,你们却愚钝的继续帮他害人性命,给自己添恶报?”冥北霖这还未说完,那族长就又开始叫嚷了起来。
“别听他胡说八道,神主说了,会庇佑我们一生,待死后,他也会护我们投个好人家。”族长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提那所谓神主的允诺。
“护你们?投个好人家?”冥北霖不禁冷笑:“阴间的事,岂是他一只野妖能做的了主的?你们自己看看,若他真是神,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诛杀?”
冥北霖说着一挥手,庙宇之内,那秃鹫的尸体就腾空而起,朝着这“飞”了出来,然后落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蛆虫?”当秃鹫的尸体落下时,我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这刚死没多久的尸体上,居然生出了蛆虫来?
“这便是业障,他虽不杀生,可那些女子皆因他而死,所以,死后他入了地府也是要受酷刑的。”冥北霖说完,又看向这些村民,问道:“他让你们杀人,其实,就是为了不背业障,你们这些蠢货,都是他杀人的“刀”而已。”
“虫?真的生虫了?神不会死的,真身也不会亡的?”几个老人看着那秃鹫的尸体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这一辈,没有子嗣,皆因恶报,还不明白么?”冥北霖鄙夷的看着这些人。
那些“老人”纷纷侧目,嘴里不住说着:“难怪,难怪,从我们供奉这东西开始,就算有子嗣出生,也很快就夭折了,原来是这样?”
那些老人嘀咕着,最后望向我和冥北霖。
我心想着,难道他们还要对我们动手?
可谁知道,这些人突然就给我们跪下了,并且,之前“收留”我的那个老婆婆,还冲着我和冥北霖磕头,嘴里不住的说道:“两位,既然能除了这邪妖,必定是高人,还请高人帮忙化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化解?哼。”冥北霖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们若是今后好好行善积德,应能化解些许,今后若有逃荒之人路过,还希望你们能善待。”我看着他们说道。
那老婆婆连连点头,说从前“喜女”都是她们村子里的姑娘,后来,他们供奉了“神主”之后,孩子就无法存活,只能出去抓些生人回来。
“两位高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不过三十而已,就如此垂垂老矣,还请两位高人怜惜,帮忙化解。”老婆婆恳求的望着我和冥北霖。
“善恶到头?”我本想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若是无辜,那些姑娘呢?她们又该死么?
可结果冥北霖却冲着她们点了点头,并且,一拂袖,老婆婆脸上的皱纹,居然一点点的消失,渐渐的成了个年轻妇人的模样。
其余人看到的,纷纷激动的跪着挪到了冥北霖的面前来,祈求冥北霖也帮他们恢复容貌。
而冥北霖则是提出了要求,让这些人,帮忙修好我们的马车,准备好干粮,并且,还“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银子。
这村子看着是富,不过一千两银子还是拿不出手的,讨价还价之后,只能拿出三十两,这三十两在我看来,也绝对是一笔大数目。
冥北霖收了银钱,就也不着急替这些人恢复容貌,而是等着这些村民把马车顶棚修好,连同我的师姐一道送到了这庙宇门前,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举手扬袖之间,这些人就跪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老婆婆的脸也瞬间恢复原样,我这才明白,他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黑吃黑”,拿上了银钱,驾上了马车,我们就在那些人愕然和不甘的目光之中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围绕在这村子周围的浓雾也消散了,冥北霖说,那些浓雾都是那秃鹫故弄玄虚,如今秃鹫死了,雾自然就消散。
“师姐?”我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师姐,她的身上还是微微有些发烫。
“我师姐只是有些发热,为何迟迟不醒?”我看向坐在一旁的冥北霖,想着是不是师姐身上还有邪气残留,所以才会如此。
“没有本事,常识也没有么?”冥北霖嫌弃的撇了我一眼:“你师姐,和那邪物做过些什么你不明白么?身子会孱弱一段时日。”
冥北霖说完将装着三十两银子的钱袋,揣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这些银钱,来路必定不正,你除妖是行善,可?”我盯着他的长袖,觉得这种不义之财,不能拿。
结果冥北霖听了却突然朝着我这探过了身子,那张精致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本神君不拿,难不成,靠你那二两三十钱度日?”
“你怎么知道,我有二两三十钱?”我严肃的看着他,不过很快又想到,像他这种土地爷都怕的大妖,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吧?
“楚夕颜,你是不是还在心中咒骂本神君是妖?”冥北霖的这张脸,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脸上了,我连忙往后靠了靠,心虚的不敢同他对视。
“供奉的人,心不诚,可不行,本神君还是杀了你,另结红鸾结。”冥北霖说这话时,那双异瞳之中透出一股子淡淡的杀气,寒凉的气息,也变得越发浓了。
“不要!神君大人,我是真心供奉您的,还请您务必给我机会,替您修建河神庙!”我说着冲着这冥北霖俯了俯身,表示尊敬。
如今,我和师姐的命可都在他的手上捏着,师父说过,在无把握的情况下,不可逞强,丢了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记住你说的话。”冥北霖说罢,这才又坐好了。
我看着冥北霖,低声说道:“神君大人,我出去赶马车,您?”
看看他,我又看了看师姐,有些不放心,让他单独跟师姐一起在马车里。
“不必,那马儿自己会去盐城。”冥北霖说完,好似疲倦了一般,闭了闭眼眸,双腿一盘,在一侧打起了坐来。
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这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于是伸手就去抓那些村民给我们准备的干粮。
还都是热腾腾的,是馅饼儿。
“冥北霖?不,神君,他们会?”我想着那些人,会一直被定在原地么?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走远,他们就无事了,不过他们的精气早就被那邪物耗费的差不多了,最多也只能拖个一年半载。”冥北霖闭着眼眸,淡淡的说着。
我听了没有言语,只是悄悄望着眼前的冥北霖,心中那想着,这个冥北霖也是邪物,会不会也吸食精气?我还是得防范着点。
如此想着,我又拥着师姐朝着一侧挪了挪,同冥北霖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一路上,冥北霖没有再睁开眸子,我疲惫的拥着师姐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我被叫醒时,已经到了盐城的城门口,这时候不过是正午,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阴沉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盐城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因为盐城是通往水路码头的唯一出口,所以,这里一直都很热闹。
想要入城,一人还要交二十钱的过路费。
“神君大人,您能不能先消失?”我摸着袖中的钱袋,少他一个就能少交二十文钱,而且,他也不能算是人吧。
“哼?”冥北霖撇了一眼前方在交钱的人,又看向了我:“二十文,都交不起,本神君还能指望你修庙?”
“又来了?”我嘀咕着,这个冥北霖张口闭口就是修庙,好像是我欠他的一般。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陪着笑,说道:“神君,我这能省则省,还不是为了早日给您修庙吗?”
“本神君不想躲躲藏藏!”他说完,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下了马车,并且,直接朝着队伍最前头走去。
只见他给了守门的士兵十两银子,然后就冲着呆愣的我挥了挥手,示意我驾马车过去。
我不禁微微摇头,这个冥北霖,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十两银子,足够我们买好几个月口粮了。
“你这婢女,还不快点过来!”他冲着我呵斥了一声。
“婢女?”我蹙眉,盯着他。
他微微仰着下巴,鄙夷的看着我。
我只能挤出一丝笑容,马上赶着马车就过去了,直接入了盐城。
这盐城我来过十几次了,熟悉的很,今日我们要在这歇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去码头排队买船票去睦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盐城里乱哄哄的,我赶着马车去了之前经常住的客栈,想着师父去睦州时也必定是住在这的,还可以同老板娘打听打听,师父当时的情况。
“换一家!”
才刚到这客栈门口,冥北霖就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决绝。
“神君,你就凑合一夜吧,别看这盐城是小县城,可住宿不便宜。”我说完,也不等这冥北霖答应,背起包袱,扶着师姐就下了马车。
此刻,师姐还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眸子,好似呢喃一般的问了一句:“夕颜,我们到哪儿了?”
“师姐,我们到盐城了。”我说完,再看师姐,她又闭上了眼眸,身体完全靠在了我的怀中,我吃力的连扶带拖,将师姐弄进了客栈里。
接待我们的依旧是那位留着络腮胡的大叔,他很是和蔼,与我们是旧相识了,我们一进客栈,他的儿子东子就过来替我拿包袱。
看到师姐靠在我的怀中,还以为是这路途遥远,师姐乏累了,连忙给我安排屋子。
这间客栈有些破旧,这楼上是客房,后院呢,就是掌柜大叔,他们一家住的地方。
我要了两间房,那大叔看到冥北霖时,还以为他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弟,我没有解释太多,先将师姐扶到楼上客房休息,东子则帮忙沏茶倒水。
冥北霖有些嫌弃的站在屋内,就连坐都不肯坐下,只是立在客房的窗前,眺望不远处的洛水河。
“如今,世道并不比从前太平,依旧是人心不古。”冥北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给我们倒茶水的东子,就突然双手一颤,茶水瞬间溢出杯盏,洒了一桌,然后他便慌乱的擦拭着茶水,紧接着就说给我们拿些吃食,匆匆忙忙的下楼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给师姐盖好被褥,就看向冥北霖,咳嗽了一声,对他说,他的房间在对面,让他先过去休息,一会儿吃的送来,我让东子送到他的屋里。
冥北霖微微侧过脸来,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必须与本神君同屋。”
“你?”这个冥北霖,又在打什么主意?我思索片刻道:“神君大人,我师姐如今身体虚弱,不能离人,我还得彻夜照顾师姐,故而?”
“正因为你师姐体弱,所以,你才不能与她同屋,你的身上,已经沾染上了本神君的寒气,她个寻常人受不了。”冥北霖说罢,就朝着门外走去。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想着自己一路拥着师姐,她如今还昏迷着,或许是因为我。
“你问了么?”冥北霖反问道。
我顿时无言以对:“好,是我自己疏忽了,那请问神君大人,如何才能去了这一身寒气?”
“勤泡澡,一会儿,去隔壁屋里最好用花瓣泡个澡,去去你这一身的汗臭。”他说完,一个侧身,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神君大人?”我朝着屋内环顾了一圈,又低声叫道:“冥北霖?河妖?”
他没有应答,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必他是去别处歇息了,我赶忙安顿好了师姐,替她擦身,换了衣裳,又喂了热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姐闭着眸子躺在床上睡的安稳,我不敢离她太近,只能是坐在圆桌旁看着她,等到伙计东子送热腾腾的面来,我又让东子准备大木盆和热水送到隔壁屋,自己则是喂师姐吃点东西。
“师姐,来,吃一口。”我将师姐扶着坐起。
师姐迷迷瞪瞪,半眯着眼眸看了我一眼,又无力的闭上眼。
我喂她先喝了一口面汤,本是想让她暖暖身子的,结果那面汤一入口,师姐的身体便猛然朝前一倾,直接吐了出来。
“怎么了师姐?”我一怔,狐疑的问道。
“咸!”师姐虚弱的回应了一句。
“啊?怎么会?”我舀起一勺汤,尝了一口,果真这汤咸的让人无法下咽。
可这客栈做吃食的老板娘,就是靠卖阳春面存了些银钱,后来才开的客栈,我同师父来这时,都会点上一碗面,阳春面是这里的招牌,如今怎么这般咸,而且面条也厚的很,根本咬不烂?
我走到桌旁,往面汤里加了一点热水,让师姐先凑合着喝点。
师姐喝了些许,再次昏睡了过去,我见师姐睡着了,就到了对面客房里泡澡,这种客栈花瓣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能泡个澡解解乏,已算是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准备褪下衣服之前,走到了窗户边上,准备将木窗关上。
这个木窗恰好对准的是客栈的后院,我朝着后院里头望去,正巧看到客栈的老板娘蹲在后院一角,不晓得在做些什么。
“婶子!”我开口叫了一声。
她依旧背对着我蹲着,我以为她没有听到,便又叫了一声。
这婶子对我们很照顾,每次来,都热情的招待,今日倒是奇怪,怎么叫她,她也不应声呢?
“娘,快进去!”东子突然冲进了后院,一把将他娘给拽了起来。
婶子侧过身,我才看到,她方才居然蹲在地上,吃着供奉给去世先人的“倒头饭”。
盐城的习俗,穷人家,无处供奉所有先祖牌位,就会在院子里寻个最阴的面,当做是供桌,月半,就要给先人供奉饭菜。
这些饭菜,是倒扣的,所以被称为“倒头饭”,一般要摆上好几日,活人自然不能和死人抢吃食,可婶子却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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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东子既然叫她娘,她肯定就是婶子没错。
“东子,婶子病了么?”我立在窗前,开口询问道。
东子听到我的声音,身体猛然一颤抖,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我,半晌才颤抖着嘴唇说道:“是。”
“生了什么病?严重么?”我想着,难怪今日的面大失水准,原来是病了。
“有劳楚姑娘挂心了,没事!”刘叔也从前头的店里,走到了后院,对我说了一声之后,就示意东子扶着婶子进了屋。
也不等我再问,这刘叔也走了。
我立在窗户口,看着婶子走路跌跌撞撞的模样,似乎是病的很重。
我想一会儿,下楼问问刘叔,需不需要我替婶子把脉,若是需要,我便帮忙看看。
于是,我迅速的洗漱好,就下了楼。
楼下,刘叔居然拿着一壶酒,仰头喝着,我记得,之前师父和刘叔聊天时,刘叔说过,他滴酒不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我开口叫了他一声。
刘叔被我这么一叫,吓了一大跳,咳嗽了一声,被呛着了。
“咳咳咳。”他咳嗽着,满脸通红的看向了我:“楚姑娘,怎么了?还缺什么吗?”
“哦,没有,只是,婶子病了,我想去看看她。”我望着刘叔那张已经通红的脸说道:“我还懂些医术,可以帮婶子把把脉。”
“不必了,过几日就好。”他一口回绝。
方才,我看到婶子就连走路似乎都走不稳:“可是,我看婶子似乎病的不轻,她?”
“都说不用了!”刘叔突然就发了火。
我看着他,很是狐疑,我同他算是熟络,他的脾气向来很好,从未见他发过火。
东子大抵是听到了刘叔的怒叱声,连忙从后院出来,见刘叔一脸怒容的瞪着我,忙替刘叔道歉。
“对不住了楚姑娘,我爹喝了酒,就喜欢发火,你别往心里去。”东子一边说,一边要去夺刘叔手上的酒壶,刘叔则是一把将酒壶抱在怀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东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总觉得,他们一家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楚姑娘,你早些休息吧。”东子敷衍的说着。
我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转而打听起了师父的事儿,问东子,师父和师兄两个多月前,是不是来过他们客栈,是否真的从这出发去睦州了?
东子点头,说是师父和师兄就在这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坐船走了,还说是去睦州办事儿。
我听了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只是睦州那么大,我也不知道师父究竟是去了睦州哪里办事儿。
问这东子,东子也摇头,见也打听不出什么,我便早早的上楼,看过师姐,就到对面房里歇息。
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睦州再打听打听就是了。
如此想着,我就躺倒在床榻上,盖上了被褥。
如今还未入秋,可这身上怎么越发的冷了?特别是身后,有股子寒气,我凝眉,侧了侧身,本能的朝着身后撇了一眼,结果却看到了那红色的衣袍。
“冥北霖!”我低斥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
他却一把将拥住了我的腰际,并且,柔声在我的耳侧说道:“你的身上,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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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曾多少比你美艳的妖女投怀送抱,本神君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如今倒是便宜了你!”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屑。
“这种便宜我不要。”我憋着一肚子气,好歹我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同这种邪物搂搂抱抱,还躺在一张床上。
“不要?也的要!”他说完,突然微微用胳膊肘撑着身体,翻身将我按在他的身下,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看着这么一张邪魅的面容,居然莫名的心跳加速。
他却故意使坏,将那棱角分明的脸,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低声在我的耳畔说道:“你这面红耳赤的模样,不会是还在奢望些什么吧?”
“我,我,我才没有,你别胡说!”我激动的辩解。
他却扬起嘴角,不羁的一笑,说道:“没有最好,本神君,不是你这种姿色的女人可以觊觎的。”
“那就快给我下去,别靠这么近,我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神君您放尊重一些。”我盯着他,不悦的说着。
他一个翻身,又躺到了我的身旁,可是那双手,却依旧拥着我的腰际,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以为本神君愿意么?或许是结了红鸾结,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感觉到温暖。”他说完,那上挑的眼角鄙夷的撇了我一眼:“本神君警告你,别有非分之想,否则,本神君就宰了你。”
我心中一万只马儿奔腾而过,他那眼神,分明是怕我会对他图谋不轨。
可如今,这不能动弹的人是我。
“呜呜呜,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正憋着火气,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哭泣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神君?你先放开我,我师姐,好像在哭?”我仔细的听了一会儿之后,听出那是女人的哭声,以为是师姐。
“看面相,这客栈老板一家,没有什么财运。”冥北霖莫名的说道。
“神君,你无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若无钱财,那便是白忙一场。”他抱着我幽幽的说了一句。
“白忙一场?”我一怔,又仔细聆听,发现那声音不是师姐的,而且,好似这哭声是从刘叔他们所住的后院传来的,我回想了一下,今天看到婶子时的情况,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想着婶子莫不是得了“阴病”。
这阴病,就是邪物缠身,导致体虚,寻常药物是治不好的。
若真是这样,也难怪,他们一家人都满面的愁容,情绪不稳。
“神君,钱财很重要,可您别忘了,土地爷可说了,您还要行善积德。”我提醒冥北霖。
冥北霖似乎不大情愿,不过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气在减退,紧接着那红色的影子就到了我的床榻边上。
而我的身体,也渐渐能够动弹了,我连忙坐起身来,看着冥北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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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违心的让他小心点,其实,我想着若是个厉害的邪祟,把这冥北霖给除了,我也就能摆脱他了。
如此一想,心中很是愉悦。
“走!”可冥北霖却开口命令了一声之后,就自顾自的将这房间的窗户给推开了。
见我坐着不动,他那深邃的眸子顿时一沉:“本神君最讨厌说重复的话!”
“额?”见他执意让我跟着他一道去,我只能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结果这冥北霖显然是对我这慢吞吞的举动感到了不耐烦,直接过来,一把将我拽到了他的怀中,紧接着伸手拥住我的腰际,就抱着我从窗口一跃而出,跳到了后院里。
我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落到了院中的地面上。
而那“呜呜呜”的啜泣之声,此刻已经近在咫尺。
“爹,怎么办啊,送娘去医馆吧。”东子那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压低了声音,对冥北霖说道:“神君,这客栈的老板娘估计是得了阴病,没准是邪祟缠身。”
“邪祟缠身?”冥北霖撇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你分得清正邪么?”
“我?”不等我再开口,冥北霖已经朝着后院唯一亮着灯火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也不敲门,直接一脚将那木门踹开,我看着他这粗暴的样子,比起邪祟来,他更让人害怕吧。
“你是?你怎么到后院来了?后院是私宅你?”东子那颤抖的声音之中带着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埋了吧。”
我本以为冥北霖要帮忙驱邪祟,结果,他立在房门口,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滚,滚出去!”刘叔听到冥北霖这么说,顿时恼了,过来便要将冥北霖给轰出去。
“大叔,您别着急,这位,这位,和我师父一样,懂术法,是高人,婶子这病只怕不是寻常的病吧?”我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拽了一下冥北霖的衣袖。
冥北霖却依旧立在原地不动,我只能是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神君大人,您是行善积德,不是来杀人的。”
“已经死去的人,何必强行留着?就算寻了新的肉身,魂难附体,她的新肉身也会慢慢腐烂,只会让死去的人更加痛苦。”冥北霖看向床榻上,蜷缩成一团,并且,拼命挣扎的婶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新的肉身?”我愣了愣,眯着眼,借着这屋内昏暗的烛光,终于是看清了“婶子”的脸。
只是,这个东子口口声声喊着“娘”的女人,却不是从前的老板娘!
我虽然有半年没有来这客栈了,但是,老板娘的年纪显然比床榻上这个女人要大许多,这床榻上的女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脸上并没有皱纹。
而且,五官要比老板娘精致许多。
“埋了,她也不用再痛苦,不过造的孽,已经无法扭转。”冥北霖开口再度说道。
可这句话,却是激怒了刘叔:“滚!你知道什么,不是我们造孽,是她,她造孽,这种时局,她还要加租,趁着我和阿东去采买进货,找人砸了铺子,还打死了我婆娘!”
刘叔说着,泪水溢出了眼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如今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是这客栈的主人,姓唐,是有名的泼辣户,早年间做些皮肉生意,后来发了迹,隐姓埋名来到了盐城,嫁给了盐城许姓商人,摇身一变就成了许夫人。
几年前这许老爷病逝,这许夫人就成了盐城数一数二的“豪妇”家财无数,还明目张胆的招了一大群俊美的少年郎。
哪怕生活过的如此惬意,这许夫人依旧要继续涨租,刘叔说,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涨租了,婶子气不过与其理论,结果就被打死了。
“这还有王法么?”我不禁蹙眉。
“王法?哼,银子就是法,那毒妇年年给这盐城县令送银钱,我们告到县衙,也无人理会,还把我和阿东杖打三十,轰了出来。”刘叔说罢顿了顿,视线看向床上的女人:“若非万不得已,我根本就不想用她这毒妇的肉身。”
“那您是怎么抓到她的?又是怎么将婶子的魂魄,换到这女人身上的?”我很是好奇。
“不是我们抓她的,是她夜里喝了“花酒”,带着两个少年郎来这挑衅,说等月租期满,就要收店,我和我爹才动了手。”东子激动的说道。
“这换魂魄,不是寻常人会的?你们也?”我想,依照他们的情况,应该也请不起高人帮忙。
“你的身上带邪,从前是个邪师吧?”冥北霖只是扫了大叔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大叔一怔,惊恐的瞪大了眼眸,紧接着往后退了两步,他摇晃着脑袋,磕巴的说道:“这些年,我行善积德,早该把从前犯的罪孽都赎了。”
“这老天爷,小气的很,犯了一个错,就会让你加倍偿还。”冥北霖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好似,他也深受其害。
但做错了事儿,就要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报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不过,在这之前,还请这位高人帮忙,救救我婆娘。”刘叔开口恳求冥北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两。”冥北霖立刻要了价。
“大叔没有银钱。”我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方才入院,我就发现,你有银钱,我这收钱,不问出处!”冥北霖话中有话。
刘叔听了,瞪圆了眸子,表情更是诧异。
“您,您?”刘叔摇了摇头:“不成,那些是丧良心的钱。”
刘叔一口回绝,告知了我们他确实有一百两银子,就埋在院里供奉祖宗的石板之下。
只不过,那笔钱,是染上血的。
原来,刘叔年幼时,因为家贫,六岁就被卖给了牙婆,牙婆就是专门转卖妇女小孩的,刘叔因为年纪太小,并且体弱,一直没有买家看上他,故而牙婆对他打骂的越发狠毒了。
最终,刘叔受不了逃跑,然后就遇上了他那孤身一人的老师父,他的师父是个瞎子,刘叔是饿晕在路旁,被他师父捡到的。
只不过,这师父对他也并不好,只是将他当做是奴仆一般差使,帮忙背沉甸甸的法器。
刘叔跟了他八九年之后,他的师父年纪大了,就让他接了衣钵。
而刘叔,那么些年耳濡目染也知晓门道,并且,他很清楚,师父多是为有钱财之人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可那时候,对于刘叔来说,吃饱饭,比“良心”更重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叔天资极高,十八九岁就成了行内十分有名望的“大师”。
他的师父,也在他成名之后,便疾病难愈离世了,离世前,刘叔的师父告诉刘叔,干他们这一行的本就是五弊三缺,而他们这些走偏门,逆天而行,干过歹事儿,摆过邪阵的,比普通阴阳行内的人更甚。
刘叔的师父说,他的眼瞎,也并非天生,而是做了此行之后,渐渐的就看不见了,年轻时,也娶过妻,可妻子都留不住,不出半年,准“没”了,有的是死了,有的是跟人跑了,总之最后刘叔的师父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孽报,老天爷不会让他这种人圆满。
所以,他的师父不再娶妻,后来收养了刘叔,也不敢对刘叔太好,因为他真心对待的,都留不住。
“我师父说他老了,还百病缠身,都是报应,让我小心,可那时候,我并不信。”刘叔蹙着眉头低喃着。
他当时在行内混迹的是风生水起,他的师父去世,他也没有想过要收手。
一直到刘叔遇到了婶子,那时候,刘叔不过二九年华,婶子则是二八佳人,就在街市上卖阳春面。
刘叔经常光顾,一来二去便好上了,婶子父母早逝,就只有一个哥哥,刘叔给了丰厚的聘礼,风风光光的就把婶子给娶进了门。
并且,同年婶子有孕,大夫把脉说是脉象强而有力,必定是个康健的男胎儿。
可是等到足月分娩时,生出的却是个死胎,而且是个闺女,那小女婴,通体发紫,肉都臭了,好似死了很久。
但是,大夫可是每隔十天,就会到刘叔府上帮婶子诊脉的。
失了孩子,刘叔心中已觉出异常,可他不信邪,一边在家宅之中布了阵,一边好好调理婶子的身体。
两年后,婶子又怀了身孕,这一次,刘叔直接花了三百两银子,请了名医住在府上,日日给婶子诊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胎十月,他们如履薄冰,可结果呢?生下的,又是个死去已经发臭的女婴。
婶子悲痛欲绝,开始一蹶不振。
刘叔也想到了源头,知道那女婴是来报仇的。
原来,在同婶子成婚之前,刘叔替人除掉过孩子,并且不止一个,不过那些孩子,都是花楼里女人所怀的孩子。
一旦怀上,药流伤身,还需将养一段时日才能“干活儿”,老板便雇刘叔,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既能解决了麻烦,还能让姑娘们照常赚钱。
刘叔就在花楼里摆了法阵,还让那些有孕的姑娘们服了符水,让那些刚刚投胎的小婴孩在腹中就化作了一滩血水,血水排出之后,便无大碍。
可其中一个女子,喝了符水之后,却无用处,刘叔只能是加了分量,没有想到最终那孩子未落,那女人却受不了那么重的符气,暴毙而亡。
刘叔因此还赔偿了花楼老板一大笔钱财,刘叔吃力不讨好,便也未超度那女人和腹中的孩子。
婶子的第二胎离奇死去之后,刘叔就找了花楼老板,问了那女人的埋葬之地,那老板居然直接把那女子埋在了花楼的茅厕边上,刘叔将她挖出,也找到了那还未出世的婴儿骨骸。
通过看骨,测八字,发现,那孩子是七世童女命。
也就是,前七世都在幼年夭折,无法成人,如今这第八世,原本能安然长大,结果一尸两命,就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故而怨气大增,女婴的邪灵一次次进入婶子的腹中,吃掉婶子的骨肉,然后代替那孩子出生,以此折磨刘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叔无论如何施法,都没有办法驱走那女婴的恶灵,最后还是想起了他师父说的。
“怨念深重之恶灵,必须化解其怨气,送走,不能强行驱赶。”刘叔开始想尽办法给那婴孩儿上供,还专门请了和尚来超度,足足耗费了五年的时间才送走。
而这五年里,刘叔也开始事事不顺,明明还是而立之年,身体居然开始不适,下雨天,浑身骨头疼的仿若要裂开一般,可请大夫来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婶子的精神也一日日变得不济,刘叔渐渐醒悟,知道这大抵就是他师父说的孽报。
于是,倾尽家财特地去了一趟当时最有名的寺庙,让高僧替他化解这一身罪孽,捐出了七百多两的香油钱,大宅也变卖了,所得银钱全部舍粥行善救了不少人。
并且,在离开寺庙之后,就隐姓埋名来到了盐城。
刘叔当时剩下那一百两是为了做点小生意,从头开始,可是婶子知道了以后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用那笔钱,只是在菜场摆了小摊卖阳春面干老本行。
日积月累,攒了些许,才租下了这个客栈。
刘叔说,他一直以为,东子能顺利出生,属于他的报应就结束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
“这位公子,那银钱,真的不能用,否则也会连累你遭报应的。”刘叔望着冥北霖好意提醒。
冥北霖却不为所动,只是负手立在门前,说是要让他出手,就必须将那一百两银钱先交出来。
刘叔很是迟疑,大抵是觉得,这么一来是不是就害了冥北霖。
“大叔给他吧,他不怕报应。”我对大叔说道。
冥北霖目光一沉,撇了我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赶忙解释:“神君大人,我的意思是,您有法子化解。”
冥北霖不语,只是高傲的立着。
“呃呃额,呃呃额!”婶子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哼哼声,此刻的她,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水,那表情痛苦异常。
“好,给你,那一百两都给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婆娘。”刘叔看着婶子如此痛苦,也顾不得别的了。
冥北霖听了,这才走到了婶子的床榻边上,那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婶子”的脸。
“呃呃额!”
婶子挣扎着,嘴角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
“从此肉身的面相上来看,她生前害死过不少人,戾气重,你能将她原本的魂魄抽离体外,已算厉害,可你妻子的魂魄和这肉身,命格完全相反,想要融合,并不容易。”冥北霖说罢,示意我将婶子翻个身。
我立马照做,让她背对着我们。
冥北霖又示意我,将婶子的衣裳往下下拉,露出她的后背。
我将婶子的后领子往下扯了一些,便赫然看到,她的后脖颈上,应该是用刀刻出了一个符眼。
不过,这符眼的周围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眯着眼,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因为,正如冥北霖所说,这肉身已经开始腐烂,而且,是从这符眼的周围开始烂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刘叔那浑浊的眸子瞪的滚圆,想必他还未发现,那符眼已经开始腐烂。
此刻看到这般景象,震惊不已。
冥北霖看过那符眼之后,对刘叔说道:“你这符眼若想镇住这肉身,需画在脑门上,不过如今这肉身腐败就等于是“死”了,你如今有两个选择。”
“还请高人明示。”刘叔此刻,已将冥北霖看做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一,埋了她,此事便了结了。”冥北霖淡淡的说着。
我不禁无语,想必,这个做法刘叔也知道,若是他愿意让婶子就这么死去,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寻肉身移魂?
“另一个法子呢?”刘叔也如我所想,立刻问了另一个方法。
“借寿,把你剩下的寿命,借给这肉身一半,这样,这肉身就能停止腐败继续“活”下去。”冥北霖说着,却又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刘叔的脸说:“不过,看你的面相,你应该只剩下不到十年的阳寿。”
“借,我都借给她,只要我婆娘能继续活下去。”刘叔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爹,让我来,我年轻,我可以借寿给娘。”东子立即打断了刘叔的话。
“东子,这件事,你别插手。”刘叔冲着东子摇了摇头。
“快做决定。”冥北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父子二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东子,爹娘只要看到你娶妻生子便好,到时候,爹娘一起走,也算有个伴儿。”刘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东子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子顿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也红了眸子,侧过脸,看向一旁。
“就用我的寿。”刘叔说着,朝着冥北霖靠近了一步。
冥北霖似乎有些嫌弃,往我的方向退了一步,紧接着,就示意刘叔,在这肉身的脑门上刻一个镇灵符,把魂魄锁在肉身里。
然后又让刘叔再划破自己的手心,将血滴入那新刻的符眼之中。
“连续滴血七日,不可中断。”冥北霖说罢,又道:“你自己便是行内人,借寿阵法,你会摆吧?”
刘叔点头,连声说会。
冥北霖便提醒道:“立刻搬走,否则,还会遇上新的麻烦。”
“我和爹早有打算,若不是娘的魂魄不定,我们早就离开这了。”东子在一旁说着。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刘叔,这才刚刚借出寿,刘叔的面色就变得有些青灰,就好似一个患病之人。
而“婶子”则是停止了抽搐,渐渐“睡”着了。
冥北霖这时候就朝着刘叔又撇了一眼,那意思是,他要拿走他该拿的银钱了。
刘叔望着冥北霖,张了张嘴,想要再劝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废话。”冥北霖粗暴的打断了刘叔还未说出口的话。
刘叔则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罢了。”
紧接着就亲自去院中,将一百两银子挖出,送到了冥北霖的手中。
冥北霖倒是冷着一张脸,直接将钱给手下了。
刘叔一家三口,怕夜长梦多,此事败露,真的立马收拾包袱,趁着夜色离开了盐城。
而我也立即上楼,看顾师姐,天色刚蒙蒙亮,我便迫不及待的赶着马车去了码头。
马儿是不能上船的,我有些踌躇,虽说是白得的,可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好歹给它寻个人家。
正想着,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朝着我们这就过来了,张口就出二十两买这马匹。
我看了他一眼,又朝着他身上嗅了嗅,果断摇头。
“姑娘,我需要这马儿送货,不过,我只能给你十五两,你看?”那粗犷男人与我说价时,一个年轻清瘦的男子也走了过来。
我看了看他的衣着打扮,最终,冲他点了点头,将马儿同马车一道交给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粗犷男人大骂我是个傻子,又去寻其他人买马。
冥北霖立在码头的石梯一侧,撇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原来你,不但不懂半点术法,脑子也如此不灵光,本神君真能指望你修庙?”他冷冷的说道。
“那马儿本就是我们白得的,这十五两已经算是白捡的一般,更何况,马儿将我们送到了这,我不想它死。”我说着朝着远去的马车望了一眼,扶着混混沌沌的师姐坐在了石阶上。
“哦?”冥北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粗犷的男人。
那粗犷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并且,衣袍肩上,还有个马蹄的绣样,而这镇子上,有一家马肉馆子非常有名,我猜测,他便是给马肉馆宰杀马匹的屠夫。
至于那年轻男子,身上一股豆汁儿的气味儿,衣袖角上,还粘着半颗黄豆,应该是做豆汁豆腐生意的小摊贩儿。
他买马匹,一来载黄豆,二来应该就是磨豆子。
故而,我将马儿卖给了他,好歹能留马儿一条命。
如今这世道,人命如草芥,畜生想好好活,就更是艰难。
“夕颜,你一直嘀嘀咕咕,是在同谁说话?”师姐半眯着眸子,十分艰难的看了我一眼。
“师姐,你醒了?你?”我望着师姐。
“好,好,好重的煞气!”师姐那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视线望向了冥北霖的方向。
冥北霖与我们就只有两步之遥,他必定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立着,把玩着手中的红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颜,此人身上好重的煞气。”师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示意我同冥北霖拉开距离。
我想告诉师姐,这家伙已经纠缠上我,可这时候,大船已到。
“夕颜,他若上船,我们便明日再走。”师姐强打起精神,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冥北霖看着。
“师姐,一时半刻,我们甩不掉他。”我无奈,只能先扶着师姐朝着大木船走去。
一边走,一边低声告诉师姐这冥北霖,才是寻河里真真正正的河妖,如今,他是纠缠上我了。
师姐听完之后,大惊失色,震惊的回过头去,还想看一眼冥北霖,而冥北霖却在这时候再度消失了。
不过,那股子寒气还在,我知道,他依然跟着我们。
我扶着师姐入了船舱,今日,乘船的人倒是不多,偌大的船舱里只坐着一个白面书生,和一个略微有些臃肿的大娘,显得有些空荡。
师姐还未坐下,就开口对我说道:“夕颜,你放心,待师姐身体恢复,必定斩了那河妖,断了红鸾结。”
“嗯。”我点头,心中却很清楚,那冥北霖绝非等闲之辈,应该只有师父才能将他诛杀。
“哼,口气倒是不小。”冥北霖那冷淡的声音传来,我先是一怔,便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坐在了我的身侧。
师姐看到他,更是浑身一颤,紧接着就本能的护住了我,怒视着冥北霖,警告道:“我不管你是何妖物,若是胆敢伤我师妹,我必定以命相搏。”
冥北霖一听,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紧接着他的红扇朝着我的下巴一抵,对我说道:“你师姐对你,真是疼爱有加,你记住,你若是敢反悔,本神君第一个先宰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冥北霖此言一出,我的心便是一颤,立刻侧身,避开他的红扇。
“这河妖?”师姐听到冥北霖如此要挟我,顿时恼了。
我马上冲着师姐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等找到师父和师兄,一切都可解决。”
师姐看着我,她自然是知晓我话中的意思,也不同这冥北霖争口舌之快。
船舱里,变得无比安静,书生模样的人,正拿着书卷,认真看着,那大娘则是抱着包袱,迷瞪着眼眸,大抵是一大早赶船,如今困了,有些昏昏欲睡。
“师姐,喝点水,再吃些干粮。”我抚了一下师姐的额头,她已经退了些热,身体正在好转。
师姐喝了些许的水,却吃不下任何东西,她的视线,一直都盯着我身侧边的冥北霖。
“师姐,放心,他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我安抚师姐。
师姐蹙眉:“妖皆歹毒,夕颜你就是太过纯良。”
我无言以对,将干粮默默收起,因为昨夜未能入眠,如今被这河风一吹,倒是有些昏昏沉沉。
“轰隆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迷瞪瞪不知睡了多久,我就被一声惊雷给吓醒了。
醒来时,我发现师姐还靠在我的肩头昏睡,我则是依靠在冥北霖的身侧?
并且,我这嘴角湿哒哒的,好似流了些许口水。
我连忙侧过身,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看向冥北霖,冥北霖此刻正用杀气腾腾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我,我,呵呵?”我想替他擦拭衣袍上的口水,冥北霖则是傲娇的侧过身,一甩袖道:“你这女人,脏死了!”
“呵呵呵。”我除了尴尬的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抬手,掀开船舱里的窗口帘子,朝着外头的河面上看去。
河面上黑漆漆的一片,外头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师姐?师姐?”我低声叫着师姐。
师姐却半晌没有动弹,冥北霖朝着师姐那轻轻一挥手,师姐才缓缓醒来。
原来,是因为师姐一直盯着冥北霖,冥北霖索性直接让她“睡”了过去。
“以后,你不许对我师姐动手。”我警告冥北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北霖却没有应答,而是侧目,朝着窗外撇了一眼,那冷彻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丝奇怪的光芒。
而船只,却在这个时候,开始晃动了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左右轻微摇晃,可是很快,船只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船舱里的人,都坐不稳了,那大娘甚至跌坐到了船板之上。
“诶呦喂!”她吃痛的叫着。
我扶着师姐,想着不会是运气如此差,遇上了什么浪潮了?
“啊!”那些书生也开始坐不稳,将书卷收入了包袱之中。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褐色绸缎裳,粗眉大鼻肥脸圆腰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着粉色裙裳面容苍白的妇人,一同进了船舱里,他们之前,一直在船尾。
他们的手中还拎着一个竹篮子,用红布盖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冥北霖看了一眼那二人,缓缓坐下。
船只还在晃动,那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噗咚!”
他们二人刚刚坐稳,船身就又是一阵晃荡,一个瘦小的船工,便来告知,说是暴雨突降,船身不稳是常事儿,让我们莫要惊恐。
“诶呦,小兄弟,这船不会翻了吧?”那大娘死死抓着窗沿,慌张的问那船工。
“你们放心,张老师傅驾船数十载,从未出过事儿。”他说完,就离开了。
船舱里,那文弱的书生,却开始俯身呕吐,船舱之中被一股子酸臭味儿给弥漫了。
冥北霖嫌恶的侧身,朝着船尾走去,估摸着是要去透透气。
“那位公子,真的对不住了,可外头风驰雨骤,你若是出去,只怕是会有危险。”吐了的书生,说完这句话,就又继续做呕,吐出的黄汤子随着摇摆,都到了我的脚边,让我也觉得喉咙口一阵酸涩。
师姐按着胸膛口,面色也变得煞白。
而船只却开始颠簸,窗外传来了呼呼的狂风之声。
“你们听!是,是,是谁,在唱歌呢?”
突然,那大娘开口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风声。”我开口对大娘说。
“不对?”师姐凝眉,侧耳一脸认真的听了起来。
“风儿大,船儿飘,飘到故乡去。”
果真,我仔细一听,在这风雨声里,居然隐隐约约的夹杂着极为哀愁婉转的歌声。
“是谁在唱歌谣?”我喃喃道。
船舱里,一片静默,肯定不是船上的人在唱歌。
并且,我们大家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歌声就是从外头的河面上传来的。
“不会是她吧?传闻是真的不成?”大娘惊恐的瞪圆了她那原本细长的眼眸,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传闻?什么传闻?”我狐疑的看着那大娘。
“就是盐城里,“下女成鬼魅”迷船,吃活人的传闻。”那大娘说着,便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脖颈。
“啪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手里的竹篮子,瞬间就掉落到了船板上,竹篮里的纸钱元宝掉落一地。
大家一看是这“晦气”东西,纷纷诧异的看向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妻子,抬手就朝着男人的额头一指,大骂“没用的东西”,还让那大娘不要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胡说?这盐城里,谁不晓得?两个月前,还有一只木船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大娘似乎有些怕那妇人,嘴里辩驳着,可声音却极小。
“对,对,我也听说过,听闻,是那被封活棺的女子,死不瞑目,怨魂在这洛水河上作乱。”那书生,也张着发紫的嘴唇说着。
“船儿飘,船儿飘,送我回故乡。”
窗外的歌声在这时候,变得越发清晰,就好似唱歌谣的人,正朝着船只靠近。
“是她,是她,从前,她最喜欢唱的便是这首歌了,是她没有错。”中年男人浑身颤栗,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那表情和模样,像极了中邪。
“师姐?”我立刻看向师姐,只见身体还有些发虚的师姐,已经将我放在包袱边上的驱灵剑给握在了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一看师姐那一脸凝重的表情,就知道,又遇上邪祟了。
这冥北霖还真是“邪”,跟着他上路,怎么一路上尽遇到一些邪祟妖物。
“秀红,你死都死了,就安息吧,别这样。”中年男人吓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诶呦,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害我啊。”那大娘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连忙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书生则是浑身发颤,俯身又吐了起来。
“大家别怕,我师姐是除灵师,若真的有妖魔邪祟,也必定会为大家除去。”我说完朝着窗外看去。
“嗒嗒嗒,嗒嗒嗒。”
船舱外头,却在此刻,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去船尾透气的冥北霖要进来了,可朝着船尾的方向望去,却不见冥北霖的踪影。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船舱外头,幽幽传来了一声极为尖锐的声响。
“啊啊啊!”那中年男人一听,噗咚就跪在了船板上,并且,双手合十,俯身拜着,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秀红啊,我从没想过要害你啊,都是这个歹毒的女人,是她,她容不下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个赵有福,你这窝囊废,还敢反咬一口?”妇人说罢,好似鼓起了勇气,看向船舱外头就吼了一声:“滚!滚开!再敢“闹”我就去请除灵师收了你!”
妇人怒叱着,摆出一副十足的泼妇模样。
这种阳火盛的,邪物反而不敢靠近她。
而她那怒叱之声一出,船只便晃动的越发厉害,好似那邪物动怒了一般。
大娘和书生已经吓的坐在一旁,面色灰白的可怕。
可师姐却面露狐疑之色,低声说着:“这阴气好似?”
“船儿飘,船儿飘?”
船舱外头,那歌谣之声依旧。
这妇人是个泼辣的,直接就朝着船舱口奔去,当她猛然推开船舱口的门时,我们却愕然发现,船舱外头立着一个黑影,不过那并非是什么鬼魅,而是之前进来过的船工。
他捏着声正说话,舱门突然被推开,被逮了个正着。
“好啊!原来是你,在这装神弄鬼!”那妇人说罢,一把将那船工给拽进了船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船工大抵也没有想到会败露,惊的瞪大了眸子,在他呆愣之际,被那妇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该死!”原本被吓的浑身发颤的赵有福,这会儿变得“勇猛”了起来,站起身,朝着那船工就狠狠的踹了数脚,似乎还不解气,拎起那瘦弱的船工就狠狠的挥了一拳头。
“天道轮回,你们这些作孽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船工无力反抗,只能是怒吼着。
赵有福一听,和他那悍妇老婆,直接将船工朝着船头上拖,还扬言要将那船工给推下洛水河,好好教训教训他。
“住手!”师姐走上前去,挡在了船舱口。
“让开!”那悍妇,瞪着师姐。
“如今,外头风浪太大,你们推他下去,就是送他去死。”师姐说罢,将船舱的木门给关上了。
这一对夫妻,却是不解恨,又朝着船工踢打了一番,见船工头也破了,面也青紫了才作罢。
期间,除了我和师姐帮忙拉拽,那书生和大娘则是事不关己,坐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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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胡说八道,我赵有福可是盐城里有名的善人。”那赵有福说着,抡起了胳膊,又要打那船工。
船工额上的血滑落到了鼻梁之上,他的那双眼中,带着恼怒和愤恨。
“善人?就凭你?秀红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是你的妹子!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能对她做出那种事?”船工说着眼眸泛红。
“哼,还敢污蔑,今日,我就打死你!”赵有福气恼的又要踹那船工,结果就在这时候,船身再度猛然一晃悠,赵有福差点被甩出船舱外。
“啊!”他惊叫了一声,连忙扶住一旁的木窗口。
“船儿飘,船儿飘,送我回故乡。”
一阵无比悲凉的歌谣之声,再度传来。
那大娘和书生,打了一个激灵,船舱里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船工。
妇人怒叱道:“你个混账东西,还找了同伙?”
船工愕然,没有回答,那双泛着血丝的眸子,却是朝着窗外头看着,表情之中没有惊惧,只有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乡风水好,可惜永不归!”
“出来!出来!”妇人喊着,晃悠着身体,出了船舱外头,要去查看,师姐一把拽住了妇人。
“别去,好重的一股阴戾之气。”师姐的柳眉已经蹙在了一起,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你们也是跟他一伙的吧?”那泼妇,瞪着师姐和我。
因为我们方才拉架,如今又劝她不要出去,她顿时怀疑起了我和师姐。
“啊!快看,快看啊!”
师姐还未再开口,那大娘就突然喊了起来,因为船舱里十分酸臭,大娘起身立在窗口边上透气,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开始惊声尖叫。
我立即走到大娘的身旁,借着船舱里挂着的灯烛,隐隐约约看到,外头的河面上好似飘着一口四四方方的木柜子?
“棺材!棺材啊!”大娘的叫喊声之大,简直震耳欲聋。
“棺材?”
这个词,一下在船舱里头引起了轩然大波,那泼妇和赵有福也立即过来,一看究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那棺材飘荡着,离我们坐的船越来越近时,我也看清楚了。
确实是一口棺材,不过,这是一口薄皮棺材,也就是最次等的,上头也没有上漆,不过棺材的面上,好似用黑墨画了一道符箓。
我眯着眼,想要看清那符箓,师姐却已经先一步看出了门道。
“镇鬼符,灭魂钉。”师姐看了那棺椁一眼,不禁摇头:“镇鬼符被河水冲刷,已经少了两个比划,灭魂钉,也松开了。”
“啊!”赵有福终于再次露出惶恐之色。
一旁的泼妇,倒是比他冷静许多,对着赵有福还怒骂道:“早就跟你说,去请个厉害点的大师,你看看,办事如此潦草。”
“去别处寻,要耗费双倍的银钱,这?”赵有福说到银钱似乎很是心疼,还说之前的大师,收了他十两银钱。
“闭嘴!”泼妇怒叱了一声,紧接着,就看向了我和师姐。
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钱袋子,对我和师姐说,只要我们能把这“恶鬼”收了,这钱袋中所有的银钱就都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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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咚!”
师姐刚说完,那棺椁就朝着船身撞了过来。
船身一个剧烈的晃动,河水都泼入了船舱之中。
“啊啊啊!”大娘惊叫着:“哎呀,要沉了,这船要沉了。”
“她是你们害死的?”我看着那赵有福夫妇,质问道。
“哼!那是她咎由自取的!”那泼妇大声嚷嚷着。
“你胡说,是你们害死秀红的,将她活人封棺。”船工泪眼莹莹,望着那棺椁:“今日,你们就给秀红陪葬!这船,是我背着老师傅开出的河,如今无人驾船,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这“船工”露出了狞笑,看着那一对夫妇。
“你好歹毒!”赵有福指着那船工怒叱着。
“歹毒?我王滨再歹毒,也歹毒不过你们夫妻二人,你们就是佛口蛇心!”这个叫王滨的男人,身材虽瘦弱,可面对这么一对夫妻,也豁出去了。
“嘭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身再度被那棺材撞击,河水又涌入船舱里。
“你们不是除灵师吗?还不快动手?”这泼妇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些许的惊慌。
师姐伸手,拿过包袱,取出一张符纸,割破了自己的指尖,直接画了个符箓,然后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朝着窗外抛出符纸。
那符纸,还未出窗,就被一股寒风又吹了回来。
歌谣之声,也再度响起。
“她的阴戾之气太重,我只怕?”师姐也是知进退的,用符纸一试就知道自己不行。
“冥北霖!”我马上想到了去船尾透气的冥北霖。
他的本事大,必定能摆平。
“哼,真是个现实的丫头,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本神君?”冥北霖鬼魅一般,站在船舱的长木椅上,手中的红扇摊开,遮住了半张脸。
“夕颜,他?”师姐凝眉,压低了声音提醒我:“他是妖。”
“神君大人,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大家,否则,今日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我仰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冥北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好似置身事外,撇了一眼那泼妇手中的钱袋子,一脸慵懒:“忏悔吧,求她放你们一马。”
“忏悔?简直可笑,我们没有做错,是这个贱人?”泼妇的话还未说完,船身开始持续颠簸了十几下,吓的众人一阵哀嚎。
王滨大笑着,嘴里喊着“秀红”,似乎是很期待,和那个叫秀红的姑娘见面。
“那个贱人,勾引我相公,趁着我回娘家,竟敢爬床,不知廉耻的想做小,还怀上了孽种,我怎么能容她?”泼妇怒骂着。
“秀红不是那种人,秀红回你们赵家,是为了认祖归宗,她马上就要和我成婚了!”王滨激动的面色发紫,怒叱着那泼妇胡言。
“轰隆!”
船身一个倾斜,这一次,那立在边上的书生,半个身子都被甩出了窗外。
“啊啊啊!”书生惊叫着,立马喊救命。
师姐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我也赶忙过去帮忙,费力的将他跩了回来。
“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冥北霖面色冷峻的撇了一眼外头的棺椁:“怨气这么重,必定是受了大难,你们若是不真心忏悔,今日就一同做这河里的亡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秀红,秀红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求求你,看在你我兄妹情谊的份上,放过大哥吧。”赵有福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冲着那薄皮棺材的方向鞠了一躬。
可谁知道,他不说还好,一说船身摇摆的越发厉害。
我的鞋和裙摆,全部都浸湿了,师姐拉着我,在这般剧烈的摇晃之下,我们只能挨在船舱角落里。
“秀红,大哥是疼你的,那日大哥喝多了,大哥不是故意的,而且,是这个贱人,这个贱人非要杀你啊!是她容不下你!”赵有福在这时候,直接就把所有的错推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那泼妇立马抬手就给了赵有福一记耳光,嘴里骂骂咧咧:“赵有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瞧上那小贱人了,否则就你这么抠抠缩缩的人,怎么会留她在赵家?”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说实话。”一旁头发被河风吹的无比凌乱的大娘,摇晃着身体,开了口。
“孙大娘!”赵有福看向那大娘。
我不禁狐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们不认识,毕竟坐一条船,也没有见他们说过话,就连眼神也没有相互交流过。
“秀红姑娘,是大娘的错,当时,是大娘害怕被牵连,才没敢说的,你应该能体谅吧?今个儿,大娘就把真相说出来,不让秀红姑娘你含冤。”大娘说着,就指向了赵有福。
并且,开口便说,自己是这赵家的家生奴。
家生奴的意思就是,这大娘的父母辈,也是赵家的奴才,而她自己在赵家勤勤恳恳干了大半辈子,大家都称她为孙大娘。
这赵家的事儿,她基本都知晓。
秀红姑娘,是赵有福的父亲去乡下收田租时,跟一个农家女所生,当时承诺,生下孩子很快就会接母女到赵家享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结果生了个闺女,那赵有福的父亲就反悔了,从此不再提及此事,只是给些碎银钱,补贴母女生活。
一年前,赵有福的父亲去世,秀红的娘想了又想,觉得该让秀红回来奔丧,并且认祖归宗,就算不能在赵家享福,那至少要拿些安置她们母女后半生的银钱。
秀红就是因为这个,背着包袱来到了赵家。
赵有福知道了这件事,本是想赶走秀红,可秀红不肯走,日日守在赵家门前。
一日,赵有福出府门时,看到了秀红,被秀红小家碧玉的清丽模样给迷住了,顿时色心大起。
他不但改变了心意,让秀红进了赵府,还十分“疼惜”这个妹妹,不但给准备了厢房,还安排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
大娘说她本也以为,赵有福是真的发善心,结果却发现,他对这个妹妹,“体贴”的过分,经常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
秀红自己大抵也觉察出了问题,所以,在赵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准备离开这里。
赵有福也不阻止,反而趁着自己夫人回娘家,就将秀红骗到了房中。
说什么要给秀红一些银钱安顿她,结果一到屋中,就开始蠢蠢欲动,见哄骗不行,便强要了秀红。
秀红反抗哭闹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赵家后院,可赵有福是老爷,谁敢进去阻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
一声脆响,泼妇抬手又给了赵有福一记耳光,怒声骂道:“赵有福,是你自己存了歪心思?你不是说,是那个小贱人勾搭的你吗?”
赵有福捂着自己的脸颊,却并没有半点的悔过之意,还反口说道:“秀红是对我有意,还有了我的骨肉,你就是善妒,才把这件事闹到了宗祠,结果三爷才说要把她弄死。”
“那个女人是你亲妹子,赵有福你也太不要脸了。”妇人大骂着,唾沫横飞。
“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如果真的是,老爷子怎么迟迟不接她回来?还有,秀红娘在乡下已经改嫁了,我和秀红或许根本就不是兄妹。”赵有福说的是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不是?不是你爹为何给她们母女银钱?我杀她,也是替你们赵家保住颜面。”妇人压着怒火,瞪着赵有福。
赵有福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因为秀红有孕,才杀她的,你自己是个不会生养的,也不许别人生。”
“不许别人生?难道你自己不是怕她生下个痴儿畸形?”妇人冷笑了起来:“她敢生你敢要么?”
赵有福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应。
孙大娘看着这夫妻二人,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往下说。
她说,秀红被这赵有福给糟蹋了之后,又被赵有福关在了后院的厢房里,很快秀红就害喜被发现有孕了。
赵有福的妻子知道后,去赵家宗祠告发,说秀红勾搭亲大哥,有悖人伦,原本是浸猪笼的,赵夫人却说,要自行处置。
当时,便是灌了一碗红花,又以木棍击打秀红腹部,看着其胎儿滑落,流血不止这才命人抬了薄皮棺材来。
“秀红被封入棺材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孙大娘眉头紧蹙。
“活人封棺?歹毒至极。”师姐面色凝重的看向那妇人,这个赵夫人也确实是心狠手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秀红的错。
孙大娘说,薄皮棺材被抬到了码头,拴上了铁链子,让家仆悄悄的拖到了这洛水河边,结果因为几个书生在洛水河边游船,耽搁了,等到次日涨潮,那群书生离开了之后,家仆才丢了棺椁入河。
“书生?”我听了,看向蜷着身体,躲在船舱角落里的白面书生。
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的,身体佝偻着瑟瑟发抖。
听到孙大娘说起书生游船,他这才猛然抬起头来,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当时,当时,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你说谎!”冥北霖看都没有看那书生一眼,就沉声说了一句。
紧接着,冥北霖手中的红扇一挥,原本动荡的大木船,终于停止了晃动。
“噗咚!”
船舱外头却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好似是什么东西,从河水之中“跃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船舱口就传来了“哗啦哗啦”好似铁链拖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口薄皮棺材,撞开了舱门直接横着冲了进来,“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棺材落到了船舱里。
“啊啊啊!”
赵夫人终于是怕了,惊恐的惨叫了一声。
书生也噗咚一声跪下,冲着薄皮棺材拼命叩拜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喊救命,可是,可是,我不敢管,谁不知道,赵家在这盐城有权有势,我,我,我错了,别杀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书生痛哭流涕,那消瘦的脸颊深凹着,看起来憔悴不堪。
“秀,秀,秀红?”王滨的嘴唇颤抖着,磕巴了良久才喊出秀红的名字来。
“哗啦!”
那薄皮棺材的缝隙之中,涌出了一大滩的血。
赵夫人看到那血迹,惊叫了一声之后,往后退了数步,想要退出船舱,结果船舱的门“嘭”的一声,被一阵疾风给关上了。
“内有活物。”冥北霖手执红扇,面色悠然。
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船舱里头再次炸了锅。
“不会,不会是诈尸吧?”孙大娘望着冥北霖,一脸惊惧的问着。
此刻,这大娘也已经退到了船舱的角落里,尽量同这棺材拉开距离。
“心毒又懦弱。”冥北霖撇了一眼赵有福他们,便示意我,将那薄皮棺材的盖子给掀开。
这薄皮棺材上,原本应该是有钉子和铁链拴着的,不过如今,棺材面上都是裂缝,铁链也不翼而飞,钉子也歪歪扭扭都松脱了,只要轻轻一推,这棺盖应该就能被推开。
“夕颜,别听他的。”师姐警惕的盯着冥北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看着这薄皮棺材,也不愿去掀棺盖,谁知道里头如今是什么情况?没准,那尸体都被泡烂了。
可是,冥北霖的目光不容置疑,我知晓这妖孽的性子阴狠,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冥北霖那剑眉微蹙。
见他不耐烦了,我只能是硬着头皮伸出手,一把将棺盖给掀开。
不过,这棺材的盖子在水中泡了许久,我的手才轻轻一碰就碎裂开来,整个棺材盖子,朝着棺材里掉去。
而棺材之中,一股子浓重的血气散发了出来。
赵有福本就已经发青的面色,此刻已经变得青紫。
“不要,不要。”他的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
无人敢靠近这棺材,冥北霖单手一旋,那些断裂的木屑全部从棺材之中飘起,然后掉落在棺材旁。
赵有福他们一看,纷纷望向冥北霖,那眼神,大抵是把冥北霖当做除妖邪的高人了。
“有孕?尸胎?”师姐望着棺材里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尸,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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